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狂人-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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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垢面的码头工人中间。
　　　　他们在码头工人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纷纷手挽着手悍不畏死的跳进了滚滚黄浦江中，他们跳出了气势跳出了水平，跳得周围的码头工人纷纷下水哄抢他们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跳得租界当局一片胆战心惊惶恐不安，不得不派出大量的船只打捞落水者的尸体。大量的巡捕和军警出动，严密控制和阻止轻生者在显眼的江面上玩‘跳水游戏’。
　　　　整个上海摊都陷入了一片沉痛绝望的气氛之中，时不时的都可以看到巡捕房巡捕满脸严肃的押运着一车车打捞上来的死尸路过，无数破碎的家庭悲伤绝望的哭泣哀嚎震动震惊了整个上海摊！
　　　　原本按照正常的历史上，此次股灾损失最大的还是那些小市民。他们的抗打击能力实在是太过差劲，为此倾家荡产者不计其数，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跳楼跳水者是那些大老板们的成百上千倍，有一段时间黄浦江上到处都飘荡有跳水者的尸体，甚至都堵塞了正常的航道，可见其情景有多么的惨烈！
　　　　还好这世有王进这个穿越者，他之前所做的一系列事情不能说没有效果，让这次股灾的惨烈程度有所缓和，跳江自杀的上海小市民大大减少。他先是在报纸上大力呼吁市民们买股时要小心谨慎，然后准时的公布橡胶产业的真实情况，让无数上海小股民都能够理智而准确的出手购股，不至于被不实的消息所欺诈蒙骗。
　　　　以‘蓝格志’公司麦边为首的洋鬼子投机商人被王进的南洋橡胶死死的压在身下，在之后的一系列对抗中都处于绝对的下风。他们在报纸上蛊惑人心的宣传和手段都一一被王进所化解，他更是利用报纸将这些外国橡胶公司的底子全部抖了出来，让上海的那些小股民们看清楚了他们的真实面目，也避免了无数股民被欺骗蒙蔽最后股灾来临之时倾家荡产的厄运。
　　　　王进所做的努力还不仅仅只有这些，他在橡胶股票投机大火的当口，以南洋橡胶股票为跳板，不惜代价疯狂的拉升股价，橡胶股价在短短时间内便有了飞跃式的上涨，也让一部分想要入市的小股民们望而却步。
　　　　还有，在橡胶股价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他卖出了手上的所有股票，暗地里传播对于股市十分不利的传言，也吓住了一部分胆小的股民，让他们爱股灾来临之前及时脱身而出。
　　　　有了王进以上种种举措，陷身于股灾中的小市民起码比原本历史上的要少上一半以上。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多，所以在股灾之后除了接手已成了一个烂摊子的南洋橡胶，其它的他不想插手太多，救世主不是那么好当滴。
　　　　在这次股灾中倒霉的可不仅仅只有中国人，那些来上海淘金的外国冒险者们也跟着倒了血霉。那些在上海的外国大公司大洋行，他们在此次股灾中由于消息灵通收手及时，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可是那些前来上海淘金的外国人就不同了，他们大多是在本国混得不如意，次跑到上海这个冒险者乐园来找机会的。
　　　　很多外国冒险者在上海发了家，成了有钱人和上流社会中的一员。可是这次股灾过后，很多外国冒险者被股市套牢输得一干二净，连回家的船票都付不起。于是，心生绝望的他们也纷纷步入破上中国商人们的后尘，选择了了断自己的生命控诉自己的不甘。
　　　　外国人自杀的手法各种各样，有上吊的，有跳楼的，有饮弹的，有喝毒药的，有跳江的等等等等。他们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了，其实他们才是上海金融股市崩盘的真正受害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说客
　　　　大量外国公民的自杀，通过外文报纸的报道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各国政府纷纷发电公共租界当局，要求租界当局务必保证本国公民的‘人参安全’！
　　　　租界当局感觉鸭梨好大，不得不派遣大量的人手沿江巡视，不让这些输惨了的股民们有自杀的机会。同时租界内也加强了巡逻力度，和各大帮会组织打好了招呼，让他们帮忙照看不要在市区内再出现自杀的现象。
　　　　如此一来，到外面自杀的人数果然大为减少，也不知道救下了多少原本可能破碎的家庭……
　　　　出现了这样的局面，王进感觉很是奇怪，他真不记得民国的历史上有这么一出。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能少死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吧，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总比挂了要好。所以，他命令手下小弟，见着了轻生的人能救一命是一命。
　　　　这天，他正在新光复会支部处理事务。不知不觉支部的盘子越来越大，需要处理的公文也渐渐多了起来，想要再想以前那样轻松自在是不可能了。这时敲门声响，他头也不回的应了声：“进来吧，门没关！”
　　　　让他感觉奇怪的是，那人进门之后一直没有做声。匆匆的处理完手头的文件，他抬起头来吃了一惊：“叔雅怎么是你，还有杜兄弟？”说着，他站起来走了过去。
　　　　刘文典和杜文庭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凝声说道：“会长，我这次过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的。”说着，他跟王进握了握手，一起坐到会客的沙发上。
　　　　“哦？”王进眉头一皱，没有接这个话茬，反而问起了他的生活起居来：“你回来还没几天，在南华中学的老师当得怎么样了，适应不适应？”
　　　　“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感觉很不错！”刘文典笑着说道，接着又把话题转了回来：“最近的股灾，对学校也有一定的影响，为此校长先生很是费了一番脑筋呢。”
　　　　王进脸色一变，端着茶壶的手一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沉声道：“真的吗，我怎么没听校长老头提起过？”
　　　　刚才王进的细微动作，刘文典和杜文庭两人都看在眼中，心中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有门！“何老校长不想麻烦你，学校正在想办法解决。不过我认为还是会长你出手比较好，所以才过来想请你帮帮那些孩子。”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王进心神一沉，急急问道。
　　　　刘文典顿了一顿，沉声说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刚到学校上课，教初级一班，发现班上几个学生上课精神不够集中，有些魂不守舍，提醒了他们几次依旧还是老样子。等下课后我才从其他学生口中得知，这几位学生家里出了事。他们的父母都在这次股灾中损失惨重，家里的情况已大不如前，所以他们的情绪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无心学业。”他没说的是，还有两位的父亲跳江挂掉的，当然这话在王进面前不好说。
　　　　王进眉头大皱，摸了摸自己清洁溜溜的大光头，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们想过解决办法没有？我是说，帮助那几个孩子没有后顾之忧的完成学业？”对于教育，作为穿越者自然再也重视不过。既然孩子的家长交齐了学杂费，他就有必要让学生得到最好的教育。
　　　　刘文典的脸色有些发苦：“怎么没想，而且还想了很多。可是会长你也知道，学校是有完善的财务制度，我们也不好随意破坏。所以这才想……”
　　　　“等等，难道学校没有勤工俭学的项目吗？”王进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头。
　　　　“勤工俭学？”刘文典一愣，随即苦笑道：“学校里早就请到人了，根本没有空缺的位置，我认为学生们还是主要以学习为重的好……”
　　　　“狗屁！”王进恼怒的打断了他的话，不满的瞪了这厮一眼：“你又不是没在美国待过，难道没看到过美国人从小培养起来的独立性吗？咱们不是要全盘学习他们的做法，但培养学生一定的独立能力还是很有必要的。整天窝在学校里死读书有什么用？不食人间烟火不明白社会的艰难，等出了校园碰到点情况就手足无措，这怎么能行？”
　　　　刘文典被训斥得有些尴尬下不来台，没好气道：“那会长你说该怎么办吧？反正我们是没辙了！”
　　　　“还能怎么办，腾出一些轻松点的活计让给有需要的学生们勤工俭学。比如打扫学校清洁卫生，学校图书馆管理员等等这些都可以嘛。就算不够，我再去联系一下租界当局和学校附近的商家，给学生们找一些临时的活计干干没什么困难。”王进认真道。
　　　　刘文典苦笑摇头，心说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要的这个结果啊……
　　　　这时候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杜文庭突然开口：“不知道王先生对这次的上海股灾，是个什么看法？”
　　　　“呵呵什么看法？”王进眼中精光一闪，伸出一根手指：“一个字，惨！”
　　　　“我看不然吧，听说王先生就赚了一大笔……”杜文庭笑着说道。
　　　　王进诧异的扫了这厮一眼，又瞟了眼脸色沉静的刘文典，轻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头：“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这么藏着掩着，我还没到听不进建议的时候。”
　　　　“王先生果然快人快语，我也就不藏着掩着了。”杜文庭一拍巴掌，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王进，大声道：“我希望王先生能抽出一笔钱来救一救苦难的百姓，反正你的钱也是从他们身上赚来的，只要返回一点就能活命无数……”
　　　　“够了！”王进伸手打断了他的慷慨激昂，心情一时大坏。不理会满脸愕然的杜文庭和刘文典，他呵呵笑着沉声道：“你们以为我没有做过努力吗？我努力过了，也通过各种渠道警告过那些股民，可是他们是如何做的？有些事情我从没对别人说过，现在既然你们找上门来，我也不怕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不是我在全力支撑，黄浦江的跳江人数起码还要翻一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官府的反应
　　　　“怎么可能？”杜文庭的脸色一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可能？”王进冷笑连连，右手握拳狠狠一挥：“为了提醒这些股民，我花费了大代价在报纸上；同样是为了那些股民，我不惜得罪那帮英国投机商人，拼了命的揭他们的老底。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为了这些股民，我起码少赚好几百万大洋！”
　　　　“啊……”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商业密闻，杜文庭和刘文典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这与他们想象中的情况完全不搭调嘛，让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在他们原本的想象当中，做为此次上海股灾中难得的大赢家，王进肯定做了许多亏心事，这也是他们想让他出钱救人的主要理由。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情况和他们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王进好象在股灾前做了不少事？
　　　　“这个，这个，会长你好象提前就知道了会有股灾？”刘文典迟疑着问道。
　　　　“这个当然！”王进微微一眯眼睛，眼中闪过两道冷冽的精光：“当时的橡胶股灾被炒得有多离谱，我想你们应该早已打听到了。这样的股价完全脱离了现实，起码超出了现实的橡胶价格有好几倍还多。你们认为，这样虚高的泡沫承受得起多大的风吹草动？”
　　　　“既然会长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早公之于众？”刘文典满脸的愤怒。
　　　　“哈，你倒是菩萨心肠？”王进冷笑连连，一指窗外的街道：“当时那种疯狂的情况，我说什么有用吗？再说了，你以为我赚了多少小股民的便宜，我他马赚的钱都是那些大商人和钱庄的！那些在南洋橡胶股票中受了损失的，难道我事后没有做出妥善安排？叔雅，做事之前要动脑子，不要太让我失望！”
　　　　刘文典羞得满脸通红，低着脑袋不敢与王进对视……
　　　　“嘿嘿，有些东西你们这些没经手的人很难明白，你也不用感到愧疚和失望，上海市面上出现现在这种萧条的局面，是有某种必然和深层次原由的。”见火候差不多了，王进立刻口风一转，满脸严肃的说道。说着，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资料来，递给有些丧气的两位热血青年：“诺，这是我花大价钱请的国外专业数据分析公司做的，有关这次股灾的方方面面情况总结，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难言的沉默当中，只能听到不时的翻动书页的‘刷刷’响声……
　　　　“这，这有些不太可能吧？”还没看完手头的资料，刘文典便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叫道。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一切皆有可能！”王进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有些东西是你们没有想到，想到了什么都会清楚了然。想要在火热得不行的股市中圈钱，而且还要圈更多的钱，不动点歪脑筋怎么可能？”
　　　　“可恶，这帮奸商真是可恶之极！”杜文庭一张英俊的脸孔气得扭曲起来，额头上青筋直跳愤怒的咆哮道。
　　　　“呵呵，用不着发那么大火。钱庄脑袋上没有监督，这样的事情迟早都会发生，只不过后果可能没有这次股灾来得严重而已！”王进轻笑着摇了摇头，满脸都是讥讽和嘲弄。
　　　　他刚才给两人看的资料，是统计这次股灾中上海钱庄的具体损失数目，上面的数字简直触目惊心。只要是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看过之后就知道这些钱庄的银钱支出完全超出了他们本身的能力，肯定动用了储户的存款。
　　　　这样的做法，性质非常之恶劣……
　　　　这次股灾中损失最为惨重的是上海的大商人和钱庄，总计损失达到了惊人的八千万两白银之巨。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以上海证券交易所的盘子，根本就接不下这么庞大一笔银钱的注入。可惜呀，这帮头脑发热钻进钱眼里的家伙们，竟然疯狂到组团到伦敦股市去扫盘，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当然于王进看来，那些大商人大财主们还值得同情，毕竟他们损失的钱财都是自己的资金，最多向朋友亲戚拆借一部分而已。最为可恶的就是那些开钱庄的，他们动用了储户的存款，将自家的损失嫁接于那些无辜的储户身上。现在可好，这些钱庄的底子全部搭进了股市之中，眼看着没有额外的资金注入不是元气大伤就是准备关门破产，间接的让无数储户跟着倒霉接受损失，简直比抢，劫犯还要可恶万倍！
　　　　“那，那，那会长，难道就没有补救的措施吗？”刘文典哆嗦着嘴唇，面无血色的问道。
　　　　看着杜文庭和刘文典期待的目光，王进轻笑了声，摸了摸清洁溜溜的大光头：“办法不是没有，我也早就安排好了后手，起码不会让那些普通的市民们受到股灾的波及活不下去。你们别急我话还没说完，现在还不是我出手的时候，还需要先看一看官府的反应！”
　　　　“什么，官府的反应？”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错，就是官府的反应！”王进郑重的点了点头，伸出三根手指：“这次股灾的影响，其实可以分成三个方面来看。”
　　　　“首先自然是直接影响，这个其实和普通的上海市民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从我给你们的资料报告中可以看出，股灾中受到直接影响的大部分是那些大商人和钱庄。估计他们中间有很大一部分会就此破产或者伤了元气，这样会使得上海的市面上萧条一段时间，与他们有关系的商家和雇工们可能日子要难过一段时间。但这也没什么，上海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最不缺少的就是有钱人，倒下一批自然很快就会有另外一批顶上。”
　　　　“第二波影响就很严重了，上海的这些钱庄受到严重波及，有许多已经破产或者处于破产的边缘，只是在最后苦苦支撑而已。这时候就看官府是个什么态度，这可是关系到万千储户的切身利益……”
第一百六十章　银钱业危机
　　　　“官府会有什么反应？”杜文庭的脸色显得很难看。
　　　　“这个真不好说，希望他们能够看到股灾的害处及时调集大笔资金出手，不然，哼哼……”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座的都不是笨人。他们很明白，这是一条结局不同的岔路。官府能够及时出手，那他们就能挽回一定的民心。可要是他们不管上海民众死活的话，上海这块宝地官府算是彻底丢失。
　　　　不过，他们都不怎么看好官府会这样的事情。现今满清的财政困难之极，还要满足那么多贪官污吏永远也不能满足的贪婪，哪会调集大笔资金出面救市？
　　　　“会长，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影响？”不想再谈论这样沉闷的话题，刘文典急忙开口问道。说真的，他既希望官府能够出面救市，又不愿意他们真的这么做，内心矛盾得很。作为一个意志坚定的革命党人士，他怎么可能会想着清廷的好？
　　　　“第三波影响的范围太大，弄不好都2造成全国性的经济危机！”王进苦笑一声：“先看看官府出不出力吧，这些钱庄的老板真是该死！”
　　　　这下子杜文庭和刘文典真的震惊了，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会长，你，你有没有挽救的办法？”波及全国的经济危机？只要想一想，都能让他们感觉不寒而栗。
　　　　“我当然有所准备了，这不是想先看官府对那些亏损严重的钱庄是个什么态度吗？”
　　　　……
　　　　在这次上海股灾中，上海的钱庄损失那真叫一个惨重。
　　　　上海钱庄大老板陈逸卿损失200余万两，戴嘉宝损失180余两，陆达生损失120余万两。7月21日，正元、谦余钱庄率先倒闭，22日，兆康、森源钱庄关门，23日，元丰继之；24日，会大等三庄又继之。
　　　　这些钱庄的相继倒闭，给了上海原本就已经萧条不已的金融市场沉重的一击。那些在倒闭钱庄中的储户欲哭无泪，一连几天这些倒闭钱庄门口都围聚了无数哭喊的储户。更有那受不了打击的市民直接在钱庄门口和家里自杀，其情景惨烈到了极点。
　　　　以《民呼日报》为代表的上海几家进步报社联合行动，在新光复会的牵线搭桥直线将这一幕幕惨烈的情景记录在报端之上，强烈谴责了倒闭钱庄老板的无耻和不负责任，要求租界当局和上海道台衙门出面处理此事，并且呼吁上海有良知的富商出手相帮。
　　　　新光复会旗下的太平洋系公司热烈响应，太平洋贸易公司、太平洋香烟公司、‘夏历’车行、太平洋投资银行、太平洋机械公司、长江银行、南洋橡胶等公司纷纷在上海大量的招聘人手，优先考虑有一技之长并且在上海股灾中招受沉重打击的人才！
　　　　有技术特长的被招进工厂做工，也有的被各大公司和银行招募成为文职人员，有一把子力气的被南洋橡胶和‘夏历’车行大量招收，不是做黄包车夫就是去南洋一带当橡胶园工人，还有经过培训充当车行货车司机，总之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不仅仅如此，考虑到有很多家庭已经破碎，家里男人承受不住打击自杀身亡，只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新光复会也早就有所计较。家里还有年轻女人的被招募到巢湖的纺织厂当工人，依靠自己的双手养活一家不难。
　　　　只剩下孤寡老人和孤儿的，行动不便的老人婴孩被送往霍山基地照顾，孤儿们则是送到新开办的军事化学校就读，顺便做一做报童赚点零花……
　　　　新光复会旗下企业一系列的举措得到了上海民间的一致好评，这十来家公司和企业更是彻底打响名头，成为了上海摊赫赫有名的‘慈善企业’，风光一时无两！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在这个上海各界哀鸿遍野的当口，新光复会如此做派就是真正的雪中送碳。不仅各界对新光复会和旗下各企业公司好评入潮，就连租界当局和那帮一向挑剔的外国报纸都不得不说一声‘好’！
　　　　眼看着新光复会旗下企业和公司将所有的风头都抢过去了，上海那些在股灾中没有受到影响或者影响不大的企业老板们坐不下去了。他们也跟着纷纷出手，大量招募廉价劳动力，为自己赚取名声的同时，也给了不少陷入绝望中的上海市民希望的曙光。
　　　　很难得的，在一片死寂绝望的上海摊，突然有一股暖流在所有受伤之人心中流敞。无数陷入绝望中的家庭因此有了希望，无数有可能破碎的家庭也因此避免了一幕幕人间悲剧。孩子有书读，男人有活干，女人也能遗老自己柔弱的肩膀赚钱补贴家用。希望就在人们心间，只要肯努力就能够重获生活的信心！
　　　　可是，他们的做法也只能保得住普通的破产小市民，至于那些亏损严重的钱庄，该倒闭的还是要倒闭，该苦苦煎熬的依旧在苦苦煎熬，做出各种努力挣扎求存。
　　　　捆绑炒股的八家钱庄也相继关门歇业，引起全市银钱业的极大恐慌。八家钱庄倒闭后，所欠上海外国银行庄票139余万两无法归还，外国银行便扬言要立即收回拆借给上海银钱业的款项，顿时引起上海银钱业的极大恐慌。
　　　　因此，作为立宪派喉舌的《国风报》愤怒报道：“钱庄里的华商资本完全枯竭，各银钱业之间也完全无法通融，洋人在这时落井下石”，上海金融业面临全面崩盘的危险。
　　　　在报道中，梁启超痛斥了那些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钱庄老板，认为他们把上海的经济绑架到自家钱庄身上，让整个上海跟着承担原本应该由他们自己一力承担的责任！
　　　　清廷中也还是有脑子清醒些的官员，能够看出此次钱庄大量倒闭带来的危害。为挽救危局，上海道蔡乃煌会同上海商会总理周金箴于24日晚星夜驰往南京，拜见两江总督张人骏，请求他的资助。
第一百六十一章　缓解
　　　　对于蔡乃煌的请求，张人骏虽然很不以为然，但也不好放任不管，只是说他会向朝廷请求拔款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