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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品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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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叹了口气,从他嘴里忽然轻轻说出几个字:“对不起。”心中一动,抱起倒在船板上的那架古琴,将密信收入怀内,转身从小舟一跃上岸,快步而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已远远离开湖畔。前面却是一片开满野花的草地,有许多蓝色、紫色的小花,一条小溪孱孱流淌,河水极是清澈。
忽听琴声悠悠,曲韵平和恬淡,充满喜悦祥和之意。他心中一惊,心道:“怎么这里也有人抚琴?”
当下凝神聆听,却听琴音古朴清雅,荡人心魄。不觉心头一动,四下看去,却见前方有一座亭子,琴声正是从亭中传出。但不知怎地,他忽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不禁向前快步跑去。
没跑几步,只觉琴声仍是不绝于耳,如微风细雨,润物无声。他不禁呆了,似乎此时才觉得,原来琴音竟能与心灵暗暗相通!
于是伫立雾中,细听琴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晨雾渐渐散开,琴声却也停了。
那少年宛似大梦初醒,忽觉身上湿了,原来竟下起雨来。他未带雨伞,而此处又是旷野,只有那座亭子可以避雨,当下快步走了过去。
来到亭前,雨越发大了,却见亭中隐隐约约,坐了一个白衣人,神态端庄,不禁止住脚步,微一犹豫,忽听亭中有人说道:“外面雨大,这位兄台,何不进亭避雨?”声音细嫩,十分悦耳。
那少年说道:“既是如此,多有打扰。”走了过去,亭前却积有一片雨水,宽有丈余。他足尖点地,身子倏地拔起,轻飘飘落入亭中。亭中画有山水图,另有三个魏碑体的题字,苍劲有力,写道:“烟雨亭”。
那少年只站在亭边雨落不到之处,却不再进去。只听里面那人叹道:“你站在亭子外面,身上都淋湿了。这里又没旁人,你进来避雨,又有何妨?”
那少年正要答话,鼻中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气,不禁大奇,又听那人说话声音娇嫩,登时恍然醒悟,急忙退出亭外,道:“原来是一位姑娘,在下不知,适才多有冒犯。”
亭中女扮男装的少女叹道:“阁下真是一位谦谦君子,只是霪雨纷纷,何不一切从权?”
那少年听了,心想若不进去,倒显得自己不够光风霁月了。虽说男女有别,只要心中无邪,同亭避雨,又有何妨?当下进去,侧身站到亭边,遥望远处雨景。
那白衣女子身前放了一架古琴,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拂,发出一串清音,跟着轻叹道:“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这位兄台,适才是你听我弹琴么?”
那少年道:“在下偶听姑娘雅奏,颇有清新出尘之意,是以听得出神,多有唐突,还望勿怪。”
那女子打量他几眼,眼光却停在他怀里所抱的古琴之上,面上露出诧异神色,问道:“这位先生,莫非是位琴师?”
那少年道:“这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那女子眼光向他面上一扫,又急忙垂下眼睑,问道:“兄台行色匆匆,不知要去何方?”
那少年道:“不过是投亲访友而已,怎比得姑娘这等超然脱俗?”那女子笑道:“我在此处等人,却一直不见那人前来,倒是遇到了你。”
那少年奇道:“这里荒郊野外的,却不知姑娘要等什么人?”
那女子手指纤细,有如柔荑,轻轻在琴弦上一拂,发出鸣琴之声,笑道:“我知道有一位琴绝天下的高人要由此来,因此在此等候,打算拜师学琴呢。”
那少年一呆,问道:“什么,你说的可是琴技天下第一的飞泉处士焦叶、焦先生?”
那少女面有惊喜之色,睁大一双幽泉般的双眼,奇道:“是啊,难道你见过此人,焦先生来了没有?”
那少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那少女奇道:“你怎么了?”
那少年问道:“姑娘莫非识得焦先生?”
那少女又向他手里那架古琴看了一眼,略一犹豫,说道:“焦先生号称飞泉处士,琴技当世无二。听说他常用一架古琴,名为焦尾。我瞧阁下手中古琴,倒有几分相像。”
那少年一怔,这才想到,原来是那女子识得这架古琴,因此才问起焦叶大师。心中一动,暗道:“此处离渡口不远,莫非她却是焦叶的接头之人?”
当下说道:“嗯,焦叶先生有事,托我带了这架古琴,来见一个人。”那少女却有些失望,叹道:“这样说来,焦叶先生不会来了?”那少年点了点头。
那少女似乎有话要说,却又迟疑不定。那少年也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来历,自然也不便透露焦叶遇害之事。一时之间,二人各怀猜忌,并不投机,不由得都无话可说。
那少年仍是站在亭边避雨,遥望远山,并不向亭中再看一眼。
过了良久,那女子忽然叹了口气,道:“难道我长得很难看么,还是我身上有什么地方,让人觉得很讨厌?我在家里闷得慌,一个人跑出来,可是到了外面,还是没有人理我。”
那少年一怔,奇道:“你为什么要跑出来,难道家里有人欺负你么?”
那白衣少女叹道:“不,没人敢欺负我。我倒宁愿有人对我凶一些,可是却没有,她们都很怕我,都跟我说假话。我真是很寂寞。”
那少年奇道:“你一个人跑出来,可是你知不知道,外面龙蛇混杂。你一个女孩家,难道就不害怕?”
那少女道:“我不怕,我从小长这么大,只有人怕我。对了,你是好人呢,还是坏人?”
那少年却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也许都不是。”
那少女幽幽地道:“我倒宁愿你是一个坏人,因为只有坏人,才有胆子跟我说真心话。”
那少年不禁失笑,转过身来,向那少女打量,不觉呆了。那女子虽然穿了一身男装,但秀眉皓目,肤若凝脂,纵是洗去铅华,也难掩一股淡淡的清丽之气,当真便如画中之人,美得令人窒息,令人不能仰视。脱口而出:
“原来,原来你这么美?”
那少女脸上一红,芳心窃喜,微笑道:“你说的是真的么?”那少年道:“是真的,难道你以前不知道自己很美?”
那少女叹道:“虽然也有人夸过我,但我从来不知他们说的是不是真话。”
那少年大是奇怪,摇了摇头,奇道:“我不明白你家里都是什么人,难道他们总是说假话?”
一声叹息,从那美丽少女的红唇中发出,一丝淡淡的忧伤,竟也有极浓郁的凄美气息。
那少年却觉心神微荡,当下不敢瞧她,略略侧转身去。其时天雨将晴,天光渐渐亮了起来。突地只见野地不远处,忽有一道光茫疾闪,登时一惊,叫道:“不好!”其势已是不及,当下急一抬脚,将那少女面前木琴踢了起来,啪地一声,一物重重撞上,将木琴劈为两断。那物兀自不停,斜飞向上,钉在亭柱之上,却是一柄蛇形短椎,颤动不休,就似要尽力钻进柱中一般。
事出意外,那少女一声惊呼,惊得呆了。
便在此时,四条人影从四面疾扑而来,黑衣蒙面,手中均是短刀,却是直奔那少女。
那少年心中一惊,先前刺杀焦叶大师,亦是四人在先,一旦失败,就有更强的高手在后。这少女究竟是什么样人,竟然也被人以最强阵势前来刺杀?
此际不容多想,手中短剑早已出鞘,迎面一黑衣人手中刀兀自扬在半空,却被他一剑封喉。但另三人却已几乎从三面扑到,挥刀刺向那少女。
那少年身子一转,一把抱起那少女,手中剑斜掠而过,左手边的黑衣人胸口喷血,仆地便倒。
右手边的黑衣人一刀迎面劈来,那少年短剑尚未收回,又怕伤了那女子,只得以右肩卖给敌人。一刀竟斩在他肩上,登时血花溅起!但他随即一剑回削,那黑衣人喉头立被割断。
便在此时,后面刀风劲急,却是身后尚有一人,向那少女一刀劈下。那少年虽然觉查到,无奈同时与身前三人对敌,这伙人又不是庸手,无论如何也兼顾不来。
忽听嗖地一声急响,身后那黑衣人手中刀兀自高举,身子却向后跌了出去。那少年回转身一看,见那人脑门上中了一支弩箭,直没至羽,显然劲道极强,不由得微微一惊。
他料想尚有高手随后来袭,当下横剑戒备,四下张望,却不再有前来。而以弩箭射杀身后刺客的高手,却始终没有露面。
那少女被他紧紧抱住,伏在他怀中,一双明眸在他脸上一转,红晕上脸,微微一挣,离开了他怀抱。
那少年这才醒起,适才一心对敌,并无他念,此刻却觉得一股温馨的淡淡香气,犹自沾衣,不由得心中一荡。
两人都觉有些羞惭,各自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忽见他肩头流血,惊道:“你负伤了?不要紧吧,我替你包扎一下……”
那少年淡淡地道:“不用,这点小伤,算得什么?”伸指在肩上、胸口几位**道上一点,便止住了血。
那少女松了口气,又道:“多谢相救,请问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那少年脸色微变,似有难言之隐,过了片刻,才道:“在下石双城。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刺客来前袭扰?”
那少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石双城正想再问,忽见远处似有人影掠过,只不过却是向林子中逃去,心念一动,想道:“说不定拿住此人,便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当下忙道:“在下还有要事,姑娘保重,后会有期!”纵身出亭,向远处人影追去。焦叶的那架古琴,却留了下来。
那少女叫道:“喂,你还没问我的名字!”但石双城早已去得远了。
第 二 章 素手弹瑶琴
石双城向那人影追去,不料那人似乎怕了他,只顾逃走,而且身法快得出奇,又是先走了片刻,林子又密,绕了几绕,竟是没了踪迹可寻。
石双城郁郁不乐,只得罢了,出了林子向前面而行。他慢慢走去,直到过了午时,才远远见到前面有一处市镇。
到得镇中,却见人烟稠密,他只顾走路,也不去看来往行人。到了一处茶铺,心道:“且进去喝杯茶,吃些点心。”进去坐了下来,正要说话,忽听身旁一个娇嫩的声音笑道:“伙计,来一壶茶,两碟点心。这位先生的茶水,也都算在我的账上。”
石双城一怔,回头看去,却见正是那亭中抚琴的白衣女子,只是已然改了女装,更添秀美。不知她如何赶到前面,似乎猜到自己会来喝茶,因此在内等候。当下只得点点头,道:“多谢姑娘。”
那少女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你走得再快,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
石双城默不做声,喝了几杯茶,吃了点心,起身就走,那少女也即起身跟来。走过一条背街,石双城立定脚步,说道:“这位小姐,咱们素不相识,请你不要再跟着我。”那少女撅着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自走路,你管得着吗?”
石双城颇为无奈,发足便走。那少女追上来叫道:“喂,你这人好没礼貌,我问了你的名字,你却怎么不来问我?”石双城这才恍然,原来她跟来,只为了自己没问她姓名而已。当下拱手道:“是我的不是了。不敢请教小姐芳名?”
那少女微微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酒窝,道:“我叫阿颖。”
石双城道:“阿颖?很好听的名字。在下还有要事,这便告辞,日后倘能相见,再向小姐请教。”只走了几步,阿颖却又跟了上来,笑道:“我倒没什么要事,哎,你能陪我四处走走么?”
石双城皱眉道:“在下真的有事在身。”
阿颖却背着手,轻轻转个圈子,笑道:“你说过的,外面龙蛇混杂,我一个女孩家,单身在外,多有不便,我瞧你像个好人,就陪我走走,好不好?”石双城叹了口气,见这少女清纯娇憨,并无半点心机,让她一个人四处乱走,倒也有些不妥,心道:“待我问出她的来历,将她送回家去,也就是了。”当下便道:“那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家住哪里?”
阿颖却微笑道:“我不告诉你。”
石双城一怔,道:“为什么?”
阿颖笑道:“我若告诉了你,说不定你要把我送回家去,那就不好玩了。总而言之,我是什么人,家在何处,都不要你管。你只须陪我三天,待我玩得倦了,自然会回家去的。”
石双城不禁苦笑,忽然心生一计,道:“那好,是不是我到什么地方,你都跟我来?”
阿颖眼珠一转,道:“那可不一定,如果你去上毛厕,难道我也跟了去?”石双城笑道:“当然不是。我现下要去的地方,真的很有趣。如果你要跟,这就跟来吧。”起身便走,过了两条街,来到一座灯红酒绿的楼前。招牌上写有“万花楼”三字。阿颖一见,十分欢喜,道:“这里好漂亮,你真的要带我进去?”
石双城忍住笑,正色道:“这可是你说的,不管什么地方都跟着我。可不是我要带你去的。”迈步上楼,早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满面笑容地上前迎接。阿颖也随后跟来,几个女子上下打量她,见她似乎与先前那人是一伙的,倒也不好阻拦。
石双城来到楼上,在一张桌前坐下,过来一个满脸堆粉的中年妇人,笑道:“这位公子,不知可有什么相好的姑娘,还是今日头一遭来?”石双城笑道:“你们这种小地方,本少爷怎会有什么相好?你去把这里最好的姑娘叫来,让我瞧瞧。”那妇人笑道:“是,是。”转头大声叫道:“莺莺、燕燕,快些过来,有客人要吃花酒呢。”
阿颖越看越是疑惑,只见酒桌之上,有许多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甚是不雅。悄悄地道:“喂,这是什么地方?”石双城淡淡地道:“妓院。”
阿颖大吃一惊,脸上飞红,道:“你……你怎么带我到这种地方来?”石双城笑道:“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我可没有带你来呀?”阿颖又羞又急,忽然站起身来,打了他一个耳光,转身便走。
石双城抚脸愕然,随即又觉得有些歉意。见阿颖走得远了,本来想把她气走的,不知怎地,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过得片刻,站起身来,下楼去追阿颖。
来到街上,左顾右看,却不见阿颖人影。石双城叹了口气,心道:“她想跟着我,我偏不让她跟。现下气跑了她,却又替她担心。唉,女人真是很麻烦。”
在街上绕了半天,不知不觉,又回到万花楼前。心念一动:“今天怎么回事,我老是记挂着她。不然的话,我又怎会走回这里来?唉,反正她被我气跑了,从此不再相见,对她而言,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忽听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道:“哎呀,石公子,原来你果然来了,倒叫我好找。”石双城吓了一跳,却见竟是那妓院的老鸨,奇道:“你找我做什么?”那老鸨笑道:“你有一位相好,在楼上等你。石公子,快跟我来吧。”石双城道:“什么相好,胡说八道。”转身要走。那老鸨慌了,忙扯住他袖子,央求道:“石公子,你大人大量,就去见一见那人吧。你若不肯,她就叫人放火烧了咱们这座万花楼。”
石双城大奇,只得跟了那老鸨,再上万花楼。却见楼上本来有许多客人的,现下却一个也不见了。而且并无**迎客,不禁满怀疑惑。
老鸨带他到一处雅间门前,道:“石公子请进吧,老身告退。”石双城一把扯住她,喝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否则你这万花楼别人烧得,我就烧不得么?”老鸨道:“这真的不关我事…”
正在此时,忽听琴声从屋中传来出来,却是先前在湖畔听到的那支曲子。石双城松开手,那老鸨一溜烟去了。只听琴声宛如潺潺小溪,蜿蜒流入林间,清新雅致,沁人心脾。过得片刻,划然一响,琴声便即止歇。跟着屋门一开,一个少女满面笑容,道:“石公子,请进来吧。”
石双城恍在梦中,却见那女子正是阿颖。他不知何以如此,呆着不动。阿颖嗔道:“怎么,你见了那些贱女子有说有笑,见了我却像个木头似的?”
石双城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颖笑道:“你不是喜欢到这种地方来么,我便在这里等你。万花楼已被我包了下来,石公子,我已叫人备好酒席,咱们不醉不休,你说如何?”
石双城哭笑不得,只得道:“悉听姑娘安排就是。”阿颖双手一拍,登时进来几个下人,片刻之间,便布好一桌酒菜。
阿颖斟了一杯酒,盈盈浅笑,道:“石公子,请尽一杯。”石双城笑道:“多谢姑娘美意。”两人对饮了一杯酒,只见阿颖脸上红扑扑地,更添娇艳。
却听阿颖推琴道:“公子可知适才所奏之曲,有何名目?”石双城道:“在下浅陋,正要请教。”
阿颖素手如玉,轻拂琴弦,发出一阵清音。微微一笑,漫声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石双城点了点头,道:“姑娘清雅,在下只是一介粗人,却让姑娘见笑了。”
阿颖道:“我在湖畔抚琴,你不是听得十分入神么。石公子,这面焦尾古琴,却是你留在烟雨亭中的。不如请抚上一曲,小女子愿聆雅奏。”
石双城脸上一热,呐呐地道:“这个……这个,在下实在对于琴曲一道,分毫不知。”阿颖一怔,奇道:“你既然有焦叶大师的古琴,必是高人门下弟子,却诸般推脱,莫非是不屑于在我辈俗人面前显露?”
石双城苦笑道:“姑娘见笑了,此琴虽是焦叶大师之物,但我并不是他的弟子,也未过学过琴曲之道。”
阿颖料他不是客套,也不勉强,妙目盼兮,微笑道:“原来如此,不知恩公与焦叶大师,究竟如何称呼?”石双城略一犹豫,道:“不过萍水相逢而己。”
阿颖叹道:“有人见焦叶大师已死,而焦尾琴却在恩公手中,不知焦叶死时,恩公可在身旁?”
石双城心头一凛,料想她必然一直在查探此事,只是却不知她与此事有何关系。想要说起那封密信在自己手中,又怕所托非人,误了军国大事。当下沉吟不语。
阿颖终究年少,又不谙世事,虽见他面色有异,也拿不准焦叶的密信是否在他手中。当下抚琴不语。
正自尴尬,忽听屋外一人浪声浪气地笑道:“好琴,好琴,如此良宵,得闻此曲,不亦乐乎。不如大家坐下来,再弹上一曲,岂不妙哉?”
阿颖和石双城都是脸色一变,却见屋门被人推开,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走了进来。这人脸庞微圆,身形肥胖,一双小眼色迷迷地,显然是烟花巷中的常客。
那公子身后还带着两个下人,也都衣着光鲜,在后侍立。那公子的眼神在阿颖身上转了几转,笑道:“弹得好琴,没想到江都这个小地方,还有这等风雅的姑娘,哈哈,你再弹上一曲,本公子一定重重有赏!”
阿颖面色一沉,说道:“这座万花楼已被包了下来,怎么还有人进来?”屋外那老鸨赔笑道:“这位是本县的衙内郭衙内,难得公子爷赏光,姑娘就请见谅吧。”
阿颖不悦道:“我不要见陌生人,让他们出去。”那老鸨干笑几声,却是不敢说话。
郭衙内笑道:“你不想见陌生人,那好得很,就让我这两个下人出去,这里不就没有陌生人了?”
阿颖眉尖一紧,拍了拍手,进来两个脸色白净的男子,垂手侍立,道:“主人有何吩咐?”石双城扫了两人一眼,心道:“适才就是这两人布置的酒席,原来他们不是万花楼的人,却是阿颖姑娘的随从。这两人说话的声音怎么阴阳怪气的,不像男人。”
阿颖道:“你们跟这位公子的家人谈谈吧。”那两人又尖声尖气地道:“是,主人。”轻轻扯了扯郭衙内的随从,出了屋子。
郭衙内笑道:“好极,好极,还是姑娘想的周到。咱们在里边谈,让下人们在外面谈,大家都不寂寞。”阿颖横了他一眼,道:“谁跟你说话了?”郭衙内忙赔笑道:“是,是,我不说话。只要姑娘为我再弹一曲,叫我一整天不说话,那也可以。”
阿颖大为恼怒,转头望向窗外,不去理他。郭衙内却似乎并不在意,只要能坐在桌前,有美相望,便已心满意足。石双城心道:“这个什么衙内,十足是个无赖,要不要我替阿颖姑娘打发他?”
坐了一会儿,郭衙内似觉有些冷场,当下向石双城拱手问道:“这位兄台,面生得很啊,似乎不是本地人。”石双城冷冷地道:“不是。”
郭衙内有些无趣,当下又去向阿颖搭讪,笑道:“姑娘美若天仙,当真把江都城中的所有女子都比下去了。今日郭某有缘得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阿颖哼了一声,却不理他。郭衙内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他往日出入这些青楼妓院,向来被人奉承惯了,何曾受此冷落,伸手在桌上一拍,冷笑道:“在江都这个地方,我郭某只要跺跺脚,地也要颤三颤。姑娘,我可是再三以礼相待,莫非你当真不给郭某面子?”
正在此时,一个下人悄悄走了进来,伸手扯了扯郭衙内的衣襟。郭衙内回头喝道:“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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