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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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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答的脑海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大批火器射出的弹药,像是一片铁幕一般压了过来,俺答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只有许多星星在闪耀着,不知道是明军火器发出的火光还是什么。在马上摇了几下,一头栽了下来。
    “保护大汗。”身边的辛爱,飞身从马上扑下,护住了俺答。
    黄河峡谷里,顿时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峡谷两岸尽是悬崖峭壁,鞑靼骑兵丝毫没有办法冲上峡谷两岸做抵抗,只能四处逃窜着。
    刘汉倒也不是省油的灯,和俺答打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把他的心思摸了个大概,所以他并没有把主力部署在杀胡口入口的地方,而是部署在了离出口不远处的黄河峡谷。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紫禁城上空。
    夜色下的北京城,显得格外恬静,裕王站在王府的庭院里,仰面望着天空,心里不禁有些空空的。
    不知道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埋在心底的那一丝孤独,像是蚕上的丝线,又一点一点被扯了出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裕王微微叹息一声,目光在四处的天空上游离着,也不知道该落在哪儿好。
    虽然王府里已经有了一位陈妃,可那是父皇赐的婚,自己也只能是勉强接受,以免拂了父皇的意。王府里也向来不缺佳丽,可是眼下……为何一个个看上去都似庸脂俗粉。
    正在这时,他忽然觉得北边的天空闪了一下。裕王连忙转过身去,好奇的张望着。
    红,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北面的天空,突然变得一片通红,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远远的,似乎又传来一阵惊慌的呐喊声。
    “火,宫里起火了。”裕王顿时大惊失色。
    紫禁城里的火,是从西苑里面烧起来的,而且火起的地方,恰恰就是最不该起火的地方。
    那就是嘉靖老人家的寝宫兼修所,永寿宫。
    “万岁爷……”一片火光中,黄锦也再顾不得礼数,几乎是冲进了寝殿,从莲台上把嘉靖帝一把背起,一直奔到外面的台阶下,却被脚下的石缝绊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滚落在地上。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摔着了万岁爷。”黄锦顾不得身上的疼,跪倒在地上。
    “你……”嘉靖此时脸上也是一片苍白,一把拉起黄锦,“你也一把年纪了,朕自个也能跑出来。”
    一阵“哗哗”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大批的侍卫和太监,扛着水桶,退着水龙车从四周聚了过来。
    等奔到了永寿宫前,见嘉靖帝已经站在了外头,才暗暗松了口气。
    “等你们来。”嘉靖望着这一大批人,鼻子里哼出两股粗气,“朕怕是早就去见先皇了。”  
第三十五章 大明火德
    靖帝恼怒是有道理的,适才他正在莲台上闭目打坐,没有发现殿后的香烛点着了帐幔,又燃着了木梁。等发现火起的时候,旁边伺候着的一帮小太监们,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自个先逃出去,倒把自己这个正主忘在宫里,你却叫他如何不恼。
    “把今个在永寿宫值房的奴才,全部杖责三十,赶出宫去。”一片大火燃烧的“啪”声中,嘉靖帝的声音显得有几分阴沉。
    “咚……”燃烧着的主梁,终于吃不住压力,轰然倒地。伴随着大殿坍塌声的,还有一大片膝盖跪倒在地上的和风扯动火苗发出的“呼啦啦”的声音。
    “万岁爷,别和这帮奴才动了气,伤了仙体。”黄锦惊魂未定的帮着嘉靖拍着身上的烟灰,“只是万岁爷的乘舆服御,也都陷在火里了,稍后还得让针工局的奴婢们赶工做几件新的先换着。”
    “多少先世宝物。”嘉靖帝望着这一阵大火,心里一阵心疼,不禁长叹一声,“都毁了。”
    “万岁爷,是否先移驾回乾清宫,住上些日子。”黄锦见夜间风大,嘉靖帝身上又穿得单薄,连忙从身上解下衣裳,覆在嘉靖背上,“老奴不敬,先让万岁爷披一下老奴的衣裳,遮一下风寒。”
    “去玉熙宫。”嘉靖转过了身,步履有些沉重,“朕一个人清闲惯了,受不得闹。”
    “玉熙宫建筑古旧,规模狭隘,列屋仅两层。”黄锦见嘉靖要去玉熙宫,顿时有些迟疑,“万岁爷去住在那里,是否显得紧束了些?”
    “小是小了点儿。”嘉靖缓缓摇了摇头,“可玉熙宫紧挨着太液池,一边又有金鳌玉蝀桥护门,有灵气。”
    “那就听万岁爷的吩咐,去玉熙宫。”黄锦欠了欠身。
    “起驾玉熙宫。”黄锦眼下只要嘉靖愿意离开这儿,别仍站在这夜黑风冷的地方,哪怕是要去间茅屋,也由得他去了。于是立刻出声招呼着,一边又打出手势,让人赶快去玉熙宫收拾。
    因为嘉靖平日里在宫里所乘坐的抬舆也陷在了大火里,所以御用监临时调来了出宫时所用的大舆,让嘉靖坐了上去。
    “去朝天观请蓝神仙来。”嘉靖坐了大舆,刚走了一会,又从其中略探出脑袋来,对黄锦吩咐道。
    “哎,老奴这就派人去请。”黄锦点了点头,唤过几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
    其实嘉靖不愿回乾清宫,而坚持要住进玉熙宫,倒不全是他自个所说的,玉熙宫有灵气,而是在他心里,另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那就是“寅宫变”。
    “壬寅宫变”发生在嘉靖二十一年,那一回,嘉靖老人家差点就在乾清宫里把命给送了。
    所以从此之后,嘉靖帝再不肯入乾清宫半步。
    因为永寿宫大火的原因,不但紫禁城九门已经全部派兵守上,就连烧毁的永寿宫和嘉靖新迁入的玉熙宫,也布上了守卫。就连在西苑值房里轮值的徐阶,一时都没办法见到嘉靖。
    闻讯赶来的大臣们,一个个心急如焚,可又进不去,只能站在宫门边跺着脚干急,直到嘉靖帝平安的消息传来,才纷纷松了口气。一个个又提起笔来,写起请安的折子。
    “黄公公。”黄锦刚服侍着嘉靖安顿下来,门边便有小太监前来禀报,“这里有几份请安的折子,是否现在呈给皇上。”
    “都是谁上的?”黄锦从小太监手上接过折子,略略翻看着。
    “一份是裕王爷的,其他的都是内阁和各部的大人的。”小太监回着话。
    “哦。”黄锦应了一声,又仔细翻看了一阵,把裕王的折子从中间抽了出来,其他的又还给了小太监。
    “这些你且先拿着,在侧殿里去等。”黄锦把裕王呈的折子拿在手上,急匆匆的朝殿内走去。
    “万岁爷。”黄锦走进寝殿,见嘉靖侧卧在榻上,一双眼睛却是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于是放轻了脚步,上前小声唤道。
    “蓝神仙来了?”嘉靖听黄锦叫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蓝神仙倒是还没来。”黄锦连忙上前扶住嘉靖,又顺手从一边拿过几个枕头,垫在嘉靖背后,“只是裕王爷送来了请安的折子,老奴担心万岁爷若是不回,裕王爷只怕这一夜都过不塌实。”
    “哦。”嘉靖转过脸来,看着黄锦的手上。黄锦连忙又把折子呈上。
    “他心里还能有朕,朕便是欣慰了。”嘉靖看着奏折,嘴角隐隐有了些笑意。
    “裕王爷是万岁爷的儿子,除
    还有谁能这般真心的念着万岁爷呢。”黄锦呵呵笑I嘉靖在脚上压了一层被子。
    “黄伴你不也是。”嘉靖对着黄锦招了招手,示意他在龙床边坐下。
    “万岁爷折煞老奴了。”黄锦哪里敢坐,慌得立刻跪倒在地上。
    “别老跪着了。”嘉靖见黄锦又跪了下来,眉头略皱了几下,“这么多年来,你没日没夜的服侍着朕,把自个折腾出个老寒腿,朕也不是不知道。也是一把年纪了,以后别再动不动的就跪了,朕让你站着,朕的话你敢不听?”
    “哎,老奴听就是。”黄锦喉咙里一阵呜咽,缓缓站起身来,“万岁爷这么疼奴才,老奴便是立刻死了,也愿了。”
    “怎生又扯到一个死字上去了。”嘉靖眉头又皱几下,“有朕在,就有你在。”
    “哎。”黄锦连连点着头,“老奴这辈子能服侍万岁爷,真是千年修来的福份。”
    “不愿坐在这,就搬个凳子坐过来,陪朕说说话吧。”嘉靖帝抬起手来,对着黄锦比划了几下。
    黄锦这回也不敢再推辞,搬过凳子,在嘉靖脚边坐下。
    “朕的两个儿子,再加上你。”嘉靖等黄锦坐下,又开口说道,“便是普天之下,对朕最忠心的人了。”
    “天下臣民,莫不视主子爷为君父。”黄锦欠身回道。
    “臣民。”嘉靖冷笑一声,“若朕没做这皇帝,他们一样当他们的官,过他们的日子。”
    “其实对万岁爷忠心的人,也还是有的。”黄锦愣了半晌,勉强憋出了句话。
    “其他的人。”嘉靖仰面望着屋顶,微微叹一口气,“兴许也是有吧,可也得要日久才见人心啊。”
    蓝道行正在朝天观里的大光明殿做着法事,听见嘉靖传召唤,丝毫不敢怠慢,略收拾了下,便连忙跟着来人直奔玉熙宫而去。
    “蓝神仙可是来了。”嘉靖听说蓝道行到了,连忙起身出寝殿相见。
    “皇上深夜召见贫道,可是为了永寿宫大火的事儿?”蓝道行双手合十,跪在地上。
    “不错。”嘉靖坐在龙椅上,腿上覆着一层猩红的毛毯。
    “自朕继位以来,已是第二次遇上火灾。”嘉靖似乎有些不解,怎么自个如此虔诚向天,老天却总是放火烧自个呢。数年前嘉靖前往湖广安陆府祭祀亲父的时候,途中入住河南卫辉行宫的时候,便就遇上过一次火灾。
    “不知蓝神仙可知,朕究竟何处失德,竟然屡受天谴?”嘉靖直直的看着蓝道行,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蓝道行低下头去,略一思量,“请皇上恕臣妄言,其实若论起来,皇上所遇见的火,倒也不全是坏事儿。”
    “哦?”嘉靖听了蓝道行的话,更觉得有几分费解,“这又是何解。”
    “回皇上的话。”蓝道行合起手掌,又对嘉靖行了一礼,“我大明朝,本就是火德,皇上屡遇火灾,却正表示我大明火德旺盛。”
    “火德旺盛,也不该烧到朕头上来吧。”嘉靖苦笑一声。
    “论理说,确也不该这般。”蓝道行轻拈胡须,似乎也有些疑惑,“上回皇上遇见火灾,正是大同兵变平息之时。北方主木,火可克木,难道是北方又生了什么利于我大明朝的大事儿?”
    蓝道行这话一说出口,嘉靖顿时更是哭笑不得,难道北方有了什么好事儿,上天就该放火烧自个?一双眼睛,半睁半闭着,神情有些古怪。
    “却也是不对。”蓝道行掐起两指,口中默默的念着,“这两场火,却是都来得奇怪。”
    “皇上。”蓝道行抬起头来,迎上嘉靖的目光,“此事果真有些蹊跷,依贫道看,却是要请神详问一回才是。”
    蓝道行口中所说的请神,其实便是占卦,跳大神一类,而嘉靖帝和蓝道行所常用的,便是其中的“扶乩”。
    所谓的“扶乩”,其实便是把一个木架悬空吊设在一个沙盘之上,然后由施法之人把手放在木架上,请神上身,请来的神灵鬼怪,自然会把你想知道的答案,写在沙盘上。至于那答案到底真的是神灵鬼怪写的,还是扶着木架之人写的,这个问题,千百年来也没有定论。
    “也好。”嘉靖点了点头,“那便有劳蓝神仙了。”
    蓝道行拂尘微掸,朝着嘉靖一欠身,立刻便张罗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为天下而忍
    熙宫,侧殿。
    一方朱红色的木盘上,洒上了一层细沙。一支一指粗细,一尺长短的木笔,由一条金链悬着,挂在木架上。木架和木笔上,都篆刻着一些古怪的符文。
    一颗豆大的灯光,在偌大的侧殿里,忽明忽暗的闪着,显得有几分诡异。“扶”的时候,须得避光,避闹,于清净,幽暗处为佳。
    嘉靖站在正殿里的案桌边,取过一张黄纸,在笔上蘸饱了朱砂,在黄纸上写了几笔,等略干了些,又立刻封了起来。交由一边服侍着的中人,让他们送去给蓝道行。
    中人托着封好的箓纸,郑重的移到侧殿,走到蓝道行身边,略欠了下身,把手微微伸出。蓝道行也连忙伸手去接,等两边略靠近了些,中人嘴唇微微动了几下。
    “天下缘何不尽平。”中人的话,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声音又极小,只有他自己和蓝道行两人才能听见。
    蓝道行把话听在耳里,也不作声,只是取了箓纸就向神坛边走去。走到案桌边,也拿过一张黄纸,在上面画上几圈符咒。
    嘉靖写的箓纸和蓝道行刚画好的符箓,一起在蜡烛上点燃了,投到了神坛前的青花瓷盆里。
    透过燃烧所产生的热浪,案桌上的朱盘和木架,仿佛也在不停的闪动着。
    蓝道行的手,搭到了木架上,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念的声音微如蚊,渐渐的越来越高。随着声音的不断增高,蓝道行的身体也像抽了风似的开始抖动起来。手里的木架,也随着蓝道行身体的抖动,在沙盘上缓缓的移动着。
    “呼……”当木笔最后停下的那一刻,蓝道行的身体也像虚脱一样突然软了下来,整个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边的徒弟,连忙上前扶住蓝道行,转到了沙盘前,探头向里面看着。
    沙盘里留下的字虽然有些凌乱,但是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来:奸臣当道贤臣不用。
    一边的中人,立刻将这句话记在一张黄纸上,转回正殿,交给嘉靖帝。
    嘉靖帝见神仙大人的回答来了,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展开来看。
    看着看着,嘉靖的眉头也不禁紧紧的锁了起来。
    适才他写的那张箓纸,所问的便是:既然火德大盛,缘何天下不尽平。
    而眼下神仙大人回答的这段话,似乎也正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嘉靖帝又一次提起笔来,这一回问的却是:奸臣何人?贤者何人?
    不一会,神仙大人的第二次回答也送了过来:奸臣如严嵩,贤者如徐萧。
    这一回,嘉靖把那张黄纸拿在手里,眉头锁得更紧。沉默了半晌,才有些犹豫似的写下了第三张箓纸:
    留待皇帝圣裁!
    “神仙大人”的回答,显然是给嘉靖留了几分面子。
    看着这一份回答,嘉靖站起身来,在玉熙宫里缓缓度着步,仔细的思量着。
    黄河峡谷。
    辛爱和老都把护着昏迷中的俺答,拼死冲出了黄河峡谷。
    三万多鞑靼精锐铁骑,损失过半,仅仅剩下一万多人。从关内劫掠来的财物,也丢失大半。
    “俺答,俺答。”辛爱把俺答平放在地上,用力的掐着人中和虎口。老都把则拧开水袋,把水轻轻的洒在俺答的脸上。
    “唔……”忙了半天,俺答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无力的看了看四周。
    呼啸的北风,从身边一阵阵吹过。摇动的枯草,像是埋伏在附近的士兵,让人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这……这是哪?”俺答望了一阵,又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俺答,我们还活着。”辛爱从马背上取出皮裘,帮俺答垫在身下。
    “还有多少人活着?”俺答的声音依旧有几分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折了一半。”老都把握紧了拳头,紧紧的按在草地上。
    “黄台吉呢?”俺答突然又睁开了眼睛,向四处寻找着。
    “黄台吉?”经俺答这么一说,老都把和辛爱这才想起来,自打冲出了黄河峡谷,就没看见过黄台吉,心里顿时不禁绷了一下。
    “黄台吉先回板升了。”辛爱舔了下嘴唇,开口说道。这个时候,俺答一时之间,再也不能受刺激了。
    “先回去了?”俺答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老都把。
    “嗯,是先回去了。”老都把立刻明白了辛爱的意思,“板升那里眼下没个头人照料,怕生出变故来。”
    “哦,回去就好。”俺答微微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凌厉的寒
    旧在不停的吹着。满身血污的骑士们,三三两两的I面。从包裹里取出生硬的窝头,就着冰冷的水啃着。
    鄂尔多斯和永谢布的骑士们,尚且不知道神木堡和荍麦湖也受到攻击,心里尚且还存着一丝希望。而土默特的骑士们,却是格外的迷茫。
    数十年来,鞑靼部落都没受到这样的打击,这个冬天,该怎么过?
    宁夏城,南门楼。
    兵部员外郎,陕西延宁代行军事萧墨轩出塞远征,大胜而回。就在昨天,刘汉在黄河峡谷伏击俺答主力,大获全胜的消息,也在萧墨轩回到宁夏前传了回来。
    数十年了,大明的军威又一次远播塞外。整个宁夏城,乃至整个陕西,山西顿时像是一锅开水一样沸腾了开来。
    无数宁夏军民,顶着香花鲜果,在南门楼边洒道相迎,恭候凯旋之师。。
    “萧大人,你可是回来了。”萧墨轩刚进宁夏城,便看见冯保也跟着王崇古,孙朝迎了上来。
    “冯公公怎生也来了宁夏?”萧墨轩顿时有几分诧异,先对王崇古和孙朝回了礼,又把脸转向了冯保。
    “还不都是萧大人你惹出来的事儿。”冯保略靠萧墨轩近些,压低了声音说道。
    “不过萧大人这回却又立了大功,倒是凭什么也不会吃亏了。”冯保说了一段,脸上又泛起笑来。
    “你且说我惹出了啥事?”萧墨轩不解的看着冯保。
    “那马政的事儿,萧大人且知道多少?”冯保看萧墨轩这副模样,却不明白他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你可知道这里面牵扯到多少人?”
    “这……”萧墨轩有些吃惊,“公公到宁夏来便是为了这事儿?”
    “此次出京并不全是这事儿,但是到宁夏,却就是为了这事儿。”冯保和萧墨轩,并排朝着总兵府走着。
    “在下也不会是提个建议,若是不合,再做修改便是。”萧墨轩一边迈着步子,一边低声说道,“难道是京城里边,又有人在借机起浪。”
    “不错。”冯保点了点头,“不过皇上还是信得过萧大人你的,听黄公公说,派咱家来宁夏,便就是皇上钦点的。摆明着是要咱家来和萧大人说清楚,免得再被人利用了。”
    “可……这马政虽是祖制,确也有不妥的地方,为何便改不得?”萧墨轩似乎有些不服。
    “不是改得改不得。”冯保恨不得拿过一只木勺,狠狠的在这颗疑似木鱼的脑袋上狠敲几下,“只是时机不合罢了,事分大小轻重,须得一件件做才是。”
    听着冯保的话,萧墨轩顿时陷入了沉思。如果按照历史原来的样子发展,十年以后,便当是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的时候。
    可依着张居正那般的声望,那般的权势,在他身故之后,却还落个家破人亡,改制废灭的下场。
    深究其中的原因,其实也就是大损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而这一部分人,恰恰是说得上话的人。
    沉苛何其重也,萧墨轩心里暗暗长叹一声,愤愤的咬紧了牙齿。这一回,虽然目前看起来并不算那么凶险,可是他仍然感到有几分无力。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这回能够涉险过关,那帮人,也不会完全放弃。张居正可是在革新十年之后,身故之后才被别人翻了过来的。
    可若是连一个小小的马政,想改一下都会有这么大的阻力。那日后,又该如何扭正整个大明朝的方向?
    “萧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看着萧墨轩闷闷的样子,冯保却愈加的焦虑起来,自己的宝,可是全押在这裕王和这小子身上了,“回头上个疏,就说上回那折子只是个建议,现今却觉得不妥,收回便是。凭着萧大人这许多大功,还有咱们在京里的势力,还有谁敢笑大人不成。”
    “好。”萧墨轩长吸一口气,“在下稍后就再上一份折子,就按冯公公说的意思写。”
    “萧大人这才是明理。”冯保听萧墨轩这么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这些小事儿而授人把柄,却是不值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萧墨轩点了点头,似乎若有所思。
    不值得,兴许并不是真的不值得,萧墨轩在心里对自己说着,所谓的不值得,只是说绝不因小废大。
    总有一天,我还是要把这些东西全纠过来,不但是马政,还有这天下许许多多更大的事。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忍。  
第三十七章 俺答黄金史
    夏城,总兵府。
    “王大人,你说边将贪污军备,该如何处置?”萧墨轩脑子里一边盘算着,一边试探着向王崇古问道。
    “贪污军备?”王崇古猛得听见萧墨轩问起这个,不由得一愣,“难道萧大人有什么耳闻?”
    “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萧墨轩哈哈一笑,心里又在思量着该怎么和王崇古说。
    “萧大人,这次从关外缴获的马匹,倒正好是补了地震的毁损。”萧墨轩正想着,孙朝倒从门外走了进来,“倒是三路大军带回的皮毛,足足有上万件,却是该如何处置。是送进京里,还是如何?”
    “毛皮?”萧墨轩抬头望了孙朝一眼,略一沉思,“留个百来件上好的,等本官回京时候献给皇上,其他的都去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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