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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力挽狂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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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晚宴草草了事,众人没瞧见李氏,李氏也以班昭四德将小丫头扣住,不许小丫头与众人坐到一起吃饭。
此后,一夜过去,第二日清晨,李氏再度顺涪水峡谷栈道北上,直往江油戍,中午时分便到达,戍所的蜀兵一见到车马,立即欢呼起来,一个个跑去迎接。
江油戍被群山环抱,群峦叠翠,涪江自北而来,在这里转了个弯子,河滩淤积,留下了一片平地,然后奔流向南,江油戍就堵在这个小坝子的北端,一边是高入云天的悬崖绝壁,一边是奔腾咆哮的涪水,涪水对岸是巍峨崔嵬的左谵道、凤翅山。
当初,昭烈皇帝和诸葛丞相就是看中这处险隘,在此建关,以提防曹魏效仿汉武帝自阴平道偷袭蜀地。守关将士扼住明月渡口,涪江两岸的险要处,若敌人来攻,涪水北岸的守军可借地利节节抵击,只待南岸援军大至便可坚守,若抵敌不住,亦可撤回南岸与南岸诸部合流,凭借涪水天险,继续抵抗。
可是蜀国建国已久,历四十余年,魏军从未从此进攻,同样,丞相历次北伐,也从不走阴平道,后来的大都督姜维,也压根不走这条路,于是自蒋琬执政始,阴平道各处关隘人马渐渐扯去,上中下三屯皆空。到如今,没几个关塞有兵驻守了,江油戍是例外,毕竟这个关太敏感,若这个关不守,蜀国剩下就没什么好守的地方了,可是蒋琬时的一千五百人马也缩到如今的二百多人,整个江油戍,恍若是风雨飘摇中的一叶孤舟。
李氏的到来,让士兵们很是开心,这位守将夫人对他们很好,就像母亲一般,这次带来的不单有肉,还有酒,不过其余粮草等等还在筹备。
“再过两日,再过两日就好,”李氏笑着对马邈的传令小校说道。
“夫人不用担心,弟兄们见了酒肉比什么都快活,有好吃的,再多饿几顿都成。”浓眉小子爽朗一笑,摸摸脑袋,招呼弟兄们将车上东西尽数卸下。
这小校名唤肖九,江油城里出生的孩子,现年二十有三。建安年间,肖大父亲随昭烈帝入蜀,此后,辗转至建安二十四年,肖九父亲受命驻扎江油戍,就此扎根,后来肖九父亲续弦,娶了个小寡妇,便有了这第九个儿子。
如今,其父已经故去,而算起来,李氏大致上跟其母年岁相当,所以这个小子跟李氏恩若母子,李氏对他也一向很好。
众人搬运,肖九就陪夫人聊聊天说说话。
“校尉大人呢,”李氏在问完戍所各项事情都安好后,还是忍不住这般小声问道。
肖九摇摇头,叹息道:“还是那样。”
“是吗,难怪,又是鼓声……”李氏一脸落寞。
蹋鼓舞,着罗縠之衣,那两个倡伎,到底年轻,身体的美丽婀娜,再加上讨好男人的手段,李氏感到绝望。
她还是得进去,马邈还等着她回话呢。
就这样,她看到那两个抢走她丈夫的女子,一个穿着薄薄丝衣,一脚一脚慢慢踩踏军鼓,一边还向她的丈夫抛媚眼。另一个,就倚坐在马邈怀中,将一瓣瓣的柚子喂到马邈口中,娇声莺语,也是一身丝帛,肌肤清晰可见。
马邈就坐在那边,手里很不规矩的在那个怀中女子身体上摸呀摸。
还是那个女子娇嗔,提醒马邈,大夫人来了,这才停下嬉戏。
“粮食带来了么?”马邈冷冰冰问。
没有一丝柔情,仿佛是陌路人,李氏心中一痛。
“带来了,不过只够用五天的,城内粮食征集还需时日,其余部分,妾身……”她话说到这边,马邈向她摆摆手:“行了行了,直接说,酒和肉食带了么?”
“带了。”
“那就行了,你还不快点退下?”
这就是夫妻?
没想到,她没想到自己一生的宿命,竟然就是被丈夫自己人这样对待。
“你瞪我干什么?还不快走?”马邈恼怒不已,喝道,“快点筹齐其余部分。”
“你太过分了!”李氏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瞪着丈夫厉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家族虽然现在没落,可若不是当年我家支持,你以为你能得到这个守将之位么?你算什么?我对你不好么?你想纳妾,我从来不说什么,对,是我不好,连个孩子都生不出,那是我的错,可我有对不起你么?泉儿是我一手养大,我有亏待过他么?他现在能攀附许家,还不是我求兄长提亲求来的?”说到这儿,大哭。
马邈气得直瞪眼,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李氏哭了一阵,气愤难平,转身先自离开。
“混蛋!”马邈等妻子一走开,立即将桌上的一只木漆碗抓起,狠狠砸到地上,木漆碗刹那间四分五裂。
蹈鼓女子忙从鼓上下去,将身后的门轻轻拉上,方再度敛起笑容,走到马邈身边,依到马邈怀中,嬉笑道:“大人您才华横溢,却要受那个泼妇的气,妾身真是为大人可惜。”
“有什么办法?瘦死的骆驼大过马,李氏家族再没落也比我这草民出生的强!”马邈愤愤道,“她的家族,我得罪的起么?”
“那有什么?我们的皇帝还是卖草鞋的呢。”那个为马邈喂食柚子的女子插嘴道,“王侯将相,岂有种乎?”
“不要胡说,这话要是让旁人听见了,就是大不敬,你想被乱棍打死么?”马邈捂住女人的小嘴低声怒道。
“哎呦,大人,妾身等全是大人您的,要怎么杀还不是大人您的意思?”那个蹈鼓女子说着说着手就往马邈下身摸,一脸的春意,“您呀,就那那条棍子打死我们姐妹吧?”
“你这小荡妇!”马邈嘿嘿淫笑,手脚并用,眼看着就要真刀真枪大干特干,却曾想那个蹈鼓女子又说这么一句:“大人,蜀国已经丢了汉中,眼看就要灭亡,大人可有什么打算么?”
真是败兴,马邈觉得一盆凉水倒在身上,连下面都有些不举,意兴阑珊道:“有什么好说的?为国家守卫边疆,还是天天做这狗屁的小小关守,打仗是姜维那老家伙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蹈鼓女子嘻嘻一笑:“正因为您是关守,所以才更有关系啊。”
“这话怎么说?难不成让我卖关投降?”马邈一脸错愕,忙摇头叫道,“不可不可,这不是让我做蜀国的罪人么?”
那喂食柚子的女子不屑道:“什么蜀国魏国的,我们姐妹原是陇西魏人,现在不也被算是蜀人么?这天下,本来也没什么蜀国魏国,管他什么国不国的?大人您可得看仔细了,若是您苦守边关,可就是一生都得给他们刘家当奴才,还领不到什么俸禄甜头,若是有朝一日,万一,魏军想走您这小小地方经过灭掉蜀国,您是挡呢,还是降?”
“这个,这个,这个……”马邈有些犹豫。
“大人,灭蜀可是大功啊,助魏灭蜀,魏帝怎么可能会亏待您?少不得也得弄个侯爷当当,而且会是世袭的。”
说到这儿,望着马邈的一双肉泡眼。马邈突然哈哈一笑:“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给你们姐妹穿金戴银,就是这么烂路,谁会走?还是老老实实让本大人……”说到这儿,一手抓一个“馒头”,狠狠地捏,两女娇羞无限,直喊“大人你好坏”。马邈捏了一阵,正要提“枪”上阵。
门外突然传来士兵们的惊呼声。
然后就听见肖九的惊叫:“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魏军,魏军!”
魏军,就在关北,密密麻麻的,站在山林下,望着关上,眼看就要冲击这座江油戍。
节六十八:香消(手打版/文字版
“这就是阴平道最后的关口,”邓艾气定神闲的望着远方那座虎踞的关塞。而他身边诸将,一个个一脸忧虑。
“父帅,您为什么,不让弟兄们趁夜袭击呢?”邓忠再也忍不住要发问,“再熬过半天就行,现在这样,反而打草惊蛇,蜀国关上有备,我军可怎么……”
“可怎么过去,是吧?”邓艾哈哈一笑,“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瞒住你们,你可知蜀国伐我陇西最喜欢做什么?”
劫人取财,经常是一个县一个县的全搬空,蜀军又没胆量长期驻扎,不然等魏军主力齐集,就是蜀国破财之时,魏蜀实力上的差距是明摆着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魏国损失得起,蜀国不行,国力决定了蜀国也只能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在陇西捞一票就跑。
这个大家都知道,也不知道大帅提这事到底想说什么。
“马邈身边,我们有自己人。”邓艾摸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淡淡道。
就是趁着蜀国捞人战术的空当,将奸细埋进去的么?众人惊愕。
“那人是谁?”师篡实在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邓艾马上给他一个白眼,师篡自知失言,讪讪退后。
“人是谁本帅也不知道,”邓艾最后还是说了老实话,继续望着关上,淡淡道:“不管怎样,快令全军*近江油戍,我军就要踏上蜀中了,不要迟疑。”
晋公真是神通广大,邓艾暗暗叹息。
……
此刻,江油戍所内乱成一片,山林中那看似无穷无尽的人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魏兵,那些走在江油戍往北狭窄通道内的几百魏兵,就足够他们受的,戍所城墙上只有区区二百人,根本无法坚守。小校肖九一直在城墙上安慰众将士,不用害怕,雄关很容易防守。
而戍所正厅中,戍所主将马邈,也终于慌了手脚,在那边踱来踱去,连身边妻子李氏的呼唤也置若罔闻。
“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李氏大怒,“快派人马去江油城报信,让他们顺着左谵道急速增援啊!”
李氏一开口,那两个美艳姐妹立即*上马邈身后,一个个娇滴滴的。
“大人,您要早下决定啊!”那个拨柚子的女子娇声说道。
“对呀,机会就在面前,您可千万拿定主意,不要走错一步啊!”另一个跳蹋鼓舞的女子也插嘴道。
“你看看,她们都知道已经是迫在眉睫了,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我夫妻俩就在此死守,只等援军到来打退这些魏狗!”
马邈冷笑,望着李氏:“你以为她们是冲着你那个破烂蜀国么?你开什么玩笑?白痴女人,我们在考虑降魏。”
李氏一阵踉跄,还是扶着墙壁方才勉强站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竟然会说这种话。
“你要降魏?那怎么行?你想害死泉儿吗?”李氏大哭,“他可是你的亲儿!他妻子再过几日就要临盆了,你也不要了?”
“那有什么?咱们姐妹都年轻,就是给大人生上十个都可以。”那个蹈鼓女子不屑的给李氏一记白眼,再度望着马邈娇声道:“大人,您可千万别让魏国的弓弩伤着,不然您让我们姐妹可怎么活啊?”
马邈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我还要保着我这条老命呢。就是……”话锋一转,又望着这两个女子道,“我这些部下,未必听我的?”
“对!说的没错!”李氏已经气得发抖,在听到这个事情时冷冷一笑:“蜀国都是些不怕死的好儿郎,我要告诉他们你这个叛徒的嘴脸,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死!”说罢就要推门出去,却被门外一个粗大壮汉堵在门里。
“哈哈,”蹈鼓女子得意的娇笑起来,“你以为本姑娘什么准备都没有么?老实告诉你吧,这关上不少都是我的人!现在,你们蜀国的关门,已经让我们大魏打开了!”
“你!”李氏脸上再无血色,耳边清晰可闻砍杀声,那是戍所城墙上。
蜀军们正抽出连弩准备痛击那些渐渐*近关门的魏军,那些身边以前称兄道弟的弟兄突然之间拔刀相向,本来紧闭的大门也在顷刻之间洞开。
城墙上,一个身着普通蜀汉战甲的男子,冲着城下大喊:“魏军弟兄们,快冲进来啊!”那是一口夹杂着蜀地腔调的天水冀县话。
“你们在干什么?”肖九大惊失色,闪身让开一把突然向他挥砍的战刀,那个向他挥刀的,正是跟他一个锅里吃饭的小子,小名阿木,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嘿嘿,”阿木向他笑了,露出森森白齿,就一把把匕首,眼中射出野兽般的光辉,望着肖九冷笑,却什么也不说,又是一刀砍下去。
“你!你,疯了吗?”肖九再度让开一刀,他无意中一瞥,看到更糟的事情,那些魏兵,不但已经进入关下,而且一部分,正顺着戍门往内冲。
“难道,难道说,你是魏国人?”肖九终于有些觉悟了,可是,这不可能啊,阿木家就住在江油城内,还跟肖九是邻居呢,他是看着这个小子长大的,怎么可能?
阿木冷笑:“去死吧,南蛮子!”说着就向肖九挥第三刀。
肖九终于还手了,低头出刀,刀出鞘时一阵寒光,就这样,一刀换一刀,阿木的刀刚刚从肖九发髻上掠下一串头发,而肖九的刀已经顺着阿木咽喉部位狠狠一抹。
血如泉涌,阿木不敢置信的大大瞪着眼,望着肖九,身体斜斜倒下。
肖九也没空为阿木到底是不是魏人伤神,现在,他面对的,是一波波潮水般袭来的穿着自己人衣服和敌人衣服的对手,他实在搞不清楚,到底谁是敌人。
每一刀,都有新的悲伤,每一刀都是命悬一线,肖九只知道,要去面谒马校尉,请校尉大人将印信交给他,此外是,看看李夫人,她还好么。
杀得一身血红,到处都是伤口,身体都有些麻痹了。终于,杀到关楼*水的那处房间,那儿正是校尉所在。
只是那边,气氛有些不对,门上一滴血都没有,而门首,就站着两个壮汉,一身平民打扮。
“校尉大人,夫人,敌军冲进来了。”肖九大喊。
……
是肖九?李氏已经沉到谷底的心再度燃起希望,可是看到门口那两个壮汉,在顺着那两个壮汉中间空隙,她看到了一个满身是伤的肖九,脸上,一个巨大的刀口,血肉外翻,已经没有鲜血狂涌,显然,这个叫肖九的孩子,血已经快流干了,身后是四五双目赤红的魏兵追杀。
“马邈已经叛变!小九子,不要过来,快回江油报信去!不要管我!”李氏大哭。
肖九大吃一惊,他看到李氏,但两个壮汉一个很不客气的将李氏推进房内,一个亮出兵刃,冷笑着向肖九走来。
又是一个魏狗!肖九绝望,他抬眼正瞧见窗户,狠狠心跳了下去。命运对他真是不错,下面正好是个小草料垛,此外,还有三五十个正与魏人血站的弟兄就在附近。
“弟兄们,快冲啊!马邈已经叛变,我们快回江油报信。”肖九大声喊道。
目标明月渡口,蜀国江油戍最后的部队疯了似的死命往南冲,最外面的那些中了许多箭显然已经活不成的干脆就用身体挡剩下的箭,高喊着大汉万岁,气绝身亡。魏军也觉察到蜀人的意图,拼死抢夺明月渡口那些刚刚才运送过辎重补给的小船。蜀人越打越少,到最后,只剩下区区七八个,最后到达河滩。
可是要将这些小船推下水,划过对岸,已经来不及了。魏军一直死死咬住,就在这些蜀兵背后,几十步,这是弓弩射程之内。
蜀兵们绝望的望着奔流不止的涪水,而身后,魏兵们一把又一把的弩弓举起,直指那些伤痕累累的蜀兵们。
“不要射箭!”刚刚跑来的天水太守王颀大声喊道,“大帅有令,‘这些都是蜀汉忠义之士,若是放下武器,便免他们一死’。”
“投降吧!南蛮子!我们大帅给你们条活路,不要不识抬举!”王颀用着最蹩脚的成都蜀语结结巴巴对那些蜀汉士兵招降。
肖九惨淡一笑,望着身边仅存的几个弟兄问道:“你们降么?”
“谁不怕死?”一个小兵闭上眼,沮丧道,“我连女人都没睡过几回呢,我父亲死的早,就我一个孩子。”
说到这儿,有两个蜀兵已经把兵器放下了。
“我是不会降的,”肖九决然道,眼中满是仇恨的光芒,“我的大哥三哥死在汉中,四哥五哥七哥都死在陇西战场上,我们家与魏国势不两立,如果我降了。我死去的父亲和我那些战死的兄长,都不会原谅我。我一定要回去报信,就是游,我也要游回去,宁可让他们杀死!让这涪水吞没!”说罢,挣扎着冲向涪水,身体微倾,倒入水中,一点点挣扎着往南岸游。
他不是唯一的,那些蜀兵中还有三个迟疑片刻之后跟他一样选择,也是跳下涪水,拼死往南岸游。剩余的蜀兵丢下兵器被魏兵一个个按倒在地,其余的魏兵站在水边望着水中的蜀兵议论着,就是不射箭。
“射击!射死他们!”王颀急了,大叫道,“你们在干什么?放他们回去报信么?”
“将军,不是您……”一个小校质疑的望着王颀。
“笨蛋,投降的不杀,逃跑的一样杀!”
魏军这才开始向水中射击,那些刚刚缴获的蜀国连弩箭,毫不吝啬的扑向那四个妄想游过岸的蜀兵。
一团团浓浓的鲜血,顺着那些挣扎的身躯扩散蔓延,将涪水染红一片。那些凄凉美的红,在奔流不止的涪水面前,不过昙花一现,便又被冲淡。越来越多的箭,四个身体,终于都停止挣扎,在水中浮浮沉沉。
都死了,看来是这样。只是……
只是涪水流的很急,他们很快就飘到河谷中,那一段是很危险的地方,没法乘船去捞。
邓艾很生气直骂王颀不会办事,怎么搞的?他们在水里游怎么比的上船?带些人坐船到南岸截住就是了,弄到现在,还把尸身弄到水里,是想让人发现么?
“大帅您不用介意,”那个马邈身边的蹈鼓女子媚眼一抛,嬉笑道,“这往下几十里方圆,就只有江油城一座,沿途并没有什么渔村之类,蜀国人多山地峡谷,修城时爱建山城,不喜太*近河流,这区区几具尸身,要发现也不太容易呢。”
这么一说,邓艾心中的不快方才收敛些。
下面的问题是关于那个女人的,李氏。
李氏死了,刚刚,就在马邈面前,伏剑自刎。鲜血洒满整个房间,那个给马邈喂柚子的女孩吓得痛哭失声,还是身为姐姐的蹈鼓女子怒骂,方才勉强收住泪水。
“她留下什么话么?”邓艾淡淡问。
“恨此生不是男儿,错嫁无情无义汉。”一个听见李氏遗言的小校恭声说道。
邓艾有些惋惜,这样忠烈的女子嫁给马邈实在是太可惜了。
“传令,找条草席棉被,将马夫人,不,李夫人先裹好,找个合适地方先埋起来,挖深点,不要让野狼刨开骚扰,等日后我军大胜凯旋,再另行安葬。”
可惜啊,她不是魏人。
节六十九:变数(手打版/文字版
北方,江油戍陷落这天的早晨,临近午时,江油城内,小丫头粘粘糊糊的,这次粘的是刘武,傻子都知道现在她指望什么,可惜刘武对她没兴趣,找借口离开。
“侯爷有兴致跟在下散散步么?”诸葛月华兄长诸葛显笑嘻嘻邀请。
这让刘武有些错愕,他没指望过这种美事,豪门家的子弟,除了刘谌,谁愿意搭理他?
“怎么,侯爷不肯赏光?”诸葛显略有些疑惑。
“不不不,”刘武摇头道,“正和我意。”
就这样,一行人等全骑马出城。除了留在府中打发那个小丫头的霍俊,和几个刘谌府家奴。
江油城外,一行人漫无目的的飘荡,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天是蓝的水是绿的,万物枯荣,几只小小野兔在田里蹦弹,众人追逐而去,吓得野兔撒腿就跑,众人哄笑。
刘武就在诸葛显身边,他们聊了许多,从一开始刘武在兴势山崛起,到剑阁伏击,再到后来,他们到成都求援。
在成都,刘武是彻底绝望了,每天只能在女人堆里靡费时光,什么都不能做。
“可惜,您的血脉中……”诸葛显没往下挑明,但对刘武,终于表示出怜悯。
“就是,凭什么我兄长拼死拼活打仗立功到最后还得受尽白眼?”刘谌插嘴道,“就是因为我兄长流着那么一点让他们不痛快的血脉?”
这种歧视,比身为草民还要不如,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刘武悖逆父意逃出家,宁可拿着一个假名金武从军参战。
草民只要肯努力,还能封官拜爵,而他这等带着可耻血脉的杂种……
“呵呵,”诸葛显突然笑了,“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尔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耳湿湿。”
“诸葛家的,说话直说,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干吗?欺负我们读书草率么?”刘谌费解,低骂道。
李果插嘴道:“王爷,诸葛少爷说的意思是,爵爷就像那个为人放牧的牧人,不过总有一天一定会有自己的羊群,对吧?”
诸葛显点点头。
这是好话,刘武的亲兵们都很高兴,的确,将军对他们而言,就是依赖,将军跟他们犹如兄弟,而以将军的战功来说,当个都督都够。将军能够出人头地,日后他们也能有所倚仗。
狼牙低低咆哮,看来它是渴了。
众人便往涪水方向走,那儿有段浅滩,而且,*的近。
他们已经远离那座单薄的小小城池,现在,他们更*近涪水。
亲兵们饮马涪水,刘武等就坐在河滩边竹林中,枕着一地坠落竹叶,恍然是松软棉垫。
说说话聊聊天,诸葛显对于孙子兵法颇有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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