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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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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轩前脚刚出了南京城,便遇上了谭纶从浙江发来地文书。
    谭纶虽然已经是升做了直浙总督,总督府也是设在南京。但是剿倭的前线,还是在沿海一带。坐镇杭州指挥更来的方便。
    这一回他给萧墨轩送来的文书,只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便是有关胡宗宪的。
    有句俗话叫做“落井下石”,官场上的人最是偏爱这么一手。
    自从严嵩倒台之后,胡宗宪的日子也是越来越难过,虽然朝廷里面一时没有去追究他什么,但是不代表没有人不惦记着他。
    胡宗宪心灰意冷之下,辞去了直浙总督一职,指望能回老家过几年安稳日子。
    可这一回,他也想的太过天真。什么叫“落井下石”,便就是不砸死你不罢休。
    胡宗宪的辞呈刚送上去,内阁便就批了。批的爽快无比,惟恐他赖着不走。
    想想堂堂徐阶徐阁老确实也不好办,留这么一个资深严党在地方上手握大权,那些忙着推倒最后一堵墙地人又岂会善罢甘休。
    等萧墨轩升任直浙经略。谭纶升任直浙总督的消息传到江南地时候,胡宗宪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搬家。搬回徽州老家。
    可让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确实搬家了。不过不是搬到徽州绩溪老家,而是搬到了大牢里头。
    而被搬进大牢里的理由,则是来自于曾经的闽浙总督张经。
    张经早就死了,在嘉靖三十四年便就死了,死在严嵩的干儿子赵文华的手里。
    只因为张经对自己的不敬,赵文华便就耿耿于怀。
    张经确实也算是个有才能的人,他虽然不敬重赵文华,可是他却指挥了一场东南自倭乱以来的最大胜仗:王江泾大捷。
    也就是这么一场大胜战,把张总督自个给打死了。
    打胜战把自个给打死了,这个事儿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厘头。
    可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张总督生性谨慎,直等到了兵力优势巨大,才放手和倭寇一战。
    这段时间之前,任由倭
    肆掠,张总督都是一兵未动。
    赵文华抓住了这个机会,上奏疏言:张经消极怠战,任由倭寇祸害百姓,虽多加催促仍不出战,不得已而弹劾之。
    嘉靖帝曾有云,朕有德曰慈,为天下百姓慈父。于是等到张经战胜,他很容易得出了一个结论,张经手里地兵是足够打战的,而且足够打胜战。
    —
    可他偏偏就一直消极怠战,直到闻文华劾,方一战。
    于是就这么着,张总督的一场大捷把自己给打死了。捎带着当时的浙江总督李天宠,一起去九泉下诉苦去了。
    赵文华是如何把张经陷害至死地,萧墨轩并不十分清楚。嘉靖三十四年,萧墨轩出生了,也没出生。他眼下所知道的这些,还是这一路上问别人才知道一些的。
    但是眼下到了秋后算帐地时候,又有人把这事给翻了出来。
    作恶的赵文华早就死了,他的子孙都在边关服着劳役,想找他算帐是不可能了。于是,胡宗宪便被抬到了风头浪尖上边。
    “文华常与宗宪谋。”“文华荐宗宪为浙江巡抚。”所说的,句句确是事实。
    张经和李天宠的死,虽然不一定和胡宗宪有关,但是胡宗宪确实是踏着他们的尸体上去的。其中到底有没有关系,谁也说不清楚。
    况且,当年的事儿里边,眼下还活着的只剩下胡宗宪一个人,不找他算帐找谁?
    谭纶的文书里的第二件事,便是有关萧墨轩的另一个旧相识:徐渭。
    胡宗宪入狱的第一天,徐渭便就得到了消息。
    高人就是高人,做事儿的风格也和常人大不一样。他没有抱着胡宗宪去安慰一场,也没有为自己又一次黯淡的前途而哭天抢地。他选择了不走寻常路——自杀。
    士为知己者死,兴许徐文长先生也是带着这么个心思,所以他回到绍兴老家之后,当天便找来个一把斧头,对着自己的脑袋迎面劈下。
    听到这么个消息,萧墨轩才是真的吓了一跳。
    胡宗宪是严嵩的人,会出这样的事儿,自己并不意外。
    倒是徐渭看似文弱,却如此暴烈,才是大出意料之外。庆幸的是,兴许是近年来天灾不断,阴曹地府的枉死城人员爆满,无新容之地,阎王爷不接受徐文长先生,所以徐文长先生没死成。
    但即使是这样,也让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谭纶是个惜才的人,虽然对胡宗宪眼下的状况有些同情,但是也没傻到去帮着他撞墙的份上。但是对于徐渭,他更加在意。
    得到徐渭自杀未遂消息的第一时间,谭纶便亲自赶往绍兴。临行前又派人送了一封书信给还在南京的萧墨轩。
    “徐先生乃当世高人,愿萧大人与下官共勉劝之。”
    萧墨轩收到书信,也是大惊失色,立刻乘马弃轿,带着一干随从直奔绍兴而去。
    北京,户部衙门。
    徐阶脸色铁青,直直的瞪着袁炜。
    “懋中,你这是如何做的事儿?”徐阶几乎要吹胡子瞪眼睛,“那事儿本该是到你礼部衙门便止,如何会到了皇上那儿。”
    “阁老。”袁炜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谁能料到那份奏折正巧被高拱那厮看见,学生原本吩咐了马森,奏疏断不能批,只是让和户部一同派出人手,去各地查究上一回。这一番查究,不用个一两年是回不来,这么长时间,我们便要有什么准备,也是够了。各地的宗藩,心里便也有了打算。等派出的人手回来,该如何做,心里也是有了底。谁能想得到,那高拱直接便就把林润的折子给批了,又再呈给了皇上。”
    “眼下皇上已是认为此事可行,今个我去觐见皇上,便就催着我速办。”徐阶重重的在案桌上拍了一下,“你说眼下却是如何是好?”
    “这……”袁炜愤愤的咬了咬牙,“那份奏疏是高拱批了之后递给皇上的,这个消息须得是说出去才好。”
    “好个屁。”徐阶的耐性和涵养,算是极好了,这一回却是如何也再忍不住,“奏疏是我们的人写的,下面的事儿,还是要我这个户部尚书和你这个礼部尚书去办;说到内阁,我是首辅,你是次辅,所有的主意,全都和你我扯上关系。你去告诉人家,是他高拱的使的鬼,鬼才会信。”  
第二十九章 当世名医
    墨轩出了南京城以后,是在京口一带收到谭纶的书信
    从京口到绍兴,骑马正好是一整天的路程,所以萧墨轩抵达绍兴的时候,已经是过了酉时。
    到了绍兴,萧墨轩并不认得徐渭的住所,见路边有几个土人坐在树阴下闲聊,便命卢勋叫过来问。
    “请问几位,可知道徐文长徐先生所在。”萧墨轩坐在马上,对百姓问道。
    “徐文长?”几个土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竟是一起连连摇头,只说不认识。
    “当真不知道?”萧墨轩总觉得这几个人的眼神有些怪异,不禁多问了一句。
    徐渭也算是一方名士,这绍兴城里的人,如何竟是不知道。
    难道……这一天了,徐渭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萧墨轩不禁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大人,大人……”见萧墨轩一副不悦的样子,几个土人顿时有些慌了神,“小的们和那徐渭家里,确是半点关系也没。”
    “本官听说徐先生身体不适,专程从南京赶来探望徐先生的。”萧墨轩听了这话,心里才明白过来。
    这帮子人,兴许是把自己当成来捉拿徐渭的人了。
    “大人……大人不是来拿文长先生的?”几个土人见萧墨轩偌大一副派头,光身后的护卫便就好几十个。徐渭即使是天下名士,来捉拿他,也断是用不了这么这么大的官来。
    况且,之前也已经有一群衙门里的人过去了,也是很关切的样子。
    “那是自然。”萧墨轩笑着点了点头,“本官还准备再请文长先生出山呢。”
    “文长先生的住所。便就在前面地大乘弄。”土人转过身来,对着前面指着,“那座叫榴花书屋的院子便就是。”
    “榴花书屋,好名字。”萧墨轩微叹一声,对着几个百姓说了声谢,便拔马向前奔去。
    眼见着转过了大乘弄,院门就在前面了,却又立刻停下马来。吩咐侍卫将马匹约束好了,自己带着几个人步行过去。文长先生此时定是经不得吵闹,还是安静些从事的好。
    徐家的院门口。已经站定了几个武士,把住了院门。突然看见又是一位二品大员走了过来,连忙恭敬的站定了问候。
    “直浙总督谭大人在此,请问大人的尊号。”
    卢勋听这几个武士朝萧墨轩问话,顿时板住了脸,就要上前训斥,却被萧墨轩抬手止住。
    “本官姓萧。”萧墨轩呵呵笑着回了一句,脚下也不停步,直接朝着院子里面走了进去。
    门口武士,见萧墨轩要进门。也不敢拦,只是直愣愣的呆了一阵。
    “萧?浙江地方上。有哪位大人是姓萧的呢?难道是朝廷里来的?”
    萧……萧大人,朝廷新派来的萧经略?几个武士地脸色,顿时便就变了。忙不迭的弯身行礼,却见萧墨轩已经走进了门去。
    “萧大人。”萧墨轩刚走进了门,便看见谭纶迎面走了过来,“适才有人来报说,外头又来了一队人马,我猜便就是你了。”
    一年多前,谭纶私底下见了萧墨轩,都是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眼下却是已经改了口。
    估计眼下敢见了萧墨轩开口就叫贤侄的,除了内阁里面那几个阁老,裕王府里几位老师,还有吴山那几个老家伙。天下间也就没其他人了。
    “谭大人,文长先生现下如何?”萧墨轩也不和谭纶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实在是命大。”谭纶似乎也是心有余悸的叹道。“那把斧头都已经卷了刃,竟是没劈入脑中。徐先生的骨头,可真是硬。”
    谭纶虽是文人出身,可也是性情刚烈,不但精通用兵之道,而且打起战来身先士卒,亲自挥刀杀敌。仔细算起来,却是个比萧墨轩更愣头青的愣头青。也正因为这点,谭纶总觉得和萧墨轩有些惺惺相惜。得知徐渭自杀的消息,他便第一个赶了过来,顺便还叫上了萧墨轩。
    谭纶虽然是第一个赶来,可他并不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只是其他人即使知道了消息,也不敢做出些什么,眼下胡宗宪刚下了大狱,和他扯上关系的事情,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而且即使自个过去,又能做什么?
    但即便是谭
    刚烈个人,见了徐渭眼下地状况,心里也是不禁一阵
    上阵杀敌的时候,自然有一股气势,眼下见了熟人如此自残,心里地感觉自然是不一样。
    “可是能进去看看?”萧墨轩心里略松一口气,朝着谭纶问道。
    “这……”谭纶看了看萧墨轩,不知怎的,竟是有些为难。
    “若是徐先生已经歇下了,就等明天也不迟。”萧墨轩倒也不急,“稍后不如我等一起在这附近寻个地方住下,也好叙一下浙江的事儿。”
    “那敢情是好。”谭纶脸色顿时也宽了一些,“只凭萧大人决断便是。”
    —
    “眼下萧大人不方便进去探望,倒也不全是碍着文长先生。”谭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下官今个来的时候,有幸请到一位名医一起同来。那位名医的脾气却是古怪的很,诊断用药的时候,不许无关人等在场。”
    “萧大人不见。”谭纶也是苦笑一下,“下官也只能在那前厅里候着。”
    “名医?”萧墨轩听见这么个词,倒实在是很开心。
    到了大明朝以后,萧墨轩眼下啥都不担心,就担心生病。
    眼下没有什么外科手术,即使生个阑尾炎,也是能要人命。
    萧墨轩不缺吃穿,也不少权势,可如果连命都没了,其他的便都成了空,更何谈什么理想,什么大志。
    京城里的那几位名医,萧墨轩也都见过,说实话,萧墨轩只觉得他们的手段一般地很。
    如果能寻到几位真正的名医,倒是能心安上几分。
    还有另外一个念头,萧墨轩更是藏到了心底,轻易绝不会和旁人说起。裕王爷,也就是以后的隆庆帝,眼下已经成了自己的妹夫,可在历史上,他可是个早逝地命,只活了三十六岁。如果有法子可以多多保全他,萧墨轩更是不惜任何代价。
    “便就是李时珍,李太医。”谭纶见萧墨轩并没有丝毫不悦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惊喜,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是也不至于心里不快。
    “李时珍,竟然是他?”萧墨轩不禁脱口而出。
    “萧大人和李太医相熟?”谭纶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
    李时珍确实在京城地太医院里做过一年多太医院判,可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京城里边,时时都是风云跌宕。九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人在京城里的痕迹完全扫清。而九年前的萧墨轩,似乎才十岁出头吧?又怎会对一个医生的名字记忆如此之深刻。
    “不……不不。”萧墨轩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从未见过此人,只是耳闻而已。”
    “哦,原来如此”谭纶心里边虽然觉得有些古怪,倒也不想多问。如果只是耳闻,又如何会听见李时珍的名字就如此激动。
    “李先生……李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萧墨轩不自主的搓了搓手。
    想来萧墨轩也真是有些没心没肺,大老远的跑来,说是来探望徐渭的,可眼下听说李时珍也在这里,便忘了徐文长先生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已经好一会了,中午的时候,已经清理过伤口,也上过了药。眼下这一回,却是只需再换一次药便就好了。”谭纶只更是愕然。
    医生的地位,在大明朝并不算高。李时珍若不是曾经当过太医,也断不会在朝野中有如此高的声望。
    “外面可是有位姓萧的大人?”萧墨轩和谭纶刚静了下来,在外面等着,却听见里院里传来一阵呼声,只听那声音,绝对不是徐渭的声音。
    “有,有。”萧墨轩连忙上前几步,开口应道。
    “文长让你进来。”屋里的声音又说道。
    这一句话,竟不称大人,更不用“请”字,说话的语调,也是丝毫不客气。便就是谭纶听了,也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徐先生是身体不适,请萧墨轩进去说话并没什么不妥,可让你传个话,竟是如此不客气,也未免太过无礼了。
    “就来。”萧墨轩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乐呵呵的应了一声,拔腿就向着里院走了过去。  
第三十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院的天井,并不甚大,但是也修得甚为清雅
    天井的正中,有一丈见方的小天池。池中有一方石,上“砥柱中流”四字。上方石柱又刻有一联:“未必玄关别名教,须知书户孕江山。”
    左手池边栽着一溜青藤,苍劲有力;右手边立着几块自在岩,更添了几分幽静。
    都说徐渭一生清贫,可看这门,这院,代价也绝不在小。这所谓的清贫,也只是相对而言吧。萧墨轩一边走着,心里一边悄悄想着。若是当真太过清贫,哪里有能供得起读书。
    倒是池中的“砥柱中流”这四个字,再加上那一副对联,只怕才是文长先生自残的真正原因吧,萧墨轩在心里偷偷想道。
    门边立着一名青衣小童,也不知道是徐家的,还是李时珍带来的。见萧墨轩走了过来,立刻“吱呀”一声,将门推开,请萧墨轩入内。
    “……………”萧墨轩一脚迈进门里,迎面便看见一位青衣的文士,正坐在徐文长的床边。徐渭则是额上敷上了药巾,半躺在卧榻上。
    只是……两位当世名士呆在一起,萧墨轩竟有些不知道该和谁先打招呼好。
    “多谢李先生。”萧墨轩毕竟也是个玲珑的人,只略加思量,便想出个最佳方案。
    先走到李时珍面前,长身一作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徐先生眼下可好些了?”收拳回身,萧墨轩又立刻走到徐渭身边,关切的问道。
    “他眼下已是无碍。”不等徐渭回话,李时珍已是先开了口,“不过你也不必谢我。我这回来,也是冲着文长的名头。”
    “我谢先生,是谢先生保全了江南的斯文元气。”萧墨轩有些动容的说道。
    “冲你这话,你这份谢意我倒是非收不可了。”李时珍略显古板地脸上,微微的抽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来。
    “药已经换好了。”李时珍起身收拾褡裢,“等明个早上我再来看,眼下却也不便耽误你们说话了。”
    “李先生可是就住在此间?”萧墨轩惟恐会把李时珍给放跑了,忙不迭的问道。
    “只要有些粗茶淡饭,有个容身的地方便是可了。”李时珍把褡裢搭到肩上。“我看文长家里,侧厅边有间空着的厢房便就不错。若文长再有什么不适,也好照应着。”
    “好,那便就麻烦先生自己去了。”萧墨轩又抱了抱拳,“院门边,便就有谭大人带来的侍卫,若有什么需求,随时招呼一声便是。若是无他事,便请先生自便。”
    第一眼看到李时珍,萧墨轩便就感觉此人有几分孤傲加闲散。
    不甚像一个行走天下的郎中。倒是更像云游四方的学士。
    所以萧墨轩便也不刻意去纳交,只在言行之间。加上几分敬重。
    “先行告辞。”果然不出萧墨轩所料,李时珍见萧墨轩并不刻意做作,脸上倒是笑意更盛起来。拱了拱手,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身来,直直的看了看萧墨轩几眼。
    “这么多年来,一见面便就叫我先生,却不叫我太医的,只有你一人。”李时珍抛下一句话,又直接转身离去。
    “呵呵。萧大人不必和他一般计较。”徐渭半躺在卧榻上,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这人便就是这个怪脾气。”
    “名士总是有几分怪脾气。”萧墨轩并不以为奇怪,心里倒还是藏了另半句话。你徐先生,不也很古怪。即便是要自杀,却也不用绳子和毒药。却喜欢用斧头对着自己砍,着实怪吓人的。
    “我徐渭一介布衣,却要两位大人一起来探望我。”徐渭垂了下头,似乎有些落寂,“文长何其幸也。”
    此时的徐渭,似乎再也没了当日在杭州和台州城里的那种意气风发。
    “我这回来徐先生这里,其一是来探望徐先生,勉劝先生保全身体。”萧墨轩知道眼下的徐渭,虽然头上有一道怪吓人的伤口,可真正的重伤却是在心里。别看着自己在这里,他还显得正常,没准儿一会头,他又会想不来,再弄出什么奇招来。
    “其二是想来和徐先生随便聊一下这东南的局势。”萧墨轩微微稽首,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我眼下这样子,还如何和萧大人谈什么大局。”徐渭苦笑几声,略微转过头去。
    “若是我
    胡大人周全呢?”萧墨轩不慌不忙,微微笑道。
    “保得胡大人周全?”徐渭猛得抬起头来,两道目光直射向萧墨轩。
    胡宗宪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这回胡宗宪入狱,自个已是心灰意冷。若真有人能救出胡宗宪,即便是让自个朝他磕头都行,也算是报了胡宗宪对自己的一片心意。
    “不错,胡大人是国士。”萧墨轩笑着点了点头,“虽是扯出了当年赵文华地案子,胡大人所做所为,无一不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若是此等人也保不周全,岂不是寒了天下士人的心?”
    “只怕文长先生,此后也会是心灰意冷吧。”萧墨轩淡然地吸一口气。
    萧墨轩只是个直浙经略,说起来,也只比当年的胡宗宪大上一点。
    当年的胡宗宪只是得了严嵩和赵文华的赏识,而萧墨轩自个就直接牵连上了一大票人。
    —
    不但有皇上的赏识,也是储君的至密亲信,还有个当吏部尚书的爹。宫里宫外,和他扯上关系的人大有人在。
    甚至可以说,眼下的萧家,虽然还没有出了一个阁老,比起当年严家起步时,根基却是扎的还要来地深,还要稳。最可怕的是,萧墨轩即使到了今年,也只有二十一岁。入阁,只是迟早的事情吧。说不定这次从江南回去,便就会入阁了。
    可虽然如此,如果说有谁能救得了胡宗宪,除了皇上和裕王不说,便只有司礼监的黄公公和内阁地徐阁老了,萧家未必能打这样的保票。
    只是这些人眼下都只冷眼看着,并不想出手,也懒得出手。
    况且这回胡宗宪的案子不是坏在他人手上,却是坏在了都察院地那帮子御史手里。
    都察院是有名的疯人院,谁都想找个机会扬名立万。墙倒众人推,都察院里的御史们,这回可是在胡宗宪身上下足了功夫,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谁要是阻了他们的前程,只怕也会跟着被口水淹死。
    那些人不想出手相助,也大半是因为不想惹一群苍蝇上身。
    难道他萧墨轩竟是真的有办法,让那帮子御史也一起闭了口?徐渭有些不信。
    “徐先生若是不信,不妨和我打一个赌。”萧墨轩轻轻的举起手来。
    “徐某一介布衣,又有什么可拿来和萧大人赌的。”徐渭在床上挪了下位置,轻声叹道。
    “若是我赢了,便请徐先生去经略府里助我。”萧墨轩不急不慢的说道。
    “若当真如此,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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