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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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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破夜起身道:“属下遵命,菊花童的事情,我也会加快去查。”
华闲微笑点头,忽然道:“对了,大元丹是难得的宝物,你一定要收好,切莫丢失,否则……!”顿了顿,颇有深意地笑道:“否则可是很难寻回来的。”
薛破夜觉得这句话中似乎话里有话,可是实在听不出中间有什么蹊跷,点头称是,也不多留,径自出了门。
扶着墙壁,沿着灰暗的长廊回到厅中,只见绿娘子正焦急地等待,见到薛破夜出来,似乎松了口气,柔声道:“你……你没事吧?”
薛破夜有些奇怪,低声道:“和军师在一起,能有什么事?你别担心。”
绿娘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扶着薛破夜径自出了门,上了马车往回返。
薛破夜在车中见绿娘子一直垂着头,精神很不好,低声问道:“还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看看?”他显得很是关心,真情流露。
绿娘子抬头看了薛破夜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勉强一笑,柔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薛破夜觉得绿娘子心中肯定有什么心事,只是车边都是羽林卫,也不好多问,只得伸出手去,抓住绿娘子的小手,柔声道:“好姐姐,开心的事多想想,不开心的事情去他妈的丢到脑后,我就是这么活着。天下事太多,总会有烦恼的事情,有我在你身边,没什么好担心的。”
绿娘子轻轻点了点头,但是俏脸上隐隐显露的愁容却是消散不去。
刚回到薛园,薛破夜和绿娘子回到房中,就立刻关紧门窗,拉着绿娘子的手低声问道:“好姐姐,军师看起来那样的年轻,是不是易容了?”
绿娘子一开始见薛破夜鬼鬼祟祟急匆匆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他这样问,不由“噗嗤”一笑,低声道:“你猜他多大年纪了?”
薛破夜知道绿娘子既然这样问,那么实际年龄和外表肯定是不同的,脱口道:“五十……不对不对,四十多吧!”
绿娘子“噗嗤”一笑,低声道:“平日见你胆子大得很,怎么别人的年龄却不敢猜了呢。”
薛破夜一愣,迅即道:“好姐姐,你总不会和我说他已经过了六十岁吧。”
“那倒没有。”绿娘子嘴角带着笑,柔柔地道:“不过到了明年,他也就是六十岁了。”
薛破夜错愕无比,张大了嘴,良久之后,才苦笑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一想到华闲年轻英俊的样子,薛破夜只觉得此事真是匪夷所思。
“那他是易容了?”薛破夜低声询问。
“没有。”绿娘子解释道:“就算易容,快六十岁的老人哪里能易容成这个样子。”
“你不会说他就是长成这样吧?”
“练功。”绿娘子道:“军师练得是长春功,除了劲气深厚,而且还能报容养颜,不过他的身体内脏依旧在衰老,只是面庞看不出来而已。”
薛破夜惊道:“我操,这么吊!”
绿娘子一愣,薛破夜立刻知道自己激动之下说了粗话,忙道:“厉害,厉害,真是厉害。”心中也实在震惊,想不到这天地间还真有这种驻颜的神功,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练。
绿娘子瞧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掩嘴笑道:“你这种风流成性的大色鬼,可是没有法子练这长春功了。”
薛破夜奇道:“那是为何?”
绿娘子抿嘴一笑,笑得花枝招展,酥胸乱颤,凑近过来,低声笑道:“练长春功的人,必须是…嘻嘻……必须是童子身,一旦近了女色,就破了神功。”
薛破夜立刻拙舌,摸了摸鼻子,打消了习练这种神功的念头,心中却想:“原来军师是一个活太监!”
忽然间,薛破夜感觉心口一阵疼痛,似乎是岔了起,胸口一阵痉挛,不由皱起眉头,不过这种疼痛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薛破夜也自然不会在意,微一顺气,心道:“莫非是这阵子习练《销魂心法》练得太勤,伤了内脏?”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不过《销魂心法》习练起来,一向平和的很,并非霸道劲气,想来还是不会对内脏有什么伤害,很快就释然,继续问道:“军师怎么在万仙观旁边有屋子?难道他和万仙观里的道士还有什么瓜葛不成?”
绿娘子神情严肃起来,低声道:“实际上军师就是万仙观里的道士!”
这真是语惊四座,薛破夜呆了呆,半日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其实他自己早就该想到,万仙观的道士嚣张跋扈,华闲能够在道观的地界拥有屋子,自然是万仙观自己人了。
“虽然挂名在万仙观,但是军师却不屑与万仙观中的那帮家伙为伍。”绿娘子缓缓道:“军师单居一侧,经常济世救人,他有一手好医术,在京都处理事务时,所有人以为他是在云游四方,因为大家都知道,军师喜欢四处周游,采集奇花异草和追求高深的医术,呆在京都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一在京都,那扇门就日夜不关,无论穷人还是贵人,只要进了门,军师都会为他们免费诊治,许多达官贵人重金求他上府,他都断然拒绝。平时诊治时,门庭若市,人多的时候,不管你身居何位,都要按照顺序排队,所以他在京都是很有名的。”顿了顿,轻轻笑道:“你大概还记得明虚吧,他当时冒充南疆普陀手,那是天下三大神医之一,而军师也是三大神医之一,只是外人很少知道而已。”
薛破夜又吃了一惊,叹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更有你想不到的。”绿娘子微笑道:“你怎么不想一想,那些达官贵人为何不敢得罪军师?军师若是普通的道士,又岂能单独占有万仙观的房屋?”
薛破夜听绿娘子这样一提醒,知道还有更惊人的事情即将从绿娘子口中说出来,做好心理准备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呢?”
绿娘子虽然知道二人的对话四周肯定无人听见,但还是左右看了看,才低声道:“因为军师乃是玄阳真人的师弟。玄阳真人是谁,你该比我清楚吧?”
薛破夜闭上眼睛,尽量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态,半晌才道:“行了,别再说刺激我的事情了,我害怕我的心脏承受不了。”
绿娘子叹了口气,柔声道:“这些你迟早都知道,也是你该知道的。”
薛破夜嘿嘿一笑,正要说什么,猛地再次感觉心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全身虚脱,整个人直往后倒,幸亏绿娘子见势不妙,已经出手拉住他的双臂,只是薛破夜身强体重,虽然绿娘子拉住,但只是延了他后倒之势,整个人还是瘫软了下去。
绿娘子又是惊恐又是难受,在薛破夜倒在地上,本来一张英俊白净的脸庞瞬间变得扭曲而乌青,可怖吓人,拉着他的手,也是冰凉的很,颤声道:“夜,你……你怎么了?”
薛破夜只觉得脑子昏沉,眼睛睁不开,听见绿娘子声音带着哭腔,而自己的胸口的疼痛却是有加无减,脑中想道:“不好,老子今日要完蛋了?妈的,我是怎么没得呢?”他是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会在顷刻之间出现这样的异变。
猛听绿娘子带着哭腔低声道:“夜,军师给你的药丸呢?他有没有给你药丸?”
薛破夜猛地想到华闲送给自己的“大元丹”,听绿娘子这样一问,于是鼓足残存的气力从怀中摸出了小瓷瓶,绿娘子急忙接过,从小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薛破夜的嘴中,薛破夜情知此药定有作用,咽了下去。
那大元丹一入肚中,薛破夜顿感口腔肠胃俱是一片冰凉,寒入骨髓,他的身体禁不住直打冷颤。
绿娘子跪在他身边,眼泪扑刷刷地直往下落,晶莹剔透,如珍珠般从脸颊流了下去,她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本来白里透红的滑腻粉面却已经是苍白。
虽说寒冷无比,但是薛破夜却感觉自己胸口的疼痛这在一点一滴地消失,没过多久,那种疼痛感就不复存在,而那股寒冷之感也缓缓退去。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一名羽林卫的声音传了进来:“大人,你……你有事吗?”显然是听到了里面动静不大对劲。
绿娘子镇定下来,高声道:“没事,薛大人的伤处有些痛疼而已。”
羽林卫忙道:“我等俱在外面伺候,大人若是有吩咐,请叫唤一声。”
“知道了。”绿娘子回道:“辛苦你们了。”
羽林卫知道绿娘子是副总卫大人身边的人,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起疑,恭敬地答应一声,尔后退了下去。
薛破夜的脸庞此时也缓了下来,恢复了先前的白净,那种扭曲可怖的表情也慢慢消失,看来这大元丹还真是有作用。
绿娘子握着薛破夜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担忧无比地看着薛破夜。
许久,才听薛破夜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来,看了绿娘子一眼,已没有之前的柔情蜜意,挣脱绿娘子的手,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臀部的伤痛,坐在了桌边。
绿娘子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神色更是痛苦。
“你告诉我,我中了什么毒?”薛破夜的声音有些冰冷。
绿娘子娇躯一震,颤抖起来,缓步走到桌边,低声道:“你……你还好吗?”
薛破夜的目光如炬,带着凉意,盯在绿娘子的面孔上,冷声道:“我问你,我中了什么毒?”他是绝顶聪明的人,自己身体出现这种状况,早就猜出中间的问题。
试想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见过华闲之后立刻发作,先前在回来的路上,绿娘子遮遮掩掩,薛破夜就很是疑惑,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薛破夜自然之道绿娘子肯定晓得其中缘由。
绿娘子叹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轻声道:“是碧油惊!”
薛破夜皱起眉头,沉吟片刻,终于道:“油灯?”他现在算是醒悟过来了,在华闲的那间暗屋中,可是点着一盏与众不同的油灯,灯芯碧绿,而且点出的灯火也是绿色的,先前还以为是华闲的嗜好,是什么名贵的油灯,此时才明白,那竟然是一盏毒灯!
绿娘子轻声道:“那是军师研制的毒药,深入血髓,只有他特制的解药才能化解。”说完,将手中的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好个大元丹。”薛破夜笑得很愤怒:“原来是送给我的解药,军师真是有心了。”
绿娘子伸出手,想去握住薛破夜的手,却被薛破夜闪过,她眼角抽搐,苦笑着摇摇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薛破夜冷冷地看着绿娘子。
绿娘子闪过他的冰冷的目光,拭去眼角的泪痕,平静地道:“是,我知道。你如今做了羽林副总卫,军师担心你会背叛兄弟们,被荣华富贵腐蚀,所以才出此下策,绝不是诚心想害你,等到大事办成,军师会为你解除身上的毒根。”顿了顿,又道:“这里面有十二颗大元丹,当毒性每月发作一次之时,服下大元丹就可保无碍,一年之后,军师自然还会给你解药。”
薛破夜此时的心已经低落到极点,自己最喜爱最信任的女人却在这个时候背叛了自己,帮着别人给自己下圈套,而自己付出努力的青莲照却如此对待自己,怎叫他不心寒。
青莲照这是以毒药控制自己,担心自己投靠朝廷,虽然这种担心不无理由,但是以这种方法来控制自己,那是薛破夜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还有我信任的人,我一直以为你是其中之一,而我也一直是这样对待你,用自己的真心对你。”薛破夜缓缓站起身来,慢慢向床边走去,显得无力而颓废:“我想不到会有今天,也想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会这样对待我,更想不到你才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最大的钉子。”
他倒在床上,一字一句道:“其实我很早就是一个死人,再死一次,又有何妨?你可以告诉华闲,这天底下,似乎还没有人能够控制我。”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穿越那天,他就以为自己死了,如果一直以来自己只是在地狱,那当然不会在意再死一次!
绿娘子的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香躯颤抖,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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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章 【大事件】
屋内很静,绿娘子已经掩面出去,薛破夜静静地伏在床上,脑中一片宁静。
本以为青莲照是江湖帮会,必定都是义气为先的人物,到头来,他们的军师反而比朝廷的人更奸诈更阴险,以这样非常不得人心的方式来强行控制下属,薛破夜自己都不知道青莲照有多少人是这样被控制的。
身在羽林营副总卫的位置,也怪不得他们会担心,一旦自己真的被荣华富贵牵引,真正地投靠到朝廷的一面,那么对于青莲照来说,那也算是一个巨大的灾难,毕竟自己现在对于青莲照杭州分舵的情况了如指掌,若是背叛,青莲照最大的分舵杭州分舵很有可能在顷刻之间就崩溃。
薛破夜听见绿娘子抽泣着出门,感觉心里一片辛酸,他平心静气下来,知道绿娘子这样做,那也肯定是迫不得已,她终究只是一个分舵堂主,哪里有能力与军师相抗,自己方才恼怒之下说的那番话,显然是伤了绿娘子的心儿。
不过他也是打从心里感到郁闷,毕竟绿娘子一直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自己加入青莲照,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如今她在明知军师设下圈套后,还要带着自己进入圈套,没有半点提醒,也算是大大的帮凶了。
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乱如毛发。
门儿再次被推开,薛破夜听到小石头焦急的声音道:“师傅,姐姐要走了,姐姐要走了!”
薛破夜缓缓坐了起来,淡淡地道:“不要什么事都大惊小怪。”
小石头一愣,他可不知道薛破夜和绿娘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忙道:“姐姐边哭边收拾东西,她真的要走了,你……你让她走吗?”
薛破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站起身来,缓步出了门。
羽林卫们正在屋子外面游荡,见道薛破夜出来,都躬身行礼,薛破夜摆了摆手,转头去看,只见不远处绿娘子的房中灯火闪亮,隐隐传来轻泣声。
薛破夜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心中愤怒,但是对于绿娘子,他的心里生不出恨来,想想这阵子,衣食住行都是绿娘子在照料,就像一个温柔娴淑的贤内助,他冰冷的心头还是微微热了起来。
他来到绿娘子的门前,静静地站在那里,背负双手,望着屋内的身影。
没过多久,门儿轻轻打开,绿娘子手中拎着小小的包袱,走了出来,见到薛破夜站在门前,她侧过脸去,径自往前走。
擦肩而过,薛破夜终于道:“等一等!”
绿娘子停下了步子,拭去眼角的泪痕,平静地道:“你还有什么吩咐?”
薛破夜转过身来,望着绿娘子窈窕的背影,叹了口气,轻声道:“留下吧,或许我的话说的太过火了,不过你总该知道,我一向不是一个冷静的人。”
绿娘子声音有些颤抖:“你还准备在身边留下钉子?”
薛破夜走到绿娘子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的细腰,柔声道:“我留下的只是我的姐姐!”
绿娘子娇躯颤抖,泪儿又落了下来,呓语般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薛破夜转过绿娘子的身子,厚实的嘴唇对着绿娘子的樱唇吻了上去,止住了“对不起”的声音,绿娘子包袱落在地上,双臂环着薛破夜的虎腰,激烈着回应薛破夜的热吻。
薛破夜吻过绿娘子的丰润樱唇,吻过她晶莹如玉的鼻子,吻着她脸上的泪痕……。
小石头在远处看见,露出了信息的笑容,坐在石墩上,人小鬼大地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师傅即使是英雄,又怎么过得了姐姐这美人一关?”
那些羽林卫虽然看见自己的副总卫大人美人在怀,心内或许妒忌,不过面上却是装作没看见。
夜风吹拂,却已不再冷漠。
养了两天伤,薛破夜的臀部好了不少,再加上绿娘子在旁悉心照顾,薛破夜这两天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虽然不方便真个与绿娘子颠鸾倒凤销魂一夜,但是摸摸美臀,揉揉丰乳,占占便宜的美事还是要做的。
小石头自然见到薛破夜空闲,就和薛破夜关着门窗,在屋里研究《迷魂步》的套路方位,二人常常是沉迷其间,直到绿娘子在外叫喊才会清醒过来。
关于军师下毒的事情,薛破夜不再提及,这事儿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当然不是任人控制的人,所以在他心里,华闲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那都是进入他心内的黑名单。
将养两日,第三日清晨,风火营终于有羽林卫过来请见。
羽林卫风风火火的来,看起来很着急,只是说发生了大事,公羊月要薛破夜立刻返回风火营,瞧报信人的样子,薛破夜感觉事儿不小,虽然屁股的伤还没有全好,却也只能稍微收拾一下,立刻前往风火营。
一回大帐,手下的都尉校尉纷纷前来账中,薛破夜见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忧色,很是奇怪,当下便问:“究竟发生何事?我看营中一切如常,似乎没什么事故啊?”
公羊月以前那副笑眯眯的脸庞一片严肃,恭敬道:“大人,事故不在风火营,在宫内。”
“宫内?”
公羊月道:“是的,风火营有九位兄弟已经被押入了刑部大牢。”
“什么?”薛破夜大吃一惊,霍然站起,脸色骤变:“刑部大牢?我们的弟兄?”
西门雷藏摇头道:“大人,咱们还是边走边说。”
“去哪?”
“信安宫!”
当即不再多说,公羊月和西门雷藏跟随薛破夜进宫,赵天达留下照看风火营,几名羽林卫跟随着一同进宫,乘马到了皇宫西门,几人下马步行往宫里去。
一路上,几人简要地说了一下情况,薛破夜才大致有了一个了解。
信安宫是四皇子刘子符的寝宫,处于皇宫西侧,正属于风火营的护卫之地,而事情发生在信安宫的伏波殿,当值的护卫正是风火营的九名羽林卫。
信安宫居住的乃是符皇子的宠妾,称作柔姬,这柔姬深得符皇子的喜爱,长的国色天香勾魂摄魄,乃是两年前岭南府尹送来的礼物,一直深居宫中,与外界并无仇怨。
可是今日凌晨,宫女忽听柔姬的房中传来一声惊叫,之后再无声息,宫女们在外喊叫,也无柔姬的声音传来,所以宫女们立刻禀报了符皇子。
符皇子来到伏波殿,推门而入,却发现柔姬竟然被赤身裸体地掉在屋内的横梁中,双手被捆绑悬在梁上,而人已经气绝身亡。
符皇子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当即便叫来了京都府的紫衣,而且刑部的人也被唤来,一众服侍柔姬的宫女全部被押下刑部大狱,就连护卫伏波殿的救命羽林卫也被押入了大狱。
羽林卫们保护着贵人的安全,如今柔姬死在屋内,甚至被赤身裸体吊在屋梁,羽林卫们却是一无所知,连凶手的毛也没看到,这当然是难辞其咎的。
风火营的羽林卫犯有过失,甚至被刑部的人拘押下狱,这对于风火营当然是一个打击,薛破夜作为风火营的老大,那自然是要出面的。
走过层层叠嶂的宫殿楼阁,金玉奢贵,肃穆庄严,皇宫的西区有近二十多座宫殿,小殿数百,都是各有规模,长廊环顾,花团锦簇,这里都是风火营的负责区,数百名的羽林卫和京都守备统护营的虎卫军们在此守护。
信安宫当然是皇宫群西区最耀眼的金冠,巍峨大气,金碧辉煌,而伏波殿却是镶在金冠上最耀眼的明珠,亭台轩榭,小桥流水,如同江南的水乡。
伏波殿不同于皇帝临朝的乾林殿,威武雄壮,浩气正然,这里有的是宁静,有的是优雅,有的是秀美,如同它的主人般美丽漂亮。
薛破夜的衣着昭示了他的身份,所以沿路畅通无阻,羽林卫们都是恭敬行礼,虽然面临这棘手的难题,但是这一路行来,薛破夜才体会到什么是权势,什么是威风。
我为王,尔等俯首!
伏波殿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刑部的人,京都府的人。
刑部的女性仵作已经在为柔姬验尸,所以房门紧闭,一众男差只能站在外面等候,这样的事情,京都府的京阎王魏山泰自然不会缺席,而刑部主办此事的,却正是柳拓,这也算是无巧不成书吧。
符皇子并不在场,魏山泰坐在椅子上,正闭目养神,而柳拓背负双手,皱着眉头,站在了门前,一双漂亮的脸上满是阴沉之色,那双眼睛也直盯在大门上。
“柳侍郎对此事如何看法?”许久,魏山泰才睁开眼睛,细小的眼睛里却溢满了精光。
谁都知道,虽说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以及京都府都能在某种特定的时刻插手一些案子,虽然大家多少都有些暗中的手段,但是刑部和大理寺那是属于明面的办差,暗地里的伎俩并不是太多,与暗黑系的京都府和都察院相比,暗地里的手段那是相差不止一两个档次。
都察院和京都府嘲笑着大理寺和刑部的无能,而刑部和大理寺又何尝不奚落暗黑两机构的见不得光,那隐于暗地的卑鄙手段。
所以刑部和都察院绝对是互相看不上眼的。
柳拓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我听说过,姜是老的辣,我后辈晚生,不敢乱下结论,还要听听魏大人的见解。”
若是普通的刑部官员,即使是普通的刑部侍郎,那也是不敢以这种冷淡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口气和魏山泰说话,但是柳拓是三大王族世家的子弟,根深蒂固,背景复杂,虽然不敢小瞧魏山泰,却也不会惧怕魏山泰。
“柳侍郎总是如此谦虚。”魏山泰皮笑肉不笑,若非柳拓是王族的成员,他都懒得用正眼去看他,但是魏山泰心里太清楚了,刑部那群阴司派柳拓出面协办此事,就是觉得只有柳拓能够不惧怕魏山泰,也只有柳拓才能真正地维护着刑部衙门的利益。
看起来,柔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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