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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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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娘子听他话中微有责备之意,叹道:“舵主一直忙碌的很,对于会里的事情也是管的少了些,其实……其实我们也是有些……有些责任的。”
“其实在你们心中,一直都没有将我真正地当做自己人看。”薛破夜呵呵一笑,摆手道:“不谈这个了,也就是说,你们认为刑堂这一次会对我们下手?”
钱宏正色道:“如果刑堂真的有人来到杭州,那只有可能是想控制杭州分舵了。”
“我们若是从,那便罢了,不从,他们便要动手了。”绿娘子紧跟着道:“不过他们一定会留下一个人的,因为杭州分舵兄弟们的落脚点各不相同,暗桩不少,如果把我们都杀了,恐怕也无法控制杭州分舵了。”
“我对兄弟们的情况不是很熟悉,所以一定不会留下我的。”薛破夜嘿嘿笑道:“如此看来,刑堂现在真是要明目张胆地夺权了。”
“以刑堂和战堂的实力,任何一处分舵也不是他们的敌手。”钱宏缓缓道:“这一次来杭州,他们显然也是有备而来,我们必须有所准备才行。他们的目标不会是别人,只能是我们几个。”
薛破夜靠在椅子上,摸着鼻子缓缓道:“莫非刑堂和战堂知道,我薛破夜就是杭州分舵的舵主?”
鸿雁塔外数里,就在薛破夜等人商议的时候,却有十多名黑衣人如同暗夜的幽灵一样,寒风凛冽之中,飞快地朝着鸿雁塔而来。
他们训练有素,看起来每一个都不是普通的角色,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翻滚,融入黑夜。
在无声无息之中,这一群幽灵已经靠近了鸿雁塔,最前面的一人停下了步子,后面一种黑衣人竟然都像条件反射般停住了步子,步子的一致性已经近如完美。
“塔楼内应放出信号,立刻行动!”这人用一种低沉沙哑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很简短的话,便挥了挥手,身后众人瞬间四散开去,悄无声息地隐匿在了鸿雁塔的四周,以树木草丛为隐匿之地,谁也看不出来。
内应?
谁是内应?
鸿雁塔顶楼内。
薛破夜问完这句话后,就静静看着面前的三大堂主。
潘四郎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这时候也没有开腔,只是环保双臂,低垂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潘四郎平时就不是一个多话之人,所以这个时候没有太多的言语,大家也都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
内堂的烛火很暗,窗户已经紧紧闭上,并用皮纸封上,所以外面的人绝对不会看到鸿雁塔里面还亮着灯火,不过屋子里的人也绝对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绿娘子微一沉吟,终于道:“按照规矩,各分舵的舵主,除了总舵主,军师知道以外,还有一份名录要交给总舵的诏堂,那里有各分舵舵主以及堂主的详细记录已经生平介绍,不过档案都是经过精心处理,外行人即使得到了档案,恐怕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顿了顿,继续道:“其实这么多年来,各主要分舵舵主都已有些熟悉,就更不要说战堂和刑堂了,虽说他们对各分舵的内部组织不一定了解,但是对于各分舵的舵主堂主还是知道一些的。”
“我没有问他们,我就问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已被战堂和刑堂知道?”薛破夜淡淡地问道。
这是薛破夜必须担心的问题。
薛破夜身上还有一封信,而那封信,很明显是青莲照内部奸细呈给朝廷要员的密信,换句话说,青莲照内部已经有人和朝廷勾结在一起。
依薛破夜的推测,这封密信落款是“十三”,而这“十三”,十有八九便是战堂的人。
至于那位朝廷要员,薛破夜却是不好确定,不过肯定是朝中不简单的人物,如果战堂的人知道我薛破夜便是杭州分舵的舵主,那么通过内奸的传播,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便被那位朝廷要员知道,如此一来,自己在朝中的形势可就是岌岌可危了。
他现在询问这个问题,就是要确定自己是否安全,一旦真的不安全,自己绝对要重新做打算,即使要重回朝堂,也要探清那位朝廷要员是谁,因为只有杀了那个人,自己才可能保得一时的平安。
他的心思转动,可是眼睛却没有离开绿娘子的脸庞。
绿娘子感觉到薛破夜的眼神有些怪异,那眼神可不是以前看着自己时候充满欲望的神色,甚至没有一丝男人对女人的情。欲表现,有的只是近乎残忍的冷酷。
她有些紧张,当然不知道这种残酷的神色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战堂的内奸和那名朝廷要员,所以心里有些发。颤,缓缓道:“本来你的身份,以及明虚和潘四郎的身份都该呈交给总舵诏堂的,只是……只是一直以来事故不断,总舵也是乱成一片,所以你们的身份至今还未呈报上去,目今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而已。”瞧向薛破夜,却见薛破夜脸上冰冷的表情微微露出一丝喜色,不明所以,只能继续道:“换句话说,如今只有杭州分舵承认你是舵主,而正式的委任并没有下达,你在总舵的档案中并没有记录。”
薛破夜忍不住道:“好!”紧紧握住双拳,只觉得这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份,战堂和刑堂到目前为止恐怕还是不知道的。
几人也不知道薛破夜为何叫好,只听绿娘子道:“也就是说,战堂和刑堂虽然知道杭州有新任的舵主,却并不知道是你。”微一沉吟,低声道:“说起来,若非那次在灵隐寺除了那两个人,恐怕刑堂和战堂已知你身份了,只是那两人没有机会离开,你的身份也就没有传出去了。”
绿娘子不是傻瓜,薛破夜的喜色出来后,她微一思索,就明白薛破夜的担心,知道薛破夜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战堂和刑堂的人泄露出去,那么薛破夜再回京都之后,可能就要面临巨大的危险了。
薛破夜一听绿娘子这样说,就知道是当日在灵隐寺诛杀战堂肖易朱云二人一事,当日只是出于为铁牛报仇的心理,痛下杀手,杭州分舵众人联手击毙了二人,想不到那重重一击,竟然让自己的身份得意隐瞒下来。
这只能说是天意如此。
如今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除了杭州分舵几大堂主以及军师之外,恐怕没有几人知道了,总舵主想必是知道的,而在汉园工作的青莲照兄弟们,除了身为堂主的潘四郎外,其他人至今仍然不知道自己就是青莲照杭州分舵的舵主,只是知道自己与青莲照有些关联,是个人物而已。
薛破夜微微松了口气,保证自己身份的隐秘性,这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刑堂派人来杭州,被媚娘发现,如今可有消息?”薛破夜一旦确定自己身份还是安全的,立刻考虑起杭州分舵目前面临的危机:“刑堂的人如今在哪里?”
“不知道!”绿娘子很干脆地回答道:“刑堂的人手段残酷,媚娘只是探知他们已经来到杭州,却并没有查出他们具体藏身的位置。”冷笑一声,恨恨地道:“既然来了,恐怕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薛破夜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忽然问道:“那他们知道鸿雁塔是我们聚会之地吗?”
钱宏摇头道:“舵主放心,这个地方除了总舵主,就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属于秘密。处所,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这可不一定!”一个声音响起:“谁能保证你们中间就没有人出卖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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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章 【蜀伯言】
那声音悠闲而自然,清晰地传入场中每个人的耳朵里,薛破夜第一个站起身来,右手成拳,朝着声音看去,只见那声音竟然是从门外传来。
三大堂主瞬间行动起来,成品字形站定,紧盯着那扇关闭的房门。
“嘎嘎”声响起,那扇本来关闭的房门缓缓推开,只见蜀伯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前,望着屋内风声鹤唳的几人,提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笑道:“你们中间是否有奸细呢?”
薛破夜凝神戒备,摸着鼻子淡淡笑道:“蜀伯,我们在这儿议事,你不经许可擅自进入,是不是坏了规矩啊?你是前辈,我们敬重你,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之间有奸细,却不知是何意思?”
“哎!”蜀伯叹道:“大祸临头,你们这帮年轻人却毫不知晓,可叹可叹!”
“大祸临头?”薛破夜淡淡一笑,缓缓道:“蜀伯,这大祸临头又从何说起啊?你整日里待在塔楼,怎知祸兮福兮?”
绿娘子也是柳眉紧蹙,手中扣了银针,凝视蜀伯,轻声道:“蜀伯,你素来稳重,今日……今日却是怎么了?”
蜀伯摇了摇头,缓步踏入堂内,苍老但却极为犀利的眼睛一一扫过在场诸人,最后在薛破夜的脸上停下,缓缓道:“鸿雁塔四周已经被至少十六名一等一的刑堂与展堂高手围住!”
四人都是一震,包括薛破夜在内,神色俱都变了颜色。
来的真是好快。
薛破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凝视着蜀伯道:“你怎么知道围住鸿雁塔的是刑堂和战堂的人?你怎么确定不是朝廷的人?”
蜀伯走到一张空椅边坐下,悠然道:“在这个尘世,我已经经过了六十一个寒暑,一个人如果活了这么久,而且还能活的很好,那总是有些本事的。”
“我相信!”薛破夜在蜀伯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也不看手下的三大堂主,眯着眼道:“蜀伯,如今大敌来袭,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才好?你见多识广,我们都是后辈,该当听你差遣才是。”
蜀伯哈哈笑道:“舵主,你能说会道,对我这个老头子如此敬重,老人家本该高兴才是,只是老人家却不得不问一句,这帮围袭之人是谁引过来的?这鸿雁塔乃是秘密之极的处所,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们能够找来,恐怕是咱们这里出了奸细吧?”
薛破夜不动声色,凝视着蜀伯,悠然问道:“蜀伯的意思是指,我们四个人中有一个是奸细?”
蜀伯嘿嘿直笑,饮着酒,并没有说话。
三大堂主都是微微皱眉,情不自禁地朝着其他人打量过去,在三人心中,这外面如果真是刑堂捕杀之人,他们能够找到这个地方,那自然是出现了内奸。
“蜀伯啊,你老人家洞若观火,依你之见,我们四人之中,谁是奸细呢?”薛破夜摸着鼻子问道。
蜀伯眼睛盯在钱宏身上,笑道:“葵花童钱堂主这一阵子主持着杭州分舵事务,刑堂的人要接触杭州分舵,恐怕要从他开始,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奸细呢?”
薛破夜看也不看钱宏,只是死死盯着蜀伯,淡淡笑道:“钱堂主为人行事虽然有些冲动,但是他铁骨铮铮,重情重义,是我杭州分舵的一条好汉子,他当然不会是。”
钱宏眼角跳动,转过头去,看了薛破夜一眼,目光中满是感激之色。
蜀伯嘿嘿一笑,又看着绿娘子道:“一个女人,总会有很多的秘密,她们的心事也不是男人能够读得懂的。你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应该明白这个漂亮的女子绝不会是普通的角色,她有没有可能是奸细呢?”
薛破夜摇摇头,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轻声道:“她可能为了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出卖我,但是她绝对不会出卖杭州分舵,因为她不管如何的狡猾聪明,但是她的心始终是善良的,她……是一个好女人!”
绿娘子娇躯颤抖,轻轻闭上眼睛。
蜀伯依旧保持着一张笑脸,叹道:“看来你对这女娃娃真是有情有义。”转视潘四郎,叹道:“如果他们二人不大可能,那么这一位呢?潘四郎,跟踪暗杀手段一流,而这种技巧,却是刑堂最为需要的,以潘四郎的身手,在刑堂一定能够得到一个很好的身份。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肯定是要好过一个分舵的堂主,他有没有可能早已被刑堂收买呢?老人家想来想去,这中间最有可能是奸细的,恐怕就是这位深藏不漏的潘堂主了,舵主以为如何?”
薛破夜垂首沉吟,却是看向了潘四郎,缓缓道:“他说你是奸细?”
“是的。”潘四郎声音平静:“他说我是奸细。”
“那么你是吗?”
“这个我说了不算,要你才能确定。”潘四郎双手紧握那奇怪的兵刃,声音淡漠:“如果你说我是,我就会用我的嗜血棍插入我的胸膛,如果你说我不是,我就会用我的嗜血棍插入他的胸膛。”
薛破夜苦笑着望向蜀伯,摊开手道:“蜀伯,这小子这样说,你看他是不是奸细?”
蜀伯嘿嘿笑了两声,眼睛犀利无比地划过潘四郎的脸庞,摇头道:“舵主,你可听到他说什么?他说要将嗜血棍插入我的胸膛,这个年轻人对老人家如此不尊重,看来品行实在有问题。”
薛破夜呵呵笑道:“其实他的话我是明白的。”
“哦!”
“他只是觉得,如果他不是奸细,那么奸细只能是蜀伯你,他对奸细向来是下手不留情的。”薛破夜脸色渐渐变冷,那双寒锐的眼睛盯在蜀伯的脸上,淡淡地道:“为什么?蜀伯,你都这个年龄了,图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三大堂主并没有吃惊,他们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判断能力绝对不会太弱,所以薛破夜说完这番话,三个人就极为默契地移动身形,成犄角之势,将坐在椅子上的蜀伯围在了中间。
蜀伯竟然显得很是轻松,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才嘿嘿笑道:“舵主似乎已确定我就是奸细了?诚如你所说,我一个老人家,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一只脚快要跨进棺材了,为何还要做出买人的事儿?这奸细为何不可能是舵主你?”
薛破夜呵呵笑道:“因为我说我不是,所以我就不是。”
蜀伯叹道:“真是一个傲慢的年轻人。”
“蜀伯,你该知道,你这挑拨离间的伎俩当然不会对我们起任何作用。”薛破夜声音冷淡起来:“你归属杭州分舵管辖,是我薛破夜的部下,如今出卖同伴,你觉得你还能活着离开塔楼吗?”
蜀伯神色豁然变得极为萧索,那一双眼睛竟然开始变的很无神,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酒葫芦,内堂一时寂静无声,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十多年前,杨耀只是战堂的堂主,那个时候,我与他并驾齐驱,身为刑堂堂主,在江湖上,我与他并尊为‘青莲双妖’。”就在气氛极度僵硬的时候,蜀伯那种极为苍茫的声音忽然缓缓响起,似乎要诉说什么。
几人都有些奇怪,不明白蜀伯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废话,对于薛破夜来说,“杨耀“这个名字却是头一次听到,却不知是何人。
他只是有些吃惊,想不到一个看楼的老人家,竟然是当初赫赫有名的人物,甚至是刑堂的前任堂主。
“谁都知道,青莲照分为内五堂和外五堂,外五堂你们是知道的,这内五堂,除了诏堂,战堂,刑堂,还有管理钱财的金堂和专门培养。精兵的杀堂!”蜀伯脸上神色落寞,脸上神情淡漠,缓缓道:“十多年前,五堂之势与今日可是大大不同,那是的金堂和杀堂,乃是内五堂最强盛的堂口,而战堂和刑堂,因为官兵剿杀,反而成为五大堂口最弱的堂口,会中兄弟向来是瞧不起的,更不会有人想加入这两堂。”
“我接手刑堂之时,刑堂人手单薄,一片狼藉,秩序混乱。”蜀伯喝了一口酒,轻轻抹去嘴边的酒痕,继续道:“其他堂口若是有人犯了会规,不但不会主动领罪,即使我们派人去叫,那也是叫不来的,在他们眼中,刑堂只是一个摆设一样的堂口,没有半丝儿用途。我们即使抓了人来,还没刑罚,他的同伴也就到了,不分青红皂白,硬是强将人带走,逃过审罚,将我们刑堂的人完全不瞧在眼里的。”
“势强则众拥,势弱则众凌!”薛破夜淡淡地道。
蜀伯看了薛破夜一眼,哈哈一笑,笑声竟然是说不出的苦涩之意,笑声歇后,才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与杨耀可说是同病相怜,他的战堂也绝对不会比我好过。战堂负责外战,不但要面对朝廷的追杀,还要面对来自己其他帮会势力的挑衅火并,那个时候,战堂已无可用之才,一切都是百废待兴。”
“那总舵主就放任不管?”薛破夜问道。
“总舵主?”蜀伯眼神迷离,似乎在想着什么,片刻才道:“那时候的总舵主,应该是韩昌邦吧。他最大的嗜好,就是收藏天下绝世兵器,对于帮务,实在疏忽到了极致,那个时候,他甚至想解散战堂和刑堂,就留下三大堂口,只是这糊涂的建议,终是被众人拒绝了,毕竟青莲照自创建之日起,就一直是内五堂口,忽然少了两个堂口,那也算不得是青莲照了。”
“那个时候,我与杨耀情同手足,在逆境之中,互相勉励,更是在数次都察院黑狗的围捕下逃脱,互相救过几次,那是过命的交情了。”蜀伯脸上显出自嘲的笑容:“那时,我便以为我找到能够托付性命的真朋友。等到时局稍稳,我重整刑堂,下手毫不留情,我的手段,那时在青莲照也并没有几人能及得上,所以许多罪大恶极的帮众,我便亲自下手。一开始,我腹背受敌,甚至有人说我滥用私权,大兴酷刑荼害同门,要将我逐出青莲照,嘿嘿,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若真是离去了,倒没有后面这些事儿了。”
薛破夜等人静静听他说话,一来也是因为好奇,但最主要的,却是明白蜀伯这些话绝非无聊之言,这些话说出来,自然有他的目的,所以任他去说,只是每个人都谨慎戒备,一旦蜀伯稍有异动,便要出手制住。
“就在众人要将我逐出青莲照,甚至韩昌邦都要驱逐我的时候,却是杨耀挺身而出,在韩昌邦和其它堂主面前为我说清,陈述刑堂的重要,一旦刑部不振,那整个青莲照没有赏罚之制,如此一来,青莲照会众必定没有约束,长此以往,对于整个青莲照而言,将是致命的灾难,他说了很多,到最后,凭借他那出众的口舌,竟然生生地说动了那一帮人,我得以留下,甚至得到众人的同意,能够以刑堂特有的手段,公正廉明地惩罚获罪帮众。”
“从那以后,我真正地展开手脚,先是清除了刑堂一些无能之辈,通过努力,得到了一些正直的帮手,对于帮会刑罚,公正廉明,不错分毫,更是重新制定了帮会的刑规,每一条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制定出来,虽然一开始还是遭到反对,但是由于杨耀坚定地支持我,又加上我严厉处罚了几名分舵主,整个刑堂才真正地步入了正规。”说到这里,蜀伯脸上露出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那一段光辉的人生经历绝不会轻易地忘记。
薛破夜虽然明知蜀伯今日出卖了杭州分舵,但是对于当初他所干的事情,还是肃然起敬。
“而杨耀的战堂,也在励精图治,非但渐渐壮大起来,而且连续刺杀了十多名朝廷要员,更是平灭了周边十几个大小帮会,盛极一时,让我青莲照的势力大大增加,于是我与杨耀渐渐被人称为‘青莲双妖’,而战堂和刑堂,也渐渐盖过了其他堂口,称为青莲照最强盛的两大堂口,我与杨耀更是义结金兰,为反楚复蜀竭尽心力。”蜀伯脸上浮现出冷笑:“就这样过了两年,青莲照的实际控制权力已经到了杨耀的手里,而韩昌邦因为玩物丧志,非但在会中声望大跌,而且连武功也是落在了杨耀之下。”
薛破夜皱着眉头,这就是所谓的功高盖主了,难道杨耀因此而被人暗害,蜀伯今日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替自己的结拜兄弟报仇?
他去瞧其他三人,只见三大堂主神色凝重,目不转睛地看着蜀伯。
蜀伯眼角微微扫视了众人一眼,嘿嘿冷笑两声,继续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杨耀功高盖主,必定会有人设计害他?”
薛破夜一怔,想不到蜀伯竟是猜透了自己的心思,颇有些赞叹蜀伯的洞若观火,淡淡回道:“我们在听你说,或者……我们听你在解释,让你能够说出这些话来,也许这样会让你的心里好过一些,因为你出卖同伴,总需要一个理由的。”
蜀伯嘴角抽。动,仰首喝了一大口酒,喃喃道:“我的理由?嘿嘿,也许吧。”顿了顿,继续道:“杨耀势力庞大,战堂显赫一时,成为青莲照第一堂口,风头无出其右,如此一来,自然会有人心存不满,不过杨耀为人狡猾,要想害他,嘿嘿,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别人害不了他,他却可以操纵别人的生死。他权势日大,竟然开始窥视着总舵主的位置,甚至派人旁敲侧击对劝韩昌邦退位让贤。”蜀伯眼中显出怨毒的光芒,冷冷地道:“韩昌邦虽然玩物丧志,但好歹是经过考验才登上总舵主之位,他的本事还是有的,要想让他让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三大堂主的神色更是严峻,钱宏几次要说话,但终是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没有说出口来,而薛破夜背负双手,暗暗运转体内劲气,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无论蜀伯今日有什么理由出卖大家,终归是奸细,对于出卖自己的人,薛破夜从来只有三个字。
不留情!
更何况即使自己破戒留情,而蜀伯和埋伏在鸿雁塔四周的人却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等到蜀伯说完理由,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蜀伯的声音已经大了不少:“杨耀几次派人旁敲侧击劝说不成,终于要动手了。那次他选了好几名心腹战将,一同前往圣坛,要亲自劝说韩昌邦让位,他事先做了周详的安排,连守卫圣坛的护卫都被他使诈支开,整个圣坛只剩下韩昌邦,本来那夜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是不会知道的,可是当夜我心血来潮,不知为什么也去了圣坛,可能是杀的人多了,想去圣坛静静心吧,哈哈……那一夜的事情,竟是被我撞见了。”
“你们知不知道?”蜀伯扫视四人,一字一句地道:“你们的总舵主杨耀,他这个位置的得来,却是肮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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