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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笛振武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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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时,杖影漫空,如神龙天矫,掌指纷飞,如惊涛扣岸,辟啪之声不绝。

西门无忌见众人皆注意场中搏斗,阴阴一笑,双掌快逾闪电的拍向司徒文,这两掌凝聚了十成真力,要想把他一举击毙。

司徒文见西门无忌双掌挟如山劲力,猛向自己袭来,不禁尖叫一声,身形猛向后退,距林缘不及一丈。接着又传来一声轰然巨响,众人不禁齐齐回头看视,只见司徒文仍兀立当地,面上满布惊悸之色,离心堡主西门无忌面红气促,怨毒的瞪视着红须人屠,红须人屠则不屑的连连冷笑。

这一来白发仙娘和巫山三魔都不自觉的停了手。

众人一看情形,就知道准是西门无忌暗袭司徒文,而为红须人屠发觉阻止。

火德星君狂吼一声,伸手助下的红布袋中。

巫山三魔和一庄二堡三谷主,面色一变,齐齐退后三步,目注火德星君,蓄势戒备。说时迟,那时快,火德星君右手一扬,三粒鸡卵大的白色弹丸,应手而出,弹丸方一脱手,噗噗噗三声,立时爆炸开来,绿光万点,如狂风疾雨般洒向巫山三魔等人,笼罩范围,有五丈之广。

众人惊叫一声:“万星磷火弹”,双掌齐挥,身形猛撤,豕突狼奔。鬼王方魁衣襟上沾了一点,立时燃烧起来,一个巨大身形,一溜翻滚,才算将身上的火熄灭,但前身已烧了碗大的一个洞,气的狂吼连天。白发仙娘与红须人屠,乐得抚掌大笑。

笑停乱止,红须人屠回头一看,场中已失去司徒文踪影,不由大叫一声:“糟!”声随人起,疾扑入林。众人被这一声“糟”惊觉,知道是一回什么事之后,立时星飞丸射,纷纷向林中纵去,但空林寂寂,哪有半丝人影。原来当众人乱作一团之际,司徒文猛觉身后一股巨大吸力,把自己的身形向林中吸入,不禁大唬,忽听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道:“小子,别作声,让他们去狗咬狗,我们去吧!”

他几乎失声叫出:“隐形怪客!”

身方入林,感觉后颈一紧,身形凌空而起,风驰电掣而去,但觉耳畔风声呼呼,如腾云驾雾一般。

良久始停,一看,却置身在一株巨树的树穴之中,而那隐形怪客,却踪影全无。

正自思忖之时,忽觉嗖嗖连声,穿林而去,内中还有白发仙娘的詈骂声。知他们在追寻自己,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声音渐远,那隐形怪客的声音又自响起。

“小子你究竟愿不愿意做我老人家的徒弟!”

他思索了半向之后,道:“可否请老前辈现身一见?”

突然——

一声慑人心魄的厉啸,远远传来,越传越近,那啸声似要撕裂人的心肝一般,听了难受之极。

他不由寒气直冒。

只听那隐形怪客惊咦了一声。

第二章奇缘巧合

从这一声惊咦里,他意识到发这厉哨之人,一定是不可一世的都天魔头,以隐形怪客的身手,尚且惊咦出声,其厉害可想而知,全身不由索索而抖。

“唉!只道有缘却无缘!”是那隐形怪客的声音。

“老前辈……”

“时机过了,小子,你切不可妄动,我看你杀孽情孽极重,但却是过林罕见的奇村,质禀绝乘,看来你我之间,没有师徒之缘,念在你一番仁心德举上,我老人家成全你吧!这铁笛关系着武林劫运,切不可失去,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你自己去叩开你命运之门吧!五年之后,我老人家自会寻你,届时你还得替我去完成两件事,再见……”

语音顿杳,而那凄厉的啸声,已近在咫尺,但又突然转向另一个方向,逐渐远去,最后消失了。

他被这一连串的奇事,搅得头昏脑涨。

他竭力镇静心神,按捺住泉涌的思潮,他需要冷静的把全盘轻过,加以整理分析,希望能发现一点端倪。一庄二堡三谷中人追杀他,是在他获得铁笛之前,似乎与铁笛无关,当然另有别情,目前也无法推测原因,只留待以后再说。

正邪两道人物,舍死忘生的追截他,一再提到铁笛主人,并且从他们的神色中,似乎极端惧怕这铁笛主人,但又似要达到某一种目的,而不放过他。

这铁笛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连五大门派也如此不顾一切的追索。

那隐形怪客似乎知道这事情的内幕,他又是谁?何以了尘大师在听了他的一番言语和见了一件光闪闪的东西之后,赫然变色而退,答应了五年之约,这五年之约却又要自己去了断,这又是什么原因?

那怪客曾说,这铁笛关系着武林劫运……看自己的造化去叩开命运之门,五年之后还要替他办两件事……

适才慑魂夺魄的厉啸,又是何人所发?

他愈想愈是糊涂,愈觉错综分歧。

天色由明入暗,又由暗转明。

他脑涨欲裂,兀自思索不出半点头绪。

管它呢?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目前,他需要办理的事情太多,追索杀父屠家的无名仇踪,探寻母亲姐姐的下落,报复断指之仇,和一庄二堡三谷追杀之恨。

想到这里,他不自禁的伸出右手,看着那孤零零的两个手指,目眦欲裂。

但是——

他现在连自保都来不及,还谈得上其他吗?

“是的,我必需要学成超绝的武功,我要自己叩开命运之门,从现在起,我不再用司徒文这名字,除非我的心愿全了,才恢复司徒文之名!”他激动的大声叫着。

于是——

他从树洞里爬出来,怀着坚毅但又迷惘的矛盾心情,穿林面去,他要去摸索他的不可知的命运,要自已去叩开命运之门。

阳光照着他红喷喷的小脸,把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得长长的,他看着地上的投影,自己似乎变成大人了。

他一路上思索着,他该投向何方?

“小弟弟,只身一人上路,要到什么地方?”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惊异的回头一看,一个白发苍苍精神瞿铄的老者,手里牵着一匹小骡子,而骡子上则坐着一个白玉琢成般的小女孩,年纪和他不相上下,头上梳着两个丫角,睁着一双明澈如秋水的眼睛,满面天真的微笑看着他。

爱美是人的天性,他不由在心里暗赞了一声:“好美丽的女孩!”忽然想起他不曾回答老公公的问话,面上一红,忙转身作了一个揖道:“老公公,我……我不知道要去何方!”

老者不由一怔道:“是不是你的父母打骂你而负气出走,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小小年纪,可不能胡闹,我送你回家吧!”

他一听提到家、父母,心里一酸,豆大的泪珠,直挂下来。

“嘻嘻,这么大的人,还要哭,羞也不羞!”骡上的小女孩,口里叫着,一只手却在脸上划着羞他。

“惠儿怎的这样淘气,一点规矩也不懂!”

那女孩见公公疾言厉色的喝斥她,顿时粉脸一绷,嘟起小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泫然欲泣。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老者慈详的问:“不要伤心,有什么为难的事,说给老公公听!我给你帮忙。”

“多射老公公,我没有……家,也……没有……名字!”

“小猫小狗,石头,树,都有一个名字,你……”那女孩又情不自禁的嚷起来,老头回头瞪了她一眼,她急忙别转头去看着别处,老公公无可奈何的摇了一下头,又道:“哦!有这样的事,那你是一个孤儿!”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老公公被他弄得英明其妙,怀疑的看着他。

“我的父亲死了,我的母亲姐姐,下落不明!”

老公公感叹的微喟一声,又道:“那你总知道你的姓氏,怎说没有名字呢?”

他摇头不答。

忽然——

老公公发现他左手所持的铁笛,面色大变,退了一步,激动的道:“你……你的师父现在何处?”

他茫然的道:“师父,我哪来的师父?”

“你手中坎离铁笛从何而来?这是我多年好友之物!”说完,又自语道:“他失踪了二十年,难道有这样年青的传人?”

“这支铁笛是一个无名的老人所赠。”他不说实话。

“你说的是真话?”

“不敢欺瞒老公公!”说着,退了一步,望着这激动的老人,右手不自禁的往头上搔去。

那女孩像发现希罕事似的尖声叫道:“公公,你看他的右手只有两个指头。”

他尬尴的把右手急缩进袖里,涨红着脸,转身就走。

“小友慢走,老夫还有话问你!”声落,白发老公公已立在他前面一丈之外的道中,身形之快,无与伦比。

他不由一呆,但看老公公,似并无恶意,心中十分歉然,正想把实情说出。

一阵破空之声,倏然传来,十余条人影纷纷纵落当场,他一看,赫然又是一庄二堡三谷主,四壮汉两老者。

众人相顾哈哈一笑之后,离心堡主西门无忌冷冷一笑道:“小鬼,乖乖随我们回去吧!”

司徒文双目喷火,口中大骂道:“贼子如此赶尽杀绝,只要少爷不死,哼!总有一天,要你们一庄二堡三谷冰消瓦解!”

众人听他小小年纪,说出这等怨毒的话,不由杀机更炽,除去他的心也更切。

西门无忌厉笑一声道:“小鬼,你只有今天了,别谈什么以后吧!”话未说完,曲指如钩,蓦然向他面门抓去。

他骇然大惊失色,只觉手臂一紧,已被那老公公带在一边。

西门无忌一爪抓空,目射凶焰,瞪着白发老人道:“阁下何人,竟敢伸手管我一庄二堡三谷的事?”

其余众人,纷纷上前一步,一齐怒视着老公公,声势汹汹,大有一拥而上之势。

老公公不屑的冷哼一声,傲然道:“老夫的姓名,你们还不配问,你们如果不服气,无妨一齐上来试试,这小孩的事,我管定了。”

众人见这老者,两眼神光湛然,既敢明言叫阵,当然不是等闲之辈。但,对于司徒文,不惜传下他们轻易不用的“六色旗令”,联手追踪,誓必要将他毁去,同时无数黑白两道高手,为了铁笛的原故,要想从他身上,揭开一段武林秘辛,也在不分昼夜的追截,今天机会凑巧,岂肯放手。

西门无忌大喝一声:“老鬼休狂,要你见识见识一庄二堡三谷的厉害。”

双掌齐扬,猛向老者推去,势疾力沉,力道何止千钧。

西门无忌在众人中,武功最高,而且极富机智,他知如不迅速解决,时间一久,碰上其他高手再来横插一手,可能又要像前几次一样,无功而退。

白发老者见对方掌势雄浑,如狂涛巨浪般卷来,亦不敢大过托大,面色一整,双掌交挥,一股阴柔的劲道,应掌挥出,立将对方雷霆万钧的掌势,消解于无形。

西门无忌见自己十成劲力的一掌,宛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不由面色倏变,忽地想起一人,脱口叫道:“无极老人公羊明。”

众人一愕之后,暴吼一声,纷纷攻上,剑掌交挥,势如排山倒海。

骑在小骡上的女孩,尖叫一声,撤出一把不到两尺的银光雪亮的短剑,由骡背上飞身扑入斗场,只见她一个小身形,裹着一重银光左冲右突,而那银光寒气森森,显然是一柄宝刃,四个使剑的壮汉中,立有两人挺剑接住。

司徒文铁笛一抢,呜呜怪啸起处,也自出手。

那白发老者,冷笑连声,双掌运足“无极柔功”,交互挥出,众人攻出的掌风,似撞在一重软绵绵的物体上无处着力,而随着所用的劲道反震回去,同时一股股阴柔掌风,一沾身体,立交猛劲道。

众人知道遇上了绝世高手,但仍乍退倏进,狂扑不休,老公公似不愿伤人,所以被震退的人,发觉自己并未受伤,更形强猛的出手攻击。

那边司徒文身形方展,白云庄主阴笑一声,立时抬上掌爪齐施,不到两招,被一把抓实,腰际一麻,立被制住,横躺地上像死去一般。

白云庄主收拾了司徒文,见两个壮汉被小姑娘边得团团乱转,小姑娘招式虽奇奥,但剑短身小力弱,故无法伤人,念头一转,疾向小姑娘射去,猛挥一掌,将小姑娘震得退了数步,向两壮汉一努嘴,示意地上的司徒文,两壮汉急飘身过去,抓起昏迷不醒的司徒文,如飞而遁。

白发老者蓦然瞰见,怒吼一声:“鼠辈敢尔!”下手再不容情,一股寒飓起处,惨号之声随起,立有三人被震飞出去,其余众人,心寒胆颤,愕然一怔,白发老者电射而起,疾向挟持司徒文的两壮汉身后射去,双掌凌空挥出。

前面两壮汉,蓦觉劲风袭体,阴寒彻骨,避无可避,不禁亡魂皆冒,惨呼声中,扑通栽倒,鲜血狂喷。

白发老者正想俯身抱起司徒文。

突然——

传来一声女孩的尖叫,不由肝胆俱裂,他仅有这一个孙女伴他孤凄的晚景,爱逾性命,如有失闪,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当下不顾地下的司徒文,返身电闪扑回。

只见那小女孩面色如土,颤巍巍的兀立当场,忙一伸手抱住,急问伤着哪里。

而众人却乘此时,复挟起司徒文,纷纷朝小路上电掣而遁,瞬息无踪。

原来白云庄主,遗走两壮汉之后,心头电转,要解众人之危,只有向小女孩下手。

继又见白发老者,突下杀着,一掌震飞三人之后,扑向挟持司徒文的两壮汉,暗叫一声不妙,立即出手。连向小姑娘拍出三掌,他可不敢伤她,因他知道无极老人公羊明他惹不起,所以下手极有分寸。

小姑娘被他三掌震得尖叫后退,这一声尖叫,唬坏了公羊明,闪电般飞回,而众人却得以藉机挟人飞遁。

小姑娘神色一定,急同道:“公公,那七个指头的孩子呢?”

“你没有受伤?”

“没有,那孩子是不是被他们带走了!”

无极老人一心专注在心爱的孙女身上,简直忘了形,闻言哦了一声,一看,四周静荡荡的,已失去众人身影,不禁顿脚不已。

“公公,我们去追?”

“傻丫头,你急什么,你多大年纪也称人做孩子,这孩子手持你师叔祖的坎离笛,而又否认是你师叔祖的传人,其中必有蹊跷,你不说,我也得追回问个明白。”

“如此我们快走,他长的多么俊美……”说到这里觉得不妥,小脸一红,倏然住口,一头钻到老公公怀里,撒起娇来。

“走了和尚走不了庙,一庄二堡五谷,赫赫有名,还怕找不到,此地距白云庄最近,这批鼠子,必定奔那里无疑,我们可以去上门要人!”

“公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他。”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可能与二十年前轰动武林的一段公案有关,我也是风闻传言黑白两道正在追截一个手持铁笛的小孩,才以久隐之身,重入江湖。”

“公公,二十年前什么公案?”

“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我们走吧!”

且说司徒文被点中穴道,登时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悠悠醒来,只见四周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他把方才的事回想一遍,心想,多半已落入贼子手中,不由怒恨交迸,胸膛要爆炸开来。

他起身摸索,触手都是冰凉的石壁,严丝合缝,用手中铁笛一敲,实拍拍的,不知有多厚,或者是就地凿成,不由颓然坐下。

以他的年龄和功力而论,真是插翅难飞。

由于这些日来的凶险遭遇,使他对于不意的灾患,泰然处之,小小的年纪,对于生死已有了深刻的认识,“生也何为死何地”的草莽英雄本色,此刻在他幼弱的心灵中已逐渐萌芽。

一个美丽而淘气的面庞,浮上脑际,他说不出来是什么一种感觉,他只觉她可爱,他愿时时看见她,然而这是多么不可能啊!他的命运如何安排他的将来,或许他突然遭了毒手,永远失去了将来,也是极可能的事,以这些日来的情势而言,他的生命时时都可结束。

他又想到那慈祥的老公公,他很后悔没有告诉他实话,老公公竟为他而向一庄二堡三谷的人出手,从眼色中,他开始就断定老公公是个好人。

石室中漆黑如墨,他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刻,他置身在什么地方。

冥想中,他沉沉睡去。

忽然——

朦胧中,有人在轻轻推动他的身体,他一惊而醒,一只手捂在他的嘴上,耳边一个很熟悉的声音道:“别作声,我带你出这石室!”

他默不作声,任那人背在背上,似乎在向下走,然后又改为向上,左转右折,他不知到底走了多久,他断定这是一条极为曲折幽暗的地道。

一阵凉风吹过,星月在天,他知道已出了地道。

他被放下地来。

眼前赫然又是两次救过他的蒙面人。

“你由此一直向东去,越过前面的山峰,再转向右,二十里之后,就算脱出了危 fsktxt。cōm险地带。”

“你三次救我,将来我一定要报答你!”

“不必!”

“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去庄!”

“请问叔叔的大名!”

“这个不必问!”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曾受过令尊救命之恩!”

“那您知道我的身世来历?”

“清楚得很!”

“以叔叔的为人和武功,为什么不离开白云庄?”

“我不能离开!”

“为什么?”

“这个你也不必问!”

“我有一个很冒昧的问题请问,您既然清楚我的身世,我杀父毁家的仇人是谁?”

蒙面人身形似乎猛然一震,沉吟了半响之后,突然激动的抓住司徒文的手道;“是的,我应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他声音有些发颤。

“当你学成绝艺,你的身手足以对付你的仇人的时候,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你的仇人功力绝世,胜过令尊多多!”

他胸中热血沸腾,对于杀父毁家的仇人,他一直无从想象,现在居然露出了一线曙光,他双膝朝蒙面人一跪,热泪盈眶,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

蒙面人把他扶起,那扶他的双手,竟有些发抖。

“届时,我将怎样找到叔叔?”

“这个……当你手中的铁笛,怪啸声传出江湖的时候,我自会来找你!”

“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叔叔,关于这铁笛……”

突然——

白云庄中,警号频传。

“庄中已发现你脱走,照我所说的方向快走,我现在还不能暴露本来面目,后会有期,祝你早日艺成!”

一阵微风过处,蒙面人已失去踪影。

他不敢再停留,竭尽自己的脚程,向前面的山峰奔去,那警号之声,仍自身后不断传来。

第二天的下午,他已照蒙面人的指示,脱出了白云庄的势力范围。

他心中舒畅已极,因为对于仇踪,已现出了一线曙光。

他不敢再行走官道,专拣山僻小路而行,他只是盲目的奔行,他没有目的地,他只是有一天会碰上奇人异士,收他为徒,练就绝世武功,闯荡江湖,了却他心中的愿望。

虽然他的想法极为幼稚可笑,但,以他的年龄见识,孤子一身,他除了让命运安排外,他能做些什么呢?

他有万丈的雄心,他有坚毅的性格,他有过人的聪敏,但,他的命运太坎坷,也许是天意,要把他磨练得更坚强。

本来,他已有意要拜隐形怪客为师,但,一声厉啸,使他失去了机会。

他正想得出神,突然,一声冷笑,起自身后,他凭短短几天的经验,知道又将面临一场凶险。

他机警的向侧方一跃转身。

三丈之外,一个胖大的和尚,大红袈裟,颈下挂一串核桃大的念珠,银光雪亮,手持方便铲,堆下满脸肥肉,眼睛眯成一条缝,在打量他。

他不由心下直嘀咕,摸不出这和尚的来路。

那和尚缓缓移步上前,日中说道:“小施主,我岷山笑弥勒和你结个善缘!”

他随着胖和尚移步之势,缓缓后退。

只见那和尚双眼倏睁,两股精芒如冷电般射出,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立刻就走!”

他不由狐疑万分,这和尚到底要他回答一个什么样的问题,他所遇的怪事太多,反而见怪不怪了。

“什么问题,你说吧!”

“你只要说出你师父的住址,我决不难为你!”

这时他已后退了三丈之多,与那和尚仍保持三丈距离。

“我没有师父!”

“小鬼不说实话,可别怪我和尚心狠手辣!”说着,宽大的袈裟闪处,倏然欺近了一丈。

他同样的跃退一丈,这时如果他回头一看,定会唬个胆裂魂飞,因为他已退到了悬岩边缘,只要再后退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告诉你我没有师父,就是没有师父!”

和尚阴恻恻的一笑,在想法如何把这小子擒到手,他已看到了他立身危岩边缘,所以不敢再进身相逼,他怕这小孩坠岩一死,他的希望就会落空。

为了江湖传言,铁笛传人——一个武功肤浅的十二岁小孩出现江湖,于是,像其他的江湖人一样,动了贪念,由岷山大悲寺住持铁佛觉空率领门下三弟子,入江湖追踪,笑弥勒就是三弟子之一。

“小子,你上前来,我们好好商量!”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这时,另一个鸠形鹄面的和尚,已自一旁悄悄掩上,向司徒文身侧慢慢欺去。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你师父与我曾有一段前缘……”

那鸠形鹄面的和尚,距他只有不足一丈的距离,笑弥勒边说边以目示意,立即下手,那和尚作势欲扑。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司徒文见笑弥勒脸色有异,目光乱闪,疑心顿起,猛退一步,想向四周察看一下,蓦觉一脚踏空,惊呼一声,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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