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品江山-第1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些事,陈恪当然不知道,他完全透支了自己,陷入一种类似昏迷的沉睡状态,直到被人用凉水泼醒。
猛地睁开眼,抹一把脸上的水花,陈恪怒视着冒犯自己的考官,一看是梅尧臣,神色才缓和下来。
梅尧臣递过一条毛巾,满脸歉意的笑道:“怎么都弄不醒你,只好出此下策,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你得赶紧去考试了。”
“考试……”十万字的超级默写,已经把陈恪的脑细胞都榨干,睡一觉根本无法复原。他发现脑袋只要一转,就会撕裂般的痛。人都像傻了一样,半天才反应过来:“对了,考试,我得去考试……”
“你行不行啊?”见他意识混沌,喃喃自语,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梅尧臣担忧道:“不行就下一届再考吧,身体要紧。”
“我必须考,我得考出好名次来,让那些害我的王八,咬着棍子哭去……”陈恪恢复了点力气,一边嘟囔着,一边支撑着坐起来,伸手往地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自己的靴子。
“在这儿……”梅尧臣摇摇头,给他拿起靴子,陈恪提起鞋,便晃晃悠悠站起来,还没忘了背上自己的考箱,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
“带他去考场。”梅尧臣看看王安石,后者点了下头。考官们全都送到至公堂门口,不论这科中与不中,他们都彻底服了这个人。
分割
继续写,下一更,4点。未完待续
第二六零章 鹅毛笔
原创
当陈恪出现在考场,尽管考纪森严,举子们还是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只是这位凯旋的英雄,脸色蜡黄蜡黄,站在那里晃晃悠悠,让人担心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我要
‘这还能考试么?’举子们担忧的望着他。
给众人一个‘安心’的眼神,陈恪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望着面前的试卷,他才知道,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但马上就不感觉幸福了,因为头昏脑沉、涨得厉害,他脑子一片浆糊。这种状态怎能答卷?他只好先看看考题……会试的考题承唐及五代之制,进士科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与乡试基本相同,在庆历新政时,曾改过三场制,但因为新政夭折,未及施行。
把诗赋论策丢到一边,陈恪先答起了帖经墨义,这相当于后世的客观题,不需要动什么脑子,照本宣科即可。不过这些平时答起来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的考题,陈恪也不敢直接往卷子上答……他实在不放心自己的精神状态。
到了天黑,他才将将把帖经墨义答完,这时候,别的考生已经了完成了大半,大都只剩几道策论留待明天慢慢斟酌了。
考官一喊停,陈恪放下铺盖,倒头便睡,别人还没从考试状态中出来,他便已经鼾声如雷了。
又是一夜无梦的猛睡,直到第二天监考官摇铃,他才醒过来。考生们出去洗脸时,同屋的举子们苦笑道:“你老兄昨晚的呼噜,能把屋顶掀翻。”
“抱歉抱歉。”陈恪深感歉意道:“等考完了请诸位吃饭。”
众人还要说话,被考官一顿喝斥。赶紧草草擦干脸,回考场坐着去了。
坐下后。陈恪感到肚子咕咕直叫。反而有些高兴,这至少说明,自己已经恢复知觉了。便拿出干粮一边嚼着,一边看自己昨天答得题。一看之下。不禁暗暗脸红,怎么这么多错?
赶紧飞快的修改一遍。誊抄到卷子上。
待把客观题答完,便剩下诗赋论策八道,距离交卷还有一天多的时间。但冬日天短。晚上又不能点蜡烛,实际上,也就还有五六个时辰可用。想要精雕细琢是不可能了,只能提起笔来,就往稿纸上写。
好在连续睡了两觉,他的脑子要灵活一些了。总算还能应付过去。除了飞速的构思文章,剩下一点精力。就是注意避讳了。至于遣词造句,完全是靠本能,哪还有推敲的余地。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强烈的认同‘逝者如斯夫’这句话,只恨时间不够用,似乎只是一低头、一抬头,就已经天黑了。
这时候,别人差不多都已经答完了卷子,而陈恪,还有三道策论没写呢。
结果整整一晚上,他都没合眼,在心里反复推敲这三篇策论。等到了下半夜,三篇文章已经成竹在胸了,但陈恪还是不敢合眼,生怕睡一觉起来又忘了。
就这样一宿的碎碎念,天刚蒙蒙亮,他就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把心里的文章写下来。
等到三篇策论都写出来,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多个时辰。陈恪才松口气,回头看看自己写得文章……顿时脸红不已,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跟白话文差不多了。后三篇策论还不错,毕竟经过一宿的推敲,可之前的诗赋,还有头两篇策略,就实在是惨不忍睹了。
修改是来不及了,他赶紧提起毛笔来,往卷子上誊抄,捎带着稍稍修改了一些遣词造句,但也仅此而已,改变不了文章粗疏不堪的本质。
好文章都是穷心极力推敲出来的,这话一点不假,也许苏轼那样的大才子,可以下笔生花,反正陈恪是做不到。何况他现在,也还不及多想,按时答完卷子才是第一位的。
几乎是他一搁下笔,考试结束的钟声就响起了。陈恪把卷子吹干,满心的如释重负,至于考成啥样。去他娘的听天由命吧!
交上卷子去,从考场出来,便见五郎和宋端平等在门口。一个接过他的考箱,一个去扶他。
陈恪摇摇头,挤出一丝笑道:“没什么,我还能走道呢。”
“那就好,”宋端平叹口气:“听考官说,你把整本《五经全注》默写出来,才得以来考试的。你怎么可能写得完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写完的,”陈恪摇摇头,不愿提起那段不堪的回忆,他从书箱里摸出一把鹅毛道:“不过没有这个,我肯定是写不了那么快。”
这是一赐乐业人自制的鹅毛笔,是他们从家乡带来的。陈恪一直深感毛笔字写字太累且慢。很多用不着讲究书法的情况下,用毛笔写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甚至想自制钢笔,但实在是不知道,那玩意儿该用什么材料,怎么打造。
当他看到钱号里的一赐乐业人,都用鹅毛笔来记账时,自然见猎心喜,跟他们学习起如何使用这种笔来。
一赐乐业人的鹅毛笔,都是取自成年鹅左侧翅膀最外层的五根羽毛,因为其生长的角度,恰好符合右手写字者的握笔习惯,而且最为坚韧。他们将鹅毛脱脂,然后在根部斜切一刀,弄出一个小尖。再用小刀在笔尖中间划一道缝,并且把缝的顶端钻成一个眼。这样写出来的字体较粗,看起来和毛笔字有些类似。
且因为‘毛细管’作用,笔管可以自动吸水存水,熟练之后,蘸一次墨可以写百多个字,比毛笔要省事儿多了。一赐乐业人还制造了一种铜管,将鹅毛笔插进去,便可固定住,使写字的手感十分接近后世的钢笔。因此陈恪上手极快,熟练掌握后,写字速度一下提高了数倍,这就是他能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之利器。
而且这对他考试的帮助也极大。尽管最后落在卷面上的,必然是工工整整的毛笔字,但其实考试时,大量的时间,是在草稿纸上写字的,用鹅毛笔,可以大大减少书写时间,不然陈恪真没法答完……
~~~~~~~~~~~~~~~~~~~~~~~~~~~
“王主考之前知道你有鹅毛笔么?”这种笔,宋端平也试过,但是不习惯,他还是喜欢用毛笔写字。没想到,还真是速写的利器呢。
“……”陈恪摇摇头。
“那他岂不是想把你往死里逼?”宋端平震惊道:“要是没有鹅毛笔,你可能到现在还没默写完呢。”
“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陈恪幽幽道:“想用这种方式把我挡在考场之外。”
“为什么?”五郎瓮声瓮气道,他早就气炸了肺:“他为什么要害你?”
“我不怨他,谁让我闹考在先呢。”陈恪自嘲的笑笑道:“这次会试毕竟被我搅乱了,如果不惩罚我,还让我轻易进去考试的话,以后考生稍有不顺,便会闹考,朝廷法度何在?他是想用我来杀鸡儆猴的……”说到这,陈恪的脸上,也流露出淡淡的怒意道:“只是这手段,实在太阴损了!”
“是啊。”宋端平重重点头道:“这个人,真狠毒。”
说话间,随着人流走出了太学大门。行出不远,陈恪便看到李忠朝自己招手,虽然离家不远,但侍卫们还是把马车开来了。
陈恪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巴不得有个代步工具,赶紧三两步过去,扶着李忠的胳膊坐上了车。光顾着解乏了,结果忘了背上的伤,他上身往车壁一靠,痛得呲牙裂嘴,倒吸冷气。
“大人,这几天不好熬吧?”李忠赶紧给他查看伤口,还好,没有感染,只是依然发青。
“不堪回首啊,李忠。”陈恪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托你个事儿。”
“大人什么话,只管吩咐就是?”
“那个秦七……就是陷害我的那个,我看被皇城司的人带走了,你知道现在关在哪里?”
“被我们的人带走了,那就应该关在皇城司。”李忠嘿然一笑道:“大人要做了他么?”
“不,我答应饶他一命,不去管他了。”陈恪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托皇城司的密探,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一个叫常白麻的捣子。”陈恪轻声道:“秦七告诉我,那个捣子是给他联系上线的中介。”
“这人住在哪,告诉我地址,我这就去找他?”
“他住在下三行铺的贯行街榆钱巷里,不过肯定已经跑了,或者被灭口了。”发生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还没事儿人一样在家待着。陈恪恨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非得把那个害我的混蛋揪出来!”
“好,我拜托他们一下。”
“告诉你的兄弟们,找到常白麻,我给一千贯,查出幕后主使,我给一万贯,若能找到铁证,我给五万贯!”陈恪带着狼一样的狠厉道,他绝不容许有人,在如此伤害了自己后,还逍遥在世上!
分割
第二更,下一更10点前。未完待续
第二六一章 判卷
试卷经过一番严密的糊名、誊录处理后,送到了内帘衡鉴堂处,这是考官们分房评阅试卷的场所_读&吧&
诸位阅卷官、副考官汇聚一堂,等着主考大人分发考卷
王安石的目光,先是久久凝视着面前的考卷,过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面色如铁的看看众人,杀气凛然道:“本科,凡太学体一律不取”
众人先是一愣,旋即面面相觑,尽管欧阳修早说过,这科要整治太学体,但现在老欧阳不再担任主考,他们还以为此事便作罢了呢想不到这王安石,还要沿着醉翁的道路走下去……
平心而论,除了梅尧臣等寥寥数人,大家都不想趟这趟浑水哪怕欧阳修在时,他们也很有意见,心说你要整治太学体可以,咱们缓着点来,别在这种要命的时候搞,这不是捅马蜂窝么?
现在主考换了个资历浅薄的王安石,众考官自然不会逆来顺受了
“介甫,太学体固然要贬抑,这我们都认同”仗着和王安石交好,王珪笑劝道:“可也不能太绝对了?写太学体那么多,其中不乏一些卓有才识的举子,难道我们不取他们,反而取一些半文不白的粗疏之辈么?”
“粗疏之辈自然不能取”王安石看看他道:“但是杀死太学体,就不得不用重典——但凡使用太学体的一概不取,这便是此次判卷的规矩”
“没听说过这道规矩”有考官小声嘟囔道
“你不刚刚听说么?”王安石冷冷的望着他道:“不愿受我的规矩可以出去”
马上便有人想起身,谁知王安石紧接着又道:“但事后我参你违抗上官、拒不从命,不要说我不留情面……”
半起身的人,全又坐下了……
“既然官家任命我知贡举,那以什么样的标准取士就必须听我的”王安石环视着众人,不容置疑道:“自然事后所有的责任,都由我一人承担,不论谤是骂,统统与你们无关”
见主考将责任大包大揽,众人的脸色马上好看许多,韩维和王珪却满含担忧的望着王安石读…吧_)前者苦笑道:“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贬抑太学体是件大好事,怎能让你独占全功?”
王珪笑道:“怎么也得有我一份”
“还有我,”梅尧臣也笑道:“这种千古留名的好事,可不能少了我”
范镇和梅挚见状,也出言道有责任一起担当
“都不用”王安石却摆摆手道:“说了我一个人承担就不干你们的事”说着拿起一摞卷子道:“开始分卷”
王安石说到做到,任何用太学体作赋的卷子,都遭到他无情的扼杀,杀得考官们都手软了
一个考官亲自拿着份卷子,到了王安石的案前道:“主考这份试卷学养扎实、敦厚温良,实乃难得一见的佳作,还请手下领情……”
王安石看看他,拿过那份卷子来一看,便见打头第一句,便是这样的词句——‘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
意思其实挺明白而且文章内容也不错,唯一的毛病就是不说人话……什么’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其实就是‘开天辟地圣人出’,考生却偏偏用莫名其妙的词汇来表达
“有必要在说事论理的文章里,玩这样的词句游戏吗?”王安石反问一句道
“许是以为太学体才能高中,不得已而为之”考官辩道
“那本官为了消灭太学体也不得已而为之了”王安石说着,便拿起了朱笔
“且慢,这文章八成是刘几写的”考官连忙阻拦道:“他的文风我熟悉,就是这个味儿”
“刘几?”王安石奇怪道:“他是你亲戚么?”
“不是,他跟下官没有任何关系,”考官这个汗啊,也不知这主考是真傻还是装傻,忙解释道:“他是汴京第一才子,朝野公认的状元人选啊”
“这样的人做了状元,太学体就要上天了……这关就让他过不了”王安石说着,用落笔从头到尾像刷墙似的抹了个全红,然后再批上触目惊心的‘大纰缪’三个字,下令道:“贴到考场外面的大墙示众,以儆效尤”
连刘几都倒下了,考官们也彻底麻木了,再也不去为写太学体的考生争辩结果那些颇有才学的试卷,但凡使用太学体的,也被统统毙掉,无一幸免
最后被取中的所有卷子,都是没有用太学体的也就是欧阳修口中‘说人话’的
这时就要给这些卷子排名次了这是梅尧臣等点检试卷官们责任,他们的任务是二次阅卷,一个是查遗补缺,看看有没有遗珠之憾;另一个就是把优秀的试卷推荐给主考,提出初步的排名意见
梅尧臣早就看好了一份卷子,拿给王安石看道:“这份卷子,诗赋才气纵横,策论篇篇精彩至极,吾辈当为此人让路”
梅尧臣是仅次于欧阳修的文坛领袖,能得他这样评价的卷子,自然了不得王安石接过来一看,果然如此……诗赋最看天赋,王安石平日对人,不太假以辞色,其实有自负的成分在里头,但他看到这份试卷上洋溢着的才气,尽管还欠点雕琢,少些火候,却已仿佛让人看到,他未来一飞冲天的景象了
“以诗赋论,足以取为贡元”见王安石点头,梅尧臣道会试重诗赋,轻策论,这是惯例
“还要看策论的”王安石这次却一反到底,道:“诗赋固能显示人的才情,但不过是游戏文字而已策论才看得出一个人能力和见识”
“呵呵……”梅尧臣心说,不跟人拧着来会死啊?面上却笑道:“这人的策论,也是极好极好的”说着翻到最后一页道:“尤其是这篇《刑赏忠厚之至论》,堪称千古名篇了”
王安石便阅读起这篇策论来:‘尧舜禹汤、文武成康之际,何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有一善,从而赏之,又从而咏歌嗟叹之,所以乐其始而勉其终有一不善,从而罚之……’
他一边读,一边情不自禁点头晃脑,倒不是多赞同作者的观点,而是惊叹于作者用清自然的文字,展现出的气势磅礴、如潮如海,令人不可自拔
一口气读完全篇,王安石忍不住击节叫好道:“不知几百年,方有如此人物”
从开考以来,众考官便见王安石整天板着脸,何曾听他表扬过人?现在听他突然把人夸成天上有地下无,全都好奇的凑过来,想看看是何等人物,竟当得起王介甫如此夸赞
于是这篇《刑赏忠厚之至论》,便在考官中传看,但凡看过着,无不深深震撼、汗流浃背惭愧的说,他们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文章还能这样写
“不用再挑了,本届贡元就是这人”考官们齐声道:“主考大人,这下总没意见了?”
“不妥”王安石却仍旧摇头道
“主考方才还夸他,不知几百年,方有如此人物呢”考官们也被他折腾麻木了,郁闷道
“文章本身说理透彻,结构严谨,文辞简练而平易晓畅,无可挑剔”王安石先给这篇文章定了调子,话锋一转道:“但是它有一点错误,我有一点疑惑”
“愿闻其详”众人都竖起耳朵来
“作者为了论证他的观点,用了一个作用重大的典故他说‘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执法之坚,而乐尧用刑之宽’”王安石的记忆力,一点不差于陈恪,他的博学是陈恪望尘莫及的指出了文章中不可饶恕的错误道:“皋陶本是帝舜的臣子,作者却说他是帝尧的臣子,犯了常识性的错误这是其一”
顿一下,他又道:“其二,恕在下孤陋寡闻,请教各位,这个典故出自何处,为何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众考官面面相觑,是他,他们也都算是饱学之士了,怎么谁都没听说过这个典故?
不过这文章写得太好了,谁也不敢贸然下结论,都觉着古吧浩瀚如烟,怕是这举子学问太深,从哪里看到的也说不定
连王安石也拿不准,又没法把考生叫来问问,这个疑问只能先搁置但此人的贡元也就此黄了,众考官不能冒这个险但在给出的理由中,却只有一个‘常识错误’,并没提‘用典’这茬
连王安石都被他唬住了,可见这篇文章有多震撼人……
排定了正试的名次后,又来看别头试的
分割
还有一,得一点多了,酌情等候(未完待续)
百度搜索文学网阅读最最全的小说///
第二六二章 水刑
原创
考官们对别头试的名次排定,向来不甚上心,王安石更是不在意ō。ńéτ
所以基本上就由梅尧臣几个说了算了。但他们就一份卷子争论不休,最后没办法,只好让主考来定夺。
“看这份卷子,赋做得很潦草,诗却是极好,论也惊人之处。但五篇策论,两篇不甚用心,三篇很是考究,水平如此起伏不定,真不知该给他高高的,还是低低的取中。”
王安石拿过来翻看一遍,心里便有数了,翻到最后一篇策论,仔细看起来,点头道:“这文章浩然正大,脱尽五代以来的浮靡艰涩之风,且立论很是有力。”说着难得的笑起来道:“早先那篇《刑赏忠厚之至论》,主张宽以用刑。这篇《刑赏忠厚之至论》,却主张国法无情。”
“……故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王安石轻声念道:“有法不依,则法同虚设,法外开恩,则民不畏法,犯之者众,是害民也。”这篇文章的主旨,是说立法是国之大事,官员为代表朝廷的执法者,只能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自由裁量,绝对不能擅作主张,只为表现个人的仁慈,就践踏法律的尊严。
论点与前一篇针锋相对,一个倡言仁义治国,倡言以法治国。不用说,都知道王安石会偏向哪一篇。事实上,把这篇文章,与前一篇相提并论,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巧的是,他也用了个很类似的典故。而且是《礼记》上的,确定无误。”
陈恪用的典故说,周公家人犯法,法官抓住这个人判他死刑,周公三次说不可,那人却回答了三次不饶。三次之后,就不问周公,自己把事情处理了。周公派人追上去说。一定得饶了他,法官却说来不及了,已经杀了……
“但是他也有很一般的策论,取高名次恐怕不能服众。”梅尧臣道。
“给他个第六名吧。”王安石大笔一挥,写定了名次。梅尧臣没猜到,他却已经猜到这是谁的考卷了……观其其行文风格,与自己同乡好友曾巩极类,应该是同出一门。
再观其前两篇文章之仓促。分明是时间紧迫所致。那此卷的主人便呼之欲出了……
~~~~~~~~~~~~~~~~~~~~~~~~~~~~~~
考场外,陈恪并不知道自己考取了何等名次,何况他也不关心这个。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追查陷害自己的元凶身上。
这辈子,陈恪还没吃过那么大亏呢。不得不承认,对方挑选了他最软弱的时刻。发起了攻击。只用一本小抄,就险些把他毁掉。
在考场里,考官就是天,无论考生是什么身份,都必须无条件服从考官,尤其是那两个监临官,有把他逐出考场的权力。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