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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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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对面的蒋瑜见状微微点头,嘴角扯开了一个弧度,竟然是笑纳了他的贺词,倒是把他给看得心头一惊。
蒋瑜老儿为何淡定的如此诡异?
就在此时。刚刚宣读完圣旨的太监总管,又从一旁的太监手中接过了第二道圣旨。郭兴连忙收回心神,下意识抬起了自己的右脚,脚刚刚离开地面不到半寸。耳朵里就听到了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名字。
“陈羽听旨!”
陈羽应声出列。郭兴顿时火往上涌,血气冲目!
郭兴狠狠看了一眼陈羽,见他一脸平淡,根本就没有半点意外之色,当下就攥紧了朝服里的拳头,瞪向蒋瑜的目光中怒火诣天。
“蒋瑜!你个无耻老儿,竟然敢戏耍于我?”
按照他与蒋瑜所定,今日新皇会颁布两道圣旨。一道是任命蒋瑜为内阁首辅,一道就应该是将户部交与郭兴一党掌管,如此一来,就算将来陈羽官复原职。两方也是各掌两部,一个六部之首。一个大周朝的钱袋子,两方面也算势均力敌。
他也知道。这只不过就是折中之计,蒋瑜早晚还是要把户部弄过去,可是如意算盘谁都会打,最终结果还要看本事。
现在他当蒋瑜谋和,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只要他调配完毕,别说是一个户部,就是吏部的位子也要让蒋瑜乖乖的双手奉上。
但是他万没想到,这第二道圣旨竟然不是给自己的!
他昨晚明明是亲眼看着高月和代瓦联年草拟了两道茶旨!,加蔫了玉常。如今怎么就工曰也 汞第三道圣旨?
难道他放在玉垒身边的人被拔掉了”
郭兴心头一惊。额角青筋直跳,蒋老儿,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把户部交给自己的女婿,岂不是在逼我翻脸!
你就不怕一会儿我血洗皇城?
就在郭兴激动的差点扯掉额头上的白色孝带的时候。太监总管的声音已经停止了,陈羽谢恩的声音同时响起,让郭兴眼中的怒火不知不觉间弱了几分,眉头挤在了一起。
户部依然悬空?
那份洋洋洒洒的圣旨,除了褒奖了一番陈羽忠君爱国的英勇行为,让他官复原职重掌工部,并负责查办陈登谋逆造反一事之外,根本就没有提到户部这两个字!
嘶,这蒋老儿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郭兴的目光不停的在蒋瑜和陈羽之间徘徊,心中算盘则是打得噼啪直响,蒋瑜临时改两人之间的约定,擅自加入了这道圣旨,又没有将户部之位纳入手中,难道就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婿重新上位?
哼!
他为什么昨晚没有直接杀掉蒋瑜?
自己反都反了。还在乎什么乱臣贼子的每名?还在乎什么蒋家的报复?只要皇帝在自己手中,纵使他们蒋家兵临长安又如何?如果自己挟了天子都不敢令诸侯,那自己还造反干什么?
所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昨夜错过了动手良机,已然让蒋老儿这只老狐狸动了不少手脚,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平分天下大权,就连活路都会被他生生截断!
郭兴徒然间瞪大了眼睛,嘴角生出一股戾。
陈羽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向自己袭来,接旨后,偷眼望去,正瞧见郭兴直勾勾的瞪着对面,眼中凶光毕露。
陈羽不用看也知道他瞪的正是自己岳父蒋瑜,仅仅是一道圣旨他就忍不住了,还有什么资格去争这今天下?
若说郭兴也不是这般肤浅之人,早在七王爷造反时,他就应该已经起了异心,审时度势,知道自己羽翼未丰,又不愿意为七王爷做嫁衣,所以才会借着陈羽搬救兵的机会,来了个临战倒戈,反成勤王功臣,一举获得皇上的信赖,由此更是平步青云。
然后,悄悄与陈登父子狼狈为奸,一直站在背后,以一种不显山不漏水的姿态,酝酿出这一场弑君兵变,能在陈羽带兵杀到东门之后,还提着陈登父子的人头。摆出一副忠君良将的气势,博得那么多老将军的信赖,一时间让陈羽都束手无策,奈何不了他。
可是,人很奇怪。
在蛰伏的时候。人总是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荣辱不惊,可一旦到了目标唾手可得之际,就会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在欲望的催动下,变得焦躁冲动,以至于功败垂成。
而郭兴,亦然。
因为他的对手不是别人,是蒋家,是我陈羽!
如果没有刁子寒一身盖世奇功,如果没有江宁一把先皇玉、尺,如果没有自己的声东击西之策。自己早就在刑部大牢里死过千百回了,又怎么可能站在这朝堂上听封受奖?
此等大仇,不共戴天,我怎么可能忘记?
陈羽勾着唇角走回自己的位置,正巧与刚刚收回眼光的郭兴四目相对,当即就又给郭兴下了一剂猛药,气得郭兴朝服下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恨不得将陈羽一刀一刀活剐了。
陈羽,我今日一切都是被你所赐!
陈羽见了郭兴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怒反笑,仅仅看了两眼,就不再理会。这时候冷却就是对郭兴的最大刺激,他越是看不透自己的想法就会越乱。越乱就会越冲动,越冲动,对自己就越有利。
陈羽淡然一笑。不看郭兴冷眉冷目,将目光投向了龙椅上的小皇帝,他还是坐得腰杆笔直,眼光依然游离,这回不是乱瞄那些盘龙金柱,而是不停的瞥向自己的右后方。
不光陈羽发现了这一点,满殿群臣但凡有点心眼的都已经注意到了,今日御台右侧的不同,原本那里只是一个耳房,可是如今却在一夜之间就被扩大了许多,还凭空多了一道细密莹亮的珠帘。
隔着珠帘,众人可以隐约看见里面端坐的一个人影,不肖任何人来解释,就凭那身段姿势头冠衣饰,就可以知道那是一个女人。
孝贤皇太后柳隐。
要说十皇子母妃地位卑贱 不足以母仪天下,由一直代替皇后执掌后宫的淑德妃代为教导少帝倒也不为过,可是竟然跑到朝堂上来教导却是让人匪夷所思。至少在大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坐在金殿上的女人。
对于这一变化。众人默默的瞄着猜度着,聪明的选择了静观其变,眼下首辅叛乱。先皇暴毙,幼主登基,”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长安城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差一点就要改朝换代了。
如今,蒋瑜出任首辅执掌朝纲,蒋家女婿陈羽官复原职彻查叛党,陈登窃国未成。江南蒋家却借此一举得势权倾朝野,这怎么能不让众人为之胆寒?
只要陈羽说一句乱党。管你是几代忠良什么身份,统统都可以就地问斩抄家灭族,没有理由。就凭人家姐姐坐在皇帝身后。人家岳父站在皇帝身前。
自从陈羽接旨之后。众人的目光就在那道珠帘和陈羽之间流连,而陈羽的目光则一直紧紧盯着那珠帘里的人。
这个距离,任陈羽的视力再怎么好的出奇,也不可能看到柳隐的脸,可是他就偏偏看到了柳隐在看自己,从打自己迈入金殿起,她就在不错眼的盯着自己看。那目光灼热到将陈羽身上烫得火辣辣的,心中的邪火止不住的往上涌。
面上一动不动。心里却转了千百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是,那种感觉归总到最后居然是这样一句话
也就是我吧,换个人估计现在已经顶不住了!
第一章一六六 算计
陈羽不动声色的望着那道珠帘,眼底悄悄多出一抹温柔,她能这么赤裸裸的看着自己,就证明她现在一切都好。
昨晚到了东门。他就一直惦记着柳隐。尤其是在见到了陈登父子死后,心里已经凉了半截,陈登活着,柳隐纵使吃点苦也断不会受罪,可是郭兴不同,他就算不杀柳隐,也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人间绝色。
别说郭兴,就是自己攻进皇城,也定要把柳隐按在身下。
直到进宫后,匆忙间看了一眼抱着小皇帝的她,见她右脸略红肿,可眼神尚且清明,尤其是看到自己后,那眼睛里突然跳出来的泪光和惊喜,让他确定她还没事,以她的性格,如果出了事。怕是哭也哭不出来了,更不会对着自己示弱流泪。
她那眼泪是为他还活着而流的,他知道。
虽然说,蒋瑜在她和小皇帝身边放了人,可陈羽还是不放心,他不敢确定郭兴是不是一转眼就翻脸,如今看了她那副模样,陈羽也算松了口气。只要她能安然度过昨晚,从今日开始,就再没有那样的危险了。
按照大周律例,天子驾崩,举哀八十二天,妃嫔一律在朝天殿奉灵,百官每日祭拜。陈羽身为托孤重臣在宫里行走也算方便,不怕郭兴有什么心思。
更重要的是,过了今天,就再也没人能兴风作浪,包括”郭兴!
金殿之外,皇城之内,数不清的白绫绕着九曲回廊。飘飘荡荡,望不尽的白灯挂满红墙碧瓦,摇摇曳曳,从头白到脚的宫人们一个个脚步匆匆战战兢兢,唯恐一个闪失就会成为先帝的一个陪葬之物。
郭兴站在殿门外,久久不语。
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背对金殿面朝皇城,郭兴每次进进出出,都是毕恭毕敬目不斜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挺胸抬头的站在金殿门口,将这片开阔的皇城尽收眼底。
不远处,文武百官正走向集英殿,等候去朝天殿祭拜先皇,蒋瑜和陈羽也在其中,刚才二人迈着四方步走出金殿,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仿佛没事儿人一样。
看得郭兴胸中怒气翻腾。
他料定蒋瑜陈羽已经有所准备。不过,准备就一定有用吗?他处心积虑准备了这么久,不也在昨晚与成功夫之交臂嘛。
昨晚已失不可挽回,今日是断不可能再失的!
这时候,刘安来到郭兴身边,低声禀报,郭兴仔细听着,偶尔微微点头,突然,他挑了一下眉。眯起了细长的丹凤眼。
“尊有仔细寻找过?”
刘安面带愧色,小声回道:“启禀将军。末将已经派人里里外外援查了几遍,唯独不见他的尸体,恐怕。末将还是晚了一步。
郭兴皱眉。当即冷下脸来,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了远处陈羽挺拔的背影,心道,这小子动手到是挺快,不过就算你收了他的尸体又能怎么样。他一个死人还能说话不成?就算他说话了又能奈我何?
“找不到就算了。量他也翻不了天来。我吩咐你准备的两千人马可万不能再有差池
“将军放心,末将会亲自率领那两千精兵前去抓人。保证不会漏掉一乍 。
“好,记住,除了那几个贱人要活的其余的一个不留”。
“是!”
郭兴满意的点点头,眼中精光四射,他接过刘安手中的佩刀,挂在了自己的腰间。摆手挥退了刘安之后,就挺起了胸膛走向集英殿。
大周律例,武将不得佩刀入宫。如今正值非常时期。皇城禁宫内,郭兴和陈羽两方面的将士都是明枪明刀,而他为了避免落下个大不敬之罪,让蒋瑜和陈羽抓住什么把柄,昨晚两方退兵之后。就卸下了自己的佩刀。
现如今,他重新将佩刀挂在了腰间。
偶尔有落在后头的官员,看见了郭兴再度佩刀,当即选择远远绕了个大弯走向集英殿。一边走还一边不着痕迹的往郭兴那边瞄,眼神中遮遮掩掩尽是些忌惮之色。
刚才朝堂上的情形,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蒋瑜,陈羽,郭兴,别管这三个谁是谁非,最起码看起来都是昨晚勤王救主的功臣,可是朝廷只对前两个高官侯爵的封赏,对斩杀了判臣的郭兴却是只字不提,这意味着什么还用明说吗?
众人抬头望了望皇城顶上的这片天,自从早朝开始,这一大片厚重的云就压在未央宫上空,不曾有半点消散的迹象,大有越聚越厚的趋势,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把这座大周皇城压成一片瓦砾。
“大人
陈羽刚要迈进集英殿,刁子寒就来到了近前,昨晚陈羽跟着蒋瑜一进皇城。就让刁子寒拿着可以随意出入皇城的腰牌出宫办事,今早起就一直在等他的消息。现在见他来回禀,就赶紧找了个僻静的所在。
“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卑职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找戴候爷借了五百兵马护住府邸,玉尺公主也已经听了您的话。带着三百虎贲住进了府里,再加上卓职的调补安排,可以确保府里万无一失。二夫人还特意叮嘱卑职捎话给大人,说。让您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柳如眉已经接到了府里,府上大大小小都不用您挂心,如若您回府发现哪个宝贝儿少了半根头发。大可以为她试问,她们都在家里等您平平安安的回去”。
陈羽刚听到刁子寒提到二夫人的时候,嘴角就不免微微翘起,待到听了后面,已经有点哭笑不得,心里一阵热乎乎的,顿时安定了不少。
蒋颖年纪虽小人也任性,可毕竟在蒋家长大,从姊鹏。染,丹论心胸今度眼能力。就涛冰雪聪明的巧 …小泛。这些东西,不是单靠聪明就可以学来的,这是一种与众生俱来的特质,是天生的,是蒋家给的。
就这一点来说,唯一能和蒋颖比个不相上下的,就是关宁了。
俗话说,虎父无犬,单从昨晚她敢指挥家丁攻打刑部大牢,就可见那份巾恫不然须眉的豪气,放眼整个大周朝,除了那些乱臣贼子,就是在众人看来胆大包天的陈羽也未必敢做这种事儿。
她对自己的这份情。陈羽也是谨记在心。这才叮嘱她不要顾及什么名分清誉,直接住进陈府,与蒋颖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长安大乱,自己一夜未归,就算派人回去报了平安,在这种变幻莫测的关键时刻,绮霞杏儿她们应该除了急得团团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要不是有蒋颖可以帮自己在家里坐镇主持大局,护住一家大再加之有关宁的帮忙,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自己还真是放不下这颗悬着的心。
不能安家之人,何以安国?
如若家里出了什么闪失。自己就算纵横朝野权倾天下又有何用?更何况,他之所以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治国安邦,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家。
那郭兴现在对自己恨之入骨,自己也打算将之彻底铲除。又怎么能不防郭兴不会狗急跳墙呢?
“你回去告诉她们不要担心,我今晚一定回去,如果没有如果,就让她们在家安心等待就好。”
“大人,还是让卑职留在您身边吧,现在这宫里多变。如若您有什么闪失,卑职无法向夫人们交代。”
陈羽明白刁子寒担心的原因,也知道现在自己身边缺个得力之人。可他更不放心家里,虽说有戴小楼的五百羽林,有关宁的三百虎贲,他还是觉得不够,蒋颖镇定可经验不足。关宁可指挥大局但毕竟不是陈府的女主人。
若是小场面,两人还能勉强应付,如果真走出现他所预料中的情况,怕是还需要刁子寒这样的能人从中协调指挥才行。
“我没事,你还是回去吧,府中上下就交给你了,万不能有一点闪失。
陈羽将自己的手重重的放在了刁子寒的肩膀上,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刁子寒屈膝跪倒。“大人放心,只要卑职尚有一息。就绝不会让夫人们受到半点伤害。”
“好!另外,我让你找的尸体处理好了吗?”
“回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置好了。”
陈羽点点头,让刁子寒速速回家。自己背手仰头,看着那几欲压顶的云团,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豪情。
上一次七王爷造反。看似万分危急,可是毕竟宫门未破。皇上尚在,朝堂未乱。他与陈登、王鸿仍然是三足鼎立之势。
这一次,才是真的惊天动。
破宫耳,杀皇帝。乱朝纲,如今郭兴与蒋家一派,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境地。今日之后,大周朝堂将会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那才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倾天下!
而这个人,是郭兴,是蒋瑜,还是,自己?
朝天殿是历代大周天子的灵堂,天子灵框会在此供奉七天之后,再送入皇陵,然后便是在此祭拜灵位,直到八十二天期满。
此时,朝天殿两两相对的八道扇门全部敞开,两列盘龙柱已经被白锦花团包裹得严严实实。正面巨大的香案之后,垂着一道颇为厚重的三层白帐帘,帐帘后便是大周天子的灵柜。
香案两侧是一排排摆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蒲团,一眼扫过去,足有上千个之多,左侧的蒲团之前垂着一道白幔帘,表明这是天子妃嫔们守灵的位置。
现在时辰未到,朝天殿里只有总管在指挥着宫女太监们,做最后的准备。
“你们都给我机灵点!东西一定要放对位虽,半点偏差也不能有,否则是要掉脑袋的!你们几个”呃,奴才拜见首辅大人,首辅大人请恕罪!”
那总管光顾着指手画脚,没有注意蒋瑜和陈羽已经进了来,差点蒋着身子撞到了蒋瑜的怀里,当即吓得跪到在地。
蒋瑜一摆手让他起身,眼睛扫着周围的一切,口中不疾不徐的问道:“全都准备妥当了吗?”
总管赶忙就要应是,可嘴刚张开还没有吐出话来,眼珠子就又转了一圈,稍稍上前一步,小声答道:“大人交代的事情,奴才自然不敢有半点疏漏。”
“嗯。”
蒋瑜点点头。复又开口道:“皇后生前没少夸你办事得力,如今你又立下大功,事后少不了你的奖赏。”
那总管闻言便要屈膝跪倒,却被蒋瑜用眼神制止,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张张罗罗的开始给蒋瑜介绍起这朝天殿里的祭奠之事。
别说外人,就连陈羽这个知道内幕的人,都无论怎么听也听不出半点不妥的地方,难怪蒋瑜会找上他。
“蒋家的人从没有白活一回的。就是死了也要为家族做点事。”
这是昨晚蒋瑜对前不久去世的蒋皇后的评价,也是在告诉陈羽,不要像旁人那样以为蒋家在江南蛰伏多年,皇后又不得盛宠,蒋家便在长安没有了根基。
不得宠又怎么样?
蒋家的女儿再不得宠。也是大周朝的皇后,还不只是一代的皇后,而是十代皇后。
这一代的皇后虽然不如以往的那些风光,可也在这皇后的位子上坐了整整二十年。这些时间,足够她除掉一代人,再培养起一代人,这些人现在遍布在整个大周后宫。即使用无处不在来形容也不为过,要不是皇后没有生出一儿半女。无法向皇上交代,她甚至有本事让大周朝皇子公主的数量减少一半还多。
陈羽相信,凭借太太的心智手腕。如果她来当,二六搞不好大周皇的孩午用只手就能数的出来,倒仇小品箔!前那场太子之争了。
“贤婿,蒋家成败可就在你之计了。”
蒋瑜和陈蒋看完了朝夭殿的所有布置之后,又来到了朝天殿的大门外,两人站在没有任何遮蔽的空旷之处,到也就不怕隔墙有弄了。
“岳父大人也知道小婿此计,有不敬之嫌,难道就没有一点顾虑吗?”
陈羽看着蒋瑜的眼睛。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昨晚进入皇城后,一方面要应付郭兴。一方面还要排兵布阵,没有太多时间商量出万全之策,所以,当陈羽突然间冒出一个主意的时候,明知道此计还有诸多不妥之处,还是决定依计行事。
因为。多给郭兴一天时间。就等于多给自己一分乃至几分危险。务必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掉这个死敌。
“做大事不拘小节,所谓清流美名都是不得志者聊以慰藉的说辞罢了。古往今来。哪个明君身上没有几个污点?哪个权臣身上没有几个骂名?即使如此。不也照样名垂青史,成为后世楷模嘛!贤婿,你记住,你是我蒋家的女婿,有我蒋瑜点头,你尽可以放手一搏!”
说话间,蒋瑜的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微笑,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喜怒不形于色已经不足以形容蒋瑜的气度,陈羽将之看在眼中,不免感慨,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如此从容淡定的怕也只有蒋瑜了。
“有岳父大人这句话,小婿自当全力以赴,不过郭兴也不是等闲之辈。今日若想一举成擒必定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
“贤婿不必多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蒋家十几年来供养这些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重振雄风,如今恰逢天赐良机,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莫说是他们,就是赔上整个江南蒋家也值。”
蒋家被皇上压抑的太久了。
这句话蒋瑜没有说出口。可是他自己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到了这句话,而且他相信身边的陈羽也已经听出了这句话。
不过。蒋瑜并不为自己这久违的激动而懊恼,他相信就算是自己父亲蒋逢站在这里也会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蒋家一直在忍耐等待,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利用的时机,却远不如眼前的这个时机来得完美。
头顶乌云已经隐隐出现翻腾的势头,好像是在准备一场暴风骤雨似的,蒋瑜见状,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这雨,来得好!”
天子驾崩。举国哀悼,不但人人缟素,就连那红色的蜡烛也断然是不可以点的,但凡沾点红色的东西都要收拾停当,否则就是犯了忌讳,轻则入狱重则丧命。不管是为了保命,还是为了避嫌,人们都聪明的选择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非到迫不得已之时,都不愿意踏出家门半步。
如今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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