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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隋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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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见挡在老杨同志身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呵斥完那人,却又转头面向众大臣喝问道。众大臣面面相觑,都是面上一片古怪之色。这位主儿强!真强!这拐着弯骂人,都不带有脏字的。就这一会儿,一个堂堂封疆大吏,在他嘴里就完成了终极进化,给变成一只狗了。众人想笑却又不敢笑,不笑又实在是憋得难受,都是满面通红的低眉垂首,不去接腔。
那人本是久经战阵之士,平时怎会如此轻易中招。只是此刻一来身处皇都之中,二来就在皇帝面前,哪成想竟有人会对自己出手。被庄见这一脚下去,登时一领崭新的紫袍上,就是一个泥水淋漓的大脚印子,仰面跌了出去。
此际耳中听着这厮对自己的侮辱,口口声声着落在自己一头卷毛黄发上,不由的怒不可遏,羞怒之际,早已忘了什么君前失仪不失仪的了。豁然翻身而起,指着庄见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老夫定要将你全家斩尽杀绝,以解我心头之恨!”
庄见此时却是忽的不怒了,啊的一声,疑惑的道:“你要诛我九族?你有这权利?你丫又是谁?混哪里的?且报上名来咱听听。”
那人连番受刺激之下,此时双目尽赤。恶狠狠的盯着庄见冷声道:“老夫是谁?哼哼,老夫乃是江都郡丞王世充!执掌江都宫监!诛你九族怎样?可有这个权利吗?”
庄见“啊”了一声,心中道:原来这死狗就是王世充啊,这个大反派,果然惹厌的很啊,哼哼,要整倒!一定要整倒他!
当下叹口气道:“哦,不成想你就是王大人啊。唉,我早闻人传说,说王大人你在皇上的行宫那边作威作福的,常常说皇上不在,你就是皇上云云。稍有人不顺你的心意,你就要杀人全家彰显你的威风,而且阴结朝中大臣,图谋不轨,实有篡逆不臣之心。我本当他只是谣传之事,不想你今日竟是自己承认了,唉,你怎可如此罔顾皇上对你的天恩?你这样太伤他老人家的心了,你……你……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养只狗都知道报恩的,你咋这样呢?你要诛我九族,唉,好吧好吧,你来诛吧。”说着,将身子一闪,已是露出了身后满面铁青的老杨同志。
王世充本来怒火冲天,只是越听越是心惊,这厮明明在给自己下套,将一顶谋逆的大帽子给自己扣了下来。几番要待开口申辩,却被他连嘲带讽的根本不容自己开口说话。此时眼见这厮闪开身子,忽的露出皇帝来,不由的顿时魂飞魄散。这才想起这里乃是光禄寺,自己这会儿可是来参加皇帝赐宴的。那皇帝就在当场,这番话落入皇帝耳中,一旦先入为主了,自己怕是大大不妙了。
想到此处,顿时就是一身的大汗霎时间涌出。望着杨广那如同毒蛇般的眸光,不由的浑身一软,顿时瘫倒,刚要开口申辩。却听杨广冷的如同冰珠子般的问话响起:“王世充!庄爱卿说的可是事实?嗯?你给朕从实说来!你要诛他九族,哼哼,很好很好,他乃是朕的侄女婿,你是不是要连朕一起诛了啊?!你说!”说到最后一句,老杨同志已是厉声大喝了。
他开始尚以为二人并不相识,只当二人为争宠而互斗。面上虽是不喜,心下却实在有些得意。才要开口将二人劝勉开来,却忽听的庄见说出那么一番话来。老杨同志向来多疑,尤其涉及到自己皇位之事,最是容不得有人有一丝的牵连。哪怕就算是风传之事,也定要查个清楚,若是差不到,宁肯错杀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当下闭上嘴,只是静听,只是听到最后,不由的是越听越怒,身子都不由微微发抖起来。
王世充闻听侄女婿三字,心头电光石火般的掠过一人的名字。心中不由的哀嚎一声,自己早在来京都前,就知道此人的份量,这次来本是准备下大气力交接的,怎知天不遂人愿,这还未曾结交,这仇倒是先结上了。耳中听的皇帝的喝问,王世充心头大惧,慌不迭的猛地不停叩头,嘴中道:“臣冤枉!臣冤枉啊!陛下,郡马爷是开臣的玩笑呢!臣若是有不轨之心,又焉敢来此面见圣君当面。臣方才不知郡马爷身份,一时被郡马爷所伤,恼怒之下,口不择言,非是真心的啊。陛下神明睿智,当能分辨,还求陛下明鉴啊!”说罢,又是连连叩头不已。
杨广目光阴冷的看着他,久久不语。半响,方才轻轻的哼了一声道:“庄卿家适才所说之事,你有没有做过,朕自会使人查个明白。你且退下吧。”说着,已是大袖一振,回转身去。
王世充浑身是汗,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连声恭应,向后膝行几步,缓了一阵儿,方才慢慢爬了起来。抬头间,却见庄侯爷正自满面笑意晏晏的看着自己,对上他的目光,忽的闭起一眼,做了个鬼脸。王世充心中一慌,险险没一跤跌倒,心中对这小魔头不由的又是忿恨又是惊惧。目光惶惶的连忙转头他顾,狼狈的退到一旁自己的席上,半天才缓过气来。此番到京,什么事儿还没做,就莫名其妙的惹上了这么个煞星,王世充心中之憋屈郁闷,简直可以与怨妇相比了。
杨广喝退了王世充,转头来看庄见,却见这个小无赖满面的无辜,正自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心头不由的又是可气又是可笑。这小无赖方才威风八面的,这会儿却又做出这么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明显就是找同情来着。只是这小子越是这样,就越是表明他并无二心,否则岂不被这满朝文武活活撕了才怪。杨广心中想的透亮,忍不住挥手给他来了个爆栗,气道:“休来做出这般怪样,说说,在朕的宝库中,淘换到什么宝贝了?”
庄见啊的一声,连忙双手抱住胸口,连声叫道:“那个……皇上,你说了让我自己挑的哈,可不能再收回去的。你是天子,那个啥,那一……一……一言……嗯嗯。很重的说!铁齿铜牙的可是!可不带赖账的。”
杨广这个气啊,朕是跟你一样的无赖不成,这赐你两件东西还要拿回来!还一言很重呢,有多重?这个不学无术的小无赖,那叫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好不好?还铁齿铜牙呢,朕是妖怪不成?
老杨同志被这小子简直要气乐了,眼见德全已是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也懒得再去理会那个无赖,自有德全向皇帝报之。炀帝听闻这小无赖倒也会挑,不过挑的竟全都是保命的东西,想想他几番遇刺,心下倒也恻然。抬手将他招呼过去,温言道:“你这惫赖小子,倒是有些眼力。行了,也不用捂着了,朕既是赏了你,难道还能赖了你账不成?这两件东西虽算珍贵,但你整日在外,也算是多了个保命的护持。只是你当尽心办事,休要负了朕一番心意。朕让你所查之事,有何眉目没有,为何不见你来回报?今日喜庆日子,朕也不问了,待得上元节后,你自来朕书房跟朕说清楚。”
庄见闻听真真的赏了,心中大喜,立时眉花眼笑的谢恩。身子微微探前,轻声道:“那啥,皇上,你知道的哈,臣可是一向勤奋,那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事儿,臣已经查到眉目了,您自管放心就是。等的上元之后,臣再详细报给您。”
炀帝满意点头,这才挥袖道:“好了,你也入席吧。休要再给朕惹事,没得扫了朕的兴致。”说罢,目光瞥了王世充那边一眼,狠狠的瞪了庄见一眼。显然并不糊涂,对庄见方才的小把戏自是了然于胸的。
庄见眼见他眉眼模样,知晓皇帝怕是多半知道其中猫腻,只是庄侯爷脸皮便是连柔丝甲也要甘拜下风的,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之说。当下点头应了,施施然径往自己那案席去坐了,也不跟旁人招呼,抓起桌上碗筷,捞着那桌子佳肴立马开动起来。
他这一动,只让周围的大臣俱皆侧目。这厮毫无半分官员架势,淅沥呼噜的,居然还咂咂有声的。上面皇帝不管说啥,到了这位这儿倒好,都是一个动作,举杯一请,仰脖饮下,然后接茬继续。
整个大殿中,对他这副做派无动于衷的不过三个人。一个是皇帝杨广,他自知道这无赖的脾性,上次能跟自个儿凑一个桌吃饭,还敢跟自个儿争菜吃,如今只是吃的欢畅些,委实已是大为给面子了。自己要是让他斯斯文文的,按着规矩去做,那可拿不准这小无赖后面能给你整出个什么样子来。为了自己和众位卿家都能安心进餐,不去管他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除了皇帝之外,另一人却是卫尉少卿李渊了。他早听说儿子说起了上次之事,此刻见了,虽是肚内暗笑,倒也是不再奇怪了。是故,只是低头进餐,并不多看。话说自己儿子跟这位侯爷结拜之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天子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那畿语,什么李姓之人当为天子。就只这一句话,柱国大将军李浑一家,被几乎打压到毫无威势可言,自己从原本富有的弘化郡给发配到贫穷的楼凡,再后来,直接给调了回来,放在身边算完。这还是沾着自己与这位皇帝是表兄弟的光,宫里又有姨母独孤太后和自己外甥女王氏的面子。否则,怕是下场更要凄惨些呢。这种情势下,自己儿子与这位当红侯爷的交往,在外显得淡然些才更符合李家的利益。
除了这二人外,在大殿一角处,还有一个偏僻的席位上,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青年,也是目不斜视的默默饮酒。对于身周的众生百态,视若无睹。但那双偶尔抬起的眸子中,却不时掠过智慧的光芒。
第一百三十章 绝世名将
庄见哪里去管别人怎么看,按照他老人家的观点,老子吃饭就吃饭,又不是做秀,吃都吃不痛快,那还不如上吊死了好了。
他这里甩开腮帮子,大嚼特嚼的,嘴里咬着牛骨嘎嘣作响,只听的四周众人一个劲的皱眉摇头,肚中暗骂有辱斯文,却是不敢面上稍有表露。不说往日就甚为忌惮这位郡马老爷,就拿刚才那一幕来说。那王世充可是当仁不让的皇帝眼前的红人,但是遇到这位郡马老爷,还不是搞得灰头土脸的。是故,众人虽是听的牙根发酸,也只得赔笑忍着。
王世充被他方才一番打击,对他是又恨又怕,此刻偏偏也是坐在他一边,耳中听着这厮嚼的吧嗒吧嗒的,不由的一阵反胃。只是此刻却是不敢再去撩拨,只得忍着那股子难受,暂且放下不吃,暗中祷告着这厮赶紧吃完,估计这厮不会安分,吃完定会到处溜达,到时候自己再来填饱五脏庙就是了。
庄大郡马两手横掐大骨,张口猛咬之际,眼见身边几席的人,都是满面古怪之色,似乎在帮着自己使劲一样。自己每咬一口,这帮人就是面上肌肉一阵抽动。斜眼打量之际,却见王世充也坐在一边运气,不由的打个饱嗝,嘴中嚼着大肉,斜眼看着他,含混不清的道:“那啥,吃啊!王大人,不是你没有这道菜吧?”说着,低头看看自己手上大骨,抬头再看看王世充,很是大度的将那自己那啃了一半的大骨伸到王世充眼前道:“喏,别说哥们不仗义啊,留一半给你,吃吧。”
王世充先是一呆,低头看看面前,一只油汪汪的脏手掐着一根巨大的牛骨,那上面齿痕宛然,汁水淋漓,也不知道是那大骨的汤汁还是这厮的口水,顿时只觉得一股子酸意自胃间难以自抑的涌了上来。连连摆手之际,已是忍不住一阵的干呕。
他自凌晨出发,赶了半夜连着一上午的路,这才赶到,肚子中实在是饿的紧了。这会儿虽是恶心,却是半点也吐不出东西来。正自呕的头昏脑花之际,耳中却又传来那个如同魔咒一般的声音。
“王大人,你咋的了?怎么呕的这么厉害?你该不会是女扮男装的,有了喜了吧。哎呀,要是那样的话,可要注意啊,这保胎可是第一的,嗯嗯,多吃些酸的,那样就不会呕的这么难受了。唉,可怜见的,这呕了这么久,愣是啥都没有,看样子,你这反应还真挺厉害呢。那,我跟你说哈,当年呢,我曾见过一个孕妇,你看人家那胃口,那叫一个好啊,啥不放盐的肥鸡,没味道的草鱼,人家照吃照喝不误,我跟你说哈……”这厮说的兴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凑过身子来,边吃边说,唾沫星子乱飞之间,已是瞬间,将那大骨啃了个干净。
“当啷”一声,王世充面前便多了一根光秃秃的大棒子。王世充本就恶心,耳中听着他说什么没味道的肥鸡之类的,想想那一层油腻,又毫无味道,那肚中愈发翻腾的厉害,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根跟狗啃完了般的大骨,带着几丝碎肉渣又扔到了面前。
王世充连声干呕,哪里还有心思去跟他上火。就是听他糟蹋自己是女人怀孕一事也是无暇去辩了。连连干呕之际,只觉得肚子中抽的厉害,一边饿的愈发厉害,一边却也是什么胃口也没有了。
只是他没胃口,却不代表庄郡马没有,只见自己面前那只自己盯了半天的,烤的油光莹然的烤鸡,已是被一只大手直接抓了过去,先是吭哧一声,接着就听庄郡马劝慰道:“那啥,你身子不好,眼看是肠胃的事儿,这些个油腻的东西实在是不适合你的,别浪费了哈,浪费是最可耻的行为!我替你解决了吧。要知道那啥,嗯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呐呐,你吃啊,吃些个青菜啥的,那个适合你……”
王世充耳中魔音不停,只觉得一个头昏昏然间,直欲要晕死过去。他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这人,满目失神。只见一张油汪汪的嘴除了在那肥鸡上不停的舞动外,就是喋喋不休的不停的张合着。王世充,快要哭了简直。心中一个劲的念佛,巴望着以后自己定要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这个魔鬼了。
庄侯爷却丝毫没有半分雷倒人家的觉悟,一阵大嚼之下,将那肥鸡大腿、翅膀等精肉吃完,抬手看看,随即将那被肢解了大半的肥鸡放下,抹抹嘴道:“这吃鸡是要讲究的,金脖银翅香屁股,玉爪铜头铁大腿,脏腑之中寻宝贝,鸡胗鸡心是上品。至于剩下的吗,可就没啥能入口的了,相对比来说,就是鸡头也比那啥胸脯肉有味道的多。”口中说着,两手用力,咔吧,将那鸡来了个开膛破肚,寻出那鸡胗鸡心两个物件,吧嗒礽入口中嚼着,这才心满意足的长处一口气来。
旁边几席的众人,合着王世充看着桌子上那只惨不忍睹的烤鸡,不由得都是一阵的反胃,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倒是那坐于右后方的青年,在听到庄见念出那首悯农诗后,不由的双眉一轩,豁然抬头看来。
庄见感应何等灵敏,觉察有人看向自己,顿时顺势看去,待见到那人模样,也是不由一愣,只是随即含笑点点头,先自打个招呼。那青年满面奇异之色,亦是不卑不亢的颔首为礼,随即又低头自斟自饮,并不多言。倒让庄见大是诧异。
眼珠转了几转,眼见王世充这席,已是给自己糟蹋的差不多了,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对着王世充道:“唉,我说王大人啊,这么好的菜你别浪费了,吃啊吃啊,那啥,我先消化消化食儿去,一会儿再来陪你哈。”说罢,回身从自己席上端起酒樽,就往那青年席上走去。至于留在王世充桌上,那啃了一半儿的烤鸡是不是很是浪费,和庄大侯爷方才痛恨浪费行为的义正词严,很是相悖,庄侯爷这会儿却是半分也不理会了。
王世充眼见着这无赖终于离开,不由的老泪纵横,心中将漫天神佛感谢了一遍,这才准备开动,慰劳下自己那惨遭蹂躏的胃口一番,只是提起筷子,望着一桌狼藉,终是又再次长叹一声,很是郑重的将自己刚才的感谢收回。只将边远几盘不曾遭受波及的青菜拖到眼前,悲忿的勉强进着。
在旁边众人齐声轻叹的叹息声中,庄侯爷已是移到那青年案前,看看他,笑道:“这位老兄,我来搭个台子你介意不?”
那青年抬眼看看他,方才恭谨的起身,沉稳的道:“侯爷言重了,下官微末之流,本不应在此,只是因着将要被分往外地放官儿,这才破例在此。侯爷身份尊贵,到下官这席上屈尊,下官甚是惶恐,不敢多言。侯爷自便就是。”
庄见大奇,话说这朝中大臣,那个见了自己不是紧着腆着脸接近的,哪怕就算被自己敲诈一通,也要混个脸熟。这人倒好,见自己亲身而来,竟是毫无半分谄媚之色,嗯嗯,倒是难得。
他却不知,此人如此模样,一来本就是性格使然,木讷于言。二来,其人极富智慧,眼见庄见一个如此身份之人,突然降尊纡贵来到自己一个小吏桌上,心中警惕,自然是有些默然了。
庄见出身社会底层,骨子里生性豪爽,但那种仇富心里却是根深蒂固的。对那油滑之辈,自是嬉笑怒骂。但对这些有骨气的小官小吏,却是极愿亲近的。这也是为何他与苏烈、伍召和常青之辈能很快的打成一片,称兄道弟,而与朝中这些个大佬却多有龌龊之故。
此时眼见眼前这青年沉稳不谀,不由的大生亲近之心,当下嘻嘻笑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咱跟那帮老油条在一起,自是要摆摆架子,不然还不得给他们欺负死啊。但和大哥这样的好汉子坐一块儿,那啥侯这侯的,什么郡马的都是狗屁。咱只交真心的朋友,大哥也不用把那些破事放心上,看的起咱,就叫咱声小庄就是,要是看不起咱,咱这就走就是,不敢惹得大哥讨厌。”
那青年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大是奇怪,暗暗嘀咕这人倒也奇怪,只是一番言语倒也很是对自己脾胃,大见豪爽之意。听他话说到这份上了,倒是不好拒人千里之外了。当下庄颜回答道:“侯爷说笑了,下官驾部员外郎,姓李名靖字药师。此次,正要外放马邑为郡丞一职。职贱位卑,不敢高攀侯爷,跟侯爷称兄道弟。却是绝无轻视侯爷之意。”
这李靖这话说完,却半天不闻庄侯爷说话,愕然间抬头看去,却见那位庄侯爷满面的古怪之色。那神色中,又是尴尬,又是欢喜,微有一丝惭愧,甚至还带着一些……崇仰。对,就是崇仰。李靖大是惊异,一个朝中炙手可热的第一宠臣,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竟有一丝崇仰和愧然,这却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也是呆住。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诱拐
假冒伪劣碰上了真货!自己这个空投的风尘三侠中的老二,碰上了真正的三侠中的原型,这一刻,饶是庄见的脸皮确实是如同长城一样无尽头的,也是不禁的有些汗颜了。
“那啥,你……你真是三原李靖?那个……那个……抓老虎的大将的外甥?”庄见突然之间,口齿有些笨拙了。不由的暗暗鄙视了下自己。
李靖先是微微有些奇怪,随即就是一阵的无语。啥叫抓老虎的大将的外甥啊。俺舅舅那叫韩擒虎好不好!这位侯爷倒是颇有些怪异,对自己貌似听说过,但又好似不是很熟悉,言语颠三倒四的。
李靖心中虽是奇怪,面上却是恭谨,点头道:“正是下官。舅父姓韩讳擒虎。李靖惭愧,至今一无所成,说来实是有辱舅父威名。”说着,不由的轻叹一声。
庄见心头一阵的激动,脱口道:“你惭愧什么?你的成就以后不知要高过你舅父多少呢!你可是当之无愧的战神!托塔天王啊!”
呃,李靖很晕。啥托塔天王?完全不知所云。不过这位侯爷对自己似乎甚为推崇,竟说自己的成就,将高过舅父。李靖不由的心中一阵的激动。那是一种知己的感动。他身为大隋名将韩擒虎的外甥,幼时便已是出类拔萃,在军事上尽显其与众不同的才华。
但可惜的是,这位无敌之将,除了军事外,在其他事上却是拙言纳行,不善钻营,又因这姓氏原因,始终不得重用。匆匆已是三十多岁了,却只是得了个管理车马的芝麻小官。他的才华始终得不到施展,心中之郁闷可想而知。不说是他,就是连宇文化及这个草包,都知道自己这个部下在军事上有些个本事的,只是对他的木讷也是很是不喜,这次借着外放官员调整的机会,索性为他推动了一把,将他远远派去马邑算完。这才有了今日能在一众朝中大臣受赐宴而留有一席的恩赐。
他半生不顺,此刻在即将离开这座曾经系着他无数梦想的都城之际,却忽的得到了这么高的一个评价,如何不让他心中感动。一时间,再抬头望向庄见的目光中,便带上了一份难言的亲切和尊重。
庄见这个人精,最擅的就是察言观色,对李靖的变化又怎么可能抓不住。更可况刚才听他介绍自己时,不过是个八品小官,跟自己老爹当日相差不多,就算这会儿外放,也不过一郡丞贱职罢了,与他以后赫赫国公的身份简直天差地远了去了。这会儿眼见他面露感动之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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