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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你过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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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笙一摆手，示意他不用白费力气。她坐在王文修旁边，仔细观赏了一番，心中很是同情。同情归同情，她可以不揍他，但是香囊还是要拿回来的。她伸手去翻，却发现这人的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连里衣都露了出来，难道是劫财又劫色？不知何人品味如此独特。黎笙扫了一眼，他遍身上下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自己的香囊看来是被人顺走了，不觉有些失落。
“呜呜……”，王文修扯她袖子，她瞪了她一眼，但是看那肿的老高的脸，有些不忍，只好扶起他，把他和车夫都丢到车上。
“你告诉我你家在什么方向，我送你一程。”
王文修泪流满面，胖乎乎的手指了指。
黎笙将马车在王家不远处停好，便扔下那人要走。临行时王文修费劲的睁眼，看见一双秀美的眼睛，手又不老实的往人身上抓。黎笙恨恨的将他踹倒，趁着夜色跑掉了。
回到住处，黎笙换下衣服，摸到床边，刚刚躺下，就有人在耳边吹气：“可是报了仇了？”
她往里边挪了挪，回头看：“你怎么还不睡觉。”
蔚景臣答：“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黎笙默默的看着他，说：“你真无聊。”她闭上眼睛，白跑一趟，好累啊。想着想着就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黎笙隐约听见窗外有响动，她伸手去抓蔚景臣，不想身旁是空的。她睁开眼，看见他站在窗前。
月光漏进来，只能勾勒出他的轮廓，好像一不留神要就湮没在黑夜中。
她赤脚下了床，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伸手去推窗，蔚景臣按住她的手。
“别看。”他声音很轻。
黎笙皱眉，她还不是很清醒，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外面的声音挠着她的心，她甩开他的手，推开半扇窗户。
地上的那个，一动不动，应该不能称为人，而是尸体了吧，黎笙心想。剩下的一个人，挥舞着手中的剑，被两人围着，大约也快要被杀掉。她出神的看着，直到那个黑衣人被刺穿。
杀人者俯下身查看了一下，向这边看来。
蔚景臣开门出去，对那两人说了些什么。
黎笙走到门口，外面的光亮让她终于能看得清楚。地上有鲜红的血，蔚景臣的里衣是淡淡的白，那两个侍卫的脸是模糊的灰。
她这些日子以来混在青楼，他也不出门，整天在屋子里看书，想事情，和她说说笑笑。她几乎忘了他是个怎样的人，忘了那满地的侍卫的尸首。其实，留在她记忆里的，让她感到莫名害怕的，不是那日他们九死一生的坠崖，而是当她醒来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是火与水的交融缠绕，又好像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存在，他眼中好像什么都没有，然而那目光却紧紧的抓着她，让她无路可逃。
蔚景臣交待完了，转身向她这里走来。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脸，透过那层易容的平凡相貌看他真实的、俊美的、温柔又冷漠的脸。
蔚景臣掩上房门，拉着黎笙回到床上
他叹了口气，说道：“不让你看，你偏要看，可是吓到了？”
黎笙摇摇头，她用少有的认真表情对着他，开口道：“在你眼中，人命就是那般的轻么。”
蔚景臣面上丝毫不变，平静的说：“人命分很多种，今天你看到的，就是一文不值，随时可以被夺走的。”
“你杀过人吧，一个生命在你手里渐渐消失，是什么感觉。”
蔚景臣握了下她的手，道：“你为何不自己试试。”
黎笙看着自己的手，轻轻的说：“其实我明白，你不杀人，就要被人杀掉。我们是不同的人，我只想活得自在，我希望我不会有杀人的机会。”
“可是如今，你在我身边，怕是很难避免杀人了。”
黎笙抬头，挤出一个笑：“我是个胆小的侍卫，忠心什么的也没有多少。要是有人来杀你，我跑掉就是了。我没学什么厉害的功夫，唯独轻功学的好，逃命是没什么问题的。”
蔚景臣拿起她的手，鼻子贴上去，蹭了蹭，又放下，淡淡的说：“天色也不早了，睡吧。”
晚睡自然晚起，黎笙醒来时中午都过了，她肚子有点饿，便喊了小丫头进来，给了几吊钱，出去买包子给她吃。
蔚景臣已经端坐在桌前，拿起一本书在看。
黎笙洗漱完了，凑过去，悄悄的说：“你起得早，应该吃过午饭了吧，包子我没给你带份。”她盯着蔚景臣，盼望得到他不饿的答案。
蔚景臣扫了她一眼，说：“我不饿。”
黎笙满意了，她又看向窗外，有小厮在扫院子。地上什么也没留下，没有红色的血，昨夜的事似乎是她的梦。
“收拾的真干净啊。”她冒出来这么一句。
蔚景臣听着她由衷的赞叹，眉毛动了动，拉她在怀里，低声道：“别想了。”
黎笙瞥了他一眼，低头也不说话，进来倒水的小丫头见了有些害羞，连忙出去了。
徐增用袖子擦了下额角的汗，消息传回来，说好也不好，管家面无表情的想着事情，他觉得很难办。
“派了两个高手，没能回来么，尸首可找到了？”
“还没有。”徐增回道。
“看守的这么严，想来应该是我们要寻的那人了。”管家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吩咐道：“多派些人盯住了，找机会下手，要活的。”
黎笙喝了一大口冰的酸梅汤，总算减轻点热度，她无聊的看着外面，初到青楼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懒得出去晃悠。自从上次那王公子的事情后，她又不小心遇过几次别的客人，被缠的很不耐烦，索性成天躲在屋子里和蔚景臣大眼瞪小眼。刺客的事情过去后，李牧羽来了两次，黎笙隐约嗅到些不寻常的气味，可是，她想，管他呢，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反正自己不过是个打酱油的罢了。
蔚景臣放下手中的书，看黎笙呆呆的小脸，想了想，说：“明天带你出去玩玩。”
“咦？”黎笙转过脸，有点惊讶。
“你不是闷么，带你出去走走。”蔚景臣懒懒的说。
“你是谁？”黎笙做出严肃的表情，“把你的假面具撕下来，是别人假扮的吧，蔚景臣本人会这么好心么。”
蔚景臣额角跳了跳，有些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黎笙咧嘴一笑，“嗯，这个表情就对啦。那咱们去哪里啊？”
“告诉你你也不知道。”蔚景臣给她堵回去。
“切。”
第二天是个阴天，黎笙却很欢喜，这样就不会热了。他们雇了辆马车，没带其他人，就这样往城外去了。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在青岚城中逛逛呢。踏青没意思呀，花花草草什么的，我在岐山的时候已经看够了。”黎笙嘟着嘴，有些意兴阑珊。
蔚景臣拉她在身边坐下，安慰道：“过一阵子，等事情办完回了府上，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黎笙瞅了他一眼，屁股往边上挪了挪，道：“离这么近，捂痱子啊。我才不信你，到时候找冷霄带我玩。”
蔚景臣眼神一紧，想了想道：“他可没时间陪你混，倒是李牧羽这小子有可能来招你。”
黎笙头一歪，说道：“我才不和他玩，话那么多，聒噪的很。”
马车行了许久，蔚景臣掀开帘子看了看，吩咐车夫停下。
他们下了车，面前是一大片树林。蔚景臣吩咐车夫等在那里，拉着黎笙的手说：“咱们去散散步如何？”
黎笙退了退 ，摇头。
蔚景臣一挑眉，目光流转，显出几分平日没有的气势。
黎笙上前，悄悄说道：“我对这树林子有阴影，换个景点如何？”
蔚景臣眸色深了深，并不出声。
黎笙只好撇了撇嘴，嘟囔着：“行，你是大爷，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被牵着，走在树林里。蔚景臣看她东张西望，不由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黎笙勒着嗓子，发出扁扁的声音道：“游览‘美景’啊。”
蔚景臣见她作怪，轻轻的捏了她手心一下。
黎笙偷笑，依然夸张的左顾右盼。
这样闲逛了一会，黎笙想：本来风景就不美，这一群黑衣人出现，更是败兴极了。
十几个黑衣蒙面的人，杀气腾腾的将他俩围住。
黎笙看了一眼蔚景臣，小声嘀咕道：“引蛇出洞么，还真是老套啊。”
第17章 第 17 章（捉虫）
一人自黑衣杀手群中走出来，黎笙想，这个应该是个头子。
她又看这人挺出来的肚子，想：“吃的太好了吧，这样动起手来不是目标很大么。”
这次抓人事关重大，因此徐增虽不愿，也只得亲自出马。他看了看对面的人，那女孩子灵动的双眼正在看这自己，却没有害怕的样子，容貌也是极出色的。可惜了啊，他心中叹道。若不是跟着这个人，倒可以留着给自己。
蔚景臣眯着眼，原来是兵部的徐增。这人他有些印象，平时很低调，没想到就是被安插在朝中的棋子。
徐增一挥手，说道：“女的杀了，男的留着。”
黎笙正在观察，一听愣了，连忙出声：“等等！”
别说，杀手们还真是都停了，许是没想到这小姑娘没喊救命而是来了这么一句。
黎笙叉着腰，不高兴的说：“凭什么啊，杀我不杀他，难道他比我好看么。”
一阵小风吹过，杀手们似乎觉得有点冷。
黎笙还在义愤填膺：“这不公平啊，想来你们是要对付他的，那不关我事啊，居然杀我，没天理啊。”
蔚景臣笑了，声音还挺大。黎笙扭头看他，眼里有气愤的火苗。
“不准笑。”她瞪眼。
“够了，你们还不动手。”徐增小小的震撼了一下，马上想起正事。
黎笙准备逃跑，不想被蔚景臣一把拉住，抱在他怀中。杀手们终究没能近的了他们的身，箭矢落下，他们还没等杀人，就已经被杀了。
黎笙把脸埋进他的胸口。等到四下没了动静，她才抬起头时，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些持刀侍卫，立在他们四周。
徐增的沁出细细的汗，他嘴唇发抖，却说不出话。侍卫们已经绑住他，他看着对面的人，只觉得浑身发冷。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等待他的，只有死。
可是他想死的明白，于是出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蔚景臣走过去，附在他耳边低语。
徐增眉头猛的挑起，原来是这样，原来终究没有算计过他。
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胸膛。
侍卫飞身去追，蔚景臣只是冷冷的看着徐增倒下的尸体。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蔚景臣心里明白，死就死了，拔掉了一个钉子，还会有新的钉子。朝堂就是如此，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报了被暗算的仇。
青岚城里年轻的侯爷回京了，知道他前阵子受伤的人得到的说法是有神医出现，治好了他的腿，连着受伤的脸也医好了。有好奇的朝中大臣上门来观摩，看着那光洁如玉俊美依旧的容貌，啧啧称奇，原来世间真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再说那日树林的戏码结束后，蔚景臣立即就带着黎笙回了候府。他在车上卸下易容，出了马车，还是那风度翩翩的安庆候。
黎笙跟着他一路进了府中，下人们恭敬的站在两侧，真能摆谱啊，她心中想着。一个老头迎上来，长的倒是慈眉善目，黎笙初来乍到，赶紧上前讨好，乖巧的问候：“老侯爷好。”
老头胡子抖了抖，笑容干在脸上。
蔚景臣掐了黎笙一下，道：“这是候府管家，秦叔。”
黎笙吐了吐舌头，赶紧改口：“秦叔好。”
秦叔看了看黎笙，水灵灵的小姑娘，俊俏的很。心想小侯爷可是从来不带女子到府上的，这回怕是有戏。
蔚景臣看着自己管家探究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道：“这是我的贴身侍卫，黎笙。”
“叫我小黎就行啦。”黎笙连忙说。
侍卫……管家为这个称谓犯了愁。
“那，小黎安置在？”
蔚景臣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声音飘过来。“既然是贴身侍卫，自然和我住在一处。”
“啊？”“啊！”
疑问的是秦叔，惊吓的是黎笙。
她忙不迭的跟上去，“我不要啊！”
“我不要啊！”越发凄厉的声音从候府的大门一直响到蔚小侯住的园子。蔚景臣按了按眉间，拉住身旁的人，沉声道：“不许再吵了。”
黎笙苦着脸跟他进了屋子，蔚景臣躺下休息，她踌躇了一阵子，还是凑过去，推了推他。
“你就不能老实点么。”蔚景臣的声音没什么力气。
“我说，你不能这样。侍卫就是侍卫，你让我和你一起住，不合规矩呀，让你府中的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我只想安分守己的做一个小侍卫，不想找麻烦。”
蔚景臣终于睁开眼，看着她少有的认真表情，想了想，说：“让人在外间给你加张床，就这样了。”说完又闭上眼睛。
估计再不能让步了吧，黎笙想，算了，好歹不用和他挤。她刚准备走，又被他揽住，她没有防备的，脸一下子撞到他枕的玉石枕头上。
“好疼……”黎笙瞪他，但是蔚景臣没睁眼，白瞪了。
“好累，先睡一觉。你老实些。”蔚景臣嘴角勾起一抹笑。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黎笙很无奈，可是想想现在是人家的地盘，只好乖乖就范。
蔚景臣一连休息了几日，这期间不断有人前来看望，贵重礼品堆在屋子的一角。黎笙眼睛发亮，看着那些说不出名字的器物，就差流出口水。
蔚景臣从中拣了几个小巧的物件，把一个碧玉坠子给了她，她开心了好一阵子。还真是好哄啊，蔚景臣不由得想。其他的东西吩咐秦叔收拾好了所在小楼里。
“呐呐，你是贪官么。”黎笙恋恋不舍的看着东西被运走。
“我身份特殊，是他们自己要来巴结，我又没开口要。”蔚景臣喝了一口茶，说道。
黎笙歪着头看他，这些天来她又发现了一个不一样的蔚景臣，那些官员来的时候，他客气的应付着，但是客气中带着天生的高傲，他也偶尔应景的笑笑，那笑容却透着淡淡的凉薄。他府中的下人们也和别处不同，黎笙以前在季云府上时，那里的人都是和气又讨好的对待主子，丫鬟们会私底下叽叽喳喳，小厮们都是机灵的人，可是在蔚景臣府中，黎笙掐着指头算算，丫鬟婆子放在一起不过十三四个，而且和小厮们一样，沉默寡言。黎笙想，蔚景臣敛了这么财，却舍不得花多些钱雇人，真是铁公鸡。她突然怀念起碎嘴的小桃来。
蔚景臣看她浑浑噩噩的样子，不由得好笑，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想你。”黎笙不假思索的回答。
一丝红晕染上了白皙的脸，蔚景臣低头，可是那耳朵的红还是遮掩不住，像是最艳丽的一朵桃花。
不过黎笙倒没注意他，只是说：“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不好琢磨，有时候真怀疑在我面前的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你总是变来变去的，好奇http：//fsktxt。com怪。”
红潮已经褪去，蔚景臣垂目看她，轻轻的说：“不管如何，在你面前的，就是真的我，没有假装的。”难道不是么，自己这辈子最落魄最狼狈的时候是跟她一起度过的，她见识过自己伪装背后的冷酷，二十几条侍卫的命，他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他们送死，他布好了局，容不得别人搅乱，可是，她踩了进来，他到底留下了她，留下来，又要做什么呢。
蔚景臣心思转了几转，黎笙看他入定一般，觉得甚是没趣，抬脚就要往外面走，只听见一个声音响起：“小黎，小黎，我来了。”
黎笙顿了顿，这个人，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李牧羽一身蓝衣，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小黎，跟我去玩吧。”
黎笙瞧不起的看了看他，道：“你玩的那些都没意思，听戏吃饭的，我早就腻歪了，我要自己出去溜达。”
“哎？你这话好伤我的心呀，我特意来陪你，你都不领情么。”李牧羽左手捧心，作出哀怨的神情。
“我说，是你自己没朋友，找我给你解闷的吧。”黎笙戳穿他。
李牧羽脸皮着实厚，被道出了真正目的，也还是笑嘻嘻的。
蔚景臣走过来，把黎笙拉到一旁，淡淡的说：“你很闲么，成天老找她瞎混。”
看他护犊的样子，李牧羽暗笑，面上笑意倒是减了几分，只说：“没法子呀，你老人家又不发话，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人在那了，你也不去安排。”
蔚景臣略一沉思，道：“那就现在去吧。”
“去哪啊，我也要去。”黎笙听见他们要出门，赶紧贴过来。
“好啊好啊，一起嘛。”李牧羽抢着说。
蔚景臣瞪了李牧羽一眼，但是黎笙小狗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只好说：“去换上新给你做的衣服。”
黎笙听了指令，高兴的跑掉了。
她在候府平日穿着女装，蔚景臣特意派人依她的身形做了一些男子样的衣服，简单大方的款式，让她出门扮作男子。
他们一行三人上了马车，黎笙坐进去就开始吃点心，椰蓉酥，又香又甜。
李牧羽不禁笑她，“我说，做侍卫做到你这个份上，可是够舒服的了。”
黎笙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瞅了一眼蔚景臣，赶紧拿了一块送过去。
不会接过去吧，这么洁癖的怪人，李牧羽等着看好戏。
蔚景臣直接张嘴吃掉黎笙夹在指间的点心，瞥了一眼李牧羽。
有杀气！李小公子挺了挺腰板，心虚的笑笑。
马车停在一处小巷口，蔚景臣要黎笙留在车上。
“哎，不带我去，你们是要私会姑娘么。”黎笙问。
李牧羽来了精神，“是呀，小黎，这巷子里可是有你家侯爷藏了的一个美人，你想看看吗？”
“哦，真是这样啊，好没意思。”黎笙摆了摆手，“你们要多久啊，我自己去逛逛成不？”
“你乖乖等着，一会回来带你去玩。”蔚景臣又瞪了一眼李牧羽，吩咐道。
李牧羽缩了缩头，什么嘛，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呢。
他们两个走进巷子，不多时，停在一处宅子前面。李牧羽敲了敲门。
“是我，开门。”
门即刻打开，有带着刀的侍卫立在一旁，引二人进去。
穿过厅堂，来到一处居室前，李牧羽看了看蔚景臣，向里点了点头。
“人就在里头。”
蔚景臣推门，一个人进去了。
第18章 第 18 章
屋子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没有李牧羽说的美人在，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榻上，低头看着面前的一局棋。
蔚景臣走过去坐下，也看着棋局。
那男子落了一子，抬头看他，出声道：“看来你的问题解决了。”声音沙哑低沉，却隐隐透着一种苍劲之感。
“只是暂时排除了一个麻烦，我想知道的，希望你能告诉我。”蔚景臣说道。
那男子一笑，道：“我若不说，你便杀了我吗？”
蔚景臣拿起一枚黑子，放在指尖摩挲着，道：“我不杀你，也尽量避免让别人杀你。你不说，我也没奈何得了。”
“你和你父亲很像。”男子说道。
听见他这么说，蔚景臣抬了抬头，淡淡的说：“是吗，我多年不见他了，倒不觉的有什么像的，他的样貌没我好吧。”
男子闻言一怔，转而说道：“你父亲是个随性的人，当年我是陈耀的副将，出了那么大的事，必然是要死的。他却留我一命，只是因为欣赏我。我何德何能，得到堂堂蔚候爷的赏识，多活了这么多年。”他叹了口气接着道：“陈将军与我有恩，我不能负了他的嘱托，可你父亲又何尝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蔚景臣冷哼了一句：“可见他是个多么任意妄为的人，你不见得想被他救下，却生生的欠了他一次，叫你不能忠义两全了。”
男子面上动容，看着蔚景臣，末了叹了口气道：“你若逼迫我，我八成不会告诉你的，但是，罢了，前尘往事而已。”他指着棋局道：“你与我下完这盘棋，我便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蔚景臣手执黑子，凝神以对。黑子白子交错盘踞，手起，子落，男子似乎看见了昔日沙场的风云变幻。一局终了，蔚景臣走完最后一步，神色自若。
“我输了。”男子苦笑了一下，说：“但不知你为何事困扰。”
蔚景臣拿出一封信，摊开放在棋盘之上，手指着一处道：“信中说明图被一分为三，可是此处，锦玉宫前玉合灵，忽然出现的一句诗文，甚是突兀，想必是有什么隐喻在其中吧。”
男子点头道：“蔚侯爷果然心思细密，此处，说的是一物。集齐了藏宝图，不过是指明了地点，但是要打开宝藏，还需要一块玉。”
黎笙把点心通通吃光，还是不见人回来，于是决定自己去玩。刚掀开帘子，就和人撞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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