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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隋唐-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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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郭常敬到了府衙,并没进去,只是往侧门处唤了一个人出来,二人低语一阵,这才分头而走。庄见转头对着雄大海道:“大海,你去将那小子拿下。记住,别惊动了旁人。拿下后,直往大营去押起来。黑熊和天赐早就准备好了,你们就让这小子带路,跟来就是。快去!”
雄大海点头领命,身子一晃,已遁入夜色之中,随即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就再无声息了。庄见眼见前面郭常敬已经回身而走,急忙招呼罗世信和程咬金跟上,随着郭常敬一路向南而去。
约莫半个更次后,几人已是处于一个大粮仓之前。这个地方极是隐秘,竟是隐于城南一处小山之下。周围不时有兵丁巡守,甚是严密。
庄见三人跟到约有百多米的地方,就没法再跟了。三人找了个隐秘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只见郭常敬一路往里行去,不时从暗影处闪出一些护卫查验,待见到是太守大人,都是躬身而退。
郭常敬进去后,直过了许久,才听得里面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大门开处,一溜儿的车队慢慢赶了出来。车上堆满了布袋,沉甸甸的压得车子吱吱而响。车子进过出,留下深深的车辙。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紧紧的护在车队两边。
郭常敬走在队中,低着头,满面的心事重重,指引着车队往城东而去。等着那庞大的车队全部出完,庄见才笑呵呵的闪身出来,转头对程咬金道:“郭大人已经将粮草亲自给押送出来了,咱们这就前去接收吧。嘿嘿。”说罢,便远远的跟上。
程咬金这会儿也变聪明了,知道庄见是定然不肯说的,也不去问,只是跟紧了他,总能搞明白的。
三人跟着车队,直直绕了大半个潞州城,才从东门出去。庄见三人在出城之时,快走几步,大摇大摆的吊在车队之后,黑暗中乍一看,也只当是车队中的人而已。
出的城来,车队一路向东,走不上三里,便见前方忽的闪出一彪人马,将道路拦住。郭常敬面色大变,疾走几步上前看去,却见最前方,三员大将端坐于马上,正自满面冷笑的看着自己。
等他接着昏暗的火光看清对方面目,不由的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雄大海、黑熊和伍天赐。此刻,在黑熊猛地一扬手之际,后面忽然亮起无数火把,将这山路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郭常敬面色惨白,心如死灰。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大半夜的,亲自带着这万斛粮草出城,只怕是怎么也解释不清的。眼见对面这三千骁骑,杀气凛凛的。不由的顿时浑身抖成一团。
黑熊提马上前,手中铁槊一摆,指着郭常敬喝道:“郭大人,你半夜三更的,带着这么多粮草,却是要往哪里去?我等接报,前面有一处反贼盘桓,特奉忠国公之命,将之剿灭。你现在所去的方向,正是那里。莫不是你与反贼有何勾结,欲要以粮资敌不成?”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郭常敬面白唇青,呆呆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这时,却听后面一声轻笑,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黑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郭大人这是觉得,当日给秦琼将军送的粮食太少,几日忙活,这才凑起来准备送给秦将军的军粮,跟那些反贼又有什么干系了。郭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郭常敬心中狂震,抖颤着身子转过头来,但见一个少年,在两个大汉的陪同下,缓步而来。灯火映射下,少年面上如同一朵盛开的花儿一般,笑的是那么的灿烂。
第二百八十六章 回返大兴
潞州城外,单雄信和徐世绩二人与庄见拱手相别。望着渐行渐远的骑队,再看看身旁面色灰败,失魂落魄的太守大人,二人不由的相对苦笑。
这位庄公爷的手段,就算他们这些混迹绿林的汉子,看了也是叹为观止。绑票勒索,威胁恐吓,一套套的手段使出来,娴熟无比,驾驭自如。
先是安排手下兵士在全城捣乱,将水搅浑,把郭常敬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一边。然后再突出奇兵,掳走其子,诈言反贼索取军粮。又是书信又是狗头的,不给郭常敬一丝考虑的余地,迫使他铤而走险,将粮草押出。
然后再半路阻截,贼喊捉贼,胁迫郭常敬就范。不但为秦琼超额将军粮凑齐,还借此狠狠讹诈了郭常敬一大笔钱财,分发各军。这般行事,手段之奇,匪夷所思,让身为绿林头子的单雄信也是自愧弗如。
当日秦琼得了那许多军粮后,大喜过望。亟不可待的,连夜便与众人告别,和程咬金二人押着粮草回返山东。程咬金从头到尾看着,问明白其中几个关键后,不由的大为佩服。临别之际,扯着庄见百般叮嘱,有时间一定要去看他,二人也好仔细切磋交流,学习这种强大的整人本领,让众人都是一阵的无语。
郭常敬并不是笨人,这会儿也早已明白自己是上了当了。不说别的,就自己那儿子,要真是给反贼拿去了,军兵一攻打,哪还能保得住性命,早被一刀斩死祭旗了。又怎么会像他们说的,自山贼寨中找出来,完完整整的送回自己身边。
只是明白归明白,但一来当时自己派出去,联络那名义上的反贼来接应的衙役,被人家拿住,有了证供;二来自己又被那血书逼迫着亲自押送军粮,给人家拿了个现行,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只得乖乖就范。
想想那无赖不但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最后还要厚颜无耻的让自己感谢他,帮他救回儿子,从而在自己这里,搜刮了无数的钱财,郭常敬就是一阵的忿怒。上天为何能容许这种妖孽,留存于世上?那根本不能算是人了,人怎么会有这么发指的手段!
被他一番戏弄,差点没活活吓死,今天却还要恭恭敬敬的来送他,郭常敬想想就是一阵的愤怒。眼见这无赖得意洋洋的,拿着从自己这里搜刮的财宝离去,倒也是终于松了口气儿。全当破财消灾,恭送瘟神了。只是,他转头瞥了一眼立在一边的单雄信和徐世绩二人,哼哼,单通,你与人合伙算计本官之仇,本官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无赖虽是对付不了,但你单家居于本城管辖,要想算计你,却是终能找到办法的。你既然与那无赖交好,那么,那无赖施加于我身上的诸般羞辱和仇恨,就只有着落到你头上了。
郭常敬满怀怨毒的打算着,目光阴冷的看了单雄信一眼,转身带着众衙役回城去了。自始至终,跟单雄信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徐世绩满面冷笑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头对单雄信淡淡的道:“二哥,我看这位郭太守很有些想法啊。他在公爷手中吃了大亏,恐是要迁怒到咱们头上。这人怨念极深,阴狠歹毒,一旦出手,只怕不会给咱们留下活路的,二哥可要早做打算才是。”
单雄信闻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一丝寒光崩现,冷冷一笑,哼道:“他若安分也就罢了。要是真敢来寻咱们的晦气,哼哼,如今君上昏庸,天下大乱。各地烽火处处,以咱们的实力,难道就分不得一杯羹吗?届时,这个狗官直接一刀斩了就是,又何必担心。我倒是希望他真来寻事呢,你说呢,贤弟?”说着看向徐世绩。
徐世绩面上慢慢泛起微笑,看着单雄信,终是相对哈哈大笑。也不再说,转身自往庄中回去。这一笑,终是笑出了一个杰出的军事将领,一个勇猛无双的五虎大将。
按下潞州城里的暗流涌荡不表,在上党往关中而去的大道上,三千骁骑正缓缓而行。队伍中间,庄见身上崭新的一袭紫袍,端坐于乌云盖雪之上,满面的得意洋洋。话说庄大少最享受的,就是这种被众多小弟,前呼后拥的感觉。拉风啊!太拉风了!是男人,就该活成这样才行。
这次虽说是吃了不少苦头,几番惊险,但却也了结了大心事。无心贼秃被自己亲手击毙,去除了大患。柴绍小乌龟成了残废,在自己叮嘱了秦琼带给张须陀的话后,一番大战,这小乌龟能不能在乱军中存活都是未知数,就算侥幸逃的性命,一只瘸了腿的乌龟,也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他生平两次吃亏,都是吃在无心和柴绍这一对师徒手中,如今威胁尽去,怎能不开心。再看看自己身侧,骑在枣红马上,英姿飒爽的李秀儿,不由的更是得意非凡。要没有这一趟惊险之旅,以李秀儿的倔强和性子,只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采撷这颗美人心。这般说来,无心贼秃和柴绍小乌龟倒是功不可没了。
在心中暗暗为无心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又帮着柴绍小无赖祈祷,让他痛快的死在乱军之中,免得搞得半死不活的,流落在世间遭罪,这才惬意的哼起小曲儿来。在他来说,让柴绍痛快的死去,已经是很仁慈的说了。
听着这位爷嘴中小曲儿响起,跟在身后的罗世信和雄大海二人,不由的都是满头的黑线。忙不迭的左右偷看一下,见没人注意,这才轻轻吁出一口气来。上次在大兴的长街上,就是这位爷那奇怪调子的曲儿,引得行人纷纷注目,让在外驾车的罗世信和雄大海二位同学,差点没羞死,这会儿,少爷却又来这一手。二人对望一眼,都是不自禁的与庄大少拉开一段距离。
三千大军便在庄大少刺耳的魔音中,一路西行。沿途所过之地,倒是安静。山西境内,因着李渊剿抚并用的手段,并无大的匪盗盘踞。至于小股盗贼,眼见这三千骁骑透出的煞气,不去攻打他们就烧高香了。离着老远时,就躲得无影无踪了,哪里还敢来撩拨他们。故而,行程甚是顺利。个多月之后,大兴城高大的城墙,就已经远远在望了。
庄见心下欢喜,终于又回来了。转头看看身边的佳人,想起二人离开时,自己还只是为了能进她绣楼而窃喜,回来时,却已经变成了生死不离的情侣。一番险难重重的旅途,终归成就了两人的感情,世事之变幻,也是奇妙的紧了。
李秀儿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来看。见他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双眼中温情脉脉,想及这一路的种种,心中不由一甜。向他展颜一笑,万千情意尽在其中。
庄见心中激动,探手过去,握住李秀儿的柔荑,轻声道:“秀儿妹子,你我便再也不分开了可好?”他平日里总是口花花的,浑没半分正形。这么正式的跟李秀儿说这话,却是头一遭。
李秀儿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羞涩,微微低下头去,红晕满颊。半响才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声如蚊蚋的轻轻道:“须得先和爹爹与兄长们说的。”
庄见见她答应,不由的神采飞扬,哈哈大笑道:“秀儿好老婆,你放心,我这么优秀的青年,咱爹爹和兄长们只会欢喜的。”说罢,扬鞭催马,大叫道:“儿郎们,咱们回家了!”
众人眼见他豪情飞扬,不由的都是相对一笑,同时叱喝一声,挥鞭急赶。漫天尘土扬起,三千铁骑,往大兴城中直直而去。
战马放开速度,几里地已是眨眼而到。伍天赐早就派人向城中苏烈等人报了讯息,等到庄见等人奔到城门前,但见最前面一个少年,黑色莽龙袍,头戴落缨冠,满面微笑的看着自己,正是那自己的小弟,赵王杨杲。身后,除了苏烈和尉迟恭外,俱是留守大兴的文武官员。
庄见心中激动,老远就翻身下马,大步走了过去。到了杨杲身前,作势欲跪。口中道:“臣庄见仁,参见王爷。怎敢劳动王爷大驾来迎,死罪死罪。”口中说着死罪,面上却是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哪有半分请罪的模样。
杨杲此时已是十三岁,心智早开。见他装模作样的,心中苦笑,连忙一把扶住,摇头道:“仁公国之柱石,此番为贼所乘,千里兜转。本王焉能不来迎接,来来来,仁公便与本王同乘一车,回去后,再摆宴为仁公压惊。”说着,扯着庄见就往身后的玉车走去。
庄见微一推脱,也就顺势应了。对着所有来接众人抱拳谢过,又对苏烈和尉迟恭二人点点头,这才登上杨杲的玉车。随着一声“王爷起驾”的呼声,车轮粼粼,众人鱼贯相随,往城中而去。
车内,庄见斜斜靠着软垫而坐,满面眉花眼笑之际,哪还有半分臣子模样。杨杲先是施礼见过老大,这才在他对面坐下。轻叹口气,说出一番话来,却登时让庄见笑容全敛,面色阴晴不定起来。
第二百八十七章 分崩离析
玉车内,趁着回王府的途中,杨杲说起了庄见不在的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原来,隋炀帝杨广打从到了陪都洛阳,就不再那么勤快的处理政事了。整日里就是纵情于酒色之中,朝政越加混乱。各地烽烟四起,造反的此起彼伏,多如过江之鲫。
几处义军迅速壮大,已是形成了割据势力。南边有江淮的杜伏威、辅公佑,东海李子通,冠军的朱粲,彭城的张大虎,余杭刘元进,东阳李三儿,建安的郑文雅、林宝户,豫章林士弘,桂阳曹武雄,梧州梁会尚,信安冼瑶徽,高凉的陈瑱。
北方河北山东两地儿就不说了,除了窦建德这些人外,崖北的卢明月,上谷的魏刀儿,河间的格谦,北平的杨仲绪,灵丘的罹松柏,延安张延绪,灵武白喻婆,安定的荔非世雄,扶风的向海明等。离着最近的却是长平的司马长安,和瓦岗的翟让。大隋九州之地,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州郡反了。
杨广本并没将这些乱民放在心上,只是这一年的正月初一,按照惯例,各郡都应该派代表向皇帝祝贺新年。但到了这一天,居然有二十多个郡的代表没有到。经过调查发现这二十多个郡的代表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所在的郡已经被乱民占领,压根不可能派出代表;一种是贺岁代表在路上已经被乱民杀掉;一种是贺岁代表还堵在路上,进退两难。
最让杨广恼火的是,自己的宠臣庄见,近在大兴,居然也没来。他打从去年庄见给他进献了龙椅龙桌,今年就一直巴望着,想看看这小子今年搞什么花样。哪成想,竟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一问之下,却是不由的又惊又怒。庄公爷被人掳了!
外面反叛一片也就罢了,但大兴乃是都城,堂堂忠国公,竟能被人青天白日的掳走了,杨广真的震怒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国内民变的严重,随即派出十二路特使奔赴各地,督促各地迅速平叛。
而各地平叛中,除了山东张须陀已经集结了大军,正准备与山东河北之地的叛乱一决高下外,就只有山西的李渊取得了不凡的成果。其余各地,实在是剿不胜剿,摁下葫芦起来瓢,始终断绝不了。
李渊之所以成功,是因为用了剿抚并用的手段,明明很有效用,但在杨广认为,天下只分两种人。一种是良民,一种是乱民。良民不能杀,而乱民不能不杀!所以他主张对乱民一杀到底,而且越多越好,看谁以后还敢造反。
然而杨广并不知道,所谓良民与乱民之间其实并没有严格的界限,良民可以变成乱民,而乱民同样也能变成良民,良民与乱民之间只有一个模糊的界限,那就是看老百姓能否维持正常的生活。
如果百姓还能够维持正常的生活,那么谁都愿意当良民,毕竟没有风险;反之,如果百姓不能维持正常生活,已经民不聊生,那么良民就会迅速转化成乱民,反正造反是个死,不造反也会被饿死,因此良民最终也会选择造反。
可惜,杨广并没有这种觉悟。以他自大的性格,哪怕是颓废了,也是认为自己是对的。于是,在分崩离析的道路上,他已经越走越远了,再也难以回头。
在得知了民变四起,而自己的国公,在赌城都能被抓走,杨广变得对民变敏感起来。一边传旨让大兴的儿子杨杲,尽一切力量搜寻庄见下落,一边整天追问平叛的情况。但对于回大兴,却更是打心里抵触了。开玩笑,今天能抓走个国公,明天是不是就能将皇帝掳走?危险不说,那些烦心的政事,也让杨广彻底绝了回大兴的念头。
当他问起民变的事儿时,宇文化及却避重就轻,随口答道:“应该是越来越少了。”杨广又问减少了多少?宇文化及接着忽悠,应该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了。
众臣中知道事实的,不乏其人,纳言苏威就是一个。听着宇文化及无耻的回答,恣意的糊弄皇帝,苏威很愤怒。但他却不敢再说话了,只是上一次自己劝解皇帝回京,就给扣了个逼宫的名头,这会儿如何还敢多言。
当下只是尽量往后躲闪,不想出头。可惜他的想法,杨广并不知道。目光转动下,还是点了他的名,要他说说。
苏威百般无奈,即不愿欺骗皇帝,又不敢说的太明,只得含混其词,说到底剩下多少不知道,但知道的是,叛军离着咱们可是越来越近了。
这话把杨广听的愣住,追问什么意思。苏威壮着胆子说道:“以前他们只在山东地界闹腾,现在却已经到了河南之地了,距离最近的,离着陪都甚至只要几天就能到达,这不是越来越近了吗?”
看看杨广不说话,老头儿又多说了几句当日皇帝在雁门承诺没做到的事儿,顿时让杨广又是满面黑气。只是又没有合适的话来反驳他,只能恨恨的盯着他。可怜苏威老头儿,让皇帝惦记着记恨他,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就在庄见回来前的一月,五月端午,众大臣纷纷进献礼物,这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儿,但苏威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送给皇帝一本书《尚书》。按理说,这过节送礼不过图个喜庆,杨广虽是小气,但也没将苏威只送本书这事儿放在心上。但是对苏威本就记恨,当然也不会有好脸色了。
这自古以来,上有所好,下必附焉,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皇帝杨广虽是没说什么,但下面朝中各方势力相互倾轧,见了这个景象,自是不会放过。于是,一场大隋版的文字狱就新鲜出炉了。
这《尚书》一书中,有一首五子歌,记录的是夏朝三任帝姒太康的母亲和五个兄弟在河边唱的五首歌,歌的主要内容是对暴虐的姒太康的一些抱怨和指责。这些有心人就把《五子之歌》与苏威联系到一起,把杨广和姒太康联系到一起,最后得出结论:苏威指责皇帝跟姒太康一样暴虐,献《五子之歌》绝对是不怀好意。
杨广得了这个消息,心中愈发忿怒,但是毕竟苏威没直接说什么,倒也不好去直接发难,遂将这份忿怒,又在心中沉淀积累下来。
他此刻心态已是越来越有些畸形,即悲忿于自己的失败,又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失败。于是,这种心态,在该进献礼物时,他三次讨伐的高丽,居然连个屁都没放的刺激下,决定再征粮草,准备举兵四伐高丽。柿子挑软的捏,在杨广心中,高丽既是软柿子,又是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自己只要这次将高丽彻底扫平了,那么之前的失败,就可以用偶然来诠释了。
所以,在他考虑良久后,再次让苏威起草一份四伐高丽的计划书出来。苏威听到这时候,皇帝又要征兵征粮,不由的脸色大变。现在这种时候,四伐高丽,简直就是寿星公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你皇帝对生活厌倦了,咱们可还想过几天舒心日子呢。
苏威心头震颤的同时,又抗不过皇帝的威压,于是就折中想了个办法。进言只要皇帝下一道诏书,赦免天下叛民,让他们戴罪立功。如此一来,立时就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现成的大军。这样一来,即将国内的民变削平,打高丽更是易如反掌。
杨广听他又将话题扯到民变上,心头登时大怒。国内民变一直就是他这阵子的心病,听这老头儿的意思,国内的叛民数量竟有这么多,是不是变相的说自己残暴导致的啊?结合前阵子《尚书》一事,杨广心中不由怒气澎湃。
苏威眼见自己说完了,皇帝的面色难看,不敢再说,便告辞出宫。杨广在他出去后,就不由的怒的摔了杯子。旁边御史大夫裴蕴向来是观风望色的好手,要不是被庄见误打误撞的拿住了短处,只怕朝中无人能治的住他。
此刻眼见皇帝神色,心中有数,上前劝慰道:“这苏纳言是年纪大了,说话不靠谱。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多乱民,诚心让皇上操心吗不是。”杨广长出一口气,“老匹夫,朕忍他很久了。”皇帝忿忿的嘟囔着。
皇帝不爽啊,裴大夫很敏锐的把握住了他的情绪。整人而已,这个裴大夫最拿手,也是他的本职工作。
于是,在裴蕴的指使下,苏威很快被控告“随意任用官员,临阵畏敌”,有这么几条,苏威就被削去官职,贬为平民。随后,苏威又被加上了一顶老大的帽子:勾结东突厥!这可是一顶铁帽子,谁戴上,谁就是铁帽子“亡”。
经过审理,苏威老头儿最终被判处死刑,百口难辨的苏威只能拼命地叩头,一直叩出了血,嘴里反复为自己的罪过向皇帝请罪求饶。杨广心中大爽,于是,很“大度”的原谅了他。使人传话说:念在他年事已高,为大隋辛苦多年,不忍心诛杀。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苏威这一代起,子孙三代剥夺出仕的权利。苏家一族,倒了。
留下了性命,真是皇恩浩荡啊。苏威老头又是悲郁,又是害怕,自此便窝在家中,渐渐沉寂下去。
杨杲说到这儿,轻轻叹口气,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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