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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迹在嘉庆初年-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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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就知道傻笑……”
“……”
……(本卷结束) ……
第二卷 逆天【VIP】
第128章:死谏
“驾!驾……”遮篷车轿上一位黑面车夫挥动着手里的长鞭,用力驱打着前面两匹膘肥体壮的浑身黑白相间的杂毛马飞一般奔跑在一条狭长的土路上,一路尘土飞扬,卷起的细灰把两辆车轿围的仿佛浓云裹遮住山岭一般,连路边的花草也都跟着遭了殃,叶面蒙上一层薄薄的落尘。
车轿前后各有七八名穿着便装的衙役骑马护卫,他们所骑着的高头大马在汗水和灰尘的凝结下,浑身脏兮兮的,跟从泥坑里蹦出来似的。见他们一不像南来北往的客商。二不像走亲访友的他方来客,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其中一个剑眉虎目,模样俊秀,身上有一股子英气的年轻少年,看得出他身上的担子不轻,面色也略微显得凝重了些。
年轻少年打马来到车轿旁,恭敬地请示道:“爹,眼下离京城还不足三十里的路程,天黑之前便能抵达京城。我们先歇一歇吧!”
车轿子内随后传出一声强劲有力的回音:“好吧!都赶了三四天的路程了,大家也都累的不轻,儿啊!停下来歇歇脚吧!”
年轻少年答应一声后,朝众人高声喊道:“马上就要到京城了,咱们先在前面的山树林内歇息片刻,等进了京城后啊!少爷我请你们吃肉喝酒。”
“哈哈,谢谢少爷!有酒喝喽!”衙役们几声呼喝,伴着欣喜若狂的串串笑声,挥鞭打马,朝不远处的山树林疾奔而去。
车队在山林内停下后,年轻少年甩蹬离鞍跳下马来,把手里的缰绳往随从的手里一丢,快步来到车轿前,抬手掀起轿帘,极其孝敬地搀扶着轿内的一位老者下轿,又细心地掸掉老者袍褂上落满的灰尘。
只见这位半百老者身材中等,脸盘清瘦,两鬓斑白,身穿灰白长袍,一副布衣平民般的打扮,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看其气质却是非同一般。
而在另一辆车轿内跳下里的却是一位身态婀娜,举止优雅的俏媚姑娘,大概是长时间在车内颠簸所致,跳下车后,挥舞着小拳头在她的削瘦的肩头不停地捶打着,一边走一边怨声怨气地嘟囔道:“爹,干嘛这么急着赶路啊!红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又酸又痛,好不辛苦!”看样子女孩子也是被老爷子娇惯之极,拥在他的身旁自顾自地撒起娇来。
老者哈哈大笑,伸出手指点了一下红竹粉嫩的小鼻头,假意责问道:“……谁叫你不听老爹的劝,硬生生的非要跟来不可,山高路远,这回知道行路艰辛了吧?”
“爹,人家不是从来没进过京城嘛!想来京城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吗?您也是的,路程这么远,还不停地吩咐哥火急火燎地赶路,哪有像我们这样赶路的啊!人家还以为车轿缓行,不但能欣赏到路边的花草景致,还能和爹畅游其间呢!”红竹一边怨怪不休一边扶着老爷子在一旁坐下歇息,两只纤细柔嫩的小手不停地给老者揉着肩。
“想的倒美,你以为爹带你是来逛京城来的吗!爹身负有要事进京,岂能有半刻耽搁。早就跟你说过,你就是不听,非要跟着来,万一遇见什么险事,多增添累赘。”年轻少年脸色一黑,忍不住嗔怒道。
“爹,您看啊,哥又在训人家了,人家要不是心疼爹的身子骨,才不会跟您一起进京呢!”红竹不甘示弱地顶撞道。嘴也特别的甜,不但将自己跟来的目的做了相应的调整,而且人家名正言顺地以照顾老爹之名来的,几句话说得老者听在耳里,乐在心里。
“飞虎,你就让着点妹妹嘛!当哥哥的要学会带才,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老是和妹妹口舌之争呢?”要想他俩和平停火,只能先使出让一方让步的法子,而这让步的一方每次都是当哥哥的飞虎,毕竟他是哥哥嘛,老爷子笑呵呵地安劝道。
“爹说的对,我才不与你一般见识呢!”年轻少年借个台阶,理直气壮地道。
“哼!我一个小女子,头发长见识短,人家飞虎哥多了不起啊!”红竹轻轻扬起头,也不让步。话说一半,话锋一转,接茬反讽道:“除了打打杀杀的哥哥在行,其他的还会什么?到现在连个老婆都没讨到,娘在家都愁死了。”
女孩子娇惯起来难免要在哥哥面前耍个尖,即便是停止内战,也会稍稍还以颜色。
飞虎本不想再与妹妹拌嘴,听她言语中暗暗寒碜自己,不由怒火上涌,火气上串,狠狠地斜睨了红竹一眼,还以颜色道:“谁说我讨不到了,我是不想讨而已,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把心思全放在儿女私情之上。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独守空闺,到现在也嫁不出去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飞虎拿出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绝佳伎俩。
“你……”红竹气得脸孔涨红,掐腰而立,胸脯一挺一挺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在红竹这丫头反应快,人又机灵,随后眼珠一转,诡秘的笑容又悄悄地爬到她的玉洁粉面,她一面替自己巧言辩解一面嘲讽挖苦道:“人家那是眼光高,看不上那些花花公子罢了,岂能与为兄同日而语?倒是为兄的婚事,每每让娘亲牵肠挂肚,日夜发愁,恐之终老一生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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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终老一生啊!明个我就娶个漂亮媳妇回来给你看看,到时候,我看你还有啥话好说!”飞虎气得没则,只好指天发誓地保证道。恨不能当即就能拉个媳妇过来,也免得让铁齿铜牙般的妹妹取笑。
“娶个漂亮媳妇当然好喽,就怕是漂亮媳妇没娶到,反倒娶个母夜叉回来,啧啧啧,哎,好可怜啊!”红竹皱着眉摇了摇头,用一副很同情人的怜悯表情啧啧道。
老者大概也是看惯了兄妹俩平日里的生活写照,斗嘴更是家常便饭,一天要是不斗上几次,恐怕连饭都吃不下去,全指望吵架来增加肺活量呢!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你们兄妹俩啊!天生的冤家不成,一见面就吵个不停,以后我和你们的娘亲去世后,可就剩下你们俩兄妹是最亲近的人啦!手足之情万不可再生怨念!”老者慈祥的面庞显露几分威严,缓声阻止道。老者心里清楚:这兄妹俩虽然性情不合,表面上总是喜欢争锋,但是兄妹间的感情都藏在心里,不曾有一丝隔阂,就是喜欢争上游的脾气秉性难改。
“爹,您老是惯着她,您看您都把她贯成什么样子啦!”飞虎肚子里窝着火,不服气地埋怨道。
“爹是最公平的了,当哥哥的本来就该让着妹妹,爹,您说是不是啊!”又笑嘻嘻地哄起了‘立场鲜明’的老爹来。
“是是是!”老爷子也不管儿子气得狗熊样,却是一脸笑呵呵地哄着宝贝女儿开心。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飞虎见老爹娇惯妹妹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几步来到自己的坐骑旁,当下从马背上取下所有的水囊,招呼一声,带上随从们去了不远处的小溪边,蹲下身子用手掬起水来,喝了个痛快,又将几只水囊浸在清凉凉的溪水中将几只水囊全部灌满。
折回身,拧开其中一个水囊的塞子,躬身递到老者的手里,恭敬道:“爹,您先喝点水吧!”随后又把另外一只水囊递给了红竹,火气未消地飞虎看都不看她一眼,气得红竹一把扯过水袋,独自喝了几口。
老者喝了几口水后,心有感触地叹气道:“看来我们的行动不慢啊!赶在了那些贼人的前面,等到了京城就算万事大吉了,否则仍然是凶多吉少啊!”
“爹,您别担心,稍稍歇息过后,我们即刻进城,咱们马不停蹄的赶赴京城,就算他们发现了,再想追拦我们,恐怕也来不及了。”飞虎十分有把握地分析道。
“但愿如此,飞虎,此地我们不能久留,还是尽快感到京城为好!”老爷子心怀惆怅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心地吩咐道。
少年答应一声,转身回到溪边,带着随从们一边在清水溪边饮马,一边洗去几匹马全身的污垢,为它们解解乏。
“爹,擦把脸吧!”红竹将手里浸湿拧干的毛巾递给老者,乖声乖气地道。
“嗯……”老者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用毛巾抹了抹脸,精神也随之抖擞了许多。
“哥就知道欺负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心疼爹的身子骨!您都这么大年数了,哪还受的了如此颠簸!”红竹看着老爹日益消瘦的脸,忍不住数落起飞虎来。
“嗯,红竹就是比你哥知道疼人,女儿亲,女儿好,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爹真是没白疼你。”老者笑呵呵地憨笑道。眉毛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突然,远处隐隐传来一阵阵快马奔蹄的轰轰声,仿佛战鼓雷鸣般地的气势朝他们涌来,惊飞的鸟雀喳喳的颤叫几声,四散飞去。
“不好,后面有人追来,快上马!”飞虎一声大喝,忙冲飞过来,迅速将老者扶上车轿,红竹也快步上了后面的车轿。飞虎翻身上马,立即率领着随从们快马加鞭,朝京城的方向逃去……
第129章:劫杀
车队跑出二三里后,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飞虎骇然回头一望,只见后面的马队影影绰绰地冲上来大约七八十人,铺天盖地的尘土漫天飞扬,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眼瞅着就要追了上来。
“爹,你们先走,孩儿先拦住他们。”飞虎一声怒,拔出挂在腰间的一柄亮刃宝剑喝道:“只要进了京城,任凭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对爹如何!”飞虎心中发急,大有要与来者杀个鱼死网破之势。
“我儿莫慌!说不定他们只是些山贼匪寇而已,不一定是白荣启这个狗贼派来的人马!”车轿内的老者沉稳冷静地思索分析道。
“嗯,爹,我明白您的意思!”飞虎答应一声,继续打量着身后的来人。这群人身穿短褂,脚蹬马靴,袒胸露背,满脸杀气,手持兵刃在半空中挥舞,嘴里发出唔嗷刺耳的喊叫声,看样子武功高强。莫非是来者不善?飞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站住!”几匹快马已经拦在车轿前,马上这位浑身肌肉发达,满脸络腮胡子,手里握三尺长的血刃砍刀,举在空中挥刀大喝。
“不知各位是何方英雄,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飞虎勒住马,挥了挥手,示意车队停下,稳了稳神儿,在马背上朝前面一个领头模样的主抱了抱拳道。
“哈哈……”那人嘴一歪,张开血口哈哈狂笑,腮帮子上的横肉一阵抖动,随后脸色倏然一变,神情霎转,死死地盯着飞虎看了几眼,眼神中透出寒气,咬牙切齿地问道:“车轿内坐着的就是从福建来向皇上通风报信的施耐德施大人吧!兄弟们在这都守了两三天了,就等着你们来送死呢。”
“他娘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老爹的姓名?听这口气绝非善辈。”施飞虎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忙拱了拱手,随机应变道:“这位爷莫非是认错人了吧!我等都是些普通的平民百姓,趁天黑前赶往京城的亲戚家探望,什么湿大人干大人的,小人确实不认识啊!”施飞虎假装迷惑不解,一脸茫然的神情望着他发懵。
“哼,少跟老子装蒜,来人啊,把画像拿来对照一下便知!”那个领头的主话音落地,身后一匹黑马涌上前来,马背上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从袖口里掏出一卷厚纸来,展开后,仔细端详数眼,挤了挤鼹鼠般大小的眼珠子阴笑道:“牛三爷,这小子和画像里的施飞虎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错不了,就是他们。”
“哈哈……既然对上号了,来人啊!把施耐德和施飞虎的人头砍下来,回去领赏~!”牛三一声令下,马贼们呜嗷几声厮喊,全都亮出了明晃晃的凶器,正欲杀上前去,砍人领赏。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我施飞虎跟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在此拦杀我们?”施飞虎虎目一瞪,高声质问道。
“临死前,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也显得我牛三爷仗义,我们之间确实没仇没恨,可是你们跟福建巡抚白荣启大人有仇啊!听说施大人收集白大人的罪证高达三百多条,条条都是死罪,你说他能放过你们吗?”牛三脸上露出狞笑,道出了实情。
“这些人难道是狗贼白荣启派来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进京了?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施飞虎不由得暗自猜疑道。
牛三见施飞虎疑惑不解,像是猜透他心思似的,接着阴笑着道:“当白大人发现你们的时候,其实你们应经离开福建二日了,再追恐怕也来不及了。不过,施大人不会不知道京城首辅大学士的傅大人和白大人是什么关系吧!傅大人能让你们活着见皇上吗?所以。当白大人知道你们进京死谏面圣的消息后,便飞鸽传书通知京城里的娘舅,也就是傅大人好生招待你们一下,要告状就到阎王爷那去告吧!”
“狗贼,蛇鼠一窝!乌合之众。”施飞虎大声唾骂几句,手握剑柄,心里发狠,做好了随时与之同归于尽的搏杀准备。
正这时,忽听轿内一声清咳,轿帘一掀,施耐德躬身出轿,站在车轿上朝牛三拱了拱手,正色道:“这位牛三爷也是个仗义人,此事死谏面圣全是本官的主意,今日既然落入你们的手上,别无话说。但请牛三爷答应本官一个请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儿和跟随而来的衙役们,本官的脑袋你们尽管拿去。”
“施大人,你都活了这把年岁了,想法怎么还这么天真呢?你在跟我逗着玩啊!难道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杀人灭口的道理吗?”牛三咬着牙狠道。骑马围在车轿周围的马贼们随后一阵捧腹,一股无形地阴风寒流,让护卫车轿的衙役们都怵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心中一紧。
眼见这情势,施耐德心知插翅难逃,自己的生死本是轻于鸿毛,那本记录着福建巡抚白荣启种种滔天罪行的黑名册才是重于泰山之物。想到此,他随即给施飞虎使了个眼色,小声吩咐道:“飞虎,快带你妹妹拼逃出去,一定要替为父将黑名册死谏呈给圣上。”
“爹,飞虎死也要带您一起杀出去。”施飞虎不但心怀狭义,更是个大孝子,怎肯丢下老爹独自逃生,闻听老爹此言,不由血脉上涌,凛然道。
“混账,少啰嗦,快走!”施耐德压低声音,怒道。施耐德自从离开福建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为民请命,死有何妨,但毕竟膝下的一儿一女跟着他受牵连,又于心何忍,况且白荣启的罪孽也将随之毁于一旦。
“就别他娘的搞生离死别了,三爷还等着领赏呢!”牛三突然大声骂道。转身朝马贼们喝道:“别愣着了,给我杀呀”四十个马贼见状挥举起手里的血刃砍刀催马朝车队冲去。
这帮子马贼可是傅全有私底下养的一群疯狗啊!全都藏在附近的卧狗山内,共计两千多条,平时也不干拦路抢劫的勾当,担心暴露身份,以免引起皇上的注意,被大清的御林军给和谐掉。毕竟这里离京城近在咫尺,放个响屁都能臭到京城的南大街去,他们无非是窝藏在在山上吃喝玩乐,专门负责协助傅全有铲除异己,手段相当凶残。
转眼间,兵刃相撞,铁器相磕,马嘶祟咩,杀声大震……真刀真枪地厮杀起来,施飞虎手下的十几个衙役根本不是马贼们的对手,寡不敌众,乱刀之下连一个喘气的都没有了,全都送了命。只剩下施飞虎纵马绕着车轿前后拼命搏杀,身上同样被砍了十几处血口子,鲜血顺着刀背往下流。
施飞虎虽然势单力薄,却是救父心切,显得更加勇猛,完全玩了命地与马贼们对搏拼杀,生死早就抛之脑后。一通厮杀,马贼们分毫未占多大的便宜,虽然十几个衙役在战场上阵亡,但十几个马贼的脑袋也同样让施飞虎手里的宝剑给活生生地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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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见自己带来的兄弟折损,却全都死于施飞虎一人之手,真算是一条硬汉,在一旁忍不住劝道:“施老弟就别死扛了,见你小子还有几分本事,不如这样吧!你把你老爹的脑袋砍下来,以后就跟着傅大人混算了,随我到卧狗山上,也好留把交椅给你坐坐如何?”马贼们见牛三发话,也都停止攻击,等在一旁伺机而动。
“呸,**你八辈祖宗!婊子养的东西,你也不看看你家施爷爷的人品,岂能跟你等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称兄道弟。”施飞虎破口大骂,把这个自称是牛三爷的畜生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不知好歹。”牛三在马背上气得狂吼。
“老子就是死也不会与狗同窝!”施飞虎一声正气凛然,将牛三大肆羞辱一通。
施耐德见儿子宁死也不肯离去,急得老爷子站在车轿前直跺脚,焦急道:“飞虎,飞虎,快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施飞虎转身含泪摇了摇头:“不,爹,生我者父母,养我者爹娘,儿子怎能眼睁睁见老父在此遇难,儿子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施耐德泪花滚滚,长叹一声,高声泣道:“儿糊涂啊!老父年过半百死不足惜,我儿莫要为老父抛颅洒血,为民请命才是重中之重啊!”
正这时,大受其辱的牛三一声犬吠,疯狂地马贼们再次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全都朝施飞虎冲杀过来,只要杀了他,再取施耐德的脑袋,还不跟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施飞虎果然不愧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面对数以几十倍的马贼们孤身作战,闪电劈风般的宝剑左右前后刺挡搏杀,砸铁声声震耳欲聋,直杀得马贼们哭爹喊娘叫大爷,龇牙咧嘴喊翻了天。
一阵又一阵的搏杀后,直到施飞虎拼尽最后一丝气力,马贼们依然被他眼中射出的道道杀气更威慑得望而却步。
正应了那句老话:好虎架不住群狼。当施飞虎砍掉第十八颗马贼的脑袋时,身负重伤筋疲力尽的他才被如同狼群猛扑上来的马贼们砍落马下,随后被几个马贼就地困绑了起来,等待牛三发落。
牛三对施飞虎勇冠三军的本领非常震惊,同时又对他刚才把自己彻头彻尾的一通骂怀恨在心。见他被生擒活捉后,肆无忌惮的一阵狂笑后,催马来到车轿前,抽出了一把冷森森的刀。很阴险地朝施飞虎道:“既然你不肯砍掉你老爹的脑袋,那就让老子砍给你看,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大孝子能把老子怎么样。”
施飞虎挣扎着向前冲了两步,嘶声裂肺地吼道:“不要啊!只要你能放过我的父亲,我施飞虎宁愿给你做牛做马……”
还没等施飞虎把话说完,心狠手辣的牛三便手起刀落,一颗带血的人头赫然落地,正巧滚落在施飞虎的脚下。
施飞虎蓦地呆愣在原地,瞪大瞪大了眼睛骇然看着生他养他二十四年的老爹施耐德的人头倏然落地,如同万箭穿心般让他痛心疾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个头砸在地上,泣声嚎啕道:“儿不孝,使老爹含恨九泉……”施飞虎跪地而泣,眼泪喷洒。
“爹……”几乎是同时发出的一声嘶喊,从后面那辆车轿内跳下来的施红竹也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眼见不远处一颗鲜红的人头赫然在目,正是那平日里疼她爱她宠她的老爹,还没跑出几步便瘫坐在地,泣不成声。
满腔仇恨的施飞虎猛地抬起头,突然从地上爬起来,“还我爹命来……”他发疯般的一声吼,朝牛三冲了过去。双手被牢牢捆绑的施飞虎冲到牛三的马下,一口咬住他的小腿,活生生地撕下一块肉来。来不及闪躲的牛三爷疼得一声鬼嚎,恶狠狠地挥刀朝施飞虎的胸前刺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惊天动地,一把血刃刀切断绳索,径直插入施飞虎的右胸上,手握刀刃,随后载倒在地。
转眼间两位亲人被牛三一人所杀,此仇不共戴天,天诛地灭。施红竹咬着牙硬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随同抓起身旁一把血刀,朝那个刽子手牛三扑去。
几个马贼见状,一把夺去施红竹手中的血刀,死死地将她扭住。倍受打击的施红竹泪如泉涌,挣扎着要为亲人报仇血恨,只可惜不懂武功的她又能在畜生般的马贼面前如何呢?
牛三在几个马贼的搀扶下下了马,一瘸一拐地来到红竹的面前,不怀好意地打量了她数眼,贱笑道:“小妞,挺泼辣啊!今儿,就让你尝尝老子是怎么降伏泼辣带刺的女人的。”说完,恶性大发,冲上去,将身体娇弱的施红竹狠狠地按在地上,两只腿压住她柔弱的双臂,伸手正欲撕扯她胸脯前的衣衫,欲要行暴。
正这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抬头一望,见众马贼们全都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望着他发呆,当即大怒道:“还不给老子滚!”
马贼一个个吓得只往后退,抱起施耐德带血的头颅,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第130章:仇
“小妞,今儿就陪老子好好玩玩,牛三爷是不会亏待你的。”牛三歪着嘴狞笑道。他骑在红竹温软柔弱的身子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同时眼中泛起一道邪恶的光,在红竹稚嫩的脸上和隆起的胸前来回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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