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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振武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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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青云
申明:本书由富士康小说网……www。fsktxt。com自。
楔子
这是一个风狂而暴的夜——
风,疯狂的咆哮,像是要席卷整个的大地。
雨,像江河倒倾,以雷霆万钧之势覆压而下。
一道耀眼的银芒划处。
接着就是一声撼山拔岳的霹雳。
地暗天昏,鬼哭神号。
像是宇宙的末日已经来临。
洞宫山——
像一尊巨灵之神。
挺立在狂风骤雨迅雷疾电之中。
一阵阵惨呼喝叱之声,夹杂在风雨声中。
阴森——
恐怖——
凄凉——
在电光一闪的刹那。
可以看到山顶绝壁之上,奔腾闪耀着无数幽灵似的人影。他们是谁?他们在做甚么?
“玄天王匣”,相传是三百年前武圣逍遥子的遗物,中藏武林稀世瑰宝,得到的人,可以成为武林第一高手。
于是这五寸见方的小小玉匣,风靡了整个武林。
玉匣出现江湖已有四次。
第一次得到的人——失踪了。
第二次得到的人——遗尸开封道上。
第三次……
第四次……
这玉匣仿佛是不祥之物,得到的人不是失踪,便是惨遭横死。
现在——第五次。
玉匣又出世了。
得主是一代鬼才——魔笛摧心,他纵横江湖二十年,行事怪僻,心狠手辣,武功高绝,黑白两道人物死在他的手里的不计其数。
在白道人物眼中,他是一代魔头,而黑道人物更视他为克星。
于是——
整个武林震惊了!
黑白两道高手各怀目的,不约而同的在追截他。
五大门派,绝顶高手十人,截杀他,藉口卫道。
各帮教的魔头,截杀他,意存劫夺!
久未现身江湖的巨擘大憝,也在追截他……
于是——
洞宫山顶。
展开了一幕亘古未有的杀劫。
“魔笛摧心,你如不说出玉匣收藏的地点,今晚你休想生离此山?”
“你如能宣誓合作,我幽冥教主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回答的是一阵阵慑魂夺魄的魔笛锐啸。
“我不想据为己有,但谁也别希望得到。哈哈……”
众人又一波接一波的舍死忘生的攻上。
吼声!
喝叱声!
金铁交鸣声!
风声!
雨声!
雷声!
交织成一曲惊世骇俗的恐怖乐章。
在魔笛的厉啸中,人不断的倒下。
后面的人踏着前面的人的尸体,疯狂的扑扑不休。
人——
逐渐的减少。
尸体——
逐渐的增加。
而魔笛摧心,也摇摇欲倒,不停的狂喷鲜血。
最后——
只剩下两人——魔笛摧心和幽冥教主。
他不停的后退.幽冥教主不断的步步进逼,渐渐地已退到了悬岩边缘。
“现在只剩你我两人,我们何不合手同参。”
“哈哈,我早说过谁也别想得到!”魔笛摧心,声音嘶哑在电光闪烁中,可以看到他凄厉如鬼,浑身浴血。
“如此休怪在下绝情!”
幽冥教主。双掌遽大两倍,掌心闪着磷磷鬼火,向魔笛摧心以十二成功劲,猛然挥出。
魔笛摧心,左掌右笛,运集全身残存内力,不闪不避,直迎而上,摧心掌,无坚不摧,坎离铁笛,夺魄褫魂。
巨震过处,幽冥教主张口射出一股血箭,身形缓缓倒下,魔笛推心一个身形,也被震得离地三丈,惨号声中,如断线风筝般向绝壁之下落去。
于是——玄天玉匣,如昙花一现,又失了踪。
天亮了——风停,雨止。
洞官山又沐浴在朝阳金辉中。
又有无数的武林人物爬上了山顶。
他们看到了满地积尸,有百余具之多,僧、道、俗俱全,不由寒气直冒,但他们是有所为而来,详细的翻拣着每一具尸体。
但——
他们失望了。
并没有发现魔笛摧心的尸体,他们震惊于他的绝世武功。
他们断定,魔笛推心在击毙所有围攻他的高手之后,挟宝远扬了,或许是受伤而适。
于是——
年年月月。
黑白两道的人,不断的继续搜失踪了的魔笛推心。
……
第一章劫后孤雏
大雪纷飞,朔风怒号。
入目一片茫茫。
血——
一滴。
一滴。
滴在雪地上,像一朵朵盛开的桃花,但随即又被不停飘飞的雪花所掩没。
一个小小的身影,一路跌跌撞撞的朝洞宫山侧的一座峡谷中奔去,那一滴一滴的血,正是从他身上滴落。
他是谁?
在这种漫天风雪的天气中狼狈逃奔。
看他的身影,最多不会超过十二岁。
当这小身影在风雪中消失的刹那,从来路上疾驰来五骑人马,马上人一色的藏青色大氅,脸上带着风罩,被在身上的大氅被风飘起,露出了一大段剑鞘。
五人同时一勒坐骑,缓了下来,马口冒着蒸蒸白气,由于这一缓势,大氅立被雪花盖成了白色。
“大哥,这小鬼难道上了天不成,凭我们的快马,先后只差了半个时辰,追了这么多路,踪影毫无,凭他一个受了伤的十二岁小鬼……”其中一个大声的嚷道。
“我们不是追过头,便是走岔了!”另一个道。
“庄主的脾气你们知道,若是这小鬼抓不回去,可有些……”那最先的一个转头对四人说。
“这小子可有些门道,吃少庄主削断手指,复挨了老庄主的一掌,竟能飞遁离庄。”
“奇怪,凭这么个小鬼头,能值得名震江湖的一庄二堡三谷传下六色旗令,联手追截!”
“老三!你敢是不要命了,怎地口没遮栏!”那先头一骑,回头叱了一句,一挥手,五骑人马同时加鞭,转眼又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继五骑人马之后,接连又先后驰来三拨人马,略不稍停,疾驰而去。
风住了,雪也止了,阳光又普照大地,那消融了的雪水,向山外潺潺流去。
洞宫山左侧峡谷内一个峥嵘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清秀俊美的小童。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又朝四外的插天巨峰扫视了一遍,自言自语的道:“我司徒文又一次逃脱了魔掌!”小脸闪过一丝笑意,是凄然的笑。
他举起尚渗着血水的右掌,看着那仅余的两个指头,脸上倏地升起一种怨毒之色,杀气直透华盖,这时如果有人在旁看到这不满十三岁的幼童竟有这么重的杀气,定会大吃一惊。
他伸手怀中,取出一本小小册子,册面上写着一行小字:“司徒文恩仇录”。
他翻开首页,“仇”字下面写着“无名凶手,杀父毁家之恨”。
于是——
一幕血淋淋的惨相呈现在他的眼前!
半月前,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从睡梦中被父亲投入后院中一个枯井之内,不久阵阵金铁交鸣和呼轰的掌风之声,隐隐传入井中,他骇极而乱叫乱蹦,他无法超出十几丈深的枯井,接着一阵阵凄厉已极的惨号声,不断传来,久久始停。
他不明白他的父亲何以要把他投入枯井,他知道家中可能发生了不堪想象的大事,但他还不致朝坏处想,凭父亲玉面专诸司徒雷的武功名望,谁敢来捋虎须?他清楚的记得,威震江湖的一庄二堡三谷的主人,曾败在他父亲的手下。
他从小就随父亲习武,虽然年纪不太大,但一般的江湖二三流高手,他还能应付得了,但,现在,他心急如焚,却无法脱出枯井,最后,他凭着只有二三成火候的”壁虎游墙功”,慢慢地顺井壁而上,等他脱出枯井一看——
庄院——静寂得有如鬼域,他不由汗毛根根竖立,一路飞奔前院,他惊呆了,他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不祥的阴影直罩心头。
他看到的是血,鲜红的血,到处乱流。
尸身,一具具四肢不全的尸身,横七竖八,比比皆是,而这些尸身,都是他最熟悉的家人庄丁。
他心胆俱碎,泪如泉涌。
前院大厅前,他父亲一手仗剑,斜靠阶沿之上,他狂叫一声猛扑上去,触手冰凉。
死了——
他的父亲,一代高手玉面专诸司徒雷,死了。
他晕厥了三次,一双小眼中,泪尽继之以血。
天亮了,在邻居们的帮助下,草草埋葬了父亲和家人,他在坟前立下重誓,学绝艺,报血仇。
他怀着满腔悲愤怨毒,踏入了江湖。
他往下看“仇”字第二行:“白云庄主神剑无敌蒋桐,一掌之仇,游蜂蒋树芳断指之恨。”
又一幕恨事,展在眼前。
他途经白云庄,不经意道出了他的姓名,于是,他被少庄主一剑削去三指,又被庄主神剑无敌蒋桐击了一掌,登时重伤昏死,被擒回庄,囚禁在一间小屋中,他不明白,何以被人迫害。
天明以前,一个蒙面人,给他服了一粒药丸,一阵推拿之后,挟着他飞纵山庄,他问这恩人的姓名,那蒙面人只叮嘱他快逃,隐秘行踪,一庄二堡三谷的人,都要得他而甘心,他心下大感不解,想问明原因,但那蒙面怪人已匆匆而去。
于是——
他在小册子的“恩”字下面写了“蒙面怪容”四字。
在漫天风雪中,他狼狈逃奔,跑到洞宫山下时,他已发觉后面有数骑追来,于是转道奔向侧方的山谷,侥幸脱了魔掌。
由于蒙面人的一句话,他又在小册子的“仇”字下面加上了“二堡三谷”四字。
他怔了片刻之后,把小册子纳入怀中,忽然触着一物,他又不自禁的取了出来。
这是一块小小的王佩,他从小就佩在身上,曾听父亲说过,此佩一共两块,这块刻的是一条张牙舞爪活灵活现的龙,而另一块则是一只凤。
那块凤佩系他的姐姐佩挂,在他只有一岁时,他的母亲携了他姐姐一去不返,他曾梦想着他妈妈姐姐的容貌,他渴望着能见到她们,他曾不止一次的问过父亲,但他父亲一听就大发雷霆,唬得他不敢再问,但他的小小心灵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他的母亲和姐姐,他曾想到等他长大了,仗剑江湖,无论天涯海角,他要揭开这个谜。
于是——
他沉缅在复杂纷歧的思潮里。
他要雪亲仇——但是仇人是谁?他不知道。
他要寻找母亲和姐姐——但天涯茫茫,他无所适从。
他要报复断指之恨。
他要弄清楚一庄二堡三谷何以要追杀他?
首先,他知道要解决这些问题,必须要有超人的武功。但他到何处去学武功呢?以他的父亲玉面专诸能击败一庄二堡三谷的主人,武功岂是等闲,但仍敌不过仇家,而饮恨九泉,那仇家的武功,岂非更是骇人听闻……
他不禁彷徨失措。
试想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面对这些大问题,他能怎样安排呢!
在他父亲的熏陶下,他奠下了极好的武学入门的根基,而且资质超人,但要谈到解决任何一项问题,都差得太远。
突然——
他的眼光触及三丈外石隙之中,一堆白森森的东西。
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堆死人的骸骨,他惊愕了半晌之后,慢慢移步过去,虽在光天化日之下,仍不免寒气直冒。
那骸骨只剩下了头颅、脊椎和四肢胴骨,显然年代已经久远了。
他小小的心灵在忖想,这尸骨也许是像他一样被人追杀而曝尸荒山绝谷,于是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要把它掩埋。
这一念之仁,决定了他的命运,而江湖无边的杀劫,也由此揭开了序幕。
他寻了一个土穴,把白骨一块块的拣起,放入土穴之中。
当他拣到最后一块白骨时,一样乌光闪亮的东西出现了,他好奇的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分量极重的一支铁笛,长不到三尺,仔细一辨认,笛上有“坎离铁笛”四个古篆字,他可弄不清它的来历。
他想,这铁窗定是这死去的人的遗物,于是连同髌骨一起放入土穴之中,他正想捧土掩上时,那闪闪乌光的铁笛似乎具有绝大的诱惑力,使他踌躇不决。
他想了又想之后,终于又拿起这支乌光闪闪的“坎离铁窗”,用衣袖一拂拭,更觉得光可鉴人,把玩不忍择手。
他掩好了土,默视道:“不矣你是公公还是伯伯,这支铁笛就给了我吧!”
他又坐回那大石之上。
心中忽生奇想,不知道铁笛坚实不坚实,如果拿来做武器,倒是不错,他心里想,手却不停猛向所坐的大石边沿击去。
克的一声,石屑纷飞,那大石被击崩了尺余长的一道缺口。
呀!我真糊涂,如把奋砸坏了,岂不可惜。
细一审视,夷然无损,不由大喜过望,童心忽发。
心想:”我何不把学自父亲的剑招化在笛上一试。”
忙一跃下地,亮开门户,运劲一挥。
蓦地——
铁笛在这一挥之际,突发出呜呜的怪啸,尖锐刺耳,难听已极,不由惊唬了一大跳。
他却不知,这啸声在二十年前,曾使武林中人亡魂丧胆,谈笛色变,造成了无边血劫。
愕然了片刻之后,又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随着剑势的加量,那怪啸也愈来愈凄厉刺耳……
兴尽之后,现实的问题,又紧紧的窒息着他,他究竟何去何从,他现在已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身负血海奇冤的人,还有一庄二堡三谷在截杀他。
但,他不能久避深山,因为他要学超人的武功。
他跪在地上,喃喃祝告,愿父亲在天之灵保佑他,能遇高人,学成超人武功,更希望不要碰见一庄二堡三谷中的人。
于是——
他左手持奋,右手只有两个指头,他怕被人耻笑,深深的隐在袖中。蹒跚的向谷外摸索出去。
雪后天霁,空气分外清新。
司徒文——
左手持着一支乌光闪亮的铁笛,右手笼在袖中,踽踽行在官道之上。
他的目的是要求见五大门派之中的任何一位掌门,求人家收他为徒,他年纪虽小,但是出生武林世家,对一些武林掌故,可懂得不少。
他想少林寺乃武衡之祖,达摩祖师传下的七十二种绝艺之中,只要能学到任何一种,何愁大仇不报,而武当派却是天下剑术的领袖,张三丰祖师遗留的剑笈,精深博大……
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决定先奔嵩山少林寺。
正行之间,尘头起处,奔来五骑快马,距司徒文三丈之外,惊咦一声!齐齐勒马停住。
一看——
当先一个粗眉阔口长须的高大老者,赫然就是那白云庄主神剑无敌蒋桐,正阴恻恻的看着他,后随四个壮汉。他不由唬极,连退了三步,这真是冤家路窄了。
一老者,四壮汉,同时翻身下马,缓缓向司徒文逼来。
白云庄主神剑无敌蒋桐,在司徒文面前六尺之地停身,阴恻恻的一声冷笑,狞声道:
“小鬼,今天不怕你飞上天去。”
司徒文知道,今天要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想起自己乃是玉面专诸司徒雷的儿子,岂能如此胆小,坏了父亲的英名,豪气顿生,把心一横,瞪起一双黑如点漆的小眼,大声道:
“老鬼,这样苦苦追杀我,却是为何?”
“嘿嘿!小鬼,这个么!你地下老子会告诉你,你就认了吧,乖乖追随你那老鬼父亲一道去!”说完,又欺进了一步,两手缓缓上举平胸,脸上挂着一丝冷森的笑。
神剑无敌蒋桐鉴于日前一掌将司徒文击昏重伤,不料仍被他逃脱,迫得飞传一庄二堡三谷协议制定的“六色旗令”,联手分道追杀,可以想见事情的不寻常,现在狭路相逢,岂能让他逃出手去。
所以慎重得如遇到强仇大敌般,蓄势运劲,立意将这十二岁的幼童一掌毙于掌下。
因为这小孩的存在,关系着一庄二堡三谷数十人的生命安全和一段武林秘辛,如果这一段秘幸被揭开,一庄二堡三谷在江湖上将成众矢之的,无法立足。
司徒文见神剑无敌蒋桐似要立取自己性命而甘心,不禁心胆俱寒,自忖今天万难逃出魔掌,以自己的微末之技与他拚,无异是以卵击石,但他却不甘心束手待毙,好歹总得一拚,咬咬牙,不待对方出手,左手铁笛一挥,猛向神剑无敌蒋桐攻去。
虎父无犬子,莫看他小小年纪,在情急拚命之下,这一击居然狠辣均备,只是嫌劲力不足而已。
神剑无敌蒋桐正待出手一举而毙对方之际,忽见一道闪闪乌光,挟着尖锐刺耳的怪啸,向自己扑来。
先前他可未曾注意对方手中所持的东西究为何物,此刻怪啸之声入耳,心头电闪的想起一个人,不由面色遽变,连连后退,身后的四壮汉也被这怪啸声弄得心神不安,掩耳疾退,满脸惊惶之色。
司徒文一招攻出,见对方并不还手,反而惊惶后退,弄得一头玄雾,莫明所以,一时也怔愕住了。
见对方目不稍瞬的看着自己手中铁笛,心中想道,莫非是这铁笛作怪,但以他的年龄和阅历而论,他绝想不透其中奥妙。
神剑无敌蒋桐这时心情紊乱已极,他猜不透这小孩短短几天之中何以会手持那二十年前绝迹江湖的盖世魔头的信物,莫非这小子是他的传人,想到此,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他要击杀这小孩,真是易如反掌,但他惹不起那铁笛的主人,他知道一庄二堡三谷的主人,武功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但仍决非铁笛主人之敌,以铁笛主人的凶残狠辣,一个不巧,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又念及这小鬼一身关系着一庄二堡三谷的生死存亡,如不当机立断,将他除去,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杀?不杀?”他须要绝大的勇气来判断。
四壮汉见庄主只顾呆立痴想。忘了向他一再严命手下截杀的小孩出手,又想起方才那夺人心魄的呜呜怪啸,更摸不透这小孩究竟是什么来路,也一样的呆若木鸡。
司徒文人小鬼大,聪明透顶,见神剑无敌脸上乍阴乍晴,凶焰顿敛,虽不明其故,但猜知这老鬼一定有所顾忌,当下冷冷一笑道:“老鬼,你如不出手,小爷我可要失陪了,咱们以后再见!”说完小腿一挪,作势要走。
神剑无敌一伸手,做出拦阻的样子,厉声道:“小鬼,要走么,可没这般容易,我来问你,魔笛摧心是你什么人?”
司徒文不由心中一怔,暗想,这老鬼迟迟不敢下手,可能与这什么“魔笛推心”有关,今天要想脱出魔掌.可不能露出马脚,于是面不改容的道:“老鬼!这个你可管不着!”口里说,心里却在回想峡谷之中,他所掩埋的那堆枯骨,莫非那枯骨就是老鬼所说的“魔笛摧心”其人,但以老鬼畏缩的情形看来,这“魔笛摧心”绝非寻常人物,但他既然名头如此骇人,武功必然同样的骇人,何以会暴骨荒山绝谷呢?他想不透。
是了——我手中的这支“坎离铁笛”必是魔笛无疑。
“魔笛推心”的死,可能除我之外,无人知道,假使我不说出,这个谜底永远不会揭穿。
其实是他年纪太小,武林掌故不熟,否则一定可以推测出“魔笛摧心”何以会暴骨洞宫山绝谷的原因。
神剑无敌见对方不肯答复,面色微变,心中想道,这小鬼对一庄二堡三谷的关系太大,决不能把他放过,即使招惹了铁笛主人也在所不计了,除去小鬼之后,立即联合二堡三谷及其他新近出山的老一辈人物,谅来还可抵制铁笛主人。
于是——
杀机陡起,面露狰容,闪电般出掌向司徒文推去。
司徒文突见老鬼面色倏转狞恶,知他要出手,念头未及转完,只觉一股劲力绝伦的掌风,已然临身,暗叫一声:“我命休矣!”正自瞑目待毙。
蓦然——
侧方忽掠来一股劲风,把自己轻飘飘的推出二丈之外,千钧一发的恰好避过凌厉绝伦的一掌。
一声轰然巨响,立身之处的地下,已被击成了一个五尺余的深坑,不由咋舌,冷汗直冒。
转眼一看。
场中已多了一个面无人色的中年秀士,身着一袭白衫,配上那一张惨白的脸,宛如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使人看了,不寒而栗,手中折扇轻摇,双目却注定自己手中铁笛,心下虽感不大受用,但人家对自己有援手之德,岂可无礼,于是深深一躬道:“敬谢伯伯援手相救!”
中年秀士微笑颔首,对神剑无敌等五人,恍若未见。
神剑无敌见自己双掌击空,一看插手的人,不由老脸变色,见人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下,暗骂一声:“少狂。”强忍下一口怨气,皮笑肉不笑的向来人道:“哈哈,我以为是谁,敢向老夫伸手架梁,原来是威震天南的幽冥教主幽冥秀才任弃兄,久违,久违!”
神剑无敌身后四壮汉,乍闻幽冥秀才之名,不由面露惊容,退了一步。
司徒文可不知道幽冥秀才何许人也,听他被称为教主,而且人如其名,不折不扣的一个幽冥秀才,纳罕之中,存着一丝好笑。
只见幽冥秀才手中折扇轻摇,毫不为意的道:“好说!好说!蒋大庄主名头也自不小!”
神剑无敌见幽冥秀才轻狂之态,不由心中微愠。
“任弃兄以堂堂教主之尊,只身下中原,不知有何贵干!”
“嘿嘿二闲来无事,到处走走,增长点见闻而已,蒋兄以一庄二堡三谷之中的白云庄主身份,不知缘何要向这小小孩童下手,在下愿闻其详?”说完又回首望了司徒文手中的铁笛一眼,脸上现出一种说不出的神情。
神剑无敌面上微微一红,尴尬的道:“这个么……这小鬼与在下有三江四海之仇……”
幽冥秀才不屑的接着说道:“蒋兄,明人眼里揉不进沙子,他才多大年纪,怎能会与贵大庄主结下这么深的仇,哈哈!恐怕不是这么回事吧!”
神剑无敌作色道:“任兄言下之意,似乎有意干预这档子事,不过在下明告任兄,这是我们一庄二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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