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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口的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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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对她多看了几眼,她见我在打量她,嘴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微微抬高了下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脖。
我在心里微微叹气,白槿那么温润的男人竟然生了这么一个骄傲张扬的女儿。想到白槿,对他的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窜上了我的心头。
我敢肯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他,到底是为什么他会给我这么强烈的熟悉感呢?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被这个疑问困扰着。
“无间,你的白姨父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像在哪儿见过似的?”我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说给了无间听。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白姨父看上去有点眼熟。”无间皱起了眉。
“你雨姨怎么嫁人了还住在内城?”我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因为白姨父不是月城人,加上他双腿不便,雨姨也不愿意去白姨父的家乡,所以外祖父就同意他俩成亲后住在内城了。”
“那你白姨父是哪儿的人?”我好奇地追问。
“说起那地方,你我都很熟悉。”无间回答道,给了我一记意味深长的凝视。
“兰朝!”
我几乎想也不想地便脱口而出,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老觉得白槿眼熟的原因了。他竟然与行素长得八分相像!想起胭脂楼里的青芙第一次看见行素的时候,就曾惊讶地说过,行素与他的父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我被心里突然冒出的一个推测惊得差点窒息,连忙把这个想法给无间说了。他听了也是一怔,有些迟疑地道:“说实话,我也是数月前回月城的时候才第一次看见白姨父的长相,听说雨姨很在乎白姨父,基本不让行动不便的白姨父走出内城,所以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白姨父的情况。我只听娘偶尔提过一次,说白姨父是十八年前雨姨从宁川城外救回来的,别的也不清楚了。”
行素今年二十岁,他父亲在她两岁的时候离开珠玳岛,到如今刚好十八年。我忙不迭地把这个巧合给无间说了,他凝神了半天道:“这样看来,白姨父很有可能是烟妹的父亲了。”
我兴奋地点点头。
“澜儿,有件事我从没告诉你。”无间的嗓音有些低沉,“胭脂楼其实是月城建在兰朝的一个联络点,我就是背后的负责人。胭脂楼表面上的老板青芙其实是月城人,她被调来胭脂楼之前,一直在雨姨手底下做事,所以她很可能是认识白姨父的,也就不奇怪她会在第一眼就识破烟妹的来历了。”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胭脂楼背后真正的老板是无间,也难怪那时候他老和别人约在胭脂楼谈事了。
“你没有逼良为娼吧?”我开玩笑地问道,心里才重新认识到,无间背后其实也是有很多秘密的,不然他也不会成为月城百年来唯一一个外姓继承人了。
“你倒挺能瞎想的。”无间好笑地看着我,想了想道,“关于白姨父的身世来历,我找个机会去查清楚,也好帮着烟妹了了一个心愿。”
依照那次行素和青芙见面的情况来看,行素已经从青芙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父亲白林的消息,可她一直都未告诉过我。如今看来,几乎可以肯定白林就是白槿了,以行素母女俩当时的身份地位是怎么也争不过颛孙成雨的。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难道就因为这样,行素后来才会认无间爹娘为义父义母,顶替无暇嫁给了君洛北?有了兰朝皇帝做后盾,找回白林就容易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各位亲很抱歉。秋租的房子明天就到期了,这两天下班后一直在到处看房准备搬家……所以更新迟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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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无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白瓷小瓶,瓶口紧紧塞着一个木塞,为了密封良好,木塞周围还裹了一层红布。看他双手小心翼翼的模样,瓷瓶里装的东西肯定颇为珍贵。
“澜儿,今日上午的情景你也看到了,纵使颛孙一族见惯风浪深谙人情世故,却也忍不住为你的伤口震惊,更逞论那些普通老百姓了。所以……”
他的语气变得踌躇起来,一边深切地望着我,一边握紧了手中的瓷瓶。我见这情景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估计是找到了什么难得的良药来给我治疗脸上的伤痕了,却又怕我拒绝,故而欲言又止。
“无间,这伤口再过一月就会彻底结疤好了。”我逃避着那双琥珀色眼里殷殷的期望,低头说道。
“我知道,可这瓶子里的药能加速你伤口的愈合。”他的语气有些急。
“两月前我不是说过了吗?”受伤最初,他就提出了要给我伤口敷药,被我拒绝了。既然都决定彻底毁了,当然要坚持到底。
“那时你说让伤口自动愈合,可现在等了两个多月了,你的伤口还不时有脓血流出。……我很担心。”
“伤口里有蚀骨粉,自然愈合得比较慢。”我把头埋得更低了。
“蚀骨粉!”无间的声音瞬间提高,“你怎么不早说!”
“……反正都是要有这几道伤疤的。”我的意思很明显,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澜儿!”无间抓住了我的肩膀,冲我低吼了起来,“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传言被蚀骨粉所沾的伤口,一旦彻底结疤就永远不能消除了。”
“难道你原本打算以后把我容貌恢复?”我抬眼看向他。
他的眉头紧锁,眼底忧郁顿起,“澜儿,我实在不忍心……”
我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坚定地望着他:“话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了,比起你为我承受的一切,毁了这张脸又算得了什么。”
“我明白我明白,可是也不用一辈子都毁了,等这两年的风头一过,你即使恢复了容貌,相信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那时候我已经坐稳了城主夫人的宝座,颛孙族人再怎么反对也没用了是吧?”我定定地注视着他。
琥珀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狼狈,“澜儿,你能这么维护我,我当然很感动。虽然你我都不是在乎外表之人,可是……看着你如今为我承受的一切,明知道你心里一点也不在乎,可是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你的相公,我却很难受。”
说到这里,无间盯着我的视线里出现了深深的痛楚,“我真的很难受,我只想给你一切最好的,却不想我的爱引起了你这么多的坎坷,先有之前的难产,再有后来的毁容,昨晚甚至还突发了一场人为的大火,我甚至不敢保证以后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意外。”
“无间,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真的不用自责了。命运无常,哪能事事完美没有一点波折的?”看着无间的痛楚,我也急了。
“那你能不能少一点固执,为我稍微让步一点,让我尝试治疗你的伤口?”
“无间……很抱歉,其余我们都可以好商量,就这个问题……我不会退步的。”我歉意地望着他,这张脸,我是真的不打算恢复了。
……
屋子里陷入了深深的沉寂,蜡烛已经燃到了最后,流了一桌的泪。余下的缕缕轻烟,慢慢在夜风中散开。
“即使我会因你的伤痕痛苦一辈子,你也不会让步吗?”沙哑的嗓音打破了良久的沉寂。
无间的脸,在即将熄灭的暗红烛光里,绷得死紧。额头的青筋隐约可见。
我的心里一凝,为着他话里的凉寂,也……为着他眼底的绝望。感觉眼前之人的内心充满了汹涌澎湃的愤怒。
我眨了眨眼,没错,他真的濒临一种愤怒的边缘。我的眉,不自觉地蹙紧了。
“你之所以这么坚持,……恐怕不止是为了我吧?”与脸上的表情一样紧绷的声音,说得艰难无比,狠狠地砸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如果你以完好的容貌再次嫁给我,固然我会受尽天下人的非议,但某个人何尝不也如我这样,而且比我所受更甚。”
深沉的眼,几近墨黑地望着我。在烛火熄灭的刹那,我分明看到了愤怒从其间毫不掩饰地倾泄而出。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寂,比之先前,更多了令人窒息的黑暗。
面对如此说话的无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内心里那种隐隐的狂躁又开始像这屋子里的黑暗般,不可抑制地扩散开来。
一双熟悉的手臂突然缠上腰间,温热的湿滑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力贴了上来,我咬紧牙,不与那两片唇纠缠,腰间的手臂却逐渐加重了力道向着下面滑去。我使力翻身推开那双大掌,一具灼热的身体却倏地从背后压了上来,大掌复又握住了胸前的柔软。
“不要……”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挣扎着。
背后的人恍若未闻,两只腿伴着微微的喘息迅速分开了我的,手里的动作却未停歇,反而加重了力道,捏得我隐隐作痛。
“无间!”我急了。
“澜儿——”
伴着一声压抑的呼喊,那个坚挺的东西没有丝毫停顿地长驱直入,心里虽然恼怒,却又忍不住为那陡然的充实夹紧了双腿。胸前的大掌一路摸索至小腹,两指熟练地抵上了那片幽境的敏感之处,背后进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每一次用力都顶到了甬道最深处。我终是忍不住妥协了,放软了身体迎合起来。背后之人感觉到我的变化,撞击的力道慢慢减轻,双手从小腹移上了腰际,粗糙的手茧在两人的结合处带起阵阵颤栗。
“无间……”叹息从我的鼻子里逸了出来。
背后的喘息声猛然重了几分,本来减缓的动作复又加快起来,比之刚才更快更猛。柔软的唇舌伴着灼热的呼吸细细碎碎地印上了我的肩背,辗转厮磨至耳根,反复吸吮起来。
……
事毕之后,他从背后搂住了我。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那种想法的?”我平静下心情问他。
“普天之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与他之间的事情了。”一番流汗宣泄之后,身后人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那你清楚了什么?”我懒懒地问道。
“……你心里从来都没有完全放下他。”
他提了。终于打破了那个已经维持了四年的默契。原本我以为会一直就这么保持下去的默契。
“我很小的时候,被狗咬过一次,一直记忆犹新怕到现在。”我说。
“现在有了我站你身边,狗再也咬不到你了。”
“你即使拿盔甲给我套上,我看见它还是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也是为什么精神病总比生理病难治。
“我早明白的,你说话很直接。”
“既然隐瞒不了,还不如早点坦白。”事情总有摊开的一天,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你就不怕我接受不了?”身后人的语气很是无奈。
“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也不会嫁给你了。”
“……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酸了。”
“嗯。”
“那你怎么补偿我?”
“……再来一次吧。”
……
人都说,夫妻之间床头吵床尾合。这话果然不假。
“早。”清晨的眼光刺得我眼睛差点睁不开,迷糊翻身之际,耳边传来无间的问候。听那轻松的语调,一切似乎雨过天晴。
“早。”我哼哼地应着,搭过手揽住了他的腰。
“快起来,今日初二,外城有很多热闹的杂耍,我带你跟遇儿去看看。”伴着额头的一记亲吻,无间拍了拍我的屁股。
我只好撅着嘴万分艰难地坐起了身,昨晚一直被他折腾到几近天亮才睡着,天知道我有多么不想爬起来。可是一想到遇儿,只好忍了。瞌睡可以补,亲子教育可不能忽略。
月城的外城比起内城大了三倍不止,北边是大片密集的住宅区,南边是各种酒肆茶楼和买卖集市,中间隔着一条宽约六七米的护城河。我戴着纱帽跟在无间的身边往河上的青石拱桥走去,这次吸取教训,遇儿让他爹给抱着了。
今日的太阳很好,金灿灿的阳光驱走了冬日不少寒冷,触目所及均蒙上了一层亮堂的金辉,让沐浴其中的人,也跟着心情变好起来。
“借过。”背后一个急促的男声响起,我的肩膀冷不防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连头上的纱帽都差点飞了出去。
我急忙伸手抓住了帽檐,往那冒失的男人看去。魁梧的背影,一身青衣,背后裹了把长剑。他大步流星地往人堆里钻去,灵活得像条石缝里的泥鳅,我却倏地睁大了眼睛——一个身穿玄衣头戴斗笠的修长身影紧紧地跟在那个魁梧大汉的背后。秋水为神,青竹做骨,秀挺清隽的身姿,正是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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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儿?”无间关切地走到我跟前。
“没事。”我摆摆手,眼睛却止不住地往非离看去。堂堂一国之帝,怎么可以随意出宫,而且还与江湖人士掺在一起?
“过了桥就是外城的南集市,你有什么想买的只管开口。”无间看上去心情大好,遇儿挣扎着要自己下地行走,无间宠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把他从怀里放了下去。旁边的侍卫和来喜立即跟上了在地上蹦跳不停的小祖宗。
无间嘴里逸出一抹轻笑,转而牵上了我的手。在这个冬日的早晨,太阳暖而安静,穿过千年时空投在历经岁月的石板路上,融进周遭逐渐喧闹起来的酒肆茶楼里。我扭头看着无间,蓝袍加身,玉带束腰,身形挺拔俊朗,眉宇之间神采飞扬、狂肆不羁,却多了一股为人夫为人父的成熟魅力。这让他在张扬之间多了一股沉稳,隐而不发,整个人的轮廓更加立体饱满起来。
“无间,你比以前更好看了。”我说。
“嗯。”他不在意地应道,望着河岸的眼神飘渺了几分。
“可我没有以前好看了。”我又说。
“嗯。”还是一个字。
“我想开春后亲自教导遇儿的学问。当然,还是要请老师,毕竟我懂的也有限。”我岔开话题。
“好,我也可以教遇儿的。”无间马上接过话。我恍然笑了起来,是啊,摆着一个闻名天下的大才子老爹,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
集市很热闹,摊位店面的格局不像兰朝那样四四方方纵横开阔,七折八绕的巷子又深又窄,木质楼阁在时光里沉淀出婉约干净的古朴,连夹缝里的泥土都分外湿润柔软的青石板路的两侧嵌着许多形状不规则的鹅卵石。一切都让我联想到前世里那个名叫“云南”的让我百去不厌的秀美城市。
遇儿拉着来喜往捏糖人的摊子前凑去,那里已经围了好些小孩子,个个睁着圆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摊主双手像变戏法似的不停捏出来的各色糖人。我也饶有兴趣地拉着无间凑了上去,看到高兴的地方便蹲下身与遇儿讨论起来。
“客官,看你们这是一家子吧,不如老朽为你们捏个全家福?”摊主颇有眼色地拉起了生意。
无间点头默许了,摊主捏完遇儿和无间的缩小版糖人后把眼光移向了我。我头上罩着纱帽,他看不见我的脸。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固。
“这位夫人……”摊主犹豫道。
“我来吧。”无间接过摊主手里的材料,自顾自地鼓捣起来,不大会功夫,一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就在他指尖诞生了,赫然是周韵芯的模样。
“不是娘——”遇儿看到成品首先嚷了起来,来喜却低呼一声,声调颇为激动。我接过无间手里的糖人,百味俱杂地翻看着。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一阵杂乱人声之后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我扭头看去,纠缠在一起厮杀的正是之前撞到我的冒失大汉和非离。本来狭小的巷子被他俩这么一拼斗顿时像在鸡窝里打翻了蛋,奔跑的,呼叫的,齐齐在身边乱了起来。
无间一手抱起遇儿一手拉着我避开打斗的中心,混乱之中我手里的糖人掉在了地上,我立即反射性地弯下腰去捡,却冷不防被旁边飞来的一个菜篮子砸中脑袋,头上的纱帽掉了下来。在这一晃神间,打斗离我近了几分,一道青影闪了过来,随即我怀里好像被塞下了一样东西,眨眼之间青影又从我身边飘了过去。之后马上传来来喜的惊呼,我顾不得去找糖人了,抓起纱帽戴在头上往身后看去,非离怀里正揽着来喜,在他俩背后正是护城河。
青衣人趁着非离救来喜这一瞬间往人群里钻去,不料非离反应迅速,一把丢开来喜横剑挡住了青衣人的去路。青衣人一手捂着胸口,牙关紧咬,鲜血从他指缝里不停地冒了出来。
“交出来吧。”非离剑尖纹丝不动地指着青衣人,语气十分生冷,跟我记忆中大不一样。
青衣人横目瞪着非离并不答话,额头渐渐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看来受伤颇重。非离也不再多说,点了青衣人的穴道便在他身上搜了起来。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青衣人刚才塞在我怀里的东西,马上把手探进去摸了摸,好像是个四四方方有很多突起纹路的铁牌。
交不交出去呢?我一时犹豫起来。
“两位,你们最好找个安静的角落去解决事端。不过离开之前请不要忘记了赔偿。”无间走上前说道,顺带指了指巷子里的一片狼藉。
一道金光从非离手里飞到了无间手上,无间撇了撇嘴把手里的金子丢给了身边的侍卫,交代他去安抚受损的城民。
这件突起的意外打扰了我们一行人的游兴,我便提议找个茶馆坐坐,一边听书一边喝茶休息。岂料茶刚端上来便看见戴着斗笠的非离走了进来,而且直直地站到了我面前。我心知他为何而来,干脆掏出了铁牌放在桌子上。
无间咦了一下,眼神闪动,神色很是震惊。
“谢谢。”非离收起铁牌对我道。
“我应该多谢你才对。”我放轻语气道,除夕夜要是没有非离,我说不定又死了一次。
非离身形一顿,顶高斗笠的边缘朝我深深地望了一眼,随即转身准备离去。
“既然都来了,何不坐下来饮一杯?”无间出声留他,我也点头附和着。
非离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见周围已有客人对我和非离蒙头遮脸的打扮开始猜测议论起来,便提议换了个包厢。进了包厢后非离把斗笠取了下来,我也把头上的纱帽摘了。
“没想到那人竟然拿了凤翼军的虎符。”无间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凤翼军?我迷惑地朝非离看去。只见他微皱了眉头,沉吟半晌才道:“能够号令我凤国最神勇的凤翼军虎符有人觊觎也不奇怪,奇的是那人竟然是从你们月城内城的某人手里拿到虎符的。”
看来大火那晚,非离正在内城调查虎符的下落。
“看来月城内部有太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了。”无间挑高了眉,眼色沉了几分。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凤翼军虎符失踪已经有二十年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查到他落在了月城。”非离说道。
“想不到凤帝连这等机密也愿意跟我讲。”无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反正虎符也拿回来了,说起来还得多谢你的……未来新夫人。”非离说到这里朝我看了过来,清目之中含着隐隐的探究。
“我能不拿出来吗?你都找上门来了。”我笑言回道,总觉得眼前的非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到那块铁牌在我身上的?”
“很简单,他得到虎符后就被我一路追踪,只有先前与你有了近身接触,而且我搜他身的时候注意到你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
我的心里一突,没想到非离的思维和观察力敏捷至此。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这张脸说来毁容了,但并不是面目全非。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之前那青衣人可是个蒙古人。”非离突然压低了声音转向无间。
无间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便又恢复了。“我回去会好好查查的。”他说。
凤国丢失了二十年的虎符在月城出现,之后又被一个蒙古人拿走。这件事至少证明了月城与蒙古关系匪浅,在兰朝与蒙古兵戎相见的局势下,月城与蒙古竟然有这种联系,这让我不由得对无间多看了两眼。
这时候外面侍卫进来禀报说内城有急事找无间,我听了后便准备起身跟着一起回去,没想到非离突然开口道:“夫人能否多留一会,我有件事情想请教你。”
我朝无间看了一眼,他冲我点点头,带着身边人匆匆离去了。
非离倒了杯茶放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神突然高深莫测起来。我心里的怀疑更甚了,却也不说话,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问问我为什么留你吗?”他说,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
“你不是非离。”我终于肯定地开口了。
“何以见得?”眼前人的笑容更甚了,眼神里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惊讶和赞赏,似乎默认了我的猜测。
“非离不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亲近,更不可能对一个女人无缘无故地笑,而且他即使笑起来右边嘴角也没有那一道浅浅的笑纹;还有,他倒茶的时候总是习惯第一遍洗杯子,而你却是拿起来就喝了。最让我怀疑的就是,非离很讨厌接近女人,刚才若是他救来喜只会用手拎着她衣领,不会像你那样,大刺刺地揽在怀里。”最重要的一点我并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我对非离有一种说不出的直觉,仿佛他一个眼神就能让我看到很多情绪,可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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