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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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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鸟嫡长子,老子就是个私生子又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上门来耍横,就算你老子来也不行!
    方才在院中的那个女子这时哭着跑出来,向杨逸泣声哀求道:“四哥,四哥,小妹求求你了,你放过大哥吧,他只是因为爹爹急病了,来了又听说你没什么事,心里有气才这样对你娘亲的!四哥,咱们好歹是兄妹,你就放过大哥吧!”
    杨逸轻睥她一眼,长得倒是一付大家闺秀的样子,但这话听着更教人不爽。
    “四哥?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吗?我姓杨!你姓李!何来兄妹之说?你现在知道来求情了?刚才这贼厮把我娘骂成那样,你在一旁看热闹,怎么不出声说一句?我娘就算再不对,身份再低贱,就算是个陌生人,年龄在那摆着,也总还算是你们的长辈吧?这是哪家的家教让你们这么对待长辈的?嗯?”
    那女子被杨逸说得无言以对,但看着她大哥在湖里扑腾不停,眼看不行了,她扑嗵一下跪下道:“四哥,四哥,是我们错了,我代大哥向你道歉,你先把他救起来行吗?小妹求你了,爹爹他并非不想来接你们母子回老家,只是……”
    “只是什么?这一晃十多年了,他还要可是多久?我娘有多少年来等他可是?现在,不用他再可是了,我们母子会过我们的日子,两家从此形同陌路!”
    “不是!四哥,爹爹他是真想接你们母子回去的,只是……”
    “只是个屁!”杨逸实在忍不住暴出句粗口来,冷着脸说道:“只是你娘不同意是吗?他还算个男人吗?自己做下的事没点担当,幸好我没认这样的人做爹,否则我一头先撞死算了!”
    “四哥!你不能这么说爹爹,不光是我娘的问题,我娘亲其实没有多反对,是祖母不同意,爹爹他总不能忤逆了祖母,四哥!小妹求你了,大哥他快不行了,你快把他救起来吧!小妹给你磕头赔罪……”
    “停!你磕也没有用,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今天我让这厮铭记一辈子,做事前先想想该不该做,你李家没家教,我来帮你李家教教他怎么做人!”
    “四哥!四哥……”
    杨逸干脆掉过头不再看她一眼,当然,主要是湖中那厮到了关键的时候,随时得救上来,杨逸可不想当众弄出人命来,这厮就算该死,杨逸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要他的命,不值得!
    只见他在水中扑腾的力道越来越弱,开始时还能偶尔呼救一声,现在只有大口大口渴水的份了,杨逸看着还差些许火侯,也不忙着下水救人!
    就杨逸所知,李乐然的父亲李清臣娶的是韩琦的亲侄女,韩琦这人前半生努力想改革,后半生努力阻止改革;
    韩琦在英宗朝出任首相,权倾朝野,家里兼并了无数田地,连岳飞都成了他家佃农,得去给他家打工,王安石的改革,无疑是对韩琦这样成了最大土地兼并者的家族的最大伤害,于是,他反对王安石改革也就不奇怪了。
    韩家是什么出身?如今大宋数一数二的望族,韩琦这个亲侄女反对杨氏这样的身份进李家大门也就不奇怪了!
    见到湖里那厮差不多了,杨逸回院里抄起一根晾衣竿,出门来将晾竿往湖里一伸,那贼厮半昏迷的状态下,仍象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杨逸伸去的晾衣竿。
    杨逸把他拉到岸边,然后抓住衣领把他提溜上来,往地上一扔,他那妹妹立即扑上来,哭着呼喊大哥不止,那贼厮肚子圆鼓鼓的,嘴里不住地吐出水来,两眼翻白,半死不活的样子!
    很好,人模狗样的家伙,敢欺上门来,欢迎你明天再来,反正离西湖水干,雷峰塔倒还远着呢,够你这贼厮喝的!
    方才被杨逸收拾的几个小厮也捂着肚子出来了,但被杨逸冷冷扫视一眼,竟不敢靠过来。
    “带着这贼厮给我滚!今后再敢来我杨家撒野!小心我废了你们!滚!”
    杨逸大喝之下,那四人顾不得再捂肚子了,上来合力把那贼厮往前门的马车抬去!
    “水货!”
    见到地上洒了一路的水,杨逸忍不住又快意的咒骂了一句。
第017章 良相良医
    一大早,杨逸就在院子里比划,杨氏一直在檐下看着他,昨天李家长子的事,让她一夜没睡好,李家毕竟是官宦之家,若儿子能认祖归宗,对他总是好些,但听儿子的意思,却是要与李家断绝关系,这怎么不让她辗转难眠。
    杨逸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停下来说道:“娘,孩儿这肚子好饿,娘亲有吃的吗?”''
    “有有有!你呀!就别再瞎比划了,娘亲给你拿吃的!”杨氏怜惜的看他一眼,转身往灶房去了。
    廊檐下,清晨从湖上吹来的风轻柔与凉爽,院墙边用篱笆围起的鸡圈里,一只公鸡显摆着它那一身华丽的羽毛,顶着大冠仰头向天哦哦地啼叫着,几只母鸡啄着篱笆边的青草叶,不时凑热闹似的咯咯叫几声!
    “娘,您别光看我啊!您也快吃!”杨逸与杨氏对坐在檐下的小桌边,他端着一碗稀饭正打算三两下解决掉,发现杨氏总是一面慈爱的看自己时,他只得收起前世从军队带来的毛病,小口小口的吃,文雅得不能再文雅了!
    “我儿大概是真的饿坏了,你就别装了,快吃吧!”
    杨逸有些尴尬的呵呵笑两声,没再说什么,开始专心对付起碗里的稀饭来。
    “逸儿,这世间哪有跟娘亲姓的,娘亲只当你昨天说的是气话,以后这样的话不要提可好?娘亲知道,是娘亲对不起我儿,没能给你一个好的身份!希望我儿莫要怪娘亲,娘亲也是没办法!”
    杨氏突然有些黯然的说出这话,杨逸这才发觉,在杨氏心里,昨天那贼厮说的那些话,最受伤不是她,而应该是自己这个有父不能认的孩子。
    杨逸三两口喝完自己的粥,然后端过杨氏放在桌上的粥说道:“娘!小时候总是娘亲喂孩儿,现在孩儿长大了,让孩儿喂娘亲一回好吗?来!娘亲快把嘴张开!”
    杨氏眼中有泪光在闪动,脸上却极力含着笑,轻轻张开嘴来,杨逸小心的用汤匙将稀饭喂进她口中,两人都不说话,就着一刹那晨光,杨逸将一碗稀饭喂杨氏吃完!杨氏这才掏出手帕擦着眼中的泪水。
    “娘,无论如何,他把你丢下十多年,生死不问,这不应该是一个男人做的事,如今孩儿长大了,就由孩子来照顾娘亲吧!咱们母子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咱们不求谁!
    娘亲若是望着孩儿出人头地,孩儿争取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就是!除了天上的星星,娘亲想要什么,孩儿都会努力去达成娘亲的心愿!
    那位祖母是韩氏大族出身,瞧不起咱们母子的,娘亲便是进了李家,孩儿想来也是被人视作奴仆,受尽人家的气,说实话,孩儿是不希望娘亲进李家那大宅门的;
    娘亲,您是怎么想的?孩儿会尊重您的选择!娘亲若真想进李家那大宅,孩儿保证帮你达成心愿!”
    杨氏听了脸上反而露出谈谈的笑意,和声答道:“我儿不必费这份心,说实话,起初那些年,娘亲也希望能走进李家大门,可这么多年过来,娘亲早就死心了,这些年看着我儿一天天的长大,娘亲这心里比什么都满足,唯独指望着,我儿将来有一天能金榜题名,娘亲此生也就再无憾事了!”
    “既然如此,娘亲就不必再说什么,孩儿选择跟娘亲姓杨,今个儿就去衙门把姓氏改回来,咱们再也不去看人家的冷脸,娘亲将来就是咱们杨氏最老最老的老祖宗,呵呵!孩儿想好了,孩儿要多娶媳妇,娶他二三十个,给娘亲生一大群孙子,让娘亲抱也抱不过来!到时候娘亲就不怕一个人闷了!”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先读好你的书再说吧!只要你愿好好读书,娘亲什么都依你就是!”
    杨氏也被他逗得轻笑起来,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指,杨逸双眼一闭,便装作昏迷状,这又换来杨氏当头一巴掌:“好了,我儿不要胡闹了,快回楼上看书去!”
    “哎!娘亲您坐着,孩儿收了碗便去读书!”
    “这活儿不用你干,快去!快去!”
    “哦!”
    杨逸也没再坚持,漫应一声,噌噌噌跑上楼去了!只留杨氏在檐下的晨风中淡淡地笑着。
    说通杨氏后,杨逸中午当即去衙门把姓氏改了回来,这个问题不大,不过是花些钱财罢了。
    办完这事,杨逸去见了一回韩碧儿,说真的,这个女人他不排斥,难得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养着做个小妾也挺好,关键是因为算计苗安的事,不可能就此抛弃她。
    韩碧儿在祥庆坊重新租了个小院,倒也清静,杨逸进去后,给她留了两千贯作生活所须,韩碧儿对他极是依恋,两人少不得又是一翻缠绵。
    **过后,韩碧儿靠在他胸口,有气无力地问道:“杨郎,奴奴到现在还在奇怪,吊着苗安的绳子是怎么回事,那胸口又怎么会突然出现血红的字迹呢?”
    杨逸在她柔软的双峰上一捏,再次惹来一声轻吟,这才笑道:“这个你不必深究,说来也不稀奇,有种叫葛儿藤的汁和着几种药物,布匹泡入其中就会变得异常强韧,但有一点,这种药水见太阳后特别容易蒸发,蒸发的过程会产生一些反应,布匹会比泡药水前还易断。
    至于胸口出现血红字迹,不过是用姜黄水提前在苗安胸口写好字,再在水沟里撒入些碱,苗安从树上掉下来,胸口碰到碱水,就会现出红字来。后面嘛,随着苗安泡在水中久了,姜黄水化尽,字也就不见了!哈哈哈,小把戏而已。”
    “别说小把戏,这杭州城里就没一个能看破,这足以看出杨郎何等博学,奴奴心里佩服万分呢!”
    杨逸也没在韩碧儿那多呆,现在两人的关系还不方便公开,所以他到向晚便告辞而出。
    回到家时,母亲杨氏已经在依门而盼,杨逸在回来的路上,买了十来只田鸡,都用草梗编成的草绳绑着腰部,杨逸提在手上时,还不时的蹦两下。
    “娘,孩儿买了些田鸡,还有一块天麻,今夜让李婶一起炖个天麻田鸡汤,娘亲这些天受累了,得好好补补元气才行。”
    杨逸笑得很阳光,杨氏看到他的笑脸,顿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敞亮起来
    “儿啊!明日咱们娘俩一起去拜拜菩萨吧,求菩萨保佑保佑我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儿总是不得平静,娘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杨逸上前揽过她的肩头,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娘,你呀就放心吧,孩儿是文曲星转世,无论什么劫难都能逢凶化吉,娘,您想想,将来孩儿金榜题名,那不是要出仕为官吗?现在一两场官司缠上来,权当是去衙门学学怎么审案,免得将来自己做官后茫然不知所措。”
    “您呀!若真是文曲星转世,娘就算折寿十年……”
    “娘!别乱说话,不用怀疑,孩儿就是文曲星转世!必能保得娘亲长命百岁,福寿延年!到时娘亲老得满头白发,孩儿想来也是一头白发了,孩儿还喂娘亲吃饭,不用孙子曾孙们喂,那些兔崽子没尝过咱们娘俩相依为命的苦楚,想来不知轻重的!还是孩儿喂娘亲才放心!”
    杨氏眼中含着泪,脸上露着笑,任杨逸揽着肩头走到正屋檐下,许久之后才感叹道:“我儿真的长大的!”
    “所以,娘亲大可放心!”
    杨氏接过他手上的田鸡,含笑点点头,最后说道:“我儿快点上楼《》!别荒废了学业!”
    杨逸上得二楼,独自在房中开始倒水磨墨。
    常言道,不为良相,即为良医!
    以前在军医学院学来的那样医学知识,还是很有用的,许多中医方子比这个时代先进得多,毕竟大宋之后,又出了诸如李时珍这般的医中圣手,把前人的知识总结下来,再不断的实践创新,加在现代的检测分析手段,医学知识比这个时代全面得多。
    杨逸想想,若是以后没事干,开个医馆也不错,有了超于这个时代的医术,再加些装神弄鬼的招数,做个名医专宰那些肥头大耳的周扒皮!
    杨逸想了就做,开始把以前学过的医学知识细致的写下来,这要是天天给人看病,时时接触倒不会忘记,就怕久了不接触,慢慢会把这些知识全忘光了。
    记忆这个东西不好说!
    有时它能让你到死那一刻,还记得小时候偷看隔墙二妞洗澡的事,而且还能清晰的记得,二妞屁股上那颗痣长在哪里;
    有时它又能让你把昨天刚刚看过几张av,被几个mm骂做禽兽或禽兽不如,忘个干干净净!
    所以啊,还是笔录下来靠谱些!
    杨氏见他在楼上写写画画,以为他真个一心只读圣贤书呢,黄昏时母子俩在厅中吃晚饭,杨氏一个劲的往他碗里挟田鸡肉。
    此时的杭州人特别喜欢吃田鸡,蔚然成风。
    据说仁宗时期,有个叫沈文通的人来杭州任知府,发现这个问题后,立即下令禁止,说田鸡是益虫,专吃田里害虫来着,不让吃!
    这杭州人祖祖辈辈都这么吃过来的,一时那里忍得住不吃啊?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些专门捕捉田鸡出卖的人就想出了一个办法,把冬瓜里面挖空,然后将田鸡装在冬瓜里送货上门。
    这大概也就是冬瓜田鸡这道名菜的由来吧。
    “我儿读书伤身子!快多吃些!”杨氏一边给他挟肉,一边慈爱地看着他吃。
    “娘亲,你也快吃!”
    “好!娘亲也吃!”
    “娘亲,你怎么能光选田鸡头吃呢!”
    “我儿有所不知,娘亲这一辈子就爱吃田鸡头!来,你快把肉吃了!”
    “……”
    杨逸半天没说出话来,不用再怀疑,哪怕是隔着一千年,一万年,这世间的母爱都是一样的,这种善意的慌言听得人心里温暖而感动。
    “娘!都说儿接母样,您没听说过吗?其实孩儿接得娘亲,也喜欢吃这田鸡头,娘亲若是心疼孩儿,就让给孩儿吃可好?”
    杨逸说完,一下子把所有的田鸡头全捞进自己碗中,然后把一堆田鸡腿堆到杨氏碗中!
    “请恕孩儿不孝,娘亲快吃!”
    “你这猴娃子!”这回杨氏没有再坚持,但还是把一半肉搬到了他碗中,两人就着满天的晚霞,用过温馨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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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因为推荐票和收藏量都上不去,说明昊远原先的情节安排出了问题,所以很认真的回头审视了一下,作出了一些调整,提前引出主线,删除了一些枝节,希望整书看起来更精炼一些,看过以前章节的朋友请多原谅。
    这是昊远决定精心打造的一本书,今后每一章都会精心构思,希望朋友们多支持,以便让昊远走得更远些,请投推荐票吧!请收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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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首!拜谢!
第018章 党争
    两浙路经略司后衙里,经略使冯国顺一脸的晦气,八月初的天气依然热气炎炎,加上一肚子烦心事,冯国顺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只好让府里的丫环取来冰块,以布包好覆于额上。
    五月间,因苗安案发,在提刑使余应贤全力追查下,许多线索指向冯国顺,虽然余应贤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但依然上表把冯国顺弹劾了,如今结果下来了,冯国顺虽然没有罢免两浙路经略使一职,但却被夺去了银青光禄大夫的虚衔,这让他十分的难受。''
    自元丰党人(新党)全数被贬谪之后,把持朝政的元祐党人(旧党)便分裂为三党,分别是朔党、蜀党、洛党。余应贤与杭州知州陆惜禹都属于蜀党,蜀党的代表人物是苏氏兄弟、吕陶、上官均等人。
    而冯国顺属于朔党,朔党自司马光去世后,已不复当初的强势。
    朔党与蜀党之间,从司马光还在世时就不对付了,司马光尽贬元丰党人,尽废王安石新法,就曾引来苏轼的强烈反对,说司马光是:只凭个人好恶,专欲变熙宁之法,不复较量利害,参用所长。
    苏轼的话对自诩品格高尚的司马光来说,已经是非常严重的指责了!换句话说就是司马光只图个人爽快,把国家大政视同儿戏,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根本不管其中好坏,这样的指责跟骂司马光是奸臣没多大分别!这自然引来了朔党官员的强烈不满,还等什么?掐架呗!
    朔党和蜀党掐架,洛党又岂能闲着?你若是太清闲了,怎么能让人听到你的声音呢?搞不好大家都以为你洛党成天窝在家里不做事呢,这样很容易被边沿化的!
    可放眼朝堂,没一个元丰新党‘余孽’了,总不能跑去岭南找元丰党人的麻烦吧?那样路远不说,还容易让人误会洛党没水准。
    大叹高手寂寞的同时,洛党紧紧抓住核心要义:反正不能闲着!
    于是,洛党的朱光庭等人将刀口对准了当初的盟友,没办法,苏东坡太耀眼了,既能乘风归去,又会遥想公谨当年,如此光芒万丈的人物,谁第一眼都会先看上他,而且虐待这种人物,也能让人产生更大的成就感。
    再于是,洛党的朱光庭、贾易等人立即攻击苏轼诬蔑仁宗不如汉文帝,神宗不如汉宣帝,以为是对先皇不敬。
    就这样,洛党也终于荣幸地加入了群殴的行列!
    新党全被踢过长江去了,朝堂不但没有平静,旧党分裂出来的三党掐得比当初还热闹!而且他们都是‘君子之争’,‘君子’得不能再‘君子’了!
    这种党争并不只限于开封朝堂,‘君子之风’迅速吹遍整个大江南北,一时之间,普天之下,莫非‘君子之争’,率土之滨,还是‘君子之争’。
    在这种大势所趋下,上次洛党朱光庭要取缔杨逸的学籍,蜀党的陆惜禹给顶回去,那就太正常了!
    而这次余应贤逮住苗安这个冯国顺手下的小喽罗,自然要教教冯国顺‘君子’是怎么炼成的!
    银青光禄大夫虽然只是虚衔,但并不止多给你一份俸禄那么简单,它同时代表着朝廷对你的认同,对你政绩的肯定;现在朝廷把对冯国顺的认同与肯定都夺回了,这怎么不让他头痛欲裂?
    若是冯国顺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杨逸的话,说不得要提刀直接杀上门去!
    即便不知道自己‘受伤’是因为杨逸,冯国顺也有意收拾他了!原因很简单,这几个月杨逸这个人竟与章惇来往密切!隔三差五的在一起欢饮唱和,纵论天下!
    章惇是什么人?一柄无比锋利的龙吟剑!
    此人干练善谋、杀伐果断,眼里丝毫容不得沙子,就算如今被贬到洞霄宫来做个小小的提举了,听到他的名字,依然能让元祐党人心生寒意,生怕他一朝重新得势,暴然而起将无数人斩落马下。
    冯国顺作为两浙路经略使,章惇在五月被辗转贬谪到他的地盘上,他自然是严加监察,随时了解章惇的一举一动,这几个月来,章惇倒是没什么异常,唯独与一个叫杨逸的杭州学子交往密切,俩人竟结成忘年之交,章惇一直以小友称呼杨逸,这些冯国顺无不了解得一清二楚。
    谁敢接近章惇这种危险人物,那他也必是危险人物,就必须加以打击!
    为了章惇,冯国章甚至愿暂时放下与余应贤的恩怨,找上门去与他相商,希望两人一同进退,把章惇这把随时可伤人的利刃弄出两浙路,最好是贬到琼州岛去,这样才能让人放心一些。
    只是余应贤正在算计冯国顺,对他自然极度不信任,生怕这是冯国顺设下的陷井,让他踩进去,以报刚刚被他算计的仇,所以对此大不以为然,甚至冷言冷语讽刺冯国顺小肚鸡肠,胆小如鼠。
    冯国顺也十分无奈,对于执政的朔、洛、蜀各党而言,现在大多数人已经认为新党尽数被贬后,威胁远远不如原来的盟友大!
    冯国顺却不这么认为,出于对章惇的了解,他感到深深的忌讳!
    这不,站在身边的幕僚吕子汀也有些疑惑地问道:“恩主!章惇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洞霄宫提举,连咱们衙门里的一个小吏尚且不如,如今朝中诸公当政,岂会再容章惇之流复起,恩主何须对此人如此忌惮呢?”
    冯国顺轻叹道:“先生有所不知啊!如今朝中局势微妙,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咱们不得不慎啊!”
    吕子汀给冯国顺递了一杯茶,接着说道:“恩主指的是太皇太后病重之事吧?这个倒是需要慎重对待,不过生学听说,官家登基八年来,未曾在朝政上说过一句话,一切尽归太皇太后决断,加上年未弱冠,就算太皇太后无法理政,想来朝中执政的诸公依然能控制住时局,不会让元丰党人起复!”
    冯国顺听了摇摇头道:“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八年来,太皇太后临朝称制,大臣禀事全是背对着官家,视之为摆设,官家在政事上也确实从不发一言;但这并不代表一但太皇太后有何不忍言之事发生,朝中诸公还能控制住局面。
    本使曾从内侍处听到有关官家的两个秘辛,先生听后使知其中凶险了!
    其一,官家九岁登基那年,辽国使者来参加先帝吊唁,宰相蔡确因宋辽两国服饰不同,怕年幼的官家害怕,便反复给官家讲解契丹人的衣着礼仪;
    官家先是沉默不语,等蔡确絮絮叨叨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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