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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品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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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一个下人悄悄走了进来,伸手扯了扯郭衙内的衣襟。郭衙内回头喝道:“鬼鬼祟祟地做什么?”那下人却不说话,挤眉弄眼,连使眼色,郭衙内却不解其意,心头火起,一个耳光搧过去,骂道:“你哑了还是疯了?”
那下人伸手捂着脸,仍是不敢做声,向阿颖那边指指,又摆了摆手。郭衙内不耐烦道:“去去,别打搅老子喝酒。”那下人甚是着急,却又无计可施。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忽听楼下人声纷乱,跟着有人喝道:“江都县令到此巡查,闲杂人等回避!”那老鸨慌了,急忙下楼迎接。郭衙内皱着眉道:“我爹爹到这里做什么,莫非他也要来喝花酒么?”阿颖却举杯向石双城劝酒,浅笑盈盈,就当没听到楼下的喧闹声一样。
过了片刻,却进来几个衙役,喝道:“是谁在这里捣乱?”老鸨跟在后面,却低头不敢说话。石双城微微一笑,视而不见,举杯说道:“大好良宵,却被鼠辈扰了清兴,还盼姑娘不要介意。”阿颖笑道:“这个江都县什么都好,就是夜里太冷清。不是说鸡犬相闻么,怎么却听不见狗儿叫?他们这个县令是怎么当的?”
那两个衙役面色尴尬,悄悄对着郭衙内使眼色。郭衙内却不大耐烦,皱眉道:“今天你们是怎么了,个个吃错药了,眼神就跟那乌鸡似的。喂,你们来得正好,这里有人捣乱,不让本少爷尽兴,你们把他**去,好好招呼。”说着伸手指着石双城。
石双城却不做声,只是冷笑。阿颖却道:“偌大个江都县,怎么连条狗都没有?算了,没有真狗,就请这位郭衙内学几声狗叫,倒也有趣。”郭衙内大怒,骂道:“你这臭小娘……”一句话没骂完,那两个衙役大惊,一拥而上,掩住他口,横拖直拽,将郭衙内架了出去。石双城不禁看得呆了。
他行走江湖非止一日,见到官府欺压百姓,作威作福惯了,却没想到江都县的吏治,大是不同。这个看起来平日里横行不法的郭衙内,竟被县衙里的衙役拿下,倒当真是件稀奇事。
正自讶异,又有一桩更稀奇古怪的事出现。那郭衙内被架出花楼不久,楼下忽然传来大声小声的狗叫。阿颖听了,格格直笑。石双城听得呆了,原来哪里是什么狗叫,却是江都县自县令以下,各位师爷,随行衙役,还有那不可一世的郭衙内,人人努力学狗叫。学得惟妙惟肖,有大狗叫,有小狗叫,也有公狗,也有母狗,当真叫得好不热闹!
阿颖只笑得前仰后合,花容失色。石双城却只觉得哭笑不得,叹道:“当真奇哉怪也,这个江都县的风俗,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阿颖笑得够了,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别再叫了。我可笑不动啦。”她身旁一个仆役转身出屋,向楼下吩咐了几句。片刻之间,万花楼又再恢复宁静。
石双城望着阿颖,问道:“姑娘当真神通广大,竟能不动声色的让一县父母官为你学狗叫,只怕当今天下,也没有几人能做到。”阿颖笑道:“我只让那郭衙内学狗叫,又没让别的人也去学。唉,算了,今天的兴致,都被这些人破坏了。”石双城道:“虽然你不肯透露自己的来历,但在下也猜得到姑娘的身份,必然十分尊贵。”
阿颖淡淡一笑,说道:“恩公见笑了。”石双城道:“在下虽然在烟雨亭中出手,替姑娘打发了几个小贼,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一直挂在嘴上。”
阿颖道:“嗯,不过,小女还有一事,想要相询。”石双城道:“姑娘请讲。”
阿颖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不知你究竟是什么样人,但既然持有焦叶大师的焦尾琴,想必还有另一件物事,也在你身上。”
石双城心念急转,面上却不露声色,笑道:“不知姑娘意下何指?”
阿颖道:“焦叶大师从边关而来,带有一封书信,却是要交给小女。不知石公子可曾见到?”
石双城见她终于提到正题,当下正色道:“此事重大,请恕在下难以回答。”
第 三 章 古庙惊魂夜
阿颖急道:“事态紧急,还盼石少侠道出实情,小女子感激不尽……”石双城心中一动,正要说话,忽然之间,却听得镇中锣声大作,有人叫道:“走水啦,不得了,走了水啦……”
石双城面色一变,向窗外看去,忽然一股热浪直扑进来。跟着烟雾弥漫,楼下已是火光冲天。
阿颖也是脸上变色,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石双城叫道:“有人纵火,快走,不然来不及了!”伸手抓住阿颖的手。阿颖却轻轻一挣,回转身去,叫道:“焦尾琴!”石双城一呆,没想到在这端口,她还想着焦叶先生的那架古琴。
阿颖抢上去抱了琴,屋外却早透进烟来,楼厅已烧起熊熊大火,阿颖急道:“这可怎么好?”
石双城眼看从楼道上是出不去了,当下向窗外一看,提起酒桌,撞烂窗户,道:“姑娘,在下失礼了,得罪莫怪!”伸手抱住阿颖,纵身跃出窗子。
这座万花楼在镇中是极有名的,雕梁画柱,楼分三层,也有十数丈高。只见火焰飞舞之中,石双城紧紧抱住阿颖,阿颖怀中又抱了焦尾古琴,从三楼破窗而出。
阿颖一声惊叫,身在半空,又见烟火扑面,吓得她将脸伏在石双城怀中。
穿过烟雾,石双城抱着阿颖,轻轻落地。阿颖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被石双城紧紧抱住,不禁羞红了脸,伸手将他推开。
石双城料想这场大火起得蹊跷,敌明我暗,不便久留,对阿颖的娇羞之态也未在意,拉了她的手,低声道:“这里危险,咱们快走!”
阿颖一呆,随即知道他所言不假,当下随后跟去。原来楼下拴马柱上,却拴着几匹马,本是阿颖的下人带来的。此时却恰好用上,当下两人各骑了一匹好马,向镇外驰去。
两人匆匆上路,走了十数里地,天色已晚。却见前面是一片野地,月光淡淡照在荒野上,愈发阴森可怖。
石双城马快,冲在前头。阿颖骑术不佳,落在后面,心中害怕,叫道:“喂,你等等我,我好害怕。”石双城慢了下来,四处张望,忽道:“姑娘,前面不远,有一处房屋,可能有人家,咱们过去休息一晚再走。”阿颖跟了上来,喜道:“好啊,我可是又渴又饿了。”
两人并骑缓缓前行,走不多远,果然见夜色之下,一处荒丘上,有一间大屋。再走近前,却见那间大屋原来是一座破败的寺庙。茫茫夜色中,那间破庙却有灯火闪耀。
石双城翻身下马,又伸手接住阿颖的小手,扶她下马。不知怎地,两人双手一接触,都觉手心一震,脸红心跳。阿颖脚一落地,石双城的手便缩了回去。阿颖心道:“这人果然是个正人君子,只是未免太古板了些……”
两人来到破庙门前,石双城闪身挡在阿颖前面,推门入内。阿颖心中感动,暗道:“原来他细心周到得很啊,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他却处处护着我。”
进了破庙,却见十数双眼睛,有的惊异,有的好奇,有的懒散,一起看将过来。原来庙中竟有十数人,围着一堆柴火席地而坐。
石双城双手一拱,道:“我们是走道之人,只因贪赶路程,错过了宿处。想在此处讨扰一晚,明日天亮便走,请各位海涵。”那些人是走远道的商贾,纷纷说道:“原来是走道的,请坐,请坐,说不定明早上路,咱们还可以多一个伴。”
阿颖随后进庙,问道:“喂,我们就在这种地方过夜啊?”众客商忽然在火光之中,见到一位清雅美丽的少女,无不呆了,竟然人人瞠目结舌,静得只微闻呼吸之声。
阿颖奇道:“咦,石大哥,他们怎么了?”
石双城一怔,不知如何解释,道:“没事,没事,我们在那边墙下坐吧。明天一早再赶路。”
众人围坐在火堆前,各怀心事,过了许久,或许是有人想打破沉默,没话找话,说道:“看来要变天了,若是大雨袭来,我身上这件物事怕的就是雨水,只怕要误了交货之期。”
另一人笑道:“赵大官人何必担忧,咱们走远道的,只要路上平平安安的,那就再好不过,就算误了几日,那也损失不大。”
那赵大官人四五十岁年级,略显发福,身边没多少行李,只是一直背着一件黄缎包裹,从不离身。他点头说道:“不错,老吴说的是。前一年,咱们那边有一个贩丝绸的老刘,在泰安道上被人劫了,还被斩了一条手臂,从此一蹶不振。”
众人都道:“是,是,前一两年,道上实在是难走,盗贼横行,官府却不闻不问。咱们生意人的日子,可实在不好过。”阿颖忽道:“当真有这样的事么?道上出了盗贼,官府怎会不管,你们有人告官了么?”
众人都向她看来,有人笑道:“你一定是位官家小姐,怎么说话口气和那些官老爷一样?”阿颖一怔,道:“你们说什么?”石双城道:“阿颖,道上的事,你不懂的。”阿颖睁着一双秀目,道:“我怎么不懂,莫非你很懂么?”赌气不再说话。
石双城微微一笑,从包裹里取出一件衫子,道:“你冷么,披上这件衣服。”阿颖一笑,道:“谢谢。”
古庙之中,火光忽明忽灭,只听得庙外夜风呼啸,平添一份苍凉。
突然之间,夜色之中,远远传来胡哨之声。庙中众商人面色大变,有人惊道:“听到了么,你们听到了么,莫非是道上的朋友来了?”
不大一会儿,忽听马蹄声大作,破庙已被团团围住。砰砰数声响,庙门被人撞开,涌入十余个手持弯刀的强人,喝道:“会事的,乖乖的别动;谁要是他妈的跟老子们过不去的,就请他吃板刀面!”
阿颖低声问道:“什么是板刀面啊,好不好吃?”石双城低声道:“别做声,转过身去,不关咱们的事。”阿颖心下好奇,虽然心中害怕,还是偷偷向外张望。
却见那伙强人除了半数人持刀戒备,其他人都去搬运那伙商人的货物。众商人虽然心痛如捣,却都不敢做声。阿颖忽道:“喂,那是别人的东西,你们怎么敢明火持杖,公然打劫?”
此言一出,庙中所有人都是一怔。众盗固然觉得大出意料,而众商人也都又惊又喜,又替她担忧。
一个满脸疤痕的强人喝道:“小姑娘,咱们不找你麻烦,你倒来跟咱们过不去?不是早就说过了,谁要自找苦头,就请他吃板刀面。嘿嘿,小姑娘生得如此美貌,我倒舍不得杀你。不如给咱们做个押寨夫人如何?”
阿颖脸一红,道:“你胡说什么,我才不理你。”那强人挤眉弄眼,一脸**,正要前来拉她的手臂。
石双城冷笑不语,尚未发作,忽然之间,庙外人声杂乱,又拥进十来个人,喝道:“毛竹帮的朋友,怎地又捞过界了?这里可是三江会的地头,雄老大,你还守不守江湖道义了?”
毛竹帮众盗一怔,为首的强人正要去拉阿颖,当下又缩回手,紧紧握着弯刀,冷笑道:“三江会的地头,谁封的,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咱们兄弟每次发财,你们都想插一腿,还要不要脸?”
三江会群盗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头戴斗笠,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眼神中透着凶残。手中却提着一柄钢叉,一字一字地道:“雄天霸,我知道你们毛竹帮最近得手了几票,却也不用那么狂。算啦,既然是江湖同道,这点义气总要讲的。今晚就看在雄老大份上,咱们来个二一添做五,分了这批货,你看如何?”
雄天霸上上下下看了这中年人一会儿,冷笑道:“怪不得人送外号‘通吃侯’,果然大小通吃,雁过拔毛。侯连海侯爷的面子,在下也不能不给。那好,咱们就分了!”
侯连海狞笑道:“好,够爽快!毛竹帮远来是客,金银细软的,咱们不要。有几件字画笔砚不值钱的小东西,就是三江会的了。兄弟们,取货!”
石双城见两股强盗相争,正好可得渔人之利。不料两帮却又谈和了,竟然要平分货物。只是这侯连海不要金银,却要字画,岂不是张飞学绣花—…假斯文?此事大出情理之外,不知他究竟有何用意。
雄天霸哈哈一笑,说道:“通吃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谦让了?嘿嘿,你别想欺我不识货,这里是有几件书画,只不过,并非不值钱,而是无价之宝。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侯连海面色一变,说道:“原来雄老大也是冲着这件物事来的?”
雄天霸把眼一瞪,大声道:“不错,这些字画其实早已有主,我劝你还是别打主意了,免得凭空得罪了什么人,自己还不知道。”
侯连海哈哈一笑,说道:“江湖道上,我姓侯的还怕过谁?”
雄天霸冷笑一声,说道:“兄弟我来取这件字画,可不是自己要。这件大礼,要送给江湖上一位很有面子的朋友。怎么样,你不是一定要从中作梗吧?”
侯连海冷笑道:“巧了,在下也是要取字画,送给一位前辈高人。不好意思,雄老大,这里是我的地头,这件东西,我是要定了。”说罢,头也不回,钢叉向后一挑,只听先前说话的赵大官人一声惊叫,他背上背负的包裹竟被挑了下来。
那包裹尚在半空,侯连海正要伸手去接,雄天霸一声冷笑,蓦地里欺身近前,手中刀前砍后削,却是“野战八方”,乃是江湖上常用的夜战招式。侯连海喝道:“要动手么?兄弟们,并肩子上啊!”三江会的会众一声喊,抄家伙便跟毛竹帮盗伙打将起来。
原来雄天霸刀劈八方,只是要挡住侯连海,其志在于包裹。侯连海也是老江湖,岂能不懂他的心思?当下挥起钢叉,又向半空中的包裹挑去。
雄天霸志在必得,岂肯轻易放弃?身子一旋,已自跃起,刀劈钢叉,当地一声,两件兵器相撞,在黑暗中发出火光。
侯连海在这柄钢叉上浸淫数十年,招招狠辣,全是进手招数,一时风声呼呼,破庙中尽是钢叉的影子。
雄天霸身为一帮之主,刀法精湛,也非易与之辈。他曾是山西雁林刀门下北子,后来屡犯门规,被扫地出门。雁门刀法讲的是精准狠,能在天下武林中占一席之地,自有其独到之秘。雄天霸虽是弃徒,但一路雁林刀法,却几乎不比雁林刀门中的高手逊色。
刀猛叉快,两人一时之间,竟是棋逢敌手,难分高下。忽然弯刀被钢叉一挡,偏了几分,刀风掠过,竟将黄缎子包裹划了开来,里面物事登时散落。
侯连海和雄天霸都是啊哟一声,都住了手,生怕这件字画被毁,一起注目看去。
却见那是一幅卷轴,一时散开,飘然落下。借着庙中火光,见卷轴上是丹青水墨,画中峰峦起伏,云霭苍茫。着笔苍劲,立意幽远。那画轻轻落在地上,幸喜并无任何伤损。庙中客商之中,不乏识货之人,虽在群盗旁伺的险境之中,仍有几人发出赞叹之声。一人更是忍不住惊道:“难道这真的是赵伯驹的‘春山’图?这要是真迹,那可是价值千金啊!”
赵大官人面色苍白,身子颤抖,道:“这……这……”他又惊又怕,又怕两盗不但要抢画,说不定还要杀人灭口,心中害怕,竟自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庙中又变得静寂,只听见众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忽然间,侯连海说道:“雄老大,你要发财,我不拦你。这里的金银细软、女人都给你,我再添你一千两银子。你又不是文人名士,要画何用?这幅画就让给兄弟如何?”原来他见雄霸天刀法精湛,手下帮众又多,硬拚未必能占到便宜,这才好言相商。
雄霸天哈哈一笑,说道:“我自然不是文人名士,难道阁下就是了?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在江湖上混,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平日喝酒豪赌,买赢还好,书(输)却是不买的,更别说字啊画啊的。三日之后,就是绿柳庄的铁手丹青五十寿诞。在下拿这件画儿,是去做贺礼的。就请侯兄瞧在绿柳庄主面上,让在下取了此画。毛竹帮此后再不踏入京都百里之地,将地盘拱手相让,不知侯兄意下如何?”
侯连海面带冷笑,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毛竹帮此次兴师动众,大张旗鼓,来劫这几个小商小贩,原来是为了给绿柳庄主送礼来着。嘿嘿,难道许你送礼,咱们三江会就置身事外么?绿柳庄主十年才办一届寿宴,以文会友。要是错过了,难道又要兄弟们再等十年?”
阿颖越听越奇,低声道:“石大哥,绿柳庄主是他们的头儿吗,怎么这些个强盗争着去给他拜寿?又说什么以文会友,当真好笑。”
石双城心中一动,想起一事,喃喃地道:“绿柳山庄,十年一会……难道说的是那件事?”阿颖满心好奇,问道:“什么事啊?”石双城却摇了摇头,沉吟不语。
第 四 章 微雨浥轻尘
雄天霸叹了口气,想了一想,说道:“既然侯兄将此事挑明了,兄弟倒有个提议。我将画拿去做贺礼,如果得铁笔丹青的青睐,必能回赠字帖。俺雄某对天发誓,在下看完帖子之后,一定借给侯兄看上半年。不知意下如何?”
侯连海冷笑道:“你倒是说得轻巧,我凭什么信你?再说,只要我送上贺礼,同样可以拿到铁笔前辈的临帖,又干嘛要你借我看,不如我借你看还差不多。”
阿颖听得大奇,低声道:“这里的强盗真是风雅,连个字帖也要争着看?”
石双城却微微摇头,料想这伙盗贼定然另有所求。只是究竟何意,一时之间,却也搞不明白。
雄天霸脸色一变,喝道:“姓侯的,我已一让再让!你究竟要怎么样?”侯连海冷笑道:“若不是怕不小心毁了此画,你又怎肯相让?这样吧,咱们把画放在梁上,然后动手论输赢,赢的取画,你瞧如何?”不待他回答,钢叉一挑,那幅“春山”图被他挑起,直飞到庙顶横梁之上。
雄天霸喝道:“那好,兄弟们,这就动手吧!”两帮人说僵了,各提刀剑,动起手来。只听得乒乒乓乓响声大作,片刻之间,就听到有人大声惨呼,显然刀下见红。看起来毛竹帮虽然人多,但三江会的人却更为彪悍,一时之间,相持不下。
众商人都看得呆了,似这等黑吃黑的事,虽也曾听说过,却没见过;不料今日却卷了进去,只怕受到池鱼之殃,都是吓得面如土色,不住念佛。
毛竹帮毕竟人多,大呼小叫,也不知是谁叫道:“用暗青子喂他,放暗青子呀!”跟着便听到“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显然是用上了暗器。
阿颖看得十分开心,忽然石双城伸手抱住她,侧身滚入一张供桌底下。阿颖脸上一红,又羞又急,喝道:“喂,你,你做什么?”忽听劈劈啪啪一阵响,数十枚暗器打在供桌上面。阿颖一呆,过了片刻,这才轻声道:“石大哥,谢谢你。”
桌底狭窄,虽然石双城放开了手,但两人仍紧紧靠在一起,呼吸可闻。阿颖面红心跳,也不知为什么,心中暗有喜悦之意。
庙中打翻了天,供桌底下,两人却似乎听而不闻。阿颖忽道:“石大哥,如果有人伤害我,你会保护我么?”石双城道:“那是自然会的,你放心好了,我决计不让人欺负你。”阿颖微微一笑,道:“石大哥,如果你真是我的大哥,那就好了。”石双城一怔,道:“那有什么好?”阿颖微笑道:“如果你是我的哥哥,咱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要是有坏人欺负我,你就狠狠地揍他。”
石双城笑道:“是不是常常有人欺负你,你想找人帮你打架?”阿颖笑道:“是啊,你敢不敢帮我打架?”石双城脸上笑容忽然慢慢消失,竟有一丝忧郁,显现在他眉间。阿颖奇道:“石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让你打架,你不高兴了?”
石双城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停了一停,又道:“阿颖,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一定会狠狠揍他。”阿颖一笑,道:“谢谢你。只不过,没人敢欺负我的。”
两人说说笑笑,浑忘了古庙之中,正杀得天昏地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三江会渐渐占了上风,已砍翻五六个毛竹帮的强人,余下盗伙都已生退意,边斗边寻找机会逃走。一个强人慢慢退后,忽然背靠到供桌上,心生一计,弯腰钻入桌底。不料桌底早有两人,阿颖急道:“喂,你不去打架,进来做什么?”石双城喝道:“滚出去!”一脚踢出,那人肚上正着,大声呼痛。
侯连海听得桌下有人,大声笑骂,挥起鱼叉一挑,登时将供桌掀翻,里面竟然露出三个人来。众盗都颇为出乎意料,不由得一愣。
毛竹帮盗伙趁机连滚带爬,想要溜之大吉。侯连海提起钢叉便刺,那人大惊,狂奔出庙。
突然之间,只听得庙外传来一声惨呼,极是凄厉。众人都是一惊,不由得停了打斗,都向庙外看去。只停得片刻,只见那盗伙逃了回来,身上衣服几乎被撕成碎片,到处是血,显是受了重伤。
众盗大惊,雄天霸问道:“小三子,怎么回事?”
那小三子颤声道:“有,有官兵!”雄天霸松了口气,道:“官兵怕什么,咱兄弟几个随便出去就打发了。”小三子却道:“不是的,不是寻常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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