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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远,似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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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了烧的。”他轻描淡写地说,低头帮她脱围裙。
未若跺跺脚,他就是喜欢逗她。“说正经的。”
他抬了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寂寥,没有说话,伸手把围裙放在台面上,才看着地面,缓缓地说:“这样会显得家里有点人气。”
未若一怔,接着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凉凉的脸颊。
他抬起头,厨房的热气里,他的眼眸,像是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他探身抱住了她,轻叹了一口气。
她微微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地说:“霁远,我一直都很想找到一个我喜欢的人,他会给我买很漂亮的餐具,让我可以做饭给他吃。做梦都想。”说完,她脚跟落下,还没站稳,便被他紧紧拉住,往前踉跄了一步,一声惊呼没来得及出口,嘴唇便已经被牢牢封住。
煤气灶上的透明玻璃汤锅噗噗地喷着热气,在他们的身后腾起一团团的雾气,未若看见他的脸无比贴近,却模糊不清,于是便闭上眼睛,感觉着他那双薄薄的微暖的双唇。
他吻得极小心,又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好像怕碰碎一件水晶那样,先是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唇,吻遍了唇角每一根最细小的皱纹,才仿佛确认了什么,慢慢地伸了舌头,一点点地润湿着她柔软的唇瓣,刚想再进一步,长驱直入地撬开她的牙关,却忽然听见定时器到时间了的蜂鸣声。他的动作滞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继续。
“鱼……”未若动了动脑袋,刚挣开来说了一个字,便被他一把按住后脑,接着,就感觉到那炙热柔软的舌尖,灵巧地撬开自己的唇齿。
原来,那样冷漠的人,也可以有这样滚烫的唇。
原来,那样沉着的人,也会如此不顾一切地痴狂。
未若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气短,几乎就要这样沉沦在他的温柔里。很久很久,他才终于放开,手指却依然停留在她的脸颊上,他垂了眼眸,看着她嘴角那个小小的梨涡,看着她闭着眼睛,密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
“所以,我找到了你。”未若笑着拉过他的手,低头把脸靠在他的肩头。
“我也……终于找到了你。”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过了许久,未若才觉得自己的脸不那么烫了,于是站直了身体问:“饿不饿?先吃饭吧。”
林霁远倒是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
他转身打算去盛饭,却很快又悻悻地走回来叫她。“未若。”
“什么?”未若正在盛汤,头也没回地问。
“我忘记煮饭了。”他站在她身后,极其镇定地说。
“真的假的?”她怎么能相信,林霁远会做这种事情,于是自己走过去,打开电饭煲的锅盖一看,果然,米是米,水是水,根本没有按下开关煮过的痕迹。
“那现在煮。再等二十分钟就能吃饭了。”
她一边假装无所谓地按了开关,一边便忍不住又笑起来。笑着笑着,看见林霁远愣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便更加觉得好笑,索性走近了,趴在他的肩头笑个不停。“霁远,原来你这么……”她斟酌了半天,才说出那两个字。“可爱。”
“不许笑了。”林霁远勒了勒她的腰,轻声地命令着她。
“噢。”她一边答应着,一边还是忍不住,只好放开他,两手撑在水槽上,低了头不去看他,才总算慢慢的收住了笑容,自己也觉得有点失态,不好意思地转头看了看林霁远,可只是一眼,便愣住了,他的眼底,竟然一片恍(书)然(网),双瞳毫无焦距,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脸,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她见过他笑,见过他皱眉,见过他发火,可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茫然。
“霁远?”她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角问。“你怎么了?”
“啊?”林霁远蓦地一下回过神来,眼神恢复了本来的镇定,对她微微笑了一下。“没什么。”
“你刚才发什么愣?想什么呢?”未若看着他仿佛大梦初醒的神色,不禁有些担心。
林霁远看了看她担心的表情,淡淡地笑着说:“我好像从来没见你这样笑过。”
她便又笑了,走近了一步,仰头轻轻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他闭了眼睛,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指落下的时候,忽然被她拉住,她的手,小巧柔软,捏着他的两根手指,松松紧紧地不肯放开。
未若回到家的时候,站在门口跟林霁远僵持了很久。
“霁远,下次你别送我回来了,我开车能出什么事啊。你送我回来,待会还要走好远才到小区门口打到车,你看现在这么晚了……”
“不让我送,你下次就别去我家了,也别跟我出去了。”林霁远打断她。
“我……”未若看看他的脸色,只好心有不满地小声嘟囔着:“不开车的人送开车的人回家,这是什么事儿啊……”她嘴上埋怨,心里却甜蜜。“那我陪你下楼吧。”
“送来送去的,好玩吗?”他皱了眉头。
“那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早了,你快睡吧。我走了。”他摇摇头说。
“噢,那你到家了给我发短信。”未若说完,仍是站在门边,不想就此合上大门,把他和自己隔离开来。
“嗯。好。”林霁远点点头,转身刚走了两步,便又走回来。
“怎么了?”未若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他那熟悉的背影,却没料到他回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揽过她的腰际,低头慢慢地呼吸,闻着她发端一缕淡淡的味道。
声控的路灯很快就熄灭了,门厅里的灯也有些昏暗,影影绰绰的黑暗里,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一般,耳边只有彼此呼吸的细微声响。
“未若。”林霁远忽然放开了她,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叫着。
“嗯?”她看着他的眼睛,心底有无限的温暖。
“你有几种洗发水?怎么每次味道都不一样?”他认真地问,伸手拢起她额边的一缕碎发。
未若愣了一愣。“啊……大概三四种吧,我常常换着用的……怎么了?”
林霁远摇摇头说:“没什么。挺好的。”他伸手推她进去,又帮她把门带上。“早点睡吧,我走了。”
“好,晚安。”未若点点头,露出甜蜜而幸福的微笑。
林霁远看着她的笑颜在门背后消失,才慢慢地再一次往电梯走去。他站在电梯里,撑着扶手,本来微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脑海里浮现出她晚上露齿大笑的模样,那一刻,他竟然愣住了,只是因为忽然想起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秋日午后。
那天,他第一次在飞机上遇到她。她那时大概还刚刚开始做空姐,躲在组长的身后,站在头等舱入口的地方迎宾。隔着几个人的脑袋,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他顿时恍了神,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个时候,他已经八年没有见过她,几乎都快将她的样子从脑海里抹去了,却在那一瞬猛然发现,她的笑容如此熟悉,而他也从来不曾忘记过。后来,他一直不断地在刁难她,也许真的是“青春期男孩”的心态在作祟,因为对于他来说,最美好的青春,从18岁那天的冬天戛然而止,那年轻的悸动对于他来说,便是无望的奢求,直到再一次遇见她。而他起初却一直没有勇气,走出自己那个封闭的世界。
他就像一个一直在沙漠里负重跋涉的旅人,即使看见了绿洲,也只以为是海市蜃楼。而他并不确定,自己能享受这片绿洲多久,也不知道,能给她多久的幸福,他只是太累,太渴,太疲惫,无法再起身上路,只想什么也不再管的,好好休息一场。
第 19 章
秦宫,是A城最高档的酒店之一,连大门都是厚重的红木,镶着金边,有些俗气,却又有皇宫大院般的阔气。门口停的,清一色都是动辄上百万的好车,未若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黄色小POLO,真觉得无地自容,早知道,就应该听林霁远的话,坐他的车过来。不,早知道,今天这个饭局,根本就不应该来。而A城著名的春雨绵绵,已经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个星期,像是蓄谋已久,就为了烘托今晚尴尬的气氛似的。
“小乔,你先进去坐吧,他马上不就到了吗。”陆晔钧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我等他。”未若咬了咬嘴唇。还好林霁远今天临走的时候忽然有点急事耽误了,出来的晚了一些,否则,未若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跟他一起走进包厢里,看见坐在那里要请他们吃饭的供应商,竟然是韩苏维和他爸爸的时候,该有多尴尬。
“你说这事怎么那么巧,你怎么会认识韩氏的太子?还跟他……哎……”陆晔钧站在门边,点着了一根烟。“早知道是他,今天我就不拖着你一块来了。都怪我。”
未若摇摇头说:“怎么能怪你。我也没问清楚,而且又是我自己要来的……”她低头想了想,林霁远是在法兰克福的机场见过韩苏维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提到过这个人,但是陆晔钧也看出来,他们曾经的关系不一般,林霁远怎么会没感觉,只是,他们早已经分手,也没有半点瓜葛,他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轻易地就打翻醋坛子吧……
“陆总你先上去吧,我们两个都在下面,不大好吧……”未若转头看了看陆晔钧,他想了想,点点头,转身上楼,留下未若一个人,皱眉看着纷洒的细雨。
他前脚刚走,林霁远的车后脚便到了。看见未若站在门口,他显然有些惊讶。
“站在外面做什么?雨那么大,衣服都湿了。”他一下车,就皱着眉头教训她。
未若对着他笑笑:“等你呢。还在发烧吗?”
“没事。我好多了。”他的脸色柔和下来,一边往门里走一边说。
“霁远,我有话跟你说。”未若站在原地,没有跟着他进去。
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林霁远的脚步一瞬间便停滞了下来。他们早就达成默契,在外面,他还是林总,她还是他的助理,她绝不会在外面叫他“霁远”。
“怎么了?”他转过身面对着她,心里竟有些不安。
她的背后,是一片细细密密的雨雾,整个人仿佛站在水墨画里一般,有一点虚无缥缈的感觉。
“我……”未若刚走近了一步,话还没出口,就看见韩苏维和他的爸爸出现在林霁远的身后。
“哎呀林总,你好,真是好&书&网}久不见。”韩震东疾走两步,对林霁远伸出右手,满脸微笑。
“不好意思,公司里临时有点急事,让你们久等了。”林霁远淡淡地笑了笑,跟他握了握手。
“没有没有,大家都是自己人。”韩震东一边说,一边把站在他身边的韩苏维拉到前面。“这是小儿,韩苏维,刚留学回来,以后跟宏远的生意,我打算让他接手,所以今天特地带他来见见林总。”
“林总。”韩苏维也伸出手,跟林霁远轻轻地握了一下。“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林霁远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一起往包厢走的路上,他扭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未若一眼,那双幽黑的双瞳里,读不出什么情绪,却好像能无端地,就把人的情绪全部吸入眼底。
未若在林霁远身边坐下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对面的韩苏维一眼,他微微笑了一下,脸上也有些无可奈何。他应该也没想到,今天自己会来吧。其实,要不是林霁远这两天感冒,她担心他的身体,才不会跟着过来。他一向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从来不勉强她。
包厢很大,两个公司的相关人员,坐了满满一桌,觥筹交错间,一桌人说话的声音在未若听起来,竟然像在着空旷的房间里起了回音一般缥缈而不真实。
她哪有心思听他们谈些生意上的事情,只顾着看林霁远略显干燥的嘴唇开开合合,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带着喃喃的鼻音。不知道这位子安排的是巧合还是天意,她对面正好是韩苏维,只要微微一抬眼,就能看见他。无意中瞥到他两眼,未若暗自觉得,虽然韩苏维已经算是颇为优秀的人了,只是跟林霁远一比,那气势明显低了许多,也许不光是身份的原因,也是未若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小姐,您的玉米汁。”服务员躬身在未若手边放下一杯泛着淡黄色光泽的玉米汁,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谢。”她道了谢,转眼看见韩苏维正在跟身边宏远的规划部总监陈理浩说话:“本科是在A大读的,然后去德国读的硕士。”一句话说完,他也转过脸,正好跟未若四目相接,便立刻移开视线,看了眼她手中的玉米汁,微微笑了一下。
未若并没有点过玉米汁,是他,还记得她最爱的饮料。
她转头看见林霁远正在跟陆烨钧低头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便回了个微笑给韩苏维,心底有一点微微的暖意。
“A大?我记得我们小乔也是A大毕业的,对吧?”陈理浩微笑着转脸看了看未若。他平时跟未若很熟,有个跟她一样大的女儿,所以,总是亲切地把未若也当小女孩一样。“你是哪个系的?”
“德语。”韩苏维刚答完,便听见林霁远的声音:“噢?你也是德语系的?哪一届的?”
未若心虚地抬头看了看他,他的神色如常,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一般。
韩苏维只得回答。
“正好比乔未若早一届嘛。”林霁远侧过脸,饶有兴趣地问未若:“那你们在学校里,应该就认识了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显得亲切无比,真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老板,在跟他的助理聊天。
未若根本无言以对,她不能说不认识,不能撒谎骗他,又不能说认识,怕他会再继续问下去……再抬头看了看韩苏维,他的脸色比自己更加尴尬,林霁远岂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德语系本来也不大嘛,我们又只差一届,当然认识啦。”未若只好勉强地笑笑,避重就轻地说。说完,她转脸看着林霁远,看着他黑沉的双眸,看着他好像确认了什么似的,嘴角有一缕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看着他动了动嘴唇,似乎又要说话。
“韩总,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打算收购一家新厂?”陆晔钧及时找了个话题问韩震东,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未若这才松了口气。接下来的时间,她只能低头吃东西,却连桌上有些什么菜都不清楚。
酒过三巡,林霁远的脸色已经微红,虽然他平时的酒量并不差,但今天状态不好,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不打算喝酒,现在却来者不拒,杯杯都是直接干掉。未若的心,已经不经意间慢慢地皱紧,正在担心的时候,他已经仰起头,又喝下去一杯。
她在饭桌上不好明说,只好趁着服务生换骨碟的时候,偷偷在他耳边小声说:“霁远,少喝点吧。”
可他似乎根本没听见她的叮嘱,仍旧我行我素。她再也不敢抬头,不敢跟韩苏维对视,只能低头看着手边的碗碟。她知道他会介意,可是没想到,只是一个眼神,便已经让他如此介意。
秦宫的碟子边缘都是镏金的梅花图案,那盘根错节的枝叶花瓣,一如她现在的心情,想理顺,也无从下手。
第 20 章
中途,已经被这场饭局耗得精疲力尽的未若站在洗手台前默默地发呆。这个晚上,林霁远又变成了那个她捉摸不透的老板。只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晚上回去的时候,跟他说清楚就是了。
她洗了把脸,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心不在焉地,差点撞上门口放着的一个大花瓶,幸亏有人一把拉住她,才避免了一场混乱,她转头一看,原来是韩苏维等在门口。
“未若,你跟林霁远,是不是……”他把未若拉到角落里问。
未若点点头。
“那他知道我们……”他显然有些心慌。
“他知道。上次在法兰克福机场见过你来找我,那次我们一起吃饭,他也看见了。”这种事情,男人有时候有着奇怪的敏感,单看他的表现,就一清二楚了。
“但是我们……嗨,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跟我爸一起来了……”他摇摇头,哀叹着说。
未若看着他背后一盏古色古香的黄铜壁灯,那烛火一般的灯光,飘摇不定。
“只是巧合,我想他不会怎么不开心的……我会跟他解释清楚,你放心吧。”未若想了想,颇有些自我安慰地说。
韩苏维思考了片刻,小心地开口问:“要不我跟他……”
“阿维,你就别再添乱了好不好?”未若心里本来就有点烦躁,一急之下,连曾经叫惯的昵称,也脱口而出了。
韩苏维怔了一怔,她还叫着自己阿维,心里却只有那一个人,仅仅是因为他的情绪有一点波动,她就已经如此六神无主。
“好好,你先回去,我等下再过去。”韩苏维点点头,点着了手里的烟。
暗红色的火星在他指尖闪耀,映着那张熟悉的脸,未若的心里,一片恍惚。她了解林霁远,知道他即使不说,心里也不会舒服。他是那样骄傲,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对他坦白自己那并不复杂的过去,只是今天,怎样也躲不过去了吧。
未若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回走,这条走廊上全是同样的昏暗壁灯,映着深色红木的板壁,光线迷离模糊,直到走到走廊尽头的一组沙发那里,她才看见,有一个身影坐在那儿,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扶着额头。蓦然间,她便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袭来。
她默默地走过去,低头看见他一直闭着眼睛,大约是感觉到有人过来了,才抬头,睁开了眼睛跟她对望,眼神里,依旧看不出丝毫情绪。
未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一片滚烫。“又发烧了?不是明明已经退了的吗?”她俯身下去,焦急地看着他。
“没事。”林霁远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里面有点闷,我出来透透气就好了。”
“你在这里等我。”
未若再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拿着林霁远的外套和自己的手袋。
“走吧,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先送你回家休息。”她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安,却让她的表现比平时强势很多。
林霁远抬眼看了看她,便撑着扶手慢慢地站起来,伸手接过外套穿上。
“你先出去,我去趟洗手间。”他站在原地不肯走。
未若摇头:“我等你。”
“你……”林霁远刚想说什么,却被她再一次打断。“我陪你过去,就在门口等你。”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那手上全是滑腻腻的汗水,烧得火热。
林霁远微微诧异了一下,便轻轻把手抽了出来。“别被人看见。”
未若跟在他的身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不快。
天气如此阴沉,飘飘洒洒的中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他又发着烧,还喝了不少酒,未若看着他有些步履不稳的身影,心情从未如此忐忑过。担心,不安,心疼,还有一丝不悦。
雨幕中的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前方车辆朦朦胧胧的尾灯,也被不时溅起的一阵阵水花遮掩着。未若开得很小心,几乎是每过两分钟,就要转头看看身边的林霁远。
“霁远,马上就到家了,你先别睡,不然会着凉的。”她看林霁远昏昏沉沉的样子,紧蹙的眉头,已经显得很不舒服。
“先送你回家。”他闭着眼睛,哑着嗓子说。
“不行。你生病了,送你回去。”
“你一个人……”他还是执拗着,要维持送她回家的习惯。
“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留下来陪你,还不行吗?”未若毫不犹豫地打断他。
林霁远睁开眼睛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是无力地靠回椅背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调整过了副驾驶的位子,宽敞了很多。他试图挪动一下已经酸胀难忍的腿,想伸得直一些,却无力移动半分。
“怎么了?不舒服?”他只是小小地移动了一下身子,就被她发现了,立刻关切地问。
“没有。”他摇摇头,看着窗外熟悉的霓虹,惆怅而失落,
下了车,未若发现他还是站在车边不肯走。
“怎么了?”她绕到车的另外一边,手臂亲昵地环上他的腰际,偷偷地扶住他。
他只是不说话,低头默默地抱住了她。
他的体温,平时似乎总是比别人低那么一点,此刻,却烧得发烫,未若甚至发现,连他在耳边拍打着的气息,都好似在沙漠里跋涉了许多天一般,干燥而炙热。他的重量,慢慢开始往未若的身上转移,好像已经疲乏到无力支撑自己。
“霁远,你哪儿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你烧的很厉害……”
“别说话。”
未若被他打断,只好乖乖地站着,抚着他的背。
“你哪儿难受?告诉我。”她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拍了拍他问。
他不答,他只是心里难受,只是说不出口。
“霁远,我们上楼好不好?你洗个澡上床,好好睡一觉,会舒服点的。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煮点粥给你喝吧……”她明白他心里不舒服,却不知道如何排解,只好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可这似水的声音在他听来,竟然有些难过。
这样温柔的话,她是不是也对别人说过?她是不是也曾这样细心体贴地照顾着另外一个人?她叫自己霁远,也曾经那样亲昵地叫他“阿维”……
“你先回去吧。”林霁远忽然站直了身体,好像一下子精神了很多。
“你还在生病呢……我……”她惊讶地抬头看着他,这个时候他竟然要赶自己走?
“我没事,你回去。”他两步走到车门前,拉开车门就要把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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