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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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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收的,但朝廷调整户等需要层层审核,一些偏远县从报上去到中央审核下来,有时需要多年时间,在核定之前你就照样得交三等户的户税,这种产去而税存的现象,最后结果就是逼得百姓不得不逃亡,甚至落草为寇。
而若按杨逸提出的统一赋役,将赋役归于地,计亩征收的话,这些弊端就基本可以避免,不过这统一赋役的方法还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杨逸是不知道,还故意没有在试卷上细谈?
拿着杨逸的试卷,赵煦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吕相公府上,深深的院落尽然沐浴在潇潇的风雨中,吕大防的书房内静静寂寂,吕大防、朱光庭、给事中吕陶,尚书左丞梁焘相对而坐,久久没有说话;这回蜀、洛、朔三党在朝中的代表人物都到齐了!
蜀党自苏家兄弟外放之后,吕陶就成了扛旗之人,大宋的给事**设四人,正四品,分治门下省日常公务,审读内外出纳文书,驳正政令、授官之失当者,日录奏章以进,纠治其违失,权柄很重。
朔党的党魁名义上是刘挚,但前两年吕大防指使御史杨畏等人弹劾刘挚,成功将他踢到青州凉快去了,朔党在朝中扛旗的人就变成了刘焘,可以说蜀、洛、朔三党之间,恩恩怨怨很难理清。
但现在,随着元丰党人的威胁步步逼近,曾经狗咬狗一嘴毛的这些人又重新坐在了一起!
窗外风雨如晦,房中冷寂无声,过了许久吕大防才叹道:“陛下虽然年轻,但心志极为坚定,咱们怕是要枉费心机了!”
吕陶轻抚长须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敢问吕相公,咱们还有退路吗?”
“不错,陛下毕竟年轻,就象一把初出鞘的利剑,等经些挫折这锐气也就磨光了,元丰党人中有足够威望扛起大旗的,唯章惇与李清臣二人耳,咱们这次若能扳倒此二人,元丰一众奸佞剩下张商英这些徒子徒孙,就成不了气候,这残局还不得让吕相公和诸位大人来收拾!”朱光庭还在极力地鼓动着,他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开手中的权势,吕大防若再去位,对于元祐党人来说就成倾巢之势。
梁焘淡淡地答道:“难!此案若是交给大理寺来审还好,如今落到了刑部手中,苏颂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各位都清楚,想让他配合咱们,难!”
众人又沉默下来,梁焘说的是事实,苏颂当年反对神宗越级提拔李定,拒拟草诏,因此被短暂贬谪过,但元丰年间的朝廷改制,又几乎是在苏颂主持下完成的,他不附和新党,也不涉入旧党,但有自己的原则;
只要他认为不合理的,管你是新党旧党,一律会反对,他认为对朝廷有利的,他就尽本心去做,自元丰始,无论是新党执政,还是旧党上台,对苏颂这种老黄牛的作风都不忍心去打击,而现在苏颂几乎成了朝中的一根道德标杆,谁去打击他都会被映衬得极为卑鄙。
“这科场作弊案可不光是朝廷的事,这涉及到天下万千学子啊!若不能严惩徇私舞弊者,恐天下学生怨气难平啊!”
正所谓闻弦歌知雅意,吕陶仿佛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却让朱光庭等人眼前一亮,彼此交换了个眼色。
众怒难犯,这不失为一个可行之计啊!
杨逸在刑部大堂将御使邓中铭喷得跌坐在地,他自己因此被关进了刑部大牢,覃子桂带着一堆吃用之物来到牢中探视他,却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有些发愣。
牢房很干爽,杨逸和牢头对坐在木板床上喝着小酒,酒香四溢,他手上捧着一只黄灿灿的烧鸡,那模样……
总之覃子桂怀疑自己是走错了地方!
“杨公子,既然你有朋友来探望,在下就先告退了,杨公子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一声就是!”
等牢头退去,覃子桂纳纳地说道:“杨兄,这……。”
“有钱能使鬼推磨,子桂不会连这话都没听过吧?废话少说,既然来了就陪愚兄喝两杯,这可是丰乐楼的眉寿酒。”杨逸继续啃着手上的烧鸡,向旁边的空位示意一下。
覃子桂坐了下来,却一脸担心地说道:“杨兄,你这是何必呢?这咆哮公堂,辱及朝廷命官,难道杨兄就没想过后果吗?”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子桂啊,且放开心怀,来,喝酒……”
“杨兄!小弟都快急死了,去求见苏尚书,苏尚书又不予接见,章相公又未曾回京,小弟现在是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了!您倒好,还跟没事的人似的,你就不怕令堂接到这消息受不了吗?”
杨逸一看覃子桂一片赤诚,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有些不忍心,便说道:“子桂,别担心,愚兄心里有分寸的,放心吧,愚兄一定不会有事!”
“这人都进大牢了,你还说没事?”
“子桂别急,愚兄这么做另有用意,你听我细细道来就明白了。”
“还能有什么用意,杨兄快说!”
第044章 接踵而至
杨逸所在的牢房单独隔开,轻声说话不怕被人听到,他给覃子桂倒了杯酒才说道:“子桂听我说,这根本不是什么科举作弊案,是新旧两党在较劲罢了,从上次那道试题就可以判定,陛下是铁了心要施行新法,既然如此,此案陛下就输不起,现在朝中支持新法的人本来就少,若是李尚书因此案倒下,陛下就等于是断了一臂,甚至有可能牵连到章老头,这就象两军才摆下阵形,就折了两员大将,对士气军心的打击将是致命的,陛下绝对无法忍受这种打击,所以愚兄是不会有事的。”
“可是杨兄,就算你能顺利度过科场案这道难关,但咆哮公堂,辱及朝廷命官的罪名总是免不了的啊?”''
“陛下现在难啊!元祐党人四面围攻,象藤蔓一样紧紧裹着他,让陛下举步为艰,为兄相信陛下现在最渴望的是一把披荆斩棘的利刃,当然了,章老头自然是首选,但对于陛下而言,只要是利刃,多几把岂不更好?”
覃子桂听了这话,差点没傻丢,杨逸现在连正式的功名都还没有,竟把主意打到皇帝那里去了,让他觉得仿佛在听神话故事一般。
“杨兄,万一陛下没看上你这把利刃怎么办?”
“该出手时就出手,若事事瞻前顾后,那你这一辈子什么事也做不成,子桂你别忘了,莫说一个御使,右谏议大夫为兄也把他骂晕过,那又如何?就算如你所说,陛下没看上我这把利刃,不是还有章老头嘛!我这可是帮着新党骂旧党,章老头若连这点事也不能帮愚兄摆平,来日见了愚兄,我让他避着三条街走,哈哈哈!”
听了杨逸的话,想到章惇与他的关系,覃子桂也稍稍放下心来,接着说道:“朝廷重开恩科的日子已经公布出来了,就在八天之后,杨兄,小弟就怕到时你的案子未了,赶不上啊!”
“这么快?难不成章老头要回京了?”这下杨逸感觉也有些失算了,照他设想,如今在京的元丰党人就李清臣能扛大旗,但他现在瓜田李下,恩科的事不可能再插手,为了防止再出现类似的变故,赵煦重开恩科应该要等章惇回京坐镇。
“礼部大门及各处都张出布告来了,确实是八天之后,杨兄?怎么办?”
可别弄巧成拙才好!杨逸不禁在房中踱起步来。
他心思飞快地转着,依他猜想,上次考试他是唯一一个进入二甲而支持改革的考生,而且那首《雁丘词》一出,他在京中也是名闻遐迩,加上这场官司,赵煦十有**会找他的试卷来看看,那么‘才情’这方面就算顺利传递给赵煦了。
而在刑部大堂以义正词严的姿态大喷邓中铭,就是要在‘性情’上投赵煦所好!
问题是若想为李清臣脱罪,刑部总得派人到杭州去彻查一下自己改姓的具体日期,以确定自己没有和李清臣串通一气,因为去年五月李清臣还在穷乡僻壤里蹲着呢,若说他祖孙俩那时就串通谋划,鬼都不会相信。
可这东京与杭州按正常情形,八天时间也只够来回,算上查案的时间,万一拖一下,就真来不及了!
杨逸想了一会,心里暗骂一声:操!这个时候想这么多有屁用,命运就象赌博,宝押下去了,谁又能保证一定就会赢呢?现在自己的做法已经稳赚不赔,给赵煦的饵已经下了,哪怕错过了这次科举,也一定会有所收获,差别在于多少而已,何况若章惇真的提前回京,到时未必就没有办法可想。
“来!子桂喝酒!这事着急也没用!
“杨兄,怎能不急呢?”
“京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章老头估计是不得不提前回京了,到时便见分晓!”
想起章老头,杨逸满心畅快,他给章惇下的饵也够多了,自从那次论及青苗法之后,章惇就不时旁敲侧击,想知道他有何法办改良青苗法,可杨逸一直避而不谈,可谓是吊足了章惇的胃口,相信他是不愿再等三年的。
两人正喝着,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只见由一个狱卒带着,李湘弦那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或许是不习惯这里霉变的气味,她用一块手帕掩着口鼻,身后跟着那林可儿。
见到牢中的情形,李湘弦显然跟覃子桂一样,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花靥上写满了惊讶,她手上提着食盒,林可儿手上提着锦被,这三月的天气,又是阴雨连绵,入夜后还是挺冷的。
“湘弦,你怎么来了?”
李湘弦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肴一样样的拿出来,还有一壶潘楼产的玉液酒,她不说话,就象个小媳妇地伺候着,覃子桂一看这情形,很快告辞出去。
“湘弦,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李湘弦幽幽地望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会没事,外间都在传说你是礼部李尚书的……”
“停!湘弦你弄错了,我是我,与李尚书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湘弦听了嫣然一笑,她宁愿杨逸出身平平常常,便没有去反驳他,举杯说道:“我陪杨郎喝一杯吧!”
“那敢情好,在这刑部大牢之中,竟得东京城的花魁娘子相陪对酌,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哈哈哈……”
杨逸笑声未落,又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接有有人说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来打扰杨公子的雅兴了!”
杨逸的笑声戛然而止,望着门前娉娉婷婷站着的苏家小娘子,愣住了,她今天穿得非常素淡,就象一株兰花草,但那种清雅的韵味却愈发让她美得不可方物。
“小娘子,你……你怎么来了?”杨逸看看苏家小娘子,再看看李湘弦,脑子有点运转不畅,纳纳而言!
“不打扰杨公子了,我这就走!”她向身后的茗儿一示意,茗儿和另外一个丫环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往里一堆,临了还给杨逸翻了个白眼,便退出去!
“小娘子说什么话,您能来看我,确实令人惊喜万分,来!”杨逸说着竟上去牵过她的手,把她拉了进来,这么做有些失礼,苏家小娘子反抗道:“你……你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我!”
“坐下!”
杨逸的口气就象在命令,很霸道!苏家小娘子脸上红通通的,却不敢违抗,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只好乖乖的坐下来,这一幕看得李湘弦、茗儿她们一愣一愣的!
“来,先陪我喝一杯再说,不许说不!”杨逸一边倒酒,一边说着。
苏家小娘子局促不安地绞着手帕,直到杨逸把酒递过来,她也没敢去接,谁知杨逸不容分说的扳开她细长的手指,将酒杯往她手里一放,自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向她照了照。
“你……”
“我这登徒子是不是?你能来看我,若是就让你这么走了,我又成什么了?与其那样,我宁愿你说我是登徒子,小娘子请!”
杨逸认为,这种时候对女人分辩太多没用,得先把她们镇住才行,否则她什么也不会听你的!果然,杨逸这翻施为,苏家小娘子虽然窘迫,也只得乖乖的把酒喝了。
“湘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家小娘子,至于家住何处,闺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最好你能帮我问出来,哈哈哈……”杨逸嚣张之极,让两个美人面面相窥,一时无语。
“湘弦见过苏小娘子!”
“湘弦姑娘免礼,快请起!”
一边的林可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本想这两天对杨逸下手的,不想这家伙这么能搅事,突然把自己搅进刑部大牢来了,这下子她便是想动手也不行了,她退在门边,偶尔暗暗扫向杨逸的目光充满了寒意,杨逸似无所觉,若无其事地与两个美人喝着酒,室内幽香扑面,娇颜相映,着实教人心怀大畅。
苏家小娘子突然说道:“杨公子倒是百事无忧的样子,你知不知道外间闹成什么样子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许多士子冒雨聚到礼部,群情激愤,要求朝廷严惩科场作弊者,现在人怕是越聚越多了!这分明是冲着你与李尚书来的。”
“放心吧,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轮不到我去发愁,来来来,两位……”
“你这人怎么这样?”苏家小娘子好意说与他听,不想他竟是这般反应,不免有些失望。
“小娘子你不明白,有些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再说了,外间怎么闹,我能去制止吗?作弊?笑话!我杨逸问心无愧,岂怕他天下泱泱?”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可这些士子毕竟是天下的精英,恐怕陛下也不得不顾及一下他们的感受,到时你怎么办?”
“不怎么办?若是当今陛下就这么轻易妥协,我杨逸还真不屑于去考什么功名了,如今我也是腰缠十万贯,何处去还不照样过得逍遥自在?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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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雨中上清宫
雨已经下了两天了,依旧没有放晴的倾向,数千士子冒雨聚在礼部衙门前,喊着严惩恩科考试中徇私舞弊的李清臣,杨逸也没能幸免,这段时间他太耀眼了,耀眼得让人妒忌。
所以严惩这对祖孙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吕大防、范仁纯等人先后出面安抚这些士子,不但没有安抚下来,情形还有愈演愈烈的倾向,雨伞在礼部门前连成了一片。''
宝文阁里,焦守正在轻声地把这个情况向赵煦细说,赵煦神色非常平静,平静得仿佛在听一件遥远的事,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静若处子,动则必是雷霆万钧;连焦守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听完了焦守的话,赵煦又拿过苏颂的奏报细看起来,有关于李清臣与杨逸的案子,苏颂还没有结案,只是将第一天堂审的过程如实地报了上来,看完之后,赵煦向焦守吩咐道:“让苏尚书不必派人到杭州去查了!”
“官家吩咐的,老奴一定会照办,只是……老奴斗胆说一句,苏尚书为人清正,案子交到了刑部,在没查清之前,官家出面干涉是否有些不合适?”
“朕自有分寸,你无须多言。”
此时殿外小黄门报说张商英求见,张商英今年五十一岁,个子不高,身形有瘦小,但为人极为刚硬,而他又不象李清臣那样清高,非常善于团结身边志同道合的人。
张商英进殿之后,没等他说事,赵煦便把苏颂的奏报给他看,然后说道:“一但向章相证实杨逸确是去年五月改随母姓的,你便让人到钱塘县去查查档案的事情吧。”
张商英没想到突然有此收获,心里非常高兴,若是查实是邓中铭让人修改档案,故意陷害李清臣与杨逸,到时恐怕能牵出不少大鱼来,张商英打击旧党的决心绝不在任何人之下,否则也不会上封查各部九年所有档案的奏章了,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陛下,臣已经查明,王荆公过世时,苏轼受命写《王安石赠太傅敕》,其中多有讽喻之语;另外在《吕惠卿责授节度副使》制文中,首句便以‘凶人在位,民不奠居’始,通篇对先帝施行的新政极尽诽谤之能,最后以‘稍正滔天之罪,永为垂世之规’结尾,将新法及一干施行新法大臣定下滔天之罪,陛下,象苏轼这等奸佞之徒,必须严惩……”
赵煦打断他道:“此事先缓一缓,等章相回京后再交到朝堂上去议处吧,目前最紧要的是恩科,绝不容再度出错!”
对此张商英没什么异议,恩科那道试题就象是元丰党人的施政纲领,若是连施政纲领都被否定,就等于失去了大义上的支撑,这无论如何是不行的。
“陛下,数千士子聚于礼部门前,要求严惩李尚书,臣怀疑背后有人故意煽动!”
“朕心里有数!”
事实上赵煦与张商英等元丰党人之间也还处在一个磨合期,是以张商英也没再多说什么,便退了下去。
赵煦自个深思了一会儿,对焦守说道:“你去安排一下,朕要见一见杨逸此人!”
杨逸坐着马车经过礼部门前时,数千士子黑压压的站成一片,许多人干脆连伞也不打了,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风雨中,迷蒙的雨幕让他们的身影看上去象一座座雕像,这些士子改变了策略,他们不再大声疾呼,而是以沉默抗议,静静地坚持着,仿佛不严惩徇私舞弊者,他们永远也不会离去。
看到这一幕,杨逸眉头微微一蹙,这些人没有直接冲刑部去,而是选择礼部,这样既能给苏颂施加压力,又把事态准确地定位在‘文’的框架内,比直接跑到刑部去更高明,尺度的掌握极为巧妙!
这不象是没玩过政治的士子的手腕!
同车的皇城司内押班梁从政笑道:“杨公子似乎很担心!”
皇城司管的是皇宫安全,出入凭证、卫士值班、宫门关闭等事都归他们管,梁从政到刑部来带出杨逸时没有隐瞒他的身份,却没有直说带杨逸去干嘛!
“梁大人说笑了,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只是船上的乘客,风暴来了,怎么把船安全的驶过去,那是舵手与水手的事!我尽管安心睡大觉便可。”
梁从政笑笑,没有再说什么,马车驶过雨中的街道,很快驶入上清宫内,上清宫是京城的皇家道观,当年真宗皇帝极为崇道,糜贯国用无数,修建了许多道观,上清宫也是其中之一。
雨点打在殿瓦上,溅起一层薄薄的轻烟,缭绕不去,让上清宫多了一份神秘感,檐下点点滴滴,花木被雨水洗得黛绿如油,深沉的亭阁层院,寂寥而清幽。
杨逸随着梁从政来到一面池塘边的八角亭,亭内香茗两杯,素食几碟,石桌边坐着一个年轻人,他给杨逸第一个感觉是瘦,下巴尖尖的,眼睛却透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深邃,身上一袭朴素的儒衫。
梁从政轻声说道:“杨公子,要见你之人更在亭中,在下告退!”
杨逸进亭一揖道:“杭州杨逸有礼了!”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连风吹残荷尚有余香,真让人向往啊!杨贤弟坐吧,今日请你来,只是随便聊聊!”
其实彼此的身份各自都心知肚明,只是故意没有去点破那张薄纸而已,杨逸明白,赵煦这样做是希望自己畅所欲言的意思,杨逸也不矫情,在对面安然落坐。
“风雨如晦啊!”赵煦望着亭外的风雨若有深意的轻叹一声。
“不经风雨,怎见彩虹?”
“杨贤弟身陷牢狱,难得还如此豁达!”
“牢笼困住的是我的身体,而卑鄙占据的却是那些阴谋者的心!”
“说得好!哈哈哈……”
赵煦朗笑着,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别过身去,掏出手帕掩住嘴巴,守在亭边的焦守赶紧上来给他端茶抚背,帮着顺气,赵煦咳完之后,轻快的将手帕收入袖中。
杨逸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只是真诚地说道:“这三月天气冷热交替,很容易感染风寒,最是需要注意。”
“我听说杨逸弟医术极为精湛?”
“谣传而已,在下不过涉猎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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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剑气冲霄
孟月娥的孩子喝下法端的符水后,病情竟真的大好了,加上听宣夫人燕氏不断的在耳边讲述法端的传奇事迹,让孟月娥对道教更多了几份敬畏,信奉之心也虔诚了许多,这天她冒着雨来到上清宫,准备给上清宫捐献一笔香油钱,同时当面向法端致谢。
法端手拿拂尘,与孟月娥走到一道回廊,回廊外挂着一道道雨线,明净晶莹,法端将孟月娥引到一间居士室后,奉上香茗。''
两人隔桌落坐,法端轻宣一声道号说道:“风雨潇潇,孟居士实在不必专程赶过来致谢,积德行善本是我道家要义,贫道不过是做了自己应做之事而已。”
法端女冠那种谦和淡泊的样子,让孟月娥觉得十分亲切,她真诚地说道:“这次多亏了法端道长,我儿才能转危为安,不瞒法端道长,我自幼研习医术,以前还不怎么相信符录能治病,现在才知道自己乃是坐井观天,今后还望法端道长多多点化!”
法端又宣了一声无量寿福才说道:“道家学说,含天地造化,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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