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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品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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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三子颤声道:“有,有官兵!”雄天霸松了口气,道:“官兵怕什么,咱兄弟几个随便出去就打发了。”小三子却道:“不是的,不是寻常官兵,是,是御前侍卫……啊!”忽然一声大叫,口中鲜血狂喷,就此毙命。
众盗大骇,一呆之下,齐叫:“不好,风紧,扯呼!”便有几人手忙脚乱,不敢从门前逃出,想要往破庙的残墙破窗中钻出去。
雄天霸大声喝住。侯连海也约束会众,皱眉说道:“真是邪门,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御前侍卫来这里,倒是稀奇。”他手底帮众急道:“总舵主,怎么好?”侯连海喝道:“怕什么,看看再说!”
雄天霸冷笑道:“三江会都是些孬种,胆子也忒小了,区区几个御前侍卫,有什么好怕的?”
却听庙外有人冷冷地道:“是谁如此大胆,连咱们也不放在眼里?”话音一落,便进来两人,身穿内禁卫官服,手提长剑,一般高矮,一般胖瘦,连长相也几乎一模一样。长眉斜挑,嘴角含着冷笑,却透着一股杀气。
毛竹帮和三江会适才还打得你死我活,此刻却是同仇敌忾,围成一个圈子,将两人围在当中。
雄天霸喝道:“来的是谁?咱们兄弟自家有事,不劳官家过问。”
一名脸色青郁郁的侍卫冷笑道:“凭你也配问咱们姓名?也罢,今日让你死个明白,咱兄弟二人,没吃官家饭之前,在江湖上也有个名号,人称铁面阎罗岩青、岩黑的便是。”
侯连海一呆,面色苍白,喃喃地道:“铁面阎罗,铁面阎罗……这不可能,不可能……铁面阎罗怎么也做了御前侍卫?”
雄天霸却似乎没怎么听过这名头,喝道:“不管你是阎罗还是小鬼,今天既然朝了相了,那就怨不得咱们。兄弟们,上啊!”大刀一挥,毛竹帮众一声喝,四面同时扑了上去。
岩氏兄弟连声冷笑,身形忽变,本来岩青在左,岩黑在右,不料在众盗将要扑到之际,恍忽中只见两人已然易位,纵横之间,却各自拖出一道剑光。人已站定,剑光却似有形之物,未曾消失。
众盗大声呐喊,正好闯入剑光之内,喊声立时止歇。低头看时,却见各自胸口衣襟中裂,慢慢有血水涌出。一盗颤声道:“老大……我,我,我不想死。”另一人想要张口说话,却只是嘴唇微微颤动,发出一些嘶哑的声息。砰砰数声,便有四名盗伙仆地而死。
雄天霸心中惊惧,只不过他素来彪悍,大声喝道:“咱们兄弟今天死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快事。”操刀直上。侯连海也喝道:“今天咱们拚了吧!”一摆钢叉,与三江会的六七人同时向岩氏兄弟攻去。
岩氏兄弟长剑在手,身形仍是飘忽无端,两人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每次移形换位,都拖出一道淡淡的剑光,飘渺不散。而每次剑光过后,又必有两三人倒毙。片刻之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庙中横七竖八,尽是盗伙尸身。
侯连海大喝:“老子跟你拚啦!”用尽全身气力,钢叉提起,却是“举火烧天势”,直往岩青头上砸去。雄天霸瞧出便宜,一刀“万里如虎”,刀挂劲风,从岩青身后斜劈而去,料想他前后难以顾及,先伤他一人,便有胜算。
不料忽觉眼前身影晃动,却是岩氏兄弟又再移形换影,雄天霸一刀劈下,砍在侯连海胸前。这一刀也是用了全力,几乎将侯连海上身劈为两截。但侯连海的钢叉也重重击在他肩上。
侯雄两人面面相觑,做梦也没想到,竟彼此伤在对方手中。侯连海一声大叫,立时倒毙。雄霸天身子摇了一摇,嘴角流出血来,向岩氏兄弟看了一眼,扑地也倒了下去。
剑光刹那而逝,岩氏兄弟收剑而立,再不向群盗看上一眼。只听“扑通扑通”几声,余下众盗尽都中剑毙命。众客商都骇得呆了,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阿颖忽然说道:“你们两人也太狠了,这么残忍。像这些小贼,教训一下也就是了,怎么一出手就要人性命?”众客商大惊,有人低声道:“姑娘,别说了,这些官老爷,杀人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惹火了他们,没什么好处的。”
岩青岩黑互相看了一眼,忽道:“姑娘说的甚是,以后若再遇到这等小贼,我们自会手下留情。”说罢,转身出庙,扬长而去。
众客商万没料到会是这般结局,都是诧异万分。也有人说阿颖洪福齐天,又有人甚至说那两个侍卫是见到美女当前,竟然变得斯文有礼起来了。
石双城松了一口气,道:“阿颖,你怎么什么事都想管一管?”阿颖白了他一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虽然没刀,可是动动嘴,却是可以的。”
石双城一笑,道:“不错,动嘴可比动刀容易,只不过,你有这份勇气,也当真令人佩服。”
古庙中历经这场恶斗,地上又躺了七八具尸体,尽是血腥之气。众客商惊魂未定,商议道:“咱们还是走吧,若是被官兵见到了,说不定要诬陷咱们杀人。”
于是收拾货物,正要离开。忽然庙外传来沙沙声,却是又下起雨来。众人一怔,只得停住,一时犹豫不决,是留在庙里避雨,还是冒雨赶路?
阿颖奇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怕官府?好像官兵也像那些强盗似的。”石双城微微一笑,道:“道上的事……”阿颖抢着道:“道上的事,你不懂的!哼,好像你什么都懂似的,可是强盗来了,你又能如何?”石双城笑道:“他们只不过弄点财物而已,又没伤人。”阿颖道:“可是那个坏蛋却要来抓我,你也不管?”石双城道:“只要他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阿颖看了他一眼,叹道:“你们这些男人,整天杀啊杀的,你以为杀人很容易的么?”石双城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杀人并不容易。可是一旦出手了,就再也无法挽回。”阿颖奇道:“你说什么?”
石双城道:“没什么,对了,阿颖,那两个侍卫来得不迟不早,也太巧了。而且他们好像很听你的话啊?”阿颖一怔,道:“是吗?哈,我怎么不知道?”
众客商不想留在此间,都说要走,那赵大官人忽道:“我的画还在上面,谁帮我拿一下,定然重谢……”一言未了,忽然死尸堆中跳起一人,纵身直上横梁,拿了那幅画,用外衣一裹,飞身出了破庙,转眼间就去得无影无踪。
众客商吓得大叫,纷纷蹲下,叫道:“炸尸啦,炸尸啦,可了不得!”有几人吓得直翻白眼,几欲晕去。
石双城却看清那人是雄天霸,料想他只是受伤,却倒地装死。此时又拿了名画逃去,这人心计倒也了得。阿颖却紧紧抓住他手臂,也甚是害怕。
众客商那还敢再行逗留,就连几个快要吓晕的,喘了几口气,也挣扎起来,连滚带爬出了破庙,冒雨狂奔而去。
石双城一笑,道:“算了,庙里没人了,咱们也走吧。”阿颖见了许多尸体,甚是害怕,忙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古庙,幸好雨不甚大。原来马鞍中备有雨具,却是两件蓑衣。两人上马,披起蓑衣,慢慢在雨中而行。
走了许久,才出了林子。却见远处天边已微露曙光,而雨也已停了。空气中有一股雨后的泥土芬芳。
两人并骑缓缓而行,石双城忽道:“阿颖,你不怕我骗你么?如果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怪我?”
阿颖微笑道:“如果你是一个小骗子,那我就心甘情愿地被你骗一次好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石双城心中一震,阿颖笑道:“石大哥,你有没有骗过什么人?”
石双城不知如何答话,忽见天色已明,路旁草木萋萋,而曦光下的原野,却开遍了各色花朵,心中油然而生温暧之意。当下纵身下马,道:“阿颖,如果你骑马骑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阿颖这时也见到四周景色,惊喜说道:“呀,好美啊!”也跳下马来,身子在草地上转了一圈,笑道:“这里真美,我在家里,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
石双城取出随身带的水袋,喝了几口,微笑着看着阿颖。心道:“这个小姑娘天真浪漫,不谙世事。想必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私自跑出来玩。待到了京都,我便送她回家,可别误了我要去办的事情。”
阿颖跑到草地上采了许多小花,有红的杜鹃,蓝的草叶菊,紫的勿忘侬,蓝的蝴蝶兰,不一会儿,手里就有大大的一捧花。
玩了一会儿,阿颖终于玩累了,慢慢走回来,笑道:“这里真好玩,唉,要是可以不回家,就算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我也愿意。”
石双城笑道:“你玩得开心,可是家里人不知道你在哪里,一定着急得不得了。”阿颖微笑道:“哼,我就是要让他们着急。他们越是着急,我就越是开心。”
石双城奇道:“为什么,难道你不怕你父母替你担心?”阿颖脸上忽有忧色,叹道:“他们不会替我担心的,哼,我才不嫁我不喜欢的人呢。谁愿嫁谁去嫁好了,总之我一千个不嫁,一万个不嫁!”说到这里,眼圈红了,眼泪流了下来。
石双城这才明白,原来阿颖一个人离开家,却是为了逃婚。心想这是别人的家事,却不好说什么。
阿颖发了一会儿脾气,慢慢又安静下来,手里拿着花,一个人在草地上走。石双城牵了两匹马,在后面跟着。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一句话也不说。
第 五 章 百花香未央
在草地上玩了许久,直到中午,阿颖玩得开心,兀自意犹未尽,只是肚子却饿了。石双城打了几只野兔,烧了一个火堆,用木棍穿了兔子,放在火上慢慢地烤。
不一会香气四溢,阿颖早就看得眼馋,跃跃欲试。石双城微微一笑,从衣囊中取出一只小木瓶,里面却是精盐、胡椒等调料,细细洒在兔肉之上,又慢慢翻转烤了一回。阿颖赞道:“石大哥,你居然还带着调料,看来真的是烤野味的高手!”
石双城一笑,说道:“我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是在野外渡过,自然要带些必备之物。”阿颖听了,颇是向往,眼睛发亮,道:“那当真好玩,唉,我要一年之中,有一个月在外面玩,那就很满足啦!”
石双城见她一直吞口水,笑着递了一只烤兔给她。阿颖拿过,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叫道:“好香,哇,好烫!”
石双城笑道:“慢慢吃,怎么样,好不好吃?”
阿颖一面大嚼野兔,一面点头笑道:“好吃极啦,我在宫……我在家里,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兔!”
两人吃过烤兔,已是下午。阿颖仍不想就此离开,也不骑马,慢慢在草地上走。石双城见她娇俏可喜,也不忍心催促,当下便牵了马,在后跟随。
又过一个多时辰,阿颖这才玩累了,叹道:“唉,咱们走吧。以后再来,我可要多带些人来,在草地上搭个帐篷,玩个三五天才好。”
石双城微笑不语,阿颖上了马,两人并骑,缓缓前行。阿颖忽道:“咱们来赛马,好不好?”一挥马鞭,纵马疾驰。她骑术虽不好,但此处地势平坦,所乘又是骏马,一下子跑开了,倒也甚快。
石双城见她玩得开心,正是天真浪漫年级,颇是感慨,想到自己的身世,从童年到现在,都是在极悲惨中渡过,吃过无穷无尽的苦头,从不知欢乐为何物。不知怎地,对阿颖暗有羡慕之意。
阿颖一马当先,欢呼大叫。石双城催马不紧不慢跟了上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跑了十里地。
远远的见大地铺锦,芳草如茵,路旁却有一片园子。只见整个园子似乎就是花的海洋,屋舍亭园,处处都是形形色色的奇花异草。
阿颖惊喜交集,赞道:“这里景色好美!”
石双城却皱了皱眉,他走江湖数年,也曾路过这里,从前可没见过这片园子。
园子边上,却搭着芦席。里面铺着草席,一个老者盘膝而坐。面前放着茶具,又有一只火炉,正在烧水。
阿颖喜道:“此处景色固然好,想不到人也如此风雅?在此品茶,果然赏心悦目。嗯,我口也好渴,咱们也去讨杯茶喝。”
两人走了过去,任两匹马在草地自在吃草。
那老者容貌儒雅,抬头向两人看见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走道辛苦了,两位客人,莫不是想喝杯茶解渴?”
石双城拱手道:“正是,多有打扰。”那老者摆手,微笑道:“请坐。”
石双城和阿颖谢了,脱了鞋,一人一边盘膝坐下。
那老者面带微笑,待水烧开,提起壶来,将滚水烫过茶盏,这才泡茶。第一道茶却不要,倒了,然后又冲水进去,又滤去茶末,这才在两人面前的杯中沏上滚烫的热茶。
阿颖赞道:“前辈雅擅茶道,果然清雅之至。”
那老者一笑,说道:“古人饮茶,只喝六碗;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章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腑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
阿颖“噗嗤”一笑,说道:“喝了七碗就成仙,那世人都上天去了,人间岂不冷冷清清?”
那老者笑道:“世人都道神仙好,只是烦恼丢不了。升仙的事,谁曾见了?还是闲来品香茶一盏,快乐似神仙啊。”
阿颖笑道:“不错,还是在人间要逍遥快活。”石双城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只觉世间悲苦多,欢乐少,不知何为逍遥。
喝过几杯茶,阿颖却又感到无聊起来。倒是石双城向那老者请教茶道,两人谈得津津有味。
忽听琴声宛如流水,远远地从一间凉亭中传出。那亭子却在花园当中,旁有曲栏小桥,假山池塘。
阿颖心感好奇,起身走了过去,却见亭中有一人沐香而坐,从容抚琴。琴声宛如溪流,轻轻流过山林,宛如风清云淡,百鸟毕聚,一片祥和气氛。
阿颖不觉听得呆了,她虽自幼学琴,自谓造诣不低。但听到这人琴声,才知艺无止境,人上有人。
一曲已毕,抚琴之人忽然伸手压在弦上,止住琴声。
阿颖听得入神,一时呆立不动。那抚琴之人见她暗自沉吟,起身说道:“这位姑娘,你独自留在此处,莫非是为我琴声所感?”阿颖一怔,这才如梦方醒,道:“阁下琴声如清风而绕梁,当真是‘乐琴书以消忧’!小女子得聆雅奏,实是获益非浅。”
那少年公子面如冠玉,丰姿飒爽,在亭中一站,当真是如玉树临风,显然是人中龙凤。他手持折扇,向阿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走了过来,拱手道:“姑娘气度高贵,举止不凡。想必是位方家,若不嫌在下浅陋,敢请姑娘以琴会友,指点一二。”
阿颖既钦佩于他的琴技,又深感此人斯文有礼,便点了点头,笑道:“既是如此,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当下走到亭中。仔细端详,见那架古琴圆首阔肩,中部微狭,凤翅以下收殺至尾,古色古香,当下点头赞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乃晋时嵇康之琴,琴有七弦,名为响泉。不知是不是?”
那少年拍掌道:“果然是位方家,所说一点不错。”阿颖微微一笑,当下端端正正坐了下来,手按琴弦,略一沉吟,便抚上一曲。琴声轻柔,如在长湖上乘扁舟而行,自有一种超然飘逸的气度。
一曲弹罢,那少年公子赞道:“妙哉!‘徘徊顾慕,拥郁抑按,盘桓毓养,从容秘玩’,果然深得晋人之风。不知姑娘所奏此曲,莫不是嵇康的‘渌水’?”
阿颖抬头看了那少年一眼,心中惊佩,说道:“正是此曲。想不到阁下竟也识得?”那少年公子叹道:“嵇康以广陵散为绝唱,死后其家被抄没,虽有《琴赋》传世,奈何许多名曲竟已湮没。姑娘竟能弹‘渌水’一曲,想必得逢高人指点。”
阿颖点了点头,说道:“家师果然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名家。只不过他老人家的名讳,小女子不便吐露。”她不想暴露自己身份,是以一句话就把此事封住,让对方不能再问。
那少年公子看着阿颖,眼光中忽有一丝温柔之意,忽然伸手搭在阿颖手背上,轻声道:“在下冯秋辞,往来知交好友甚少。姑娘琴艺高超,不知芳名可否告知,在下自当前来拜访。”
阿颖一怔,心道:“这人怎么毛手毛脚,好不尊重?”脸上一红,忙缩回手,说道:“我也只是过路之人,大家不过萍水相逢,又何必通名?”
冯秋辞眼中似有一点失望,说道:“世上知音难得,若是就此交臂失之,岂不是一桩极大的憾事?”
阿颖正不知如何脱身,忽听身后有人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却叫我好找?”却是石双城的声音。阿颖大喜,回头说道:“石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石双城笑道:“我担心你走迷路,过来看看。”
阿颖一笑,说道:“我又是小孩子。不过你来了也好,咱们走吧。”
冯秋辞见了石双城,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笑。手摇折扇,说道:“两位朋友,天色将晚,前面数十里地,并无客栈。若不嫌弃,何不在我这小小的百花小筑中暂留一宿?”
阿颖心想天色已晚,确实要找地方投宿,于是说道:“那样也好。”石双城虽然觉得这个百花小筑处处透着诡秘,但却也不惧。当下也无异议。
冯秋辞带了二人,离开凉亭,引往后院。原来百花小筑,却是一幢幢的木屋。屋旁自然也是花草环绕,花香萦绕,景色美仑美奂。
冯秋辞将二人邀至堂屋之中,命人摆了一桌酒席。百花小筑之中,尽是美貌侍女,衣带轻香,环佩叮叮。摆好酒菜之后,又留下三个侍女,站在三人身后,不时上前斟酒。
石双城问道:“那位雅擅茶道的前辈,何以不在席间?”
冯秋辞笑道:“那是一位前辈高人,江湖上唤作蓑笠翁的便是。他老人家独来独往,散漫惯了的,此际已不知何处云游去了。”
石双城叹道:“听说此翁乃是当世高人,见识渊博;没想到我竟当面失之,没有好好请教,当真可惜了。
阿颖却叹道:“唉,确实可惜了,待会儿饭后,看来品不到前辈的好茶了。”
冯秋辞笑道:“是呀,很可惜。不过我这里也有些好茶,只是在下于茶道所知不多,那是烹不出蓑笠翁‘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的茶中三昧了。”
阿颖笑道:“冯公子既然知道高僧皎然的《饮茶歌》,想必烹茶一道,也必然有过人之处。”
冯秋辞笑道:“在下不过是引用一下高僧的名句而已,却让姑娘见笑了。”
三人说笑一阵,冯秋辞机敏过人,又博闻强记,酒席间不时向阿颖挑以诗词曲赋。阿颖听得入神,与他谈文论诗,说说笑笑,居然也颇是相得。石双城只在一旁相陪,也不以为意。
饭后,冯秋辞将两人送到客房中休息。百花小筑中尽是木屋,隔一片花圃便一是一间,颇是别致。冯秋辞一双眼睛只在阿颖脸上,不断找些话题来说。
阿颖却打了个呵欠,道:“好困了,明天再聆听公子高见吧。”冯秋辞无奈,只得告别,石双城也自回木屋休息。
到了深夜,忽然一阵风过,阿颖所在木屋的门竟然被风吹开。月光之下,一条人影闪入她屋中。
那人脚下甚轻,毫无声息,在屋里四下一张,便去阿颖的衣服、行囊中摸索,似乎要寻找什么东西。找一会儿,颇为失望。
阿颖睡梦之中,隐约查觉,微一侧身。那人忽然微微一笑,走近床前,低声道:“如此美貌娇娥,实所难求。唉,只怪你生得太美,我只是凡夫俗子,如何抵受得住?”忽然出指在阿颖腰腹部“天枢**”上一点,令她动弹不得。然后伸手去掀她被子。
突然之间,屋中烛光一亮,阿颖一跃下床,原来她竟是和衣而卧。冷笑道:“好一个风流倜傥的衣冠禽兽!姓冯的,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吧?”
那人正是冯秋辞,他大吃一惊,退开一步,奇道:“我明明点了你的**道,你怎么却若无其事?”阿颖从腰间取出一个马鞍上的垫子来,笑道:“若不是这个东西帮忙,本小姐岂不是着了道儿了。”冯秋辞这才释然,笑道:“原来如此。你以为就凭这点小把戏,就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冷笑一声,又向前逼近。
阿颖面带微笑,毫无惧色。冯秋辞看着她的脸,烛光之下,只觉她杏眼桃腮,千娇百媚,说不出的让人神往,不禁心跳加剧。
正自意乱神迷,忽听身后有人冷冷地道:“不错,就凭你这点小把戏,以为就能瞒得过我么?”正是石双城的声音。
冯秋辞大惊,知道中了人家的圈套。他身子一低,却从袖中取出一柄折扇来,看也不看,顺势向后便刺。若是常人出招,自当转过身来,而他居然背着身子就敢出招,若非武功非同寻常,绝不可能有这等胆气。石双城早已料到他是劲敌,因此一现身就严阵以待,见他以折扇来袭,便也出剑。两件兵器相击,嗒的一声,火光四溅,原来他的折扇竟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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