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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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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轻抚着颈上的伤口,战青半合着眼,思绪直绕着萧靖扌丁转。
  战家以往的势大虽在海上,但因经商缘故,是以在内陆还是有着采子,让他们得以熟知陆上情势。那一夜,在四海楼初见萧靖时,她就觉得不安,命人去查查这位萧公子是何方押圣。
  查出来的消息,在山阳城才间接转送上船,她昨夜看了还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白面书生竞是幽州萧家老二。萧家世代从商,到了上一代便已富甲一方,传到这一代萧维手上,萧家在幽州的势力更是令人咋舌一幽州的行会,有一半掌控在萧维手上,萧家俨然成为北方商界举足轻重的领导。
  只是当她看到之后的资料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重新审视之后,她才发现不对的地方在哪里。萧家长子在五年前谈成了不少大生意,并且整顿了当时幽州仍嫌纷乱的各种商行,将这些意见分歧的行会组织起来,立下了行规,不互相争贪地盘,而是共同向外发展,因此,幽州的行会在这五年内蓬勃发展,若来个全国大富排名,前百位便有三分之一是出在幽州这地方。
  奇怪的是,从这件轰动商界的大事后,萧维五年来一直未积极向外扩张,只是安分的守着家业,没有作出任何太过冒险的决定,好像五年前那种积极组织行会、大力阔斧改革的魄力只是昙花一现。而且,偶尔还会做出一些错误的投资,虽然损失不大,但却教人不得不怀疑,这位萧维员是五年前那个聪明绝顶、为萧家日进斗金的主爷吗?
  这事有必要再查查。
  战青手指无意识的轻抚船舷盘算着,如果河运可行,将来还能向北发展,与萧家打交道是势在必行,现在能先探一些是一些,如果她能了解萧维为何在这五年内改变如此大,到时和他谈生意也能多些筹码。
  至于萧家的次子萧靖,却很少被人提起,只知道他是个知书答礼的文弱书生,早年甚至还卧病在床长达数年之久。
  文弱?卧病?
  战青挑挑眉,有些狐疑。他的脸是白了些,身子看上去也有些单薄,但却未有病容,不过……也许他是真的曾大病一场,因此才去学武强身。
  如果这样想来,一切似乎就说得过去了。一个北方大富的次子,因多年卧病,在家中没有实权,是以在健康好转时,干脆离家南下,另寻他路。
  探子传来的资料上说,秦家和萧家虽然一在南、一在北,但因两家都是世代从商,从上一代便认识交好。萧秦两家关系良好,也许就是萧靖出现在扬州秦家的原因……
  “在想什么?”
  “喝?!”战青吓了一跳,猛一回身,就见萧靖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她生气的道:“你在——”
  “这里做什么?是吗?”萧靖自动地帮她接话,然后笑了一笑,解释道:“我没做什么,只是难得看你在发愣,所以好奇。”
  战青蓦然红了脸,有些尴尬的回道:“关……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萧靖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头,但并不退缩,只又笑笑地温言问道:“你的伤还会痛吗?”
  她倏地抬手遮住颈侧,似是怕他会伸手触碰般,戒备地瞪着他,“不会,我说过我没事。”
  萧靖见状,忍不住柔声道:“说实在的,你没必要在我每次靠近时就剑拔弩张,活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刺猬。”
  闻言,战青忍不住低头瞧了下自己身上灰色的衣料,在警觉自己被他的话所影响后,她猛地抬首,不悦地挑眉辩道:“我才没有!”
  对她的反驳,萧靖没再说什么,只是态度温和的表示:“我此番上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战家是否真的有能力接下运货工作,而关于这点,我想这几天,以及刚才发生的状况,在在都己经证明了你们的能力。所以你大可收起浑身的利刺,将我当成普通的船客如何?”
  她仍是气势凌人地冷着脸,“这是货船——”
  “不载客!这我知道,但接下来尚有数天的行程,咱们如能好好相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是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战青仍是蹙着眉。她看着萧靖,知道自己该冷静些,不能因为自己对他没好感,便把整个战家拖下来与他为敌。
  何况,她和他又没啥深仇大恨,只不过……只不过她不喜欢他那张好像洞悉一切的笑脸而已,但这不能构成他的罪过,毕竟拥有一张太过俊俏的脸孔,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反应一直过于情绪化,战青决定对他公平点,便缓和了脸色,撇开脸望着河上流水,语音平稳的道:“我没把你当敌人。”
  不过,也不是朋友就是了。她在心里暗暗想着。
  他发出轻笑,懂得她没说出口的话,知道自己并未真的受人欢迎,不过至少她的态度好些了。
  萧靖趁此转移话题,希望让她放松下来,别老是带着戒心。“对了,那小姑娘呢?她情况还好吗?”
  “她在洗澡。”战青指指身后的房门回答,“她可能几天没吃了,不过应该还撑得住。”
  “可曾问出她是哪里人士?”
  “没有,她不肯说话。”战青摇摇头,“二叔说她连一声都没吭过。”
  “没说过话?”萧靖微讶,迟疑了一会儿才望着战青道:“会不会是她本来就不会说话?”
  她愣了一下,“我没想过。”
  “你打算怎么办?关于那些水盗和那小姑娘。”
  就在此时,一艘小舟从他们的船旁经过,舟上有位男孩正好奇的看着这艘货船,在看到战青和萧靖时,他突然咧嘴微笑,向他俩挥手。
  战青被那小男孩的热情感染,不觉中也露出微笑,伸手对他挥了两下,一边回答萧靖的问题:“咱们的货还是要北运,所以到下一个衙门报官,让官府的人去处理。”
  大船与小舟交错而过,但男孩直至远处仍对着他们挥手,战青不觉莞尔,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萧靖有些谅讶她会对那小男孩做出回应,不禁问道:
  “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为什么……”他有些纳闷。
  “不认识便不能打招呼吗?”她有些好笑的瞧着他,问得理所当然。
  萧靖闻言一愣。战青这一问,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变得有些功利,甚至冷酷起来。
  不认识便不能打招呼吗?
  以往,他也是会对孩童微笑挥手回应的吧?曾几何时,他竟也变得只在乎与自己有关的事物?
  行走江湖的这些年来,也许他看了很多,但似乎也忘了不少最初的感动……望着她带着笑意的双眸,他自嘲的摇摇头,微笑回道:“当然可以。”
  他话声方落,便听得后方门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身,战青伸手阻止他推门,“她在洗澡。”
  意思就是那小姑娘很可能衣衫不整,甚至没穿。萧靖缩回手,知道自己不方便进去。
  见他停下并转过身,战青才推门闪了进去,只见那小姑娘跌坐在地板上,青衫在裙已被她自个儿套上一半,显然是一时没站稳跌倒了。
  “你还好吧?”战青走过去将她扶起,蹲下来检查她有无受伤,顺便替她将衣裙穿好。
  她依然没说话,不过大概知道自己真是体力不足,是以没再拒绝战青的帮忙。
  替她穿上了稍嫌宽大的衣裙,战青拿起一旁的干布将她湿漉漉的长发擦干,“这衣裙有些大,等明儿个靠岸了,咱们再去替你买合身一点的,现在就先将就着穿突然有人在们外敲了两下,跟着就是萧靖的问话:
  “战姑娘,你们还好吗?”
  战青这才想到他还在门外,便扬声道:“没事,你可以进来了。”
  萧靖一踏进门,便瞧见她正在帮那小姑娘梳发。那女孩在见到有人进门时,明显地僵硬起来,但在认出来人是早先救她出笼子的萧靖后,便又放松了下来。
  “刚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他问。
  “没什么,她不小心跌了一跤。”战青拿着梳蓖将她的黑发分成几撮,俐落地编织起来。
  萧靖自动找地方坐下,看她十指灵巧的编织着小姑娘的长发。他好奇的观望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我老是在纳闷姑娘家头上那些各式各样的发髻及辫子是如何弄出来的,看起来真是不可思议,你们姑娘家的手真巧。”
  战青双手未停的瞥了他一眼,好笑的说:“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相信我。”
  纳闷的男人不只我一个。“他扯着嘴角回答。
  她闻言失笑,“你不会是想要我相信我船上的人都和你有相同的想法吧?”
  萧靖眨了眨眼,好玩的回道:“就算没有全部,也有一半。对了,你头上怎么没弄那些复杂的花祥?”他指指她只拿根绳子随便绑成一束的黑发。
  她将札好的辫于盘到小姑娘头上,然后拿簪子固定起来,跟着才看向萧靖,轻描淡写地说:“我成天爬上爬下的,弄太复杂不方便。”不方便?
  看她一脸淡漠的说着,萧靖胸口却又升起一股奇异的情绪。
  那些发髻头饰虽然繁复且不方便,但却能让姑娘家变得美丽,不是吗?
  姑娘家都是爱漂亮的吧?但为了战家,她舍弃了凌罗绸缎,舍弃了胭脂水粉,舍弃了金钗玉坠,舍弃了原本可以美丽的机会。瞧她年纪,该也有二十了,却未听闻订下亲事,看来也是因为这般缘故。
  为什么呢?她原可以在岸上当她的大小姐就好,为何会亲自上船,这般折腾自己?难道战家没别的人可以领队出船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望着她灵巧的双手,萧靖怔怔的想着,她的手不像一般千金小姐那样细腻光滑,左手手背上甚至还有一道小小的疤痕,然而那双不是完美无瑕的柔葵,却教他想伸手握住……
  虽然很想,但他并未真的伸出手,只是在心中奇怪自己为何老对她有些莫名的感觉。他总是冲动的想接近她、和她说话,甚至看到她受伤会觉得不悦,看到她的疤,则忍不住想触摸它,抚平那道伤痕。
  萧靖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解。他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她,想要将事情想个明白,却有越想越混乱的迹象。
  “好了。”战青抹着小姑娘的肩头,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在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裙,又梳理好长发之后,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清爽亮丽多了,只可惜那双乌溜溜的大眼中仍旧闪着戒心,她依然不肯开口说话。
  她的沉默让战青不得不怀疑她真如萧靖所说的,本来就不会说话。
  看她直瞪着自己,樱桃小嘴一点儿也没打开的意思,战青拿她没辙只得说:“这佯吧,你需要一个名字让大伙儿叫唤,既然你不说,我就暂时叫你默儿,好吗?”
  小姑娘起先没啥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战青见状微微一笑,“那我以后便叫你默儿。”她牵起默儿的小手,“好了。默儿,现在咱们可以去吃饭了。
  咱们船上有位菜刀叔叔,他煮的菜可是天下一绝哟。“
  听到有吃的,默儿沉暗的大眼一亮,便乖乖让她牵着往门外走去。
  萧靖闻道也收回思绪,站了起来,笑容可掬的尾随着这一大一小。
  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每当她面对那小姑娘时,就会不自觉的展现温柔的一面,计他有些羡慕那位小姑娘。
  哎,他还真希望她哪天能替他流发……当然不是弄那些妇这人家的发髻、辫子,他可没那种奇怪的癖好!
  只不过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这种事只能想想罢了,若其想要她替自个儿梳发,除非娶她过门……
  娶她?!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萧靖一愣,猛地停下脚步,瞪大眼望着战青的背影,脸色有些发白。
  他想娶她?不会吧!
  萧靖一脸苍白的扯了扯嘴角,无声地干笑两声。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想娶她?他不可能会想娶她的!他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他向来漂泊浪荡惯了,怎么可能会有成家的想法?
  一定是因为在船上待久了才会这样,他只是脑袋一时错乱……对,因为船上只有她一个女人,所以他才会昏了头冒出那种想法!
  就是这样、绝对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将脑海中那危险的想法甩掉,萧靖努力露出僵硬的笑脸,死都不肯再深究下去。决心相信自己的推测没错,这只是在船上待久的关系,只要一下船,他就不会有这种念头了!
  只要一下船……
  第五章
  天上堆着厚厚云层的那日,战家船只来到县城旁,在河岸停靠着。
  几名船员押着一票水贼浩浩荡荡地直往县府衙门而去,战青换上姑娘家的衣裙,牵着默儿跟在其中。
  萧靖则是因为心里有着疙瘩,巴不得能快点下船,就算只是到城里走走也好。他心里一味想着,只要上了岸、见到了其他姑娘,那奇怪的危险念头应该就会消失了,是以也跟着大伙儿一同进城。
  到了衙门,犯人是给收押进了大牢,可默儿这小姑娘却死抱着战青,无论众人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放手。
  “怎么办?”那衙门官差不好伸手去强拉小姑娘,不禁手足无措。
  战青轻拍默儿的肩,低首柔声说:“默儿,你不想回家吗?这些叔叔可以带你回家的。”
  默儿闻言只是紧紧抱着她,然后猛摇头,不放就是不放。
  “战姑娘,我想……会不会是这娃儿的双亲都死了,无家可归呢?你知道,近几年这儿出现不少流民,她可能是在途中和爹娘走徽,或是大人们死了,她才被那些水盗抓住,想拿去卖个几文钱。”一名官差见那小姑娘不肯说话只摇头,忍不住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瞧这丫头死抱着大小姐的模样,好像生怕被人丢弃似的。小周不禁插话这:“大小姐,官爷说的倒也有可能,这丫头也许亥的是无家可归了。我看咱们干脆带她一起走好了,就当是你新收的丫鬟,也好帮你打点些事情。”
  是吗?战青秀眉微蹙,若真是如此,那些水盗为何会将默儿关在木宠里,还拿手镣脚铐锁着她?
  她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是想,默儿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所以才会被盗贼绑架,想讨个赎金。如果是这样,咱们带她走了,岂不是弄巧成拙?”
  “这……”大伙儿看着紧紧抱住战青的默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直未曾开口的萧靖突然道:“倘若将默儿留下,她不肯说话,官爷们能否找到她爹娘尚在未知之数,就算能找到,也得花上好几个月。把她一个小姑娘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定然会感到害拍。”他顿了一下,看着战青微笑提议:“要不然这样吧,若是战姑娘不方便,反正咱们此行是上长安,我在长安有位朋友正需要个丫鬟,咱们先把默兑带上长安,将她安置在那儿。这儿呢,就由官爷们继续查办,若是查出了什么,再要人传信息至长安便行了。”
  “我没有说不方便。”感觉到紧抱着自己的小手更加用力,战青微愠的瞪了萧靖一眼,冷着脸,“默儿跟着我就可,不劳萧公子费事。”
  “如此是最好了。”像是早知道她会有此反应,他倒是接话接得挺快的。
  可恶,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才对他改观了些,这嫁伙又冒出那副嘴脸,还故意曲解她的话意,弄得好像她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一样。
  战青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怒瞪他一眼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对小周吩咐道:“你留下来和官爷将剩下的手续办好,我带默儿上街买些合身的衣裙。”
  小周点头应声,然后叫了两名手下,“小李、小伍,你俩跟着小姐。”
  “不用了。”战青制止他,对一干手下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不用人时刻跟着。大伙儿难得下船,干脆休息半天,四处走走活动一下筋骨,记得午时到船上会合便成了。”
  小李、小伍两人闻言可乐了,其他人也一脸欣喜,只有小周不赞同的皱眉,还想要再说:“大小姐——”
  “只是去买几件衣裙而已;”知道他袒心自己,战青开口要他放心。
  “这……”见她一脸坚决,小周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心意,只好道:“好吧,那你自个儿小心点。”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
  在一旁的萧靖看着这两人的对答,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浮躁。他搞不清楚自个儿究竟在烦个什么劲儿,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看这位在第一艘船上的周兄不对眼,而且越看越讨厌。
  想也没想的,他开口就瞎诌道:“周兄,官爷在唤你了。”
  “有吗?”他怎么没听到?小周觉得奇怪的回首。
  萧靖可没让他有时间多想,伸手随便指着远处一位官爷道:“是啊,那位官爷刚才挥手叫你呢。”
  小周不疑有他,以为真有官爷在催,又叮瞩完一句后,才回身去找那位官爷。
  战青见状,便带着默儿走出县衙,往闹市大街上而去。
  她却不知道,方才小周和她一席简单的对话,看在萧靖眼中却觉得两人含情脉脉、情话绵绵,令他心浮气躁,早将脑海中的警告声给抛到十万八千里远去,在骗走了小周后,二话不说立刻跟在她身后。
  出了县府衙门,才走没两步战青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面色不善的回首瞪他,“你跟着我做啥?”
  “战姑娘,在下并非刻意跟随,只是不巧同路罢了。”他笑了笑,气定神闲的回答。
  战青抿了下嘴。不巧同路?鬼才信他!
  虽是这样想,她可也不能阻止他走这条路,只得回身牵着默儿又往前走。
  街上铺子虽然不少,但他们直走了两条街才看到一家布店,偏偏那家布店没卖姑娘家的现成衣裳,她便又和默儿走了出来,却看到萧靖站在门口。
  看见默儿身上仍穿着不合身的青衣裙,他多此一举的问:“没买着吗?”
  虽然不想理他,但基于礼貌,战青还是木然回答:
  “他们没卖做好的衣裳。”
  “我看这儿的人习惯买布自个儿回家缝制衣裳,布行可能都没卖做好的现货。”萧靖瞧了瞧四周,突然抓着战青空出来的另一手往右边巷弄奔去,“来,咱们到里头瞧瞧。”
  “喂,你干什么?”她一个跟斗差点跌倒,幸好及时稳住身形,但他仍抓着她不放,她只好带着默儿跟着他走,却忍不住叨念:“这小巷弄有啥好瞧的,难道有卖衣裳不成?”
  “那可不一定。”他咧嘴一笑,话才说完,就让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他突然停了下来,回身指着人家的院子道:“你瞧!”
  他骤然停下脚步,害得战青差点儿没撞到他身上,幸好她反应好,还能及时停住,可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后头煞不住脚的默儿便愣愣地撞了上来,结果战青还是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开玩笑,萧靖原本是可以稳住的,谁跷得脚后正巧有颗石头;他被她撞得往后一退,刚巧便踩中了那颗小石头,脚下一滑——
  “砰”地一声,泥尘四扬,就见两个大人摔成一堆,萧靖可怜的被压在下面当肉垫。
  这小巷中的路可不像大街铺有石板,到处是小石碎粒,他这一趺,再加上战青的体重,背脊结结实实的撞击在地上,可教他痛得差点没眨出泪来。
  “咳、咳……”战青从他身上爬起来,一手挥拨着泥尘呛咳着,一手却因为重心不稳重重地压在才刚要坐起身的萧靖肩上,又将他给硬压了回去,再度压到几颗锐利的小石头。
  这肩背痛都还没叫出声,谁知更痛的还在后头,战青想站起来,因为满是尘沙看不清楚,不小心一脚踩到他大腿骨上,结果,人肉大腿当然是无法让人站稳,跟着她的脚就很不幸的……真的是很不幸的往他两股中间一滑,一个大脚礁确地踩到萧靖的——那里!
  没错,就是那里,就是他那用来传宗接代的命根子上!
  “啊——”刹那间,一声哀号凄厉的响彻云霄,回荡在巷弄砖墙之间。
  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可让战青吓了好大一跳,差点又跌在萧靖身上,他再痛也知道不能再让她倒下来,免得她又踩错地方,所以双手反射性的向上一伸,想把她扶住,谁知道好死不死的,这一双手……却撑住了姑娘家上半身最柔软的地方。
  “你干什么?!”只听一声娇斥,伴随着两声无比响亮的巴掌,下一瞬,他左右颊上就各多了一只清清楚楚、格外分明的五指掌印。
  拜托,他都痛得在地上打滚了,还能干什么?
  萧靖龇牙咧嘴的捂着下体屈起身子,只觉得脸皮火辣辣的痛,重要部位更是疼得直像去掉半条命。
  活了近三十个年头,从没那么狼狈过,实在是欲哭……无泪……啊啊啊……
  战青芙蓉双颊难得地染上一抹嫣红,看着萧靖久久不起,只是额冒冷汗地缩在地上,双手捂着他的“宝贝”,她这时当然反应过来,知道自个儿刚刚踩到的是啥东东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红着脸想帮他又不知从何帮起,手才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本想蹲下扶他,但又不敢去查看他的伤势,只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至于默儿,则躲在战青身后,紧抓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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