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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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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卜老实的刀法却很是老实,刀法强悍得惊人,一刀使去必然是收割一条人命,刀刀不落空,犀利得很,才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砍倒了四名冲上城头的回纥步卒,满头满脸都溅满了鲜血,再加上高大的身材,倒真像个地狱里来的杀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正冲杀得性起,突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卜叔救我。”卜老实回头一看,却是刘七被一名身高体壮的回纥兵摁倒在地,一双手死撑着回纥兵持刀下压的手腕,只可惜人小力单,渐渐已是不支。
“他娘的,该死!”卜老实狠狠地呸了一口,手中的盾牌一摆,挡开一名趁他不备试图偷袭的一名回纥兵砍过来的一刀,顺势在地上一个翻滚,扑到了刘七所在的方位,手中的横刀猛力一挥,一道刀光闪过,正要给刘七最后一击的那名回纥兵硕大的脑袋顿时如同滚地葫芦般在地上弹了几下,滴溜溜地滚到了墙角,血顺着断口冲天而起,溅得刘七满头满脸都是,回纥兵壮硕的身子抽搐了几下,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娘的傻娃子,瞎跑个毬!”卜老实笑骂了一句,右手的刀交到左手,伸手欲去拉到在地上的刘七,可突然间见到刘七一脸的惊惧之色,再一听耳后传来刀划破空间的呼啸声,顿时警觉事情不妙,忙向前跃起,试图避开这夺命的一刀,反应倒是很迅速,只可惜太迟了,但听扑哧一响,身后劈来的那一刀硬生生地从卜老实的右肩劈到了胸膛,血如同喷泉一般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卜老实眼睛立时突了出来,原本就狰狞的面容顿时扭曲成了一团。
“啊……卜叔!”刘七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一双眼立时红了起来,一把抄起那名断头回纥兵掉落在地板上的刀,不管不顾地便冲向一刀劈死了卜老实的那名百夫长服饰的回纥将领,也不管那名将领的身高足足高出了自个儿一个头,手中的横刀乱劈乱砍地便朝回纥百夫长招呼了过去。
那名百夫长虽是一刀劈死了卜老实,可刀却卡在了卜老实的胸膛上,急切间哪抽得出来,眼瞅着刘七来得凶悍,顾不得取回佩刀,慌乱间忙抽身退步,躲开了刘七势若疯虎般的狂砍乱劈,试图退回自家士兵的护卫中。眼瞅着仇敌要逃,刘七大吼一声,也不管边上几名回纥兵正挥刀砍向自己,一个健步扑入了那名百夫长的怀中,手中的横刀砍、刺,戳,挖、削,乱飞乱舞,硬生生将那名百夫长整成了个血人,末了还狠狠地一口咬下了回纥百夫长的耳朵,可着劲地嚼着,血红的双眼扫视着身边那几名已经被吓傻的回纥兵,哇呀呀地一声乱叫,手中的刀再次扬了起来,选了其中一名回纥兵便扑将过去。
一起子回纥兵固然是胆气过人之辈,可哪见识过这等狂乱之人,一时间胆气被夺,压根儿就不敢交手,一蜂窝地退到了云梯旁,争抢着要顺着云梯而下,混乱中与正要从云梯上来的其他回纥兵撞在一块,全都滚下了云梯,可怜那云梯不过是木制的,那经得起如许大力的摧残,立时咔哒一声断成了两截,刘七眼瞅着面前的敌人已逃个干净,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突然间像是猛醒过来一般,大呼小叫地冲向了其它战团……
第五十八章血战(五)
贞观十五年十月二十二日申时二刻,日头已然西斜,原本就无力的冬日到了此时早已昏暗不已,即便是照在身上也不能带来多少的温暖,不过侯国忠却不是很在意,无他,刚打退了拔野古部一次凶悍的攻击,这会儿身上正汗淋淋地热腾得很,巴不得能有一丝的凉意来降降温,这惫怠的冬日倒也正合他的意,这不,早已累得够呛的侯国忠一**坐到在城头上,也不管身下到处是血水流淌,只顾着靠在城垛上喘着粗气儿。
“侯将军,您没事罢,厄,嘶!”同样是粗气直冒的刘铁涛,慢慢地走到了侯国忠的近前,重重地坐倒在地,一不小心绑着绷带的手撞到了墙上,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没事,还死不了,倒是老刘你可得悠着点,阎王爷最近正召女婿呢。”侯国忠心情不错,笑着打趣了刘铁涛一句。
“嘿,咱还小,阎王爷要召咱当女婿只怕还得等上个七、八十年的。”刘铁涛这些天跟侯国忠并肩作战,倒是打出感情来了,说话也随意了许多,笑呵呵地说道:“侯将军,我们这儿都打得如此狠,越王殿下那儿还不知道会打成什么德性,唉,大帅的援兵怎地还没到。”
一说起李贞,侯国忠脸上的笑容立时收了起来,眯缝着眼看了看昏暗的天空,叹息了一声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理应无事,罢了,不说这个了,不管大帅的援军何时能到,这杀虎口都不能从某等手中丢了。”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老刘,弟兄们伤亡如何?”
“不太妙。”刘铁涛苦笑着摇了下头道:“弟兄们都是骑兵,守城不在行,从昨日到现在,狗日的蛮子攻了七次,囵囤个的弟兄们最多只有四百多些罢,还有轻伤百余人,重伤的没去算,满打满算可战之兵也就是五百出头了。”
“嗯,我等苦,蛮子更苦,关下躺着的蛮兵尸体往少里算也有一千出头的,现如今就看谁能再咬着牙坚持下去了。”
“是喽。”刘铁涛淡淡地应了一句,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不再言语。
失望!极度的失望!屈利失的眼早已是通红一片,此刻的他早已没了当初打下开阳城时的意气风发,也没了一日前面对杀虎口雄关时那副指点江山的豪气,有的只有深深的失落,面对着手下一帮子士气全无的将领,他连发脾气的兴趣都没有了——一天里强攻了七次,各部轮番上,昼夜不停,这等强度的攻击在拔野古部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可残酷的现实却就这么摆在了眼前,白白折损了一千八百多的控弦战士,可关城却依旧没能拿下。
“大祭司,现在该怎么办?”屈利失在原地转悠了几圈,突地一抬头,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纳隆道。
怎么办?望着面前这个显然不是个英明之主的货色,纳隆心里头涌起一阵无力感,苦笑了一下,平静地道:“我部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再次强攻,尽快拿下关城,如今我部固然是伤亡惨重,唐军也好不到哪去,再攻一次或许就能拿下也说不定;二是躲,躲到战场之外,而后寻机而动。”
“再攻?”屈利失扫了眼那帮子垂头丧气的将领们,摇了摇头道:“大祭司,攻不起了,若是死伤再多上一些,就算能带着财物回了草原,我们也守不住,这躲又该如何躲?”
现如今是考虑整个部族生存的时候,可偏生屈利失还在惦记着那些财物,这令纳隆真不知说什么才好,默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大统领,某若是料得不错的话,现如今唐军主力已经出动,大王子那儿只怕已处于危机之中,神武、朔州方向是万万去不得的,杀虎口这里有唐军把守,云岗那头唐军自是不会有疏漏,大同方向也不可去,而今之际,我部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回开阳。”
“开阳?”屈利失不自信地叨咕了一声,皱着眉头不吭气儿。
尽管对于屈利失的无能感到无比的失落,可为了整个部族的生存,纳隆还是开口劝谏道:“大统领,某以为大王子所部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了,就算是勉强能脱身,真能回到草原的只怕十不存一了罢,薛延陀部在草原的霸主地位即将不保,我部若是能保存实力,未必就没有取代薛延陀的机会,前提是我部能回到草原,最直接的一条路就是攻下杀虎口,杀开一条血路,其次就是回开阳,而后看战事进展,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去依附唐军,共同讨伐薛延陀部,如此一来我部方有一线生机。”
“啊?”屈利失吃惊之下,啊了一声,眼睛瞪得都突了出来,老半天才回过神来,疑惑地问道:“这、这如何能成?”
“大统领当知某曾游学长安数年,对于唐人的事情还是懂得一些的,唐军虽强,可草原广阔,并非唐军可以完全掌控的,说到底草原的事还是草原人说了算,大唐每每都是以掣肘之策对付我草原各部,先前的东突厥、吐谷浑,乃是如今的薛延陀都是因势力过大而被大唐所忌,才会有掣肘之策出台,薛延陀反唐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是自保罢了,如今薛延陀倒霉已是必然之事,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此次大败,薛延陀的实力大损,可依旧还是草原上的霸主,大唐需要有人能牵制薛延陀部,我部若是就此投唐,夹击薛延陀部,立上一功,也不是没有机会得到大唐的扶持,一旦如此,我部必能借此机会壮大,而后终有一天能取代薛延陀部成为草原的新霸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统领三思啊。”纳隆压下心里头对屈利失的不满,细细地分析道。
烂泥总是扶不上墙的,尽管纳隆说得头头是道,可屈利失犹豫了大半天,最终却还是冒出了一句:“原地休息,明日再攻攻看。”话音一落,自顾自地转回大帐去了。
“唉!”眼瞅着屈利失根本就不听自己所劝,纳隆心灰意冷之下,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理会那群正自发呆的将领,转身走到拴在小树上的坐骑前,默默地呆立了良久,突地一咬牙,翻身上马,便要扬鞭而去,一旁站着的拔野拓反应极快,忙拽住纳隆的马缰,紧赶着问道:“大祭司,您要去何处?”
纳隆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叹了口气道:“某自去为我拔野古部谋一条生路,但愿能成,拔野拓,尔尽力约束好部众,不能战时就降,切不可莽撞,某去也!”话音一落,一抖缰绳,将拔野拓撞到一边,单人独骑绝尘而去……
申时三刻,雁门关前十余里处唐军大营中,唐军主帅李绩正默默地端坐在沙盘前,听着各军统领对眼前战局的分析,面沉如水,始终不发一言,神武危机李绩心里头有数,李贞处于险地他也明白,若是可能,他也没胆子让李贞去冒生死之险,只可惜如今这个形势下,就算他有心也无力,不说如今右路军李袭誉部尚未赶到战役集结地,就算是所有部队都已到达指定目的地,唐军一时半会也无力发起攻击,无他,两天两夜的急行军之后,唐军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战斗力十不存一,若是没有充分的休息,如何能战胜兵力超出自己将近一倍的薛延陀大军,故此,一待唐军出了雁门关,达成故意暴露自己以吸引薛延陀部注意的战略目的——掩护右路军的迂回行动之后,李绩便下令中、左两军安营扎寨,不再前行,当然,他也知道此举必然会引发薛延陀部对神武的强攻,只是担心归担心,李绩势必不能拿全军的安危去冒险,这会儿除了祈求上天保佑李贞平安之外,他也没了任何的办法。
“报!”正当李绩沉思之际,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探马冲进了大帐,单膝点地高声禀报道:“禀大帅,现已探明牛头岭上有伏兵,敌军人数不详。”
“嗯?”李绩霍然而起,眼盯着沙盘看了好一阵子,伸手将沙盘边的一枚小旗子插在了牛头岭上,默默地沉思着。
金吾卫中郎将李万凌面色激动地禀报道:“大帅,形势已明,果真如同越王殿下预料的那般,敌酋真在牛头岭、淡草岭布下了重兵试图打我军的伏击,此二处地形虽说复杂,却非无懈可击,我军以大部吸引敌军伏兵,以一偏师走小道,前后夹击之下,敌军必败无疑,况且此二处皆是山地,敌军全是骑兵,无法高速机动,正适合我军步兵发挥,大帅打吧,再不打,一旦神武有失,越王殿下危矣。”
骁骑卫录事参军霍议也站了出来道:“大帅,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出击,请大帅下令。”
“大帅,下令吧,某等愿从大帅之令。”帐下诸将纷纷出列请战,一时间满大帐战意熊熊,个个士气高昂。
“原地待命,各军抓紧休整,后日一早发兵,都退下!”李绩面色一变,沉着声下达了休整待命的作战命令,一起子将领面面相觑了多半会,却也不敢违令,各自怏怏地退下不提。
“哎!”李绩在帐内呆立了好一阵子之后,看了看帐外的天空,默默地转身走回了后帐……
第五十九章血战(六)
贞观十五年十月二十四日午时三刻,本该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刻,可这会儿的天却阴得可怕,暗淡的天空中满是乌云,黑沉沉、阴森森地,压抑得很,很是令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再配上神武城上下那血流成河、尸体狼藉的战场画面,活脱脱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
三天了,坚守神武城到如今已经三天了,三天里薛延陀大军已攻城十数次,一次比一次凶悍,自今日辰时起,薛延陀大军已经连续发动了三波攻城,虽说均被击退,可李贞手下的将士却已折损了泰半,剩下的也大多带伤,这会儿还能参战的士兵加上协守的城中青壮加起来已不到四千,至于箭矢、檑木等守城用具早已消耗一空,大唐将士们完全是靠着血肉之躯硬撑着,就连李贞这个主将也都亲自参与了惨烈的守城战。
累,真的很累!饶是李贞自幼习武,打熬了一副好身板,到了如今也累得够呛,恨不得找个地方倒头便睡,只可惜他不能,至少是目前不能,李贞很清楚,到如今这个局面,能不能守住神武城就是整个战役的关键点,无他,如今唐军主力该是已经部署到位了,或许攻击行动已经展开,能不能继续将薛延陀主力拖在神武城下就成了胜利的关键之所在。
“殿下,李帅何时能到?我部折损太大,很难再支撑了。”正当李贞站在城墙前观察着薛延陀大营的动静之际,头上绑着条渗血的绷带的秦怀玉急匆匆地从城东赶了过来,一见到李贞便忧心忡忡地问道。
妈的,何时能到?老子哪晓得,按时间算,这会儿该是已经动上手了,天晓得怎么还没到!秦怀玉这么位猛将都有些子撑不住了,那下头的士气还不定会如何呢?若是士气都没了,这城也就甭守了!李贞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心中焦躁不已,只不过他身为主将,此时却不能有丝毫的失态,看了眼秦怀玉,李贞沉吟了一下道:“怀玉少安毋躁,本王自有安排。”接着回头对亲卫队长李戈交待道:“通知下去,让全军都集合到城北,本王有事宣布,快去。”
秦怀玉不清楚李贞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也没敢多问,只好疑惑地站在一旁,多半会,还能参战的大唐官兵们相互搀扶着都集中到了城北的城门楼下,李贞站在城门楼的露台上,环视了一下城头的将士们,眼瞅着三天前连同协守青壮在内的近六千人到如今只剩下一半多一些,心中不由地一阵发酸,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态,缓缓地开口道:“大唐的勇士们,面对着二十倍于我的敌军,我们坚守了三天,整整三天!你们是真正的英雄!本王谢谢大家了,而今我军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兄弟们,大家好好想想那些被攻破的城市的遭遇,若是我等守不住,身后这城中数万百姓将面临着蛮子的屠刀,大家说,我等能让蛮子得逞吗?”
“不能!”数千将士齐声呼喝了起来。
“说得好!不能,我等身为大唐之官兵绝不能让我大唐的百姓再遭此等劫难!”李贞扫视了一下众将士,高声地道:“本王在此宣布:此战过后,战死者抚恤金加倍,本王再多赏二十贯作为安家费,受伤不能再从军者愿回乡耕作者,赏钱十贯,愿跟随本王的,一律可脱军籍,到本王名下之商号谋事,余者除朝廷赏赐之外,本王还另有重赏!兄弟们,神武城防就拜托大家了!”
“誓死守城!誓死守城!”李贞的赏赐不可谓不重,三千多将士的士气立时被鼓动了起来,人人精神振奋不已,一时间呼喝之声大作,便是连城外薛延陀大营里都能听得清城头上的欢呼声。
李贞累,大度设更累,相比于李贞而言,大度设肩头上的担子更重了几分,若说前两天的攻城不过是佯攻,今儿个一早的三次强攻就是动真格的了,除了最后一张王牌还没动用之外,大度设已经将能用上的力量都已经用上去了,可惜还是落得一场空,到了这会儿他已经开始有些子急了——唐军两路人马都已经出手,如今正跟同罗、阿跌等部展开激战,那些个小部众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求援的报马从巳时起就没停过,到了如今,大度设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若是不能尽快拿下神武,一旦唐军主力歼灭了那些小部族的人马之后会师一路的话,大度设不敢保证自个儿事先布置下的第二道埋伏能不能奏效,若是不能,李贞就成了他能否安全退回草原的唯一保证,只是对于要不要动用最后一张王牌,大度设还是心存顾忌,无他,这可是他将来争夺汗位的最后屏障,一旦要是在此地损失过大,那么他在与二弟拔灼的争夺中势必会处于下风,这由不得大度设不谨慎从事。
嗯?什么声音?大度设正自沉思中,却突然被神武城头的欢呼声所惊醒,侧着头听了一阵,顿时心中大怒,愤然而起,大步走出帐外,一双鹰眼死盯着神武城头,咬着牙,脸皮子**了好一阵子,恶狠狠地下令道:“传令:回纥、仆固二部统领合攻城南,阿木达率本部人马攻城北,狼营随后出击城东,告诉帖木儿,本督今日要在城中用晚膳!”
“日他娘的,还要攻?”吐度迷一接到大度设的帅令,顿时心头火起,这三天来回纥已经损失了近三千多人马了,再加上头前攻打朔州时死伤的三千多,这一趟出兵回纥部并未分到多少的财物,人马的损失却不老少,眼瞅着神武这块硬骨头不好啃,他早就无心恋战了,此时还要他去攻城,吐度迷当着大度设的传令兵便骂开了。
俟斤也达同样没什么好声气,在这神武城下,仆固部前后加起来已经损失了六千多人马,此时军心士气全无不说,攻城的器具也大多损失殆尽,哪还有心去攻城,不过眼瞅着吐度迷发作,他却不想参合进去,只是冷着脸在一旁打算看着热闹,只可惜这热闹却没能真儿个地闹起来——那名薛延陀的传令兵压根儿就不理会吐度迷的屁话,只是甩下了一句:“这是大都督的命令,吐度迷统领看着办好了。”话一说完,立马就走,根本不给吐度迷开口的机会。
“日他娘的羊羔子,攻他娘的毬毛!老子不干了!”吐度迷愤愤地一甩马鞭便打算回营,俟斤也达可就急了,无他,吐度迷这一走,攻城的事儿就得落到他的头上,仆固部就剩下这么点人马,一旦再折损下去,就算攻下了神武,回到草原上还不得是受人吞并的下场?
俟斤也达手疾眼快,忙一把拉住吐度迷的马缰,陪着笑道:“吐度迷老哥莫要生气,大都督这回可是将压箱底的本钱狼营都派出来了,你我兄弟不过是佯攻而已,做做样子就成,何必跟个小卒子犯气。”
“啊哈。”吐度迷冷笑了一声道:“也罢,就依也速老弟的话办好了,意思意思就行,管他娘的啥子狼营不狼营的,咱们也看一回热闹好了。来人,传令下去,攻城的时候都他娘的喊大声些,人马少派些,别他娘的自己去找没趣!”
就在薛延陀阵中忙着调度人马,准备发动最后的总攻之时,神武城头唐军也没闲着,没有檑木、滚石就扒房子,别说一般富户人家的房子,便是县衙也扒倒了,房梁就是现成的檑木,砖块就是滚石,只可惜神武毕竟是小县城,大多数人家住的都是土胚房,真儿个能搞得到的檑木、滚石少得可怜,忙乎了老半天也没整出多少来,这令李贞也无可奈何,没法子,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城头上来回巡视,拼着老命地鼓舞士气。
末时一刻,消停了一个多时辰的薛延陀军阵中再次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城南的回纥、仆固联军、城北的薛延陀部大军同时踏着号角声向着神武城发起了攻击行动,神武城头上下战火重燃,只不过攻击的烈度却大相径庭:
城南的回纥、仆固联军喊杀之声倒是震耳欲聋,可实际上投入攻击的力量却不是太多,大体上是在护城河边放箭,真儿个过了护城河参与攻城的却是少之又少,左右不过是数架云梯,几百号人而已,而且行动迟缓,一过了护城河便停了下来,始终也没往城墙边上靠,搞得防守城南的乔胜泰满头的雾水,左右唐军此时也没有多少箭支,乔胜泰索性下令不得放箭攻击那些过了护城河的敌军,双方竟然在血与火的攻防战中玩起了“西线无战事”,倒也各得其所。
相比于城南的两军相安无事,城北一上来就是以硬碰硬,这令防守城北的李贞忙得不亦悦乎,好在此时唐军士气正高,薛延陀部一时间也无法杀上城头,就在双方拚杀得你死我活之际,城东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响起,一支人数约三千、身着黑衣黑甲的骑兵部队掩护着同样数量的黑衣步卒向着城东缓缓前进——狼营出动了!
第六十章血战(七)
草原上最可怕的动物是什么?既不是狮子也不是豹子,更不是苍鹰,而是狼,一只狼或许算不得什么威胁,随便一个战士都能轻松击杀,可一群狼那就是难以抵挡的危险了,当数以万计的狼群横纵草原之时,即便是军队也得退避三舍,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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