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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937-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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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跑的,那就完了。”
    向小强问道:
    “他们怎么知道谁是想逃跑的,谁是正常出远门的?”
    肚子疼道:
    “清虏管理百姓和我大明不一样。我大明百姓只要你愿意,随便搬迁,到哪里居住谋生都可以,只要你能申请到人家的签证,出入国境也完全自由。但这都二十世纪了,清虏还在给百姓上户籍的,就是为了限制百姓自由流动≠姓要是有事出远门,就得到乡里、县里去烧高香,求爷爷告奶奶,找关系托门子,弄来路条,上边写明了,从哪儿到哪儿,还得带着户籍,这才敢走。清军的卡子,一查你的路条,二查你的户籍,看能不能对上。经常是明明对得上,他非说你这里有问题那里有毛病的,敲一顿竹杠那是少不了的。要是看你家里是有俩钱儿的,又没什么背景,他们就管这叫‘逮着肥羊了’,把人抓起来弄进去,家里就得给送钱。不送钱就别想见着人了,不给折腾死也得跟那些真逃跑的一块儿枪毙。”
    向小强默默地听着,心中一阵感叹。这就是二十世纪的清朝啊。养着二十世纪的军队,拿着二十世纪的武器,却用十九世纪的野蛮方法管理人民。正常历史上的清朝,虽然也用户籍,但也没做到这个地步。这明显是因为南边有一个更富庶、更得民心的明朝,北地百姓不断南逃,满清才越发变成了一个像沙俄那样的、由宪兵和警察统治的国家。
    至于为什么是北地百姓往南逃,而不是南地百姓往北逃?这个问题估计满清zf二百多年来也是不断问自己。但是他们解决不了。他们大概也曾试着像明朝那样,但怎么也学不来。
    两百多年前,一个野蛮、愚昧、贪婪的土匪闯进一所书香门第,杀了男主人,凌辱了他的妻女,砸碎了所有的家具、瓷器、古董,烧了全部的书籍字画,甚至连精美的房子也付之一炬。当他自以为这样就可以拥有这座产业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已经被自己毁掉了。当这个土匪想归拢人心,像原来的主人一样经营宅子时,屠刀下侥幸留得性命的仆人们,却一心想着逃出去。那些苟且偷生的幕僚门客,变得奴性十足,见到他就卑躬屈膝,口中除了“,,奴才该死”,再也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
    ……
    看着远处还在“突、突、突”缓慢行驶的拉煤船,向小强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黑沉沉的大地,挥手道:
    “走,我们去干我们的事!”
    全体上自行车,按着开船人的指点,沿着河沿向东骑去。
    骑了差不多有二三里地,前面夜空有些亮,靠近了些,能看到河对岸有一片高低起伏的丘陵。不过好像又比丘陵矮一些,一座座的很尖,很陡。丘陵的中间,是一片灯火。
    又骑得近了些,大家都看清楚了,那是一座一座的煤山。中间是一大片灯火通明。煤山下面的码头水边,排着长长短短的货船。四周好像还有不少矮小的房子。
    风灯和电灯泡黄光的照耀下,十几个工人喊着号子,再往码头的船上装煤。水边火轮的烟筒“突突”的飘着火星,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向小强估计得没错,这就是运煤码头。
    再往东大约百米,河上横跨着一道黑东西,借着煤港的余光,勉强分辨出那是一座几个水泥桥墩的钢架桥。那应该就是那座铁路桥。刚才的火车鸣声,应该就是从这桥上过去的一列火车。
    向小强向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噤声,然后侧着耳朵努力听着对岸运煤工人的说话。
    还好没有风,夜很静,虽然隔着近百米宽的河面,那些工人的大声呼喝还是颇清晰地穿了过来。
    不错,就是徐州话。那么肯定了,这就是京杭大运河,河对岸就是徐州郊区。这条铁路就是津浦铁路,即后来的京沪铁路。
    但向小强只知道后世城市发展了,对岸就是郊区,这个时候城市都很小,过河可能离市区还很远。如果从老城区算的话,到京杭运河之间有十来里路的样子。
    他转身说道:
    “子腾,给家里联系吧。说我们现在就在徐州北郊,京杭大运河的北岸,津浦路边上。还有我们在飞机上的事情,还有请他们尽量配合,造成陛下已经坠落在清虏境内的假象。这很重要。”
    肚子疼连忙蹲在地上,蒙上雨衣,照着电筒,掏出密码本和纸笔,翻到和东厂商定好的那一页密钥,先精略地写好电文,再译成密文,然后打开手提箱,戴上耳机,打开电台,给南京发报。
    耳边有规律的发报机声音,不是那种电影里的“滴滴”声,而只是“哒哒”的触碰声,声音很轻。
    向小强听着身后的发报,观察着对岸,观察着左侧的铁路桥,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脑中溉逍∷低出德国占领军开着顶上带着金属环的汽车,挨街挨巷寻找抵抗组织电台的一幕。随即又暗自好笑,这毕竟是清朝的大后方,不是浦口,也不是战争时期,不至于。
    东厂的反应很快,电报发过去十分钟,回电就来了~厂根据跳伞地点,及时修正了安排,让他们先找地方安顿,最好到城里兹逍∷低,第二天中午去一家酒楼吃饭,找掌柜的联系。他会提供给他们必要的帮助。
    至于是哪一家酒楼,怎么联络,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准备好收报,到时候再给指示。
    看来东巢是十分的腥逍∷低谨慎,生怕他们在中午前就被捕,那个掌柜的会白白暴露。
    “嗯,十一点是吧。”
    向小强点点头,肚子疼便把记电文的纸包一块小石头,用力扔进运河里。
    他看着月光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又望了望百米外的铁路桥,命令道:
    “好,现在过桥进城!子腾,你在第一个走,负责跟守桥的打交道。”
    向小强毕竟刚来这个时代,不知道这时候的粘杆处军官跟普通小兵是怎么打交道的,架子得端到什么程度,应该蛮横还是冷淡,心里没数。因此让经验丰富的敌后处特工肚子疼走在前面,他在后边跟着学。
    十辆自行车大摇大摆地骑到桥下,然后各自下来,扛着车子上到桥上。
    桥头左边是一座小砖房,里边亮着灯,右边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小碉堡,高低开了三个黑洞洞的射击口。
    “***,累死了……”肚子疼一口京腔,骂骂咧咧地放下车子,拍了两下车座子,四下望着,“我说,这儿谁站岗呢,丫连灯也不给开,黑灯瞎火的,爷们儿骑到河里去算谁的啊!”
    两个人影从小碉堡里闪出来,两道手电光柱照到肚子疼脸上。
    “对对,照,使劲儿照,”肚子疼也不用手挡,很光棍地睁眼看着强光,扯着自己大衣上的肩章,给他们引导着,“对,往这儿照,好好照。看清了没?没看清接着照。”
    两道光柱移到他的肩章上,顿时“啪啪”熄灭了。
    黑暗中两个颤抖的声音:
    “啊,大……大人……”
    “长官……长……”
    “怎么着,看清了吧?”
    “是……看……看清了……”
    “***,看清了?那还有几个弟兄,还有我们长官,都他妈去接着照啊!”
    “这……长官……我们……”
    就在两个大兵吓得直哆嗦时,后面十个人扛着车子也上来了,顿时一片不满地喧嚷:
    “怎么了这是,有人管没人管啊?黑灯瞎火的!”
    “就是,守兵死哪儿去啦?赶紧给爷们儿开灯过桥!”
    “有没有人啊?喂,爷们儿是南明东厂过来的,有没有人抓啊?”
    “操,你他妈去死,这种话也敢乱嚷嚷∪说好,就你一人儿是,咱们都不是。”
    “我说,这儿有灯没灯啊?”
    ……
    “我说福海,”黑暗中向小强声音发话了,“别在哪儿废话了,让他们给开灯,赶紧的。这他妈是铁路桥,边儿上这么窄,真他妈掉下去算谁的。”
    肚子疼一人给他们脑后拍了一巴掌:
    “去,赶紧的,赶紧的!”
    俩人如蒙大赦,跑到房子里,一拉电闸,桥上三支大灯泡齐亮,整座铁路强灯火通明。
    十个人嘟嘟嚷嚷着,推着车子沿着铁轨边上的水泥窄道过桥。
    铁路桥不宽,桥上只有一条铁路,属于单轨线。灯泡瓦数很大,桥下的水面很和缓,强光下映着十个人的巨大影子,如同鬼魅。
    前面桥对岸也有一个小碉堡,刚才这边一同吵嚷,对岸两个大兵也提着枪探头探脑的看,看到这群活阎王过来了,一个兵吓得钻进碉堡里,那个钻不及的立在桥头,哈着腰,堆着笑,嘴里含含糊糊地打着颤:
    “呵呵,来啦,来啦?呵呵,走好,走好……”
    十个人谁也没理他们,推下了桥,骑上车子走了。
    铁路的旁边几十米外有一条平行的公路,不太宽,最多能并行两辆汽车,但却是柏油的,大概像后世的那种乡间的柏油马路吧。
    虽是柏油路,但质量很渣,坑坑洼洼,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好像那种穷乡僻壤腥逍∷低城旁边的破烂国道一样。还好月光很亮,不然真不见得比刚才的土路好走。
    左边是大片光秃秃的田地,路边时不时能看到坟堆。远处隐约能看见村落∫边就是铁路。
    向小强一边骑,一只手掏出夜光怀表来看,已经快五点了。
    现在是十二月,天仍是很黑,好像比刚跳伞的时候还黑,黑得透不过气来~方连一点要亮的意思也没有。也许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吧。
    ……
    突然,一阵“咯咯”惨笑从田地的坟堆后面传来,夜空中穿得很远,很糁人。
    所有人都惊得汗毛一炸,捏住车闸,双腿立在地上,吃惊地望着前面。
    左边田地里有个黑影,一动一动的,好像很矮,蹒跚着往公路上爬来,伴随着“呱哒、呱哒”的声音,一下一下,很缓慢,好像木屐踩在路面上一样。
    鉴于周围颇有几座坟,有几个人已经把大肚匣子拿在手上了。
    '  '
第8集 故国山河尽变色
    慢慢的,那个东西爬近了,能看清是个人,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两只手各绑一只木板,撑着地面,一下一下地向前爬行。
    这个“人”衣衫褴褛,乱蓬蓬的白头发和白胡子支塄着,像刺猬一样。这个身影慢慢地爬上公路,扬起脸来,眼神漠然地打量了一遍这十来个穿军服的,“嘿嘿”兴两声,又低下头去,继续撑着仅有的上半身,往路对过爬去。
    所有人都不说一句话,向小强默默地看着这个像鬼一样的老头,目送着他艰难地爬过整个路面。
    “子腾,”他转过头说道,“你去给他点钱。”
    肚子疼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队长,这样的人清虏这边太多了。再说……这是个疯子,给了钱他也……”
    向小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叹道:
    “去吧,子腾,给他点钱吧。”
    肚子疼看了他一眼,没再争辩,摸了摸口袋,下车子向那老头走去。
    那老头慢慢地转过头,打量他两眼,突然像受了惊一样,“嗷”地惨叫一声,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嚷着什么,一边疯狂地甩着头,双臂飞快地撑着地面,向路边逃去,速度居然飞快,一般人要小跑才能赶得上。
    肚子疼追了几步,看他爬上铁路,正要追上去,听到向小强的吼声:
    “算了!子腾,回来吧!”
    ……
    那老疯子不断回头看着,眼神惊恐之极,夜色中居然像野狗一样放着光。
    大家什么也没说,都默默地骑上车子,口中喷着白雾,用力蹬着。
    身后那老疯子突然又嚎叫一声,接着放声痛哭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最凄惨的往事一样。
    远处村落的狗跟着叫了一阵,好远还能听到。
    ……
    直到六点钟,夜空由浓黑变成深蓝的时候,一望无际的农田才消失,向小强期盼看到的第二条河,终于横在眼前了。
    这就是古黄河,也叫故黄河、废黄河、黄河故道。是十九世纪中叶黄河最后一次改道流经徐州的一段残存河道。后世它是流经徐州市内的,南面是老城区,北面是后来发展的新城区。
    但在现在,好像徐州城还只有老城区,古黄河北面还是荒凉的乡村。
    这条河比京杭大运河窄多了,这一段只有二三十米宽,一座钢架桥横跨河上,铁路从桥上通到南岸。
    这座桥头也有守兵,但现在天有点亮了,守兵即使没看见他们肩膀上的粘杆处军衔,这十几个骑着车子、穿着“虎皮”的官兵也不是他们盘查的目标。这次连问也没问,一队人直接过去了。
    河南岸的桥边,卧着一只镇河大铁牛,黑乎乎的,半人高。要不是怕引起注意,向小强真想吐来,好好看一看这只大铁牛。
    在后世,徐州的古黄河岸边,就有一只镇河大铁牛,后来建国后,又铸了一只更大的铜牛,就在河岸的绿地花园里。那铜培当大,花岗石底座就将近一人高,牛的睾丸像人脑袋那么大。从前夏日的夜晚,经承小孩子爬到底座上,钻到徘子底下去玩,那一对大铜睾丸永远是被人摸得锃明瓦亮的。
    想到这,向小强心中才略微轻快了些,嘴角不经意地爬上一丝微笑。
    ……
    过了河,就有点城市的样子了。开始有了交叉的道路,两边排着低矮的房子,偶尔还有二层高的小楼,大都是青砖的。再往南走,就有了各种店铺,门上挂着招牌,挑着幌子,但大都上着板子。
    窄窄的道路上灰尘很多,两边都是肮脏的积水和垃圾。路面经承一块一块的灰白色的痰渍,都结成了冰。
    偶有两三个行人,大都穿着黑灰色的大棉袄,低着头,双手抄在袖子里,口鼻喷着白雾,慢腾腾的走着。偶尔抬眼看到这十几个骑车子的军官,都惊异地驻足子片刻,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赶忙闪到路边的腥逍∷低子里。
    路边一只瘦骨嶙峋的癞毛狗,夹着尾巴,哆哆嗦嗦地在垃圾堆里翻东西吃,见到这十来辆自行车冲过来,连忙一瘸一拐地小跑着躲开。
    城市的边缘很静,一切都是肮脏,狭窄,死气沉沉。
    ……
    前面的路突然到了尽头,一道青黑色的高墙挡在眼前。
    向小强一扬手,后边人都停了下来◎小强抬起头,惊讶地望着这道高墙。青黑色的大砖头一直磊上去,上面还有一个一个的箭垛。不太高,但有八九米。
    这是分明城墙嘛!后世徐州快哉亭公园旁边保存的一段古城墙,就是这个样子。
    看看两边,城墙一直伸展出去,直到被建筑挡住视线。这绝不是特意保留的“古城墙”,而是这时候的徐州城,就是有城墙的!
    向小强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去,见其他人也打量着城墙,但面色很正常,没人觉得什么不对。
    他没开口问,又转过来打量着城墙,脑中转过来了。是啊,现在虽然是二十世纪,但却还是三十年代。中国大部分的城市,直到四十年代都还是有完好城墙的。抗战和内战的时候,打城市也是要攻城墙的。
    “队长,”蜗牛凑过来问,“咱们进城吧?这个钟点也该开城门了。”
    肚子疼也道:
    “就是没开,咱穿这身衣服也能给叫开。”
    进城?向小强又转了一遍念头,望着这道堵得严严实实地城墙,他明显感到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电报里让他们进城找地方安顿,向小强当时没多想,那是他压根没想到还有“城墙”这种东西≈在多了一圈这玩意儿,直觉告诉他,匆忙进城很不妥。
    “先不进城,”向小强犹豫着说道,“中午接头的时候再进,接完头就出来,一刻也不要在里面多待。一旦有什么事,城门一关,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那……那我们现在住哪?”
    向小强没说话,只是盯着墙角下。
    城墙脚下卧着一溜乞丐,一个挤一个,沿着城墙排开,目力所及就有上百个。
    和南京街头的乞丐相比,这里的乞丐根本就没有人样。数量多不说,一个个瘦得像骷髅,披着一身零零落落的破布片,根本看不到原来的颜色⌒几个还露着黑黄的烂棉絮,大多数乞丐身上连烂棉絮也没有。
    他们一动不动,只是僵卧在那里,在这冰冷的早晨,一动不动,不知那些是死的,那些是活的。
    其中一个头发枯黄的女丐侧卧着,怀里搂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那女丐僵卧着,一动不动,脸≈、脚都青灰蜡黄,明显是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她怀中的小女孩还在熟睡,大概是感觉不到母亲身体的温暖了,动了一动,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咽声音,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在撒娇。
    向小强心中一阵酸痛,看不下去了,想叫人去往这个死了的母亲身边的破碗里放些钱,但看到旁边那些陆续醒来的乞丐,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些乞丐睁着眼睛盯着他,眼神有的木然,有的惊恐,有的好奇◎小强知道,一旦他把钱往这个小女褐里一放,这些眼神全部会转向小女孩,而且会变成贪婪和凶残。
    “队长,”蜗牛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好心肠的人。……但不行啊,这么多,要给你都得给,还不能给少了,要不那小女孩也保不住ˇ,也太小了,也不会用钱啊。”
    “我知道。”向小强阴沉地说。
    “再说,”蜗牛腥逍∷低地看着他的脸,吞吞吐吐地,“都给的话太引人注意了……我们还有任务……粘杆处的军官在这给乞丐派钱,这也太……”
    “我知道。”向小强又阴沉地说。
    向小强调转自行车头,轻轻挥挥手,让大家都往回头走。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大家轻轻地搬动自行车,尽量不发出声音,不想吵醒了那个小女孩。大家都想躲开那悲惨的一幕。
    到底没躲掉。一行人骑出几十米后,背后突然传来小女孩撕心裂肺地痛哭:
    “娘啊……娘啊……你死啦……啊……俺娘死啦……俺娘死啦……天啦……”
    向小强心脏一揪,鼻子一酸,泪水几乎就要下来了。他头也不回,加快了蹬车,强忍着心中酸楚,语气尽量正常地道:
    “弟兄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一家旅店,大家去那里睡一觉,中午进城〖瞅着点,别骑过了。”
    ……
    因为城门晚上都要关闭,所以城外也有旅店,为了让那些晚上抵达徐州,但进不去城的客商住宿的。但清朝的限制流动政策,平时往来的客商也不多,尽管城外只有一家客店,生意仍然很惨淡,总是有大量的空房。
    “给我们弄个大通铺,”向小强对掌柜吩咐道,“十来个人一间的。”
    大通铺倒是有,不过太便宜了。老板见他们那么多人,还有三个军官,敬上烟,陪笑道:
    “长官,小店有的是上房单间,弟兄们住住通铺就是了,长官们哪能……”
    向小强叼着烟,凑到老板伸过来的洋火上,然后按照徐州人的习惯,手指在点烟人的手背上轻点了两下,没说话,吐了个烟圈,望着门外。
    旁边肚子疼明白他的意思,开口说道:
    “让你弄通铺你就弄通铺,别问那么多,长官带弟兄们出来不是享受的,通铺方便任务,知道吧?要不我们长官是什么人,有单间还不会享受吗?”
    向小强皱着眉头,挥一挥纸烟:
    “他一个老百姓你别跟他说那么多……喂,老板,赶紧的,通铺赏钱也少不了你的。”
    “哎,哎……”
    掌柜的忙不迭地从柜台后拿了钥匙,领着到后面开房门去了。
    一行人把自行车退到后院,又把前大梁的武器袋解下来带进屋。
    长条形的房间二十多平米,很暗,几根大木柱杵着,顶着头上的木楼板。一条能睡下十几个人的长条大通铺,铺着被褥,看上去也脏兮兮的,气味也不太好闻。
    打开窗子,后面是一条很僻静的街,有事一翻就能出去。
    “行,”向小强等掌柜的退下后,看看怀表,对小分队成员笑道,“好不好的就是它了,快六点了,大家抓紧睡觉,还能睡五个小时。蜗牛,子腾,我们三人轮流值班。我值第一班。”
    每人都检查好武器,冲锋枪袋子就在手边,大肚匣子上好膛插在怀里,准备和衣而睡。
    窗外高音喇叭突然响起,刺耳的音乐声传进来。
    所有人都一个激灵,向小强快步奔向窗边,推窗看去,只见街上仅有的几个人都立住不动了,面朝北方,表情漠然。
    那个不知何处的大喇叭响完了前奏音乐,里面一个慷慨激昂的男声喊着:
    “我大清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几个人有气无力地跟着道:
    “我大清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
    喇叭里又喊道:
    “我主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中一个人偶然瞟到了推窗的向小强,立马立得笔直,用全身力气喊道:
    “我主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几个人被他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眼色也看到了向小强,个个吓得脸变色,也立得笔直,跟着广播里山呼万岁。
    紧接着,广播里管乐启奏,雄壮的歌声响起,那几个人赶紧很认真地跟着唱起来:
    “巩金瓯,
    承天帱,
    民物欣凫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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