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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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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出来的——”
白玉鸾微微一笑,“军爷,我这表演,与宫里的娘娘想必,不差几分。”
左腾门外冷笑,“那是自然。”
“我要给大人表演的节目是——天外来音——”
江为探出身子,“这是六仪哪一种?”
“这是失传已久的一种琴技,但是要借大人一样东西——”
“什么?”
子桐门外不屑的说,“你那棵脑袋瓜子——”,左腾赶紧捂住她的嘴,“公主啊,脑袋不论棵——快别说了,多丢人。”
大厅中白玉鸾正色说,“兵器。”
左腾和子桐同时撞墙。
让敌人献出兵器,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挖坑自埋,其实,这大厅里虽然人多,他们三个真的动起手来也未必吃亏,顶多是挂彩而已,子桐已经打算抽出马鞭直接硬来了,却是左腾按住,“聚合在这里的只是头头们,到时候所有士兵都跑来支援,我们会寡不敌众。”
“你倒是还有点军事头脑么。”
左腾一脸黑,“公主,我这副将军的位子,也不是小曲儿唱来的。”
这大厅里和大厅外一样撞墙,白玉鸾感觉周围不是敌对的目光而是石化的状态,就连高位之上众人保护的江为,都舔舔嘴唇几次张口说不出一句。
“大人若是怕,不如让手下的人先试试。”白玉鸾此话一出,江为倒是上钩的容易,啪的把酒杯一扔,白玉鸾轻轻一躲,“军爷,小女子要的不是酒杯是兵器,还是,您的兵器就是这酒杯?”
左腾看看子桐,子桐看看左腾。
如果白玉鸾想在宫中掀起口舌之战,怕是无人能敌。
江为给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当下有人走向白玉鸾,从背后刷的抽出一柄大刀——
怕是普通女子见了要惊叫起来,白玉鸾却是轻轻用两只手指一夹刀刃,“谢了。”
回过神,寻着大门那边露出的两个人,喊了声,“滕佐,举起琴。桐子,上马鞭。”
门外二人皆是摸不着头脑,只能按着做了,江为狐疑的看了看,看到门外一个男人举着一把胡琴遮在面前,还有一个女子背对着众人,从腰中抽下腰带,丝绸滑落,竟然剩下一条长长的鞭子。
“这要怎么个弹法?”
“这就是小女子的弹法。”
说时迟那时快,白玉鸾扬手一送,那刀便直朝着子桐飞了过去,子桐一惊,却又不敢转身,只听着白玉鸾一喊:
百花会——天外来音——
百花会?天外来音?子桐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扬起马鞭背对着飞来的大刀精准的一绕,那大刀竟是被马鞭缠绕了几圈像是成了她的手脚,代替她在左腾竖起的胡琴声叮咚一敲——
满场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甚至有人跟江为咬耳朵说:
哗众取宠之徒——
江为却是站了起来,一推那手下“你懂个屁,这天外来音是失传已久的琴技,我也是在宫中百花会上才看到过一次——”
“天外来音是古琴谱中流传已久的绝技,又称独弦曲,利用一根弦和各种不同质地的乐器碰撞,产生无法模拟的精妙琴声,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因为小女子没有独弦,只好用军爷的兵器代替,这兵器夹在马鞭和竖琴之间,便会发出传说中天外来音,只可惜——”
若是江为脑子真的好用,就该记得这前半句是当年子竹公主的原话,可惜,他完全不记得,只是追问,“可惜什么?”
“可惜那独弦要用上等的弓箭射出的琴弦快速飞入相碰的两种不同质地的乐器之中才能发出连续的声音,拿兵器替代,便只是一声——不成曲子——”
江为不懂装懂附庸风雅的说,“对,对,我说怎么和当年百花会上听到的不同——”
左腾笑笑,这江为,还是装的人模狗样的。
“小女子倒是有个弥补方法,能够替代这独弦。”白玉鸾趁人打铁,“那就是源源不绝的向马鞭和竖琴投掷不同质地的兵器,做出一种连贯的效果。”
子桐和左腾交换了一下眼色,总算知道这小玉玉随机应变想出的什么高招。
“只是不知道,军爷这里兵器够不够,样式够不够多——”白玉鸾故意不屑的环视一周,“这个琴技总也不能完成,就是因为兵器太少不能连续抛掷,这我们才想到来军爷这表演也许可行,只是——”
“只是什么?你这丫头片子懂什么!”
江为果然顺着就进沟了,一摆手,“都给我扔,拼命地扔,让他们瞧瞧我们到底够不够兵器!男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兵器!”
左腾头抵住胡琴拼命忍住笑,满脑子都是当年和他一起喝花酒把他灌醉让他满地爬的场景,那胡琴也就跟着颤抖。
“喂,别笑了!”
子桐恨不能抽他一鞭子,白玉鸾却是笑着说,“军爷吓唬我们,看把我们吓的。”
接下来就是群魔乱舞兵器乱飞,似乎那些膀大腰圆的男人们都想逞威风,四面八方飞来的各式各样的兵器几乎要砸死个人,可是白玉鸾只是游刃有余节奏恰当的一件一件送向子桐,有的用手扔,有的用脚踢,有的兵器飞上天撞到别的兵器一并飞了过去,杂而不乱,仿佛是事先就演练过一样,众人越是想看这女人出丑,她越是显得风轻云淡,忙中有序,左腾虽然看不见,但是听见不停地叮当,便知道这白玉鸾是丝毫不吃亏不慌乱的。
统领千军统筹功夫自然一流,不过是调配小小兵器,何足挂齿,怎么说,这是白玉鸾。
不知为何,左腾对她的敬意,从心底油然油然的升腾起来。
而大厅里男人们的激愤情绪也是油然油然的升腾起来,扔飞镖的,小刀的,防身急用的,只要是兵器,都一股脑扔向了白玉鸾。江为最后也站不住了,取下戒指从中间拉出一条细钢丝,白玉鸾一瞟,好危险,刚才若是贸然使用武力,估计就要栽在这暗器上了。
那江为抛出的钢丝,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白玉鸾留在手中,却没有扔出去,她这么一停,子桐和左腾突然间极有默契的奔入大厅。
左腾将大门轰的一关,拿胡琴做门闸。放下琴的一瞬从胡琴的暗层抽出一柄剑,那子桐一抽鞭子,啪啪作响,江为刚来的及看清左腾的脸,还没大叫出来,白玉鸾一摸耳垂轻轻一丢,江为只觉得头上一凉。
白玉鸾淡定的说了句。
这靶心倒是挺小的,我看你的脑袋倒是挺大的。
江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白白白白白白————
白玉鸾又摸了另一个耳垂,江为一惊。“我不认识你。”
左腾和子桐相视一笑,江为,能活到今天也是有原因的。
虽然比原计划多费了一点体力,但是结果还是不错的,压着江为走出大厅的时候,老百姓夹道围观,好不热闹,子桐高兴极了,一边走一边哼小曲,左腾也头一次觉得自己特别是个人物,只有白玉鸾,还是保持着警惕。
那些不情愿却被同一根绳子拉着走成一排的大小头头灰头灰脸的,一起走向驻扎在江边的军营,江对岸就是玉家军,只是此时还打着左字大旗。方才坐马车过桥,都没机会看一眼这玉家军一字铺开的气势,左腾这回可是好好开了眼界。
擒贼先擒王,现在山大王已经被捉,那小兵一个个也早已肃穆,兵营中已经有几个玉家军在收缴武器,韩若生一转身,低下声音,不想让人知道这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是白玉鸾。“老大,磨刀石不够了,我们只好来讨些。”
“做的不错。”白玉鸾轻描淡写的对懵懂的左腾和子桐说,“抱歉,我怕这地头蛇人心不足,擒了他将士们借机起事,所以做了双重准备。”
左腾和子桐站在江边,看着对岸那一派华丽的火把,听着那齐刷刷的磨刀声,从江那边传过来。
磨刀,原来是这个意思。
“玉将军。”左腾看看一身女装的白玉鸾,也同样压低了声音,不想暴露她的身份,“天外来音是——”
“缘自子竹梦呓。”
“那这磨刀?”
“缘自玉家兵法。”
“那这江边布局?”
“缘自一个男人。”白玉鸾从袖中掏出一本手册,写着五个字。
卷帘人手册。
翻开后面,却是龙啸桐的笔迹,有地图,也有这一条南下之路各个关卡攻守情况的具体说明。
尤其是最后的空页,有龙啸桐的印玺。
“必要时候,玉将军可以传圣旨么?”左腾突然间肃穆了,白玉鸾却是看着那页纸没有说话。
“玉将军,你的耳环——”
左腾伸手去帮她扶正,白玉鸾还在说,“左将军,我们一起,肯定——”
左腾手离开的时候,白玉鸾心一冷,耳环没有了。
刀片在他双指间,抵在她脖子上,左腾异常严肃的表情。
“没错,玉将军,我们一起。”
…
…
正文 迷雾重重
更新时间:2010…8…13 13:15:11 本章字数:3496
“丞相大人的信来了。”柳长风从鸽子脚上摘下一条,只是简单一句:
朝中一切安好,青衣无大恙,臣在,一切放心。
龙啸桐辨识出这确实是曹彬的字,才放心下来,“那杜笙月也算是对青衣死心塌地了,为了不让他来送死,不惜刺伤他。”
柳长风说到,“杜家姐妹,倒都是可怜人。”
……
上都郊区别院。
杜笙雪解下鸽子脚上一张纸,眉头一紧。一张空页,有龙啸桐的大印。
和昭仪那事件如出一辙。
龙啸桐大概想不到,他扳倒皇后的杀手锏,竟然也被用在他自己身上。
收起空页,迎面碰上杜笙月,只是略略一点头,“姐姐,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已经半个月了,早晚要出事。”
“天殿下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杜笙月轻描淡写的说,“杀了我不成问题。”
杜笙雪和她擦肩而过,“他不会杀你,妹妹,你是未来的皇后——”
“那你呢?封田万顷,江都首富?名留青史,做一个奇女子?开国英雄,潜伏在丞相身边,这故事多动听。”
杜笙雪笑了笑。
“你想激怒我?妹妹,你太嫩了。我冷宫多载,潜伏十年,成为弃子,又被重新启用,个中曲折,岂是你这一下山便是司督夫人,将来还会是皇后的女人能想象到的?”
杜笙月静静的看着姐姐,长长久久,未能说出一句来。
“笙月,告诉天殿下,南边已经事成,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不等西边?”
“不等西边。”
白玉鸾被蒙了眼睛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耳边响起左腾的声音,“不用记路线了,玉将军,你没有回头路的。”
“你有。”
白玉鸾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很淡定。
“我想我大概还能活几天,毕竟,我是你们的杀手锏,要挟陛下?人质这一套,不时兴了。左腾,你是个聪明人,我和陛下千算万算,都没有怀疑过你,你真的如此眼界狭窄,看不出谁才是上风么?”
左腾一直没有回答。
“我快看到这幕后推手了吧。陛下告诉过我,这战争,起于宫内。”白玉鸾深呼吸一口气,“是不是青衣。”
还是没有回答。
“果真是哥,那我也大体猜得出,我要去见的是谁了。”
“玉儿,好久不见。”
白玉鸾眼前忽的一亮,有如白昼,那朦朦胧胧之中,见到一个她不愿见到的人。
“奶娘,好久不见。”
白玉鸾说了声,“抱歉,奶娘,我把剑丢了,你把心丢了。”
“详细情况就是这样,左腾副将军殉职,老大失声。”
韩若生简单交代了几句,先前带去河对岸目睹了一切的先遣小队,也只是看到一个柔弱女子被挟持走,以为是左腾叛变随手捉的人质,未曾在意。
真相,不可有人在意。
大敌当前,主帅被擒,副帅叛变,先不说玉家军士气受损,传到西边,龙啸桐一定会掀桌子,搞不好,那厮就丢下千军万马跑过来了——
韩若生跟陈江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一闪,从帐篷中出来的,依旧是众人熟悉的白盔甲喉心玉。有几个狐疑的下属,故意站错了位置,那“白玉鸾”走过去,点了点几人,向他们正确的队伍一指——
“我们有一定人员损失,要重新部署,不过大家放心,我们玉家军是——”
不死不残,不败不降!
口号嘹亮,喊得盔甲里那子桐瑟瑟发抖。
赶紧随韩若生进了帐篷,摘下头盔,“天啊——多亏我混进玉家军同吃同睡过,要不就露馅了——”
韩若生面色有些凝重,却还是勉强说,“天意如此,你看你天天穿盔甲戴喉心玉装老大,还厮混进玉家军内部多次,都是在等着这么一天。”
“去你的。”
明知道韩若生是为了安抚自己,子桐却还是毛躁不堪。
“这也不是办法,我能骗得过这么多人么?你这个窝囊废,小玉玉就那么被捉走了!”
韩若生没有回应,不知内情的陈江也埋怨道:
“老大究竟是如何被擒的?我不相信小小左腾能打败他!”
“左腾挟持一个女子逃走,路上碰见断后来迟的老大,为了救那女子,老大甘愿做了人质。”
韩若生思量再三,还是不能把白玉鸾为女人的事说出来,那是大乱子。
“实在不行!本公主挂帅!”子桐看了看这一身盔甲,“到时候就不用穿盔甲掩饰了!”
“哎,这法子肯定不行!公主一届女人,怎么能当主帅?这传出去让人笑话!”陈江一句话,让韩若生和子桐同时没了话。
副帅叛变,二十年卧底,这已经是打击。
主帅被擒,深陷天兵,用意未果,这是更重的打击。
而白玉鸾是女儿身,这一个真相如果暴露,那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欺君之罪不说,任一个女人统领千军万马,传到朝堂,流于市井,历来高高在上的男人们,颜面何存?
即便是韩若生这种胸无大志对白玉鸾忠心耿耿的,当初知道真相,也还是三个月才转过了弯。
想到这里,韩若生才恍然大悟。
“不好!快叫传令兵!”
原来,老大不是杀手锏,她的女儿身,才是龙啸桐和上都,最大的弱点。
可是,将快信绑在信鸽脚上的时候,韩若生还是不解,为何老大那一天过江之前,会说:
我若有不测,不要动手。这是命令。
“陛下——”
龙啸桐正在和柳长风分析路线,却是岺儿不合时宜的端着汤进来了。龙啸桐皱了下眉头,却只是轻轻一挥手,柳长风知趣退了下去。
“对不起,我只是——”
“不妨。”
龙啸桐看了看她放在案上的汤,揉了揉眼,岺儿上前要帮他垂肩,他一下子捉住了她的手,岺儿脸一红,“不如岺儿留下——”
“行军打仗,不方便。”
岺儿的手被放到案上,“汤端回去,我不爱喝汤。”
“如果来的是归璇,你就方便了。”岺儿都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出口,龙啸桐猛地站了起来。
“你以为你能跟着我来,是因为什么?岺儿,早在你入宫第一天,我就说过,你若爱我,我只能负你,你为何要这么执着?”
岺儿被龙啸桐这么一逼问,眼泪都在打转,却是掉不出来,“我在你心里,就等于两千将士,是么?”
“你在我心里,是个女人。”
龙啸桐背过身。
“但不是我的女人。”
端着汤,岺儿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全然不知,身后,柳长风一路跟着。
等了这么久,终于来到他的身旁,却只是这么一句,不是他的女人。
什么秀女,嫔妃,贵妃,皇后。
一切都是枉然。
珍妃走了,梅妃一直都在过着自己的日子,皇后被推向凤仪天下的顶端,却成了一具傀儡。
还有后宫那么多的莺莺燕燕,早已经消失在他的记忆中。
说他痴情,他却是先爱着那个将军,又爱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归璇,怎么,就不能再容她岺儿?她不求什么,只求他喝口汤罢了。
这很难么?
柳长风看了一会,便溜回了龙啸桐的主帐。
摇了摇头。
龙啸桐眉头拧的更紧。
“居然不是她么?我以为瞬妃在我身边安插的人,该是她。”
“说来也怪,这岺老将军的两千精兵投靠天兵,岺儿这个时侯主动出来随军,应该就如陛下所料,她是那个奸细才对,可是,观察了这么久,却——”
“我在这里,玉鸾在南边,还有上都,这三边如若一起着火,那就必败无疑。”
“陛下莫急,虽然岺儿没有露出马脚,但是也没有摆脱嫌疑,无论陛下身边的间隙是谁,那人一定会和靖南王残支勾结,我们早已有人在那边留意,早晚会捉出来内鬼。玉将军那边,一切都按照陛下的吩咐行事,宫里有丞相坐镇,三日一信,都未曾有丝毫纰漏。”
龙啸桐心中,却还是不得安宁。
西边,内鬼仍未捉出,靖南王和万城结盟,虎视眈眈,他仍是一人对三面。
南边,有幕后推手瞬妃坐阵,有白玉鸾这双刃剑,仍是最不稳定因素。
上都,青衣未死,昭仪未除,曹彬越是报的平安,龙啸桐越是觉得可疑。
战争,算计的是人命。宫廷,算计的是人心。
夜未央,迷雾重重,不知哪一方,才是上风。
此时此刻,玉鸾,你在哪里?
这时这刻,白玉鸾被带到白华国后山之上,面对着那四个大字。
听着奶妈吩咐属下说:
“叫各地的今晚开始,广传消息,传说中凤仪天下的神碑惊现玉华国。”
转身看看面如纸色的白玉鸾,“只不过,是龙仪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悬疑了各位 开始扑朔迷离触目惊心了各位
先前说过左腾是最后一个卧底,仅限于暴露而言。
还有一人,已经给了暗示,大家回头去找,也许能找出蛛丝马迹。(捂嘴笑,我太邪恶了)
新坑定于8月18日发。
旧坑约在9月前完结。
请奔走相告,本鹅周末又要走鸟。各位,新坑刚开,更新必然有保证。旧坑上了图推,任务2w。
所以 乃们撒花 祝我升天
正文 进退维谷
更新时间:2010…8…13 13:15:55 本章字数:4994
上都某个酒肆,平日里竟是些听曲的食客,今天台上小曲儿弹得欢乐,台下却鲜有人叫好,都是围坐一桌,认识的不认识都来差一嘴。
“唉,我听说啊,这丞相被撤职,那是因为勾搭了宫中的娘娘——”
“那曹大人向来是公正廉明不近女色,怎么会?再说陛下也不是善主儿,后宫又不是妓院,娘娘又不是——那啥——说上就上的?”
“这就不懂了吧——”一个人脸上贴着一狗皮膏药,摇头晃脑的说,“那曹大人勾搭的不是小秀女,而是顶上面顶上面的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
“莫非是嫔妃?”
“贵妃不成!”
“万岁爷当太子的时候的太子妃,后来废到后宫,出了一档子事,人没了——”那狗皮膏药说的半真半假让人将信将疑,却是一堆人围着听,“说是那个什么玉将军杀的,狗屁!那是陛下和曹大人的计策!把这雪妃娘娘偷运出宫藏在了曹大人的别院,那是陛下拉拢曹大人的大礼!”
“哟——把自己女人都送出去了——这万岁爷,真有点——”
“小点声,那万岁爷在西边打着,可是上都还是他的地盘不是?你们以为现在掌权的司督大人那是什么人?那是大有来头的!说是——”狗皮膏药压低了声音,“那是万岁爷的哥哥,流落民间的王爷——”
“就是先前在靖南王府走动的?”一个略知一二的也凑上来,“我说么,他一个小侍卫怎么会太后指婚,升的嗖嗖快?!原来是先皇的种!”
“陛下这一回出征,那是很危险的!”狗皮膏药扮神装鬼的,“山那边有好几万的万城国的军队,山上有靖南王的四千的散兵,山脚下有投敌的二千精兵,那是苓老将军带出来的,南边还有不知什么来头的天兵,据说,南边问题大着呢,连主帅左将军都不见了踪影——”
一桌人都慌了,“怎了?要乱了?上都不会打起来吧!”
“别慌!要么说万岁爷高杆,走之前把大权交给了自己的哥哥,那一家人,当然放心,再说这司督大人,能力好的很,上战场,入朝堂,毫不含糊,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各位——陛下真有个什么——那也有人接手不是?”
“不会吧?万岁爷不是还有个儿子?”
“你知道什么啊!那皇后早就被冷落了,那皇太子是谁的儿子都说不清楚,加上那靖南王作乱,能留个靖南王的外孙当太子?要不是早有打算,陛下怎么会留下那诏书——”
“诏书?印着龙印的那种?”
“那是自然!你以为司督说做主就做主么?朝中大臣也得服气不是?”
…。
…。
酒足饭饱,这桌客人散了,各自又把这听来的闲话添油加醋的传给别人。
那狗皮膏药出了酒肆,马上收敛起那一副玩笑的嘴脸,闪入小巷,一摘膏药,却是露出一个天字。
上都内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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