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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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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陈羽闻言失笑,当然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致刚才那句话的气呢,当下故意皱起眉头,假作责怪道:“居然还拿起了爷的话来了,你这才是作死呢!那日里我见你看那左思的诗,便知道你心里定有九窍,今日里才知道竟是真有九窍。此乃天降福泽与我,你若是再敢扭扭捏捏,仔细爷还打你的屁股!”
郁巧巧一见陈羽变了脸色,心里便吃了一惊,她深深知道自己刚刚才和陈羽建立起了一种男女相悦的关系,现在又凭借着自己的这两条建议邀得大宠,但是,毕竟自己的根基不稳固,所以,一见陈羽变脸,她的心便突突地乱跳,等到听了陈羽后面几句话,她才算是放下心来,顿时白了陈羽千娇百媚的一眼,口中嗔道:“主子……,居然动不动就要打人家屁股,只是,只是,
子的人嘛,主子要打,也凭的主子去就是了!”
这句话说的好不缠绵,听得陈羽心中一荡,心道果然不愧是小花魁,举手投足之间,一音一行都是勾人的紧。陈羽便重又把手放了回去,手指拢住那新剥鸡头,轻揉慢捻,只几个起落,便听得郁巧巧的呼吸粗重起来,陈羽心里便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得意,心道,这样一个绝代尤物,这样一个商业天才,现在,是完全属于我的了。
这时只听郁巧巧强自压住呼吸说道:“主子,主子,慢着点儿,奴,奴还有一句话要说,迟些再打人家好不好?”
陈羽笑了笑说道:“有什么话,但管讲来!”
郁巧巧大着胆子伸手按住了陈羽的手,这才平稳了一下呼吸,说道:“奴一个人操持这些事儿是肯定不行的,杏儿,呃,二姨奶奶左右闲着无事,不如就让她来和奴一块儿忙这件事,您看如何?”
陈羽闻言想了想,他自然是知道郁巧巧的意思,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如果一下通过这件事冒起来的话,会引起内宅的不平衡,至此陈羽越发的不敢小瞧她了,直觉的这个女人行动之前已经把全盘都考虑了进去,其心思之缜密,只怕自己都犹有不及。
只是,从杏儿与郁巧巧往日的情分上看,她这么做未尝便没有拉着杏儿一起对抗绮霞的意思,因此陈羽倒很是犹豫了一番,不过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反正整个家里无论你手里有多大的功绩,最终决定自己这几个女人在家里的地位的,还是自己的宠溺。只要自己始终把绮霞摆在第一位,那么就不会有人能翻过天去,郁巧巧也是如此。另外,他的女人里,还就是一个杏儿适合,其她几个要么是敦厚之人,要么根本不了解这些事儿,不善于筹划经营,所以,杏儿几乎没有竞争对手,要选一个人,也只能是她。不过,由此陈羽倒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倒是个绝妙的人选。他便不由得暗自计较,该找个时间去把她请了来帮衬才好,只是,不知道两人之间这个扣儿该怎么解开,这也是一桩难事。
当下郁巧巧见陈羽点了头,便完全放下了心事,用那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咕哝了一句,“那,那爷想打,就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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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第二日陈羽一早醒来,杏儿伺候着他梳洗打扮了一番之后,陈羽便自坐了马车去吏部,他接了圣旨好几天了,却还没有到任,虽然说这件事不是他的缘故,可是终究是一件不敬的罪过儿,反正那也是一个虚衔,自己只须履新一番,之后便可以无事了,于是便越发的着紧起这吏部对凭的事儿了。
朝廷体例,凡接任新职都需要到部来领取对凭,拿着对凭去上任,当然,这只限于那些不是通过吏部委任的官职,否则有那地方官儿,往往是这个府调到那个府,而他们距离长安往往是千里迢迢的,是不便过来拿对凭的,所以,只要这个任令是吏部下发的,那么便完全不必对牌,而像陈羽这样,由皇上下旨擢升的,却需要到吏部领了牌子,其目的就是为了使政令出于一门。
不管是皇上,还是内阁,只要是牵涉到人事任命,那就必须得通过吏部。
陈羽坐着马车一路舒舒服服地到了吏部堂口,刁子温撩开帘子,陈羽蹬车下来,便施施然地往里走,这吏部的尚书便是陈登,是以陈羽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这里绝对是自己的同盟,也就没什么好拿捏的,心情也便轻松得紧。
走到里面略一打听,便知道今日还真是来着了,今天那有“小尚书”之称的吏部左侍郎杜审言杜大人正好当值。当下陈羽便刚忙递上帖子,又附上圣旨,托人传了进去。
这吏部自来便是六部之首,也是在名义上整个大周最有权势的一处衙门。正因为是六部之首,所以几乎每一任吏部尚书都是内阁首辅的不二人选。当今皇上当初提拔陈登,也是先把他放到吏部尚书的位子上,于是他便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成了内阁首辅之一。
正是因为吏部尚书的位子如此之重,所以辅佐他的吏部左右侍郎也便水涨船高了。大周以左为尊,所以,其中又以左侍郎为首,被人成为“小尚书”,他的地位甚至是盖过其它部里的尚书的。虽然不居尚书之位,但是权力却比一般尚书都大,于是人们才送了个“小尚书”的称谓。而现如今的吏部左侍郎,也就是“小尚书”,名叫杜审言,乃是一榜进士出身,年近七十了,却是个猴精猴精的人物,据陈羽所知,他是陈登的重要谋士和得力臂助。
不一会儿,刚才进去通禀的那人出来了,极其恭敬的请了陈羽进去。陈羽便随在他身后进去了,到了里面公房,陈羽见据案而坐的乃是一个头发都花白了
,便情知他就是“小尚书”杜审言了,当下便唱了个一礼。
杜审言很是和善地请陈羽免礼,甚至摆了摆手请陈羽自坐下就是,陈羽忙道不敢,然后躬身立在一侧。圣旨便在案上,陈羽的名帖也在案上,当下杜审言拿出批文来,署上名,压了印,便唤人进来去帮陈羽领了对凭,凭这两样便可以去礼部到职了。
陈羽一看这式样,便知道这位老爷子肯定是要训话了,这也是历来到吏部领对凭时必须要走的一道程序。当下他便把脑袋又低了三分,静等着杜审言开口。
谁知杜审言开口说话却让陈羽吃了一惊,只听他说道:“陈大人你也不是外人,首辅大人对你寄予厚望,本官看你前面那些事办的也都很是漂亮,所以,那些老套的话儿说给别人是必须的,说给你,便未免显得有些多余了。呵呵,皇上和首辅大人一致看好,并着力栽培的人,还能差得了吗?不过,倒还真是有件事儿要给陈大人说上几句,不知陈大人可愿意听我这老头子闲扯两句?”
陈羽虽然微微有些愣神,但是他很快笑道:“老大人客气了,您有什么话,尽管示下,下官无不尊凛。”
杜审言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刚才听人回禀说,陈大人你是坐着马车来的?”
陈羽闻言愕然,然后他忙点头应是。这时杜审言便笑道:“这便是了,陈大人你看,这六部朝阙,皇城内外的官员们来来往往,除了你之外,可有坐马车的没有?”
陈羽愣了一下,便好像明白这杜审言的意思了,当下低头回答道:“回禀大人,下官明白了,以后断断不敢在到衙门理事的时候坐马车了。”
杜审言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陈大人是水晶的心肝儿,玲珑的心思啊,可是你还不明白,本官为何要你不要乘马车呢。说起来,轿子它摇摇晃晃,怎比得马车坐起来舒服,而且还快。但是为何朝廷还要定制,曰非有爵禄官级者,不许乘轿?这都是因为,乘轿,那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这已经不是所谓舒服不舒服所能比较的了。老夫之所以不要你坐马车,就是想要告诉你两点,第一,陈大人你要时刻记着,你是朝廷官员,第二,你不要跟自己周围的人不一样。”
陈羽闻言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此中深意,当下重重地点了点头,躬身施礼道:“多谢大人指点!下官记住了!”
杜审言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恰好那去领对凭的人回来了,将对凭及批文一并交到书案上,便退了下去。这里杜审言眯着眼睛微笑道:“方才所说,只是一件小事,想来以陈大人的智能,应当明白,成大事者,当拘小节呀!呵呵,好了,闲扯而已,呵呵,闲扯而已呀!陈大人,你便拿了这对凭,到礼部履新去吧!”
陈羽再次道了谢才告辞出去,一直到从礼部出来,他心里还在咀嚼杜审言这番话。就从这么一番话里便能洞悉多少世情学问哪。怪不得说事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呢,这话仔细琢磨起来,真是越嚼越有味道,没有个几十年宦海沉浮,是绝对说不出这样富有哲理的小建议来的。不过,由此可知,至少是在目前,陈登还是愿意一力培养自己的,至少在表面上便是如此做的,否则那杜审言不会对自己那么和善,又讲这些道理。
领了吏部的对凭,到礼部履新完毕,陈羽又坐车赶到羽林卫的镇抚司衙门,也履了新,反正是熟门熟路,上次做羽林卫副千户的时候已经走过一遭了,事情办起来顺得很。至于左禁卫指挥同知那个官儿,陈羽领了羽林卫千户的衔儿之后,只不过去那治所走了一遭,便算是应付完了所有公事了。
看看天还早,离午饭还有一阵子,陈羽便命刁子温使了车往平康里去。到了那里寻一座上好的茶楼,便带着刁子温走了进去。
说起来陈羽还真是有日子没有逛茶楼了,当初还是有心逃避政事的时候,喜欢到这里来,叫上几碟小菜,再来一壶浓浓的茶,与三两人闲谈碎扯,真的是神仙不及的日子。今日里心情舒畅,陈羽便想起来再来这里逛上一逛。谁知道他刚进来坐下没多大会儿,听见着邻座那几个人谈论,便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他们说的,是一个英雄故事,一个传奇人物,而那个人,好象竟然是自己。
第一章八九 传言、妙人、小山眉
这位陈大人,那可真是不一般哪!你们知道吗?想当小侯爷是何等威风?那是在皇宫里都横着走的人物,可是他遇见了咱们这位陈大人,遇见了这位羽爷,结果怎么样?揍了个鼻青脸肿啊,而且还被皇上亲自下旨关在家里一个月不许出门,可是咱们这位羽爷呢?毫发无伤啊,虽然当时也撤了职,可是第二天人家就又做了官儿,而且这一回比上次撤掉的那官儿还大呢?品秩高不说,权力也大了!”
“各位,我听说啊,当初咱们这位羽爷被皇上下令要赔给那米小侯爷治伤的银子,你们猜怎么着?羽爷瞪了瞪眼睛,说,‘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嘿,你们猜最后怎么着?是皇上帮着他垫上了那银子!嗨,不知道吧,我这也是听一个朋友说的,据说是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你们想,一个能一把拿出十万两银子来给郁巧巧赎身的人,他会没有那一千两银子?人家那是不愿意低那个头,就连皇上下旨,人家都不低头!哎,你们还别不信,我可告诉你们,我有一个至交好友,现在就在那羽爷的家里做事呢。嗬!人家家里那个有规矩呀,走路不许出声儿,吃饭也不许张嘴大嚼,嗬!讲究啊!但是我那朋友说了,在陈家呆着,好!为什么?给的月例多呀!像他那样的卖身奴才,一个月都能拿一两多银子!”
“你看你看,不信吧?我还能骗你们不成!你们也不想想,那羽爷是什么人?那是咱们当今皇上最喜欢的一个臣子,平常赏的金银绸缎,那叫一个没数啊!可是人家羽爷也对得起皇上这份赏识啊,你看看人家办的那差事,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据说啊,据说,当初皇上在大殿上问众多大臣,问谁愿意去负责解决这粮食涨价的事儿,可是那么多大臣,愣是没人敢接话儿!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个本事嘛!”
“最后,还是咱们这位羽爷,心忧百姓啊,人家当时就站出来说,这件事交给我吧!结果,半个月的时间,人家愣是把縻实行那帮囤积粮食的兔崽子给制伏了,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价钱降下来了。得了实惠的,不还是咱们这些普通百姓嘛!据我那位朋友跟我说,每天晚上,咱们那位羽爷都是要先到厨上去看看下人的伙食,然后才肯去吃饭。就这份儿心,难得呀!现在这些大人们,嘿,一个个忙着升官发财,像羽爷这样的好官儿不多了!”
众人听得一阵唏嘘,陈羽听得一阵苦笑,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儿这都是,一些不为常人所知的秘闻,加上一些子虚乌有的八卦,就这样,原本在大家眼里应该陌生的一个人物,好像就这么一下子丰满起来,现在栩栩如生。只是,这也太夸张了点儿,陈羽都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一个传说中解救万民与水火的英雄了似的。
他抬眼一看,那边那张桌子已经围满了人,显然大家都对这些事儿很感兴趣。要说前段时日粮价大战,自然是市井间最火爆的话题,而这次粮价大战的最直接后果就是,无数的普通百姓都受益了。于是,作为一个敢于怒打米小侯,一个敢于惩治縻实行,外加一个一掷千金赎美人的人,陈羽自然而然的就被市井阶层吃完饭闲打牙的人们给捧到了天上。
陈羽坐在那里不动,饶有趣味地听着自己的一些传说,直觉的那说话人的口才真是棒极了,以至于让陈羽听了都在怀疑,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来着?说了粮价大战的个中曲折,又说了怎样豪气干云地赎出了四小花魁之首的郁巧巧,大家听得越来越带劲儿,陈羽听得越来越摇头。
这时,一直侍立在一侧一动不动的刁子温突然低下头对陈羽说道:“大人,小的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儿。”
陈羽也正自这样想呢,闻言顿时看了刁子温一眼,一脸平静地问道:“哦?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说说看。”
刁子温躬身道:“是!小的觉得,这些事儿虽然有很多都是他们胡编的,但是也有很多,却是他们不应该知道的。小的是从孙大人口中知道了大人的事儿,而且,知道的很细。但是据小的刚才听来,好象这些人竟然知道的并不比小的少。他们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呢?所以,小的据此以为,应当是有人在故意散播此事,但是目的是什么,小的就不好混猜了。”
陈羽饶有兴致地夹着小菜,一口一口往嘴里放,吃得是津津有味,听的也津津有味。刁子寒说完了话之后便仍然站好,抱着肩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陈羽见他们反复讨论的都是那些事儿,好像没有什么新鲜的了,便撂下筷子说:“子温哪,咱们也该回家了!”
说着,陈羽站起身来,刁子温喊了一句,“茶倌儿,结帐!”
飞快地扔下一块儿碎银子,陈羽堪堪走到马车边,刁子温已经到了,陈羽临上车时特意扭过脸儿来看了看这茶楼,然后对着刁子温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至少,现在还在说我的好话嘛,至于是故意散播还是无意流出,随他去吧!虽然英雄每出市井间,但是权力却永远都不会眷顾这些市井人群的。”
说着,陈羽跳上了车,掀开帘子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对了,子温哪,
始,只要是出来办公事,我就不坐马车了,不好!要好,你给我抬轿?”
刁子温想了想说道:“小的不抬轿,大人坐轿,小的就在一边儿跟着吧。”
陈羽点了点头笑道:“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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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门口,刁子温撩开帘子,陈羽跳下车来又问了一句,“子温,我记得,刚才在哪儿,他们说我怒打米阳,是因为郁巧巧是吧?”
刁子温愣了一愣,忙回答道:“回大人,小的不记得了!”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忘的好。我告诉你,其实我那次打架是为了现在家里的二姨奶奶,她当时是郁巧巧的丫鬟,不是为了郁巧巧,记住了?”
刁子温闻言躬身答道:“回大人,没记住。”
陈羽闻言哈哈大笑,连声地说着,“好,好,好!哈哈哈……!好个刁氏兄弟!好个刁子温!回家!”
一直到走进后院儿,陈羽心里还在笑个不停,这刁子温可真是个妙人,非但是据说武艺出众,而且有头脑,并且,还很有分寸,如果再算上昨天他的哥哥刁子寒站在书房外替自己护卫房事,这两兄弟可真是一对的的妙人哪!
陈羽心里想,看来这次孙筑执意要送的礼,果真是一份大礼,要是真的能赢的这对兄弟诚心相助,想来自己会省去很多力气的。而且,只要有他们护卫,想来便不至于有什么安全问题了。因为往往决定一个护卫是好是不好的关键,不是看他们武艺有多高明,而是看他们的头脑是不是够冷静,思维是不是够周密。显然,刁氏兄弟是其中的佼佼者。
陈家的规矩,其实没有茶楼里人们说的那么大,陈羽自然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至少,每次吃饭之前,陈羽从来没有去厨上看过其他人的饭食,不过他倒是叮嘱过绮霞,家法要严,但是在日常吃穿用度以及月例银子等问题上,待下人要宽厚。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和陈羽一桌吃饭的,只有绮霞、杏儿和琥珀,前者是太太,后两者是二姨奶奶和三姨奶奶。因为绮霞怀着身子,所以厨上在每顿饭都会特意为绮霞加两个菜。而近来绮霞饭量大涨,以至于她几乎每天都要问陈羽两三遍,“相公,奴今儿看起来又胖了没有?”
陈羽饭量最大,但是也吃的最快,全然没有一丝风度。最初时候琥珀还担心地问过绮霞,因为按照各家通用的规矩,开始吃饭时,一家之主必须先动筷子,而一旦这位一家之主吃完饭了,放下筷子了,那么其他人不管你吃饱没吃饱,也都必须也放下筷子,这顿饭就算是吃完了。但是后来琥珀才发现,陈家完全没有这个规矩。
陈羽吃完了饭便离了桌子坐在一边喝茶,看自己的三个女人吃饭。陈羽看绮霞的一碗桂花粥好大会子之前就剩下一个碗底儿了,现在居然还是那些,而且,看她面色犹豫,陈羽略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即笑着命阿锦再去给太太盛一碗桂花粥来。
绮霞闻言想要开口拒绝,陈羽却笑着走到餐桌旁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只听他笑着对绮霞道:“傻丫头,这又不丢人,怀孕的妇人本就食量大,你这都是为肚子里的孩儿吃的,怕个什么!再说了,就算是有损面子,又岂可因为这么点子事儿就委屈我的孩儿,你不心疼,我可心疼着呢。以后想吃什么就要,想吃多少让人给你盛去!再不可这么扭扭捏捏的,在自己家还怕这个怕那个的吃不饱了!”
绮霞闻言羞涩地笑了笑,然后瞧瞧打量了杏儿和琥珀一眼,见她们两个脸上都挂着很平淡的笑意,显然是认为自家相公说得对,只是,她却觉得越发不好意思了,一个女人家,饭量却那么大。
陈羽见绮霞满脸的羞意,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对琥珀说道:“琥珀,以后你就专门负责照顾你姐姐的饮食,如果委屈我未来的儿子,我唯你们两个是问!”
琥珀笑着点头,应了一声,陈羽便站起来道:“好了,饭吃过了,茶也喝过了,我去睡一会儿,你们慢慢吃吧!”
陈羽悠闲地在院子里踱了会子步,冬天的太阳惨白惨白的,虽然说照的人眼晕,但是热力却是有限,后面院子里的大鱼缸已经挪到了屋里,只有正午时分才由三两个小厮搬出来让陈羽的那两条宝贝鲤鱼晒会儿暖,陈羽过去看了看它们,又撒了点专门配制的鱼饵,这才到了绮霞房里歇下了。
陈羽醒来时,便听见外间有人小声说话,凝神细听,原来是杏儿跟绮霞。
“不要慌,管她什么大家不大家呢,总也要等相公醒了才是,他每日里就这么点儿喜好,原来在那边府里的时候,哪里有奴才睡中觉的道理,所以自从出来了,这才有了这么个习惯,凭她是谁去,让她等着吧,等相公醒了再说。你且去前面书房里,请郁姐姐好生陪着,等相公醒了,我一定马上告诉他。”
听这声音是绮霞,又听她说话,自有一副大妇的威严与气度,陈羽便不由得暗自点头,心道这些日子绮霞竟越发的有了做太太的样子了,俨然一个贵家太太,怪道
居移体,养移气呢。
这时只听杏儿笑着说道:“姐姐说的是,就让他睡吧,反正前面有人陪着呢。我刚才只是觉得柳如眉大家能到咱们家里来,可是一件稀罕事儿,要知道柳大家自成名至今,还从来没有登过任何一家人的门,想必她来找爷,是有大事儿的,这才有些急了。经姐姐一说我才明白,凭她什么大家去,到了咱们家里来,虽然礼数不可缺了,该怎么隆重的待承就怎么隆重的待承,但是也全然不必这么认真了就是。”
绮霞闻言好像是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对杏儿道:“这就是了,好妹妹,我怀着身子不方便,就不出去了,既是女客,你就代我出去一下吧,就说是相公还在歇中觉,是不敢叫醒的,一等他醒了,马上就过来相见。其实看看日头,也快了,他歇中觉很准时,就睡那么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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