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狂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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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党成员在下面行事是如此的不堪，几乎可以说是很不得民心，谁跟着他们绞和在一起谁的名声得跟着发臭。桌上油灯火苗摇曳间，衬映着那一张满是忧愁的脸色变幻不定。
　　　　吴风范更为不堪，他家条件不错，自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等进了安徽巡警学堂，又得到学堂总办徐锡麟的青睐，一直待在学堂中活动，毕业后更是成了巡警学堂的助理，整天和一帮热血青年打教导，哪里知道外会党分子的肆无忌惮？
　　　　果然，还是他率先沉不住起，猛然站起身来慷慨呈词。为了加强语气，还不时的舞动着手臂：“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咱们不能光看到会党的不足，也要……”
第七十二章　王进很棘手（新年快乐）
　　　　中国几千年传统如此，胜者王侯败者寇，也不怪吴风范会有这样的想法。
　　　　王思量也没办法，只得默默点头。
　　　　徐锡麟无奈的长叹一声，道：“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会党的力量我们不得不借重，不然革命想要成功更加苦难！”
　　　　王思量不愿意再讨论这样沉重又毫无意义的问题，岔开了话题脸色凝重的说道：“老师，这些都是以后咱们要注意的事情。实际学生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哦，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王思量点了点头：“是的，学生很担心咱们那批藏在李家米铺的货。下午王进授意让叛变的吴原泽将李育田刺杀曹如方和恩铭大怒，即将要全城大搜查的事情密告李富贵。当时可把学生吓坏了，学生就怕李富贵爱子深切乱来。”
　　　　徐锡麟闻言神色大变，急切问道：“那李富贵有什么不妥当的做派吗？”
　　　　王思量欣慰一笑：“还好，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李富贵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映，只是很焦急的到处托人到巡警营打探消息，这样的反应很正常，让监视的人看不出任何破绽！”说着脸上露出赞叹的神情。
　　　　徐锡麟松了口气，随口问道：“谁在负责监视？”
　　　　王思量笑道摇了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老邵，下午王进让老邵对李家米铺进行大搜查。这家伙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也不想想真有这样的好事，哪还轮得到他来享用，大单二单还有出自王村的那帮巡警，哪个不比他老邵用着放心？“
　　　　徐锡麟摇头轻笑：“老邵这家伙，就是不长心眼，难怪在巡长位置一坐就是三四年。”回头，他又有些担心的问道：“货物怎么样了，没问题吧？”
　　　　在他心中，他最关心的还是那批‘货’。
　　　　那是他通过外地的同志从两江分别购进了一批‘货’，分别寄存在李富贵等一些隐藏得很深的革命党处，因为起义时间一拖再拖，这些‘货’就一直放在那里。
　　　　如果王进在这里，听了这话一定会恍然大悟，弄了半天李富贵竟然是光复会的人，真真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话说回来，光复会在富商和有抱负的官绅家庭还颇有市场。李富贵不用多说，李大米铺规模虽然不大，但却是安庆城中的百年老字号。就连徐锡麟这样出身官宦世家的公子哥儿都义无返顾的扑了上来。
　　　　不像同盟会，等到清廷覆灭，各地投机官商才纷纷举旗易帜。差距，这就是国内扎根和在海外飘荡的！
　　　　王思量安慰道：“老师请放心，‘货物’依旧安然无漾。老邵在米铺的大搜捕，除了米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却是有一桩奇事……”
　　　　“什么奇事？”
　　　　王思量解释道：“根据学生的观察，李富贵一点都不惊慌。好象在学生派人给他报信之前，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遭！不仅如此，学生从他的神情中也完全看不到丧子之痛的痕迹，就好象他早已知道李育田没死一样！”
　　　　徐锡麟恍然：“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早就宽过李富贵的心吗？”
　　　　“是的，老师也应该猜出这个人是谁了。”王思量微笑着点了点头。”嘿嘿，没想到王进这厮倒还挺讲感情的！”坐在一旁的吴风范突然插了进来，说起王进时脸上的神情缓和许多，不在那么厌恶。他拍了拍巴掌，没好气道：“就是这厮太过狡猾，表现得如此露骨有诚意，但却偏偏死不松口，这又是为何，难道他不看好我们？”
　　　　“这个确实有可能！”王思量沉思片刻，不无遗憾的承认：“就今天我的感受，这家伙在西城分局的威望很高，听说手头还掌握着一支以王村青年所组成的巡警队，战斗力不可小视。而咱们在没有正式其事之前，手上所掌握的势力确实还不如他。”说到后面，不由得沮丧的叹了口气，满心都是无奈。
　　　　这个话题很尴尬，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徐锡麟打破了这种尴尬，看了学生一眼他试探着问道：“思量，有没有办法掌握住那支巡警队？”
　　　　王思量闻言大惊，急忙摆手阻止：“老师千万不要乱来，这支巡警队可是王进的心头肉，谁敢动他就要和谁拼命。”摇摇头轻叹口气：“根据学生打探得来的消息，那帮王村巡警都是王进的徒弟，想挖墙角都难！”
　　　　这个时代的师徒关系可不比后世约束力不强，程朱理学深入人们的骨子里头。听说过父子反目，却很少听到过师徒反目滴。当然，康有为和梁启超是个特例，老康做人太失败，权利**太强烈，在现今上层社会极不招人待见，就连最得力的弟子梁启超也看不过去，和他分道扬镳，这次却没招多少人反感。
　　　　特别是在江湖上，欺师灭租是要招致天下围攻滴。所以徐锡麟一听这话，也就熄灭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念头，揉了揉眉心长叹口气吩咐道：“思量，你帮我一下，我要和他见个面，有些事情不当面问清楚，我心难安呐！”
　　　　“是，学生明白！”王思量尴尬的低头应承下来，本来今晚老师邀请王进赴宴开诚布公的谈一些事情，可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惹恼了这厮，结果答应下来的酒宴就此不了了之，这让他心中说不出的委屈和郁闷。
　　　　不要这样玩人吧！
　　　　“年轻人，有些脾气是可以理解滴，不要放在心上。”见学生一脸的郁闷，徐锡麟笑着拍了拍学生的肩膀以示宽慰，逗得一旁的吴风范轻笑不已，向来自傲不凡的思量兄也会有吃瘪的一天，当真让处处落于下风的他开怀不已。
　　　　“学生会安排好一切的！”狠狠瞪了一眼偷笑的风范兄，王思量一脸正色的保证道。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王进先前努力的暗示都不能得到徐锡麟师徒三人的认可。如今只不过做了一件他认为该做的事情，竟然就此得到了初步的认同……
第七十三章　互相摸底的饭局（新年快乐）
　　　　之后几天王思量正常上班，努力的学习着各种课本上没有过的知识，和王进的关系也恢复正常。他主动找到王进道歉，王进也没有刁难他的意思，顺水推舟放下了心头的不快，在业务上也毫不吝啬的给予指点。
　　　　看起来一切都回归正常，但细心敏感的王思量却知道不是如此。他刚来时王进明显在向他和他身后的组织示好，不管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他。可现在，除了公事之外俩人几乎句没啥交集，这让他好不郁闷，急切的想打破这种沉默的尴尬。
　　　　很快，趁着一天俩人巡查时在路上遇到，随便聊了点公务上头的事情，他一看王进心情不错心中一喜，随便就找了一个借口请他吃饭。
　　　　王进其实心头也很着急，很想和光复会高层接头，探一探他们的真实想法。可是自从他上次爽约之后，王思量这混蛋一直没有提出邀请。如今机会来了自然不会放过，装摸做样的摆出一副不情愿，看在这小子眼巴巴一脸忐忑的份上免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王思量乐得屁颠屁颠的离去准备。
　　　　这家伙还是社会经验太少，哪知道王进心头早乐开了花。说实话，先前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太多，他很少有机会能学习官场上的**。最近又实在太忙，更是没来得及享受升官带来的一系列福利和特权，早不知道在心中骂了多少句娘。
　　　　实际上他对别人的请吃从来不拒绝，就算要拒绝也是吃干抹净之后。下班后，等他兴高采烈的来到约定的地点，看到桌上丰盛的菜肴更是乐得眉开眼笑。这家伙也真是不满足，竟然还在心中埋怨了句为什么不是在天香楼。
　　　　“帮办大人来了啊，快上座快上座。”一家王进如约到来，王思量松了口气之余，满脸热情的迎了上来。
　　　　“哈哈，同僚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你和我也根本用不着这么隆重！”嘴上说着客气话，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脸上的满意神色。王进很不客气的往主位上一坐，很主人的招呼一声就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
　　　　看得出来，为了这次的见面，王思量很花了一番心思。看看桌上摆满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王进顿时就知道这一顿不便宜，少说也要七、八块银洋。单单就此，他感受到了王思量很大的诚意，心头那最后一丝疙瘩也消失不见。
　　　　清末时候的银圆购买力惊人，一块银圆就相当于现代一百多块RMB，七八块银圆差不多就相当于一千多块。记住，这一千多块可不是指猪肉二十一斤RMB贬值的时候，而是相当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大陆的水准。
　　　　当然，王思量刚刚参加工作，还没领薪水和外财，他可请不起这样的饭局。
　　　　王思量急忙阻止王进伸出的筷子，在王进不满的眼神逼视下，满脸尴尬摆了摆手，急忙解释道：“大人千万不要误会，再等一等，今天不是我请你，我可请不起，他马上就到。”
　　　　哦？
　　　　王进放下筷子，用脚丫子都能猜出这人是谁，他轻笑道：“是徐锡麟徐会办大人吧，他就在这里和我会面？”说着他满眼狐疑的扫了圈周围的环境，不信任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
　　　　“呵呵，帮办大人还请放心，这里是我们自己人开的饭馆，所以很安全。”王思量轻笑着解释道，心头也不得不感叹这厮的谨慎，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摸样相差甚远。
　　　　王进一脸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但是他想的不是安全问题，而是盘算着看看这里的菜色怎么样，为以后长期在此挂单做前哨，反正以后都是‘革命’大家庭的一员。你们的福利也是我的独立，我的东西却还是我的东西。
　　　　幸好王思量不知道这厮肚子里打的无耻算盘，不然非气得毙了这丫不可，给革命事业铲除一条大蛀虫！
　　　　“叫伙计先把菜端走，还不知道徐会办啥时候到。我们不如先上一点冷盘，边等边吃吧。”王进可不喜欢等人，尤其还是在吃饭的关头。要不是心中有所想法的话，他才懒得管失礼不失礼的，如果起义不停下来的话，你老徐还能活几天？
　　　　王思量答应一声，叫来小二把桌上的菜肴端走，顺便弄几盘凉菜来，忙完这些，他这才轻松笑道：“帮办大人不用担心，老师很快就会过来了，来时我已经同志了他。”
　　　　大牌都是最后出场的，王进也不以为意，谁叫人家的官比自己大来着？等上凉菜的空隙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饭馆，铺面不大也是是僻静，一颗大槐树遮掩了大半张门脸，倒真是个谈事的好地方。不过，对于革命党的骨头，他向来不抱有多大指望，回过头来耸了耸肩问道：“你们这里说话，应该很安全吧？”
　　　　王思量脸上的不快一闪而过，郑重回答：“当然！”
　　　　王进像是故意拆台，笑眯眯意有所指的追问道：“你敢肯定，这里不会出现叛徒？”
　　　　王思量神色一滞，还真不敢打这个保票，不说别的，单单就眼前这厮所挖出来的革命党，哪一个最后不是投降叛变？不过这事有关组织的颜面，就算没啥底气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去：“哼，怎么可能？这里的老板，可是我们会里的老同志！”
　　　　王进轻轻一笑，没有再追根究底下去，让坐在对面的王思量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他很怀疑自己的革命意志会不会有所动摇。这时候，小二端着几盘凉菜进了包厢，将凉菜端上餐桌，离开时奇怪的扫了俩人一眼。
　　　　呵呵，这个饭馆果然有问题。夹了筷子凉菜，王进随意的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会来着？”
　　　　“岳王会！”
　　　　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没必要藏着掩着反而惹人不快。
　　　　“我知道，前不久在巡抚衙门就讨论过这个，我能问一下这个会是谁创立的吗？”王进心头冷笑，他马的还不肯说实话，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叫光复会呀？
第七十四章　第一次接触（求收藏）
　　　　真被王进猜对了，虽然他不知道光复会的成立细节，但和岳王会绝对是两套不同的人马。不过有一点他没猜到，就是由于有安徽公学这块金字招牌存在，岳王会虽然比光复会成立晚上那么几年，但其名声却在光复会之上。
　　　　这也是很多光复会成员不爽的地方，不过由此也引申出光复会的一道策略。随着起义的时间越来越迫切，光复会成员频繁活动很可能遭致暴露的危险。所以他们在外出活动时一律对外宣称自己是岳王会成员，将官府的火力全部吸引过去。
　　　　如果王进明白其中的缘由，一定会伸出大拇指称赞一声“干得漂亮”，就连他这个略知一些安庆起义历史的穿越众一开始都被蒙骗，那就更别说其他人了。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认，光绪三十四年安庆起义的发动者，绝对是光复会！
　　　　王思量这家伙到是入戏，一脸崇敬的说道：“岳王会是陈独秀等前辈同志组织建立起来的。”当然，你要是理解成革命家是所有革命青年的偶像也成。
　　　　王进一口气没上来，差一点就成为了第一个因喝茶而突然死亡的穿越众。陈独秀这个名字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要对TG有所了解，学过党史的人都知道。让他奇怪的是，这家伙不是搞**的吗，他现在怎么在搞资产阶级革命了？
　　　　汗，他也不想想，现如今除了一个覆灭了的巴黎公社，哪来的**，估计现在的中国还没谁听说过**这几个字吧？
　　　　有一点必须要说明的是，他穿越前虽然也知道有个岳王会，可不知道岳王会的原创者竟然会是TG第一任老大，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震精，也难怪他反应如此激烈。
　　　　“你莫非认识仲甫先生？”王思量发现王进的表情极为古怪，忍不住开口问道。同时心中也不免大加猜测，这厮和岳王会有甚牵连？
　　　　“久仰大名了，只可惜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而已。”王进说的这话是大实话，不过这年头说真话没人信，在王思量看来王进这厮很可能认识陈独秀，并在心中打定主意等这次谈话过后，就派人沿着这条线索好好查一查。
　　　　王进与王思量边吃着凉菜边谈论着两江地区革命组织的话题，到是真有不小的收获。王思量好象故意如此，只要不是一些特别机密敏感的问题，只要王进提到，他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王进大开快一回眼界。
　　　　就在俩人相谈甚欢之时，包厢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即徐锡麟推门而入，满脸歉意的冲着主座上的王进拱了拱手，笑道：“抱歉抱歉，最近公务实在繁忙，来迟了一步，文升（王进的字）老弟还请多多见谅啊！”
　　　　王进一脸的诧异：我草，老徐你今天是怎么拉，一脸的春风，又娶小妾拉？这样是很不好滴，你撑得过来吗，要不要兄弟免费给你帮帮忙？
　　　　在心中无耻的调侃了一番老徐，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跟着老徐锡麟一同进门的两位中年汉子所吸引。
　　　　随徐锡麟一同进来的是两位满脸严肃的中年，一人名叫陈伯平（别号“光复子”）、另一个名叫马宗汉（别号“宗汉子”），也一同走了进来。他们俩和徐锡麟共同领导安庆光复会，是安庆光复会真正的最高三人团！
　　　　王进不敢托大，急忙起身向他们抱了抱拳客气了一番。对于陈伯平、马宗汉的名字，他并不知晓，他又不是搞中国革命史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与王思量应该都是安庆光复会中的核心成员。
　　　　看来今天得掏点东西出来了，不然还真难以应付这样的场面。
　　　　待三人围着餐桌坐好以后，在王思量的招呼下丰盛的菜肴流水一般端了上来。有不认识的人在场，王进也收敛许多，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没品。
　　　　等小二离开后，徐锡麟站起身来，首先指着身边的两位严肃大叔介绍道：“来，文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伯平，这位是马宗汉，都是为了国家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子，以后大家要多多亲近哈！”
　　　　我和你们，没这么熟吧？王进心中郁闷，知道老徐在套自己话呢，他也不上当，急忙伸出手来和两位严肃大叔轻握了下，自我介绍道：“在下王进，眼下正在老徐手下办事，两位的大名，在下可谓是如雷贯耳呀。今天得见，失敬，失敬，请。”说完，举起酒杯示意。
　　　　马宗汉俩人也不敢托大，急忙举起桌前的酒杯，道了一声：“王先生客气了，请。”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美酒。
　　　　几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顿时热洛起来。王进和新认识的两位大叔也你来我往的互相敬酒，有徐锡麟和王思量的特意撺掇，三人很快就拍着肩膀称兄道弟，一时间好不畅快。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才慢慢收拾心情喝着饭后茶进入正题。还是今天刚认识的陈伯平最先沉不住气，放下手上的茶盏望向主位的王进，一脸正色开门见山道：“王兄弟，我们的身份你也清楚，而你也是支持我们革命的。既然大家都是革命党的志士，你为何不与我们联络互通有无，大家也好共举大事，也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对于这帮革命党的警觉性，王进只能摇头苦笑说一声‘扯蛋’，这就摸样还想拉我下水，他就绝对不肯乖乖就范的。不过，现在是一个关键时刻，他必须选择站队，不然朝廷革命党两边都不会讨好，下场之悲催可想而知。
　　　　各种念头在脑子里纷至沓来，在一众光复会大佬们期待的目光中，最后化为一股坚定。虽然他不喜欢赌，但是这次他还是大大的赌了一把。面对陈伯平的提议，他自信满满不答反问：“你认为杀手有必要与目标联络感情吗？”
　　　　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徐锡麟和王思量对此到是没啥反应，这才符合他俩对王进这厮的了解嘛，可其他人却不这样看……
第七十五章　巧妙对答尽欢而散（求收藏）
　　　　这不是在敷衍我们吗？
　　　　陈伯平皱起眉头，凌厉的眼神扫过王进那张笑嘻嘻的脸孔，心头升起一股烦闷，同时也对王思量和徐锡麟的无动于衷很是恼火，轻轻咳嗽一声略显不满的说道：“王兄弟如此大才，就是不知是哪方面派你来此，又是所为何来？”
　　　　徐锡麟和王思量一听这话，都来了精神，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紧张的注视着王进，他们也很想知道答案。马宗汉和他俩不同，他毕竟和王进刚刚认识，有关于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听徐锡麟说的，他更加关注的是王进的细微神情变化。
　　　　你这是干工作的态度吗？王进忍不住暗暗腹诽。说实话，在这一刻，他真的对眼前几人感到失望。你们光复会成员不也和周边革命组织夹杂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要是随便说个名头你们就信啊？
　　　　不过，对于陈伯平的责问，他早有准备。神色不动淡然道：“哈哈陈先生你太着像了，只要咱们拥有共同的目标，两跳线不相交行事不是更好吗？这种事你又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非要让我说出是谁派来的呢？”
　　　　“可是你知道我们……”陈伯平有些急了。
　　　　“好临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勉强！”一见气氛紧张，马宗汉急忙开口打破尴尬，若有深意的看了王进一眼，拍了拍心气不顺的的陈伯平，轻声开解道：“既然王兄弟不愿意说，我们也就不问了。只是大家都是革命同志，理应精诚团结才是，我认为大家彼此间应当多多相互沟通，以避免出现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就像王先生不久前大肆抓捕我们革命同志，事先也不透露一点口风！”陈伯平接口道，语气虽然平淡，但明显有质问不满的意思。
　　　　徐锡麟很是尴尬，这话简直是在打他的脸。作为堂堂的安庆巡警一哥，下面人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来他还被蒙在鼓里，不是失职是什么？
　　　　王进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觉得这帮家伙真是疯魔了。他才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话头一转把炮口指向老徐：“误会有时是不可避免的，有了误会才能更好的发现问题不是？比如说这次的刺杀事件吧，李育田也交代第一目标就是老徐。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老徐不是被我刺激到，没有那么早早的离开的话，他的下场很可能还不如现在的曹如方呢。当然我也不否认，这件事是我造成的，可是你们是不是应该对自己身上的问题有个清醒的认识呢？”
　　　　徐锡麟的脸色也很难看，心中更是后怕不已。其实他明白得很，自己背黑锅是应该的，谁让自己是安庆巡警系统的一哥，那些恨巡警入骨的家伙想要乱来，第一目标想都不要想就是自己。而且更为可怕的是，党内对自己不满的言论越来越多，会不会有一天……
　　　　他实在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