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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当自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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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也笑了,诸葛笑笑都赞成的法子自然不会有错了,隐什么时候回来呢?司马衷什么时候回来呢?
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因为还没有到腊月,冷宫里没有火盆,其实还是很冷的,淑妃虽然对我有诸多照顾,可是总不能太明目张胆,宫里的人还没有火盆,我这个废后就先用上。
明天又要回皇宫了,幸好这段时间的该做的已经忙的差不多了,回去也不用天天往外跑了,更主要的是,连司马衷都这样误会,那天下人更是认定是司马废后,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只是不知道司马衷到底怎样了?隐当然不会说他不好,他到底怎样了?忙的事情怎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唉,真是让人思念呢。
因为院中除了我和酸菜笑笑,没有别人,所以只在大门外挂着一盏灯笼,院内并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我索性披上被子,来到院子里,坐在那棵树下的石台上,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
就这样呆呆坐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一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身侧,忍不住就要尖叫,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别喊,是我。”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一零八章 永不再见!
我的心稍稍放下,是刘曜,不是李飞白的人,想到这儿又是一阵愤怒,李飞白给我留下多深的心理伤害。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人在书房了,刘曜倒是轻车熟路,也许他对金墉城的熟悉超过了皇宫。
径自坐在书桌前,书桌放在窗下,窗子很大,清晨看到的是一轮红日,现在一轮弯月,也有淡淡的银辉,透过巨大的雕花窗棂洒落桌上。此情此境,真是美好。
“你也坐。”我懒懒的趴在桌上,看着窗外明月,我一直对于书房心怀疑虑,按理说当初是司马衷的老爹司马炎建的,他的本意只是用来关贾南风,是惩戒而已,怎么会建一间清风明月相伴的书房呢?真是难以理解。
“容容……”刘曜只说了这两字,又开始沉默。
我突然站了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虽然是冷宫,可是守卫绝对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隐那样的高手,可是刘曜也不该这样轻松的进来。
刘曜只是一笑,没有说话。
这一笑之下,我就看出了刘曜的变化,他瘦了不少,面目清癯,一笑之下,嘴角竟然出现了几道深刻的笑纹,乍一看,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你瘦了不少。”我道。
刘曜微微一笑,背负双手,站在哪里任我打量,“还有什么变化吗?”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自有气势。
“当然有变化了。”我微笑起来,“新郎官,大将军,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刘曜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目光闪动。
我低下头,这个玩笑不该开,别人不知道。我是当日亲眼见过他的新娘卜氏大闹婚礼地。
刘曜又似不在意的一笑,轻轻转过了话题。“好像你呆在冷宫的时候比较多,每次见你都在冷宫。”
我没有说话。
“你说不适应塞外生活,原来是适应冷宫地生活。”刘曜面色转冷。
我猛地抬头,这才是刘曜最大的变化,以前地他。是个爽朗豪迈的人,就算是愤怒,也不会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来。
“为什么呢?”我镇定的看着他。…
“什么为什么?”刘曜不笑的时候,面容分外冷峻,这个身量极高地男子,是今日汉国攻城拔寨的得意将军,不是当日洛阳街头的侠客少年。
“我们不是朋友。”刘曜背转过身。
当他这样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名为危险和威严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去。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将他改变。
“你还好吧?”我试探着问。“我?”刘曜挑挑眉。“我能不好吗?新婚燕尔,平步青云,现在还是将军。不久又能封王了,你说我能差吗?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对了,攻的可都是司马家的天下呢。”
“倒是你。”刘曜冷笑,“当日城墙上不过轻轻一松手,娘娘已经又经历了两废两立。”
我怒瞪着他,咬牙没有说话,他既然不是我的朋友,多说无益。
“不过娘娘天生凤命的大名倒是传遍了天下,可惜皇上不在乎,反复地将你废弃。”刘曜气定神闲的坐下,仿佛在闲谈一般,除了语中带讽。
“刘曜,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些的,我只能说,那是我和司马衷之间地事情,不需外人评说。”我下起了逐客令。
刘曜倏然变了脸色,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即使本来他的笑容也是冷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刘曜一把揪住我,“我哪里不如司马衷了?你又为什么一定要选他?”
“我也不好,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如果只是选择那么简单,世上又哪有那么多地怨偶?”我冷冷地说道,“对我来说,你不选我,我就会觉得很轻松。”
“轻松?呵呵……”刘曜厉声长笑,“我对你的一片真情,只会让你觉得是负担是吗?”他地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刘曜低声靠前,“我正在攻打晋阳,你知道吗?那可是进入中原的一道门户,守城的正是刘琨,那个奢侈小儿刘琨,就他那样,每天锦衣玉食,也敢说和晋阳百姓共进退?他以为真的是他的一曲胡笳退兵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刘曜,刘曜的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眼中光芒闪动,满是不屑。
“今日我自动退兵,刘琨赚得个虚名而已。”刘曜冷笑,“而乱世,虚名又有何意义呢?今日一曲胡笳退敌,明日又如何呢?我若是想打,别说晋阳了,就是这国都洛阳,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呢?”刘曜径自坐下,目光转向我,“你不过是空担着皇后的虚名,又为何不能跟我离去呢?”
城外士兵如山,城墙上一位白袍将军,眉目如画,气质高贵,面对着城外大军压境,微微一笑,将胡笳凑在嘴边,哀哀切切的吹了起来。
一曲未完,城外的胡兵思乡心起,泪流满面,无心攻城,于是攻防的统帅只能下令退兵。
这是我想象中的一曲胡笳退敌兵的画面,和刘曜口中的截然不同。
刘曜满脸不屑,“不过是我自动退兵罢了。”
酸菜听到这里,已经满脸愤然之色,双拳握紧,就要对刘曜出手。
我悄悄的后退几步,“我听说你被废了,放下晋阳千里迢迢的赶来见你,可你呢?”刘曜的眼中光芒大盛,声音却是十分平静:“你说是负担!哈哈……”
刘曜又开始纵声大笑,似乎笑得极其欢愉:“你以为这样司马衷就会相信你吗?你以为就能安安稳稳的当皇后吗?你错了!刘聪,先是司马的赤沙中郎将,后来又是司马颖的右积弩将军,这天下的归属还未可知呢。”
刘曜盯着我的眼睛,“你负了我,司马衷必然负你!”
刘聪,就是刘渊那个酷爱黄金的儿子,至于什么中郎将,什么将军我没在意,可是我在意的是刘曜的话,他的话一字一顿,如同诅咒一般,我突然开始颤抖,我怕,真的害怕,我怕他一语成,我怕和司马衷无法善终。
“够了,刘曜!”我也恼怒起来,被他的几句话激起了满腔怒火,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宿命一样的两国为后,司马衷和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算我们不是朋友,总也不至于变成仇人,可是你的这些话,我不想再听。”
“不对。”刘曜语气极淡,“你会是我的妻子。”
“你说什么样的人能的天下?”刘曜长臂一伸,将我搂住,低声在我耳边问道:“心狠者得之,善谋者得之,司马衷可占了其中一样?”
酸菜面色大变,立刻出手攻来,刘曜却似毫不在乎,悠然的将我带入空中,躲开酸菜的攻击。
“不是人人都想得天下,不是人人都想做皇上的。”我力持镇定的回答,司马衷的性格不适合,可是世间多的是平凡夫妻,我们也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对。
“他可以不做皇上,可你这个天生凤命能嫁与凡夫俗子呢?”刘曜目光闪动,微微一笑,“我会得到天下,你会是我的皇后。”
“五废五立,两国为后!”那张薄薄的发黄的丝帛上的字,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如同下达的死亡通知书,告知了我最后的结局,难道真的就是我的命运吗?难道就真的不能改变吗?
“不会的。”我说得很慢,很肯定,“你得天下是你的事,做不做皇后是我的事。”
“我曾经说过,这是乱世!”刘曜定定的看着我,“没有权势的时候,我一无所有,甚至保不住几根心上人的发丝,甚至唯一的亲人也成为刀下亡魂,我要得到天下最大的权势,也包括你!”
刘曜展颜一笑,眉目之间满是煞气,“今生我若得不到你,绝不约来世!”
他说的那样决然,如同宣誓一般,我突然想起当时的司马衷,他宁愿和我相约来世,到一个平和的年代,一起平凡度日。
带着绝对的自信,刘曜扫了酸菜和笑笑一眼,“再见!”转身离去。
“永不再见!”冲着他的背影,我愤怒喊道,仿佛这样就可以无视刘曜带给我的恐惧,这样的刘曜,让人心生惧意,他说话时的自信,让人觉得他说的事情,必然会成为现实,而我是不愿意见到那样的现实的。
刘曜身影一顿,慢慢转过身来,已经一脸的平静:“永不再见?”声音听不出悲喜,琢磨不定。
“娘娘,您没事吧?”酸菜过来扶我。
“没事。”我双腿一软,几乎跌倒在地,大冬天衣服后背都湿透了。
卷二 五废五立 第一零九章 独自等待
大门口仍然毫无动静,我知道刘曜为什么能进来了,院中发出那么大的动静,酸菜笑笑都跑过来,那些守卫竟然一个都未出现,甚至连点动静都没有,这个道理就如同装睡的人叫不醒一样。
这样看来,当初刘暾审讯程不识,看起来好像是卖给我一个人情,其实主要是为了刘曜。
许是我的表情阴晴不定,酸菜有些担心的问道:“娘娘,真的没事吗?”
“现在什么时辰了?”
笑笑抬头看天,“天快亮了,娘娘要回皇宫吗?”
“还是等天亮好了。”我有气无力的回答,虽然有些心里没底,不过这时候还是要以稳为主,不然半夜闹着回宫,人仰马翻不说,这种敏感时刻还是少些话题的好。
第二日若无其事的回宫,一直补觉到晚上,醒来眼前站着淑妃。
“你怎么在这里?”我揉揉眼睛。
“给皇后娘娘请安呗。”淑妃似笑非笑的说道。
“好。”我大剌剌的点头。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淑妃一脸神秘。
“还能怎么回事?”我一脸的无所谓,“遭贼了呗。”
“那你?”淑妃一把抓住我,上下打量。
“我什么我?”我抽出手来,理理头发,“对了,你怎么会知道?”
淑妃丢过来一个眼神,“宫里会有秘密吗?”
“不过这是有些蹊跷,莫名其妙的就传开了,这样恐怕对你名声不利。”淑妃眉头微蹙。
“我也没有什么好名声了。”我叹道。
淑妃也沉默。
不利的后果很快就显出来了,这次复立没过几天。长安又有人来了,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司马的使者田淑,手持诏书。真正地伪诏,同时还有毒药。要赐我自尽。
理由就是我与人勾结,意图谋反。
对于这样的罪名,我简直要笑起来了,司马想来是发现了我上次假借他的名义,这次是气糊涂了。才来了这么一手,不然他何必用这样好笑地理由废我,说什么谋反,谁会相信一个居于冷宫,行动不自由的皇后会谋反呢?更何况这个皇后没有任何权势?
当然人们也不会知道,那个和葛洪一起奔走卖书地人也是我,人们更不会想到,没有一兵一卒的我,仅仅依靠舆论的力量。也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
真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啊。
我其实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笑话,我可是五废五立地皇后之最。要是以此结尾,那不是太遗憾了吗?
我不担心。还因为有许多人为我站出来说话。第一个就是刘暾,不管是他因为刘曜的原因。还是因为对我心中愧疚,或者因为看守我本来是他的职责所在,总之一句话,刘暾站出来之后,自然有许多人跟风,他们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的奏章,说是要上达天听,我大略的看了一下,里面的我可真是无助而凄惨,那个使臣真是凶狠啊。
其中几句是这样的:大使卒至,赫然执药,当诣金墉,内外震动,谓非圣意。羊庶人门户残破,废放空宫,门禁峻密,若绝天地,无缘得与奸人构乱。众无智愚,皆谓不然,今杀一枯穷之人而令天下伤惨,观察众心,实以深忧。
看吧,我简直都要为里面的我撒上同情的眼泪了,羊庶人,多么卑微地称呼,还门户残破,哈哈,比当初的洪七后还惨。有这么多人为我求情,田淑自然不好执意为之,不日动身返回长安,重新奏请皇上。
虽然没有被杀,我也不能继续呆在皇宫了,又乖乖的回到冷宫,消磨时间,这一次,真地是门禁峻密,若绝天地,无非是为了安全而已,守卫还是刘暾,他既然是刘曜的人,那么近期刘曜不会过来,他看守我还是比较令人放心地。
后来我仔细回想刘曜那晚地话,酸菜和笑笑又搜集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大体也能分析出个大概。刘曜地巨变应该有这么几方面的原因,第一个是他的母亲弟弟被杀,至于为什么刘聪突然杀掉刘曜的母亲弟弟,这个原因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汉国,已经是刘聪掌权,他的父亲刘渊先是称王,后来称帝,却又不久死去,虽然立下太子,却被刘聪杀掉,于是那个拜金男摇身一变成为了好色帝王,据说立了光皇后就立了好几个,可能是汉匈风俗有异吧,他的几个皇后是并立的。
刘曜一直在外带兵打仗,家里的老母幼弟却难逃一死。
第二个原因肯能和我有关,那就是那天刘曜确实是从晋阳赶来,当时晋阳是刘琨把守,处于下风,刘曜放下攻城,前来洛阳,现在城里传遍了刘琨一曲胡笳退敌的故事。
想那刘曜千里迢迢,临阵脱逃,担着多大的罪名和风险,赶来看我一眼,我竟然毫不领情,他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将自己卖给他,朋友式的关心或者愧疚又不适合他,其他的我也不想做,最好他一气之下,再也不来了,我和司马衷从此天高云阔的隐居某个地方,也不是件难事。
想到这里,又有些轻松,开始想着如何说服司马衷,他要是穿越人就好了,最起码更清楚历史走向,能够避开风险,而且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责任感也没那么强,大可以像我一样动个逃跑的念头,可惜他不是,而且还非常的以天下为己任。唉,有些困难!
照这样看来,真是我成全了刘琨的后世美名,对这样一个清高奢侈的人。我是没有多少好印象,不过现在是他欠了我一个人情。
慢慢的天冷了起来,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份。我和酸菜笑笑在冷宫里苦熬时间,盼着枯燥地生活能有一点变化。
终于有了变化。那就是下雪了,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不是雪花,而是飘飘洒洒的粉粒,打在人脸上生疼。不算美。总比天天看着灰沉沉地天空光秃秃的院子强。
我躲在床上取暖,门帘一掀,带进来一股寒气,我抬眼一看,张开嘴,却叫不出声来,只觉得千句话语万般情感涌在心间,却表达不出来,想笑。因为他回来了;想哭,因为等了太久,看他地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这个人发间眉梢全白了,被屋里的热气一熏。化成水珠淌了下来。沿着俊朗的眉,狭长的眼。玉般的面颊,来到紧抿地红唇,瘦削的下巴,一滴一滴的落下。
十二章的冕服十二旒的冕冠,这样的风尘仆仆而又冠冕堂皇,不是司马衷还能是谁呢?
他一看到我,急切的表情立刻消失,又变的冷冷淡淡,我心中蕴藏了千言万语,也在司马衷清冷的目光下说不出来,算了,又何必在乎一时呢。
司马衷回来,我自然又被复立了,乱哄哄地回到自己的弘信宫,司马衷已经提前安置在含章殿,而且身体不太好,葛洪替他诊断良久,出来时面色凝重,却不肯透漏任何消息。
容月跟着一道回来,却忙的不见人影。他们去长安为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我仍然一无所知,反正以后地日子长着呢,慢慢就知道了。我这样安慰自己,却在某一天,被一个消息击倒。
那天,也是一个落雪天,这个冬天似乎特别冷,进了十一月几乎雪就没停过,我正在弘信宫里,靠着炭盆取暖,当然手边还有一杯茶,杯子是淡青色,茶香袅袅中,映着火红的炭盆,分外精致美丽。
这是我第一个生日时,司马衷送地礼物,不久我地生日又该到了,不知道到时候我们又会怎样过呢。
想起那时候的情景,不由地微笑,记得那天的月光映着满地冰雪,分外明亮,司马衷还顶着个傻子的名声,我们两人就那样头顶明月脚踏冰雪,大嚼冰蛋糕,明明吃的透心凉,却又觉得格外幸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爱上他的吧?
酸菜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叫道:“娘娘,不好了,快去含章殿!”
酸菜满面泪痕,几乎是直着嗓子在喊。我急忙起身,杯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一地青色的碎片,仍然很美丽,却已经破碎,再也无法拼成原来的模样。
赶到含章殿,葛洪站在一边,司马衷气若游丝,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容月握着他的手,哀哀哭泣。
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心蹭在冰凉的地砖,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狼狈的爬过去。
“小呆羊,还是这样毛手毛脚的。”司马衷微微笑着。
这样虚弱的他,这样温和的话语,泪水迅速模糊了双眼,“司马衷,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我哀求他。
“我不会死的。”司马衷说得很平静,脸色虽然毫无血色,却没有一丝痛苦之色:“以后葛道长会告诉你的。”
“好,我相信你。”我忙不迭的点头,顾不上想为什么葛洪要告诉我,只是觉得他的话语那样平静安详,仿佛世上再多的风雨也无法破坏,那是天地之间唯一的宁静所在,即使天昏地暗,万物消失,那样的宁静仍将长存。
“分开的日子,我反复想了想,”司马衷微微停顿了一下,我听出了他沉重的喘息,“我不爱你,真的。”
“好,我知道了,你别先说了。”我泣不成声,他的话令我心中剧痛,可是我仍不愿他稍微有些苦楚。
“其实你也不爱我,知道吗?”司马衷竟然唇角含笑,“你以为的爱,不过是一种依恋,就像初生的婴儿依恋父母一样,如果你第一眼看到别人。也就会爱上他。”
“好。”我胡乱点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反应,好像不想让他说下去又好像在鼓励他说下去。那种感觉心在半空中悬着,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好。”司马衷仍是微微笑着:“那我就放心了。一定要幸福啊。”
说完司马衷就闭上眼睛。
容月哭泣出声。
“司马衷,司马衷!”我大声喊道,他怎么这样就睡了?
“娘娘,”葛洪凑过来,“您一定要哀伤。一定要流泪。”
我为什么要哀伤?司马衷又不会死,只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痛呢?为什么眼睛这么干呢?
我转头看看哭成一团的酸菜和笑笑,他们在做什么?
“啊!”我本来就很难过呀,为什么还要装呢?我尖声叫了起来,然后直挺挺地倒下。
晃晃悠悠中,司马衷始终在前面含笑。各种各样的笑,傻乎乎的笑,天真地笑温柔的笑,始终对着我笑。就在不远处等着我,仿佛一伸手,我就能碰到。但我始终握不住他地手,只能不断的前行。不断的奔跑。
因为贪恋梦里的温柔。梦里的他,我几乎是在梦中度过了整个冬天。司马衷说他不会死,我一直等他,知道有一天,我睁开眼睛,已经又是春天了。
还是我地弘信宫,我披上件衣服走出去,许久不下床,双腿无力,直走到殿门口就气喘吁吁。
院子里的迎春花开得绚烂,金灿灿的一片,我眯起眼睛打量,那金色的光芒,曾经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同样如此灿烂过,记忆深处,那一个空荡荡光秃秃的院子,大朵大朵巨大的金色的花朵,扬起金色的面庞,向着太阳地方向,尽情的绽放。
“娘娘,您可醒了。”酸菜跑了过来,她也瘦了一些,一身素衣,头戴白花,“你怎么穿成这样?”
“娘娘……”酸菜眼睛红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问道,上次有记忆还是大雪纷飞,转眼已是春花满园了。
“娘娘,现在是光熙二年了。”笑笑过来,也是一身孝服,宫里不准私自祭拜,更别说穿孝了,那么?
光熙二年?我真是一梦转年,光熙元年,司马衷逝世,新皇登基,现在已经是第二个年头了。我喉头一甜,几乎又要晕过去。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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