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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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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神望千度少佐,可不是普通人,出身于贫寒世家,先毕业于烈风士官学校,后来在新罗边境的战斗之中,神望千度中尉就曾以“鬼中队长”的威名闻名全烈风军,整个中队发扬敢死攻击的精神,在弹雨中以刺刀突击华军坚固的阵地,其中一个小队全员战死,更涌现肉弹三勇士那样闻名全国的战士,事后更是陆大的杰出毕业生,按他自己的说法:“如果不是和亲王殿下同期,我想那一期的第一名肯定是我”。
何况神度少佐英俊不凡,在烈风军又属于坚定的少壮派,所谓新罗驻屯军的北进一派,只不过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驱逐到北支那了,和爱水三郎一起作着观察华军的行动。
只是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落到有心人的眼里,就在他们身后几十米后的一处地方,趴着一个高高的壮汉,这个人壮得象一头熊,行动看起来却非常呆板。
这个人虽然又粗又壮,虽然是金发碧眼,却显得很不显眼,只是此时的行动灵活得象只老狐狸,根本不用摘录笔记,所有资料都已经刻在他的脑海里,比老鹰更税利的眼神代表这个人和爱水三郎是同行,只是“狐熊”的名气比之爱水三郎要小得多,但只有铁勒最高级别的情报机构才知道这个人提供了多少最宝贵的情报。
间谍都是默默无闻的,默林别尔科夫是坚信着这种守则,而今天他今天所收获的情报所较烈风人所能收集的更多,铁勒的狐熊永远是一只最狡滑的老狐狸,而不是一只大笨熊。
今天除了这只狐熊,还有不少人在战场附近观察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当然他们并不全是间谍,或者说他们的大多数人都是记者,他同样需要在笔记本上写上自己的感触,“苏寒秋的突击”、“地狱之门已经打开”、“双方激战不止”,记者们的观点往往相左,这个人认为是柳镜晓占了上风,那个认为是鄂军占了便宜,大家吵个不停,只是有一点是大家是都赞同的,这场战斗是血腥而又长久。
共和以来有自由而无民主的情景,令新闻出版事业飞速发展,报业的竞争催发高质量的报道,而归德之战的记者写下相当多的精彩报道,虽然他们的报道和事实真相有着很大区别,但是却把全国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归德。
而柳镜晓就见到其中的一位,这时候十七师开始放弃了这第一线的战斗,撤到第二防御地带,鄂军虽然有心进行追击,但是双方仍处在停战期间,为了遵守停战协议,鄂军并没有进行追击,而是就地收容伤员修筑工事。
而十七师是相当有秩序的,首先撤出的是伤员和蒙定国的重炮,其后才是步兵,最后少量的骑兵和步兵负责断后,在撤退中柳镜晓下令胡博首先撤退,并决定这个团调到后方进行整补,没想到代理团长挥动团旗,然后高喝:“由我团断后,请师长先派整补其它部队……”
好部队都是打出来!今天胡团先败后胜,士气高涨得无以复加,在这种情况,柳镜晓下令胡博团在最后退出战场,这本来是苦活,但这样一来无形引来各个团队的竞争,特别是好战的吴苍雷那望向友军的眼神更是着了火,陆达倒是安慰了一句:“明天我们多卖点力气就是!”
正在撤退的时候,前方发生冲突,就有不知哪冒出的记者高声叫喊着:“我要采访柳镜晓师长!”
丁宁对于记者素来感冒,大声训道:“现在是战争期间!请阁下自重!”
“我有采访的自由!”
“我负责保护师长的人身安全!”
“我会保护我的新闻来源!”
双方的冲突都迸出火星了,柳镜晓看一眼,不由乐了,那个记者可不象个斯文人,倒象个流浪汉,不修边幅,大胡子,穿着打扮都有几分匪性,不由说了句:“行啊!这可是你说的!”
就这样,柳镜晓生平第一次接受战场专访,而这个穿越于两军阵营的战时记者也因此大大得名。
但对于柳镜晓来说这只不过一个小插曲而已,饭要吃,仗还要打,退到第二线工事之后,鉴于今天的教训,柳镜晓特别在战壕修筑了简单的防步兵障碍。
最辛苦的人就算是黄羊了,哭够了之后,熊科长用左轮手枪指着他大声训道:“该干就该干!”
于是黄羊哆哆嗦嗦地举个大喇叭,钻到鄂军的阵地外围大声宣传:“鄂军弟兄们……不要再打,这要打下去有什么意思……”
他似乎是天生干这个的,开始还是很哆嗦,后来就念得口若悬河:“你们死了那么多长官,——团长都战死了,却只拿到这么点阵地,其中一半还是我们主动放弃的……这种战斗有意思吗?”
台湾。
萧迪吉的脸色显得很凝重,一旁的花月影想要张口说话,却始终不敢发言,许久萧迪吉才长长地说了两个字:“归德……”
花月影这时候才问道:“沈小姐希望我们不要干涉江北的内政,可是我们的货都装上船了,如果不运过去,那是要损失一大笔……”
向柳镜晓进行补给的四个船队都先后被迫返回台湾,柳镜晓没有得到一枪一弹的补给,眼下柳镜晓一面加紧赶造军火,一面拼着命要求萧迪吉,出手十分大方,下了一份空前大单,而且先付巨额定金,而且货物一到,立即付足钱款。
只是萧迪吉没想到上海的那位大小姐反应竟是如此激烈,如果不是双方都保持一点克制,双方的舰队就在海上展开一场大战。
对于海上沈家来说,他们一向不希望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有太强的势力崛起,对于柳镜晓是百般压制。只是谁都没胆子揭开炮衣,这后果实在太严重,第二、第三两个舰队素为海内之冠,一旦开战必定是赤地千里,双方损失何止千万,所以萧迪吉想到这一关节,不由咬咬牙道:“算了……把定金给退回去了……向人家表示歉意……”
柳镜晓刚刚接受完记者的十分钟采访,心情还算不错,就接到这个一样坏消息,他拿着电报简直是抓狂,连声说道:“太不够仗义了……太不够仗义了……”
郭俊卿在一旁说道:“恐怕你那位未婚妻的功劳更大一些……”
柳镜晓只能苦笑着说道:“赶紧叫纤巧投工投料,加紧生产!要命的是很多炮弹我们生产不出来啊……”
柳镜晓这次出河南,关健就在于自己在装备上占了不小的优势,这一天上来,鄂军的兵力虽多,士气虽盛,但进攻的样式比较呆板,可是这一仗把弹药打完了,接下去怎么对付王自齐啊!装备太差,子弹不多,纵便是军容整齐也是没有多大用处。
要知道柳镜晓的兵工单位全是新建,产量低,造价高,按十七师现在的火力水平,他们一个月生产出来的弹药,也就够打个两三天而已。
不过接着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李定远不知道哪得到的消息,愿意出售一批军火给柳镜晓,柳镜晓那是欣喜若狂,接着又觉得李定远未必安什么好心,当即转头对郭俊卿说道:“通知下去,有什么大小炮弹,不要顾惜,打光了就打光……打光了炮弹嫌太笨重就把大炮炸了!”
郭俊卿可没有这种魄力,她说道:“干什么?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各积攒下来,这怎么行!”
柳镜晓也是什么不顾惜了,他说道:“打输了这一战,什么玩意都没有了,还管这大炮干什么?对了,我们的后勤队和新兵上来没有?”
郭俊卿答道:“刚才已经来了消息,今天晚上就能到了,两个团的新兵,外加三个基数的弹药……不过万一他们从侧翼包抄我们,恐怕……”
柳镜晓拍着胸膛道:“怕什么……离开铁路线他们又有什么能耐,我们对这一点又不是没有准备!”
鄂军方面也来了新的援军,当天下午,二十师的剩余部队全部抵达了战场,就听到先锋团损失近半的消息,师长罗定急得跳脚,抓住苏寒秋的手连连问道:“你还我的部队……”
苏寒秋连连抱歉,罗定好久才说道:“对不起,我太失态了……请太原谅我的激动……”
事实苏寒秋的二十二师由于冲在第一线,伤亡更大,因此苏寒秋点点头,只是说了句:“我理解……”
两个人的话题很快就引到郭俊卿担心的问题上,罗定说道:“我们干脆放下归德,把他的老窝打个稀烂……”
苏寒秋点点头,说道:“今天打了一天,真没想到柳镜晓竟会如此顽强,居然以二万人的兵力顶住我三万精锐的突击,不简单啊!我觉得还是冲到山东抄他的后路为好!”
罗定继而问道:“你估计柳镜晓在归德的部队有多少人?”
现在苏寒秋对柳镜晓是高估了,他说道:“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总兵力恐怕不下四五万人,粮弹充足,估计再撑上半个月都没问题,部队虽新,却是一等一的劲旅,特别是射击特别猛烈……”
罗定估计了已方的兵力,最后:“我军总兵力是三师三旅七万五千人,除去今天的伤亡之外,总兵力约在七万,但一部分兵力用于后方警备,现在能用上的兵力也就是六万出头,又得留一部兵力与十七师保持接触,估计拉到山东的部队也就是四万人左右……”
苏寒秋又估算了一下:“这个兵力,还是有些风险啊……柳镜晓留在山东,根据现在的情况是一个正规旅,两个保安旅大部,以归德的经验来看,至少也有两三万人,如果不能快速击破的话,万一柳镜晓的部队在我们背后杀出……”
今天柳镜晓打得太坚强,以至于苏寒秋大大高估了柳镜晓的实际兵力,而罗定也有同样的担心,他想了想,没说出话来,总觉得这事情风险太大。
正思索着,来了封喜报,李福决定将杨师翼师改编河南陆军第二师,日后可以常驻河南,因此多日拖延不进的杨林翼突然加快了行军速度,眼下已接近了民权,不日即可参战,一想到这三万人的部队即将赶到了战场,可以添了一支生力军,罗定就喜上眉头,问道:“这杨军战斗力如何?”
苏寒秋当即说道:“杨林翼此人天生乱德之相……”
“什么意思?”
苏寒秋说道:“这个人带兵,部队越乱越好……不管多杂的部队,到他的手里,永远变成一等一的劲旅……”
既然如此,两个人就取消前议,决心继续进攻,只是他们不知不觉间放过了最好的战机。
既然是第一天人海战术损失太大,第二天就昨天吸取的经验,以火海攻势作为前奏。
第十九章 死战
同样的炮火攻势,没有那象巨流一样的人海攻势,就显得微弱得多了,尽管是持续了半个小时的炮击,在十七师当中造成相当巨大的伤亡,但是整个部队的士气都很高。
鄂军的攻势也同样小心起来,象那种将近三万人的冲锋再也没有勇气开战,现在只敢摆开连方阵,然后在炮火的掩护开始进攻。
这样的进攻,虽然不能说是无效的,但是即使能突出十七师的阵地之中,官兵也是信心十足地将其打出去,
但双方侧翼的战斗就显得短促却又激烈,双方的骑兵已经发生不下十次接火,双方想回避对方的骑兵,获取对方步兵的行迹,却总是不期而遇,发生双败俱伤的战役,但是很显然,十七师骑兵团这支既有新鲜血液又有当年定边军当年骨干的骑兵部队,在丁宁的指挥下占了上风。
定边军当年对付的是衣不解甲的柔然叛骑,因此也空前重视骑乘冲击,十七师骑兵团也继承了这个传统,一见面就是用雪亮的军刀招架过去,在这种情况下,鄂军的骑兵显然不是对手,甚至有个别分队遭到全歼的命运。
所谓“马上健儿,鲁胜于豫”的说法即源于此,不过对于丁宁来说,她承受的压力更大一些,如此长的侧翼,光她一个骑兵团来掩护显然是太吃力了,副团长方初明催动着战马,大声地询问:“我们要不要收缩一下?”
丁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里好久才说了一句话:“我们收缩了?谁来顶替我们?”
不过对于鄂军来说,他们的骑兵表现还是不错的,基本探清柳镜晓整个防线的概况,丁宁的出击只是增加了他们的困难而已,不过鄂军的突击还是从正面开始。
伴随密集的军鼓,两个步兵团的步兵慢慢地集结在阵前,举起雪亮的刺刀,整齐如一地朝十七师的阵地走来。
他的对面是司马勘的阵地,司马勘团亲自上了一线,他见到这种情况,跳到工事之上,指着那密集的敌军方阵,大声呼叫道:“敌人上来,我的士兵们,你们害怕吗?”
下面是士兵一致的回应:“不!”
“昨天,他们集结了比今天多上十倍的步兵,十倍的炮兵来轰击我们……但是结果是不是被我们打回去了!”
同样是官兵的高呼声:“是的!”
“我们死守在这里,绝不退后一步,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办得到吗?”
整个团队欢声雷动“办得到!”
最后司马勘举起自己心爱的左轮手枪,朝着鄂军的方阵打光了所有的子弹,然后大声叫道:“只有这点人,那叫我们再把他们打回去吧!”
这么远的手枪射击,是根本不可能取得任何战果的,但是整个团队都轰然回应:“万岁!”
在这种情况之下,整个部队的士气高涨到了极限,而敌军的两个团队必然在炮火的轰击之下才能抵达工事之前,看到有些残破不堪的敌军阵形,伴随司马勘的一声命令:“开火!”
整个团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前排单膝下跪,后排直立,打出第一波齐射!
密集的子弹象旋风一样刮过鄂军的队形,成排成列的人倒了下来,接着,出现连司马勘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情况。
在鄂军准备冒着弹雨发起冲击前,司马勘团中不知哪一个冒失的家伙跳出战壕,整个团队发呆地看着他的动作,司马勘刚想发出训斥,却发现他的团队一齐呼啸着,发出一声尖利的欢呼,接着整个团队,端着刺刀朝着对面的两个步兵团发起了突击。
在战场上出现弱势的守方比强势的攻方更早发起突击的现象,只能说明这个部队的攻击精神达到怎么样的程度,鄂军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司马勘团竟会如此的攻击精神,整个部队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司马勘见到这种情况,也身先士卒跳出了工事,面对对面穿着虽然是穿着同样军服,但是显得无比凶悍的部队,鄂军投入攻击的两个团队不由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打出他们的一波齐射。
在兵力上,这似乎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鄂军虽然承受炮火的洗礼,但司马勘团同样是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双方在兵力上对比仍然一比二的局面,但是面对那勇悍无比的敌军,鄂军竟然冒着子弹的呼啸不要命地冲到面前。
这一波齐射虽然给敌军相当大的打击,同样是成排成列,但下一刻,叛军的刺刀就冲到跟前,有个别连队竟然吓得后退,而有些勇敢的连队则同样端着刺刀冲去敌军。
接着就在狭小的战场发生激烈的肉搏战,那个无意中激发起这次反击的冒失家伙也在这次肉搏中虞死,但大多数的肉搏战是非常短促,而且多以守方失败而告终。
因此鄂军竟不敢相信两个团队这么快就败退下来了,他们连预备队都来不及投入,甚至丢下了他们所有的军旗和装备,十七师的部队在屁股后面跟着他们,很多人甚至没有抵抗直接朝敌军投降。
“司马勘的反击”,使司马勘名动一时,但这只是归德大战中的小小插曲而已。
此时柳镜晓的司令部,一骑健马狂奔,那骑士连军马都来不及下,就朝司令部大声叫道:“骑兵团报告……”
还没马儿停稳,这骑士就踩着冰雪冲向司令部,这么大的响动,柳镜晓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跳了出来,发现是骑兵团的副团长方初明,方初明大声地叫道:“常杜村!敌主力来袭!”
柳镜晓猛地一惊,大声问道:“什么?有多少?在哪?”
郭俊卿已经叫糟了:“那里只有一个连啊……”
柳镜晓倒定下来,说道:“放心吧!丁团长已经派人通知信海了!”
方初明心神未定,一听这话赶紧点点头:“可是韩旅长恐怕顶不住!”
柳镜晓知道这下麻烦了,这次出征韩信海的一个旅是负责掩护整个侧翼,但防线太长,机动兵力不多,临时只能抽调两三个营机动,如果这点机动兵力无法守备,恐怕敌军在侧翼集中了相当大力量,他不由把希望寄托在丁宁的身上。
丁宁可以完美地完成柳镜晓交托的任务,侦察、袭扰、侧击,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身边只有几十名骑兵,而且几乎所有的战马都沾染了血色。
如果平时来看,娇颜如玉,白马快鞍,不尝是道美景,就是雪亮的军刀也为女儿家添色不少,只是现在这几十骑没有一骑不挂彩,没有一骑行动利落,但即使如此,怎么也压胜不住鄂军士兵的恐惧之气。
谁也忘不了这支神出鬼没的敌军竟敢突然向自己发起乘骑冲锋,在弹雨下捅破自己的整个队形,最后来杀了两个来回才成容而去,地面那几百名被砍翻的尸体和伤员证实了对方的战力,特别倒在地上掺呼的敌军
因此,虽然得到继续进攻的命令,大伙儿倒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队骑兵身上,而前锋团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已经停留了半个小时。
但是丁宁同样不好受,她身子象碎掉了一样,只是军刀上传来的寒意才能让她挺直了身子,以冰冷的目光凝视着敌方,她不敢回望,一怕一回望就发现自己处于血泊之中。
有些人认为骑兵和步兵交战,有自由选择战场的先天之利,但事实永远是残酷的,丁宁的这次骑兵冲锋就是被迫在相当不利的情况朝敌军突击。
当发现眼前这支敌军冲向常杜村的时候,丁宁集结了所有能拼凑出来的骑兵,在第一时间发起了一次阻滞作战。
丁宁手里有两个连队稍多一点的骑兵,虽然是被偷袭,但鄂军的反应不慢,侧翼的骑兵掩护,前排的士兵准备好了刺刀墙,后排的士兵则将枪口对准了奔驰而来的敌骑军。
他们根本不把这两百多名骑兵放在眼里,但接下去丁宁的表现太勇悍,已方的铁骑变成了豆腐骑兵,几乎在接手的第一时间就败退了下来,接着敌骑兵掩杀过来了,甚至比败退的已方骑兵冲得还要快,士兵们慌张地进行一轮齐射。
丁宁望着雪亮的刺刀墙,耳边呼啸的子弹,身边同伴的掺呼,在马上大叫道,喊出被所有骑兵官兵视为圣典的名言:“该死的子弹!冲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决死一掷的突击取得意想之外的效果,即使是面对着如林的刺刀墙,敌军至少有一个完整的步兵营不能再起身来,到处都是被砍翻的尸体,但是十七师骑兵团同样付出掺重的代价,丁宁和残存下来的三四十名骑兵也失去了战斗力。
或许丁宁如果不是一个女性,她恐怕不能从这种地狱般的厮杀里生还而出,几乎所有的骑兵都拼尽性命掩护她突出重围,只是她现在只有握紧军刀的力气,在心里暗自思索着:“或许要和他会面了?真好!至少我是一个英勇的骑兵!”
不过即使是这点残存的骑兵,鄂军仍然无视他们的存在,几次派兵驱赶这些骑兵,但在步兵抵达之前,丁宁他们已经退出了战场,而下一刻他们又回到了战场,这是他们唯一所能作的。
敌军的骑兵,在先前的战斗已经不复存在,因此丁宁才能用这点骑兵阻滞了敌军,但幸福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丁宁咬着牙,听到那踏破残雪而发出的马蹄声,暗自想到了一个念头:“敌骑兵?”
接着,她一拔马头就向后奔去,见到敌军骑兵的退去,鄂军一齐发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呼,士气顿时高涨起来,朝着常杜村进击。
第二十章 破敌
按照鄂军事先的侦察,常杜村只有少量守军,而且工事非常简单,没有任何的火力支援,如果能顺利拿下常杜村,进而就可以直接截断陇海路,将柳镜晓的部队截成两段。
整个部队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官兵无声地迈着整齐的步子,期待着交战的那一时刻,鼓点越来越急。
他们知道,柳镜晓的十七师会拼到最后一枪一弹,哪怕已方占领着绝对的优势,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除了已方脚踩在雪地上的吱吱声和军乐声,十七师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连十七师那无比恐怖的炮击都没有,敌军撤退了吗?或者是得到了更强的增援?
快了!快了!快到了!
眼看着就要抵达常杜村的村口,就在鄂军庆幸的时候,敌军的工事齐刷刷站起无数的敌军,前排半跪在地,后排直立,接着一个军官举着手枪冲天开火,无数的子弹刮过鄂军的队形,成排成列的鄂军倒了下来。
在这瞬间,鄂军也自发地进行射击,同样是死伤累累,但是守军却因为工事的原因,整个队形虽然残破不堪,但在交换比上更占优势。
肉搏战!鄂军不怕这一套!
想仗着兵力的优势冲进去,鄂军也自发性一声嚎叫,前排的士兵用尽全身的力量用前冲去,这段短短的路程敌军顶多能再进行一轮齐射,到时候以三四倍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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