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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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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弟子也察觉到他体内有一股诡异的真气蹿动,那股气息流转无常,很难捉摸。更奇特的是,没过多久,他体内又生出一股真气,正气勃勃,生生地将前一股诡秘真气压制了下去。时间虽然不短,可弟子仍无法探明是何原由。”法慧紧皱起眉头,颇对这个现象感到不解。
  净空沉思了片刻,才说道,“你把孩子唤进来吧。”
  “是。”法慧转身开门,把方宣宥叫了进来。
  方宣宥心下不安地跨进来,走到净空面前,双腿下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弟子拜见净空大师。”
  净空“呵呵”一笑,“起来吧。”
  方宣宥站起身,举目望向净空。
  “你知不知道修行极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弟子知道。”
  “早前你不愿和我上山,如今却又为何要来修行?”净空收起笑容,神色严厉地盯着方宣宥。
  “弟子曾一时恨意,要宰杀毒蛇,幸因大师出手。大师曾说一切皆有因,弟子如今回想起来,深觉大师的话透露玄机。所以弟子愿意跟随大师学习佛法,以正邪心。”方宣宥侃侃而谈,不由得又让净空和法慧大吃一惊。
  “好,说得好。”净空又重新恢复了笑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老衲的关门弟子。俗家弟子原本不取法号,不过你乃我关门弟子,取个法号也可言明辈分。你就叫‘法静’吧,望你心静如水。”
  “弟子法静,拜谢师父。”方宣宥旋即又重重地叩拜下去,连叩了三个头,算是拜师仪式了。
  “起来吧。”净空接着说道,“法慧,你先让他在隔壁的屋中安歇下,明日再带他去各处熟悉一番。后日,再到这里来,我会亲自教习他。”
  “弟子谨尊师命。”法慧说完就带着法静出了净空的禅室,到了隔壁小屋。
  “你今日就先安歇吧,明日一早我来带你去寺中走上一圈。”法慧吩咐完,转身欲走。
  “法慧大师。”法静轻轻唤了一声,法慧回过头来。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小师弟了,可以唤我师兄。”
  “是,方丈师兄。”法静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为什么坚持要收我为徒,我们才只见过一面。”
  法慧微微一笑,“师父爱惜你,觉得你与我佛有缘。”
  “哦。”法静听后楞了楞,才坐回炕上,低头深思起来。
  法慧笑了笑,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法静和衣躺到炕上,双手枕着头,两眼茫然地望着房顶。
  从小以来,不论谁,见到他的第一眼,面上的神色除了惊怕就是恐惧。是因为他生就一双不同于常人的眼瞳,他为此受过许多冷眼冷语,也受过许多不公的待遇。可现在,这净空师父和方丈师兄,非但没有排斥他,反而对他极好。
  他突然自愿上山修行,心中自有他的深意。他的秘密将隐匿在他的内心,不管别人是善意还是恶意,他都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从此以后他在世人面前,也将是平静无波,淡定无绪的修行人。就像他体内的那两股奇异的力量,在左右拉扯他,他的心也在这种拉扯之间寻找平衡。他想要知道答案,所以,普光寺是个绝好的去处。
  叹了口气,声音如同黑夜里幽怨的呻…吟。闭上眼睛,这一天突然而来的变化,也让他疲惫起来。不多久,便沉沉地睡去。屋子里顿时陷入了寂静中,只听得到法静平缓的呼吸声。
  将近凌晨,突然有一道隐隐的红光从他的体内透出,接着变成了两道,三道。红芒渐渐聚成一团,将法静团团围困在中间。它似乎正随着法静的呼吸,一吸一收地亮起暗下。足足闪动了半个时辰,就在此时,法静体内又生出另一股力道,一抹金光从他心口射出,强势地将那团红光分开并消散。直到最后一丝红芒消灭,那道金光才跟着隐身而去。
  法静猛地睁开眼,银色的眼瞳里隐约闪过两抹光亮,随即消逝。他挣扎着起身,衣襟已是全湿。他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每日夜里,他都会从这样极度恐惧和极力拉扯之间醒来,满身的疲累。可是休息上个把时辰,他又会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不同,会感觉到比前一日更加强壮有力。可是那种诡异的力量也越来越难以控制,曾经只需半柱香便可压抑住,如今却需要一柱香的时间。
  他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特殊和奇异,他把秘密掩埋在心底,独自一人饱受这份煎熬。婆婆、心瑶、师父、师兄,还有村里的那些小伙伴,谁也不会知道他心中那不愿人知的痛苦无奈。从今往后,他只是个学佛修心的普光寺弟子,而所有的隐晦和私密都会随着岁月的推移而被掩盖,除了自己的心知道。
  天刚亮,法静推开房门的时候,就见到法慧已等候在屋外。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又在净空的禅室外请安施礼。净空只淡淡说了句“好”,便又安寂了下来。
  法慧习以为常地转身而去,法静楞了片刻也跟着去了。法慧先是领着他去吃了斋饭,食厅里没有别人,这让法静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其他人呢?”
  法慧笑了笑,“早已吃好,正在园子里练功。”
  “我……不知道。”法静放下筷子,心中有些不安。
  “是师父吩咐的,你昨天刚到,就让你多歇了一会儿。今天我会把寺中的规矩都讲于你听,从明日开始再遵守也不迟。”
  “是。”法静这才安下心来,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待法静吃完,法慧便领着他去了僧人练功的园子,还没踏进去,法静就听到阵阵叫喊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园子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天禅园”。跨进去,扑面而来的是满眼的绿色,四周种着几百棵大树,棵棵冲天而立。园子很大,几百号人站着都不觉拥挤。
  园子里的方阵分成好几块,所有人都穿着青色僧衣,只有最右边的六个小孩未剃光头,穿着一身白色僧衣。那应该就是俗家弟子了,只是法静没想到俗家弟子竟都是一些同龄的孩童。
  当他和法慧一走进园子,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停了下来,带着好奇和惊异的眼神盯着他。他无奈地闭了下眼睛,早就知道生就这样奇异的眼瞳,引起注目是躲避不了的事实。
  法慧行到园子边上,那里站着三个和法慧差不多年纪的僧人。法慧朝法静招了招手,向这三个僧人说道,“三位师弟,这孩子是师父收的关门弟子,名法静。”
  法慧话音刚落,三位大师均露出惊异的神色,眼光一下子都落在了法静的身上。而园中众僧包括那六个俗家弟子,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珠看着,一时间竟是谁也无法相信这桩事情。
  净空大师只收过四个徒弟,大弟子法慧,二弟子法安,三弟子法心,四弟子法德。如今却突然又收了一名关门弟子,而且还是个十岁的孩童,在引人猜疑的当口,也不免让众僧羡慕。毕竟可以做净空大师的弟子,那可是百年修来的福分。
  “方丈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粗壮的大胡子不解地问道,正是三弟子法心。
  “这是师父的决定。”法慧不再理会,而是从法安开始一一指了过去,“法静,这是你二师兄法安,三师兄法心,四师兄法德。”
  法静上前合十道,“师弟法静,拜见几位师兄。”
  “不必多礼。”法安眉慈目善,声音温和有礼。
  “众弟子也向你们的小师叔拜礼吧。”法慧转身朝园中众僧说道,众僧这才合十向法静道,“拜见小师叔。”
  法静微微一楞,一时倒是难以接受这么多人唤他师叔,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脑袋。法慧会意地笑着,转身同法德说道,“小师弟初来乍到,你好生引导。他如今就住在空园,每日清晨便同你这边的俗家弟子一起食斋、做早课,结束后他便回空园,由师父教习。今日…你就带他去寺中转转,熟悉一番,顺道把寺中规矩一并讲明。
  “是,谨尊方丈师兄。”法德合十一礼,转头看着法静。
  法慧也转过身,向法静说道,“你今日就先跟着四师兄,晚间再回园子。”
  “是。”待法静回应,法慧才抽身离去。
  法德轻轻拍了拍法静的肩膀,“小师弟,我们走吧。”
  “嗯。”
  随着法德把寺庙转了一圈,法静才知道这普光寺究竟有多大,有多宏伟。心中那点敬仰之心又生起,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万分崇敬的神色,这让法德对他也产生些许好感。说话语气间也不再是客气疏离,反而多了些疼爱和赞许。
  一整日,法静熟悉了寺庙的格局,也大致了解了作息时间。回到空园已很晚,先去和净空师父问了声安,才回到自己屋中。舒适地打了个懒腰,便往炕上一躺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又被两道力量拉扯着醒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打开窗,天空已微亮。也不再多睡,直接换上寺中僧衣,梳洗了一下,便走出了屋子。
  在师父的禅室前停留了片刻,考虑是否该向师父问安,转念一想现今时辰尚早,师父未必已起身,转身就要走。
  “是法静吗?”屋中却传来了师父的声音。
  恭敬地站定,“是弟子。”
  “早课还有些时辰再开始,不再多睡一会儿?”师父关切的问候,让法静心中一暖。
  “怕睡下误了时辰,所以就直接起了。”
  “你初来此地,可有不习惯?”
  “很好,谢师父挂心。”
  “嗯,那你先去大殿做早课吧,用完斋再回来。”师父说完,园中又安静了下来。法静已稍稍习惯了他的脾性,应了句就转身出了园子。
  已熟门熟路的法静,兜兜转转之间已来到大殿门口。一脚跨了进去,举目一望,空旷的大殿里摆放着几百个蒲团,正中则竖立着一座金佛像。法静走上前,向着佛像拜了下去。然后端坐在蒲团之上,仰视着面前高大的佛像。
  突然心中涌起一阵渺小无力之感,尘世间凡事种种都如同云烟般在心中飘荡。忍不住叹息,可心中却仍是沉重不堪。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法慧的声音飘然从身后传来,掷地有声地敲进了法静的内心。
  他回转头,法慧正微笑着凝视他。他起身,向法慧恭敬地施礼,“方丈师兄。”
  法慧悠然地踱到他身前,“师弟心中可有执念?”
  法静思索了一番,摇头,“没有。”
  法慧“呵呵”一笑,在最靠近佛像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双目微闭诵起经文来。法静望着他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才走过去挨着他坐了下来。剔除了心中杂念,脑中只留下了殿中佛像的金身。渐渐地耳畔传来了低沉的经声,犹如清风穿透全身,整个身心都安定了下来。
  接着,法静突然感到体内有股浑厚有力的真气,在胸中慢慢凝聚起来,随着自己的心跳鼓动,然后在游走了一遍全身之后,又在胸口一点点消逝。
  待真气消散时,他睁开眼,大殿仍只有他和法慧两人。法慧却已坐在身边,笑态可拘地望着他。他环顾四周,然后疑惑地问道,“其他人呢?”
  法慧站起身,轻柔地拂了拂僧袍,“早课已经结束了,他们都去用斋了,我们也过去吧。”
  法静一楞,也不多问,随着法慧的步子走了出去。到了食厅,法静领了斋饭,坐到了俗家弟子的那桌。在坐的六人都抬着头看他,眼中的那种神色,带着嫉妒的挑衅和不满。
  坐他对面的三人,分别叫宋青仁、董岩、楚界,坐他身边的三人,分别叫张伯俊、金浩华、顾恢弘。他们六人从一进山门,便在一起生活修行,感情甚好。如今却突然多出一个同门,而且还成了他们的师叔,那种感受就连法静自己想想也无法接受。
  他们六人对自己有如此敌意的眼神,也是可以理解。法静也不多话,只是和善地冲他们微笑。除了宋青仁,其他五人都微微一楞,都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宋青仁。宋青仁狠狠地瞪了法静一眼,嘴中轻轻地哼了声,便别转头。
  法静低头吃完斋饭,起身之时看了看几位师兄,他们正对着自己含笑点头。点头回礼,便转身踏出食厅,身后立刻被议论声覆盖。不禁心中苦笑,何时才能做一个正常人,不必再为这些人言人语而感慨万千。
  叹息一声,大有悲戚之意,如同那飘荡的树叶,在低吟着不知去处的哀怨。



6、第五章 修行

  法静盘腿坐在净空面前,净空双目大睁,目不转视地盯着他的脸。禅室里点着檀香,袅袅升起的烟雾四散在室中。寂静,弥漫在法静与净空之间,仿佛一道无形的墙竖在面前。法静大气不敢喘一下,心底揣测着师父的用意。这,就是所谓的修行么?眼看着时辰已过去了许久,可师父却仍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法静几次想出口询问,可是最终隐忍下来。
  终于,净空微微一动,随即闭上了双眼。尽管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但是却有力地挣破了那堵令人窒息的墙。法静暗自吐了一口气,心下的坎坷不安也稍稍平静了些。
  此时,耳畔突然传来经声,他抬头向师父望去。只见净空嘴唇轻微张合,那经声正是从他那里传来。当下不再多虑,闭上眼倾听起来。
  可是这一次所听的经文,与早课时法慧的经文截然不同。全然没有那种令人安详和平静的力量,反而让法静心中生出许多杂念和烦乱,像野兽的爪子在胸口抓挠,要把体内的魔鬼揪出胸膛来。两道真气竟同时在身体里翻转起来,在他胸口集结纠缠。那种翻江倒海的滋味,让法静胸闷难耐。
  额头的汗滴如雨水般淌了下来,衣衫后襟皆已湿透。法静紧皱眉头,牙关紧咬,拼死抵御两道真气纠缠而带来的不适。渐渐地,经文远去,胸口的窒闷缓缓平息下来。
  当法静睁开眼,师父已含笑望着他。
  “法静。”师父终于开口唤道。
  “是,师父。”法静的声调因刚才的真气相斗而有些颤抖。
  “你去后山砍十捆柴回来,砍完了再到我屋中来。”净空说完,转身面墙,不再言语。
  法静心中虽然疑惑,但仍是向师父恭敬地说道,“是,师父。”
  拿了砍柴刀,一个人闲晃至后山,心中也不怨尤,二话不说就奋力砍起柴来。对于法静来说,砍柴只不过是小事一桩。以前和婆婆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每日也都是他独自一人上山砍的柴。如今,只不过是在重复着原来要做的事而已。
  不废吹灰之力,法静砍完了十捆柴,分别捆扎好。左右肩各扛一捆,来来回回了五次才将十捆柴全都搬到了空园之中。将木柴在园中堆放整齐,便重新回到师父屋中复命。
  “师父,十捆柴已砍完。”
  净空仍是面对着墙壁,悠悠地说道,“很好,你可回去歇息了。”
  法静一楞,没想到师父竟没有其他吩咐,心下冲动想开口问,可是理智却又把冲动硬生生地克制了下去。当下便向师父拜了一拜,推门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法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师父的禅室,迷惑和怀疑困扰着他。师父究竟是何用意?其他的弟子都在修行练功,可自己却只是听禅和砍柴?这是修行么?
  但他毕竟心思重,即便有这些不安,可仍是一声不响。心想,或许第二日会有所变化。
  第二日,他仍像昨日那样先去了大殿,法慧也像昨日一样为他念诵经文,那股浑厚的真气也一如昨日般出现。用斋时其他弟子的态度也没有改变,一切仿佛都顺着昨日的轨迹在行走着。
  他心下坎坷不安地到了净空的禅室,净空仍是吩咐他坐着听禅,他也再一次地体会到了身体里那两股真气的相争。等净空一篇经文念完,他依然转身面壁,然后出言吩咐道,“你去后山的井里挑水,把空园里五个大水缸分别装满。”
  法静二话没说,就出了门挑水去了。挑水的路途极长,途中必要穿过天禅园门前的小径。隐约从里面传来练功的声音,把法静的心撩拨地异常难耐,而那些弟子也在看到他的时候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净空大师的弟子难道就只是每日挑水砍柴?
  宋青仁六人更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挑衅地看着法静。法静一路走向空园,心中突然生出怨愤,狂烈的怒气汹涌地升至脑顶。体内那道不明的真气就在此时,汹涌地沸腾起来,那道真气顺着法静双手所扣的扁担,疯狂地传至了木桶。木桶中的水居然也跟着波动起来,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
  此时此刻,法静心中恨不能把一切抛开,管他什么师父和师兄。
  如若此时有人看见他面上的神情,定会被惊吓到。因为他的脸色极其狰狞可怖,银色眼瞳竟散发着丝丝红光,就像布满了一道道血丝。这时的他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全身在猛烈地颤抖和挣扎。
  就当法静心中怒火喷涌的时刻,他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一张慈祥的面孔,正是和他生活多年的婆婆,她和蔼的笑容像春风一般拂过法静的心,顿时让他清醒了过来。急忙在心中低念起经文,体内立即生出了一股力量,慢慢地把那道不明真气消散了去。
  法静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想起刚才险些受控,心中多出一丝羞愧,实难猜测若是一时失控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当下立刻收拾起颓丧的心情,不再让外界的事物干扰到自己。
  待水缸装满,回了师命之后,才暗自侥幸地松了口气。
  第三日,仍是重复着前一日,只是挑水的活换成了清扫寺院。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第十日,日日如此,法静却从头至尾没再说过一个不字,心中也没有再像第二日那样生出怨恨来。倒是寺中其他僧众纷纷议论着,对净空大师的关门弟子抱了些许怀疑态度。各个都在猜疑是否是因为法静资质愚钝,才让净空大师如此放任?
  但,不管外界如何议论猜测,法静始终默默地做着他自己的事情。他一直以为事情会顺着这样的轨迹,按部就班地持续,一直到了第十一日,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一日,法静仍回到净空的禅室,听他念经。经文念诵完毕,法静正要起身听取师父的吩咐。可这次净空却缓缓地说道,“你先坐着。”
  法静半蹲着身体,一时诧异地盯着净空。净空见他的神色,立刻会心地笑道,“今天不用做什么了。”
  “是。”法静这才重新坐到蒲团上。
  净空捊了捊胡须,笑容满面地说道,“这些日子,你做得很好,为师很欣慰,就连你法慧师兄也都对你称赞有加。”
  “弟子不敢。”
  “你心中难道不怨师父如此使唤你?”净空的目光清澈,像两汪清潭。
  “怨过。”法静诚实地回复,倒让净空一楞。
  “可你却从不问我?”
  “师父要说,必然会告诉弟子。况且……”法静抬头,银色眼瞳闪闪发亮,清澈可见,“砍柴,挑水并不是难事。”
  净空再次笑了笑,“没错,的确不是难事。难的是,要面对别人的眼光和议论。”
  “弟子不去想,心中便舒适了。”
  “很好,这也正是为师的用意。”净空冲法静轻轻点头,“你可曾听过本门的心法?”
  法静摇头表示不知,净空才接着说道,“本门心法由开山鼻祖天禅法师所创,名叫‘天机禅’,共有五层境界。第一层‘上心’,第二层‘天合’,第三层‘天圆’,第四层‘天玄’,第五层则是最高境界‘天机禅’。如今世上也只剩下为师一人练成了第五层,你法慧师兄在第五层遇到了瓶颈,始终停步在第五层阶段。而你另三位师兄资质比法慧稍逊一些,还在第四层修炼。所以,为师对你很欣慰。”
  “请师父明示。”
  净空“呵呵”笑道,“每日在大殿,法慧教你的是什么?”
  “念诵经文而已。”
  “那不是经文,而是天机禅第一层心法的要义。”净空的声音轻轻地拂进法静的心里,法静这才明白法慧师兄为何每日独独为自己持诵。而法慧师兄念诵经文时体内涌起的浑厚真气,如今想来定是‘天机禅’了。
  “你已经练成了第一层,才用了短短十日,你说为师该不该欣慰?”净空又笑了笑,“天机禅的第一层所要达到的境界便是要做到‘勿嗔,勿悲,勿喜,勿怒’,做不到这些便是练不成天机禅。所以为师每日安排你做些苦活,正是要你修炼心性,我们修佛本就是要修炼自己的心。为师担心你年纪尚幼,怕你抵不过外界事物的侵袭,而且你体内又有不明真气,我便每日以‘伏魔咒’清洗你内心,你倒不负我所望,都一一挨过去了。”
  “师父和师兄的钟爱,弟子无以为报,”法静重重地叩拜下去,“多谢师父和师兄这些时日的教诲。”
  “起来吧。”净空挥袍而起,有道无形的真气直冲法静,轻轻地把他的身子托将了起来,净空接着说道,“以正常人修炼的情形算来,进入寺中三年方能练成第一层,若是资质愚钝一些就要更长。大约六年再学第二层,十年第三层,二十年第四层,五十年才能到练习第五层境界的时候。如今以你这种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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