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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传-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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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渡会元
只听老君道:“我三个已被打得心服口服,那时好学心切,哪里有不同意之理。于是便跪倒拜师,随他云游学道。”老君说到这里,语中悔意毕现,好似拜师便是上了一个大当,吃了天大的亏一样。
“这人所学极杂,堪称浩如烟海,且门门精通。他随意捡了三门叫我三个去学,元始挑的是阵,灵宝选的是技,而我专攻于道经。学了许久,我三个才知,这三门学问原来殊途同归,渐学渐悟,我三人立下宏伟志愿,要建一个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大基业。那时我三人在天地间已难逢敌手,当然那人是不算在内的。”
“我三人搜罗门徒,开始兴建太乙玄门之举,那人知道了,也不反对,只任由我们去做。又过万年,在上个会元之时,天地间无处不是道学所在,也直到那时,道教之道方才奠下根基。”
“那人对我等所为丝毫不加干涉,我们再见到他时,他带回了一个女子,这女子后来成了我们的师妹,她的名字,叫做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悟空跟着应道。
“你也曾听说这名字?”老君见悟空表情有异,便问道。
悟空如实道:“三界中,大禹前辈曾和我说起这个名字,并说玄空法秘诀便是九天玄女所创!”
老君听了“玄空法秘诀”几个字,喃喃念了几遍,似是神游天外的样子,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悟空问道:“玄空法秘诀,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老君摇了摇头,道:“九天玄女聪颖不下于那人,这法决号称玄女两生所学之大成,实话实说,我也不知内中奥妙如何。”
悟空问道:“为何称作两生?”
老君道:“自上一会元到此会元,可不就是两生。”
悟空道:“我明白了,定是那人收了你四人为徒,然后在会元之厄到来之时,又以大神通助你们渡厄,但他自己却因此而身殒,故此此天地中不闻那人之名,只知有三清与九天玄女。”
老君笑道:“你倒真是一厢情愿,那人心意神鬼莫测,就连我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
悟空道:“老君只‘那人那人’的称呼,不知这人可有姓名?”
老君想想道:“有,只是我不愿提起。”
悟空见老君不说,也不好强问,只当这是老君隐伤。老君所说虽不多,但这次谈话实在透漏了太重要的信息,悟空将之与先前所知联系起来,一时间头脑里一片混沌,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二人沉默了一会,老君道:“你不想知道,我们是如何渡过会元之厄的么。”
悟空不答,反问道:“老君为何与我说起这许多?”
老君道:“我行事向来道法自然,从不去过多思虑,觉得你可托可信,便与你说了。”
悟空又问道:“是因我是灵明神猿?灵明神猿与其他几只神猿又有何不同?”
老君道:“混沌之中,你最先孕育,而后有阴阳神猿,有五行神猿。自混沌而灵明为生,自灵明而混沌为灭,或生或灭也只瞬忽之间,你可明白。”
悟空不假思索道:“不明白!”敢情灵明神猿代表着混沌,这论调倒似是无极生太极,然后生阴阳两仪一般,乍听上去似是天地之理如此。但仔细想想,天地之理为何偏偏是如此,为何许多理都暗合规律,为何三清及道教中人只笃信这便是无上至理?悟空越想越是觉得,这看似天经地义的理论,似乎并没那么简单啊。
悟空既然是穿越之身,自然有着旁人无以比拟的优势,那就是——敢于怀疑,怀疑一切!人对万物的认识,从来都是囿于环境,即使是三清也不例外。他们自遇见“那人”之后,便真心实意敬服,敞开求知的大门,接纳了“那人”的本领。而追本溯源,“那人”的思想也从此植入三清心中,并生发萌长,渐渐成了参天大树。
悟空知道,三清心中已完全被道学占据,绝无可能再更改的了。若非要强加改变,恐怕三清都会变成疯子,故此他心中所想,只可自己一人咀嚼消化,不可为旁人道。悟空带着这种眼光再看老君,心中生出了些许悲哀,自然有一个念头凭空升起:三清,恐怕也是被人利用了吧。
老君道:“那时,我等尚不知会元之厄,只每日尽心尽力兴旺道门,到了最后,天下人十之八九尽归于我教,纵三尺孩童亦能出口成章,句句道德真言。”→文·冇·炫·冇·书·冇·屋←
“说来也怪,自建教之后,我三人修为增长极为迅速,竟隐隐都有了称圣的资格。我三人不知所以,自认兴旺道教乃是第一功德大事,便身心不辍来做此事。”
悟空忍不住道:“这时,九天玄女在做什么?”
老君道:“她虽是我们师妹,与我们交往却不多,似乎再做一件隐秘之事。但当时我们几如狂热一般,哪里顾得上管别人。”
“终于有天,那人将我四个聚在一起,说起了会元之厄的秘密。”老君不自主身子微颤,接着道,“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你知道我三个当时是如何心情吗?”
悟空沉默不语,他自然能想像得到,三清耗毕生之力建起道教,将全部心血倾注其中,却不想只换来一场空梦。这已经完全与个人生死无关,而是内心深处受了极大的欺骗,而这欺骗不是来自于人,不是来自于物,乃是来自天地。
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力感?纵平地落渊、晴空雷殛也难以表述万一。
忽地,悟空听出了老君语中破绽,问道:“只你三人震惊?那九天玄女呢?”
老君道:“当时我已方寸大乱,只见灵宝呆了似的泪如泉涌,元始生出手机之火自百会穴涌出,那九天玄女,却平静异常。”
“她早知道这个结果?”悟空追问道。
“不,她平静至此,那人也略有惊讶,显然并非提前告知,而是……九天玄女自己推测出来的!”老君道。
悟空再度震撼,九天玄女!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三清尚处于懵懂之中,她却早有防备,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未卜先知之术吗?
“知道这一噩耗之后,我三人足足过了三天方才恢复平静,那人和九天玄女便只坐着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元始第一个清醒过来,问‘怎么办’。他知道,既然是那人说的,必定已是山穷水尽、再没有逆转的办法,只能尽人事安天命,唯求能得一线生机而已。”
“那人道:‘我早知此事,但唯恐过早言之,尔等心神错乱,坏我大事。’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炉子,道:‘我奔走五万余载,方将材料集齐,铸成此炉,到了那日,你四人只入此炉中,便可安然无恙!’”
悟空惊道:“造化炉!”
老君看了看悟空,道:“造化炉你也知道。”
悟空点点头,道:“也是听别人说起的。”
老君道:“你既知道,我也不多解释了,所谓造化炉能攒造化,其实乃是最低级的功用。这炉真有夺天之功,会元之厄,天地化作一片混沌,万物皆毁,只此炉安然无恙。”
悟空道:“如此说来,你们真是躲在造化炉中,才渡过这一劫难的?”
老君点了点头。
悟空恍然大悟,他听通风说起,混沌之中除盘古、鲲鹏、神猿外,只有一只造化炉。原来这炉子中还有大玄机在,而这个秘密,连通风都不知,只怕天地间也没有几人知道了。
老君道:“原来那人自得知会元之厄这个秘密后,穷尽毕生,只为造这样一个炉子出来,只是不知他为何对这炉子如何信心十足,但那时我们已心神俱乱,也没空去问这些了。”
悟空又问:“会元之厄来的那天,是怎样光景?”
老君道:“这个……我也不知,早在大难来临的三年之前,我四人便入了炉中。这炉子在外面看去,只平平无奇,内中却玄妙无穷,处处有阵法相护。那人说了,我等进去之后,绝不可乱走,只能居于一室之中,否则有灰飞烟灭之险。”
“一室之中?这炉子并非是空的,还有许多小室?”悟空问道。
老君道:“确实如此,我等虽不敢乱动,但却可以神念相探,只觉室室相连,少说也有几十间,但再远便探不到了。”
悟空追问道:“那便是说,即使别室中再有旁人,你们也不知道了。”
老君赞了句:“你果然机灵,当时确实不知。”
“难道还真有旁人?”悟空又问。
“有!”
“是谁?”
“我等入了炉中,一待便是三年整。到了第三年尾,忽觉炉中巨震,幸亏我等法力高深,否则便是震也震死在里面了。但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却一点也不清楚。”
“而当终于这震动停止,我们发现,体内法力修为,居然一点点诡异地消失,身子也完全失了自控,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有脑子还是清醒的。这个当口,还真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好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能动了……”
第二八七章玄女女
老君说了这许多,脸上现出些许疲惫之意,这些积压在心中的往事,一旦触及,就像翻起陈年旧物中的古物,势必要抖去无数积尘,使得心湖波涛汹涌。
悟空问道:“能动了,是不是已到了这个会元之中。”
老君点了点头:“是的,我们虽过了这个大劫,却几成废人,也不知在造化炉中待了几千几万年。”
“起身之后,我们第一眼便发现,这个炉子发生了异变,竟能提供无数灵力供我们吸取,当时我们四人欣喜若狂,便开始修炼起来。”
“炉中提供灵力充沛纯正,加之我四人心中境界早已超凡入圣,故而修炼极快,如此也坐了几千年,便一直修到了混元金仙境界。”
“忽有一日,那人不知自何处出来,我们看见他时,均大吃一惊。原来一个修为不知到了何种境界的圣人,此时竟然与常人无异,身上也遍体鳞伤,伤的极重。”
“我们四人急忙施法救治,哪知无论什么法术到他身上都无半点效用。他苦笑道,‘会元之厄来时,我急着去救几人,哪知被混沌之力擦了一点边,变成这般模样。怎么救治都是无用的,混沌之力与甚么法力都毫无干系,没用的。’”
“那时在我们心中,他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师尊,灵宝便急问道,‘什么能救师尊?’那人道,‘什么都救不了,我在此炉中,尚能苟延残喘,一旦出了此炉,便要灰飞烟灭,连一粒尘埃都难留在世间。’”
“他既然如此说,我们即便不信,也不得不信了。在我心中,那人便是神,便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神!”
“他又说,‘按时日推算,天地间此刻当稳了,你们出去吧。元始三人,你们所建那道教其实乃是我毕生所学,势必要将其发扬光大。’他目光又转向九天玄女,道,‘玄女,你聪颖无双,只不入歧途,便前途无量,好自为之。’”
“我们听他语意,似是临别之言,而这一别,却不知何日方能再见?”老君说到此处,额上竟沁出汗水来,长呼一口气道,“我只道不能再见,哪知或许……或许真可……”
悟空有些担心,道:“老君,若今日不便,那就改日再说吧。”
老君摆摆手道:“无妨,万事开头难,下次恐怕没这勇气说起了。”
老君接着道:“他对玄女的赠言古怪的很,九天玄女向来也未行过什么恶事,哪里来什么歧途。玄女听了他这话,只垂首不语,我几个虽是师兄妹,但我三人却从来不以师兄自居,自然也管不到玄女。”
“那人说完这些,便去旁室拉出两个孩童来,这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生得如金童玉女一般,那人道,‘这两个孩童便是我会元之厄来时救出的,他两个能脱此厄,必有后福。’”
“元始听了那人说这话,声音颤抖问道,‘师尊可是要托孤?’那人点了点头,道,‘我既已如此,生有何趣?你三个出去,将这炉子谨慎收好,交与这两个娃娃掌管,一切使用之法,我已教会他们,下一会元来时,仍可保你们性命无虞!’”
悟空听到这里,忽地明白了,道:“玉帝和王母!”
老君道:“正是他两个。”
悟空喃喃道:“造化炉原来在他们手中。”然后又抬头问老君,“然后,你们就出去了?”
老君道:“自然出去了。我们带那两个娃娃出了造化炉,只见天地清明,但只是一片蛮荒状态,地上人烟稀少,飞禽走兽无数。出去之后,我们回头查看这造化炉,那人从炉中一跃而出,果然瞬间成了飞灰,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悟空问道:“你确定,他真的神魂俱灭,什么都没留下?”
老君道:“我那时修为虽只是太乙金仙,但境界早已入圣,凭着我所知所学,那人确然是自天地间消失了,绝无虚假!”
“从那以后,我们重新在这天地间开辟道教基业,并助那两个娃娃成了至高无上的玉帝王母,也依照承诺将造化炉交给他们,从此不闻不问。”
悟空明白了,怪不得老君对玉帝行事如此宽容,原来竟有如此深层的原因。恩师托孤,以三清为人,自然不能毁诺,否则道心何存?
悟空又问道:“那……九天玄女去哪里了?”
老君道:“玄女出了造化炉,便与我们分道扬镳,不知去了哪里,我三个也去寻过她,她大多时候避而不见。”
“后来她误杀造化神猿,便身殒世间了。”
悟空觉得九天玄女绝对不会轻易死去,他隐隐感觉此人比三清还要厉害许多,便紧跟着问道:“堕入轮回?可知她转世是谁?”
老君道:“杀造化者,为造化所弃,哪里还能堕入轮回?世上再无九天玄女此人了!”
悟空大惊,若失了九天玄女这个线索,真是极大的损失。他又问道:“这世上可还有人与九天玄女有什么瓜葛?”
老君道:“还真叫你问着了,九天玄女曾遗下一女,但此女在九天玄女身殒之后,也无缘无故入了轮回。”
悟空一阵头晕,又道:“九天玄女还有女儿?那她夫君是谁,这世上有谁能配得上她?”
老君道:“修为到了她这等境界,凭自身修为便可采天地灵物生造一个活人出来,有什么稀奇?”
悟空想想也是,九天玄女眼中,只怕三清也低她一筹,哪里肯委身别人。
老君接着道:“你不想知道九天玄女的女儿是谁么?”
悟空大喜道:“啊!难道老君知道她的消息?”
老君道:“虽知道却也无用,她于九天玄女之事半点不知,且轮回时喝了一碗孟婆汤,前事尽忘。”
悟空道:“我的爷爷,你就别磨我性子了,她到底是谁?”
老君笑道:“你也见过她,也救过她,还来问我?”
悟空想了又想,哪里有半点印象,老君见捉弄的悟空抓耳挠腮,便道:“嫦娥。”
嫦娥?居然是九天玄女的女儿!嫦娥与后羿两情相悦,后来又因天蓬搅乱缘故,被王母带上天庭,置于广寒宫中。难道王母知道她的来历?
悟空问道:“玉帝王母可知道此事,嫦娥投胎时老君可曾亲眼看见她喝了孟婆汤?”
老君一怔,道:“这……我倒是没亲眼见到,不过她只寻常女子,肉体凡胎,过那奈何桥时,必要饮此汤才行。玉帝和王母知道此事么,我却不知了。”
悟空陷入思索,自己听过有人说起,玉帝最喜看嫦娥舞蹈,王母又对嫦娥关心的有些过了头,若说全都出自后羿缘故,恐怕不太可能。后羿等人杀了造化神猿,在王母等人心中恐怕已是死人一般了,讨好死人有何用处?
由此看来,嫦娥身上或许还真能寻到些九天玄女的消息。
九天玄女此人神秘之极,通过老君叙述,她能提前知道会元之厄的秘密,已是骇人听闻的本事了。悟空已将她列为仅次于“那人”的第二重要人物,这个线索绝不可错过。
老君道:“后面的事,你大致也都知道了,我也无需赘言。”
悟空笑道:“这就完了?”
老君道:“怎么?”
悟空道:“记得上次提到五类之王,你便匆匆而去,说了这许多,我却没听到和五类之王有何关系。”
老君道:“这个并无什么玄妙,只是最后一次去寻九天玄女……”老君现出一丝悲伤,显然九天玄女的身殒令他内心颇有感叹唏嘘。
“那时玄女已斩杀了造化神猿,我放心不下,便去看她。其实说来惭愧,这次去我却存了些私心,想问问她如何知道会元之厄的奥妙。”
“我见她时,她恬淡如初,仍是无事人一般,闲聊几句,我便终于忍不住问起此事来。原来上一会元时,那人叫玄女搜集五类之王及天下九尾九首之物,取其鲜血魂魄以成阵法,具体何用,玄女自己也不知道。”
悟空蓦然想起牛魔王的便宜丈人和丈母娘九尾狐来,那不也是九尾之物么。九尾狐王青林已被擒住,难道那人真的出世了?
悟空问道:“这又有什么讲究,五类之王与九尾九首有什么奇特之处么?”
老君道:“凡是异种,必为天赐,五类之王不消说,九尾九首之物在天地中也极难寻见。玄女后来说了四个字——‘九五至尊’,我也不解其意。之后再问什么,她都一言不发了。我知道玄女对那人心中有些成见,却不知根由到底在哪里,便讪讪离去了。”
“自此之后,我对五类之王与九尾九首之物便开始留意起来,后来听你说居然真有人动起五类之王的主意来,我便想到此事。”
“那人,很有可能仍在世间!”
悟空虽然依稀能猜到是这个结果,但自老君口中说出来,身躯还是禁不住震动了一下。“那人”,实在太过神秘强大。他能窥得会元之厄的秘密,又能造出造化炉这样的逆天之物,更能平安渡过会元之厄,他若真在背后操纵一切,这实在是极为恐怖之事!
第二八八章人有心
非止悟空如此,老君同样面露忧色,那人在他心中已是一座山峰,无法逾越,眼见世事诡异多出,天庭西天聚拢造化炼天、如来借取经收拢气运、玉帝王母屡出怪招、五类之王又被觊觎……这其中,不知有多少事是那人指使,又有多少势力在其中乱搅想要分一杯羹,实在是难以分辨。
悟空道:“这人既然神通广大,为何不现身行事,以他修为,还有什么做不成的事么?”
老君道:“他聪明绝顶,若有省力的法子,绝不肯多出一分力气。他不出来,想必另有原因。现在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上次会元之厄时,他实力受到极大的损伤,如今仍未成圣!”
悟空心里纳闷,成不成圣你怎知道,老君接着道:“这事现在说了你也未必会信,等你成圣那天,便自然知道其中秘密。”
悟空道:“罢了罢了,我也不费心去猜,依我这点微末本事,也做不得惊天动地之事。”
老君道:“灵明神猿,你可千万莫要妄自菲薄,你既为神猿之首,能在破败天地中永生不灭,要想探出这天地的真正秘密,只怕你便是那柄关键的密钥!”
悟空道:“老君之前说了许多,我听得也惊心动魄,只是与眼前事貌似无干,我现下有难,你那远水如何解得了近渴?”
老君仔细看了看悟空,郑重道:“我看不出你修为,但观你眸中星点,想是又有长进了。”
悟空知道这眸中星点必定瞒不过老君,道:“现下已是混元金仙的修为了。”
老君惊喜道:“果然造化神猿,这十五枚人参果若被旁人吃了,只怕一下子便撑死了!”
悟空大惊失色,道:“你怎知道此事?”
老君哈哈大笑道:“这事说来,你还要谢我才成!”他于是将自己化身去诓镇元子一事也说的清清楚楚,悟空不禁无语,三清居然也做这等恶作剧。
老君道:“我自知凭镇元子心智,定然斗不过你,这果子,说白了便是送给你的。”
悟空道:“人参果树再有几株,只怕我便能成圣了。”
老君啐了一口道:“成圣可并非你想像那般容易,造化易聚,只是心境难攀。况且人参果只此一株,要想再吃,怕要等万年以后了。”
悟空道:“唉,逆天之事不可为,还是想想眼前更实际些。”
老君道:“眼前如何,有何难事?”
悟空道:“我刚从南海回来,听观音道天庭欲西扩,这又是为何?”
老君道:“此事也要与你说,天庭再昏,终是道教一系,我既答应了那人,便不能与玉帝为敌。天庭此番西扩,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收拢造化,以供造化炉之用。”
“造化炉在玉帝手中,他要做什么?”
老君道:“名曰炼天,但究竟如何,我也未深究内情。”
悟空忍不住道:“老君,你当年对那人承诺,只因当时存师徒之情,如今形势顿变,还是随机应变为妙!”
老君摇摇头,道:“此时乱象也只初现,并未见那人害我半分,一切都只是心中揣测,毁诺之事,至少现在不可行。”
悟空不禁暗暗佩服那人,真将三清性情摸得一清二楚,说起来这不是阴谋,倒是阳谋的极致了。于是道:“老君拗不过自己这个心坎儿,我多说也无益。只是玉帝为何当初节节退缩,而今又大举收复失地,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老君想了想,道:“玉帝与如来必有结盟,他两个暗通款曲,不知是何缘故,此番说不准也是演戏给人看。要不就是……和齐天岭有关!”
“齐天岭!”悟空想了想道,“我知道了,还真有这个可能,天庭自东向西至齐天岭为止,西天收至齐天岭以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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