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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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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负担而已。减等继承也是很合理的,皇帝的次子可袭亲王爵位,亲王的次子可袭镇国将军爵位,镇国将军的次子可袭奉国将军爵位,奉国将军的次子可袭辅国中尉爵位。也就是说,皇帝五服之内的亲戚都有爵位可袭,怎么也说得过去了。以爵抵罪嘛,对于并不认同“人生而平等”的古人而言,这种做法是很容易被接受的。
至于说有邑贵族的概念,在王钝看来就是笼络人心而已。因为,凡是能够拥有有邑贵族爵位者,都是朝廷无法直接管理的。既然无法直接管理,那么加封一个有邑贵族爵位头衔对朝廷又有什么损失呢?反正这种所谓的有邑贵族连俸禄都不必支付,为了得到朝廷的册封,有邑贵族反倒需要向朝廷缴纳税金。
九月甲申,论靖难功,封丘福二等淇国公,朱能三等成国公,张武等侯者十三人,徐祥等伯者十一人,其余子爵、男爵、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恩骑尉共计三百余人。令人惊讶的是,这次封爵中获得最大彩头的却不是北军将领,而是以雇佣军身份参加靖难之役的朵颜三卫。朵颜卫的首领被封为关外兀良哈郡王,泰宁卫的首领被封为关外泰宁郡王,福余卫的首领被封为关外惠宁郡王。令燕王藩邸旧臣们感到欣慰的是,朵颜三卫首领所获爵位虽高,却只是有邑贵族封号。而朵颜三卫其他的大小头目们虽说也获得了一些有禄贵族的头衔,但爵位最高者也只不过是子爵而已。
又论诶附功,封驸马都尉王宁为侯,茹瑺、陈瑄及都督同知王佐皆为伯,其余子爵、男爵、轻车都尉、骑都尉、云骑尉、恩骑尉二十六人。最令王钝忌妒的是,解缙、杨士奇、杨荣这些六品小官只是因为迎降的功,也混到了云骑尉、恩骑尉之类的低等爵位。
最令王钝震惊的是,那些被流放海外的左逆文臣居然也获得了有邑恩骑尉之爵!
虽然有邑恩骑尉之爵只是最低一级的贵族爵位,但这些被皇上视为叛逆的家伙居然能够获得贵族爵位,天理何在?!
靖难有功,诶附有功,左逆文臣们明明有罪无功,却也获得了爵位,只有那些既未抢先投降又未激烈抵制燕王的官员没有得到丝毫好处。想到自己也属于这类倒霉蛋,王钝一时又气又悔,立时血气上涌,几乎晕倒。
王钝因病在驿站停了几天。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然而接到另一则邸报以及一道圣旨之后,王钝的病情却立即好转了。
第二十章 由悲到喜的王钝(下)
之前皇上立太子的那段时间,就在邸报上面说过:皇上起兵本意只是为了清君侧,可惜来到南京后建文皇帝却为奸人所害,结果玉石俱焚。皇上考虑到国无长君于国不利,因此只得勉为其难登上大宝。建文皇帝本身并无大过却不幸陨命,皇上对建文皇帝的遗孤朱文圭甚为怜惜,因此将朱文圭封为一字并肩王。
而这天接到的邸报则详细说明了一字并肩王的权力和义务。一字并肩王享受双亲王俸禄,受二跪六叩之礼,仪仗与太子相同,而且此爵世袭罔替。
若只是这些虚礼,王钝倒也不至于那么激动——即便一字并肩王的岁禄高达两万贯,可是这与他王钝有什么关系?一字并肩王又不会分一文钱给他。
关键之处在于,邸报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皇上已经下令扩建燕王府以便作为一字并肩王的王府,而且,将北平改名为北京,将之定为陪都。此外,皇上还在陪都设置了与六部平级的监察部,监察部由一字并肩王直接领导。从职责上看,监察部几乎可以看成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六部。
监察部能够监察各级官员倒也罢了,其他的,僻如兵、礼、工、户各部职能王钝也不看在眼里,令他最为兴奋的却是:凡是被监察部察明罪行的六品以下的官员,其职位均由监察部吏局推举人选担任!而且,如果监察部推举的知县占据了大明帝国本土1171个县当中的586个,皇上就会将皇位禅让给一字并肩王——不仅永乐皇帝本人,他子孙后代也必须遵循这条规定!
作为已经在宦海沉浮多年的大臣,王钝对禅让一事看得比较透彻。
虽说在特定的条件下,监察部可以推荐官员接任,但接任官员仍然属于朝廷官员,地方赋税仍旧向中央缴纳。也就是说,财权仍然完全被中央牢牢把持着。
双亲王俸禄每年有两万贯。民间形容一个人富有总是用万贯家财来描述,可见两万贯确实不少。然而之前王钝是户部尚书,清楚地知道两万贯对于朝廷的一个部门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监察部下属机构有六个局,仅仅只是刑局想要招募足够多的探子,那两万贯也远远不够。
从理论上讲,一字并肩王还拥有吕宋的采邑收入。当今皇上将“左逆文臣”流放到吕宋之后倒也并不是不闻不问了。皇上专门开设了一条定期航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船抵达吕宋,送去“左逆文臣”们最急需的物资和人力。但问题是,送去的物资和人力并非免费赠送,“左逆文臣”们一穷二白,因此这些高价物资和劳动力都是以年息20%的借款名义记帐的。即便“左逆文臣”们最终能够在吕宋站住脚,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恐怕一字并肩王的采邑收入都是为零吧。
既然财力所能支撑的监察系统与锦衣卫(注1)相比简直就象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那么,除非只有朝廷任命的官员才贪污受贿,而监察部推荐的每个知县都是一文不贪、一介不取的清官,否则,监察部推举的知县又怎么可能占据大明帝国本土1171个县当中的586个?要知道,监察部固然可以监察皇帝一系官员的贪污受贿行为,但朝廷方面同样也可以监察一字并肩王一系官员的贪污受贿行为!
两边力量一对比,王钝觉得想要达到禅让的条件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圣旨里宣布“任命王钝为监察部尚书”!
不可能比得上锦衣卫有什么关系?无论如何,他王钝仍然是一名实权部门的尚书!
三天后,王钝满面春风地抵达太原。
虽然正是秋风萧瑟的时候,但王钝却觉得全身发热——不排除这是发烧所表现的病理现象的可能。
接到任命自己为监察部尚书的圣旨后,王钝立即打发跟在身边的官差回京,只带着两个长随直赴太原。无他,想弄个开门红而已!
但凡附廓省城的知县,若是没有长袖善舞的能力,坐在这种位置上最受煎熬。其他的知县由于天高皇帝远,因此可以舒舒服服做个百里候。但附廓省城的知县在知府的眼皮子底下不说,连一省之行政长官布政使也在跟前,说不定头天放个屁布政使第二天就闻到了。而此任太原知县能够稳稳当当地坐稳这个位置,显然和上官们关系处得不错——官场上人所皆知的秘密,能与上官关系处得不错,那么逢年过节所送的礼肯定不薄!
因此,王钝下意识地觉得太原知县必定有马脚可捉。既然如此,那干嘛不拿太原知县开刀呢?毕竟在整个山西省,太原知县可是地位最高的知县!
退一步说,即便那个太原知县做事很隐秘,王钝一时之间发现不了他的把柄也不能算是完全失败。太原毕竟是山西的首府,一省之行政长官、刑名长官的府衙都在这里,大量的杂佐属官也在这里办公,比起那些偏远县城,逮出几个失职犯罪的自然相对容易些。六品以下的,空出来的官职可由监察部推荐人员担任;六品以上的官职虽然不能取代,但是抄家的收入却可以由监察部支配!
为了不让太原的官员发觉,王钝连桥子也不坐,只是雇了一辆车。昼夜兼程,只花了三天的时间便走完了预计中七天的路程。
到了太原,王钝将车马行的马车打发回去,也不拜访山西的布政使和提刑按察使,就悄悄窝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里。
好好地休息了一天,王钝觉得精力已经基本恢复了,于是开始微服私访。
对于老爷的差事,两个长随比王钝还要积极。
这两个长随长期跟随着王钝,虽说学识水平比秀才还差得远,但好歹也识得几个字。王钝获得监察部尚书的职位后,兴奋之余无人倾诉,于是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如今的职权拣着能说的给他们说了一些。话里话外,大致意思就是两个长随只要跟着他好好干,将来即便当不上知县这样的主官,但是象县主簿、提举司吏目、赃罚库副使之类的杂佐官职,也不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俗话说宰相门房七品官,自家老爷以前担任的户部尚书离着宰相也只不过差一点,因此这两个长随也就一直觉得自己的地位在九品官之上。但再怎么说,奴仆和正儿八经的官员毕竟有着天壤之别。如果真的能够当上什么县主簿、提举司吏目、赃罚库副使什么的,那岂不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主仆三人不声不响地上了街,四处闲逛。
漫无目的的瞎逛了老半天,街上的人虽然不少,但路人们除非是相识的才会见面后打个招呼,基本上并没什么人在街头上聊天说话。好不容易看到几个熟人站在一家店门口天南海北地聊着天,但王钝主仆也不好凑得太近。远远地听了一会儿,那群人又散了。王钝主仆在远处只是隐约听到只言片语,根本听不出什么门道来。
王钝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就这样在大街让听闲话,就算是听一整天也未必能够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其中一个长随连忙说道:“爷说的是。不如我们去酒楼吧。酒楼里面三教九流都要,收集消息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另一位长随撇撇嘴。“老爷,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去酒楼也听不到什么。不如我们到县衙附近转转,如果正好遇到打官司的最好。即便遇不到,住在县衙附近的百姓,知道的情况也比平常的百姓多些。”
王钝觉得后者的意见不错,于是一行人直往县衙而去。
离县衙大约还有半里地的时候,隐约看见县衙附近聚集着一大群人,王钝心中大喜。
王钝曾经当过知县,知道县衙附近聚集一群人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要么,是县官收刮得太厉害,惹得群情激愤;要么,就是因为县官收受贿赂后判决了一起太过明显的冤案,结果百姓们出于义愤堵在县衙门口求个公道;最不济,也是哪里受了灾,灾民们在某些大胆刁民的鼓动下前往县衙寻求救济,这种事一个处理不好,知县也是很容易吃挂落的。
不知不觉地,王钝加快了脚步……
注1:此时王钝还不知道朱棣已经着手成立东厂系统了。
第二十一章 由喜到悲的王钝(上)
走得越近,王钝的心却沉得越深。
从衣着看,这群人虽然比灾民强不了太多,但大多还算干净,显然不是什么灾民。再从神情看,这群人当中虽说有的人或迷茫、或彷徨,但仍有一些人却是兴高彩烈、情绪高昂。更何况,这群人当中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从这个情况看,也不会是对知县不满因而前来寻求公道的。
走近人群之中,王钝正准备开口询问,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凑到他们跟着问道:“老先生,您也是参加移民的?”
王钝隐隐约约记得近一段时间的邸报中好象有过关于移民的内容,但当时一瞟之后,王钝觉得这条消息和他没什么关系,因此也就没认真看相应的内容。此时听到这个小伙子发问,王钝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想弄明白他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干嘛,心里一急,憋出一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旁边一个蹲在地上的大汉笑嘻嘻地对那小伙子说:“小猴子,刚才远远地你不是猜这位老先生象是三家村里的老秀才,不安生教书,出来撞官府打抽丰的么?怎么走到跟前来了,你又改口猜他是参加移民的?你到底有没有谱啊?”
一席话说得周围众人哄堂大笑。小猴子红着脸,梗着脖子冲着那大汉说道:“章二叔,别看我今年只十七岁,可是在客栈干活已经八年了!任何人只要在我眼前一晃,我就能猜出他的身份……十次至少有八次能猜对!老先生,您说,您是不是秀才?”
听得小猴子之前将自己看作是打秋风的穷秀才,王钝心里略微有些不快。不过,今天毕竟是微服私访,他自然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见小猴子问自己是不是秀才,而王钝又想着从他们口里问出一些消息,因此勉强点头,然后问道:“你叫小猴子,官名呢?”
王钝的语气已经不知不觉带出了点当官的味道,但小猴子却并没有听出来。
“回老先生的话,我姓候,因为小时候长得瘦,又姓候,所以大家都叫我小猴子。我没有官名。”毕恭毕敬地答完王钝的话,小猴子得意地向原来的同伙看了一圈。
确认了王钝的秀才身份后,这一伙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在官场上,特别是王钝这种等级的,哪怕是举人甚至进士也不值得用正眼去瞧。但是对于乡下的老百姓来说,秀才已经是很值得尊重的身份了。
这时小猴子又向众人说道:“我老远就看出老先生必定是个读书人。我们这些准备参加移民的,全都大字不识。一开始小人想着,秀才可以免缴十亩基本田赋,而且官府又每个月按时拔付一定的钱粮,不会因为生计所迫的缘故而参加移民,因此小人便误以为先生是来县衙撞秋风的……”
见王钝脸色一沉,小猴子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的缘故。按照在客栈打工的经验,小猴子不轻不重地抽了自己一嘴巴,皮着脸笑道:“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按说您既然是秀才,到了县衙门口瞧见咱们这些人顶多也就是多看一两眼,哪有朝着咱们走过来的道理?更何况,您走过来的时候似乎是想问些什么……小人就琢磨,您该不会也是准备移民吧?”
王钝含含糊糊地吐出几个词,小猴子也没听明白,但这并不影响这个饶舌的家伙的谈兴。
“小人马上就想到了答案:朝廷这次组织移民,大概是担心我们这些大字不识的老百姓没人教化,因此也鼓励读书人参与移民。哎,你们大概都不知道吧,”小猴子转过身看着他的那些同伴们,口沫横飞地说道:“只要拥有秀才的身份,移民之后就可以负责方圆百里的教化,那身份尊贵着呢,比咱们县的教谕一点都不差。免费获得一百亩荒地不说,官府还每个月给予三石俸禄,这可是吃上了皇粮!啧啧……”
小猴子羡慕地转过身看着王钝。“老先生,您大概也是看中了这些优惠,所以打算参加移民吧?”
王钝略一思索,决定将话题引到自己关心的方向上。
“小猴子,你们这些人准备移民……是不是被知县强迫的?”
小猴子微露诧异之色,旋即又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您是担心咱们是被强迫移民,到了地头上怨气太大不容易教化是吧?哎呀,这个您老只管放心。要说呢,不情愿也是有的,毕竟是故土难离嘛。可是,不移民又有什么办法?官府说了,明年人头税换新的办法征收,田产超过十亩,每丁只需缴纳十个铜钱的人头税——若是说官话的地界儿,每丁只需要缴纳一个铜钱的人头税呢!人头税这么征收,那些富裕的人家自然欢喜得不得了,只是苦了我们这些无田少田的人,还需要补足十亩基本田赋。将来缴不起那十亩基本田赋,还是要被迫移民的,不如这一次主动移民还多少便宜些。”
原来的历史时空中,“九月乙未,徙山西民无田者实北平,赐之钞,复五年”。朱棣所做的改变只不过是将山西的无田者移民到东北去而已。王钝当了好几年户部尚书,对各地土地兼并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因此听小猴子说这些移民者都是自愿的,虽然有些失望,却并不吃惊。
那个蹲在地上的章老二不以为然地打断小猴子的话。“你不懂别瞎说!你这小子才成丁一年,还没尝过那服劳役的滋味!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家里还有五亩水田九亩旱田,家境还算过得去。可是里甲正役、均徭和杂泛差役太折腾人。每十年轮一次劳役,三十年下来,等我爹伸腿的时候家里的田产已经全给败光了。明年用的新税法,里甲正役、均徭和杂泛差役全都折算到田赋里去,有十亩田的才是真正占便宜。小猴子你刚才说富裕人家会欢喜得不得了,根本就是放屁!”
PS:三江期间,四千字以上的章节就分两次传了。下午补齐。见谅。
第二十一章 由喜到悲的王钝(上)
走得越近,王钝的心却沉得越深。
从衣着看,这群人虽然比灾民强不了太多,但大多还算干净,显然不是什么灾民。再从神情看,这群人当中虽说有的人或迷茫、或彷徨,但仍有一些人却是兴高彩烈、情绪高昂。更何况,这群人当中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从这个情况看,也不会是对知县不满因而前来寻求公道的。
走近人群之中,王钝正准备开口询问,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凑到他们跟着问道:“老先生,您也是参加移民的?”
王钝隐隐约约记得近一段时间的邸报中好象有过关于移民的内容,但当时一瞟之后,王钝觉得这条消息和他没什么关系,因此也就没认真看相应的内容。此时听到这个小伙子发问,王钝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想弄明白他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干嘛,心里一急,憋出一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旁边一个蹲在地上的大汉笑嘻嘻地对那小伙子说:“小猴子,刚才远远地你不是猜这位老先生象是三家村里的老秀才,不安生教书,出来撞官府打抽丰的么?怎么走到跟前来了,你又改口猜他是参加移民的?你到底有没有谱啊?”
一席话说得周围众人哄堂大笑。小猴子红着脸,梗着脖子冲着那大汉说道:“章二叔,别看我今年只十七岁,可是在客栈干活已经八年了!任何人只要在我眼前一晃,我就能猜出他的身份……十次至少有八次能猜对!老先生,您说,您是不是秀才?”
听得小猴子之前将自己看作是打秋风的穷秀才,王钝心里略微有些不快。不过,今天毕竟是微服私访,他自然懒得和这些人计较。
见小猴子问自己是不是秀才,而王钝又想着从他们口里问出一些消息,因此勉强点头,然后问道:“你叫小猴子,官名呢?”
王钝的语气已经不知不觉带出了点当官的味道,但小猴子却并没有听出来。
“回老先生的话,我姓候,因为小时候长得瘦,又姓候,所以大家都叫我小猴子。我没有官名。”毕恭毕敬地答完王钝的话,小猴子得意地向原来的同伙看了一圈。
确认了王钝的秀才身份后,这一伙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在官场上,特别是王钝这种等级的,哪怕是举人甚至进士也不值得用正眼去瞧。但是对于乡下的老百姓来说,秀才已经是很值得尊重的身份了。
这时小猴子又向众人说道:“我老远就看出老先生必定是个读书人。我们这些准备参加移民的,全都大字不识。一开始小人想着,秀才可以免缴十亩基本田赋,而且官府又每个月按时拔付一定的钱粮,不会因为生计所迫的缘故而参加移民,因此小人便误以为先生是来县衙撞秋风的……”
见王钝脸色一沉,小猴子也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的缘故。按照在客栈打工的经验,小猴子不轻不重地抽了自己一嘴巴,皮着脸笑道:“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按说您既然是秀才,到了县衙门口瞧见咱们这些人顶多也就是多看一两眼,哪有朝着咱们走过来的道理?更何况,您走过来的时候似乎是想问些什么……小人就琢磨,您该不会也是准备移民吧?”
王钝含含糊糊地吐出几个词,小猴子也没听明白,但这并不影响这个饶舌的家伙的谈兴。
“小人马上就想到了答案:朝廷这次组织移民,大概是担心我们这些大字不识的老百姓没人教化,因此也鼓励读书人参与移民。哎,你们大概都不知道吧,”小猴子转过身看着他的那些同伴们,口沫横飞地说道:“只要拥有秀才的身份,移民之后就可以负责方圆百里的教化,那身份尊贵着呢,比咱们县的教谕一点都不差。免费获得一百亩荒地不说,官府还每个月给予三石俸禄,这可是吃上了皇粮!啧啧……”
小猴子羡慕地转过身看着王钝。“老先生,您大概也是看中了这些优惠,所以打算参加移民吧?”
王钝略一思索,决定将话题引到自己关心的方向上。
“小猴子,你们这些人准备移民……是不是被知县强迫的?”
小猴子微露诧异之色,旋即又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您是担心咱们是被强迫移民,到了地头上怨气太大不容易教化是吧?哎呀,这个您老只管放心。要说呢,不情愿也是有的,毕竟是故土难离嘛。可是,不移民又有什么办法?官府说了,明年人头税换新的办法征收,田产超过十亩,每丁只需缴纳十个铜钱的人头税——若是说官话的地界儿,每丁只需要缴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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