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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酒徒-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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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摇了摇头。“宜儿。不能动用这个。要是动用了这个。刘伯父必死无疑。”
这种免死金牌根本是一种皇帝心血来潮的道具。高兴了。拿出来颁赐给有功的臣子。不高兴了。免死金牌就是一面废铁。尤其是对于今的皇帝李隆基而言。刘家倘若拿出免死金券来。肯定会激起李隆基更深的反感。刘幽求会死的更快更惨。
而聪慧过人的刘雁容深知这一点。所以她虽然将免死金券带在身上。但却一直没有使用。
李宜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她自的父皇。她比都了解。
李宜皱了皱眉。“子长。无论如。你还是进宫跟父皇求个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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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萧睿去刑部转了一个圈。了解了一些关于刘幽求犯案的情况。甚至。通过刑部一个世家大族出身的低级官吏。他还查了刘幽求犯案的所谓牢骚诗文。
萧睿心头越来越凝。凭直觉。感觉此事绝不简单。
就事论事。刘幽求这些牢骚诗文虽然有出格之处。但还不至于引起李隆基的如此暴怒。就算是有张利贞的暗中渲染扩大。李隆基也不至于要将刘幽求弄上断头台。再联想起幽求对于李唐兴和李隆基登基时的巨大功绩。李隆基此番因为一点小事就要置刘幽求于死的的态度。就更加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究竟是什么让李隆基欲要对刘幽除之而后快?萧睿缓缓前行。行进在宫中幽静的路径上。心念百转。
刚刚走过午门。他却看见了玉真拦在他的面前。
萧睿心头一跳。玉|的出现。让他更加感觉到了一丝诡异。隐隐抓住了什么但却又无从探究。毕竟。他虽然熟知这一段历史。但却对于大唐深宫的这潭深水所知甚少。有很多东西。是不会也不可能记载在史书上的。
“娘亲。”萧睿行了一礼。
玉真幽幽一叹。“|冤家。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消两天?”
“呃?”
“这刘幽求的事情。你别管了。你也管不了。走吧。听娘亲的话。回去吧。不要去惹皇上生气。”
“娘亲。这……”
“回去吧。你管不。”
“不。不管怎么说。刘家毕竟是…我还是想尽一尽心。”萧睿犹豫了一会。还是毅然道。
玉真深深的望着萧睿。神色变的非常复杂。但却让开了道路。疲倦的摆了摆手。“既然你执意如此。就去吧。皇上正在御书房。你说话要谨慎一些。不要惹祸上身。”
“是。
”萧睿躬身一礼。默默离去。
望着萧睿飘然而的身影。玉真竟然看的痴了。好半天。她才喃喃自语。“小冤家。你难道还对刘家|丫头没有忘情?你这个风流多情的小冤家呀……”
玉真站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她的那些个侍女远远的侍立着。不敢近前来。
不远处。李宜带着几个侍女匆匆走来。刘雁容的哭诉之下。李宜心中不忍。主动提出来进宫去找武惠妃求求情。刚刚进宫。便看见玉真魂不守的站在那里。便笑着呼道。“皇姑!”
玉真猛然回过神来。了皱眉。“宜儿。你难道也是进宫来为刘幽求求情的吗?”
李宜默然点头。“是的。皇姑。我与刘雁容有旧。家……刘幽求就算是有些错处。也罪不至死啊!”
玉真苦笑着摇了摇头。伸出保的极好的葱白玉指。轻轻点了点李宜的额头。“你们这两小家伙啊。你们懂什么?回吧。听皇姑一句劝。这事儿你管不了。不要说你。就算是我跟你母妃求情。刘幽求也活不了——走吧。跟皇姑一起出宫去吧。”
李宜这回是真正呆在了那里。她常了解玉真的子。她从不说|语。而且。她对大唐皇室的影响力和“洞察力”又是首屈一指。既然她这么说。就必然有她的道理。但是。刘幽求——“皇姑。究竟是什么让父皇非杀刘幽求不可啊!”
李宜知道这话不该。知道就是问了玉真也不会说。但她还是问了。
第三卷长安风 239章狱中
更新时间:2009…10…7 18:38:24 本章字数:3790
真无语一叹,只是转身来望着御书房的方向,良久沉)'
闷热的风中,竟然连这大唐三千深宫中都免不了那些蝉虫的歇斯底里的鸣叫。萧睿抬头望了望那些烈日炎炎的天宇,咬了咬牙,还是走进了御书房。
其实他也很明白,这事儿并不简单,此番为刘幽求求情,基本上是会让李隆基给“轰”出来,但萧睿还是来了。不为别的,就权当是为了自己附体的这个前洛阳浪荡子偿还一点旧情吧。
李隆基见萧睿进来,知道他要做什么。从萧睿踏进宫门的一刻起,李隆基便在这里等待着他。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一向心思沉稳行事谨慎的萧睿,难道真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明知不可为还要为之。
但萧睿还是走了进来。
这让李隆基心里很不爽。
说句实在话,经过了无数次明里暗里的考验,当前的李隆基对于萧睿颇为信任,本心里还真是要一点点扶植他起来,为他的继任者留下一个可以信赖和倚重辅臣。
萧睿最让李隆基赞赏的,就是他的分寸感。别看他年轻,但他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而不管他做什么,最终都能将李隆基心底里的**熨烫得非常熨帖。可这回,萧睿却有些不识时务。
萧睿没有说话,见李隆基的脸色很不善,心里就有些苦笑。
“臣萧睿拜见皇上。”萧睿拜了下去。
李隆基面沉似水,没有说话。
半响。才摆了摆手。“你来作甚?”
顿了顿。李隆基又沉声道。“如果是为了刘幽求而来。就免开口了。朕意已决……”
萧睿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地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李隆基堵了回来。
见萧睿面色有些尴尬。李隆基地神色和缓了下来。他向身后地高力士瞥了一眼。与高力士对视一笑。声音也和缓了一些。“好了。起来吧。朕知道。你与刘幽求昔日有翁婿之谊。你见他落难能来为他求情。也算是念旧之情。朕不怪你了。只是那刘幽求太过放肆……朕绝不饶他!”
萧睿叹了口气。“皇上。臣不知刘幽求究竟犯了何罪。臣不敢为刘幽求求情。只是皇上是一代明君。如此草率诛杀大臣。怕是有污皇上地声名。”
李隆基冷哼了一声。起身拂袖而走。连理都没有理萧睿。
高力士叹息一声,走到萧睿身边,轻轻拍了拍萧睿的肩膀,“萧老弟,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好了,回去吧,既然皇上要诛杀刘幽求,那刘幽求便必有必死之处,你就无需再管了。”
……
……
萧睿郁闷地出了皇宫,想了想,还是去了刑部大狱。刘幽求的事儿,已经勾起了他心底里的一根好奇神经。尽管他知道,这样不该有的好奇心或许会给他带来很大的祸端,但他还是忍不住。
刑部大狱可不比一般的衙门大牢,看守之严密森严,即便是萧睿也吃了一惊。跟在差役的身后,萧睿一直走过了8门,这才沿着阴森潮湿的幽径走进了天字第一号牢房,专门用来关押重要死刑犯的地方。
牢房里的味道难闻之极。萧睿皱了皱眉,向窝在一堆烂草堆上蓬头垢面的刘幽求望去。
刘幽求剧烈地咳嗽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他吃力地抬起满是泥垢的苍老的脸,默默地望着萧睿,良久才低低而嘶哑地道,“萧家贤侄,你怎么来了?”
见到刘幽求的惨状,萧睿也忍不住心中唏嘘,他慢慢俯身下去,蹲在那里平视着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来的刘幽求,淡淡道,“刘伯父蒙难,萧睿自当前来看望。”
“呵呵。”刘幽求居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你能来,老夫很高兴。老夫自知时日无多了,老夫平生只有雁容一女,还请贤侄看在你我两家世家的面上,帮老夫照顾一下雁容……老夫感激不尽了!”
自知必死,但萧睿怎么看,这刘幽求却是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要不是他说起刘雁容时来的那一丝做不了假的眷恋和怜爱,萧睿没准都会以为这是他一心寻死。
“很奇怪吧?”刘幽求苦笑几声,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其实老夫是一心求死罢了。否则,老夫珍藏了数十年的东西,怎么会现在被皇上发现?哈哈哈!”
萧睿皱了皱眉,他听不懂。
但很显然,刘幽求并没有为他解释的意思。他只是将萧睿当成了一个倾诉的对象,他旁若无人地呢喃自语,“近30年了,我终于可以去了,永远地解脱了——只是我那雁容儿,哎,苦命的孩子……”
萧睿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萧睿不知道刘伯父在说些什么。我只是知道,第一,皇上诛杀刘伯父之心已定;第二,如果刘伯父死了,刘家会满门抄斩,雁容小姐恐怕也难逃厄运……”
刘幽求浑身一颤,眼中闪出一丝厉芒,他嘶哑地声音骤然扩大了几分,“不,不,不会。皇上怎么会……”
萧睿淡淡一笑。他虽然不知道李隆基跟刘幽求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看现在的情况,李隆基很有可能会将刘家彻底抹杀,这才符合李隆基的性情。
刘幽求的神色变幻着,突然探出颤抖的手臂来,死死抓住地上的一团潮湿的稻草,口中发出近乎野兽一般的低低嘶吼,痛苦而狰狞的神色顿时弥漫在他的脸上。
“贤侄,拜托你一件事……”刘幽求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他痛苦地**着嘴角,向萧睿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来。
“刘伯父请说。”
刘幽求沉默良久,叹息一声,“你不应该管的……罢了,为了雁容,老夫就豁出去了……”
……
……
宫里的一间密室内,檀香袅袅。
空荡荡的宫室中,只有穿着一身内衣的李隆基一人。他趺坐在地上的蒲团上,痴痴地望着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张画像,眼中流露出无与伦比的痴迷和狂热。画上,是一个宫装打扮昂然站立的女子,姿容艳美,身材丰满修长。宽广饱满的额头下,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顾盼生威,颇有几分气势。
“何事不需怜,令出如山海,月下思檀郎,痴痴不能已……”李隆基突地又俯身看着摆在自己眼前的一幅卷轴,那卷轴上的字迹清秀而又笔走龙蛇。
李隆基的眉头激烈地跳动起来,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猛的抬头用不甘的眼神盯着墙壁上的画中女子,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至死都忘不了这个男人吗?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对我稍稍……我宁可不做这皇帝,也会让你心愿得偿的……可是,可是,你竟然……既然如此,哼,朕就成全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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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罗谷中。
玉真的豪华卧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悬挂起一幅微微泛黄的画卷。玉真倒背着双手,望着画中的女子,眼中的一丝憎恶越来越重,再也遮掩不住。
“殿下,萧大人来了。”
玉真一怔,转过身来,“让他进来。”
萧睿飘然而入,玉真嫣然一笑宛若少女,“小冤家,怎么想起来我这烟罗谷里了?怎么,不陪你的新娇娃了?”
萧睿笑了笑,“我去王维庄园取一些东西,回程路过烟罗谷,就来了。”
玉真一惊,急急扫了萧睿一眼,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没有说,只是那妩媚的脸上的担忧之色悠然浮起。
萧睿转头一看,看见了那副画像。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一眼,不由讶然道,“娘亲,这画中女子是谁?与你倒是有几分相像……”
萧睿本是无心之言,但就是这句无心之言,让玉真陡然色变,浑身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苍白之色越来越浓烈,她愤愤地回头瞥了一眼画中女子,突然手抚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睿吃惊地上前扶住她,玉真无力地倾倒了娇柔的身子,倒向了萧睿的怀里。
……
……
依偎在萧睿的怀里,玉真的脸色慢慢变得绯红起来,她缓缓抬起浮现着迷蒙和痴迷光芒的俏脸来,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抚摸着萧睿的脸颊,有些忘乎所以地道,“小冤家,你可知道,我,我是爱煞了你呀……这些年了,你是头一个让我动情的男人……小冤家啊,你是我上辈子的魔障。”
萧睿肩头微微一颤。这么久了,虽然名为母子,但一种别样的感情已经在两人之间慢慢滋生。
他不是傻子,玉真发乎内心的真挚爱恋和带有浓浓母性的牵挂,一想起来都让他心神颤栗不能自已。
但是,他又能如何呢?在两人之间,横亘着一个巨大的障碍,不是年龄的差距,不是身份的悬殊,而是……
她是宜儿的姑母,是自己最亲密的亲人和长辈——萧睿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强烈的犯罪感,以及那勃发的**,慢慢地将被玉真紧紧抓住的手一点点抽了回去,整个心神灵肉都在痛苦地抽搐着。
“小冤家,抱紧我!”玉真幽幽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传来。
第三卷长安风 240章李隆基的孽情绝恋
更新时间:2009…10…7 21:12:03 本章字数:3745
偎在萧睿怀里良久。玉真面色绯红,心痛如绞。
她知道,这一生,她的这一段恋情注定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但这片刻的宁静和温情,已经足以让她回味一生了。
她正了正神色,缓缓从萧睿的怀里坐起,笑了笑,“小冤家,好了,我心情好多了。其实我也不求别的了,只要你能常常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萧睿心中莫名一痛,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玉真的手。
玉真柔情的双眸在萧睿脸上稍稍留恋,便抽回手来,手指着墙壁上的那幅画卷,淡然道,“子长,那便是太平公主,你可知道她?”
萧睿浑身一震,猛然抬头望着那画中顾盼生威姿容艳美的宫装女子,见她眉眼间威姿凛然,而五官轮廓着实与眼前的玉真颇有几分相像。
太平公主啊!萧睿怎么能不知道这个中唐的名人呢?她是大唐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女皇武则天的女儿,而且几乎真的差点成了“武则天第二”。
太平公主名为太平其实一生很不太平,她的血管里流动着的是她那极不安分的母亲的血液。从小,她骄横放纵,长大后变得凶狠毒辣,野心勃勃地觊觎着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梦想像她母亲那样登上御座,君临天下。然而,正如黑格尔所言,历史往往会发生惊人的重复,但如果第一次是以喜剧面目出现,第二次则以闹剧出现。太平公主虽不乏心机和才干,也曾纵横捭阖得意于一时,但终未能承传母志,位列九五,只是在史书上留下许多五颜六色的斑痕而已。
这是历史的记录。萧睿一边默默地回忆着,一边用复杂的目光在画中的太平公主身上逡巡着。
玉真自然不知道萧睿在想些什么,只是她又一次被勾起了痛苦的往事,她咬了咬牙,摆了摆手,“小冤家,帮我把那画儿取下来吧,我再也不愿意看见她。”
萧睿愕然,但还是依言起身去将那画卷取了下来。在卷起画卷的当口,萧睿突然心头一动,心道这太平公主不仅跟玉真颇为相似,看这体型眉目间,跟宫里的武惠妃也有不少相似之处。尤其是那丰满而修长的体态,那丰满如满月的额头,那高耸而起的胸前山峦,几乎是如出一辙。
只是。武惠妃身上缺乏画上太平公主那种顾盼生威地气势和气质罢了。
……
……
刘幽求在长安也有一座府邸。目前因为刘幽求入狱。刘家人几乎全部从洛阳搬到了长安。闻听萧睿前来拜访地消息。刘家人皆尴尬不已。这个昔日被刘家上下奚落嘲讽惯了地浪荡子。如今鲤鱼跃了龙门。一跃成为有钱有势有名地名士和权臣。当真是令刘家地下人们“无欲而凝噎”。
刘夫人在刘雁容地搀扶下。亲自在客厅见了萧睿。
萧睿匆匆一礼。也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地小匣子来。递给了刘雁容。淡淡道。“这是刘伯父寄存在别人处地物品。萧睿受托代为取了来……雁容小姐按照刘伯父地吩咐。找出那些东西来……”
顿了顿,萧睿起身拱了拱手,“萧某能做的,就是这些了——至于刘伯父能不能脱过此劫,就不是萧睿所能左右的了。告辞了。”
刘夫人面色一红,想要说什么,但总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刘雁容脸上浮现着感激之色,忍着羞涩一路将萧睿送到了门口,再三道谢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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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间,刘雁容拿着萧睿的名帖带着一包东西去了高力士府上求见。第三日午后,高力士入了刑部大狱,与在天牢中奄奄一息的刘幽求密谈了半个时辰后,急匆匆地赶进了宫去。
还是李隆基的那间密室。李隆基赤着双脚趺坐在蒲团上,震惊地从高力士手中接过一枚碧玉紫风玉牌核一封密函。他轻轻地抚摸着玉牌上的每一缕图案和花纹,泪如雨下。良久,才抬起迷蒙泪眼,低低道,“老东西,这果然是刘幽求交给朕的?”
“是的,陛下。”
李隆基面色一变,冷哼了一声,“这个老匹夫果然与她关系非同一般。”
高力士的神色突然变得非常悲凉和古怪,他的嘴唇哆嗦着,颤声道,“皇上,老奴有一件事不敢欺瞒皇上。”
李隆基陡然抬起头来,凛然得盯着高力士。
高力士惶然跪倒了下去,“皇上,原来那刘幽求与老奴一样,最初都是太平公主殿下府中的宫人……”
李隆基浑身一震,霍然起身惊道,“你说什么?”
高力士叹了口气,“老奴已经验
身子,他也是宫人,且他的背部也有太平二字的烙印T了的。”
……
……
刘幽求被高力士派去的太监抬到了宫里,洗漱干净后换上了一身赶紧的衣袍,也进了李隆基的那间密室。
李隆基神色古怪的望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服务数十年的臣子,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他竟然是昔日太平公主府上的小宫人。既然——李隆基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没来由的醋火和妒火,不由心下汗颜。
“皇上,这些话,老臣本不想说,但时至今天,却不能不说了。昔日,老臣本是太平公主府上的宫人,蒙殿下厚爱秘密培植,老臣以宫人之身外出参加科考,授任四川中县尉,后又任朝邑县尉……之后,在殿下的安排下,老臣投入皇上门下,鞠躬尽瘁数十年……”
“想当年,老臣追随皇上,平定韦氏之乱,一夜间,发诏书号令百余道,尽出老臣之手。而随后,老臣又在殿下的安排下,牵头进言,拥立殿下为先皇太子……”
刘幽求落寞地说着,讲述着早已尘封的宫廷秘史,李隆基越听心头越是凄然。他呆了呆,低低道,“太平不是一向视朕为劲敌,欲除之而后快吗?怎么会接连派你跟高力士一起帮助朕安定宫闱,登上皇位……”
刘幽求慨然长叹一声,“不知皇上看过老臣让高大将军转交给皇上的信函否?这是太平殿下临终前留给老臣的密函,老臣密守数十年……”
李隆基摇了摇头,颤声道,“朕不敢看,朕……”
刘幽求长出了一口气,黯然道,“太平殿下早年确实有效仿武皇之心,但后来,殿下的这颗心儿就淡了,皇上可知是为何?”
李隆基握着那封密函的手一哆嗦。
“太平殿下联合皇上,将韦后一党尽数诛灭,韦后香儿、安乐裹儿、上官婕妤尽葬身大明宫中。”刘幽求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幽幽回忆之中,“皇上恐怕也不能否认,凭殿下的手段和影响力,她当时要想登基也不是没有机会,虽然皇上已经拥有了相当多的支持。”
“但是,太平殿下犹豫了,彷徨了,她不忍心对皇上下手,她起码有三次机会可以置皇上于死地,但她没有。”刘幽求扫了李隆基一眼,毅然道,“因为此时的她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侄子——皇上您。在多年的相处和诛灭韦氏一党的并肩作战上,她被皇上的英姿果敢所深深吸引。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了,有过多次的婚姻,可所遇到的都是弱质男人,哪一个配了上她的地位、美貌和智慧。她和先皇的关系最好,从下看着皇上长大,一点点看着这个一个孩子慢慢长成英俊健硕顶天立地的男人,她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皇上,这些,想必太平殿下在信函里都会直言的。”刘幽求叹息了一声,“直到死前,她都没有勇气表达出自己对皇上的感情……直到今天,就让老臣斗胆来替殿下说一说吧。”
“殿下是一个可怜的人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些年了,老臣越来越郁积,老臣越来越不甘……”刘幽求痴迷的目光投射在墙壁上太平公主的画像上,“所以老臣才……宁可掉了脑袋,也要替殿下讲出这些话来,否则,老臣九泉之下无法去见殿下呀……”
李隆基此刻总算是明白了。
那首刘幽求故意外传出来的太平公主亲笔所写的情诗,不是写给刘幽求的,而是太平写给自己的。
李隆基面色煞白,两行老泪夺眶而出。他浑然不顾刘幽求在一侧,颤巍巍地转过身去,走到太平公主的画像跟前,探出手去轻轻抚摸着画上人的脸蛋,肩头剧烈地抖颤着。
这是一场数十年前没有任何结果的孽情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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