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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开寂寂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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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的背影似乎愣了一下,略转头。待休休叫第二声时,人群已涌动,四周人声鼎沸,前面的人马早已消失在视线中。
    休休傻呆在街道上,是四宝,没错,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你在叫谁?”燕喜来到她身边,奇怪的问。
    “我看见四宝了,燕喜。“休休拉住她的衣袖,惊喜道。
    “褚天际?”燕喜在休休家见到过天际,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
    休休连连点头。四宝说过开春他来京城参加科考,到时他会来见她的。她不用着急的,是吧?
    心情愉悦,走路也轻快许多。俩人说说笑笑,待回到相府,差点赶不上午膳了。
    到了傍晚,沈不遇走进萏辛院,她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干爹,真对不住,我不想去容妃娘娘那了。”她生怕他发火,声音低低的。
    沈不遇却心情不错,微笑道:“我们不去雯荇殿,皇上请了重臣家宴,我们去皇上那。”
    “家宴?”休休疑惑道:“干爹干吗不携同大娘二娘一起前往?”
    “休休,”沈不遇皱了眉头,他是不喜欢有人抗拒他的:“我带你去自有我的道理,你只管服从我的安排便是。”
    “您的安排?”休休笑道:“怕是什么时候您又玩失踪了。”
    沈不遇的脸色沉了下来,有一丝的难堪:“休休!”语气稍显严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让你住在这里的目的。”
第二十章 宫宴
           休休不发一言,径直坐到梳妆台前。他不是请她来当贵族小姐的,她只是个无依无靠无父无母的孤女,沈不遇给了她舒适的生活,她理应对他感激涕零的,对吗?
    沈不遇缓了语气,声调宛转:“万事不能急着来,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慢慢来吧,前几天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隐瞒住他呢?她看起来很自由,他的耳目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身边。
    她应该去的,或许她能见到大皇子,到时她可以打探到四宝的消息。
    他们到达皇宫时,天幕已完全黑下来,远远已听到从宴殿里传来的阵阵鼓乐声。
    整座宴殿布置得极尽喜气,梁檐下挂满了精巧别致的彩绘宫灯,每个铜柱旁都设有一人高的鎏金莲纹烛台,臂粗的蜡烛罩在金丝红纱下,掺着香料,幽香四溢,将整座宫殿辉映得金翠闪耀。
    正面摆着金龙镶边花雕桌子,后面的龙椅自然是皇上坐的,轩正皇帝还没过来。下面左右桌子皆摆满玉盘珍馐,栉比罗列。有众大臣携家眷济济一堂,闻听丞相来到,纷纷启身恭贺。沈不遇面带笑容,一路招呼过去,携了休休在靠前的座位坐定。
    不大一会,有太监出来禀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众人齐齐跪拜,三呼万岁千岁。休休偷眼看对面一侧,轩正帝一身明黄,虽是蟒龙图案云纹饰,脸色略显憔黄。皇后衣着一身绣五彩金凤的正红朝服,精美的凤尾,珍珠如意插满发髻,全身凤冠霞帔,把她的脸色映照得光彩夺目,容颜实在不及容妃三分。
    他们的后面跟了众皇子,休休一眼瞧见泓宇也在其中,慌忙低下头去,心跳不已。
    皇上皇后在正桌坐定,皇帝摆摆手笑道:“众爱卿,众家眷平身,这是家宴,君臣不必拘礼。一年来众爱卿为朝廷勤政国事,劳累辛苦,国家太平。今乃元宵团圆日,你我君臣定当痛饮!”
    当下众人齐声谢恩,纷至归位,晚宴开始了。
    皇子们的位置正好在休休的对面。休休抬起头,正对上泓宇的眼眸,乌黑的眼瞳似有电光耀射过来,依稀听见倏的一声,坠入漆黑无边的夜色中,仿佛要吞噬一切似的。她惶急的低下头,如坐针毡。
    这时皇帝唤他:“泓儿,坐父皇这边来。”他沉默的走过去,皇帝拉他在身边坐下,亲自端了他平素爱吃的放在他面前。他兀自端起金樽,眼睛时不时飘向休休。
    休休暗舒口气,现在她可以自然的平视对面了。她看见大皇子劭宇正和前来恭贺的大臣觥筹交错,杯盏碰得叮当响。坐在他邻座的那位皇子倒不认识,年龄和泓宇差不多,丰神朗朗,玉面清风,然多了一份成熟。此时他正笑盈盈端盏观望四周,遇见休休的眼光,似是一愣,目光炯炯的打量她,随即露齿而笑,举杯向她微微颌首。
    休休也是微笑作答。沈不遇在耳边低语:“那是四皇子,轺王灏宇,不用理他,他已有王妃了。”
    她的一举一动皆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不由心生厌恶,一种无名状的抗拒喷涌而出。
    冗长的宴会总算结束,皇帝余兴正浓,携众人去太液池吟诗赏月。
    众大臣已有酣意,忘了规矩,没了分寸,一时太液池边果香酒醇,笙歌曼舞,笑声阵阵。女眷们被分至亭下,众多桃红柳绿,里面光华影香,莺声燕语。
    休休从亭中走出,她急着去找大皇子劭宇。皎洁明月下,却见迎面泓宇正朝她的方向缓步走来,她微微施礼,低头从他身边走过,耳听得他迟缓而低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真的不愿理我了吗?”
第二十一章 明月几时有
           仿佛有怅然若失的流水声从休休的耳边淌徉而过,她站住了,闭上眼,清楚的感觉到他就在她的身后:“三殿下,我有什么敢不理的?”
    她的双肩被他扳过去,他定定的望住她,隐忍着伤怀的眸间,黯淡而沧凉:“别这样叫我,休休。”
    “初一清晨我去母妃处,我以为你会来,直到父皇派人来叫我。。。终是见不到你。”
    她只觉得心湖突然汹涌,膨胀,挤的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眼睛刹时模糊,立刻垂下了浓密的眼睫:“殿下可有事?”
    月光似水,他近乎透明的影子在青砖铺道上摇曳着,声音仿佛来自空灵灵的阊阖似梦似幻:“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她的呼吸渐次急促起来,只觉得胸口被一种柔软的东西堵住,缠绵绞结不能自拔,全身无力,她被迫攥紧胸襟控制自己。他的一只手抬起她的衣袖,小手被他紧紧握住:“我想好了,我不应该怪你的,你本不姓沈,我——做的不对。”
    她的唇边也噙了淡薄无奈的笑:“我只是个孤儿,无处可靠。”
    他闭上眼,不住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秋月曾问她:“你知道他多少?你了解他多少?”她真的不知道。
    他们站在浓密的树荫下,月影斑驳透过树叶,映着远处宫人手中的琉璃玉兔灯,像一条滑润的丝绸,穿梭流淌,起伏不息。沈不遇的耳目无处不在,如水月镜花的湖面上,沈不遇的面容浮呈在粼粼波光中,带着鬼魅得意的笑。
    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发硬:“谢谢你这么说。反正我们今后也不会有什么瓜葛了。”
    他的眸中寒光一闪,手劲加紧,声音急促道;“为什么?”
    她挣开了他的手,眼睛望着前方,她的声音漂浮在无边无垠的边缘,空荡荡的:“我是要回去的,我的未婚夫在那。”四宝回来了,他会来接她回家的,一切都结束了。
    他似乎震了一下,身子晃了晃,脸色发白,双唇禁不住的颤抖。
    她再次施了礼,转身便走。他的手迅速的抓住了她的衣袖:“不要去!”她转头,他惶然的看她,慌乱无措的样子。
    她的脸上浮起酸楚苦涩的笑,冷冷道:“我现在已是一介民女了,三皇子殿下。“
    她撩起裙摆,飞快的往前跑着,依稀听见他后面追来的脚步声。前面有个酱色的人影摇晃而来,她急忙叫他:“大皇子!”
    劭宇楞住神,想是喝多了,满脸酡红,眼睛迷醉的看着她:“是休休啊。“抬眼望见远远跟随来的泓宇,笑道:“怎么又吵架了?”
    休休拉住他的衣袖,慌急急的问:“想向你打听个人,不知殿下可允许?”想是有点站不稳了,劭宇按住休休的肩膀,拍了拍;“什么允许不允许的?尽管来问。”
    话音未落,泓宇已窜到他的面前,双手一推,喝声道:“放开她!”手劲稍重,毫无防备的劭宇急急的后退几步,终是稳不住,仰面跌倒在草泥地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酒醒了。因是前二天下过雨,待众人争相扶他起来,劭宇一身缎袍粘满了泥浆,不甚狼狈,他惊讶的看着泓宇,一脸怫然的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泓宇并不言语。兄弟平时交往和睦,几乎没红过脸,刚才情急,不分青红皂白推了他,自觉理亏。劭宇本性木讷,只是赤红着眼,一时俩人僵在那里。
    早有宫人禀了皇上,皇上皇后很快便赶到了。皇后一眼瞧见儿子的模样,心疼的拉住,阴骛的目光瞬间而逝,只是向皇帝哀哀道:“皇上,您也知道劭儿的脾气温和,人又老实,断不会兄弟翻脸的。。。。。。”
    “别说了,”皇帝制止她,脸色难看,眼睛看向泓宇:“泓儿,跟父皇去翎德殿!”说完,转身就走,一大群宫人侍从随后跟上。
    泓宇临走时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休休一眼,休休低头装作不见。众大臣自是不敢多语,纷纷告退,一时曲终人散。退散的人群中,有一双明亮的眸子注视着她,若有所思,清湛而邃远。
二十二章 伤情天
           翎德殿里,皇帝脸色阴沉的坐在龙榻上,两眼定定的盯着垂头直立的儿子,虽是垂首,唇紧紧的抿着,深思的眼中透着桀骜不训。
    今晚他太令他失望了,明天一大早,整个朝野怕是已遍布流言蜚语了。谁都知道大儿子敦厚戆直,这回理又在他那边。。。。。。他苦心为他铺设的龙位啊!
    想到这里,像是有什么阻塞了他胸口的脉络,拢散到腹腔处隐隐作痛,他禁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手却颤抖着指向泓宇。有宫人慌忙端了药碗上来。
    泓宇急忙跪坐在父皇身边。他深爱着他的父亲,自小到大从来没有看见父皇用这样的眼光看他,心中似有隐隐的痛悔在流动,他扶拍着父皇的脊背,那里嶙峋突出,父皇又瘦了!待他好容易止住咳,将镶金边的药碗递上,碗沿对着他的口。四周寂静,宫人们垂首恭立,无声的面对着这对父子。
    喝完了药,皇帝握住泓宇的手,望着他年轻的面庞,轻叹道;“不知道父皇还能守着你多长时间?”眼角似有隐隐的清凉溢出,竟是一滴泪。
    泓宇的脸上蓦的涌现出无以名状的痛苦,无边无际的曼延着,他紧紧地攥住父皇的手,深深的把脸埋进明黄色的衣袖里。
    皇帝轻抚泓宇的头发:“父皇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泓儿早日成婚,父皇这点要求并不过分,对吧?”
    泓宇滢澈的眸子里空洞洞的。她说她已是一介民女了,她要回去了,她的未婚夫在等她。。。。。。她有未婚夫了。
    他静默良久,垂下的睫毛在烛光下透漏两道阴影,头终是抬起,沉重的,点了点。
    皇帝的脸上显出喜悦,虚黄的面色泛起一道红光:“来人,传朕的旨意,二月十九三皇子殿选皇子妃,凡正二品以上的家中,如有十五岁至二十岁未婚配的千金,一律到翎德殿等候筛选。”
    泓宇骑马走在回寝殿的御道上,镶着乌金的马蹄在夜空中发出孤独寂寞的声响。风乍起,青砖铺就的御道,笔直而绵长,她坐在蓝呢大轿里,掀了一角棉帘,他斜瞧帘内殷殷桃花脸上,溢满一帘憧憬。。。。。。
    夜已深,笼罩在光晕漫漫的宓静里。秋月垂下了叠叠层层的幔帐,白玉香炉里的瑞脑香丝丝缕缕泛着淡白,床纬里的人安静的躺着,似是睡了。鎏金烛台上两株罩在金纱里的蜡烛,晦暗不明,这里按了他回来时的吩咐撤了两株。
    做完了一切,她靠坐在床边的墙角处。满室瑞脑夹了建兰的幽香,她深深吸了口气,唇角仍是满足安逸的一缕笑。
    她仔细地聆听着床上人的呼吸声,脸色渐渐变了,爬起身走至床边,撩开垂了金色流苏的纬帐,极尽克制的呜咽声从锦被里传来,掀起一角锦被,漫天漫脸的眼泪,濡湿一床被衾。
    她急呼:“殿下!”拉起枕衾,扶住他的头。他伏在她的怀里,他的眼神凄楚哀怨,充满着绝望,神志瞀乱:“秋月,我做错了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蓦地搂紧了他,抬起悲哀痛楚的头,心底发出悲恸的嘶鸣声,无边无际的黑夜向她隆隆袭来。
第二十三章 天际
           西毗皇宫的听松院,远离京都喧嚣,地处僻静,那里风景雅致,人迹稀少,原是皇后父亲定国公的私塾。定国公死后,他的外甥督察院左督御史嵇明佑将其辟为己用,修建成一座寓舍。碰上科考之年,经各地方长官举荐,那些寒门出生却又文修武备的英才贡生,纷纷投靠寄宿。
    褚天际就住在这里。
    他的老师与孟俣县知洲交情甚深,逐由知洲提举至都转盐运使司。运气也是不错,一路举荐,道道通顺,打点银子也不多,最后拜在嵇明佑的门下。那嵇明佑看他文思敏捷,风采翩翩,实乃不可多得之才,暗自喜欢,打算待会考后授经翰林院留作他用,这是后话。
    天际是正月十四进京的,翌日一早便去拜访嵇明佑,那天刚巧大皇子也至嵇府。劭宇一向厚实爽快,回来时顺路带了天际,这就是休休在街上看到天际的原因。
    因会试在二月初九便要举行,时间紧迫,自不敢懈怠,天天加紧复习。中途曾寻到丞相府门口,看庄重森严的门面,外有家丁侍卫把守,逡巡了一会,无奈回去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离家之前,他母亲坚决不允许他去见休休。
    母亲的语气很严厉,不容置辩。“这是命啊,”她望着她的儿子,神色黯然无奈:“这会害了你的,四宝,娘就你一个儿子。”
    天际是个孝子,自然母亲的话听得进去,在听松院呆了十来天,终是相思之苦难熬,一早便赶到丞相府外张望守侯。
    那天他看见门口的侍卫年纪稍大,眉目慈善,便走过去施礼:“这位大爷,恕我打扰,在下想向您打听府里的一个人。”
    那门卫看天际眉清目秀的,闲着无聊,便打趣道:“是个女人吧?青梅竹马?私定终身?”
    天际一时尴尬。他是个聪明人,此时断不能将休休的名字报出来,不然有可能自寻绝路。脑子飞快的转着,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于是施礼道:“我从南方来,府里的丫鬟燕喜是我好友的亲戚,这会赶上我赴京赶考,他托在下稍几句话给她,一会就好。”
    那门卫也是热心肠,派人传话进去。燕喜闻言自是纳闷,她并没有南方的亲戚啊。进去跟休休一说,休休怔想:莫非是天际?她在这里天天等他,他真的找来了吗?急忙跟燕喜耳语几句,燕喜连连点头。跟着传话的人出去,还没到门口,见外面清朗朗一个人,果真是天际。
    当着门卫俩人自是客喧一番,天际使了个眼色,趁人不注意,塞了个纸团给她,她急忙塞进衣袖里。当下俩人揖礼作别,天际匆匆离开。
    燕喜进得院中,将纸团呈交给小姐。休休打开,见上面寥寥几个字:西街听松院外碧波亭。当下草草梳扮一番,与燕喜急急出了相府。
    走了个把时辰,她们来到西街。此时已到二月初,一丛丛半缕的绿意在乍暖还寒中悄悄探头,万物复苏,听松院外苍松翠柏,一派郁葱。碧波亭外,天际高大挺拔的身影。休休叫了一声:“四宝。”泪光盈盈。
    “叫我褚天际,丫头。”他拉着她转至亭下。他多久没见到她了?此时的她身着浅绿色撒花褶皱襦裙,松松的发髻被一只翡翠蝴蝶簪轻轻挽就,依然肤如凝脂,楚楚动人,脸色却比以前差了,眉心间凝了淡淡的阴郁,她—过的不好吗?
    “天际哥,”她收紧鼻欷,笑道:“这么晚了才来找我。”
    “我这不是来了吗?”他刮刮她那可爱挺翘的小鼻子。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去?”她想家,想那条长长窄窄的弄堂,放着两个大水缸的院子,还有那棵夏日里缀满白花的栀子树。
    天际心里一盘算,这段时间他会很忙,初九、十二、十五便是礼闱,到了三月初一才是殿试,然后等待放榜,这样一来一去少说要一个多月。向休休一说明,休休却是不依,要求他现在就将她接走。
    天际自是为难,听松院里都是嵇大人安排下的贡生,岂能容纳单身女眷进来?见休休去意坚决,,暗想自己身上银子尚余,不如在附近给她找个住处,等他完成考试俩人一起回家。当下宽下心来,好生安慰,约定两天后已时在此等候。
    俩人分手后天际便去附近找房子,京城里面积大空房多,第二天便在一家住户里找到合适的房屋。房东是对老年夫妻,天际心里放心。讲了价钱,付了定金,帮老年夫妇将房间收拾干净,定好第二天便接人来住。
    第二天已时不到,天际就在碧波亭下等候。远远的看见一群家丁抬了一架蓝呢轿子过来,也没去理会。那轿子却在他面前停住了,从里面掀帘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儒雅丰朗,面目清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对着他问道:“阁下可是褚天际?”
第二十四章 断肠人
           天际刚一点头颌首,腹部似是受了重重一击,一股热湿麻疼的气流从底下直冲上来,无脏六腑开始翻滚涌动,他禁不住弯腰蹲住,眼前金星飞溅,模糊中那人仍然气定神闲的站在面前,嘴圆成圈,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
    “真对不住,我的侍卫下手重了些,但愿不会影响褚先生后天的会考。”
    丝丝汗意从天际的额角渗出,他惨白了脸,叫道:“你是谁?为什么打我?”
    “本官只是有点生气,我的干女儿不听话,听说是褚先生唆使的,你在京城没有亲人,作为长辈,自要给你一点教训。”
    天际这才明白眼前的中年人就是休休的干爹丞相沈不遇。他的眼眸充满了愤懑的神色,直视着他:“休休跟你无亲无故,现在她要回去,你凭什么阻拦?”
    “凭什么?”他凑过脸,玩味的看他,似乎他的话很不可思议:“凭的是我是她的干爹,当朝丞相。”
    接着他的笑意一敛,眼睛有着慑魄的凌厉:“她又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擅自可以将她带走?”
    他死盯着天际的眼睛,让人感觉心中丝丝寒意。天际苍白着脸,咬啮着下唇并不吭声。
    沈不遇稍一松敛,缓过语气道:“年轻人,你太年轻了。你的前途未卜,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靠谁,休休回去又靠谁呢?”
    如寒冬里一桶冷水倾盖浇下来,天际感觉彻头彻身都是冰飕飕的。沈不遇的话还继续在耳旁响起:“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老天爷让她母亲生下她,是安排她来做这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的。”
    天际嘴唇发白,身体不住的颤抖。
    母亲说:四宝儿啊,天底下好女孩多的是,休休小姐偏是你攀不上的。她有贵人的命相,咱家可岂有这好福气。
    母亲说:这是命啊。
    难道命中注定她是不属于他的?他的身子一截截的凉下去,脚步再也无法移动,眼睁睁的看着他和他的轿子在他的视野中扬长而去。
    车轿中,沈不遇的脸色隐在阴翳中看不分明。
    元宵那晚他差点以为成功了,连皇帝也喜滋滋的告诉他:“泓儿已答应筛选皇子妃了,一事不烦二主,还是麻烦爱卿去办吧。”
    能让泓宇动心太不容易了!他把休休从南方接来,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如今他不想节外生枝,他现在只需在逐渐燃烧的火堆里再加一撮干柴,再放一滴油,那么他看见的将会是熊熊燃烧不尽的烈火。
    他必须在选妃日前付诸于行动。
    想到这里,他微探身,透过帘角处,远远望见休休浅绿色的身影在隐隐浮动。他下了轿,眼光从那份焦虑不安却又黑白分明的流动中飘过,声音低沉沉的带着平静:“我们回去吧。”
    休休望住他,轻问:“他呢?”
    “他回去了。”他只是轻描淡写:“现在这时候他怎好带着你?别去打扰他,等下个月我自会送你们回去的。”
    下个月?她低着头,兀自沉默着,嘴抿得紧紧的,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沈不遇犹豫着,声音有些许的迟疑:“你去看看他吧。”
    她吃惊的抬头,眼睛睁得老大,神情似是恍惚,并未开口,只是迷惘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我是说三皇子。”
    她的脸刷的红了,好象生怕别人会戳穿她的秘密似的,急忙低头,细密的睫毛蝶翅似的颤动:“他怎么啦?”
    “他的马惊了,他从上面摔了下来。”沈不遇低头看她,看她毫无遮掩吃惊的样子他想笑,她是在乎泓宇的,这就好办了,他只需把事情描述得严重些,尽管泓宇只擦破了一点皮,说不定现在正和他的宫娥彩女们嬉戏玩闹,只要让他们见面—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果然她的脸色渐渐发白,垂着头一声不吭。他安慰道:“有太医在应该没事。你不去我也不勉强,你们好歹认识一场,再说你也要回南方了。”
    是啊,她就要回去了,或许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休休的心一阵抽搐,积埋在内心深处的所有情感如翻江倒海,奔流不息,她果断的拉住沈不遇的衣袖:“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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