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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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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突然一滞,王盛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心理,他很想知道肖言在私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面对眼前的情形又会作何反应,于是他迅速的闪身躲到一旁的树干后,在暗中窥探前方一举一动。
    没有人发现王盛的存在,因为在肖言出声后,对方发出了更大的笑声,领头那人气焰嚣张的嘲弄道:“你小子也就这点本事,有种就来老子这里拿,不过先要问过我的拳头才算数。”说罢,三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肖言定定的看着面前三人,只等他们笑声渐熄,才神色温顺道:“在下并未有得罪诸位之处,还请将剑还与在下。”
    “老子说你得罪那就是得罪。”领头的态度狂妄,竖起拇指对着自己,语气挑衅道:“老子说过,要想拿回剑就得先过了我这关,若是不敢,就给老子收拾铺盖滚的远远的,省得丢我们骑兵营的脸面。”
    “在下所作所为并无不妥之处。”肖言并未因他的话觉得惭愧,神态依旧谦和道:“军中严令禁止斗殴,在□为军人,岂可违背。”
    那领头的听肖言这般说,啐了一口,神情厌恶道:“你他妈没种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跟个娘们似的。”他一边出言不逊,一边拔剑出鞘随手掂量了两下,见上面略有锈迹,便嗤道:“这把破剑老子拿回去劈柴都嫌钝了,要拿也可以,要么打一架,要么从老子的胯/下钻过去,你有种倒是过来拿呀!”说完,他哈哈大笑,将剑随手把玩着,不怀好意的看着肖言。
    简直是欺人太甚!躲在暗处的王盛差点就忍不住跳出来替肖言出气,他咬咬牙,终究是沉住了气,决定先静观其变,再做定夺。
    肖言原本波澜不惊的目光在见到对方拔剑耍弄时狠狠一动,他微阖起眼,遮住骤然犀利的目光,声音渐渐渗入一丝冷峻。
    “来,把剑给我。”
    平直的声线再也没有了一向的沉定,微妙的句式使说话的人仿佛变成了施令者,居高临下,若不俯首遵从,便是忤逆。
    三人怔了怔,下意识的退后两步,隔开了与肖言的距离。
    那领头的最先反应过来,只觉得手中的剑一瞬间变得有如千钧之重,连带着手脚虚软。领头那人暗骂一声,稳住心神去看肖言,见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神态一如平常,于是稍微放下心来回头看了一眼左右。
    随行二人皆在身后,领头的不动声色的向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回头对肖言道:“罢了罢了,这把剑对我也无多大用处,既然你这么想要,拿去便是。”他将剑入鞘举起,递向肖言。
    肖言一时未动,藏在树后的王盛亦替他着急,这明摆着是诱敌之计,旁人又怎会轻易上当。正想着,肖言突然迈出一步,将王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领头那人倒是好整以暇的等着肖言过来拿。
    就在肖言伸手的刹那,领头人一把将剑抽开,身后二人出其不意的冲出,挥拳击向肖言。肖言面容无觉,却在刹那之间拍出一掌,将出鞘的剑推回,身体同时陡然后仰,躲开两人的拳头,腰折回之际迅猛出手钳制住领头人的咽喉,然后就势拖出数步。两名士兵见扑了空,连忙回头追击,肖言目光一凝,将手中的人往前用力推开,那二人避之不及,慌忙收势,肖言如影随行其上,猛然扫出一腿,二人匆忙转势本就下盘不稳,当即被绊倒在地。
    肖言飞快出手将向前扑倒的领头人拽回,右手托腰,左手臂横过锁骨骤然上推,卡在领头人的下颚之间将其身体后压呈弓形,那领头的因压力而失去支撑仰面倒下,肖言在他倒下的同时飞快的抬膝撞向他的腰际,一声清脆的骨折之声乍然响起,领头人大声痛呼,肖言飞快的抽出右手高举,手势如灵蛇般化掌拍下,那声惨呼瞬间被掐断在喉中。
    躲在暗处的王盛不禁低呼一声,震惊之下,他无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腰,神色异样。
    见对方已经没有反击之力,肖言双手松开,领头之人因失力滑落在地,手脚抽搐,口中不住哀饶呻吟。本欲上前纠缠的两名士兵顿时被眼前的情形镇住,仿若一盆冰水浇了个遍体生寒,惊惧之下,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更为令人胆颤的是做完这一切后,肖言的面容仍是无知无觉的冷漠,仿佛从头到尾他都只是在专心致志做一件极为普通的事,可从王盛这个角度看去,还能捕捉到他眼中一丝未来得及收敛的戾气,如餍足的豹。
    肖言向前走了几步,余下两人如遇见毒蛇猛兽般退开,警惕的看着他。
    肖言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举动,只是在伤者身边不远处停下,然后弯腰捡起了遗落在地上的剑。肖言小心的抚去剑鞘上沾染的灰尘败叶,然后抽开剑身,冰冷的剑刃映出肖言冷厉的眉,却映不清他眼中那一丝不为人知的柔软。
    “锵”的一声合上剑,肖言转身,对两名士兵道:“我不喜欢旁人动我的东西。”
    那二人见他收剑干脆利落,肃杀之势非一朝而成,不禁脊背生寒,怔愣着点了头。
    毕竟他们二人开始并没有出言侮辱,只是受人挑唆而已,肖言见他们这副神情,略带歉意般颔首道:“失礼了。”然后转身离去。
    余下二人茫然的看着肖言离去的背影,见他真的走了,心下安定的同时,想起自己先前的作为和他临走前的话,不禁羞愧难当。
    在看了方才的一幕后,王盛只想着悄悄的溜之大吉,却没料到肖言直接朝他这个方向走来,他连忙闪身躲避,背后紧贴着树干屏住呼吸,只盼肖言不要发现自己。
    脚步声越来越近,王盛心跳如鼓鸣,就这样忐忑的等了半天,四周反而没了动静,他心中奇怪,忍不住偏头去看,这一看正好与肖言的目光相触,王盛顿时吓了个魂飞九天,向后跳开一大步,语无伦次的指着肖言道:“你……你何时过来的。”
    肖言微微一笑,颇有兴致道:“站了片刻,一直等你回头。”
    王盛又是尴尬又是沮丧,良久才讪讪道:“你怎会知道我在此处。”
    肖言莫名的看他一眼道:“你方才出了声音。”
    王盛这才想起自己方才确实发出了声音,心中不禁佩服肖言处变不惊,心思缜密,这样一想,他又有些担忧,于是蹙眉道:“你方才出手,不怕他们去告状么?”
    话一出口,王盛恨不得咬去自己的舌头,这不就是直接承认了自己一直在暗中偷窥。
    肖言倒没在意,只是笑了笑道:“被人打了难道还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么?”
    王盛恍然大悟,军人最为看中实力,谁会轻易承认自己合伙被一个人打了,丢人也不过如此,他们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敢私下报复。再说本就是他们挑衅在先,若是传出去输了还告状,恐怕日后将会是全军的笑柄。
    这么一想,王盛当即明白过来,拉住要走的肖言道:“刘达一事可是你出的手。”虽是询问,可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肖言沉默不答,当日一事撇去自己不想暴露自身的因素,就算在台面上打了又如何,碍于身份至多也就是做个样子,又如何能够尽兴,不过他这番想法自然是不会对王盛说明的。
    “罢了,你就算不说我也清楚。”王盛见肖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想他或许是不好承认,于是也不勉强,他拍了拍肖言的肩膀,神色中难掩惊叹道:“不过你方才露的那一手实在漂亮,我心里想学的很。”肖言沉吟片刻,认真道:“平日里学的不过是招式,真正杀人夺命的技巧却是在战场撕杀中方能领悟,等你身经百战自会明白。”
    王盛似懂非懂的点头,正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两长一短,是命令士兵速速集合的指令,王盛二人连忙往营地赶去。
    等王盛二人赶到校场时,士兵已经聚集的差不多了,他们各自归队站好。
    偌大的校场之上密密麻麻站的全是参与集训的新兵,王盛站在前排,一眼就看见张护带了两名士兵赶来,众人齐齐见了礼,张护一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张护扫了一眼全场,声音低沉道:“近日有乱党连番进犯,殃及多处,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今日将大任交付与众位兄弟,还望诸位尽心而为,男儿建功立业亦在眼前。”话音一顿,张护抱拳,神色肃穆道:“张护今日在此,还请众位兄弟奋勇抗敌,以保蜀地太平,护民安生!”
    “大人放心,我等定不负大人所托!”不知是谁高呼道。
    “对,我们和反贼拼了!”众人纷纷附和呼喊。
    张护连连点头,再次示意大家安静,他突然道:“王盛何在?”
    被叫到名字的王盛怔了怔,直到站在他身边的张小虎推了他一把才回过神来,于是连忙出列抱拳道:“属下在此!”
    张护正命令身后的士兵将当日陈凌空留下的六石弓送到了王盛手上。
    “果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张护朗笑两声,语带调侃道:“听说是你拉开了这把六石弓,那么这把弓如今便是你的,自古神兵配英雄,你可莫要埋没了良弓的名声才好。”
    听出张护语气中的赏识,王盛受宠若惊道:“属下不敢。”
    张护随即摆手道:“此次出巡,你便随骑都尉一道,亦可多长点见识。”
    “是!”
    王盛神情难掩激动,众多新兵望向他的眼神既是羡慕又是崇拜,心中更是下定了建功立业的决心。
    队列之中,肖言一直在打量校场四周,集中营的驻兵此时尚不及初入营的三分之一,而今日张护突然来到集中营的目的更是增加了他的怀疑,军中怕是有了变化才不得不让这些新兵提前担当任务。
    正想着,王盛一声掷地有声的‘是’突然拉回了肖言的思绪,他自然明白张护此举的用意,新兵中需要一个精神领袖鼓舞士气,而拉开了六石弓的王盛自然是一个极好的人选,这对一直梦想当英雄出人头地的王盛来说,也算是好事一桩。
    事情告一段落,张护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重整兵马装备,预备出发。
第六十章
    “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大殿之下,以右相傅言文为首,群臣劝谏。
    “蜀地正值动乱,暴民甚多,陛下贵为天子,身系天下,应为苍生考虑,此去万万不可。”一人持玉笏出列,言语间神情恳切,双目难掩忧怀,此人年约五旬,头戴九旒冠冕,气势凛然,乃是赐封临吴的湘南王李崇。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又是一阵附和之声。
    “此去蜀地亦是为苍生考虑,祸乱不除,不足以平民心,朕心意已决,众卿不必多言。”
    威严庄重的声音响起,御座上玄衣高冠的君王正襟危坐,十二旒珠链低垂,君心难测。
    “皇上……”
    李崇再欲进言,却见朝堂之上的君王袖摆一抬,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王爷忧心国事,为国尽忠,实为士之楷模,国之桢干,宫中如今有王爷在此坐镇,朕自感安怀。”李绩微带笑意的声音道:“只是临吴距京都路途千里,王爷一路舟车劳顿,不如先往行宫歇息,朕改日还要找王爷叙旧,王爷可莫要推辞才是。”
    李崇欲言又止,最终低叹一声,垂目道:“臣遵旨。”
    今日正是沈椴当值,巡过前武门时,远远的看见一众大臣散朝出殿,其中领头一人他不久前才亲自接待过,乃是湘南王李崇。
    皇上决定前往蜀地,朝中一直有几位老臣极力反对,皇上仍是一意孤行,湘南王此番回京亦是为出巡一事事而来,沈椴见他面色忧虑,想是朝堂之上谏言受阻,心下郁结,就这件事来看,沈椴倒是站在湘南王这边的。
    正想着,沈椴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他回头去看,一名身着内监服侍的宫人正迎面走来。
    沈椴认出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于是微微颔首道:“公公有何要事?”
    “奴才见过沈统领。”那内监躬身行了个礼才恭敬道:“皇上有请。”
    言简意骇,沈椴略一沉吟点头道:“烦请公公带路。”
    沈椴一路跟着内监九曲十拐上了一座石桥,桥下湖水碧莹,透着粼光,水上托着几株睡莲,或粉或白,半绽出妖娆的姿态,几只蜻蜓立在花尖上,久久停滞不去。
    桥下不远处有一座石亭,八角垂落的烟色帷幔被松松挽起,随风软软荡开,现出里面玄色的人影。
    沈椴走过去,见李绩已换了一身常服,暗红里衬,外罩玄袍,衣缘上以银线描出五爪苍龙,腰间饰以红色丝绦,乌纱轻冠束发,眉目高华。
    除却繁衣沉冕,李绩淡去几分帝王君威,多了几分清骨灵秀,此刻他正端着一杯酒浅饮,姿态闲适,若不是身在这皇宫禁院,李绩的风仪倒更象是浊世佳公子。
    似是察觉到有人前来,李绩收回目光,沈椴随后抱拳行礼道:“卑职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李绩掩袖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酒杯,指着石桌对面道:“坐。”
    沈椴依言走到石桌对面,撩袍坐下。
    正在这时,一名宫女手举托盘跪在亭外,俯首轻道:“陛下。”
    一阵浓郁的药香迎风飘来,几乎盖过了香炉里散发出的淡雅香气,李绩倒酒的动作一滞,回头对那宫女道:“承上来吧。”
    沈椴默然注视着宫女的举动,心中难免疑惑,距离遇刺一事过去已近一月,李绩的伤势虽重,但不及要害,按常人来看,养个半月即可痊愈,可见他方才的情形倒像是还没有大好。
    “你们都退下。”
    李绩一声令下,随侍的宫人纷纷行礼退避,不多时只剩了亭中二人。
    人已散尽,李绩低头继续斟酒,眼也不抬道:“你可知朕今日找你所谓何事?”
    沈椴微怔,随即摇头道:“臣不知。”
    斟好酒,李绩漫不经心的抬头,看着沈椴道:“今日在朝堂上,湘南王劝朕收回成命,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迟疑片刻,沈椴直言道:“臣亦想劝陛下收回成命。”
    “哦?”李绩若有所思的点头,反问:“为何?”
    沈椴正色道:“如今宫中乱事虽已平定,但若朝中无人,心怀不诡之人必定乘虚而入,势必会掀起一番风浪,动摇国之根本,民之苍生,皇上此去蜀地虽是明德之行,但两相其害应取其轻,否则当会得不偿失!”语落,沈椴起身跪下,挺直身板道:“臣斗胆进言,请皇上降罪。”
    “秦老将军果然没有看错人。”
    李绩目中露出满意之色,抬手示意他起身,轻叹道:“朝中党派暗争,是非真相说不清道不明,今日劝朕的大臣里,有的十句话中有九句是假,偏偏含了一分真,令朕不能全信,亦不能不信。”
    闻言,沈椴凝眉思索,随后试探道:“依皇上所言,湘南王此番进言,百官虽附和,但其中有些人只是见机行事,表面是忠心护主,实际是包藏祸心?”
    李绩并未点明,只握着酒杯把玩,似在沉思,良久才微笑道:“湘南王德高望重,朕登基之时多亏他相助才有今日,朕此去蜀地,宫中恐有变化,在此之前,朕要给你一样东西。”
    容不得沈椴质疑,李绩抬头,深邃的目中尽敛星芒,锐利如锋,他微勾起唇角念道:“党同伐异者杀,图谋不轨者杀,结党营私者杀,阴谋篡位者,杀!”
    最后一个‘杀’字铿锵掷地,沈椴微微一震,目露惊诧,他此刻已完全明白,出巡是为了避人视听,留下空城是为了诱敌深入,这一切都是个幌子,李绩真正的目的是想肃清朝野!
    仿佛没有看到沈椴的失态,李绩指节轻敲石桌,神情慵散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好坏之分,不过是因为你赢了所以你是对的,做皇帝自然要比寻常人会算帐,如果杀一些人能够保住更多人,那么我便是对的。”他抬头直视沈椴,目光如矩道:“朕要给你一旨格杀令,你接是不接!”
    “臣……”
    沈椴失言,目光踟躇,他恍然想起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与李绩的看法竟惊人相似,略收回思绪,沈椴重整神色,郑重道:“臣接旨!”
    “好!”李绩重重点头,目光欣慰,他沉声道:“朕已有打算,你只须依命在宫中蛰伏以待时机,一切皆在暗中行事,切不可露出蛛丝马迹引人察觉,记住是任何人,朕相信沈统领定不愿见到天下苍生陷于水火之中。”
    深知事态严重,沈椴抱拳道:“臣愿以性命担保。”
    李绩微微一笑,方才紧迫的情势随之消弭,他指着桌上的酒道:“我听人说今日是端午佳节,沈统领来陪朕喝一杯如何?”
    沈椴面有难色,随即坦诚道:“臣不擅饮酒,再说今日是臣当值,不能因酒误事。”
    李绩并没有责怪,只是目中的神彩渐渐笼上一丝怅然,他低头看着酒杯轻笑道:“那便可惜了,朕本想告诉你,永安城里有一家管竹居,那里的酒很好喝。”
    宫中美酒皆是各地进贡的上好佳酿,又怎会比不过一个民间酒家,沈椴不解。
    李绩却不再说了,只挥手道:“你下去吧。”
    沈椴看了一眼桌上渐凉的汤药,终是出言提醒道:“请皇上保重龙体。”随后行礼告退。
    抿了一口酒,李绩持杯独立亭边,望着前方的湖光水色,目光苍茫,一阵微风拂过,松挽的烟色帷幔倾泻而落,袅袅如雾,玄色的身影再也看不真切。
    肖言心口一痛,以剑撑地坐在河边,取酒回来的王盛见肖言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地,连忙跑过来,焦急道:“你怎么了?”
    肖言勉强笑道:“是以前留下的病根,现下天气闷热,所以发作,忍个一时半刻就没事了。”
    虽是如此,王盛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将酒放在一边,陪肖言席地而坐道:“不如你先回营地休息,我接着巡视,如何?”
    肖言断然摇头,沉声道:“不过旧时毛病,眼前军务在即,不要分心。”
    见肖言坚持,王盛只好作罢,等了片刻,果真见他气色好转,终于放下心来,拿起一旁的酒囊灌了几口。
    天气炎热,加上烈酒入腹,王盛顿时汗流浃背,他擦着满头大汗道:“这几日虽有乱贼进犯,但都不成些气候,还以为能有一番大作为,没想到居然被派来巡山,也不知这趟任务何时能完成。”
    事实是因为肖言受人排挤,一直没人愿意随他同出任务,上面便派肖言来巡山,今日王盛正好当假,所以便自告奋勇的随肖言一起来了。
    没有说话,肖言双手缓缓抚过剑身,若有所思。
    自从上次剑被人私自取走后,肖言就将剑一直带在身上,寸步不离,王盛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剑道:“这把剑不过是寻常的佩剑,以后有机会,我再帮你寻一把好的!”
    肖言失笑,似是想起了什么,笑容淡去,轻道:“这把剑是他给我的。”
    “谁?”王盛好奇。
    肖言意味不明道:“我欠了他一个人情。”
    听肖言这语气,王盛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有些无趣的起身,一边解衣服一边道:“你总是这样,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不爱说话,其实是个好人。”话说完,衣服也脱了个精光,王盛往河中一跳,在水里游起泳来。
    肖言正饮下一口酒,听他这样说,不禁好笑道:“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好人?”
    王盛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良久才游出水面道:“我也说不清,不过你既然肯跟我说知心话,这个朋友就值得交。”
    原来是入营当晚同他在林子里说的话让他对自己推心置腹,肖言轻叹道:“我同你说那些,不过是因为我看见你便想起了自己,从前的我也同你一般执着,为了一个目标可以奋不顾身。”
    “难道你现在不是么?”
    “现在?”肖言低语自问,随即微笑道:“现在我有些累了,等此事一了,山高水远,我会好好度过余生。”
    王盛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见肖言翻身侧贴在地上,似在聆听动静,他赶紧噤声,在水里注视着肖言的举动。
    没多久,肖言回过头来迅速道:“有一小队人马正朝这边过来。”
    王盛心知有变,连忙上岸穿衣。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两人飞快的跑上山坡,牵住正在吃草的马匹飞身而上,方坐定,王盛忽然低呼:“是反贼。”
    肖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一十余人的小队狂奔而来,领头人执一面红色布旗,身后十数人身着各色甲胄,与正规军服饰大有出入。
    肖言或许不知道,但王盛认出他们跟前两日镇压的乱党是同一批人,据说是江湖的上一些草莽占山为王,专与朝廷做对,只是先前他们只在边城活动,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荒野山林遇见。
    见肖言沉默不语,王盛急促道:“现下我们落单,如何是好?”
    “来不及了。”肖言收回目光,看了看王盛马背上的箭壶道:“你这里有几支箭?”
    王盛一怔,即刻脱口而出道:“大约十支!”
    “好!”
    话音未落,肖言身手敏捷的翻身跨坐至王盛的马背上,随即扬手一鞭,狠狠抽在他方才坐的马匹上,那马惊嘶一声,骤然冲向前方队伍。
    王盛尚不解其意,肖言又是一脚勾起挂在马腹上的六石弓,弓被抛在半空,肖言伸手一抓,转弓靠臂,同时取箭,上弦,动作之娴熟如行云流水,令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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