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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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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间,曼舒你不妨到王诜府上走动走动,其它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曾布突然来此一句,石曼舒稍稍凝神,不禁对曾布的决定拍案叫绝;
    王诜与遂宁王来往密切,而遂宁王最得向太后欢心,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曾布此时与王诜搭上线,就于是和遂宁王答上了线,既不用背负背叛新党的臭名,又等于是和向太后搭上了线,这步棋走得极其微妙;
    一但赵煦驾崩,向太后单掌苦苦支撑,同样急需有人支持她,如此一来,曾布轻易使能抢到拥立之功,自可安然度过这次严重的危机。
    “相公放心,僚下一定谨慎行事,避免走漏风声!”
第125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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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赵煦亲政后,驸马都尉王诜的行为已经收敛多了,原因很简单,当初因蜀国长公主的事,他惹怒过神宗皇帝,曾被神宗皇帝夺回爵位,远贬地方。直到宣仁太后高滔滔垂帘听政,他才有机会复官。''
    而现在,轮到赵煦当政了,赵煦是神宗皇帝的仰慕者,追随者,谁知道他会不会象他父亲一样,再次将自己一撸到底呢?
    还是安分守己些为好啊!
    可人倒霉起来,喝水都会噎着,王诜就算夹起尾巴做人了,还是没能逃脱厄运。
    几个月前,他府上的谭愿经刑部查实,竟是弥勒教在东京的负责人,王诜本人也被刑部传唤了好几回,虽然最后没有证据表明王诜本人也加入了弥勒教,但他容留不法却是事实;
    弥勒教这次叛乱,差点造成宋辽两国全面开战,天都差点捅破了;
    谭愿之事一经报上去,赵煦甭提多气了,真可谓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结果王诜被再次被夺爵罢官,虽然没有贬出东京城,但原来高滔滔赐给他的产业一律收归朝廷;
    如今的王诜一没了俸禄,二没了田产收入,家中一群小妾连买胭脂水粉的钱都紧张,一个个花容惨淡,王诜多看上一眼都感觉腻味儿。
    还好他在书画方面确实很有造诣,甚得遂宁王等人青睐,大家不时接济一点,否则现在怕是没米下锅了。
    这天王诜正在书房作画,家中几个小妾却因点珠花头面吵成一团,王诜被吵得心浮气躁,一气之下,把桌上的砚台给砸出了门外!墨汁泼了一地。
    这下终于清静了!
    可王诜却开始心痛了,那砚台是苏轼送的,如今生活无着,拿去典卖总还值个百十贯,这下全毁了!
    正当王诜气得要揍人的时候,门房来报,说是有位石大官人求见。
    “不见!不见!”
    王诜正烦着呢,翻开名贴见下方写着石曼舒,这名字连听都没听过,他哪有心思去和个陌生人磨牙。
    门房的小厮犹豫了一下,见王诜脸色如墨,不好再说什么,正要转身离去,王诜却突然说道:“等等!”
    他再次打开名贴,没错,石曼舒这名字的下方,还有几个不惹眼的小字:曾枢密府。
    “快把人请进来!”
    花厅里,石曼舒笑得一脸和气,通过姓名之后,也不急着说明来意,而是让随从把礼物一样样的抬上来,高丽的人参、合浦的南珠、西域的毯子、占城的香药、象牙,真是无奇不有,样样珍贵,这些礼物加起来怕得有千贯以上。
    初次见面,如此大手笔,令王诜诧异不已,他还没天真到认为曾布是担心自己没米下祸,让人送点礼物来慰问自己;如今自己无权无势,连爵位都被夺了,曾布堂堂的当朝枢密使,在自己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不打听清楚他岂能安心。
    “石先生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如此贵重的礼物,您这是何意?”
    石曼舒躬身一揖,和声笑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让驸马见笑了,驸马笔墨丹青冠绝一时,连苏学士也赞喻不绝,在下更是仰慕万分,早就想登门求教,又恐过于冒昧,今日惴惴而来,唐突之处,还望驸马莫要见怪!”
    石曼舒绕了一大圈,就是不提来意,倒和王诜聊起了书画来;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面人,石曼舒又是送大礼,又是不断的恭维,虽然明知他来意不会这么简单,王诜也只好耐心地应酬着。
    石曼舒极为健谈,和王诜卿了半天书画,求得一幅秋江图后,心满意足地告辞了,自始至终不提一句其它事,仿佛他真是来求画的,这让王诜实在搞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次会面之后,石曼舒便不时带着礼物来访,一来二去熟悉了,双方的话题也就不再局限于书画;
    这天喝得微醉时,石曼舒忽然说道:“驸马才高八斗,未能入朝理政着实可惜,这次被夺爵,我家曾枢密很同情驸马您的遭遇,有心帮驸马进言,奈何官家还在气头上,一时也无法可想,不过……”
    王诜心中一动,说道:“石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石曼舒不经意地说道:“在下听说驸马与遂宁王交好,若是遂宁王或者太后能出面先帮驸马美言两句,我家曾枢密在朝中予以配合,想来驸马定能心想事成,如今官家龙体欠安,恐怕也没精力和驸马多作计较,不知附马以为然否?”
    王诜一听这话,几天来心中的疑云豁然开朗!
    石曼舒看似是在说王诜的事,但话中透出的意思却非同寻常,大有石破天惊之感,他一是点明赵煦身染重病;二是曾布与向太后配合,定能心想事成。
    这分明是曾布有意与向太后结盟之意,拿王诜来说事,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现在朝中局势极为微妙,朝堂之上,已经被新党全部控制,但新党又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赵煦的病情;
    赵煦这几个月多是卧床不起,虽然还能强撑着批阅奏章,但病情一直不见起色,反而有不断加重的倾向。
    按现在的情形,一但赵煦有个三长两短,则皇权必然落到向太后手中。
    皇权就象一个人的脑袋,尚书省和枢密院分掌军政,就象两只手臂,若是向太后的‘脑袋’联合曾布这支‘手臂’,就等于是皇权联合军权,则章惇这一臂,就不可能再有分庭抗礼的能力,到时岂不是真个心想事成?
    王诜心中非常激动,若真能促使曾布和向太后、遂宁王结盟,将来的拥立大功就少不得他一份。
    对王诜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具诱惑力的呢?
    想通了这些,王诜毫不犹豫地说道:“曾枢密盛情高义,在下感激不尽,就请石先生转告曾枢密,遂宁王和太后那边,在下一定联络好,到时还望曾枢密在朝中帮着美言几句,事若成,定不负曾枢密拳拳之意。”
    曾布作为枢密使,新党的核心要员,这次背叛,对新党而言,就是怀中抱着一只毒蛇,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给你致命的一口。
    章惇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去注意一个被夺爵了的驸马都尉,也就无从得知曾布的背叛;这次文及甫和张士良的案审所得,虽然没有预想中的完美,但章惇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年假刚过,他立即将文及甫的供词递到了赵煦手上。
    这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
    这次文及甫虽然撇开了吕大防和韩忠彦,但供词上对刘挚、梁焘、王岩叟三人有意废除赵煦却是言之凿凿。
    宝文阁里,本来脸色就苍白的赵煦,看了文及甫的书信和供词,顿时变成一脸铁青。
    这些年来,有件事一直让赵煦疑惑不解;按说他是皇帝,傻瓜都知道他迟早是要亲政的,吕大防、刘挚等人为何就敢一直无视他这个皇帝,一直拿屁股冲着他这个皇帝呢?
    他们对自己如此不敬,就不怕自己亲政后收拾他们吗?他们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呢?
    现在一切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些人早就想着废掉他这个皇帝,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解释得通吕大防等人漠视自己的行为。
    赵煦心中愤怒异常,一时却不加以表态,这只是文及甫的一面之词,刘挚等人并未真正实施谋逆过,若以此将刘挚等人诛杀,很难以服众;
    他望向殿中的章惇、何世宽、张商英三人,淡然问道:“元祐诸臣,果有阴谋废立之意吗?”
    “陛下,他们确实有谋逆之意,只是反迹未著!”章惇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三人的回答非常微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他们只是未及实施而已。
    你或许可以认为章惇他们是血口喷人,但若非如此,你又怎么解释吕大防、刘挚等人的行为呢?
    难道吕大防等人都很傻、很天真!以为高滔滔能长生不老,赵煦永远不会亲政、或者亲政后不会追究他们多年来藐视皇帝的行为?
    而且从辩证的角度来说,赵煦性格偏执,从小就明显的倾向于革新,赵煦一但亲政,必定是旧党的恶梦,吕大防等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赵煦的思想已经不可改变,旧党要想好好地活着,唯一的途径也只有废掉赵煦,从这一点上来说,旧党有谋逆的动机。
    而他们一直漠视赵煦,也可以看作是背叛的前奏;
    错了,他们不是背叛,事实上他们从未将赵煦当成皇帝过!
    否则作为一个忠直的臣子,即使赵煦没有亲政,也不应该如此漠视赵煦!
    而赵煦大婚后,他们更应该劝高滔滔撤帘,还政于赵煦,这才是一个臣子应尽的本份;
    但吕大防等人并没有这么做,直到高滔滔病重不能理事,吕大防等人依然没有劝高滔滔还政的意思!
    因此站在赵煦的角度,说吕大防等人背叛,还真是美化他们了。
    愤怒的赵煦很快下旨,吕大防、韩忠彦、刘挚、张焘、王岩叟等人全部贬谪岭南,遇赦不赦!
    文家六郎说文解字的本事虽然不错,但赵煦也不是傻瓜,因此吕大防和韩忠彦一样没有放过。
    刘挚、梁焘、王岩叟三人被直接指证,罪行自然更重,除本人被贬外,子孙也全被谪迁岭南,由地方官府看管。
    这个结果在章惇预料之中,但这并不是他最终想要的!
    吕大防等人事实上贬到什么地方,差别已经不是很大,除非能正式给他们定上谋逆大罪,这才能算是给这些人盖棺定论,今后无论谁做皇帝,这些人都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关键还是隆祐宫啊!
    隆祐宫不倒,将吕大防等人全部贬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章惇再次找来蔡京、林希等人密谈。
第126章 一物降一物
    第126章一物降一物
    隆佑宫。
    销金屏风之后,鹤嘴飘散着淡淡的轻烟,殿外正值滴水成冰的季节,殿内却温暖如春,向太后样子慵懒,靠在罗床上闭目养神,两个宫女一上一下,正小心地帮她拿捏着肩膀和小腿。
    孟皇后因巫蛊案被废,此事给向太后的触动非常大,说到底孟氏总是高滔滔给赵煦指定的皇后,和向太后算是一脉同源,孟氏被废难免让她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而且通过此事,向太后更深地体会到,她左右不了赵煦,这个皇宫里至少现在还是赵煦说了算。
    于是,向太后突然淡出了众人的视线,隆佑宫显得异常的安静,她就象一条蛇一样,开始小心地盘起自己的身体,静静地等待着,赵煦的身体状况她再清楚不过,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年,总之,向太后相信自己能等到那一天。
    文及甫被关进同文馆,向太后可以毫无不在意,大不了这又是新党对旧党新一轮清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而是张士良这个太监被押进京,引起了向太后的高度警惕。
    张士良当初是高滔滔身边的太监,章惇将他千里迢迢的押进京,用意不难猜测,除了想对付高滔滔,章惇根本不可能在一个太监身上费这么大的心思。
    而她和高滔滔是两面一体,密不可分,章惇要对付高滔滔,也就等于是要对付她,就象官场上一样,一位高官落马,如果你是这位高官的心腹手下,也必定要跟着倒霉,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也可以把你贬谪到天涯海角去。
    因此,向太后这些天极为烦躁,一再让尚清仁出去打探消息,但同文馆被章惇把守得异常严密,除非有圣旨,否则无关人等休想踏足一步。
    尚清仁费尽了心机,就是打听不到里面的一丝信息,越是这样,向太后越发感觉事态严重,这些天可以说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正在向太后低声叹息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尚清仁一转过屏风,立即让那两个宫女退出殿门守着。
    “清仁啊,可是有消息了?”向太后不禁坐直身子,盯着尚清仁问道。
    “太后莫急,切听奴才细细道来!”
    “嗯,说吧!”
    向太后意识到自己的神态过于浮躁,于是拿起小几上的佛珠,垂下眼睑一颗颗地拨着,脸上恢复了古井不波的神态。
    “太后,奴才得到两个消息,一喜一忧;堪忧者,章惇押张士良进京,确实是心怀叵测,他们对张士良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想逼张士良伪证太皇太后曾欲废掉官家,以此激怒官家,让官家追废太皇太后,章惇等人狼子野心,简直是丧尽天良……”
    听到这,向太后手上不禁微微一抖,一颗佛珠没有拨过去,落回了原来的一边,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淡淡地说道:“如今情形如何了?”
    “回太后,幸好张士良尚知太皇太后不可诬,天地神只不可欺,虽受大刑,却能坚持否认太后太后曾有废除官家之意。
    如今文及甫因配合章贼诬告刘挚等人,已获释放,唯独张士良还关在同文馆,每日大刑加身,奴才只怕他最后熬不住,终做伪证啊!”
    “清仁,这些你是从何探知的?”
    “太后,这是样!”尚清仁伏到向太后耳边小声耳语。
    “曾布?”
    向太后听了不禁脱口反问起来,尚清仁连忙点头肯定道:“若非如此,奴才也无法得知同文馆之中的情况。”
    “曾布此人未必靠得住啊!可别落入别人的陷阱才好,还是多试探几回再说吧!”
    向太后经历几回挫败之后,显得异常小心,轻易不再相信他人,何况是新党核心成员之一的曾布。
    尚清仁佝偻下身子,低眉顺眼地答道:“太后的顾虑不无道理,不过奴才细细想来,应该假不了,现在官家龙体欠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万一……到时这皇宫之中还得太后您说了算,曾布大概是想通了这一点,才有此翻作派;
    熙宁年间,他就曾反对过市易法,可见他并不是心志坚定之人,因此奴才以为,曾布此时另做打算是非常有可能的。”
    “嗯,但愿如此!清仁啊,同文馆那边你自己还是尽量去打探一下,这样也能证实曾布所言是否属实。”
    “是,太后!”
    “宝文阁那边可有动静?”
    “太后放心,奴才都已安排好了,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会及时报过来的。”
    向太后再次叮嘱道:“清仁,太意不得啊,如今朝堂上忠直老臣尽数被贬,咱们孤立无援,张士良一天还在章贼手里,老身就睡不安稳啊!官家性子偏激冲动,万一被章贼等人蒙蔽鼓动,保不准就能做出什么不堪设想的事情来。”
    “宝文阁那边奴才已经多次交待过,定当不会有错,若真出了差错,太后尽管拿奴才是问。”尚清仁想了想接着谨慎地说道:太后,若是官家真被章贼等人蒙蔽,做出追废太皇太后这等悖逆不孝之事来,咱们倒还可以找个有力的援手。”
    “嗯?清仁快说,还有谁可以为援?”
    “太后,自杨逸悖逆一案之后,官家对太后越来越疏离,但对朱太妃却愈发孝敬了,如今即便是龙体欠安,但只要哪日稍稍好些,官家仍会坚持去向朱太妃请安,朱太妃一向对太后以及太皇太后敬畏有加,官家若真要追废太皇太后,到时咱们让朱太妃出面劝阻,必能奏效。”
    向太后听了眼前一亮,可不是,朱太妃这个妇人毫无主见,即便现在赵煦亲政了,她在后宫仍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逾越,生怕天下人说她母凭子贵、跋扈失德,对自己更不敢有丝毫违背,自己制不住官家,何不让她去呢?
    这世间不正是一物降一物嘛!
    想清这一点,向太后异常开心,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好啊!清仁,好注意!你在我的头面首饰之中,选些上好的给朱太妃送过去!”
    “是,太后!奴才立刻去办!”
    风雪横斜地交织着,让古老的东京城墙只余下一道隐约的轮廓,一队车马从风雪中走来,两排雄壮的侍卫铠甲上都落满了积雪,但仍个个挺直着腰背,神情淡然,仿佛落在他们身上的不是冷冷的雪片,而是漫天的花雨。
    当看到东京城墙那一刻,侍卫们才纷纷露出喜悦的神色来,杨逸坐在车上,揭开车帘望望巍峨的东京城墙,心情却有些复杂,回家的感觉很好,但是让他担心的是,随着东京越来越近,清娘也越来越沉默,反而没有了远在漠北草原那般无忧无虑。
    满地芦花已飘零,旧家燕子旁谁飞?
    对于清娘来说,这确实是个难以接受的残酷事实,杨逸捧起她黯淡的小脸说道:“清娘,别这样,大哥说过的,大哥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再大的风雨,大哥都会帮你撑起一片睛天……”
    杨逸突然发觉自己说不下去了,再多的安慰此刻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难得清娘回了他一个微笑,虽然,那微笑是那么的凄婉。
    “杨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我心里只是一时有些难受,杨大哥不用担心我!”
    “嗯,清娘乖,咱们回家……”
    “清娘乖!清娘乖……”车角的鹦鹉突然跟着学起舌来,一声声地叫着‘清娘乖’;
    杨逸和清娘心里虽然都不好受,仍不禁被逗笑了,这由衷的一笑,倒让那忧郁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礼部官员出城西十里长亭相迎,规格还是廷高的,由礼部左侍郎杨畏亲来,杨逸从去年九月出使辽国,一去竟是四个月,功劳、苦劳都是一大串,由礼部侍郎出迎到也不过分。
    出使前,杨逸曾到礼部去学习过出使礼仪,当时就是杨畏接待的,两人也算是熟人了,自然少不了一翻寒暄。
    “杨学士此翻使辽,救安肃于危难,大败萧达林四万辽军,更以节理力压辽国君臣,使其不得不同意减免岁币,杨学士劳苦功高,本官是佩服之致啊!”
    “杨侍郎谬赞了,下官相信,若是杨侍郎为使,以您的经纬韬略,定比下官做得更好!”
    两人哈哈一笑,一同上车回城,杨畏此人确实挺有才的,现在和新党也走得极近,但他善于见风使舵,因此杨逸不愿和他多说什么。
    进城之后,杨逸让人先将清娘送回府,自己随杨畏去同去礼部,当礼部官员看到他拉着两大车珍玩财宝,前来报备造册时,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宋辽互派使者时,通常也都有礼物赐下,但象杨逸这样,赐给使者个人两大车的,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下连李清臣也被惊动了。
    弄清事情原由后,他把杨逸叫到自己的签押房说道:“辽主所赐财物,你尽数上缴朝廷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棘手之财,不要也罢!”
    按惯例,出使所得赏赐,回国后只须如实上报朝廷,赐给使者本人的财物还是归使者所有,但这次辽主赐给杨逸的实在太多了,事有反常必为妖,李清臣怕杨逸年轻不懂事,是以特意把他叫来提点。
    “多谢李尚书提点,下官一定如数上缴。”杨逸长身一揖,稍作迟疑后问道:“敢问李尚书,如今朝中情形如何?”
    李清臣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摇头说道:“不好,朝中随时可能再起滔天巨浪,老夫思虑许久,你还年轻,还是避开这次风浪为好,若有可能,老夫会尽快给你谋求外放,你自己当有个心里准备!”
    “为何?”
    李清臣擅作主张,差点没让杨逸跳起来。
    结果李清臣一见他有顶撞之意,先拍桌子喝道:“老夫这全是为了你好,你别不知轻重!再者,你虽是状元出身,但按朝廷惯例,若没有外放资历,一样难以进入中枢,就算陛下宠信,不拘一格加以擢拔,你也难以服众,你明不明白?”
    看着李清臣表面虽然严厉,但那份殷殷关切之情显露无疑,杨逸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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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27章 老娘变二娘
    第127章老娘变二娘
    同文馆中,张士良除了承认陈衍在高滔滔病重期间、曾有专权行为外,其的咬死不松口,这让新党极为被动。
    首相府的书房里,章惇几人对坐良久,个个神色凝重。
    道理很简单,无法追废高滔滔,就无法给元祐年间废除新政的行为作盖棺定论;
    更无法撼动隆祐宫里的向太后,新党之前所做的一切,不但都将付之东流,还将招来旧党更加猛烈的报复。
    蔡京沉吟着先开口道:“宫外不行,不如咱们从宫内想想办法,自孟皇后被废,正宫之位一直虚悬,刘贵妃怀了陛下的龙种,已经将近五个月,若是顺利诞下皇子,便是无可争议的大位继承人了;
    因此,咱们不妨推刘贵妃一把,刘贵妃出身卑微,向太后瞧她一直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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