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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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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来这里找陈羽之前,那茗雅儿倒真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为什么呢?她昨晚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想起来问陈羽住在哪儿,是谁家的公子,因此只好一大早起来等在那萍儿的门口,等胡大海出来了,这才追问陈羽的一些事儿。
        胡大海当下便照实说了,茗雅儿一听,这陈羽居然只是人家的下人奴才,那心里的热乎气儿便顿时散了几分。一个外生子的奴才,即便是他再好,再如自己的意,可他连自己都顾不全,怎么能指望他做自己一辈子的依靠呢。
        因此,她虽然还是来找陈羽了,可是心里却不免失落得紧,暗怨老天无眼,怎么能让这么好一个人儿是人家奴才呢,这可是我七八年里好不容易挑中的一个呀!
        陈羽看她面上不见昨日那般讨好的笑容,便觉有些不对劲儿,仔细一想,然后看看自己周围的环境,再想想这茗雅儿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陈羽便顿时明白了,不由得心里便慨叹这世态炎凉。
        只是,这茗雅儿虽然对他诱惑力极大,但是陈羽却从未想过要跟她之间发生点什么,对此倒也不甚在意。他脸上仍挂着笑意听那茗雅儿假作埋怨地说道:“爷这里可让奴好找,跑得腿都酸了,怎么,你倒不该让奴进去喝杯茶吗?”
        陈羽笑了笑说:“我寄身于此,是处皆有口碑,倒真是有些不太方便,请姐姐海涵,改天我一定请姐姐喝茶以赔罪。只是,不知姐姐这么辛苦的找我来,可有什么事儿吗?”
        说起这人心,真是顶顶复杂的一件事,尤其是那女子的心事。那茗雅儿当然知道自己对陈羽不如昨日般亲热,但是看见陈羽根本就是对自己的变化浑不在意的那潇洒样儿,她那冷了的心便不知怎么就又热乎了起来,便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穷怕什么,是个奴才怕什么,我可是好歹才看上这么一个人儿,他穷,赎不起我,我便用那多年攒下来的钱赎了他又如何?这等轩昂男儿,不管将来做些什么,还怕养活不了我么?实在不行了,我即便是做些针线活儿养活他,也比找个不喜欢的糊糊涂涂一辈子强。再说了,这贫贱夫妻,说不准他对我还更好呢。”
        她这么一想,那路儿便顿时又顺了,心里也又觉得热腾腾的了,看陈羽那浅笑的模样便觉得越发可人了。
        陈羽见她自顾自在那里愣愣的出神儿,便不由得咳嗽一声,待那茗雅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陈羽便笑道:“姐姐可是生气了?您可还没回答我的话儿呢?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不成?”
        那茗雅儿笑了笑道:“还不是为了爷你的事儿嘛!昨儿散了之后,我就找那柳大家说了,说你手里有一把琴,定然是她没有见过的。她这便留意了,一大早儿的就打发人来请我,说是想见见你那琴。这不,我就找来了呗。”
        陈羽闻言点了点头道:“哦,如此劳烦姐姐了,正巧,那琴我刚才还把玩来着,柳大家要看,倒是方便得很。只是不知道那柳大家什么时候要看哪?”
        茗雅儿这回说话倒是简洁,只有四个字,“越快越好!”
        陈羽点点头道:“稍等!”然后便不理茗雅儿转身回了院子。他来到屋里仍旧把那吉他包了,然后抱在怀里便出了门。
        茗雅儿自然盯着他怀里的琴看,陈羽见状不过一笑,便问道:“姐姐是怎么来的?”
        茗雅儿看有个小厮已经把马牵了出来,便忙道:“不要骑马了,跟我一道儿坐车走吧,这琴可名贵,小心些别万一有个闪失。”
        陈羽一想,也罢,便点头应是。
        出了观门,陈羽先是扶那茗雅儿上了车,自己又上去,那车本就是一人独坐的,陈羽这一上来,车内便顿时显得有些拥挤,再加上他身子骨宽大,进得这车里便只能低着头,又没有座儿,只能半弓着腰,陈羽暗道这还不如骑马呢。
        那茗雅儿一见陈羽的窘态,便不由的浅笑着站起来,然后扯了扯陈羽的衣袖,往自己的座位上一指,陈羽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也没什么,便坦然地坐了上去。那茗雅儿见状笑意盈满了脸颊,等陈羽坐好了,她便顺势坐到了陈羽的大腿上。
        陈羽一手拿着吉他,一手揽住茗雅儿的小腰,心里却在胡思乱想着:古今之擅琴者,莫不以悲为雅,可是吉他不同于古琴,吉他之音清越泠然,为惆怅伤感之调尚可,若是求悲,则不免失去真谛。可若是不悲切,又怎么能让那柳如眉觉得这琴好呢?自己昨天想的那几首略显单薄的校园小曲行吗?
        要知那柳如眉绝对堪称音乐之大家,这等小调子自己觉得还不错,却未必入得她眼。想到这里,陈羽不由得思付起来,是应该放弃吉他的本性,一味的求一个悲字来迎合柳如眉已经固定了的感官呢,还是应该尽力的展现出吉他或欢快悠扬或伤感忧郁的气质呢?
        这是一个问题,如果能知道那柳如眉的性格和行事的脾性就好了,就可以据此推断出那一种路子更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陈羽想了许久还是下不了决心,见那茗雅儿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便不由得脑际一亮:对啊!茗雅儿认识那柳如眉,而且看起来还是有点交情那种认识,想必她对柳如眉定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那么何不从她的嘴里套些话儿出来,岂不就可以略窥那柳如眉的性子脾气了吗?
        想到这里,陈羽冲她一笑道:“姐姐与那柳大家交往几年了?可知她有什么忌讳没有?提前的告知我一声,免得到时候惹得柳大家不痛快。”
        那茗雅儿闻言想了想道:“倒也没什么忌讳的,她为人很是和善的,尤其是对于奇人异士,她向来是礼敬有加。你只凭这把样式古怪的琴,她就必定会对你客客气气的,你且放心就是。”
        说完不待陈羽搭腔,她接着说道:“说起来,我与那柳大家的交往还不比与苏大家认识的晚呢,想当年,嗯,也就是三年前,柳大家刚出道便声震长安,因我疏于琴技,可是下面带的姑娘们又必须教,所以,便便曾慕名前往请教琴技,自那时候便认识了。是到了一年之后,苏大家从兰姐姐手下满师,随后也名声鹊起,到那时我才与她认识的。”
        陈羽点了点头又说道:“昨日我听柳大家抚琴,只觉曲中似有铿锵之音,想来胸中块垒,曲底波澜,那柳大家定非常人。”
        茗雅儿点了点头道:“这话可是,柳大家虽然女儿之身,又是身操贱业,但是却称的是一位女豪杰,她不爱财,不喜梳妆,她的那钱,除了用来收集好琴之外,便都尽数散了给外面,或是那落魄的才子,或是那困顿的旅人,不知多少人蒙过她的好处呢。”
        陈羽点了点头,沉吟了一刻,刚想再问一下,却忽然想起来,照茗雅儿这么说,那柳如眉竟是个性子很快意的人物,须知这种性格的人多是好奇心极强,加上她又好琴,那么,求一个悲字倒并不一定就能博得她的欢心了。
        她是此中高手,自己拿了这不善于奏悲的乐器给她弹一首这方面的曲子,岂不是自揭短处嘛。倒不如干脆就给她来一首惆怅的曲子,反而更容易让她好奇些。想来她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虽然很可能是由于始终生活在社会底层,尝尽了苦涩,所以便少了许多年少的快乐和惆怅,但是毕竟人谁无年少。哪怕是只曾经有过一丝丝的青春的惆怅和梦想,便足够自己把这把琴兜售出去了。
        想到这里,陈羽猛地一拍大腿,心想就这么定了。却听得耳畔猛地一声娇呼,他看去时,只见那茗雅儿正皱着眉头伸手揉着腿,却原来刚才陈羽一时不曾在意,便一巴掌拍到了茗雅儿的大腿上。
        陈羽一边忍不住想到,怪不得那么软绵可手呢,一边忙着向茗雅儿陪了个笑脸儿说道:“我一时想的出神,竟忘了姐姐是坐在我腿上的,该死该死!请姐姐责罚!”
        却说这下子可着实拍的不轻,疼得茗雅儿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到现在也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她便不由得想,这下子只怕要红了,又是忍不住心里埋怨这死冤家竟不知怜惜人。只是见陈羽这话说的恳切,脸上的笑又是那般该死,她心里的的气便倏然的就没了,却也忍不住伸出手去在陈羽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口中腻声说道:“真是前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做报应还来了!”
        陈羽闻言又是笑着善加抚慰不提,只说这马车很快就进了平康里,行不多远,那掌车的停下道:“小姐,起鸾楼到了。”
第一章十三 吉他(下)
        这起鸾楼作为平康里四大名楼之首,自然是建的有些水平,与其它几大名楼相比,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少了几分艳饰,多了几分雅致。使得它乍一看起来,不像是一家勾栏院,倒像是一位大家小姐的绣楼似的。
        天近正午,正是妓寨里最冷清的时候。陈羽随在茗雅儿身后进得门来,那当值的龟奴看来是认识茗雅儿的,便只上来问个安便退开了,这里茗雅儿引着陈羽直接穿厅越院,到了柳如眉柳大家的起居之地——素月楼。
        素月楼内,又是别一番光景,这里比之前面还要素雅,一切繁饰尽去,处处都透着一股子简约的味道,但是尽有的几件饰物却都古朴不凡,随意的一摆放,便显出一番高雅来,也越发的显得这房屋主人的品味与众不同。唯有那地上铺的那大红的波斯地毯,才略略的告诉来客,这房屋的主人虽然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妙龄的年轻女子,但却是当今长安城的头号花魁。
        茗雅儿先是让陈羽坐,然后自坐了,便命那小丫头子上去请柳大家。小丫头子应声上了楼,这里茗雅儿说道:“好歹你那琴可以让奴看看了吧?”
        陈羽呵呵一笑道:“这有何难,姐姐想看刚才为何不说,偏还要等到现在才说,想看,且拿去看!”
        茗雅儿闻言脸上顿时心里高兴得似乎要溢出来,那脸上也是红润的紧,便刚忙接了过去,破开了包裹,现出了那把吉他来。
        “这便是那六弦琴?”
        两人闻言同时抬头,却见楼梯上一人正一边往下走一边看着吉他说道。
        茗雅儿和陈羽先后站起来,那陈羽没有作声,倒是茗雅儿答道:“是了,这就是六弦琴。”
        柳如眉下来走到两人面前道:“劳烦茗雅儿姐姐这帮我奔波了一上午,小妹多谢了!”
        茗雅儿闻言笑着说了句,“不妨事的。”那柳如眉笑着冲她点点头,然后看着陈羽说道:“这位公子怎生称呼?”
        茗雅儿不待陈羽说话,便慌忙替他答道:“这位是陈羽陈公子。”
        陈羽一笑,便拱手道:“陈羽见过柳大家。”
        柳如眉也敛首一福,说了声,“见过陈公子。“然后便请两个人坐,自己从茗雅儿的手上接过了琴来。
        陈羽不禁笑着打量她,上次见她是在二楼,居高下望,面目上不免瞧不真切,这次正对面,两人之间不过相距几尺,陈羽倒是饱览了花颜月貌。
        这柳如眉生的一看就不像是南方女子,南方女子大多体格娇小,便正如那弱柳扶风之致,美则美矣,却失之纤弱。而这柳如眉生得虽也是细腰款款,但是根骨里就显得大气,尤其让陈羽讶异的是,她无论怎么看,都显得一身贵气。
        按说这柳如眉一个勾栏院里打拼出来的女子,即便是现今被尊为大家,却也无法掩盖她妓寨寄身的地位。试想,这样的女子,妩媚或可,妖娆亦可,却哪里来的贵气?偏偏这柳如眉看上去却是一副清矜的雍容华贵气息。
        在这雍容之中,只见她那张圆润无瑕的鹅蛋儿般脸蛋上漾起淡淡笑意。一双勾人魂魄的丹凤眼中,此刻虽满是对这把吉他的好奇,却依然显得非常平静,纵使描得那柳眉纤纤,却仍然让人一看了便忍不住心里暗叹:“此等女子,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轻轻撩动琴弦,其音清越高古,柳如眉一听,眉间便透出一丝喜色来。
        只见她笑着向陈羽道:“此琴不知出于何人之手?却为何我遍藏名琴,此琴却从未见过?”
        陈羽笑道:“这把琴的产地距此有千山万水之遥,不提也罢,只说我这琴,乃是自一个落魄的波斯人手中购得,自得了它之后,我爱欲珍宝,从不肯轻易示人。昨晚得幸聆听柳大家雅音,这才想,或许柳大家可以看得这琴,便拖茗雅儿姐姐转告一声。这琴若是能得柳大家赏识,却是再好不过了。”
        柳如眉笑了笑,问道:“我虽一看这琴就喜欢,可惜却从未见过,不知弹奏之法,这琴便也似无用一般,琴若是只能看不能得闻其高致,与废木何异?不知陈公子可会弹奏这六弦琴?”
        陈羽闻言洒然一笑,口中说道:“若是不会弹,却跑来献什么宝?既然敢抱着琴来找柳大家,那自然是会弹。”
        柳如眉听了,脸上顿时绽放出光彩来,那是一种不加丝毫掩饰的喜色,想必她确实是爱琴入了迷。
        陈羽自柳如眉手中接过琴来,当下便站了起来,将那琴背在身上,试了几下音,然后一首带着几许忧伤的野百合也有春天,便从他手底流淌出来。
        柳如眉和那茗雅儿顿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陈羽的动作,不一会儿,两人却又先后闭上了眼睛,看那样子,竟像是进入了音乐之中。
        要按说,陈羽的吉他弹得并不好,但是好歹算是他沾了几个小便宜,所以在柳如眉茗雅儿听来,倒是不啻于仙乐盈耳了。这一则,对于柳茗二人来说,这六弦琴是个新鲜物什,两人都是第一次听,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就算是再是行家,又能听出什么好赖来?二则,陈羽弹的这曲子对于她们来说,也是闻所未闻的,所以,这股子新鲜劲儿顿时便将两人吸引住了,哪里还能够品评这琴弹得好不好呢。
        一曲奏毕,茗雅儿先睁开了眼睛,目泛奇彩地看着陈羽,陈羽却装作看不见一般,笑吟吟地看向仍闭着眼睛的柳隐。
        过了一会儿,那柳隐睁开眼睛先是感慨了一句,“这琴虽失之轻浮,但是歌物咏志,却也能得其所哉,倒也算是一把好琴。难得就难得在,它竟是天下独一份儿的,这便称得上是一把难得的好琴了。只是,这琴公子如何会弹奏的呢?莫不是那波斯人卖琴的时候,还留下来教你弹琴?还有这曲子,竟是我没听过的,深切哀怨,倒有几分风致,却不知这可是公子自创之曲?或者,是那波斯人一并教给陈公子你的?”
        陈羽闻言即便是早已练得心静如水,却也不由得心中暗自叹服。这柳如眉不过是只听了一首曲子,便也大抵说出了这吉他的优劣之所在,这便是一个音乐大家的水准了。即便是在后世,无数的大音乐家对吉他的评价,也不外如是。
        当下他答道:“小姐所料不差,这弹奏之法和曲子确实都是那波斯人教的。”
        这时那柳如眉点了点头,恳切地望着陈羽道:“妾身对这把琴很是喜欢,不知道陈公子放不放心将这琴借我赏鉴几天?”
        要说大周境内长安城中,柳如眉柳大家看上了谁的琴,想借去几天,那几乎是没个不允的,这非但可以让自己的藏琴一夜之间名声鹊起,还能够借机扬名一番,若是得了柳大家青睐,说几句夸赞的话,这琴虽不知一下子跻身名琴之列,至少也是人人赞羡的。另外,谁不想借机和柳大家套套近乎呢,万一要是美人倾心,那不是飞来艳福了嘛。
        可是,当柳如眉满脸希望地看着陈羽的时候,陈羽却笑了笑说道:“放心倒是放心,只是,这把琴,不借!”
        茗雅儿闻言愕然,心道这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公然的落柳如眉的面子?看他居然还是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茗雅儿便不由得替他心急。心道,真真的这死冤家,怎么那么不通情理,你把这琴借给柳大家看几天又怎么了,她又不会昧了你的。将来她承了你的情,好处多着呢。寻常人求都求不到这机会,这陈羽竟一口拒绝了,茗雅儿真真是恨不得跑过去咬他两口。
        柳如眉闻言也是一愣,料想她还从来没遇到过借不过来的事儿呢,是以陈羽这话说出口来,她愣了一下才轻出一口气,然后笑着问道:“却不知陈公子这琴,为何不借?莫非是怕妾身……”
        陈羽手臂一挥,道:“非也,非也,小姐不必乱猜。试问小姐,你去那绸缎庄看丝绸,是否曾向那开店的人借两匹绸缎回来看几天?”
        茗雅儿正暗下生着气,一听这话,便心里暗道,若是柳大家看上了哪家庄子的绸缎,只怕是偷个风儿出去,那店里就会自己巴巴的送来呢,过了后儿只要往外一说,柳大家都喜欢我这里的绸缎,看还不卖疯了,却哪里像你,那般不知好歹!
        只是,那茗雅儿到底是人堆里打了十几年滚儿的,虽然心里乱腾,但是脑子还是异常的聪敏,顺过了气,她马上就醒过来了陈羽话里的意思。
        柳如眉初听那陈羽竟将绸缎与这六弦琴做比,不由得心生不快,只是,她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儿,也立马就明白了陈羽的意思,他竟是,想要把这把琴卖了。
        明白了陈羽的意思,柳如眉心里顿时生出一丝失望,本来觉得这陈羽生得仪表堂堂,且看上去风华内敛,一定是个非凡人物,他又能有意的收藏这稀有之琴,说不好还是个知音。可是谁想,他却连那一般的讨好献媚的人都比不上,竟是开口要把这琴卖掉。
        柳如眉心里暗想,说不得他拖茗雅儿来找我说他有这把琴,就是打着要卖给我的主意呢。若真是如此,他也不过就是个蠹囊之人而已,莫说知音,真是与他说句话儿都让人心里难受了。
        想到这里,那柳如眉顿时敛起了笑容,面色平静地说道:“那么,不知陈公子这琴,作价几何?”
        看了柳如眉脸色的变化,陈羽心中暗道:“这柳大家非但脑子转的快,这脸色变的也是够快的,也罢,满身铜臭气就铜臭气吧。还是换了钱安身立命讨了绮霞杏儿要紧。”
        想到这里,他不理那茗雅儿连连使给他的眼色,笑容自若地说道:“白银三万两!”
        柳如眉和那茗雅儿闻言都是大惊,要知当今虽是盛世,收藏之风也颇盛,但是一把名琴也不过少则几千多则几万两银子罢了,这陈羽竟然开口就要白银三万两,莫不是穷疯了!
        茗雅儿此时心里也对陈羽说不出的失望,却原来,自己看走了眼,这人不过是个贪财的小人罢了,却哪里值得自己托付终身呢。想到这里,她不禁心下黯然,再想到自己从昨天开始就几乎被他迷住,又不由得心中苦笑。
        柳如眉听了这话,便顿时坐实了自己心里对陈羽的判断,这人不过是空有一身好皮囊罢了,骨子里却也是个庸俗不堪的人。当下她冷冷地说道:“陈公子莫不是拿我这里当钱庄了?你这琴不过就是占了稀罕二字而已,就算它也是六弦琴里的名品,也值不得这么许多银子。波斯人时有来此,大不了,妾身托人从波斯购得一把就是了,这一把,还请公子带回去吧。”
        陈羽来此之前,对这些情况都早有预料,当下他哈哈大笑道:“小姐谬矣,且不说那西行之路上吐蕃正与波斯大战,商路一时断绝,即便是商路畅通,我也担保小姐二十年之内见不到第二把六弦琴。”
        柳如眉闻言问道:“这是为何?”
        陈羽笑道:“我买琴之时便问过那人,却原来这把琴并非产自波斯,刚才我便说了,那产地不说也罢,而那人也并非波斯人,只不过是在波斯生活了几逾十年,所以着装一如波斯人那般罢了。试问,小姐怎么能指望,再有一个那异国之人万里迢迢到长安来?”
        其实陈羽哪里见过什么卖琴人,不过他打定主意要把这琴卖出去,所以不得不这么说罢了,而且,据他猜测,波斯人哪里有弹吉他的,所以,这人十有八九不是波斯人。
        柳如眉闻言皱起了眉头,陈羽见状冲茗雅儿笑了笑,见茗雅儿的神思全然不知何处去了,便又接着说道:“其实小姐也有可能得着另外一把,只是,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不知道小姐是否等的起。如果小姐肯买我这一把,那么我免费将那卖琴之人教我的十几首异国曲子整理出来送给小姐。如何?”
第一章十四 车行
        要说这车船店脚牙,虽然比不得那勾栏院里的钱来的爽利,却也都是平实的生意,小心经营,虽难有大富,却也不虞吃穿用度。
        且说陈羽与那柳如眉约定了三万两银子卖掉吉他,心中不免乐陶陶的,等那柳如眉凑钱的功夫,他见茗雅儿脸上冷得很,便知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去管她,自顾自的想着以后的营生。
        柳如眉听了他的话之后,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决定买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么一把琴不能落在陈羽这么一个俗人手里,还有,那异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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