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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远,似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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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生病呢……我……”她惊讶地抬头看着他,这个时候他竟然要赶自己走?

“我没事,你回去。”他两步走到车门前,拉开车门就要把未若往车里塞。

“我不回去。”未若一边甩他的胳膊,一边努力往后退,却发现他的力气竟然大的惊人,她丝毫也没有挣脱的希望,只好又软了声音。“我说过不走的,要陪你的……”

“不用了,我挺好。”虽然生着病,他还是毫不犹疑,很快就按着她坐进了车里。

“霁远!”未若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关上车门。“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不用这样藏着掖着。”

“我没有。”他顽固地不肯承认,自己确确实实,是难受到了极点,心里,身体,都仿佛在油里煎熬一般。

看着他低头躲闪的目光,未若的心便一点点地凉了下来,他又开始这样遮遮掩掩,不肯让自己再靠近一步。

“真的?”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嗯。你先回去,我上去就睡觉了,不用你陪我做什么。”他退后一步,靠在停车场冰凉的墙壁上,用同样冰凉的声音说。

“好。那我走了。”未若心一横,伸手带上了车门。只是转动钥匙点火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竟在不停的颤抖,她转头看了一眼车外的林霁远,他抬起了手,冲她挥了一下,像是在说再见,带着一丝不耐烦。

她的手,忽然不再颤抖,顺利地发动车子,踩下油门离去。

地下停车场出口有一片浅浅的积水,她驾车开过时,卷起一阵水花,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本来已经拿出手机,打算发条短信给她,可只是一恍神,手机便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背板和机身一瞬便分了家。他蹲下身去捡起手机,拿在手里,却发现腿上一丝力气也没有,连站也站不起来。还好他身边正好有辆车停着,他一手扶着那冰凉的金属车身,一手按着自己的膝盖,咬着嘴唇,暗暗地发力,才慢慢地站直了身体,又靠在墙上,休息了半天,紧皱的一双剑眉才缓缓地舒展开了一些,迈出了脚步。

第 21 章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每个角落……”

未若坐在KTV的包厢里,木知木觉地看着自己手上一杯汤历水加伏特加,这只是加了些许酒精的饮料,就让她有些头晕晕的。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她想他。即使是这两天每天都看得见他,跟他相处八九个小时,她还是想他。

她想的,不是那个坐在里面办公室的老板林霁远,她想念的,是那个温暖的怀抱,是那个会吻她吻到呼吸困难的林霁远。只是,那个他,上哪儿去了?

她抬头又喝下一杯,摇摇杯子对许言说:“我还要。”

“你再喝就真晕了。”许言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杯子,换了杯澄汁给她。“跟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未若摇摇头。哪有吵架,本来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一直相敬如宾来的,她只是心里堵得慌。林霁远这几天明明身体不舒服得很,还要撑着忙东忙西,每天早早赶她回家,自己留在办公室里加班,她说什么,他都只说自己没事,挺好。这不是生气了是什么?可要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有话也不说清楚,她几次三番地想要跟他解释清楚自己以前的那点往事,可他总是打岔,一副并不介意的样子,分明是在掩饰……

她很不满,于是便一个人跟同事出来玩乐。只是,玩是在玩,她一点也乐不起来。

“那你心情这么郁闷?是何方神圣把你搞得神魂颠倒?”许言晃晃她说。

“是……是个不听话的家伙……”

“反了他了?连你的话也敢不听?”

未若无奈地看看许言,要是她知道自己现在骂的是林总,不知道嗓门会不会小一点?

“嗯,向来都是我听他的,我的话,他从来不当回事。”未若拿起手机,又看了遍林霁远晚上八点发来的短信。“我马上就上床休息。你玩得开心,早点回家,开车慢点。”

她收到这条短信,便打了电话去他家里,他果然不在家。于是她便回他:“外卖电话和感冒药我办公桌上都有,记得吃饭,记得吃药。”

他不再发声音,谎言被拆穿了,只好保持沉默。

林霁远收到她的短信,只是微怔了一下,接着无奈地摇头,叹了叹气。

“霁远,我真是服了你了,连着三天在办公室里打吊针也不肯去医院。”跟他说话的,是一个年轻高挑的女孩,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衫,显得人格外修长干练。

“我根本不想打吊针,要不是哥和你……”

“你少罗嗦,要不是霁适知道你发烧了,你就发展成肺炎了。”那女孩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的鼻子。

林霁远侧了侧脸,伸手把躺椅又放低了些,闭上了眼睛。

“你的女朋友呢?她怎么不陪你?”女孩在他面前坐下,好奇地问。

“我让她先走了。”他仍旧闭着眼睛,小声地说。

“我早就说过,你有严重的自闭症。”女孩立刻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说。说完,看了看躺椅上那张消瘦的脸孔,声音柔和了一些:“你不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有人陪的话,会好一点吗?虽然我是个医生,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药解决不了的……”

“让她看见我难受,只会让我更难受。”林霁远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接着,便长叹了一口气。“心疼别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婉婷,我想你应该明白。”

谢婉婷怔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凑近了一些,想了一下,开口说:“霁远,你上次去法兰克福做的检查,结果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啊……”

“你觉得呢?”他睁开眼睛,对上她的目光。

“你肯定没事吧?不然怎么会回来就跟她在一起了?”谢婉婷笑着说。“你跟霁适可不一样,他没心没肺的,只图眼下开心就好,你一向想得多……”

林霁远没有回答她,只是叹了叹气,再一次闭上眼睛:“婉婷,我累了,想睡一会。”接着,便恢复了沉默。

谢婉婷气得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连叫了几声霁远,他都不答应,知道他已经不愿再说,只好拿过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

没过两分钟,躺椅上的人倒发话了:“婉婷,帮我把外面她位子上的靠垫拿过来吧。”

谢婉婷无奈地放下鼠标,走到外面未若的办公桌边,拿了她椅子上的棉靠垫走回去,林霁远伸手接过,抱在怀里,像是有些满足般地,静静地睡了。

从KTV出来,已经是十点多了,未若一边下楼,一边接到林霁远的电话。

“我现在真的到家了。”他特地拿家里电话打过来。

“嗯。我也回去了,你好点没有?”她这边有些吵,只好很大声地问。

“好多了,没事。”他咳嗽着说。

未若蓦然觉得火很大。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人?三岁孩子?还是个白痴?什么都不打算告诉自己,躲来躲去,躲什么呢?

恍惚间,她停下了脚步,立在楼梯上,已经快要发作:“你到底……”话没说完,忽然背后有人撞上她,她重心不稳,顿时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周围一片惊呼声中,她揉着胳膊爬起来,还好,她本来只是站在两级台阶上,虽然跌倒在地,形象尽毁,但是似乎并没有哪里受伤。

“未若,你没事吧?”撞倒她的人,竟然是许言。

“没事,你干吗呢,走路也不看脚下。”未若扶着楼梯扶手,仔细感觉了一下,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只是膝盖有些酸疼,估计是刚才落地的时候,撞到了一下。

“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回头看她呢……”许言不好意思地伸手扶她。

未若低头重新把电话放到耳边,刚才摔倒的时候,她神奇地紧紧握着手机。

“未若?”林霁远的声音似乎更沙哑了几分。

“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他的声音,她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怎么回事?”他着急着问。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前面一点点的不开心,浑身无力地靠在楼梯扶手上,声音更是软绵绵的。

“受伤了没有?”

“没有……我没事。”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只是摔了一跤,没受伤。”

“嗯。那……”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说:“你早点回去,路上当心。”

“……噢……好,你也早点休息,拜拜。”未若挂了电话,站在楼梯边愣神。

她怎么会想起来,爱上这样一个连一点甜言蜜语都不会说的人?虽然她说了自己没事,可他也没问她哪儿疼,也没安慰她一下,直接就让她路上当心……

她坐在沙发上卷起裤腿看着膝盖上那块青紫的时候,心里仍旧暗自抱怨。

以前跟韩苏维在一起的时候,她以为,他肯定是世界上最镇定的男人。有次她上体育课,被一只迎面飞来的足球正砸在脸上,鼻梁极酸,当场眼泪就流了下来,他带着她去医务室,检查了一下发现一切正常,便送了她回寝室。

“怎么办?明天起来,肯定肿成一片,怎么见人啊?”她拽着他的衣袖,这次,是真的郁闷得要哭。

“不会肿的。”他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我说不会肿,就肯定不会肿的。”

“万一呢……怎么办啊……”她晃着他撒娇。

他无可奈何地拍拍她的脸颊:“那我陪你翘课回家,就不用见人了。”

她很希望他能抱着她,像其他男孩一样,哄着她说:“宝贝,没事,你最美了,肿起来也美。”可是他没有,只是理智地找了个解决办法。

现在换了这个林霁远,倒更厉害了。

她真是郁闷,爱上这样一座冰山,不让她靠近,不让她关心,心里有话也不跟她说,甚至,连安慰也没有一句,这样,算是冷战吗?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眼泪就开始慢慢聚集,只觉得委屈,难过,心寒,一股脑地泛上来,咬着嘴唇,心里翻江倒海。

第 22 章

未若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居然尖锐地响起来。

她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会是谁半夜冲到她的家里来。她的心跳,一下子便加快了,而她也从未如此强烈的希望,真的是他来了。

开了门,她看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却一时间懵了。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的惊喜。 似乎是走得急了,他有些气喘,脸色泛着不健康的红潮。

“霁远,你……”她走近了一步,感觉到膝盖上有一点微痛,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腰,皱起了眉头。林霁远立刻走进来,一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她便情不自禁地踮起脚,抱住他。

因为还在感冒,他的呼吸有些沉重,沙沙的,似乎带着整个身体起伏一般。而他的温暖,转眼便融化了她心底小小的委屈和不满。

只是,他似乎温暖的不正常……

“你怎么穿那么少?”未若摸了摸他的背,现在还是春末,晚上的气温,不过二十几度,他竟然只穿了一件衬衣,而且还在感冒着。

他没回答,只是手臂紧了紧,牢牢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低凉而沙哑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摔疼哪儿了?”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肩膀上,只想哭,又不断告诉自己要忍住,眼泪才总算在眼眶里转了个圈,又收了回去。

他如此慌乱地赶过来,只为了当面问她哪儿疼。

“……膝盖。”她哪里还有一星半点坚强的样子,吸吸鼻子,软绵绵地说。

林霁远二话不说,拉开她,蹲下来看她的膝盖,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皮肤,接着抬起头来,仰面看着她:“淤青了,家里有冰块吗?”

“没关系,不是很疼,一点点而已。”其实看到他,疼痛就已经好了一大半。

“去拿。”他毫不犹豫地命令她。

“噢。”未若点点头,转身刚走到一半,鬼使神差地回头一看,发现林霁远伸手抓住了门口鞋柜顶端的把手,试图要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她只是知道,他的腿不那么……健康,却并不知道,连蹲下再站起来对他来说,都有些艰难。

他低着头,专心地应付着腿上的痛楚,这两天他一直在低烧,烧得全身都痛,否则,也不会如此狼狈,他只想快点站起来,并没有发现她已经转身面对着他,盯着他的双眼,已经满是泪水。

他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一抬头,便发现他想把她支走的借口,根本没有奏效,她就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咬紧嘴唇看着自己。

一向沉稳镇定的他,从未如此慌乱过,只觉得手足无措,像是顿时被人脱光了衣服一般。

“冰块呢?”他定了定神,抬起头,低沉着声音问道。

未若走进了一步,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霁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

他惊讶极了,她一向的温柔,忽然间毫无踪影,反而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未若仰了仰头,不想让眼泪就这样掉下来。看着他难受,竟然比自己的伤,更痛。

林霁远从未被她如此抢白过,一时间,有些愕然。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不信任你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有些火气,一副被人拆穿还要狡辩的样子。

那几天以来,一直压抑着的委屈,便随着他这一句语气强硬的说辞,一瞬间爆发出来,未若又走近了一步,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能跟林霁远理论:“你生病了还留在公司里加班,又撒谎跟我说已经回家了,那天吃饭,你偏要在饭桌上刁难我,可想问的话又不问清楚,不是不信任我是什么?”

他又是一愣,原来她竟然从那天晚上回来,就已经心生不满?他强逼自己按捺下那满肚子的纠结,却惹恼了她?

“问,你要我问什么?问你跟他,到底有过什么关系?在一起多久?还是爱他多深?深到现在都要叫他阿维?”

听到他语气里,那许久没有听过的,带着怒意的冷嘲热讽时,未若竟然无法控制自己,本能似地后退了一步:“原来你憋了那么多天,难怪病一直好不了。霁远,我告诉你,我跟他,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是我们以前确实是在一起过,这也是事实,如果你偏要吃醋,我也没有办法。”

她不愿再辩解什么,只是走到沙发上默默地坐下,低了头,不敢去看他。其实说完那些话,她便已经后悔,他那样着急地赶来,自己却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她咬了咬嘴唇,闷着头生自己的气。

许久,她偷偷地抬了头,看见林霁远仍旧站在原地,只是眉头紧蹙,又像是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直用手撑着身边的鞋柜。看着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衬衫,已经有些微皱,雪白的衣领,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未若忽然觉得,自己过分了一些。或许这些事情是应该说清楚,但她挑了个并不恰当的时机……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看见他那熟悉的气势逼人的目光,她忽然害怕了,不敢再跟他对视,便移开了目光,看着他的手指。他一直紧紧地握着柜门的扶手,从她这里,远远地,似乎都能看见那紧绷的指尖。

像是酝酿了很久,他终于才开口问她,那声音,仿佛冬日的寒风吹过原野一般冰凉:“你们……以前……在一起多久?”那样简单的句子,也被他说的支离破碎。

未若竟然翘起嘴角,微微地笑了起来。他终于憋不住,终于问出来了,她一直在想,他一直表现得那么淡定,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才会问韩苏维的事情,可原来,他还是介意的。

“四年。”她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膝盖,那里似乎还有他触碰过留下的淡淡体温。“大三开始。”

“他去法兰克福念书,所以你就……”

“对,所以我就做空姐,为了能找他。”她已经不再看着他,只想快点答完他的问题,结束这场难堪,至于他怎么反映,她已经顾不上,只知道,她不愿瞒着他。仅此而已。

“什么时候分手的?”林霁远却像是忽然来了劲一样,打听着她和别人的过去,就好像痛得再厉害一些,便会麻木。

“去年,所以我辞了职,进了宏远。”说起来,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爱上林霁远。未若抬了头,看着门口那个修长的黑影,看着他低头,又是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对着地板说:“那你们……到底有……”

他只说了一半,便自动停了下来,抬眼看着她,那沉沉的黑眸,暗得几乎看不见一丝光彩。她很快便明白,他在问什么。

“有……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能想到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了……”

说完,她便低头,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她说的,像把极锋利的刀刃,一定刺得他很痛,可她自己,也是一样的痛,但是这样的坦白,无论再难,也总是要面对的。

房间里的沉默犹如一潭静谧的湖水,黑盈盈的,无边无际,未若觉得自己便陷入了这彻骨的冰水之中,无法呼吸,无法睁眼。

许久,她终于鼓足勇气站起身来,朝他走去。

“霁远……”她走近了,拉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冰凉的毫无生气,他的脸上,也还是那样的毫无表情,看不出愤怒或是伤心,只是那空落落的眼神,穿过她的肩头,不知道停在哪里,就已经让她心痛无比。“霁远,我……这……只能怪我先遇见了他,而不是你……”

听见她说这句话,林霁远像是忽然醒了神一般,收回目光,看了她很久很久,那眼里,无奈而酸楚,未若刚想再说什么,他却轻轻地抽出了手,默默地退后一步,打开了房门。

“我……先走了。”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鞋柜上。

未若哪里管的了那么多,满脑子只想留住他,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什么也不说地,默默看他,无声地祈求。

“你早点休息吧。”他说着,伸手拂开了她紧抓自己不放的手,几乎是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而去。

“霁远……”她在他身后叫了一声,他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走向电梯。

她竟然傻傻地站在原地,无意识地盯着他瘦削的背影,憋了整晚的眼泪,终于无声地滑出眼眶。不出所料地,他还是生气了,而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件事,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错,却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条非要跨过去不可的鸿沟。

她擦了擦眼泪,看到鞋柜上的那个他留下的小瓶子,忽然间,本来已经忍住的泪水便像决堤一样喷涌而出。

那是一瓶药油,专治各种跌打损伤的。

在未若还没有来得及用理智思考之前,便发觉自己已经出了门,进了电梯。

已经到了半夜,小区里的路灯很多都已经关了,只有一些拐弯处重要位置的灯还亮着,空荡荡的鹅卵石小径上,只听见她极快的脚步声,慌乱地跑到了小区的门口。

那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夜深人静的时候,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和对面一家便利店招牌还亮着,连饭店的霓虹都已经暗了。午夜的凉风掀起她的衣角,清冽而寒冷,她四下张望了片刻,才蓦然反应过来,他真的,已经走了。

她全身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耗完,懊恼地靠在小区的大门口,那只小小的玻璃瓶,还在她手里,透明的瓶身,映着她头顶一片暗淡的路灯。

算了,明天再跟他说吧……不对,明天是星期六,不上班……看不到他……未若沮丧地摇摇头,干脆明天厚着脸皮去他家好了……她一边想,一边垂着头往小区里走,却又仍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对面的便利店里,此时正好走出一个身影,他只是走到人行道上的一棵梧桐树边,就停下了脚步,手里拿着的,似乎是盒烟,他抽出一支放在唇间,低头点着了手中的打火机,那鲜艳的火苗,仿佛是在这夜空中的一颗明星一般。

未若只是傻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影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脚步像是有千斤重,怎样也迈不出去。林霁远从来不抽烟,连偶尔闻到烟味都要皱眉,今天,难道是被自己气疯了?

他打着了火,却又没有去点烟,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低头无意识地看着脚下。红色的火苗被风一吹,摇晃了两下,便倏地熄灭了。他好象毫无察觉,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辆空着的出租车驶过林霁远的身边,放慢了速度,要做他这笔生意,他恍(书)然(网)不觉,像是整个人已经神游物外。直到出租车开得远了,他才终于有了动作,收回打火机,取下了唇间那支烟,缓缓地抬起了头,那熟悉的英俊脸孔,在这黑暗里,有些模糊不清,却仍旧让她脸红心跳。

第 23 章

月色朦胧,灯影昏暗。

春日的静夜里,偶尔只听得见远远的汽车掠过马路的声音,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涌动着暖暖的湿润的气息。

未若看见他抬头,却不知道他是否能看见自己,就站在这几米之外。

可他一抬眼,她就知道,他看见了她,因为他的脸上,不再是茫然无奈,而先是愕然,接着,便是一缕欣喜。

她从未发现,自己可以跑的这么③üww。сōm快,在她还没来得及考虑是不是要走过去之前,她便已经穿过马路,来到了他身边。

她低头发现,他的双手,竟然在微微地颤抖。

一定是这暮春的寒夜太冷,否则,那样淡定沉稳的林霁远,怎么会发抖。

不知道他的心底,是否也是这样寒冷。为了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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