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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品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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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九天魔音,难道又遇上了敌人?”
石颖听了片刻,说道:“笛音虽然内力充沛,却无伤人之意。咱们过去看看,应当不会有什么凶险。”当下托住素心的腰,快步疾走。他此时功力大进,带上一人有如无物,脚下仍是轻飘飘地,竟是快得出奇。迎雪瞪他一眼,说道:“显功夫么?”携起阿薰的小手,随后快步跟随。石颖微微一笑,放缓脚步,和两女并肩而行。
不一会儿,翻过一个陡坡,下面却是一个山谷。笛声越来越近,石颖若无其事,素心却已抵受不住,只得以衣襟塞耳。迎雪和阿薰的玉女心经也有长进,稍稍运功相抗,倒也不觉有何异样。
此时天色已微亮,却见谷中有一间草屋,笛声便是从屋中传出。屋外有一个白衣人盘膝而坐,运功与九天魔音相抗。笛声细细,有时微不可闻,有时又作旖旎悱恻之调,忽哀怨,忽缠绵,宛如情侣之间的窃窃私语。
那白衣人面上神色忽而喜悦,忽而忧伤,竟似已为笛声所动。又过片刻,笛声忽然变得尖细,似有无限怨怅。那白衣人忽然双手捂住耳呆,跳起身来,叫道:“罢了,罢了,今天算我输了!”
他这一说话,迎雪却是一怔,随即惊喜交集,低声道:“是二师伯到了!”
石颖啊的一声,说道:“你二师伯,那就是玉面苍龙谢冷山谢大侠了?”迎雪微笑道:“是啊,二师伯很久不上山来,不想今日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两人只觉此事甚奇,便不再靠近,远远地看去。
那白衣人正是谢冷山,他望着草屋,叹了口气,说道:“潇湘,你为什么这般绝情,这些天来,就是不肯再见我一面?”屋里一个老妇的声音说道:“哼,你不过几天未见。却不想想,都那么多年了,你又到哪里去了?你想见就见,想走就走,却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谢冷山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之事,情非得已。我一直以为师兄他和你……唉,我知道错了。那么多年了,你就不肯原谅我么?”
迎雪和石颖越听越奇,从两人对话中猜想,似乎潇湘夫人和谢冷山年轻时竟还是一对情侣,只不过谢冷山为了师兄,那自是梅圣恂了,这才放弃。不料却会错了意,反而招致潇湘之怨。
却听潇湘夫人在屋里说道:“哼,不必再说。你自己答应的,要是赢不了我,就不许靠近一丈之内。现在可是你输了。”
谢冷山叹道:“你的九天魔音能以内力伤人,我倒不惧,只是你音韵之中,却又能扰人心魔,谢某心怀尘心杂念,却实在抵受不住。”
潇湘夫人在屋里冷笑几声,却不再说话。谢冷山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只走出一步,忽然拔剑出鞘,喝道:“你们贼心不死,到底还是来了!”只见前面树丛之中,一人虎吼一声,挥舞铁杖,冲了上来。石颖几人一见之下,却都认得,那是一个番僧,却是云龙三使之首的铁飞龙。
铁飞龙一身横练武功,力大无穷,武功亦为三使之首。他手持铁杖,使的却是疯魔杖法。如颠如狂,虎虎风生,铁杖抡圆了,每一杖都有千斤之力。谢冷山一剑递出,与铁杖搭在一起,剑身忽然弯曲,似是敌不住铁杖之力。若是寻常之人,只怕此剑立时折断。但在谢冷山手中,这把平平常常的佩剑竟显得极是柔韧,他身随剑退,剑身又复伸直,忽然转步绕膝回剑,剑尖上发出一道白光,嗤地一声,将铁杖尾端齐齐削去一截。
石颖啊的一声,甚是惊骇,低声道:“剑芒!”要知铁杖有鸭蛋粗细,乃是精钢所铸,便是宝刀宝剑,也难以轻轻一下削断。而谢冷山剑尖所吐白光,竟能削断铁杖,剑芒的威力,由此可见。
石颖心中叹服:“怪不得剑品堂号称武林第一,梅堂主固然武功神奇之极,谢大侠也如此利害。他的一品剑气诀显然早已练到第五重,信手一剑就能发出剑芒,而我却得数十招后,渐渐凝结内力,才能偶尔为之。我的功力与之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却见铁飞龙一脸骇异,只将铁杖挥舞,似乎不敢再上前进击。谢冷山喝道:“邪魔歪道,上次放过了你们,还敢再来?”手中剑缓缓扬起,凝结剑气,待要攻击。铁飞龙忽然回头就跑。谢冷山大奇,以腾龙教之邪,云龙三使之强悍,怎么会不战而退?
忽然之间,却听磔磔怪笑,林中冒出一团粉红色烟雾。那烟雾竟然凝结如线,向谢冷山迎面袭来。
谢冷山大惊,一剑撩出,发出劲气将烟雾挥散,同时脚下一点,身子向后蹿出。
却见林子里的红色烟雾竟是越来越浓,所聚雾团也是越来越大,顺着风向,竟然向小屋缓缓逼近。
第三十六章 挥洒敌胆寒
那团粉红色烟雾笔直朝小屋逼进,谢冷山鼻中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头脑中一阵昏沉,不由得暗自心惊,料想烟雾定然有毒。他连连挥袖,将烟雾迫回。
却见林子边缘上,那团烟雾越来越大,后面却有两人,伸掌抵在一个怪异老妇的背上,那老妇面带冷笑,双掌推出,以内力驱烟。
那老妇却是冯姥姥,身后两人,是她的两个徒弟青松子和黑龙女。铁飞龙武功路数与之不同,手持铁杖在一旁守候。冯姥姥一面以内力将烟雾凝成一线,向前迫近,一面狞笑道:“潇湘夫人,谢大侠,姥姥今天特地去苗区向百花娘子借来百花蛊,送点花香来请你们尝尝。哈哈!”
谢冷山听说是苗区百花娘子的百花蛊毒,知道利害,渐渐抵挡不住,叫道:“潇湘,我一个人不成,你还不出来帮忙?”潇湘夫人冷笑道:“谢大侠也有求人的时候?”谢冷山笑道:“这股烟雾古怪得紧,闻起来倒挺香的。潇湘,你要不要试试?”
潇湘夫人打开屋门,手拿一柄纸扇,用力扇风。但烟雾是无质之物,四下飘散,却是驱之不尽。潇湘夫人大怒,叫道:“咱们跟他们拚了。”屏住气,手持玉笛,纵身向烟雾后的几人扑去。
谢冷山忽然出手抓住她一只手,将她硬生生拖回来,说道:“烟雾有古怪,不但不能闻,只怕也不能沾上。咱们走。”潇湘一惊,也知自己鲁莽,当下两人衣袖挥舞,向后一步步退出。
冯姥姥见烟雾已不能驱到那么远,而且山中渐渐起风,将百花盅毒吹散了,颇为失望,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这样也治不住他。”忽然发声呼啸,草屋后面冒出数十人,身穿黑衣,手中各执水龙,瞄向二人。冯姥姥一挥手,登时数十股黑色的水箭射出,闻到鼻中,竟有一股腐臭之气。
谢冷山大惊,急忙脱下外面白袍,将射来的水箭尽数裹在袍中。那件白袍竟然嗤嗤冒出白气,顷刻间就穿了数十个小孔。谢冷山怒道:“这般阴险毒辣!”将长袍掷向那些黑衣人。众黑衣人大惊,四散奔逃。有两人被袍中乌水溅到,身上立时皮破肉烂,扑到在地,大声惨呼。
冯姥姥喝道:“谢大侠,只要你不插手此事,本护法也不想为难你。你让潇湘夫人交出那本书来,就放你们下山,绝不食言。”
潇湘夫人冷笑道:“碧血残帖就在我手中,跟姓谢的无关,有种的就来拿!”谢冷山笑道:“你到玉女峰上来,就是剑品堂的客人。谢某怎能坐视不理,让你任人欺负?”
冯姥姥冷笑一声,说道:“既是如此,休怪本护法不肯留情了。”手一挥,那伙黑衣人又架起水龙,瞄向二人。谢冷山知道此物利害,岂能容得这伙人再行发射。纵身扑向众黑衣人,身法快得如奇,犹如脚不沾地一般,迅急如电的转了一个圈子,只见他手中剑光闪烁,带起血花片片。那些黑衣人竟然来不及闪躲,片刻之间,尽数死在他剑下。
冯姥姥大怒,飞身而起,手中取出一柄新月弯刀,向谢冷山扑去。谢冷山只觉背后寒气袭来,喝道:“来得好!”回手一剑撩出,当地一声,挡开弯刀。
冯姥姥脸色阴沉,全是进手招数,她的刀法极是怪异,与中原武林中任何门派都大不相同。弯刀只二尺长,拿在手里,上抹下削,有时又飞速旋转,惑人眼目。左手也不闲着,点戳脉门,锁拿咽喉,招招阴损毒辣。谢冷山的一品剑气诀虽然已练到第五重,但冯姥姥内力深湛,手中新月弯刀竟似不怕剑芒。只得见招拆招,激斗在一起。
云龙三使却攻向潇湘夫人,他们以为碧血残帖在她手中,这才一连三个月守在山中,竭力前来抢夺。若不是谢冷山上得山来,全力护持,潇湘夫人早就伤在腾龙教手中了。
以潇湘夫人的武功,远胜云龙三使中的任何一人,但若是三人联手,时间一长,不免抵敌不住。谢冷山又被冯姥姥缠住了,无法分身过来相助。潇湘夫人又勉强支撑十数招,便已险象环生。
阿薰虽然看不见,但听到打斗之声,却也知外婆落了下风,急道:“石大哥,你快帮帮我外婆啊!”
石颖微微一笑,说道:“今天正好试试天罡剑法的利害。”他从迎雪手中接过剑来,飘身上前,喝道:“好个云龙三使,合伙欺负一个老婆婆,也不害臊?”话到剑到,他一剑先攻向黑龙女。
云龙三使见他忽然现身,都是一惊。黑龙女料不到时隔三月,他剑法大进,这一剑刺来的招式也只平常,但却是快得出奇。心惊之下,向旁扑倒,嗤地一声,肩上仍是中了一剑,血光崩现。
青松子大骇,问道:“你没事吧?”黑龙女惊惶之极,叫道:“我没事,你小心!”石颖原本就以快剑纵横江湖,此时又学了天绝三剑,以气御剑,出手更是快得不可思议。他剑伤黑龙女,长剑圈转来,又刺向青松子,这一招唤“九转连环”,一招既出,一环连一环,避过第一剑,避不过第二剑。剑剑相连,乃是天罡剑法中的一招杀着。青松子只觉剑光一闪,剑锋已及咽喉,大惊之下,仰头闪避。不料剑势未停,仍是如影随行刺来。他惊惶之下,忽然坐倒。却见剑影只在脖颈前晃动。他早忘了顾及身份,身子难看之极的向后滚翻,这才避开这一剑,这样的姿势那里还像个武学高手,倒似一个街头打架打输了的闲汉。
石颖初试剑法,其效如神,也是又惊又喜。迎雪见他一出手就打得腾龙教中两大高手狼狈不堪,原来剑品注中的武功竟是如此利害,不禁又是羡慕,又是欢喜。素心却拍手大赞:“好啊,好啊,就这样狠狠地打,就像打落水狗。”
铁飞龙怒吼一声,双手自胸口缓缓压下,脚下站起桩步,忽然一拳击出,正是霹雳神拳的第一式“震惊百里”。石颖曾在听雨轩前接过铁飞龙一拳,那时他中毒未愈,被他拳劲所激,竟然毒发,险些性命不保。今日再度交锋,存心要试试这几个月来的功夫进展如何。当下剑交左手,倒背身后,右手却向前半伸,掌心向外,提一股内劲,自掌心发出强劲掌力。
拳掌相交,两人都是身子一震。铁飞龙自负神拳无敌,他曾打遍西域十三国,罕逢敌手。来到中原,也是所向披靡。他见石颖竟接得下自己的十成拳力,自是惊讶非常。当下大喝一声,再聚丹田之气,打算以最利害的一招“五丁开山拳”,将对方一拳击倒。这一招须得聚气蓄力,然而吐气发声,可将本身功力提高二成以上,一拳击出,可以碎碑裂石。
不料石颖却不容他聚气出拳,手掌只略一收转,便又发招,身影一晃,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拍在铁飞龙肩上。这一掌暗含内劲,铁飞龙先是全身一震,忽然向后退出数步,他正要拿桩站住,不料那股劲力并未消失,登时又连退数步。只觉左肩肿胀异常,左臂竟然抬不起来了。他心中惊骇,看着石颖,说不出话来。
潇湘夫人也是满腹疑惑,赞道:“石少侠,好功夫啊!”石颖笑道:“多谢婆婆夸奖。”这时迎雪拉着阿薰的手,已经走近前来。阿薰哭道:“外婆,你,你没事吧?”潇湘夫人见到阿薰,也是惊喜交集。过来拉住她手,叹道:“好孩子,天可怜见,咱们又相见了。”
冯姥姥见石颖再度出手,武功与数月前相比,不啻天壤之别,不由得大疑,心道:“这小子有什么古怪,武功进境如此神速,难道他的武功修为和《剑品注》有关?”她见云龙三使尽都败在他手底,知道今日又是功亏一篑,叹了口气,虚拍一掌,回身就走。云龙三使跟在他身后,转眼间去得远了。山谷草地之上,只零零乱乱地扔下二三十具黑衣人的尸体。
谢冷山满脸惊讶,看着石颖,奇道:“原来是石少侠,你怎么也会一品剑气诀?”
石颖将佩剑交还迎雪,抱拳行礼道:“谢大侠,在下曾受大恩,容当后报。至于一品剑气诀,却是我在山洞密室中学来的。”谢冷山见他和迎雪、素心在一起,也就约略猜到一二,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看来也是天意巧合。只不过以你的为人,侠肝义胆,若能学成绝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迎雪和素心过来,笑道:“见过二师伯,您老人家怎么也到玉女峰上来了?”谢冷山看了石颖一眼,说道:“我此番上山,其实是为了他来的。”素心大是诧异,问道:“为他而来?难道这个小石头,竟有这么重要?”
谢冷山点了点头,说道:“我有一封公主殿下的信,要交给石少侠。”素心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叫道:“不会吧,公主殿下的信?那……那这个小石头,究竟是什么人?”
谢冷山看了石颖一眼,不知该不该说出来。石颖知他心意,说道:“我当初隐姓埋名,是因为中了笑笑仙的弹指一笑,虽然得镜月大师救治,但余毒未靖,半年之内不能运使内力。为了避祸,这才听谢大侠的安排,到剑品堂中当了一个浇花小厮。如今我身体康复,可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谢冷山说道:“其实我此次来,便是有请你出山之意。”
石颖点了点头,转身向迎雪和素心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对你们隐瞒自己身份。情非得已,还盼见谅。其实我的名字叫做石双城,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唤作‘寒铁剑’。”
迎雪其实早就猜想过他的身份,没想到石颖果然就是寒铁剑,不禁油然而生敬慕之意,说道:“原来你当真是天下第一杀手?听说你乔装进宫,刺杀狼族小王子,这件事江湖上早就轰动一时了。却没想到,原来这位大英雄却一直藏在咱们剑品堂中。”
石双城脸有愧色,说道:“什么大英雄,那可不敢当。当日在朝堂之上,若是谢大侠出手阻拦,只怕我早就没了性命,也不可能伤得狼族王子半分。”迎雪一怔,问道:“二师伯当时也在大殿之中么?”
谢冷山笑道:“那日我随太子前来观礼,又碰巧见那狼族小王子乱扔酒杯,这才出手吓他一吓。其实还在酒席之上,我就早已看出石少侠不是什么北越国小王子了。”
迎雪奇道:“您既然早知他是假冒的,为什么一直不拆穿?”
谢冷山说道:“只因在席间,公主派人找石少侠到后殿说话。我这才猜想到,此事可能跟公主有关,于是静观其变。只不过当时也万万没想到,石少侠其实是当刺客来了。”
迎雪眼珠一转,问道:“公主和石大哥很熟么?”谢冷山听她的语气有些不同寻常,略觉奇怪,看她一眼,说道:“我只知道公主很担心石少侠安危。后来石少侠中了毒,便是公主亲自去紫溪山灵隐寺,拜见镜月长老,这才救了他性命。公主又把石少侠托付给我,我想来起去,只有剑品堂中不会有官府捕快来查访,于是让他藏身后院。”
谢冷山说了此事来龙去脉,迎雪和素心这才恍然,为什么这样的一个高手,竟然会在剑品堂后院之中甘当一名浇花小厮。只是他的真实身份既已明了,不知怎地,反倒觉得心里空空荡荡,若有所失。
石双城从谢冷山手里接过信来,折开来看,却见上面笔迹娟秀,正是阿颖亲笔所书,写道:
“一别半载,不知安否。寂寂深宫,唯对琴赏月。叹一日三秋,何以遣我心忧?忽闻塞上狼烟,惊破春梦;追索根源,有佞臣欲罪刺秦之人。为长久计,何不归宁,以御外侮?太子有求贤之心,君子何不寻报国之门,留汗青于后世。”
石双城看罢,说道:“原来阿颖要我回去,帮助太子,共同抵抗大漠狼族。”谢冷山点头道:“公主殿下正是此意。只要你相助太子,退狼族于国门,既能建不世之功,又可洗刺秦乱国之罪。正是一举两得。”
石双城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这就下山。”
潇湘夫人携了阿薰,她既已从阿薰口中知道她不能修习一品剑气诀,不禁心灰意冷,又见碧血残帖仍在阿薰手中,叹道:“你父亲为此帖而死,咱们这就回绿柳山庄,将你父母合葬,并以此书殉葬。阿薰,咱们走吧。”
谢冷山有心挽留,却又没什么借口,只得挥手告别。素心见阿薰自幼眼盲,偏又模样俏丽,楚楚可怜,心中也颇有好感。此时一别,也不禁泪眼汪汪。
石双城感念阿薰刺血浸书之德,对她未免更加添了几分愧疚。迎雪想起几月来在洞中与之共处,对她也颇敬重,当下拉了阿薰的手,甚是感伤,叹道:“阿薰,不知今日一别,何时才能相见?”
阿薰微微一笑,说道:“人生本来聚散无常,你又何必过于执着?”当下挥手而去,不再回头。
第三十七章 莲叶何田田
谢冷山和石双城几人下了玉女峰,径直回到京城中的剑品堂。那块漆金大字的牌匾曾被青松子用剑挑坏,现在早已换了新的。
二师伯和大小姐既已前来,剑品堂中众弟子闻讯纷纷出来迎接。大师兄薜峰正在堂中,闻听此言,又惊又喜,几步抢到门外,叫道:“师妹,你终于下山了,你没事吧?”
迎雪瞪她一眼,说道:“我没事,二师伯也来了。”薜峰一怔,这才急忙行礼,道:“见过二师伯。”谢冷山一摆手,说道:“罢了,你快去安排一间客房,给石少侠居住。”薜峰道:“是,只不过,请问那位石少侠,却在何处?”谢冷山指着身后的石双城,说道:“你难道没看见么,却来明知故问。”
薜峰一见石双城,不由得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又想起一连几个月,迎雪和他都在一起,更是醋意大发。当下故作亲热,抢上来拉住石双城的手,笑道:“原来是石兄,呵呵,连二师伯都对你这等敬重,真是佩服,佩服啊。”暗运一品剑气诀,掌心发力,想要他痛苦哀嚎,当众出丑。他的功力已练到第四重,心想这个叫“石颖”的小子武功虽也不弱,却未必抵挡得住。
石双城忽觉手上压力增强,知道薜峰运劲相攻,也不点破,微微一笑,潜运玄功,一股浑厚的内力发出,薜峰徒觉上臂一阵酸麻,一股热气疾向胸口冲去,不禁大骇。想要放手,但手掌仿佛被对方掌心牢牢吸住了,挣扎不脱。他脸色一变,情知不妙。若是热气攻到心口,轻则重伤呕血,重则有性命之忧。一时之间,心中叫苦不迭。
石双城见他神情,知他惊惶已极,当下忽然收住功力,笑道:“大师兄,咱们又不是初次相见,何必客气?”薜峰感到那股无形的压力骤然消失,顿时松了口气,勉强笑道:“是,是,石少侠果然武功高强,请进,请进。”
进了剑品堂,石双城恍如故地重游。想起那一夜被人捆在柴房,险些次日便被送交官府,判他个杀人之罪。若非得素心相救,此事还不知如何了结。
堂中不少下人都曾或多或少欺负过他,此刻见石双城被大师兄、二师伯、大小姐等人相拥而入,又听说他还是什么大侠,身份非同寻常,都是惊诧不已。也有人暗中盘算,要不要前来负荆请罪,以免将来他追究起来,吃罪不起。
前起日子,石双城身为仆役,住在柴房,挨人白眼,受人欺凌。今日回来,却住在上房,被待为上宾。一时在天,一时在地,念此种种,怎能不感叹人生际遇,变化不测。
谢冷山身为朝廷有职司的武官,既已替公主将信送到,便回太子宫去了。
迎雪在剑品堂中所住的院落,唤作“春雪亭”。她和素心进到院中,却见从玉女峰先行回来的那些侍女仆妇,纷纷过来拜见。几个贴身丫鬟眼中含泪,说道:“小姐,自从那天在听雨轩,你让咱们先走,这一别就是三个月。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天天都在为小姐担心。幸好吉人天相,小姐平安回来,奴婢们总算放心了。”
原来自从玉女峰上的人众撤回剑品堂,薜峰挂念梅迎雪的安危,也曾率弟子上山搜寻,却不见迎雪三人踪影,料想是在密道中藏了起来,这才回到堂中,防备腾龙教来袭。只不过三个月过去了,倒也没遇到什么意外。只是不断接到边关传来的消息,说是堂主已到龙虎关,扼守孤城。大漠狼族的军队不断向城前聚集,准备大举攻城。
迎雪听了,不由得忧心仲仲,十分挂念父亲和龙虎关中众人的安危。素心却合什念佛,求菩萨保佑老爷和众师兄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石双城听了谢冷山指点,次日起来,一人出了剑品堂,前往东宫,求见太子。不料门前的侍卫却说太子进宫去了,下午才回。石双城无奈,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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