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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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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吕布,曹操计谋百出,时而诈死诱吕布来袭,时而让妇女充任疑兵,时而又布置间谍以为内应,终使吕布计穷智竭,在白门楼束手就擒。如逼公孙康斩二袁之头,“抹书间韩遂”,皆显出其灵活应变、计出当场的智慧。甚至,对于曹操的生平,我与诸葛乔曾细细分析,认真体会,每次论及,都觉得与如此人物相抗,实在是危险至极的事情。
而此时,这样厉害的一个人死了,被他压制已久的天下再次动荡起来。而他的一班虎将名臣中,五大谋士已去其四,郭嘉早逝,二荀亡故,程昱病危,只余一个贾诩;而唯一可与孔明相较的司马懿也没还没被重用;武将里大将军夏侯惇病危,张辽病重,李典、乐进俱已去世,夏侯渊死于黄忠、庞德之手,于进降关羽,尚在东吴手中,曹洪等将领皆归洛阳,曹操四子争位,实已无力西顾,正是用兵良机。
正在我与法正三人商议出兵的时候,两道奏折几乎同时来到。
法正拿起其中一道,看了一眼便丢在案上,然后取过另一道,笑道:“魏延果有大将之风,他已提出
出兵陇右、扶风,取雍、凉二州之事。”
孔明却摇头:“魏延其人,言过于实,争强好胜,随汉中王入川时便常与黄忠争功,若非黄忠救助,不知败了多少次。只主公纵容他,方令其守汉中,过此,恐无力担当也。”
我心中早有人选,见他们俱不开口,便从案上取法正丢弃文卷,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那分明是一封血书,讲述的亦是攻取雍凉之事,下面坠着一个醒目的名字:“平西将军都亭侯臣马超泣血拜表”!
“这……”我望着法正,手开始发抖。
法正叹了口气,并没说话,我转向孔明,孔明亦无言,许靖道:“这已是第十二封了。”
第十二封了!
许靖续道:“马超因其满门被害,立意报仇,收复凉州,但主公不允。俱都压制下来。”
父亲!他为何如此压仰马超?我恨不得立即回宫问他,但想到还有大事未议,强自宁定下来,笑道:“既如此,我回宫请示父王便是。”
然后另议取才之事。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蜀汉到了后期无人可用,一直是我最担心的事,所以我不顾当前军务政务之繁重,一定要提前着手,加强这方面工作,请太傅许靖亲自挂帅,并让荆州来的王甫辅佐他。王甫在关羽手下时,对赵累等人的评价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让他来和许靖学习学习,在许靖去后应该可以担挡选才重任。
许靖年轻时,与其兄曾在汝南城开坛,专评当世人物。每月一次,史称“月旦评”,轰动当时,凡受过他兄弟肯定或赞扬的人,身价陡增百倍,名扬四海。于是,每月初一,来找他们评价的人如过江之鲫,只为他的一句话。甚至已经亡故的曹孟德都来找过他们。当时许靖之兄许勋曾给曹操一句话:“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大笑而出。以此时许靖之名望,重开月旦,就算不能吸引天下英雄前来,至少也会让蜀中人物动心的。
许靖笑道:“老朽之人,眼花耳聋,难识世事,况于知人乎?”话虽如此,眼光中但却大有跃跃欲试之意。
我说道:“世宗孝武皇帝为太子时,卫绾为太子太傅,他曾说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太子要想有所作为,关键在于得人。太子又问,北方匈奴气焰嚣张,如何是好。卫绾答,得人。太子再问,晁错七国之乱后,国家仍有内忧,又当如何。卫绾再答,得人。太子复问,民生凋敝,怎求殷实富裕。卫绾还答,得人。于是太子不复问。军师在隆中时,亦与父王言:北让曹操占天时,东让孙权占地利,将军可占人和。以此可见,人乃国家之本,才为社稷之基,得人者得天下。若兴汉室,唯有得人。
太祖高皇帝出身稼穑,志在天下,云台二十八将辅佐左右,戎马生涯,南征北战,扫平奸贼王莽,重兴汉室基业。纵以曹操之奸雄,亦三举召贤令,惟才是举,得而用之,东征西讨,平定中国,虎视天下。我父自斩黄巾而起,纵横天下,威名鼎盛。然向无尺寸之地以立足,及得军师,如鱼得水,定荆州,平益州,乃集群贤。可知得人之要。
今虽有土,然汉室未兴,家国未复,中原陷于贼手,荆州亡于孙权。骏马失群,无以奋进,神龙无雨,亦难飞升。我思群贤,如涸泽之望雨露,婴儿之望父母。还望太傅及诸公重之重之,切勿轻慢。”
说完话,我向眼前三位大臣深施一礼,连连拜托。
三人虽知我重视选材,却没想到我把选才放到如此重要的地位,不由也自动容。孔明道:“少主之言绝妙,稍加修饰,便可成文。”说着提起笔来,不加思索,一挥而就,写成一篇求贤令。
我看了看,比我所说的强之百倍,不由称赞。许靖和法正也自点头。
于是讨论细节,我坚定的认为,不能只延续汉时的察廉举孝,更重要的是任贤用能。所举之人,无论是平民还是士大夫,无论读过书还是没读过书,甚至无论是汉是夷,是蛮是胡,只要有才能,就可以获得官职;其次是设立太学,奖励学习,以教授儒家和法家为主,以传授治国、理财和强兵之道为主,国中文武,皆须入太学讲学。鼓励蜀中人出蜀游学,对归蜀者按其才能,任用官职;再次是举良工,民间凡有能工巧思者,官府高价征用;第四是举良策,凡能提出治国、富民、理财、治水和强兵良策的,皆有重赏。第五是举……
这样一直商量到过午时分,许靖摸摸肚子道:“世子,我饿了,不知三位如何?”我这才觉得饥肠辘辘,很不好意思得看看三位长者,特别是许靖已然年迈,忘也随着我挨饿。忙让人安排饭食。
饭是早就准备好了,但议事厅有严令,议事期间,任何人不得打入内打搅,违令者斩,所以庖丁也不敢入内,而厅中服持的诸葛乔也听入了神,竟未发现。
饭后继续商议,鉴于东汉末年出现“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的现象,效“月旦评”之故法,将评选结果于各县、乡、亭公之于众,谁有不满,可公然提出,评定之后,再行修改,如无异议,再行执行。这样监督的人多了,就可以有效的解决舞弊问题。又想到好多能人未必通晓文墨,我请孔明找下王平,这位王将军据说识不了十个字,把文告专门弄了一份可以轻易听懂的。又让他找通译,译成蛮夷各族文字,孔明大笑,蛮夷各族还没有文字。我想了想,让他找人编成儿歌,在民间传唱,只是这样一来,又要累他了。虽然孔明现在刚过四十,年富力正强,但我还是怕累了他。可国事繁重,离开他又不成,我把宫里翻了翻,送了好多补品给这三位大臣。
三人含笑而退。
第三十一章 真相
我是阿斗
看看时辰,早已日色偏西。我伸伸腿踢踢脚,觉得腰腿有些发木。我犹如此,想想这三位大臣何堪。
但是,不努力是不成的。
我带了诸葛乔,向后宫走去。忽听到前面有人在哭诉,声音被压得极低,又有人厉声喝斥。
我快步走上,却是一个妇人带了个三四岁的男孩子正在向护卫求告什么。
我一眼认出,那正是刘升之的妻子苏氏和儿子刘谧。
我心中一乱,接着是一阵怒火涌上。快步走上,给了前面的护卫一记耳光,喝道:“父王在这里休养,你们将闲杂人等放入,是何居心?”
那护卫伏地,正要分辩,我已喝道:“拉下去,重打四十脊杖!以后谁也影响父王休息,依例重罚!”
立时有护卫上前,将那护卫拉下,立时打得皮开血溅,却不敢出声。
苏氏厉声尖叫道:“刘阿斗,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可笑,怎么你夫妻一个腔调?我欺人,为何我肩上开了一个洞?”
“我丈夫一生光明磊落,绝不是背后暗箭伤人之辈,可怜他一生孤苦,千里迢迢来找父亲,为汉家基业拼死拼活,到头来却被你这小儿所害!你敢与我到父亲面前分说么?父亲一生身体强健,为何会轻易病倒不起?分明是你为得世子之位,图兄害父!”
“你……”我气得呆了,一只手点着她,简直说不出话来。
诸葛乔如飞而上,一掌将她扇倒:“刁妇无礼!刘升之犯罪,众人均见,关将军擒的他,王爷囚的他,与世子何干。来人,把她关起来,严加考问,是谁教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氏面颊红肿,头发披散,目光灼灼,有如鬼魅,尖叫一声扑上来,我竟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诸葛乔挥手之间,数名护卫已经上前,将他母子抓了起来,刘谧吓得哇哇大哭。我心中一软,说道:“我不与你女子一般见识,带孩子回家,刘铭有罪,不及家人,衣食用度,自有人送去,不必担忧。”
苏氏向我破口大骂,早被人把口堵上。
诸葛乔低声问我:“这女子在外乱说,可能影响少主清誉,要不要……”
我摇摇头,长叹一声,感到全身无比乏力,向诸葛乔叹道:“为人怎么这样艰维,明明是他家之过,怎会如此乱猜。”
诸葛乔随我前行,过一片树荫,低声道:“或许不全是乱猜呢。”
我全身一阵发冷,激灵灵打个冷战,看着眼前似乎突然陌生的诸葛乔,急问:“什么?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刘铭那一箭,那一箭……”
我一直以为,是刘铭一时间无法接受他没立上大功,反被我所救的巨大变故,一时忌恨,这才暗箭害我。这个世子之位我拿回来是那样顺利,全是我自己苦心经营,凭着自己的德才换来的。所以我一直心安理得,这个世子之位坐的舒心,坐的安适,哪知道突然之间天地翻转,居然,居然……
我不敢相信,却又无法不信,望着诸葛乔,我心乱如麻。一直以为,我这三个伴读,诸葛乔最是开朗明快,文质彬彬,姜维最是勇猛旷达,孤芳自赏,而王睿则外表风流不羁,内心颇有些险恶。谁知道,王睿只是在口头上提了提暗害刘升之,而诸葛乔竟真的下了手,而且这手下得是这样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连我都骗过了。
我该如何来形容诸葛乔?忠心?恶毒?高明?残暴?天才?魔鬼?
第一次,我的心从内而外的慌乱,乱得茫然。
苏氏的哭叫又响在耳边。适才我只是有些吃惊,而此时回想,竟然恐怖了。
诸葛乔突然一掀袍子,跪在地上:“少主,此事我的确做得恶毒,有伤阴德,也知道青天三尺,神目如电,但我不怕。我一心只为少主一人。当时刘铭败退,战阵之上,皆是我部,实是千载难逢之机,所以我嘱托数名心腹,伤了少主,却一口咬定刘铭。果然他自此被废……知情之人,早已被我下手除了,若少主不原谅我,我愿一死,以洗其罪!”说完之后,手一翻,竟抽出一把小匕首。我慌忙伸手相拦,匆乱间先把自己的手割破了。诸葛乔忙弃下匕首,抓住,撕下袍子给我包扎。
两个人匆匆忙忙回到我住的地方,你看我,我看你,忽然间抱头哭了起来。
无论如何早熟,就算再在权谋里滚打,就算读得典籍再多,我们也不过是两个孩子。
我抱着他,他抱着我,感到对方的身体都在发抖。
在这个冷冰冰的世界,很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该相信谁。
我的父亲、母亲各觅新欢,他的父亲母亲把他过继给别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受到再多的呵护,又怎弥补得了心中的所受的创伤?
我们这样哭着,哭着。我们并不是天生的坏人,但是为了保护自己,却先给别人带来了伤害。这种伤害可能是致命的,但是我样有退路么?
我们没有退路!
我们肩负得太多,我们想要得到的太多,就只能用自己或他人的幸福来换。我们不需要童年的纯真和快乐,我们不需要少年的任意和自由,甚至放弃自由自在的微笑和欢欣,把自己的心,变成一块生冷的铁,只要计算得与失,而不计较对与错,情与爱。
我们只能在阴暗的小屋里抱着头低声的哭泣,而不能在人前显示出一丁一点儿的软弱。
“这件事过去了,永远的过去了。我们不再提他,就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从来没有!”
“就算是有罪,那罪也是我的,就算要下地狱,我也会和你一起去!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要说罪,我的罪也比你重得多!我该去见父王了。”我一边幽幽的诉说着,一边镇定了下来,然后在诸葛乔的注视下,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小包,放在袖中,走了出去。
诸葛乔立时露出惊讶和恍然的神情。
除了智商上的差别之外,我与诸葛乔,其实是一样的。
为了那个最终的目标,我们可以不择手段!
权力是一味毒药,它是那样的吸引着我,使我不能自拔。我需要权力,需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我忍下了心。在诸葛乔算计我兄长的时候,我直接在算计我的父亲--我在父亲的药上做手脚,让他轻易不能恢复。
这种行为是该下地狱的,但我不能不用。如果父亲伐孙权,那么,数十万大军将被丢在东吴。蜀汉一州之力,是无法纪经受这种打击的。
劝他么,劝得了么。我总觉得,我与父亲的关系,远远及不上他和二叔关羽,三叔张飞的关系,我不认为孔明都无法劝动他的东征,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在他的身体上想办法,让他无法亲自东征。其实这药绝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令他提不起精神,旦夕渴睡而矣。这绝是师兄配的,本是一剂调神静息的良药,正对父亲伤神劳心之症,而我,只是将这剂药的份量加重了而矣。
父亲为了他心中那个天下,已经牺牲了我的家。而我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天下,也将要来牺牲他。这个一代枭雄,开始失去理智的时候,已经注定了他的失败,而我,只是要把他这种失败从国家缩小到他的个人而矣。我是这样安慰自己,来解脱自己的负罪感。甚至,我有时觉得这样是为父亲好,这样做,真得实现了忠孝两全。我的轻易得手,让我自己都感觉吃惊,甚至觉得这一切都不象是真的,但当那些权力一点点归于我手,当包括吴氏在内的所有人都服从于我的命令时,我开始释然,我知道,能动摇我的地位的人,只有父亲。然而,今天刘升之的事情,让那种内心深处的负罪和不安的感觉重又在心中升腾起来。
我在心中对自己说:“我没有错!我的一切都不是为我自己!我一点错也没有!”终于,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第三十二章 备战
我是阿斗
见到父王时,他正自扶了床,在宫女搀扶下缓缓走动,数月来的卧床,让他的筋力衰减得很厉害。吴氏坐在一边,细心的为他剥莲子吃。此时吴氏已被正式册立为王妃。她的肚子很争气,这两年连着为年过六旬的父王生了两个儿子,这一点比孙尚香强多了。
我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人对我是怎样看的,是否视我为眼中钉,但她从来都是笑的,对我似乎很和善的样子。不过我对她的戒心,从来没有稍减。
我向吴氏略行一礼,便上前扶了父王。吴氏不等我说话,便带人退了下去。自父王病后,我已接手了宫中事务,除了几个贴身宫女护卫,便是吴氏,也不能随意接近父王身边,因为我要向父王汇报军机重事,不是女人可以旁听的。
此时,父王虽能行动,却是木木的,脚下虚浮的很。我接手扶过他,他九尺的身高落在我身上,让我觉得万分吃力,却还是咬着牙支撑着。道:“父王,您身体好得多了。”
“好得多了,饮食也还可以,只是总想睡觉。”说着打个呵欠,“我老了,这辈子,戎马征战,哪里在床上呆过这么长时间。”
我笑道:“父王为国操劳,也该休息休息,养好身体,还是能上阵厮杀的英雄啊。”
父王眼圈一红:“上阵厮杀……上阵……遥想当年,三英战吕布,那是何等的英武。可怜你二叔,为孙权所害,此仇不报,我如何心安!此仇不报,我何以面对你三叔,面对关平一干孩子!”
怎么才好一点,就又提此事。我忙说道:“父王,害二叔的是吕蒙,他已经死了,传说还是被二叔追魂而亡,这仇也算报了。”
“他死了,孙权还活着!荆州还是他的手里!不灭东吴,我誓不为人!”
“父王,吃药吧,吃完药,儿子还有一件事情请教。”
把碗放到父王口边,喂他服下,然后提起北进之事。父王摇头说道:“好困啊,我要睡了,你与三位大臣商议吧。”
我扶持他睡下,看他睡熟,熄了烛火,轻轻退出。然后对宫中护卫检视了一番,找到挨打的护卫,给他送去了一些伤药,那护卫伏在地上痛哭认罪,我好言安慰。然后对诸人道:“父王病中,经不得打扰,以后,便是王妃也要减少探视次数,旁人更不准惊动,知道了没有?”众护卫连连点头。
我决定,攻雍凉二州的事,自己作主。
“此事,父王要我与三位长辈商议。”朝堂上,我诚恳的说道。许靖不说话,虽然他身为太傅,为朝中第一重臣,但他知道军务并非自己所长,所以把目光投向法正与孔明。法正掌军务,而孔明则是父王手下第一得力大臣,虽然位置不是最高,但却是蜀汉的真正核心,执掌军国重事。孔明只自淡然微笑,并不开口。我知道,他早算出我要做什么,他是在等我说服法正。
“雍、凉二州,主公未病前的意思,是要取荆州的。”法正果然说道。
“不错,”我点着头,“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曹魏,国仇也,东吴者,家恨也,况此时东吴兵势正盛,恐难争锋。而雍州则已有长安在我手中,凉州方乱,曹魏虽在,民心未附,三叔和马超取了固山,曹洪退守天水,若我以一师急攻陇西,入凉州,则立时可得铁骑数万啊。”
法正被我的想法吸引了,他仔细想了又想,终于摇头道:“不成,若想达到如此功效,则必用一人,而此人,主公曾言,是万万不可动用的。”
“你说马超?”
“不错,正是马超。曹操曾言,‘马儿不死,吾无葬身之地。’天下能得此语者,除马孟起,更有何人;渭水一战,曹孟德割须弃袍,狼狈不堪,天下更有何人能令曹公狼狈到如此田地?此人生性桀骜难训,见主公时,也尝直呼‘玄德’,三将军恼怒,几至拔剑相向,方始改言。试问如此人中之龙,安可令其归于大海?更何况,他在凉州有深仇大恨,一旦统兵,只怕会杀得血流成河,反无法收得民心。”
我仔细想了又想,终于说道:“此日马超,已非旧日马孟起。我不能凭一时猜想,闲置如此人才。况马孟起与曹操不共戴天之仇,纵有异心,亦可为我之助力,强如凉州归属曹魏。如此良将,困于一府之地,如鹰入囚笼,久之不死亦废。况我以真心相待,他未必便反,至于他会不会杀戳,由我来直接与他交涉可也。”
法正道:“此事过大,还是主公康复后再行决断为是。”
“良机一纵,再觅无由。若父王怪罪,我自当之。”看样子,法正还是怕担责任,无奈间,我把这重任挑了起来,看法正不再说话,便是认可,我于是继续说下去:“此次北进,我要亲自出征!军师以为如何?”我不能让孔明这样的大才在一边看我独角戏,把矛头指向他。
孔明一挥羽扇:“少主心中已有定论,何需问亮。”他用扇柄沾了水,在桌上画着:“此益、雍、凉三州图示,我已据益州及雍州一部。京兆长安已在我手,东望潼关,西控扶风,更有赵云、庞德据守,威名远播,诸郡降者甚众。然长安之兵,可固守不可轻动,曹军据潼关,十万精关,枕戈而卧,引弦待发。虽曹彰引军东下争夺储位,然此处有张郃诸将守把,拔之不易。魏延据汉中、张飞守阆中、李严守键为、孟达守上庸、马超守武都,益州新定,民心未附,大军轻动,必生事端,况荆州新败,主公染病,军心不稳。曹操之死,虽有大利,奈何其人死得早了一些。若期年之后,我军兵马精熟,粮草已备,旬月之间,可取雍凉,然此时也,我与彼胜负之数,唯在五五之间。”
“兵危战凶,有五五之数,已是够了。”我一边听,一边心里发凉。父亲攻东吴,起兵就达七十五万,虽是虚数,但也算兵多将广,怎么我要起兵,人却这么少呢。转念一想,其实人不算少,只是这两年发展得太快,地方太大,所以人显得不够用了,更何况,仅荆州一地,就被关羽丢了近七八万兵马。不过,我军虽然不多,雍凉二州却也强不了多少,此时形势大好,若不用,实在可惜了。想着,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不由先自笑了。
孔明道:“少主为何发笑,可是亮说错了什么?”
我忙道:“非也非也,是禅自己想到一个笑话。龟为盗,劫蜗。蜗白之于府,府官令陈其情,蜗长太息曰:其时太速,吾不得见也!”
孔明与许靖大笑,连有些古板的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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