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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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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婴满不在乎,冷笑道;“仗,打到这个份上,他田横要是真的有什么本事,早就使出来了。至于刺杀,那是下三滥的东西,只有无赖才会用。”
郦食其碰了一鼻子灰,没话可说,悻悻的道;“虽然无赖,不过却很有效。”
战鼓声中,田横亲帅两万骑兵出城而来,一片扬尘后,迅速的注入临淄西南广阔的平地上,燕翅排开,列成阵势,形成与秦军正面对垒的局面。
此时的灌婴,已经和章邯、栾布相互配合,摆出了三位一体的阵势。栾布的步兵在左,纵横三十列,前面十列士兵手持矛盾,后面二十排统一是弓弩手。阵势形如弯月,正对着田横的左翼。章邯的右翼军同样如是。
灌婴和十几名将领,在马上指挥,身后是清一色的矫健骑兵。身前格开三丈,有三排橹盾兵。这些橹盾兵手持巨盾,不但可以有效地防止来自对面的弓箭打击,还能阻止敌军的骑兵突袭。很是稳妥。
田横冷哼了一声,催马上前,喊灌婴出来答话。灌婴想和他单挑,就催马跨出两丈,两人相距只有十步。
田横打量了一下灌婴,不屑的说;“这不是沛公帐下的猛将吗?怎么好端端的去给暴秦做了奴才,真可谓明珠暗投。”
两军对垒除了杀人就是骂人,灌婴早也知道他说不出来好话,沉着脸色,摆枪拱手;“田丞相,灌婴有礼。”
田横大大咧咧道;“废话就不用说了,叫你出来问话就是想知道,秦王那个狗杂种为什么派你来攻打齐国,你们大兴无名之师,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灌婴笑道;“田丞相也是当今的英雄人物,怎么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想当初,秦始皇帝归并九州,海内为郡县,天下大一统,早已经取消六国,临淄本来就是秦朝的疆土,秦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管得了。”
田横怒道;“嬴胡亥已经取消了帝号,而且,承认了义帝的合法地位。”灌婴道;“可是,义帝已经死了。”这话有点不讲理,田横眯缝着眼睛,冷笑;“义帝死了和我齐国人没有干系。”灌婴道;“义帝死了,秦王要重新统一天下,请田丞相为了天下百姓考虑,深明大义,劝说齐王田广,交出王玺和符印,跟随灌婴回关中去享福。天下百姓,一定会感念丞相和齐王的恩德。”
田横心想,灌婴看来是喝了嬴胡亥的**汤,铁了心要捧他的臭脚。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既然灌婴将军这样说,本相也不好一点面子也不给你。我给你定下三个赌约,如果你赢了其中的两场,我就投降。”
灌婴一听赌约,不由主的就想到了单挑,几乎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一言既出——”
田横道;“驷马难追!”
灌婴环视了一下矛戟森立的临淄城敌楼和田横身后跃跃欲试的齐国战士,冷静地说;“请讲。”田横道;“第一,听说你枪法绝伦,本相想和你比试一下。”灌婴高兴道;“可以。”田横咧嘴一笑;“第二,我要和你比试军阵。”灌婴犹豫道;“那可是要死伤无数的?”田横大手一挥:“上阵争锋,不惧死亡。”灌婴心想,我这里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你。“可以。”田横笑道;“第三嘛!我们来试试攻防战。”
灌婴一听就来气了,说了半天感情是耍着哥们玩呢!最后,还是要攻城!田横的打算只在拖延,潇洒的笑道;“假如你连胜两场,那第三场也不用比试了。”灌婴扭头看了看郦食其。郦食其在马下微微的摆手,示意他不要答应。可是灌婴觉的那样会影响军心,便点头道;“怕你就不是好汉。”
田横道;“既然如此,我们说定了,后天午时,再来赴约,眼下双方都先退一步,各自回去。”
灌婴心里一动,暗想,这不是又拖延了两天。可是,刚才已经答应了,现在也不能说什么,微微的拱拱手,勒住马缰,回归本阵。
刚刚升起的战云突然消散。双方偃旗息鼓,归回各自的营垒。
郦食其急匆匆的闯入灌婴的帅帐。灌婴和栾布、章邯、司马欣正站在一人高的军用地图前指手画脚。郦食其在门口顿足道;“这可如何是好,灌将军你中计了。”
灌婴转过头来笑道;“郦先生,我正要去找你呢,刚才在阵前为何拦阻于我?”郦食其冲上去,叹息道;“将军太过草率了,以至于中了计还不知道。”章邯也糊涂;“中了什么计,我怎么不知道?”
郦食其道;“还能有什么计策,当然是拖延之计!”章邯等人相视大笑:“就算他拖延,还能脱得了半个月。也不过就是一两天而已。”郦食其摇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田横这个人豢养了无数的死士,他一定会派人来刺杀的。这才是他拖延时间的原因。”
灌婴听说过刺客的事情,但从没有遇到过,更加不相信有什么人能够刺杀的了他,不以为然地说;“就算他派刺客来,也近不了我的身,倒是郦先生,你要小心一点。”郦食其道;“我肯定会小心的。不过,将军你也不要小看了田横的刺客,上阵杀敌,他们也许不是将军的对手,但是,下毒暗杀,却所向无敌,谨慎为上。”
灌婴点头,却根本就没往心里去。郦食其没办法,叹着气出去,在门口又甩出一句;“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章邯等人都在他身后摇头,讥笑他书生胆小。灌婴皱眉道;“郦先生一定又喝醉了。什么刺客能混到军营里来,不怕死吗?”
章邯道;“谨慎一点也好,我看帅帐周围,再设两个暗哨,这样稳妥。”灌婴不置可否,却顾左右说;“老将军不是说秦国有一种极为厉害的军阵吗?请详细的来说说。”章邯道;“秦军的阵法原本是非常的严谨的,可是,自从始皇帝驾崩以来,军队疏于训练,所以,不见得灵光,需要两天的时间训练——”
灌婴道;“正好我们有两天的时间。”
司马欣对这种阵法也有耳闻,跟着章邯的思路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栾布和灌婴在一旁听得眼神放光,连连点头。四人一直研究到午夜时分才散。约好,第二天章邯就调动兵马演练。临走的时候,大家把郦食其来过的事情都忘记了。
灌婴一身疲惫,躺在帐篷里睡了个昏天黑地,一塌糊涂。第二天起来,听到营寨内人声鼎沸,兵器铿锵,一致有序,穿上铠甲出营巡视,发现章邯已经在训练了。眼见秦军威武昂扬,士气齐天,心里非常高兴。
正巧,这时郦食其打着哈欠从帐篷后懒洋洋的转出来。
灌婴笑着迎上去说;“郦先生,昨晚是不是遇到刺客了?”郦食其脸上一红,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昨晚没来,不代表今晚不来,不信就打赌。”灌婴知道他的脾气,连连摆手;“不用打赌了,我的赌约已经够多了,算了吧。”
郦食其耸了耸肩,向前跨出去两步,站在边上看章邯排练阵法,自言自语地说:“齐国的兵马绝对不能和秦军硬碰,硬碰必死。”
灌婴听出他话里有话,又是强调刺客一类的事情。苦笑了一下,转身就钻进了帅帐,惹不起躲得起。
郦食其在帐外急的跺脚搓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个预感,田横一定会派刺客来。
跟灌婴见了面之后,郦食其一直忐忑,他把自己的亲兵全都集中了起来,约有五百人。郦食其把这五百人分为两队,每队选出一个队长,白天晚上轮班守候。十二个时辰,只有队长可以进入他的帐篷,就算斟茶递水这种小事也不能假手他人。
郦食其真正担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灌婴。灌婴太大意了。这也难怪,他并不知道田横手下养了一批杀手。
郦食其私下里在灌婴的帅帐外布置了四名暗哨。
忐忑一直持续到天黑。郦食其一天都没有出帐。
因为明天要应付一场大战,灌婴和章邯等将早早的就结束了商谈,准备各自回帐,养精蓄锐。
撩起帐幔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午夜时分,春寒料峭,空气清新,天边的月亮像金黄的镰刀。营寨内漂浮着乳白色的薄雾。灌婴突然想起了郦食其的话,觉的有几分好笑,重重的哼了一声,放下帐幔,进入内帐,躺在榻上准备休息。他有穿着铠甲睡觉的习惯。
浮游恍惚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灌婴被一声凄厉的喊叫声惊醒:“报,灌将军,秦王有旨意到了!”
灌婴猛然惊醒,多年的军旅生涯铸就了他灵醒的反应,身子一抖之间,就坐了起来。这一下动作太大太突然,脑袋就有点眩晕。
“送进来!”灌婴低着头揉了揉太阳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灌婴闻到了来人身上的汗臭味和泥土的膳腥味,微微的抬起手臂,去接旨意。手伸出去的瞬间,突然冷风灌耳,脑袋登时清醒过来,郦食其的话像利刃一样刺穿了他的神经。灌婴猛然抬起头看到一双发红的眼睛。一道惨白的光,已经斩向了他的咽喉。他猛然一侧头,刀光贴着耳朵过去,在脸上留下一道血槽,热乎乎的鲜血顿时流入脖颈。这两下兔起颧落,虽只一瞬间,但已经惊动了门外的亲兵。
灌婴向旁侧身的空挡,飞起一脚,踢中了刺客的小腹。外面的四五名亲兵,手持长矛,猛冲进来,正好迎上,噗噗噗噗,四柄长矛,全都穿透革甲,刺入来人小腹。到此刻为止,灌婴还没看清楚那人的相貌。
灌婴坐下来大口喘息的时候,一面悔恨自己没有听郦食其的话,严加防范。另外,也觉的可笑:不是说,田横的刺客精于刺杀,武功高强吗,怎么这么容易就翘了。
他这个意识还没有转完。方才刺死刺客的四柄长矛,就掉转枪头,向他上身下身分别刺来。灌婴像推倒的石柱,直愣愣的躺下去,把刺向腹部的两柄必杀给闪过去。右腿却已被刺中,要不是穿着铠甲睡觉,一定是贯穿伤。这也是万幸。
“嗤嗤嗤嗤”一阵似锦裂帛的响声,帅帐正面厚实的兽皮,被一阵闪亮的刀光切割的粉碎。郦食其在帐外厉声喊道;“放箭,放箭!”
五百名秦兵条件反射般的扯响了弓弦,整个帅帐都被羽箭所覆盖。白色的雕翎全都瞄准了持矛的刺客。瞬间,四人就变成了倒毛刺猬。
郦食其是这样想的,灌婴穿着铠甲,也许射不死。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正文 第七章斗阵
更新时间:2009…12…29 13:12:18 本章字数:5083
大战前夜本该是寂静的。没想到田横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清晨!本该大举调动的秦军异常的寂静。连绰枪在寨门前站岗的士兵,都像霜打的茄子没有精神。例行巡逻的护卫军乱作一团,帅帐门口人头攒动,没有半点纪律性。一个惊人的消息,乌云一般蔓延开去,传遍军营。主将灌婴昨夜被齐国人刺杀身亡了。
郦食其趴在灌婴蜂窝一样的尸体上哭的死去活来,觉的是他救援来迟,才导致灌婴身亡的。可是,以章邯为首的一些将领都在心里觉的,如果他没来救援或许灌婴将军还是有一条生路的。
连同灌婴的尸体被抬出来的还有五名齐国的刺客,六人全都面目全非,变成刺猬,满身满脸都插着羽箭。唯一可供辨认的,就是灌婴的铠甲。五名刺客自然是被愤怒不已的秦军战士,拉到寨中剁成比臊子还细碎的肉酱。灌婴的尸体则被安放在一辆战车上,身上披着大红的征袍。悲痛的郦食其先生,一直趴在尸体上大哭,声音凄惨的像山谷中饥饿了一个月的老狼。
章邯立即就接替了灌婴的指挥位置,并且在全军面前立誓一定要为灌婴报仇,让齐国人为他们这种无耻行径付出代价。秦军十万将士激愤异常,场面险些失控。
章邯在全军面前,长刀击臂,悲壮誓师:“将士们,齐国人卑鄙无耻,杀我大将,辱我国体,我们秦国人不能忍受这种侮辱,我们要报仇!”胯下战马,吱溜溜乱叫,前蹄腾空,仰天长啸。
“杀进城去!杀进城去!”十万将士,同时击臂,齐声呐喊。
战鼓声起,号角声起,章邯转身,雄赳赳向前挺进:“出发!”
马蹄凌乱,战车轰隆,战旗凛冽,战袍铿锵,十数万人的整齐步伐,似乎让整个东方平原都跟着颤动。
得意的齐军早已在城外空地上列阵。
东方平原此时正处在潇潇春雨之中,迷蒙中映射着凄楚和苍凉。历经一冬枯瘦干瘪的孤树在习习凉风中本来就显得形单影只,犹如一群无处安家的幼鸟。秦军的肃杀一过,竟然纷纷的震颤起来,枯枝纷纷败落。这不应该是春天有的现象。
初春的平原还是荒原。齐军背靠着古城,两面都是没有生机的荒原。这支军队此刻在章邯的眼中就像是集合在一起的死尸没什么区别。他相信身后的车轮和马蹄定能碾碎眼前的一切。郦食其正在暗暗得意着。
田横列队完毕,提着马缰,冷俊得意的注视着前方。章邯大刀一举,秦军队列戛然而止。章邯就在田横五丈外,咆哮道;“田横卑鄙小人!”
田横没有看到灌婴,心,一下子就放下来,装傻充愣地说;“什么意思?灌婴怎么不出来,不是约了本相比武吗?怎么还不见出来是不是害怕了,躲起来了,哈哈。”
章邯战马原地转了个圈子,看到秦军如铜墙铁壁般屹立不动,心中大喜,骤然回头,道;“田横,虽然你用卑鄙的伎俩杀了我军主帅,但我们秦国人是不会认输的,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田横失笑道;“章邯啊,章邯,你还真是厚颜无耻,败军之将何足言勇?!”这等于是揭章邯的伤疤了。气的章邯胸膛起伏,怒火烧上头顶,眼珠子里都窜出一丈火苗。
“狗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灌婴将军不在,本将军和你决一死战。”说着,战马撒开四蹄,狂飙而去。
田横大吼一声,跟着对冲出来。灌婴死了,他在杀了章邯,秦军就算是完了。
田横一出手就是两败俱伤的招式,手中铁枪,上下突刺,根本都不理章邯大刀的来势,一心想先拔头筹,灭了章邯。
章邯在他这般疯子打法之下,竟然真的就占不到便宜,给打的节节败退,汗流浃背,二十招一过就有点招架不住了。田横心中大喜,把枪法使得更加大开大合,瞄准了章邯咽喉、胸口、小腹等要害,连珠炮般的突刺。章邯勉力又支撑了十招,战马向后退了一丈,一边打一边喊;“既然是赌约,我认输了,我们再来比过军阵。”
章邯心中冷笑,这个时候谁还跟你讲规矩,不弄死你就没完。双臂一抖,大枪使得更加狂妄,横扫直刺,没完没了,章邯的大刀只剩下招架之功,连一招攻势也递不出去。眼看,田横就要砍死章邯,秦军阵中突然杀出两员大将,左面章平,右面司马欣,手持刀枪,迎向田横。因为距离太近,田横还没来得及使出杀手,铁枪就被两件兵器给架了出去。齐军中登时也冲出两三名大将,边跑边骂着冲上来,双方登时形成群殴之局。
田横怒道;“说好了一对一,你们怎么毁约,秦军败了,难道想要耍赖不成。”章邯气喘吁吁的喊道;“说好了比试三场,现在才比了一场,怎么知道就败了,下一场比过了才知道,我已经认输了,你为何不依不饶。”
田横原本就没道理,心里发虚。眼看双方杀上来的战将越来越多,一举斩杀章邯的计划肯定是泡汤了。田横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如此,本相就和你比试一下军阵,到时候要是再输了,就要撤出齐国,还我疆土。”
章邯冷然道;“一言为定。”
双方将领兵器虚晃,纷纷后退,中间闪出一片空地。
田横心中想的是,秦国人没了主将,次将章邯单挑又战败了,秦军一定是士气低落的到了极点,比试军阵他们必败无疑。
田横命令身后的齐军布阵。
章邯和郦食其心中都在大笑,田横想拿斗阵来坑人,这想法正好和他们不谋而合。章邯大刀一扬,秦军中军旗帜变动,鼓声如雷,号角如潮,兵马来往交叉,磨刀霍霍。战士们的精气神都窜出泥丸宫,浮现在脸颊上。
田横的眼珠子像织布梭子一样在平原上来回穿梭,被秦军的整齐划一和迅速稳健给弄呆了。假如不是有前面的两次胜利,他一定会果断地取消斗阵,帅军返程。但现在他坚信,无论秦军的素质多么优秀,纪律多么的刚强,心中多么的爱国,也是没头苍蝇,必败无疑。
章邯心中却是自信满满。齐军的阵势虽然先行一步,但仍显凌乱。秦军阵内的白森森的兵器,却以整齐竖立,严丝合缝。
依然是左中右三军。总共分成九个方队,每队万人有余。方队像刀切的豆腐一样,连一片裙角也没有多余出来。每两个方队中都夹杂着一位红袍金甲的武将。
章邯的中军,首先是三列步兵,每列六十八人,手持七米长枪,身材高大,是军阵的前锋;后面接着战车和步兵相间的三十八路纵队,构成军阵主体核心;东西两侧和尾端各有一列分别面南、面北、的横队,是军阵的翼军和后卫。这样的三个方阵,构成中军,阵势与阵势之间,相隔两辆战车的距离。
东侧的翼军由橹盾兵和弓弩兵构成,三列橹盾兵半跪,五列强弓弩手蓄势待发。六列步兵之后,是个奇怪而复杂的方形大阵。这个方阵大阵有四个小阵势组成,第一是南半部由健马精骑组成的车兵方阵;中部是车兵和徒兵结合,由车、步、骑兵混合编制组成长方阵;第三北半部由一色重装玄甲的骑兵组成长枪长方阵;最后尾翼则是重装步兵,全都手持短刃佩刀,不知为何。四个方阵组成一个大的方阵,有机结合,由战车、骑兵、弩兵混合编组,近可以攻,退可以守,严整有序,无懈可击。
西侧的翼军最为雄壮,声势也最浩大,统兵四万。三个方阵的基本结构和东侧相通,不过,所结合起来的图形却不是长方形,二十个品字形。非常像一辆,飞快向前滚动的巨型战车。既有车轮又有车身。可以想象,这辆巨型战车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入敌阵之后,敌军像车底的螳螂一样无法招架四散奔逃的惨状。
无怪乎尚未交战,田横看着这些整齐的‘机器’就有些手心冒汗。还有就是田横怎么也无法琢磨透章邯身后那些七八米长的长枪是干什么使得。看着倒像是拒马一类的东西,估计可能是阻挡骑兵冲击的。
那样一来,他就有点沮丧了,因为他的阵势摆上来,就是让骑兵猛冲的。再看东西两翼的阵势,秦军弓箭手正好可以向被长枪挡住的骑兵攒射,等于骑兵阵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弄不好还要赔本。
田横心想,看来秦国人也没有什么新花样,也不过就是研究了一个克制骑兵的阵法,没什么大不了的,战争吗,理论归理论,那玩意有时候太苍白了,只有临场发挥才能说明一切,这里边的学问那可就大了去了,有士气还有指挥员的素质,等等等等,不是布置几个方阵就能稳操胜券的。
田横这会儿竟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对于秦军的轻敌之心。他自己完全还没有感觉到。
反正灌婴已经翘了,秦兵必任我宰割也
可叹,万一灌婴要是没死咋办。
章邯看到田横有些慌张,心想可不能让他后悔。齐国的杂牌军阵在章邯眼中根本就是个笑话。用不屑一顾来形容那是半点也不夸张的。
这那里是什么军阵,根本就是骑兵步兵战车兵的混成旅,相互排好了队站在一起,一起哄,然后跟着冲出去了事,不过就是分成了左中右三路而已。田横太可笑了。
秦始皇灭亡六国之前的齐军当然不是这副德行,可是此齐军绝非彼齐军,他们完全没有联系。秦军却不同,他们的战斗力虽然比之以前逊色十倍,但仍然还有以前的影子,相比之下,优略悬殊。
“呜呜呜呜”双方的号角声竞赛一般冲天而起。秦军中发出一声整齐的“喀”响声。章邯听到之后,就知道士兵们已经全部进入到了战备状态。其情况犹如绷紧了发条的杀人机器。
章邯手臂扬起,战鼓声由低转高,越来越密集,一面、两面、二十面战鼓同时奏响。杀伐的气氛已经冲破青天,笼罩大地,双方的将士等红了眼,战意横空,杀气腾腾。
章邯想,敌不动我不动,稳中求胜。
田横想:秦军士气低落,我军一鼓作气,要保持锐气。
“杀!”所以,这一声必然要发自田横的嘴巴。齐军像堵住堤坝的洪水一样相互拥挤拍打着冲出来,地皮登时上下颤抖。天空中的云朵也在抖。淅淅沥沥的冷雨尽皆被驱散。
齐军逼近三丈,章邯暴喝道;“放箭,放箭!”嗖嗖嗖嗖,无数的羽箭在空中织就一张笼罩大地的黑网,黑网中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扭曲在地上。齐军一片哀号倒地之声。由于秦军的铜墙铁壁比之田横想象的要坚强的多,他的骑兵理所当然的被七米长的长枪阵给拒之门外,而来自两翼的遮天蔽日的箭雨在瞬间就夺去了将近千条骑士的性命。马尸人尸相互交叠,血红血河,凄惨无比。
秦军的壁垒没有因为士气低落和齐军的勇猛而立即崩溃,这让田横大大失算,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更糟糕的是,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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