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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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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实情,萧如浪营原本只有四百多人,今天补充之后也不过刚过五百,其中以白斯文连兵员最多,有一百七八十人,如果白连留守的话,那么萧营就只有三百兵员了,因此柳镜晓立即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萧如浪也马上答道:“白连长带连部和一个排留守就行!”
白斯文刚想抗议,柳镜晓根本不给他插嘴的机会就说道:“好!白连长带一个排留守,另外两个排暂由萧营长指挥。”
白斯文顿时是一张苦脸,他知道这两个排到了萧如浪的嘴里,“暂由指挥”是假,吞并是实,肯定会吞得连骨头也不剩下。
柳镜晓和萧如浪早就对白斯文这个能跑不能打的连看不顺眼了,才借机一唱一和整顿白斯文连,还好柳镜晓还记着白斯文当初林西报信之功,便说了句安慰的话:“没事,白连长!你连有多少损失,我给你补多少兵!”
白连长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柳镜晓又说道:“至于作战的事情,我又想了想,骑兵营作预备队,其余三个营的部署到前线再说吧!只要能打,我柳镜晓就打保票,蒙团长这样的事情绝对还有!”
蒙定国立时是满脸笑容,大家也都觉得柳镜晓的处置相当公正,只是骑兵营有些吃亏,不过骑兵营是柳镜晓的基本部队,几个干部虽有些埋怨,但还没有公开提出来。
接着柳镜晓又指着地图和大家研究了一通相关的作战事宜,这会开了两个多小时才正式散了。
完颜玉琢见丁宁实在可怜,便扶她回去休息,而柳镜晓当天晚上连睡觉的机会都没有,继续和几个最贴心的干部商议作战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部队重新进行集结,原来柳镜晓带到湖北的部队只有一千多人,现在四个营就有二千八百人,再加上配属的特种兵,总共有四千一百人,这还不包括后方留守的三百人。
誓师大会上,丁重没来,王子春倒作了一通又臭又长的训话,柳镜晓倒很干脆,只说两个字:“包打!”
接着部队先不出发,依王子春的指示,到武汉大街上转一圈再说,这是安定人心的举动。
柳镜晓的部队军容看起来倒不坏,不过这也难怪,清一色是柳镜晓向王子春要来的新军装,新军帽,新皮带,新军裤,新步枪,看起来就同湖北原来的那些部队完全不同。
不少征召来的变兵,换了新衣,然后洗个澡,吃碗饭,嘴里对柳镜晓感激不尽,不过看起来也是完全换了一个人,象个标标准准的军人。
不过王子春这招还真有奇效,群众从来是只看表面现象,一见到这支部队军容整齐,又有很多大炮助战,先不管战斗力如何,汉口城内的人心一下子安定下来了。
不久汉阳、武昌也得了风声,说是王子春派了一支新军到前线打湘军了,保证一战而胜,把湘军打得落花流水,原本城内的商店十有六七前段时间因为受了兵灾的原因,都已经停业了,现在又听到湘军前来援鄂的消息,更是吓得不敢开门营业,但现在全部开门营业了。
柳镜晓率部队在汉口转了个把小时,然后全军准备渡过扬子江到武昌,王子春早已备了几条汽船在那里,两个小时即可渡完。
不过柳师长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大事就是:发饷!
让骑兵营的士兵抬来几十箱份量极沉的箱子,柳镜晓打开箱子,顿时阳光下银光闪闪,柳镜晓大声呼叫道:“弟兄们!给你们发饷了!”
下面的官兵都是一片欢呼雀跃,尤其是湖北出身的官兵,湖北平时一个师发饷,也不过是这么多现钱啊。
柳镜晓接着说道:“犒赏也一并发了!这个月军饷按十成发,因为现在打战,这个月再发三块战时饷,犒赏一律五块大洋!从现在开始,一律发双饷!如果打得好,我再给弟兄升官晋职!等打胜了这一仗,我再给弟兄发一笔犒赏!”
这些官兵多是穷苦人家出身,入伍从军不过是混口饭,眼前虽然凶险了些,但也可以大捞一把,士气自然高涨,尤其是湖北出身的干部更是感想万千。
突然,蒙定国哭了出来,接着跪在柳镜晓面前,接着湖北出身的官兵也纷纷跪了下来,柳镜晓不由一惊,连忙过去扶起蒙定国,嘴里亲切地说道:“定国,这是干什么啊……”
第十三章 小气督军
蒙定国这才站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感激地说道:“弟兄们欠饷已久,实是对师长感激不尽啊!以后以后,这几千男儿愿随钧座共荣辱!”
下面两千多号湖北将士都站起来齐声高呼:“愿随钧座共荣辱!”
接着全师将士也齐呼:“愿随钧座共荣辱!”
“愿随钧座共荣辱!”这句日后在十七师具有特定意义的话就这样蒙定国嘴里传开了。
柳镜晓一边挥手示意大家暂停,一边大声说道:“一个个来!按连为单位发饷!”
柳镜晓是按定边军的老规矩发饷,一个下等兵一个月军饷八元,不过要扣去五元伙食费,加上战时饷和犒赏,总共可以到手十一块现洋,至于老兵和军官则到手更多。
平时湖北士兵每月只发二块现洋,军官发五块现洋,而且还不包伙食费,官兵自然是饿得嗷嗷待哺。
象蒙定国家里人口多,开销又大,早已是穷得揭不开锅了,突然遇到柳镜晓这样大方的长官,自然是感激得五体投地。
不过每月既然有五元伙食费,伙食自然也不能操办得太差,柳镜晓早就通知下来,一定要把伙食办好,让官兵吃饱了好上阵拼杀,否则就拿几个司务长开刀。
当然羊毛要出在羊身上,这钱自然是王爵帅出的。
王子春先前预付了柳镜晓三个月军饷共十七万元,可柳镜晓经过思索之后,又去向王子春要钱。
王子春的一个师一个月五万块军饷是按他的那套发饷法,可柳镜晓也有自已的算盘。
凡事都讲究一个入袋为安不是,虽然你王爵帅许了那么多愿,可终究不如这口袋的现洋来得稳当,所以还请督军大人照实发三个月的军饷。
共和以来,一个师一个月军饷依例十四万一千元,本月因为正在交战之中,所以我师关双饷要二十八万二千元,以后两个月暂时按平时计算,也是二十八万两千元,总共五十六万四千元。
此外这一次交战必定惨烈无比,抚恤、埋烧、棺材等一应费用肯定不少,那就暂时先按三十万元来算,这样一计算,总共是八十六万四千元,扣去先前发的十七万元,再减掉零头,还请爵帅再发我师七十万元。
可按实际人头来算,柳镜晓全师只有四千人,一个月发五万军饷已是十分丰厚了,就是三个月全关双饷,也不过三十万元,柳镜晓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了。
王子春本来就是出名的小气,当然不肯干了,柳镜晓马上就变了一副嘴脸,声称前线战事凶险,部队却因军饷不足士气不高,还得在汉口城内多休整几日才上线。
前线救兵如救火,光靠羊楼司的周团是怎么也顶不住湘军的进攻,王子春自然也急了。
柳镜晓开的价码虽高,可这个督军的位置是无价之宝,每年能捞进来几百万的私房钱,只是把入了自己口袋的钱再拿出来,这是普天之下最最困难的事情。
两人便在那里讨价还价,为了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最后王子春不得不向这个只带了一团部队的新任师长低头,除了前面发的十七万军饷外,王子春再补发军饷四十万元。
有奶就是娘,只要有钱,柳镜晓立即变成一个忠贞不二的虎将,
当然了,柳镜晓在要东西的时候是绝不会客气的。
枪枝、弹药、军装、雨衣、工兵铲……柳镜晓一律要求以一个中央师的标准拔发,甚至为了组建丁宁一个二十多人的骑兵连,柳镜晓也向要王子春要了两百多匹军马。
原来柳镜晓手上只剩下四万多块现洋,一路连同运输费花了一万多块,现在柳镜晓手里就有将近六十万的现钱,除了让军需携带二万现洋以带急用,取了九万多块用来发饷,其余四十多万元汇到上海实行银行,随时准备提取。
柳镜晓这也是打的如意算盘,上海银行信用最好,网点又多,提取又方便,王子春就是想反悔都没门。
当然柳镜晓不会象王子春那样死脑筋,有财大家发,拿了九万多块现洋出来发饷,只有发足了饷,让官兵们吃饱穿饱,打起仗来大家才会拼命。
至于现洋的搬运,他专门照顾了老部队骑兵营,每个负责搬运、保卫的官兵加发十块现洋,让骑兵营昨晚的一点不满都灰飞烟灭了。
不过柳镜晓这九万多元军饷确实有奇效,部队上船之后不时能听到:“好好干……师长够大方……”之类的对话。
蒙定国还专门跑到柳镜晓的船上千恩万谢,柳镜晓又说了很多交流感情的话拉拢他。
不过从蒙定国那里才知道,王子春竟是小气如斯,平时发犒赏,竟是发五角湖北官钱局的钞票了事,湖北官钱局的票子因为发行量太大,五角只抵现洋二角,官兵们都气得拿着票子大骂:“小气鬼!”
可王子春小气的事情可不止这一样,他有个他刚当兵时的老班长,又是小同乡,听说他当了一省督军,很高兴地从老家来投奔王爵帅,要他给安排个位置。
两个二十年前的老朋友见了面,说了一通感慨的话,王子春表现很客气,给他补了一个伙夫位置,在督署服务,实际就是顶了部队里一个位置,每个月白拿几块钱。
老班长干了几个月,觉得地位太低,拿的又太少,要求老部下再照顾照顾,结果爵帅当即发火了:“这几个钱是我吃到肚子再吐出来的,还嫌少吗!我这只有一个督军缺,只好把督军给你干!找事情拣精挑肥的吗?干就干,不干拉倒!”
气得老班长哭着走了,听得这段故事,柳镜晓都不由自己佩服自己,趁火打劫能从王子春那要出这么钱来。
不过蒙定国又说了,别看土老儿如此小气,捞钱可有一手。
第十四章 战事将开
王爵帅每月月尾必到湖北总商会坐镇一次,说军队下月一日即要发饷了,要商会赶快筹款。
这笔款子少则六七十万元,多则近百万元,又是一项经常性的必需经费,只是事关治安不能打折扣,所以商会也不敢有所异议。
但这笔款子大部都入了王子春的腰包,只有一小部分用来发饷。
此外,王子春捞钱的路数还有很多,比方将湖北官钱局出产的小铜元运往北方获利,任用私人出任各县要职等等。
蒙定国言中颇多不平之意,不过他对湘军也没有多少好感,以为湘军援鄂不过是为了实现大湖南主义而已。
正如同东北有大奉天主义,西南有“大云南主义”、“大广西主义”一样,某些湖南人也有“大湖南主义”的古怪思想。
大湖南主义自然是包括湖北在内,无论表面说得好听,“两湖一体不分彼此”,其实质不过是想把湖北变成湖南的殖民地。
前门驱狼,后门来虎,自然是蒙定国不愿见到的,柳镜晓倒是很欣赏他爱乡之情,顺口问道:“定国,你是哪里人啊?”
蒙定国答道:“我是武穴人!”
柳镜晓随便应了一声,也没有追问下去。
全军渡过扬子江之后,便上了粤汉铁路。
粤汉铁路,原定计划是从武汉修到广州,只是因为经费,现在只完成了武汉到长沙这一段铁路,长约七百三十里,铁路总局设在武昌。
湘军援鄂之前,曾定过一个乘火车直袭武汉的计划,遂开始扣留湖北铁路总局的列车,准备坐火车奇袭武汉。
这本是一条妙策,只是如此大的动作自然不能瞒过湖北方面,湖南方面便想了一条瞒天过海之计,打电报给湖北方面说:“湘军换防,请多开几辆火车前来协助军事运输。”
王子春对湖南方面的动向早有耳闻,湖北铁路局遂以这个电文请示他,这个消息反而确认了湘军攻鄂。
王子春当即下令立开一切列车,当日湘鄂间铁路停开。当晚湖南方面又发电文称部队已不换防,请派客车来,湖北方面也不上当。
在湘的客货车只有七列,司炉、司机等职务又多是湖北人,王子春遂以家属安危威胁,结果火车职员潜逃甚多,列车大多停开,影响湖南方面的备战。
而为了运输柳镜晓的部队,湖北方面把所有的客货车都动员起来,反倒是上车颇费时间。
火车跑得飞快,当天晚上就到达了蒲圻车站,驻守前线的周再之团长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柳镜晓就走过来说道:“柳师长,之再等候已久,您来的正是时候!再迟来一天,恐怕什么都晚了!”
柳镜晓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拉住周再之的手亲热地说道:“周团长!我刚来,一切听您的!来,说说现在湘军那边有什么动向?”
周再之答道:“现在湘军方面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在今天下了总动员令,现在我们面前有两个旅!”
原来湘军方面虽然于七月二十日就定下来援鄂的计划,因为乘火车突袭武汉的计划,加之列车停运,直到今天,也就是二十八日才正式下了总攻击令,白白延误了八天的宝贵时间。
说着,周再之就把两封刚收到的电文交给了柳镜晓,一封是湖南易恒赵的援鄂通电,在通电上易恒赵来了个先礼后兵,请王子春顺应民心民意,自动辞职下野,把湖北政权归还于湖北人民,否则他就要替天行道,为湖北人民讨一个公道。
另一封是王子春的辞职通电,王子春只是虚伪地向北京政府通电辞职,一但有人接应,他王某人立即就可以解甲归乡,同时也多谢易老哥对自己的关心了。
当然了,在官僚字典上,什么字都有,就是缺一个“走”字,一坐上这个位置就会恋恋不去,王子春实际是拒绝了易恒赵的提议。
接着周再之说道:“今天下午我为和平向湖南方面做最后的努力,派人到三溪向鲁荡平说明,并表示火车即刻可通,千万不要发生误会,结果鲁荡平居然说:‘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一条是倒戈驱王,一条交枪投降!否则我们就不客气!’当真是欺人太甚,把我们湖北人都当稻草人了!”
说话间,周再之团长神情激动,握紧了拳头,青筋直露,柳镜晓不由暗自赞许,这周再之果然是王子春的第一员虎将,便问道:“周团长,现在你的团有多少兵力?”
周再之倒对柳镜晓很恭敬,他说道:“我团由四个步兵营及团直属队组成,每个步兵营都有四个步兵连,此外还有一个临时动员的独立营,加起来总共有四千三百多人!”
一个团五个营,四千三百多人,柳镜晓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编制,也难怪这人对王子春忠之不二,可是他现在有一个的难处,他派人找来地图,指着上面说道:“再之,你我合起来总共有八千多兵力,守羊楼司一线问题不大,可是湘鄂边境上千里,如果湘军不从我们这里经过怎么办?”
周再之倒是早有准备,他指着地图说道:“我们的左翼是崇阳、通城,那是王天龙的地盘,右翼的公安、石首又是刘佐庆的地盘,他们都是半独立的势力,一向都不大服从爵帅,但和易恒赵的矛盾更大。”
周再之又说道:“他们兵力虽然不大,但让他们拖上湘军几天是没有问题的!”
周再之算是解决柳镜晓心头最大的一个问题,他便用力指着地图叫道:“来,拍电报去!以我的名义任命王天龙是左翼总司令,刘佐庆为右翼总司令!”
他现在算是鄂军在前线的前敌总指挥,自然有权委任,周再之又说道:“不过最关健还是我们这一路!”
柳镜晓点点头:“没错!羊楼井为兵家必争之地,来的必定是湘军主力!好!再之,明天咱们和他们好好干上一场!”
说着,柳镜晓往周再之,没想到同样的坚毅目光,两个人便大笑起来。
第十五章 小胜湘军
羊楼司至赵李桥一带多为高地地形,易守难攻,而湘军最有可能沿湘鄂间铁路进攻,而湘军无论攻守,都需要攻占羊楼司一带高地。
所以柳镜晓的布置是,以慕容雪海营驻新堤一线,主力布置于赵李桥前方一线,总司令部设置于赵李桥车站。
这般布置还末布置妥当,就闻枪声渐起,二十九日下午二时,湘军已经越过湘鄂边境,双方前哨已经发生交火。
柳镜晓遂亲率李何一营前出阵前以拖延时间,刚出发不久,就遭遇湘军一团千余人附有火炮两门,全是一色芒鞋斗笠,显得十分轻便,柳镜晓大喝一声:“准备战斗!”
李何一营当即展开战斗队形,对面湘军也发现敌情,也展开横队朝这边攻击。
不一会双方已进入射程,柳镜晓一声令下,排枪如雨,走在最前方的湘军伤亡甚多,纷纷摔倒在地,但湘军果然不失勇悍之名,丝毫不见气绥,队形不乱,同样以排枪向这边还击。
柳镜晓苦练射击的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定边军老兵发弹甚快,战场上弹丸四飞,双方伤亡均重,不时有人痛呼一声翻倒在地,而湘军的两门火炮尚未展开队形不能射击,面对两倍之敌,定边军竟然不居下风。
交战约六七分钟,湘军发起一次连级冲锋,但在定边军的射击下死伤累累,尸体倒了一地,定边军士气顿时大振,柳镜晓亲自挥动军旗,官兵们高呼:“万岁!”
这时候,右前方再度出现一支身背斗笠的湘军,也约为一团千余人,从侧翼迂回过来,大有将已方合围之势。
而当面的火炮在吼叫之后,两炮落在已方阵地上,弹片四射,顿时有十多个官兵倒在地上惨呼,湘军方面士气大振,高呼狂嘶,军旗飞扬,似乎发弹也快了许多。
柳镜晓不敢恋战,先让朱营连长带伤员先撤,自己居中带部队回撤,由司马勘连负责断后,湘军见定边军方面开始动摇,便吹起刺耳的军号,潮水般涌了过来。
司马勘不慌不乱,带部队打两轮齐射,阻滞了湘军的进攻之后再转身发足狂奔。
湘军打的是短程冲刺的主意,结果跑得气喘吁吁,而定边军的行军力很强,不多时湘军已经跑出步枪的射程。
湘军哪里肯让这块肥肉飞了,两支湘军合为一队,都尾随着定边军的后队而来,有些家伙停了下来,歇口气,一边大叫:“湖北佬不要跑!”
话没说完,屁股上已经被长官踢了一屁股。
柳镜晓根本不理他们,一路狂奔,定边军已退到羊楼峒隘口,湘军正想一鼓作气攻下羊楼峒险要,哪里知道没走几步就诱发不少地雷,顿时尸体翻飞,残肢碎片散落了一地,湘军士气大挫,不敢继续向前进攻。
原来王子春配属给柳镜晓了一个工兵营,柳镜晓又要来许多地雷,遂在羊楼司一线埋设很多,在逃跑之中,司马勘在撤退之中巧妙把他们引进地雷阵。
不过湘军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蒙定国的炮兵发威了,十二门火炮同时齐射,尖啸的榴霰弹朝湘军飞去,四射的弹片把湘军站的地方全覆盖了,引得惨呼连连,弹片、破碎的肢体、残破的旗帜、损失的步枪遍地都是。
加上倒地翻滚着挣扎惨呼的士兵,重伤者的轻声倾诉,战马最后的悲鸣声,如同一活生生的地狱。
剩下的湘军前锋也到处乱窜,完全失去了控制。
蒙定国携带了四门十二磅重榴弹炮和八门六磅榴弹炮,十二磅榴弹炮威力相当惊人,一发幸运的炮弹刚好在湘军队形的上方爆炸,结果散射的钢珠铅丸足足打倒了三十七个人和两匹马。
六磅榴弹炮倒是一个异数,这种火炮普天之下只有蒙定国的这个营才装备这种火炮。
普通六磅炮全是长炮而非榴弹炮,只是汉阳厂曾想将十二磅榴弹炮轻量化,结果试制出八门六磅榴弹炮。
但试制结果很不成功,六磅榴弹炮比十二磅榴弹炮轻不了多少,射程虽然相当,可威力比十二磅榴差上许多,价格和十二磅榴还高,性价比非常差,各省都不肯要这种火炮,只好送给了王子春免费试用。
不过六磅榴弹炮还有相当威力的,运气非常好的话,干掉三十个人是不成问题。
更要命的是,蒙定国为了在柳镜晓面前好好表现,他大下本钱,打了十二发高价的榴霰弹。
虽然有二发射失,另外四发的爆炸时机和方位都不对,因此只造成个位数的伤亡,但这轮炮击至少扫倒二百名湘军,成了扭转胜败的关健。
这还没完,借着湘军士气低落的时候,柳镜晓重新带部队杀回来了,不过他这一回是把定边军的三个营全带来,旁边还有周再之的三个营助攻。
反攻的兵力比湘军足足多了一倍,湘军队形不整,士气不高,两阵排枪和又一轮炮击过后,成排成排的湘军轮番倒下,剩下的湘军也转身向后跑去,柳镜晓小心翼翼追杀出几百米就重新退回去。
接着周再之和柳镜晓清点了一下战果,柳镜晓估计湘军至少伤亡了五六百,而已方只伤亡了一百六七十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周再之大喜过望,嘴里说道:“这一仗打得好!赶紧给爵帅发电!”
柳镜晓也大笑道:“明天湘军必把主力指向赵李桥,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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