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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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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也不坐轿,也不带随从,胡言兑打着个灯笼在前引着,赵祯披着一件玄色的皮袍大氅,把帽子罩了头,主仆便出了福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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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一章 物象纤无隐 (中)
    初冬的月光,洒在高墙碧瓦上,透着无尽的清冷。
    赵祯和胡言兑登上福宁殿外的宫墙,便见灯笼火光亮如白昼,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果然戒备森严。
    马上有大内侍卫过来询问,看到是胡总管亲自持灯,引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上来。
    能让胡言兑如此毕恭毕敬的,整个皇宫里也只有一人。
    侍卫不敢多问,赶紧行礼。
    “我们要在这里走走,”胡言兑点点头道,“你们把别处看紧点就是!”
    “喏。”侍卫应一声,便转身去下令。不一时,宫墙上便空出了长长一段,供两人漫步。
    赵祯却站住脚,手扶着冰凉的青砖,举目眺望远处灯火辉煌的都市,竟能分辨出那高耸入云的潘楼、任店、还有一品楼。夜风似乎送来市民们欢唱作乐之声,让官家倍感寂寥。
    他的目光在夜色里显得那样无助,轻拍着石砖,曼声低吟道: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胡言兑在一旁听着,老大不是滋味道:“大官,你是明君,不该唱这种亡国之音。”
    “呵呵……”赵祯自嘲的笑笑道:“老胡啊,我算什么明君?”
    “大官要是不算。”胡言兑应道:“老奴真不知还有哪位皇帝能算了。”
    “你才读了几本书,敢用这种口气说话。”赵祯哂笑一声,黯然道:“寡人不过中人之姿、才具魄力平平,唯一可称道的,仅是有自知之名、无放纵之心罢了。然大宋朝传至三世,内外交困。需要的是大才具、大气魄的英主啊!”
    “寡人既无太祖、太宗、先帝那样的天纵之才,甚至连我母后那样吞天吐日的气魄都没有,只能一味的抱残守缺,还美其名曰,无为而治……”赵祯长叹一声道:“如果是太祖太宗乃至先帝在位,必然会大刀阔斧的展布一番,还我大宋一个新气象,寡人却只能维持一天算一天。眼看着大宋朝积重难返……”
    胡言兑想不明白,官家为何突然说这些话。但很快,赵祯就解开了他的疑团。
    “但是寡人好歹当了几十年的皇帝,在其位谋其政。对大宋朝的了解,非一般人可比。”赵祯缓缓道:“所以寡人有个念头,准备为大宋朝选一个好皇帝出来,然后悉心培养一番。以补偿我这些年尸位素餐之过……”
    “大官……”胡言兑难以置信道:“难道你便这样就范?”老胡是个好脾气,可今天设局逼迫皇帝的那些人。实在太可恶了!但看官家这样子,似乎是准备逆来顺受了……他当然知道,自己这话传到赵宗实耳朵里,下半辈子准没好果子吃,但他的大官是赵祯。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寡人欲民心有主,只要是姓赵的就行了……”赵祯却淡淡道。似乎真是认了命。
    “周贵人马上就要临盆了,大官为何不能再等等。”胡言兑苦劝道。
    “天使寡人有子,则豫王不夭矣。”赵祯哑声一叹道:“此乃天命也。”
    “……”胡言兑嘟囔道:“不管怎么说,老奴都觉着,他们这事儿办得不地道。这是要孝顺官家么?我看是逼宫还差不多。”
    “放肆!”赵祯登时变了脸色,喝道:“你是要干政么?”
    胡言兑吓坏了。赶紧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唉。快起来吧,是寡人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赵祯扶着胡言兑的胳臂,只见老胡已是泪流满面了,叹口气道:“我向你道歉,成了吧。”
    “不是,老奴不敢……”胡言兑哭得更厉害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老奴就是替官家生气,他们不该这样对你。”
    “谁让我是老绝户呢?”赵祯放开手,望一眼天上清冷的月道:“人家有祖宗礼法、有骨肉亲情这两面大旗,寡人也不得不认命。”
    “老奴却觉着,大官这样忒不负责任。”胡言兑凭着一颗忠心,言语无忌道:“你既然说,要为大宋朝选一个好皇帝出来,可这样一来,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听了这句话,赵祯无语了。半晌方道:“寡人正是为此,夜不成寐。”
    “时间还有的是。”胡言兑壮着胆子道:“老奴以为,就算要从宗室中选人,也犯不着那么急,慢慢挑、货比三家才是正理……”
    “老胡。”听话听音,赵祯皱眉道:“你似乎对宗实很有成见啊……”
    “老奴,”胡言兑变了脸色,嗫喏道:“老奴不敢。”
    “那就是上了谁的贼船?”赵祯淡淡道。
    “老奴更不敢……”看着官家狐疑的神情,胡言兑的脸更白了。
    “老胡,寡人打小皇考皇妣就龙驭宾天,也没有,没有贴心的人。要说有,也就你一个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哄瞒着我?”赵祯伤心不已道。
    胡言兑心里一酸,转过身去,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怕旁人听不见吗?”赵祯低声骂道。
    胡言兑这才慢慢收了声,哽咽着回道:“老奴有件事瞒了大官,今天大官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得说出来了。”
    “就知道你有事。”赵祯笑骂道:“什么事?说出来就赦你无罪。”
    “半年前,十阁秽乱宫闱,老奴说自己事先不知情,其实是撒了谎,”说出藏了许久的心事,胡言兑反倒浑身轻松道:“其实,我只是一开始不知道,但她们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日子一长,老奴也听到了些风声。”
    “你为何不禀报?”赵祯眉头一紧道。
    “老奴无凭无据,岂敢捕风捉影?万一要是子虚乌有,岂不坏了娘娘们的名声?甚至害了未来的皇子。”胡言兑一脸坦然道:“所以老奴没敢马上禀报,而是派人暗中调查。”
    “也没见你查出什么。”赵祯道。
    “有道是‘捉奸见双’,可当时,她们几个已经有身孕,自然不会再作死偷人。所以老奴抓不到现行。”胡言兑叹道:“她们的奴婢也知道,此事万一泄露,所有人都得死,老奴又没有李继和的本事,也撬不开她们的嘴。”
    “真是个笨蛋。”赵祯骂道。
    “但老奴也不是一无所获……”胡言兑却大喘气道。
    “何也?”
    “老奴太笨,只能用笨法子一点点抠,老奴让人全天跟着刘华,想看看他会不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胡言兑压低声音道:“结果发现他与一些捣子闲汉过从甚密。”
    “后来老奴抓了他的几个狐朋狗友,那种人最没有骨头,三木之下,就什么都说了。”胡言兑接着道:“他们说刘华原先是无忧洞的人,而且是……赵宗楚的手下。”
    “赵宗楚……”赵祯眉头紧锁,阴云密布。
    “他们还说,是因为赵宗楚向负责选秀的汝南王爷推荐,刘美人才能被选进宫,”胡言兑彻底豁出去道:“而且跟刘美人进宫的丫鬟婆子,也大都是赵宗楚送他的。”
    “你那时为什么不说?!”赵祯怒道。
    “老奴蠢笨,”胡言兑满脸羞愧道:“当时想着,汝南王府巴不得大官生不出皇子,又怎会冒着天大的干系,让刘美人有身子呢?所以老奴起先只以为,刘美人是他们为了,日后在宫里有人说话,才埋下的伏笔,并没往深处想。”
    “那这会儿你怎么想?”
    “老奴反应慢,事后反复琢磨,觉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胡言兑道:“这皇宫再松懈,也是天下守备最严的地方。没有身边人包庇,没有宫禁上配合,仅凭刘氏兄妹,是不可能瞒天过海的。”顿一下,胡总管给出结论道:“所以,老奴觉着,就算不是赵宗楚在背后搞鬼,他也一定是知情的。”
    “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赵祯摇摇头道:“只怕赵宗楚也被人耍了。”
    “大官的意思是,还有一股势力在捣鬼?”胡言兑恍然道:“对呀,这样才能说得通!”
    “无论如何,刘华已经捉到了。”赵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撬开他的嘴巴,自然水落石出。”
    “是。”胡言兑点点头,望向赵祯道:“老奴说完了,请大官责罚吧。”
    “不罚了,寡人有言在先,说出来就赦你无罪。”赵祯淡淡笑道:“何况寡人身边就你一个合用的,换了别人我还不习惯。”说着虚踢他一脚道:“好了,别瞎担心了,寡人要回去睡觉。”
    “喏。”胡言兑应一声,赶紧打着灯笼,引导官家下了宫墙,回到福宁殿中。
    内宦赶紧搬来了暖笼,赵祯靠坐在边上,暖和暖和准备上床。
    这时,突听得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这种时候,无论内外、准没好事。赵祯一下睡意全消:“什么人?”
    胡言兑赶紧出去看,旋即转回道:“是李继和。”
    “让他进来。”赵祯点点头道,自己实际上的大内总管,绝不会无故前来打搅的。
    李继和进来第一句话,就把赵祯惊得合不拢嘴:“陛下,那刘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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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一章 物象纤无隐 (下)
    “死了?”赵祯一惊,问道:“怎么死的?”
    “当时老奴并不在场,得到消息赶过去,就见他浑身发紫,已经死透了。”李继和回禀道:“负责审讯的人,说盘问不出,便用了点刑。谁知他也不知是有隐疾,还是被吓破了胆,竟三两下就没气了……”
    “皇城司是干什么吃的?”胡言兑叱责道:“这么重要的犯人也能让他死了!”
    “我已经把当时在场的人全都收监,若有问题,一定能查出来。”李继和狠声道。
    “查不出来了。”赵祯面浮现浓浓的嘲讽道:“看来什么样的铜墙铁壁,也挡不住某些人手眼通天啊……”
    “老奴必定查个水落石出!”李继和恨声道。
    “去吧。”赵祯点点头。
    “难道就这么算了?”待李继和退下,胡言兑犹自不平道。
    “查是必定要查的。”赵祯闭上双眼道:“但也查不出什么的……”
    “好容易捉到根线索。”胡言兑愤愤道:“就这样又断了!”
    “也不算徒劳无功。”赵祯淡淡道:“至少让寡人知道,那五个侄子里,有一头人面兽心的畜生。”他的语气越来越重,说到最后两个字时,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都泛白了。只听他一字一句道:“寡人岂能将天下万民,交到这样的人手里!”
    “是。”胡言兑一阵森然。垂首应道……当夜官家无眠,一直到四更天才睡着。好在次日不是上朝的日子,胡言兑也就没一早叫醒他。
    待赵祯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用早膳时,他问胡言兑道:“我那老哥哥……”
    “尚未来报丧。”胡言兑轻声道。
    “不等到寡人发明诏,他是没法瞑目的。”赵祯淡淡道。
    胡言兑闻言心下一凛,偷眼瞧去,他发现今日的皇帝,与昨晚相比。要冷硬了不少。
    “翰林学士刘敞,早就候在外面了。”胡言兑迟疑一下,禀道。
    “看看,生怕寡人反悔。”赵祯嘲讽道:“让他进来吧。”
    刘敞进来。行礼如仪后,赵祯问道:“爱卿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微臣听闻昨日,官家过继汝南郡王十三子赵宗实为嗣。”刘敞坦然道:“所以赶紧过来,以备官家之需。”翰林学士,又叫内制,是为皇上草拟诏令的。
    “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但不必这么着急。”赵祯望着他道:“你先回去,寡人需要拟制的时候,自然会着人去请你。”
    “此乃社稷大事。”刘敞坚持道:“丝毫耽搁不得。”
    “正因为是社稷大事,”赵祯淡淡道:“寡人才要慎重起见。”顿一下道:“爱卿下午再过来,可好?”
    “这……是。”刘敞也不能表现的太着急,那样就露骨了,只好怏怏退下。
    刘敞一走,赵祯对胡言兑道:“去请北海郡王、许国公前来。”顿一下道:“把宗绩、宗谔、宗祐、从古也叫来。”
    “是。”胡言兑知道官家必有对策,不敢细问,赶紧让人去分头叫人。
    这些人大都在汝南王府上,等着送老郡王最后一程。本以为赵允让挺不过昨夜,谁知道熬了一宿,如今日上三竿还没断气。
    大家都知道,老头儿在等什么,所以门口一有动静,就一起翘首望去,等来等去,终于等到了李宪的身影。
    “陛下有旨。”李宪挺胸腆肚道。
    “劳请上差稍候。”赵宗懿按捺住心底的激动道:“寒家这就摆香案接旨。”
    “不必了吧。”李宪的表情有些怪异道:“只是口谕而已。”
    “啊?”赵宗懿愣住了,过继赵宗实为皇子的敕书,怎么也不能是口谕啊。
    “陛下有旨,”李宪便绕开他,转向赵允弼、赵承简等人道:“宣北海郡王、许国公觐见。宣赵宗祐、赵宗谔、赵宗绩、赵从古即刻觐见……”
    说完便对众人抱拳笑道:“正好都在,请吧,诸位……”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看那李宪,已经转身出去,在月门洞外等候。
    “官家召见,”众人自然以北海郡王为尊,他看看赵宗懿道:“我们先过去了。”
    赵宗懿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木然点头道:“是……”
    赵宗祐为了掌握第一手消息,也顾不上自己老爹了,亦跟着进宫见驾了……一行六人一头雾水,来到了福宁殿。
    只见赵祯穿一身玄色的便袍,端坐在龙椅之上。
    大礼参拜后,赵祯赐赵允弼和赵承简座。
    两人再次谢过,赵允弼抱拳问道:“敢问陛下,急召臣等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赵祯淡淡笑道:“寡人昨晚想了一夜,觉着我汝南王兄说的对,寡人年纪大了,身边没个孩子陪着说说话,实在太寂寞了。”
    “正是如此。”赵承简道:“官家不是已经过继了宗实么?”
    “一个孩子还是少了,人多了才热闹。”赵祯却古井不波道:“宗实也得有个伴,是不是?”说着目光扫过赵宗祐、赵宗绩等人道:“这几个孩子,寡人都打心眼里喜欢,想都过继过来,你们看怎样?”
    官家此言一出,满场皆惊,众人的表情精彩极了。有惊喜、有惊奇、还有惊恐……你妹啊,赵宗实到底是三十,还是三岁?还得有个伴?
    官家这是存心的吧?
    “怎么,王兄舍不得么?”赵祯看看赵允弼道。
    “微臣岂敢?”赵允弼定定神,赶紧道:“昨晚汝南王兄带头,微臣才意识到,以前光顾着自己的天伦之乐,却忘了官家,正后悔不迭呢。”顿一下道:“只是宗绩愚鲁顽劣,怕惹官家生气。”
    “唉,宗绩已经长大了,”赵祯笑笑道:“何况寡人就喜欢他份虎劲儿。”此事便算说定了。
    赵宗绩之外,赵从古、赵宗谔的父亲,皆已去世多年了,只要宗正寺同意就可以了。赵允弼自然不会反对。
    剩下一个赵宗祐,却要回去请示父亲。
    “去吧。”赵祯慈爱的望着他道:“你父亲肯定会答应的。”
    因为赵允让随时都可能归西,众人便齐齐告退,再赶回汝南王府。
    从福宁殿出来,众人的心情大不一样了。赵允弼、赵宗绩、赵从古、赵宗谔四人,得使劲绷着,才能忍住开心的笑。赵承简则暗暗咋舌,本以为汝南王爷就够狠了,谁知官家也一点不差,轻描淡写就把赵允让辛苦营造出来的‘势’,给消弭于无形。
    实在没想到,官家竟是个绵里藏针的性格,只是这根针,也藏得太深了点……
    至于赵宗祐的心情,则相当的复杂。一方面他惊恐于官家,为何要改为‘五子并封’,另一方面,他也有些窃喜,这下自己也成了皇子,谁知道会不会再开个大奖,让皇冠砸到自个头上?
    他们前脚还没出福宁殿,便已有耳报神将消息火速传到汝南王府。
    赵宗懿如遭雷击,赶紧进内寝禀报父亲。
    内室里,只有赵允让和赵宗实,前者静静地躺着,后者坐在床边,正惴惴的猜度,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赵宗懿一经禀报,父子俩同时面无人色,赵允让一张死灰色的脸,竟变得潮红起来,大张着嘴,有进气没出气。
    赵宗懿赶紧给父亲顺气,赵宗实却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一张俊脸扭曲狰狞,一片铁青,咬牙切齿说道,“父亲大人,你被赵祯耍了!”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昨天赵允让动用种种手段,终于让赵祯过继了赵宗实。但一夜过后、下诏之前,赵祯竟又把另外四个也过继过来。虽然赵宗实还是皇子,但论长幼,他只能排第三,已经再无特殊性可言。
    如何再让别人认定,皇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不用他说,赵允让也满心都是遭人愚弄的羞辱感。老王爷只觉得喉头一涌一涌地,似有烈火喷出,他大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眼看着父亲一张老脸憋得青紫,两片嘴唇发乌。赵宗实这才慌了神,连忙大声叫太医进来。折腾了半天,才让老王爷咳出一口痰来。
    把脉之后,太医把他们兄弟叫到一边,偷偷道:“这次是真不成了,你们有什么话,赶紧和王爷说吧……”
    原来赵允让羞怒之下,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散了,顶门中走了七魄,马上就要归西了。
    但此时他的神智却很清楚……这才是真正的回光返照,而不是昨日里为了逼皇帝就范装出来的那种。
    看着儿子们一个个面如死灰,就像天塌下来一样,他缓缓道:“都打起精神来。咱们这回是挨了一闷棍,可回头冷静想想:咱们吃什么亏了?”
    这是赵宗绩、赵宗实等人不曾想过的。此刻掂量起来,发现其实并没有损失什么,只好似到口的肥肉又掉了,让人遗憾罢了……(未完待续)
第三四二章禽情只自迷 (上)
    “我们根本没吃亏,只是欲速不达,没有一锤定音,自己觉得吃亏罢了。。)”赵宗懿激励起众兄弟道:“无论如何,十三和宗祐都成了皇子,大家终于可以明刀明枪的干一场了,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赵宗晖也抖起精神,重重点头道:“朝野都是支持我们的,众意不可违,官家根本没得选!”
    “绝对不要大意……”赵允让的脸,不正常的嫣红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道:“为父不能再替你们操心了,你们务必团结谨慎,不要让为父死不瞑目……”
    “是,父亲……”儿子们意识到,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
    “赵祯啊赵祯,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赵允让用尽力气,说完这最后一句,头一歪,再也没了气。
    一片哭声中,赵允让薨。他乃商王赵元份子也,天资浑厚、外庄内宽,喜愠不见于色。始为右千牛卫将军。周王祐薨,真宗以绿车旄节迎养于禁中。当今官家生,用箫韶部乐送还邸。官卫州刺史。
    当今即位,授汝州防御使,累拜宁江军节度使。上建睦亲宅,命知大宗正寺。宗子有好学,勉进之以善,若不率教,则劝戒之,至不变,始正其罪,故人莫不畏服焉。庆历四年,封汝南郡王,拜同平章事,改判大宗正司。嘉祐四年薨,年六十五,赠太尉、中书令,追封濮王,谥安懿。
    赵祯还下旨辍朝九日。发讣告于诸番、契丹,可谓极尽哀荣,但无法说他死而无憾……虽然辍朝九日,但并非说大家都闭门哀思,朝廷仍要运转,斗争依然继续,且趋于白热化。
    官家将‘五子并封’的消息。传到两府各衙,登时就炸了锅。支持赵宗实的大臣们,登时不干了。什么五子并封,纯粹就是和稀泥!
    这些人里面,并非尽是赵宗实一党。还有许多谁也不投靠的清流大臣。从嘉佑元年起,他们就日盼夜盼着,官家能尽早定下储君,好让民心有主,社稷稳定。眼看着终于要达成了,谁知官家又玩花样,还想继续拖下去!
    再加上赵宗实的人煽风点火,果然马上就有人蹦出来。先是知谏院陈璜开炮道:
    “自古一代之兴必有令主,国祚绵长储君至重。大家一直为储君之事担心,四年前。你说自己还年轻,让我们再等个两三年;后来,又搞出个宗室学堂,还让宗子观政,大家以为是要培养接班人。无不翘首以盼!”
    “然而盼来盼去,却等了个五子并封。五子并封,就是五子不封,天下百姓还是不知道,谁是国之储君!我算看明白了,你从头到尾就是想拖延!国本之事绝不能含糊。你必须给个明白话!”
    这还是轻的呢。很快,监察御史傅尧俞,就是弹劾陈恪的那位铁面御史上书。连客套话都不说,开篇就骂:
    “五子并封是祸国之举!齐桓公九合诸侯、尊王攘夷、英雄一世,首建霸业。然身死之后,五公子纷争百日不发丧,致使他死后不得安宁。如今官家明明可以择一善者而立之,令民心有主、社稷稳定,却因为私心,搞什么‘五子并封’的把戏,这种搞法,祖上从来就没有过!你不会是想愚弄天下人吧!就怕作茧自缚啊!”
    宋朝台谏言者无罪,故而傅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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