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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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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人都在想办法报警,或者是向消防队求助。她知道也许那是更好的法子,可是这样的天气也阻挡了警方和消防队的脚步,他们迟迟不来,她便再也等不下去!
那一刻踯躅在暴雨的山路上,通身都被雨水淋湿,她才激灵灵地领悟:自己对他,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那些莫名的躲闪,那些仿佛过敏的防备,还有那些念念不忘的忿恨,以及剪不断理不乱的纠》缠,究竟都是什么!
——她爱上他了。
甚至在她自己知道之前的很久很久以前,她有可能就早已经爱上他了。她自己还不知道,可是就连他似乎也都知道了,于是便故意在她面前一次次邪邪问起:“你拦着我跟尹若在一起,是不是你早就喜欢上我了呀?如果是的话,你就说啊。说不定——如果你说了,我就答应你了呢。”
她在大雨的夜里通体寒凉,心却忽然灼热起来。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的奇怪,只是因为,她爱上了他啊……
这近乎恐惧的顿悟,却也奇怪地给了她莫大的力量,让她孤勇地一力向上走,再走。终于穿过暴雨走上了山巅,终于在那虬结如魔鬼手臂般伸展的树林里,找见了他和他抛锚了的车子!
可是,找见他的狂喜还没有化作笑容,她先被他满脸的戾色吓到。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那狂雨如瀑的暗夜里,他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全无温柔地攫住她,不顾她踢蹬反抗……她那一晚才知道,其实她根本是打不过他的,他那么高大,那么有力。他只需双臂用力,她便如可怜的小猫一样被他按在车子上,根本无法动弹。
当他贯穿她的刹那,她悲愤地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嘶喊出来——可是却奇怪,她心底却不恨他。甚至奇怪地有小小的庆幸,庆幸这样的夜晚,胆小的尹若不敢走进夜色,不敢如她一样寻着他来到山巅;庆幸这样狂野地对待的,是她,而不是尹若。
蜘蛛如她的这个外号一样,是纯粹的八婆,自从尹若跟天钩在一起之后,蜘蛛几乎每天都要旁敲侧击地打听尹若跟天钩进行到哪一个步骤了,究竟有没有做最后的事情。
那时候的兰溪装作帮着尹若逃避蜘蛛,其实她也翘起耳朵小心地听着。她听得出来,尹若还没有跟天钩在一起过。只不过尹若总是隐隐约约地说,天钩仿佛是要求了许多回的,都是她自己洁身自爱,所以还没发生——不过将来,等他们都长大了,她会给他。
尹若的话总让她心底硌着什么一样地疼,于是那个晚上当小天贯穿她的刹那,她反倒有莫名的欢喜——于是尽管她疼了,可是她却并没有恨他。只是当他在巅峰到来的刹那,她拒绝他喷洒在她身子里……
也许这样的欢合,能有机会逃过人去;她知道她不可以从尹若身边将他抢过来,那么便不能让他在她身子里……否则,如果一旦有孕,那一切就都完了。
可是那晚的他仿佛发疯一般,不顾她的警告,坚持在她里边……而且一次又一次!
到后来她忍不住回身抽他的耳光,想让他清醒,也想警告他;却没想到反倒更加激发了他的狂性!
他几乎要了她整夜,直到雨终于停下来、东方天际露出了鱼肚白,他才停下来。他疲惫至极,都来不及睁开眼睛看清她,便睡着了过去,只是手始终握着她的手。
天亮起来,他还睡得好沉,是她先醒过来。初次经过人事,身子上的疼让她无法深眠。就听见外头隐约传来呼声,像是尹若的声音,远远近近地呼唤着小天的名字。
兰溪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她不能让尹若看见这一切。她偷偷地离开,沿着另一侧的山间小路跑下山去。跟山下的人会合了之后,再装作无事人一般,重新上山来寻找天钩。她还扮作不经意一般,引着人们朝正确的方向去。
这下山再上山,一路上前前后后便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到了山巅的时候,阳光已经高高挂在天空,金色的阳光垂直洒下。雨染过的绿林里,仿佛罩起金色的纱帐。
她就随着火神他们一起欢呼着奔向天钩的车子去,为了终于找见他而欢喜。她和火神是最先冲到车边的两个人——他们两个却都齐齐愣住,一半的欢呼卡在喉中,发不出来。
尹若小小的身子赤luo着,正躺在他的臂弯中。而尹若身子下的坐垫上,是一抹刺眼的红……
火神回身去挡着其他人再走过来看见,而她就呆呆立在原地,然后看见他拥紧了怀中的尹若,在梦中缓缓呢喃,“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只要你一个。”
她便笑了,立在车边,觉得这个世界一刹那山崩石裂、沧海桑田。
可是她却依旧笑得这样开心。
因为她知道那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心甘情愿,不怨他,更不恨他后来与尹若之间发生的这一切——他要她的时候,他是另外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往日那个天钩。
是她自己愿意的,便与人无尤。兰溪是被一种毛毛的感觉唤醒的。她慌忙睁开眼睛,便看见他的眼睛。他与她这样近,他长长的睫毛都扫在她眼睑上,与他那湿漉漉的目光一起,让她产生了那毛毛的感觉。
兰溪便一惊,连忙下意识向后躲闪。
他便笑了,“醒了,我的女人。”
杜兰溪一闭眼睛,只觉心中仿佛被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酸甜苦辣;也或者是酸甜苦辣都一下子搀和在了一起,酸里裹着甜,甜里也还尝得出苦。
他叹息着拥紧她,“你睡得可真好;我却惨了,不敢睡。就怕再一睡沉过去,睁开眼睛就找不见你了……”
兰溪低低将头埋进他臂弯里,悄然藏住滴落下来的泪珠。
七年前,眼前山崩石裂、沧海桑田的感觉依旧在。只不过今日,不再是眼前的世界全部毁掉,而是又得见一片崭新的天地。
“诶,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东山水库,带你们来玩儿么?”他慵懒地伸直手臂,用指尖挠着她的鼻尖儿,“猜对了,有奖。”
兰溪脸红,垂下头去,“你该不会是让月集团的员工都知道,我们月集团除了明月廊和月如眉这两个如此有品位的产品之外,还有水库山庄这样富有乡土气息的产品吧?”
“哈哈……”他终于开心地笑起来,“坏蛋,你分明猜着了,却还不说,嗯?”
兰溪抿紧唇角,打死也不说。
他叹息着伸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转头过来望着她,“农家乐。你能把我五叔的‘闲月居’愣给看成是间农家乐,那我怎么也得真带你来把本省内最好的农家乐啊!否则,我怎么让你相信,我比我五叔更好,与你更配!”
“土鳖!”兰溪笑,却还是忍不住骂他。
他却伸直了腿脚,认真地看着她,“杜兰溪,其实我一点都不稀罕当月集团的总裁。明月廊、月如眉是好,但是一个太贵,一个太玩儿小资,或许更适合我五叔那样的人,却不适合我这样的。”
兰溪惊讶挑眉,“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的……”他促狭笑起来,伸手指了指车外,“我喜欢农家乐啊。当个农夫,娶个农妇,弄两亩田,盖个山庄,生一窝孩子,然后——”他的眼睛望着她,仿佛涌起了雾气。
兰溪心跳起来,“然后什么?”
他坏笑,“然后就——日出而做,日暮而息啊。”
兰溪没听出门道来,不明白他眼中的雾霭为何,“什么啊?”
他邪邪大笑,“就是——日出的时候,要跟自己的女人做。爱;日暮的时候,还要搂着自己的老婆滚床单……”
“你!”兰溪登时满面羞红。
他叹息了声,伸手将兰溪抱过来,眨着雾蒙蒙的眼睛望着她,“农妇,日出了。快点来做……”
“喂!”兰溪慌得逃不开,眼睁睁看着他又从下方攻入……
得逞攻进,他躺平了身子,喘息着说,“我累得没劲儿了,这第七次,交给你了。杜兰溪,尽情地强抱我吧!”
。
“总裁你别闹了!”兰溪此时药劲已退,现在再与他欢好,就已是清楚明白的所为。
他却主动摇曳起身子来,灼硬在她身子里强势摇曳,“就闹。要你陪我一起闹~~”
“你……”兰溪被他折腾得头晕起来,情不自禁随着他的摇曳而收缩。
他的节奏渐渐加快,却挑着眉尖,邪邪望她,“还记得我给你讲过,天钩这颗星的故事?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为什么叫天钩?”
天钩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尾宿,化形为蝎,是东方青龙七星中最凶的一颗。这颗星最厉害的就是“蝎子摆尾”,恰如他在赛车时最擅长的漂移甩尾,于是天钩的名号便也叫起来。
他笑着握紧了她的柔瓣,将她与他紧紧嵌入,抬起头来在她面前,用力摇曳自己的腰,“乖,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我最厉害的——天蝎甩尾……是要在你的最深处,才甩得最漂亮。”
朝起的太阳仿佛少女羞涩的脸颊,从云后缓缓露出来。兰溪则被那个邪》恶的总裁“甩尾”甩得,同样的一脸绯红、身染桃花……
他说七次,一次都没落空。
他们隔了七年,终究能够这样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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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4…131:01:19本章字数:11123
阳光洒满天地,月明楼开车带着兰溪回到山庄。公司的同事们已经被安排去第二天的行程,到田地里去摘果子去了。山庄里静静的,月明楼熄了火,不急着下车,还仰躺在车靠背上转头慵懒地望着兰溪,“我累死了,车门都推不开了。”
兰溪脸红似火,“那,那我去下车给你打开。”
“傻瓜。”他笑,伸手来攥紧她的手,十指交/缠。他将两人相握的手举到唇边来,“明知道我是骗你呢,还甘愿让我骗?”
兰溪心尖微微一颤。
月明楼吻上兰溪的手背,“这两年在我身边,对我低眉顺首,言听计从,听话地去执行我任何的命令,明知委屈也会做得周全,不让我。操半点的心——傻瓜,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其实我都明白。妪”
“你是在戴上面具逃避我,可是你何尝不是在暗暗替我周全?因为你是那个模样,所以无论是总裁办,抑或是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不会防备你。她们以为你好欺负,他们觉得你完全是无用的废棋。就连我五叔也被你骗过了吧,他也没看见真正的你——你让我放心地将总裁办所有的核心事情、琐碎事情都交给你办;就连我的私事,也可以全权托付给你……”
阳光流金,月明楼的眼睛里闪过泪光,“傻瓜,只因为你爱我,对不对?”
“所以张梦佳自杀的那次,你才会那么崩溃地在电话里冲我发脾气,你说我能那么对她,只不过是仗着她爱我……让我来不及解释,你就气得扣了电话——你是想到了你自己,傻瓜。唱”
“可是她跟你怎么能一样?就算她在我身边呆过三个月,就算她为我自杀——我会有道德上的歉疚,却不会心疼,只因为我不爱她。”
“而你,杜兰溪,我已经爱了你那么多年……”
兰溪闭上眼睛,只觉眼睛里流动起滚烫的东西。她用力用力地深吸气,不想让自己就这样哭出来。
原来这两年,她默默守护在他身边,小心翼翼替他做的事,他全都看懂了。也许在外人眼里,她只是窝窝囊囊受气的小助理,为了这份工作而不敢违背总裁的意愿,就算挡桃花她也义无反顾地去——那当然不是她的本性。她去做那些事,只因为,她知道那些事是必须要替他做,才能保护他不受到伤害的。
她以为她做得那么小心翼翼,那么不露痕迹,她甚至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的——却原来,从没逃过他的眼睛。
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从前仿佛都懒得多看她一眼的,却其实早已看穿了她的心。
其实她做的这些,从没打算要让人知道。就像七年前那个雨夜,她明明被他伤得那么重,初经人事就遇到那样激烈的掠夺——可是她却从没有一点怨他。
将自己给了他,是她心甘情愿;就算后来发现他压根儿就不记得是她,她也毫无怨怼。
她对他没有奢求,没有埋怨,只是因为,因为——
她爱他。
爱到深处无怨尤,仅此而已。
兰溪用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转眸去望他。就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一瞬的目光,已经仿佛变作另外一个人。她这一生,第一次能这样堂堂正正,用这样的眼神去望着他。
“总裁,既然你已经明白,那我就需要继续再伪装下去。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本性,也暂时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她脸红起来。
月明楼就笑了,他听懂了,“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终于相爱了?”
兰溪咬着嘴唇,终于用力点头,“尤其是我姐和陈璐。不能让他们因为知道此事,而倒向庞家树。”
“哦?”月明楼挑高长眉,“难道你还能眼睁睁看着我跟她们在一起?”
兰溪想笑,却还是绷起了唇角,“我早看习惯了。我亲手替总裁了结了六任女友,总裁忘了?”
“你不生气?”月明楼眸子里忽地闪过异样神彩——原来,她早已懂了他么?
兰溪面颊更红,深深点头,“总裁在这两年里一共有过六任女友,除了中间的几个月间隔期之外,平均每个女友都不超过三个月。这在外人看来,只觉总裁荒唐,换女友如换衣服;实则,我倒是明白……”
因为每一次甩掉那些女人的缺德事儿都是她来干,于是每个女人那一刻的崩溃都是对着她,她们或者歇斯底里、或者颓丧失望地对她讲述她们跟月明楼之间的那些交往,甜蜜的片段、或者是不甘心的心情……只是几乎每个人都对她隐约说到,她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跟月明楼上。床。
兰溪又紧张地吸了口气,抬眼望他的眼睛,“三个月其实是一个很奇妙的时限:如果总裁跟一个女友交往,前三个月还没上过床,这倒是正常的,可能反倒体现总裁对那女友的尊重;可是如果真的超过了三个月还没有亲热,那怕人家就会以为总裁不、不行呢……所以总裁才会三个月就结束。”
她说着,脸色已是红透;月明楼先是在笑,可是笑着笑着也是伸出双手捂住了脸,只是从指头缝儿里促狭地偷着瞅兰溪,“哎,你怎么这样啊!连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还怎么活啊!”
他摇头笑,想着媒体上对他的那些评价,什么“冰山总裁”、“花心大少”。祖母几乎逢着他,就要用这些花边新闻来敲打他;五叔也总是皱眉提醒他不许再荒唐。就连容盛这样的密友,也真的被他三个月换一个女友的速度给折服。
却没想到,压根儿就没骗过她。
他觉得好没面子,却又觉得——好开心。
虽然披着月集团总裁这光鲜的外衣,其实他四面楚歌、孤立无援。如果他喜欢的女孩子,只是一朵温室里的娇花,看不懂他的心思,不能体谅他的难处,更没有勇气与他共同面对危机……那他还哪里敢奢侈地去爱?
只有如她这样的蒲公英,是一朵花,却有着杂草一般的坚韧,才能站在他的身旁。“喂,那私下在一起的时候,不许你再戴着那面具了。”他用小指勾着她的指头,“我要你在我眼前,还做回本性的你。”
兰溪笑了,眼睛凝着他的眼睛,四目之中璃光闪动,然后红着面颊,轻轻点了点头,“……嗯。”
他心底便绽放开一朵狂喜的花,他倾身过来将她揉进怀里,“我不想放你走,怎么办?真想今晚就把你搂到我被窝里去,从此后夜夜都抱着你一起睡……然后,日出而做,日暮而息。”
他前头半句话还挺让她感动的,后头半句话却让她咬牙切齿起来,“还瞎说!”
“没瞎说。”他眨着促狭的眼睛向天举起三根手指来,“杜兰溪,我的情窦整整开了七年,你可理解老树开花的饥。渴?”
“噗……”兰溪真拿他没办法,可是心中又何尝没有戚戚焉?她轻轻叹了声,眼睛溜了车外一下,见四下无人,这次小心倾身过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乖。我先下车去了,你稍后再来。”
。
兰溪独个儿走进客房区去,走远了才听见背后轰然响起他汽车的马达声。车轮卷起微尘,飘飘荡荡追上她的身影,缭绕不去。
就像他那么无赖。
兰溪不由又是低头莞尔,便赶紧走进房间去。
她昨晚上是被他用睡袍缠着走的,刚刚下山的时候路过山脚下的小商店,他给她买了件祖国各个旅游区都有卖的那种“到此一游”的文化衫和沙滩短裤。只可惜都是男款的,穿在身上肥肥大大,若是被人看见,还不奇怪死了。
兰溪急急进了房间,却回头才想起来,昨晚上裙子是脱在月明楼的“龙潭虎穴”里,忘了拿回来了!而她从家里出来太急,还忘了带替换的衣裳,这可如何是好?
就这么再偷偷进月明楼的房间去?光天化日,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兰溪正在犯愁,门上有人敲门,是个穿着红花布斜襟夹袄的服务员,看见她就淳朴地笑,将手上一套同款的衣裳递过来,“您是杜小姐吧?总裁吩咐说,您想穿我们的衣裳拍照,让我们给您送来一套。这衣裳是库房里簇新的,还没人上过身儿呢,杜小姐放心穿吧。虽说是粗布做的,不过布料很舒服,针脚也好,穿上拍照可俊俏呢。”
兰溪心中就一暖,忍不住转头瞥向月明楼的房间。
他竟然这样细心。
不久外头的同事们就都回来了,个个手里都提着篮子,里头满是斩获。陈璐走进来先看见了兰溪身上的衣裳,笑了笑,“兰溪姐,你怎么穿这样的衣裳?”
兰溪脸红了红,“觉得好看,借来拍照。”
陈璐弯腰洗脸,将面颊浸入水盆里去,问,“兰溪姐你昨晚去哪儿了,害我担心了整个晚上。还以为你去了月总那里,可是月总分明一直坐在月下吹笛子,吹了很久。”
兰溪心里忽悠一下,不紧张是骗人的。
虽然陈璐自从进入月集团以来,在她面前都是清澈明亮的小妹妹形象,但是兰溪也明白,陈璐毕竟是官员家庭出身,便是耳濡目染也都学会了揣测人的心意。
兰溪深吸了口气,刚想解释。门上忽然一响,传来月明楼的声音,“陈璐?”
“哎!”陈璐立时跳起,转身已经换做满脸的笑意,顾不得还挂着一脸的水珠,就跑到门口去开门。打开门迎着阳光面对月明楼,娇俏而笑,“月大哥!”
月明楼仿佛不经意地挑眉抬眼向房间内瞥了一眼,这才说,“瑞典橡树集团布洛林先生的家庭资料给我一下。”
“昂?”陈璐就傻了,“什么瑞典,什么橡树,什么布洛林?”
月明楼就不愿意了,抬起眼睛来冷冷望向房间内的兰溪来,“杜助理,你昨晚跟布洛林先生的助理开了七个小时的视频会议,难道现在还没将布洛林先生的资料交给陈璐备档么?”
“啊,我……”兰溪这个委屈,却也赶紧调整过来,走过来小媳妇儿似的绞紧双手向月明楼低头,“总裁对不起,昨晚上一直没得睡,早晨回来就睡了一会儿,所以没来得及将资料整理了交给陈璐。今天晚上我回家加班,周一早晨上班就第一时间交给陈璐。”
“嗯。”他轻哼,“那还差不多。”
便转身,两手插在裤袋里,迈着方步走开了。走远了,甚至还能听见他轻松吹起的口哨声。
陈璐这才回转身来,红着脸握住兰溪的手,“兰溪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昨晚上是加班去了。看我,是不是太八卦了,还以为捉住兰溪姐跟月总约会了呢……”
兰溪微笑,心底只能念着那家伙的背影轻轻一荡。
中国与瑞典有时差,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借口来弥补昨晚她没回房间的事情。又是份内的公事,陈璐再有怀疑却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出口。
他就连这个细节都想到了,倒是让她意外。
原来他竟然对她,这样心细如发。
忍不住微笑起来,想着他装出的那一副严肃的神情,还绷起脸来煞有介事地训她……TVB演艺训练班出来的吧?
“陈璐没事的。其实这次开会原本应该让你去的,可是你毕竟入职时间短,这些事情又琐碎,而且昨晚上还需要熬夜,所以总裁还是叫我去了。这些东西我尽快整理出来打印给你。”
。
两天的行程已经差不多,中午公司员工在山庄最后午餐一下,下午就要乘车返回市区。
兰溪饿坏了,吃了许多,边吃边赞山庄的蔬菜瓜果新鲜好吃,说市区里绝对吃不到这个味道。大家就也都跟着点头,这才没笑话兰溪的吃相,便没去细想兰溪怎么会被饿成这个样子。
兰溪只是在偶然转头的时候,才会撞见月明楼促狭的目光。
他也吃了不少,不过好在他是男人,食量原本就大些。
被他那么促狭地盯了几眼,兰溪就吃打嗝了,喝了几大杯水也不顶用,便赶紧溜到外头去,站在太阳地儿下使劲想把饱嗝给打完。她正使劲儿呢,冷不丁回头看见月慕白正走过来。颀长的男子,即便只是穿着一件休闲的格子衬衫,都帅到爆。兰溪看月慕白直接朝她走过来,便忽然就不打嗝了。
闪避已是来不及,兰溪只能尴尬笑笑,“月,月总。”
月慕白站在阳光下阖了阖眼帘,“已经这样生疏了?”
兰溪更有些局促。不知怎地,脑海里似乎总晃动着破碎的记忆,就像水面上被拍碎了的月光倒影,粼粼的,宛如碎银——在那些记忆碎片里,是她跟月慕白在水中相对,而月慕白眼睛里的火焰,灼烧在她身上。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于是连“月老师”都叫不出来。
兰溪尴尬地将掌心的汗在裤子上蹭了蹭,“我想,我还是叫月总比较好。我记得以前就业指导老师说过,职场不同于学校,最忌讳在人事关系上乱叫称呼。在公司里,只有级别和职务,不该随便称呼××姐,××哥的。‘月老师’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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