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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沙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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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战士腿被竹签挂住,身子悬在半空,眼看就要碰上挂雷。我们上边的人看不见,他在李玉明的提醒下发现了挂雷离自己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一直在控制着身体不让碰上,李玉明也在旁边不停的指挥着他的动作。
妈的,果然敌人在冲沟里下了很大功夫,动了很多心思,捉摸了很多鬼点子。我说他们怎么那么大意,居然连警戒都不派出,外围打得开了锅,他们这边一点动静没有,原来是仰仗这条冲沟呀。
李玉明他们下沟之前我曾经往沟下扔了几个小石头,试探沟里水深,看看沟内地雷的埋设情况,结果水深一试便知,几块石头也未能引爆一颗地雷,按照敌人防御的障碍设置和雷区密度,这里似乎并不是重点,否则肯定会引起一颗或几颗的连锁爆炸。
现在情况不同了,接近沟底的崖壁上发现了大量的反钩竹签,还有抠出的槽设置了大量的挂雷,据李玉明报告,光肉眼发现的就有十几颗。据我掌握的敌人布设雷场的经验,他们通常是拌雷、挂雷、跳雷、压发弹混合布设,如果可能受到坦克、装甲车等装甲目标的威胁还设置防坦克地雷,并在附近设置各种防步兵地雷专门对付企图排雷的工兵,如果条件允许,比如距离较近可以控制的地段还设置大量的定向雷。此外,在战斗中还可随时利用火箭布雷车和人工机动布雷。
真是让人头疼,一名侦察兵还吊在崖壁上,身体被带钩的竹签挂住动弹不得,一动就要碰响挂雷,只要碰上那人肯定挂了,还会引发沟内不知多少地雷的连锁爆炸,下边的三个人肯定保不住命。上边的人还不敢使劲往上拉他们,不知道该使多大的力气,怕帮了倒忙。
我一时没了办法,沟对面也不知发现没发现我们的行动,按说天已大亮,我们十几个人接近到他们鼻子底下一百多米的位置上,如果说未发现除非是阵地上的敌人被炮弹都打死了,再不就是眼睛都瞎了,没发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现在进退两难,往沟里继续下人肯定不行,把下边的三个人拉上来也不行,他们三个都不敢乱动,否则就是粉身碎骨。沟对面高地上的敌人只要向我们射击,肯定会一打一个准。下沟看似可以隐蔽一下躲过敌人的射击,可下面的地雷和障碍物危胁更大,最可怕就是迫击炮什么的打到沟里,肯定会让我们十几个人全部葬身沟内。
我正在焦急的想办法捉摸对策,沟内有了动静,那名躲避挂雷腿上往出淌血的侦察兵已经控制住身体,暂时碰不上雷,但也无法做出其他动作,只能挂在原地等待李玉明他们过来解救。李玉明慢慢的滑向沟底,动作很轻,象个壁虎似的一点一点移动,距离沟底还有二十公分左右,用一支脚向下试探着踏去,动作还是很轻,象蜻蜓点水,终于脚踏上了沟底,水将他的一条腿浸湿,另一支脚也稳稳的落入水中,还好水中没有竹签之类的,否则他的表情不会那么轻松。
对面高地上的敌人还真就挺给面子,要我判断肯定是等待我们下沟再行动,肯定是用炮,这帮兔崽子想的招真狠。不过,也属正常,既然是战争,那么“兵者,诡道也。”什么招都可能用上,甚至违反国际公约的各种生化武器包括这些原始的竹签阵、地雷阵哪样不是招招致命?我们对付他们甚至更狠,火焰喷射器把屯兵洞里顽抗的不出来的人活活烧死,大家都往死里玩,谁也不会给谁留面子留活口。
下边三个弟兄的生命危在旦夕,上边近二十人也异常凶险,我一时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李玉明把那个被挂住的战士先救下来,然后视情况再做决定。
李玉明一点一点的接近了挂在崖壁上的战士,关键的时刻还是老班长管用,他的冷静和沉着象是天生的,就是经过几次大战的哥们儿也拿不出这么从容和坦然的神情与动作。他运动的非常合理,动作老练象一个魔术师更象是一位老资格五六十年代才会出现的现在已经基本绝迹的八级工,正在完成一项精密的技术工作。
第七十章 血肉滚雷(手打版)
           大约能有一分钟的时间,似乎很短,但在战场上,尤其是这个时候,那一分钟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再次起了作用,沟上的人们都瞪大了双眼屏住呼吸看着下边人的动作,一分钟觉得比一年还漫长。  没有受伤的那名侦察兵紧贴沟壁一动不动,李玉明先是靠近那名受伤并且受挂雷危胁的战士,试图帮他稳定一下,然后看看能不能将他解下来也与自己一样两脚着地。结果仅仅解了两下就觉得不行,肯定会引起晃动,于是他放弃直接解救的动作而是掂起脚跟用手去排除那颗挂雷。
挂雷由竹签挑着略微伸出孔槽露出沟壁,大小也就比大个的桃子差不多,长三十公分的雷线拴着地雷,跟拌雷一样关键点就在这跟拉火的雷线上,只要将雷握住,将雷线剪断,那么挂雷就将失去作用,看来难度并不大。
咱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对沟底的三个人来说那就是千钧一发危在旦夕了。沟里象这样的挂雷和拌雷足有几百颗之多,李玉明只要手一哆嗦碰响这颗挂雷,那么沟壁上至上几十颗雷同时炸响,三个人恐怕连骨头渣也找不到。
李玉明突然停止了动作,我的心也随之猛揪了一下又象是被针被扎了一下,反正突然一阵刺痛。又怎么了?难道小小的挂雷居然就把我们的侦察班长给难成这样?
“连长,注意疏散隐蔽,是连环雷。”李玉明喊完话,又指挥旁边那位战士往回向上攀爬,并挥手示意上边的侦察兵把绳子拉紧尽快的把那位战士拉上去。
听到喊话,我马上命令沟上的弟兄们迅速后撤十五米然后卧倒,仅留两个侦察兵我和一道细心的向上拉着绳子,争取把他拉上来。孙猛他们卧倒的同时出枪严密监视着对面高地的动向。
李玉明再次接近那位挂在壁上的战士,绕过他的身体仔细查看着那连环雷的设置。表面上是一颗挂雷,一根头发丝粗的细线连着挂雷保险销通向崖壁的另一侧,那是一处拌雷,快要接近地面了,李玉明的脚再向前趟一步就会触到那颗拌雷的雷线上,距离拌雷下方露出水面紧贴地面杂乱的草丛中隐藏着地雷的压发装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机警的李玉明发现了这一串连环设置的地雷,看来布雷者并不是随心所欲的到处撒布,而是极具耐心的设置,没有个半小时设置不完这一串连环雷,那一沟里的地雷加上带钩的竹签和其他障碍物说不上得设置了多长时间。
终于将另一个侦察兵拉了上来,跃上沟沿的动作还是那么轻盈漂亮,可身体一着地就软了,整个人瘫在沟沿已经虚脱,小脸蜡黄,多半是神经紧张给吓的。
看到自己的一位同伴已经脱离险境,李玉明长出了一口气,又开始进行细致的排雷动作。他熟练的用一支手托住挂雷防止滑落造成爆炸,而后用另一支手握住匕首割断挂雷的雷线,将挂雷轻轻取下放于地面,没有时间理会上面的保险销,毕竟不是定时炸弹,用不着迅速把引信取下,因为还有几颗连着的雷。
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李玉明已经把那颗危胁最大的拌雷取了下来,他已经累得深身是汗,确切的说是紧张的浑身淌汗。设置地雷的人干的仔细干的耐心,拆除地雷的人要比设雷的人多付出一倍的耐心和艰难,都不是人干的活。
看着李玉明又俯身低头奔那个压发雷瞄去,看那意思准备把这一套连环雷都排除掉。
“李玉明,快接住绳子想办法上来。”我大声向沟内喊着,制止着他的行动。我判断那个压发弹下边一定是子母雷,专门炸排雷的工兵,至于有几个“子雷”谁他妈也说不清,现在的情况紧急,靠手工作业排雷太耽误时间,而且危险系数也太大,莫不如使用导爆索。
李玉明和挂在沟壁上的战士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迅速接过绳索向上攀爬,我在上边指挥两个侦察兵慢慢的向上拉,生怕再碰到拌雷什么的。另外那个受伤的战士腿部被竹签扎的好深行动不便,每拉一下绳索都疼的直咧嘴。
李玉明腿脚利索身体敏捷,在我见过的侦察兵当中属于矫矫者,他这一手攀登绝活连孙猛都服气,绳子只是稍微利用一下,怕碰上沟壁上的竹签而已,两步就跃上沟沿,随后就是一个就地卧倒,大背的枪也就势取下做准备射击状。
我并没有要求他甚至没有命令其他同志做这个动作,可事实证明这个动作实太重要了,不光是保全了李玉明自己也掩护了身边拉绳子的战士。原因很简单,对面高地上的敌人突然开火了,是重机枪和其他步机枪火力,子弹嗖嗖从我们头上掠过。那个受伤的侦察兵正缓慢向上爬,几乎就要爬上沟沿,子弹却无情的射穿了他的后背,眼看着血从他嘴里、鼻孔一起往出喷,紧抓绳子的手立即松开,再次被吊崖壁之上。
沟沿上的两个侦察兵不忍舍弃同伴,明知道人已经完了就是不撒手,卧倒在地上还紧攥着绳子不放,由于绳子的一端是紧拴在烈士的身上,所以人始终吊挂在沟壁半空中。李玉明手上的枪最先打响,接着就是孙猛和我同时出枪,都在以火力掩护沟沿上的两名侦察兵。
“快撒手”我向两个侦察兵大声吼着。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往里搭人了,而且这么硬拽着,崖壁上的烈士尸体还在不停的着弹。“卟卟”的声音传入耳中,吊着的已经是一块血肉模糊的架子仅仅能看出点人形,实在太惨了。
绳子松开了,烈士的尸体滑入沟中,接着就是一阵“轰轰”的爆炸声,下边的雷被引爆了数颗。
我们侦察组和排障组没有带机枪和四0火箭筒,火力实在太弱,根本压制不住敌人阵地上各明暗火力点和步机枪的射击,能隐蔽一会儿已经不错了,打了几枪就扛不住了,只能就近利用地形暂时躲避。
二排长他们那边动作相当迅速,敌人射击也就不到半分钟,两发无炮炮弹就相继击中敌人的两个火力点,几挺轻机枪也开始向敌人开火,虽然不能予敌以有效压制,但吸引了敌人大部注意,大大的减轻了我们这边的压力。
对射当中,我们不占任何便易,因为敌人有半永久式工事和明暗火力点依托,我们尤其是侦察组和排障组基本暴露在较开阔地形上,很容易被命中。仅仅五分钟不到,相继有三名战士被击中负伤。
又是面临痛苦的抉择,如何摆脱目前的险境对我这个指挥员来讲又是一道难关一道难题。最好的办法也是预先计划内的办法就是迅速下到沟里隐蔽待机,可现在沟内满是未清除的地雷障碍,我们下去是躲过了敌人的火力打击,可躲不过地雷的毁伤,而且一旦敌人有迫击炮等曲射火器就更糟了,我们即使能躲过地雷也躲不过炮弹啊。
趁着敌火力间隙,我迅速用电台向营长报告呼唤炮兵对敌纵深阵地实施覆盖射击,并请求一旦敌人开炮,必须在短时间内予以压制。放下话筒,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命令排障组选择一处地段迅速用导爆索集中排雷破障,争取在沟内开僻一段较安全的类似通路似的地域。
也不知道沟里埋了多少地雷,携带的导爆索全部扔了下去,爆炸声还是此起彼伏响个不断。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只能下沟,而且在沟里不能停留太久,必须迅速攀上对面沟沿向敌人纵深实施勇猛冲击。
我用步话机命令二排长,除了无炮和四0火箭筒以及轻机枪不断的对敌实施火力压制外,冲击组和其他各组人员迅速展开成战斗队形,以小群多路的方式向冲沟接近,并迅速下沟准备对敌发起冲击。
排障组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不顾对面敌人射来的子弹,将手榴弹投入沟中引爆地雷,还有几名工兵在他们班长的带领下居然冒死跃入沟内,用斧子军锹开始排残,用竹杆在水中在对面的沟壁上不断的挑动,以求引爆未炸的地雷。
太惨烈了,两个受伤的工兵弟兄居然采取了用血肉之躯滚雷的办法,反正就是他妈不活了,拚死也要趟出一条通路。最后时刻几个工兵在班长的带领下手拉着手趟地一样的在水中往返,就是要用脚把水下的竹签踢倒,把地雷引爆。
第七十一章 背沟一战(手打版)
           未等排雷破障结束,我已经率领侦察组的弟兄们跳入沟中,随后赶到的冲击组也跃入沟中。没有广告的
哪里还有排障组的弟兄啊,全都倒在了水里,临死前还拚命手拉着手谁也不松开,可那些万恶的地雷却不让他们连在一起。至此配属给我们连编入穿插分队的一个工兵排二十七名战士全部壮烈牺牲,无一人生还。
弟兄们谁也没有掉一滴眼泪,满眼都是愤怒的火焰。未等我下命令,孙猛就抢先带人向沟上攀爬,他们要冲过去活剥了对面高地上敌人的皮。
冲沟靠近敌方一侧的崖壁更加陡峭,又高又直象一面墙。李玉明和孙猛分别将侦察兵专用的挠钩甩到沟沿然后开始向上爬,跟比赛一样,两个人几乎同时跃上沟沿,然后迅速将绳索固定,卧倒的同时手中枪已经向敌人开火,后边的弟兄学着他们的样子奋力向沟顶爬去。
不到五分钟就有二十几个人上了沟顶,在孙猛和李玉明的带领下分散成战斗队形率先向敌纵深发起冲击。
我一直在沟内指挥攀登,沟里的地雷还是不断的炸响,又有几个弟兄被炸伤,还有的刚下到沟里就被竹签扎伤,很难再爬到沟上。我只能命令他们原地待命,帮助其他弟兄上沟。
二排长他们也不断的将射击阵地前移,火力组是我们穿插分队中编成最大人数最多的一个组,装备较重,行动不便,当他们赶到沟口时我已经爬上了沟沿,孙猛、李玉明他们已经占领了敌人的警戒阵地。
按照我的命令,火力组除了以火力压制住敌阵地上的火力点和步机枪以外,也要以小群多路交替掩护的方式向冲沟跃进。
二排长看到敌阵地上的火力减弱,马上让无炮和四0火箭筒两样重武器前出,自己带着几挺轻机枪在后面支援。动作还是异常迟缓,向前几米就得停下射击,敌人可不会让他们轻易向前。
我跃进到孙猛和李玉明身边,现在有了敌警戒阵地做依托,心里有不少底。  看来敌人纵深内并没有多少兵力,但重机枪、无炮什么的都很齐全,火力还是很猛。
“孙猛、李玉明:‘你们兵分两路,分别从两个方向包抄过去,兜着他们屁股打’我在中央以火力支援你们行动,敌人快撑不住了。”我刚下完命令就发现后侧的火力组已接近断崖,正准备用绳索下沟呢。
一看到后侧的冲沟和正要下沟的火力组弟兄们,我刚踏实一点的心立马又沉了下去,这可是典型的“背沟一战”啊,一旦端不掉敌人的营指挥所,待敌援兵一到,我和我的穿插分队定会被分割包围,连回撤的路都绝了。
“看来只能向前了,要尽快干掉眼前的敌人。”我嘴上没说出来,也没有用什么“背沟一战”、“决一死战”之类的话激励身边的同志,都是心里暗自下的决心。
“二排长,先不要下沟,先不要下沟,就地占领发射阵地,用无炮和‘四0火’消灭敌纵深内火力点;轻机枪立即分散到两侧占领射击位置掉转枪口,前沿的敌人退下来了,一定要堵住他们。”
我指挥着穿插分队的战术行动,主要攻击目标是敌纵深营指挥所,但做为一名指挥员光顾着眼前这一钉一铆肯定不行,必须要了解战场的全局。当然更大规模的战场咱哥们儿想了解也了解不到,多个方向诸个高地的争夺恐怕团首长也心急如焚的不能第一时间了解战况,别说我一个小连长了,眼巴前的望远镜里发现的就够我们忙乎一气了。
前沿正面的敌人防御似乎有些松动,一伙约有二十几个人撤下来向我们冲沟地段奔来。
事实上我的判断有误,这伙敌人不是败兵也不是撤退,是接到敌营指挥所告急的命令前来解围,想在我们的后面兜个后路。
这仗打的可就乱套了,敌前沿正面是魏如海所在三营和步兵一营从两个方向强攻,同时还有包括我们这支分队的三支穿插分队从三个方向向敌人纵深猛插。看似分割围歼的战术,现在打成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
敌人虽然在我强大炮兵的火力覆盖下死伤大半,但组织指挥一直未间断,主要原因就是我们这支穿插分队没有完成任务所致。同时,前沿之敌依托未毁的工事坚决抗击魏如海他们的进攻,一个高地一个高地的反复争夺,双方打的难解难分。我这个方向虽未完成“斩首”任务,但穿插到位,对敌人心理上的震撼是巨大的,况且我们正兵分三路向敌纵深侧后猛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敌人的营指挥所就会被端掉,基本上胜券在握。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错综复杂纷乱一团搅的乱七八糟,敌人除了从后侧赶来支援,又从前沿分兵兜着我的后路,几乎要将我的穿插分队压缩至那条遍布地雷和障碍的冲沟。
本来是兜敌人的后路,现在变得我们侧后危胁也很大。敌人的步机枪火力从两个方向把我们压制住,好在魏如海他们追的也很急,也在兜着敌人后屁股干,而我派出的孙猛和李玉明兜的更狠已经绕到敌纵深的背后一边阻敌增援一边猛攻敌营指挥所,我指挥的冲击组部分兵力也在敌警戒阵地上以火力支援他们行动。
另外,我的火力组并没有命令他们下沟,而是就地以火力打击从前沿分兵而来抄我们后路的敌人,即缓解了我这个方向的压力又以夹击火力有力的支援了魏如海他们的攻击行动。
现在已说不上谁包围谁,谁能坚持住,最后的胜利就属于谁。我在敌警戒阵地上指挥拚死苦战,就盼着孙猛、李玉明他们尽快从侧后冲上去给敌人致命一击,怎奈他们也被增援之敌缠住,一时还达不成攻击效果。
敌人龟缩在135。4高地负禺顽抗,他们居高临下,地形上占尽优势,还发动了疯狂的反冲击,组成的“敢死队”一个个光着上身端着冲锋枪缠了一身的子弹袋和手榴弹,尽管个个营养不良,浑身除了排骨就没有几块肉,个子还都跟武大郎一般,可那种气势确实骇人,几乎是排着整齐的队列,连散兵队形也不要了,边打边哟喝,喊出的声音比狼还狼,那是临死前的哀鸣,那是穷寇的垂死挣扎啊。
我身边的弟兄不断有人中弹,迫于压力,我只好带着弟兄们撤回断崖再次“背沟相向”承受着来自两个方向的压力。
我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敌人呼唤了炮兵火力,就是他们操作极为熟练的八二迫击炮和六0炮,十几发炮弹落入我身后的冲沟之中,我的那些沟内的伤员弟兄们一个都没有生还,他们临死也没象敌人似的喊一声。
我被彻底激怒了,这种愤怒是带有理智的愤怒,并不是莽壮之举,是情势逼迫下一种最合理的愤怒。我先是用电台沟通了营长呼唤营属炮兵对敌人的迫击炮阵地予以火力压制,他带着团二梯队已经提前加了战斗。
接着我又命令冲沟后侧的火力组不要理会从敌前沿赶来的援兵,马上以火力向敌纵深冲击而来的“敢死队”实施精确射击。我操起了轻机枪向身边卧倒隐蔽的弟兄们大声喊着:“弟兄们,我们是‘飞虎山团’的战士,是‘挖敌心脏的大功六连’的勇士,我们从没有打过败仗,今天仍然不会,杀敌立功的时候到了,我们要压倒一切敌人,不能让兔崽子们这么猖狂,跟我冲啊!”
话落枪响,我抱着轻机枪第一个直起身子向敌“敢死队”连续打出几个长点射,人也向前猛冲,身边的战士们纷纷跃起高喊着杀声同我一起猛扑过去。
手榴弹在敌人阵中爆炸,仇恨的子弹不断射向敌人,无炮和四0火箭筒这些打击装甲目标和火力点的家伙式现在一律对准了敌人单兵,就是让他们连一块碎骨头也找不着,把他们炸死炸烂炸成肉酱。
我带着二十几个战士也采取敌人“敢死队”的打法,直体前行,边跑边射击,嘴里狂喊着“**!”。
两支“敢死队”就这样在距离不到二十米的开阔地形上遭遇了,实在太近了。已经不是战术动作、射击精度和实战经验的问题,完全是一种气势上的比拚,是典型的心理战,就看哪方心理承受不住,哪方只要稍稍露出一点破绽,心理有一丝崩溃的迹象,立马就能分出胜负。
第七十二章 斩将(手打版)
           今天有事提前一小时更新,请谅解。没有广告的晚上八点左右那章也提前至晚六点前。
……………敌人的气势完全被我们压了下去,对付勇于拚命的“敢死队”也许更加拚命是最好的办法,此时脑海里不再有什么私心杂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看谁最先崩溃。
最先崩溃的当然是敌人,他们的实战经验和单兵战斗技能没的说,但他们也就是一口气,这口气提到腔子上边,只要把他们这口气打下去,剩下的事不用说谁都知道该怎么办,对付一群败兵就是追上去把他们一个个用枪打死,用刺刀挑死,用手榴弹炸死。
我也很佩服敌人逃命的本事,跟他们灵活的战术动作一样,那可真是训练有素,没用指挥,一看遇到更不要命的,再打下去肯定没好果子吃,马上撒丫子逃命,那叫一个迅速,动作那叫一个快,瞬间就逃得满山都是,让我们当时都有些发愣半天找不到目标。
“弟兄们,看到了没?敌人撑不住了,他们也是人,也是一个**两卵子的人,他们更怕死,咱们马上杀到他们后面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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