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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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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成山自斟自饮,偶尔也对胖掌柜笑笑!
酒已喝得差不多了,胖掌柜缓缓的问道:“客官,你好像心中有事吧!”
沙成山没有点头,但他也不加否认!
胖掌柜一笑,眯着眼又道:“客官,我是说,如果心中有事,最好多吃肉少喝酒,免得误事!”
沙成山原本存着戒心,他以敏锐的感触在试着吃喝,因为此时他不可不防:荒村小店不少黑店!
但此刻闻得掌柜反而提醒自己,立刻一笑,心中跟着一松,道:“半斤二锅头还醉不了我!”
他指着酒壶又道:“既知我有心事,显然我是在喝闷酒,掌柜的也来一盅!”
起身,胖掌柜走向柜台,立刻取出一个酒壶走过来,笑道:“客官,陪你喝酒可以,但我喜欢喝我自己的!”
沙成山一笑,道:“你不是说店中只有二锅头吗?”
笑笑,胖掌柜先倒了一杯,一口喝干,道:“不错,同样二锅头,但我的这坛二锅头已窖了十年,味道上就是与一般的不一样!”
沙成山拿过酒壶闻了闻,点头道:“是香,味也浓!”
胖掌柜取过沙成山的酒杯,满满的斟上,道:“你很有眼光,来,我们干!”
胖掌柜很快的把一壶酒与沙成山分享完,自己便晃呀晃的道:“你自己喝吧,我不胜酒力,不陪你了!”
沙成山笑笑,旋即喝着自己的酒,等到死面饼吃完,双目涩涩的不对劲!
缓缓的站起来,沙成山晃了一下双肩,口中自言自语的道:“娘的,怕不就像腾云驾雾嘛!”
胖掌柜指着屋角两张桌子,道:“醉了没关系,你凑合着在那儿躺着,你那马已经去上料了!”
沙成山舌头僵僵的道:“谢……谢!”
胖掌柜帮着沙成山把两张桌子凑在一起,边笑道:“个舅子的,在此开了这片小酒铺子,总想凑足了银子再搭盖一间客房,娘的屁,天不从人愿,一天里赚不到几文钱,勉强混口饭吃!”
说完拍拍桌子,又道:“客官,你凑合着睡吧!”
摇摇晃晃的坐到桌面上,沙成山道:“这要比夜宿荒山好多了!”
胖掌柜抖着胖嘴吃吃笑道:“你睡吧,客官,愿你做个又香又甜的好梦,我……我……不陪你……了!”
胖掌柜歪着肩膀走进柜台,他伸头看看二门,有个黑汉走到他面前,道:“掌柜的,马儿上料,黄豆半斗,可别忘了算银子!”
胖掌柜眯起眼,道:“错不了啦,快去收拾,准备再宰这头肥羊吧!”
屋子那面,沙成山已发出鼾声,他的右腿高高的架在左膝上,双手按在后脑勺,光景是另一种舒坦睡相!
笑笑,胖掌柜道:“叫他们出来吧!”
黑汉双手猛拍三下,二门后面便立刻拥进八个大汉!
胖掌柜先向面前九人看了一眼,道:“能喝了我这‘仙人醉’而不沉睡如泥的,天下只怕少有!”
他指着鼾声如雷的沙成山又道:“你们应该明白一件事情!”
有个毛面巨汉沉声道:“祈老,竖横姓沙的不过一个人,我钱超就不信我们‘九条龙’收拾不了他!”
冷冷的哼了一声,姓祈的胖子道:“胡说什么?我带着你们哥儿九个苦守在这荒凉的飞雁坡,为的不就是今天?你们应该明白一件事情!”
他缓缓走向沙成山,九大汉拎着不同兵器跟过去!
姓祈的胖子得意的笑道:“沙成山能在短短十年间闯出字号,更被人封作‘二阎王’,岂是一盏省油灯?我同关老弟合计又合计,一不能对他玩硬的,二不能在他面前施迷药,想来想去,只有以我之长攻彼之短,一壶仙人醉,叫他烂醉如泥,然后再砍他的人头,岂不痛快?”
虎尾鞭举在半空中,“九条龙”老二钱超嘿嘿笑道:“这个王八蛋,从外表上看怎会看出他就是大镖客沙成山?我看他倒像个穷书生!”
姓祈的胖子咧开胖嘴巴笑笑,道:“老夫也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若非姓关的仔细描,老夫也会看走眼!”
另一干瘦高个子道:“别再说了,割下他的头吧!”
姓祈的侧身一步,道:“甘不邪,你来操刀!”
只见后面一个短粗汉子双手抱着大砍刀,笑道:“娘的皮,这些天连连砍了不少羊头,真没意思!”
他双臂耸动着走近桌前,看了看沙成山,笑呵呵的一挥手,道:“闪开,别溅你们一身血,那会倒霉的!”
只见他双臂高举,咬牙出声,大吼一声便一刀往打鼾的沙成山脖子上砍下去!
“砰”的一声响,桌子被砍下一大块!
真玄,沉醉中的沙成山竟然就在此时坐直身子,“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大摊馊东西!
沙成山吐出来的东西真齐全,他也吐的十分绝,一大摊有酒有肉有饼的污物,直往身前的人喷去,甘不邪最惨,满头满脸的还隐隐作痛!
就在这突发的情况中,沙成山已站在地上,道:“各位这是做什么?”
九件兵器已举,姓祈的胖子沉声道:“于浩,不可轻举妄动,快分别守牢前后门,决不能让他逃走!”
沙成山见九个大汉分成两批退守在前后门,淡淡的道:“胖老兄,江湖上传言的‘弥勒鹰爪’可是阁下?”
胖子的脸上失去了笑意,他重重的,也是十分笃定的道:“不错,‘弥勒鹰爪’祈连海就是老夫!”
沙成山道:“各位已在此地候我多日了?”
祈连海道:“不错!”
沙成山道:“显然这家小酒馆不是你开的!”
祈连海道:“当然。不过我们租下了这片店,沙成山,你应该想得到!”
沙成山望望两道门前据守的九人,又道:“那面九位仁兄,敢情就是出没秦关的‘九条龙’吧?”
姓祈的十分冷傲的道:“不错,他们跟我在此,为的就是要侍候你阁下!”
淡淡一笑,沙成山道:“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祈连海已举起双手,他那胖得几乎异常的双手十指,正发出裂帛似的咯咯响声,一屈一伸的由白色变成了锗赤色,双脚也在移动,咬牙道:“沙成山,你是第一个没有在我的‘仙人醉’之下醉倒的人,说,你是怎么惊觉的?”
沙成山淡然的道:“破绽是你造成,漏洞是你自己捅出来的,难道你尚不自知?”
祈连海双眉一紧,道:“哦!倒要请教了!”
沙成山面色一寒,道:“第一,你的两个伙计都不是当伙计的人物,他们那种宰羊的动作很可笑,是我所未曾见过的杀法——羊头不见了,却还在开肚剥皮!”
他看了祈连海的双手一眼,又道:“还有就是阁下的手指头。我在喝着酒,你却在我的桌面上以手指敲桌面,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已觉出桌子的震动,那是一个练过指掌功夫的人才有的反应!”
指着一地污物,沙成山又道:“最令我疑心的就是你替我斟上的酒,那绝对不是窖藏十年以上的二锅头,你骗不了我!”
姓析的双肩一横,道:“沙成山,你就是凭着这三件事猜想到我们会对付你?”
一笑,沙成山道:“一个开酒馆的人,他怎会只喝了几杯酒就东晃西歪?难道你同我一起喝的是迷药酒?这才是提醒我的主要原因!”
祈连海怒道:“所以你便装醉睡下了?”
沙成山道:“不错,而且我一直把酒堵在喉管下面。你应该发现我把双腿翘起来的原因。天下哪有喝醉酒的人会是这种睡法?”
祈连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沙成山道:“笑,有时候也是掩饰心中恐惧的最好方法,是吧?”
祈连海突的收住笑,道:“果然大镖客沙成山有一套,察微知渐,防患缜密,老夫从心眼里佩服。如非受人之托,祈连海定交你这个朋友!”
沙成山道:“受关天水之托,还是受江厚生之托?”
祈连海道:“别管受谁之托,沙成山,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只可惜,嗯……你已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沙成山面色冷酷的垂下双臂,道:“祈连海,你已失去杀我的机会,如果此时还以为你手中握着一对至尊,便大错特错了!”
祈连海嘿嘿冷笑,道:“‘弥勒鹰爪’威震江南半边天,沙成山,你会知道祈大爷不是在唬你!”
再看看前后两道门的“秦关九条龙”,沙成山道:“这光景是一比十,你们的机会原本大过我!”
祈连海沉声道:“你在暗示我以多吃少?沙成山,江湖上搅和血腥的事原本如此,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事例比比皆是,当我们一起到了这儿,便把仁义道德抛诸九霄云外他姥姥家去了!”
冷冷一笑,沙成山道:“看来你们真的以为吃定我沙成山了!”
祈连海道:“当然,你也有垂死挣扎的权利!”
沙成山再看看两道门的“秦关九条龙”,那面,钱超挥动手中虎尾鞭,吼道:“祈老,还同这王八蛋磨的什么嘴皮子?杀!”
就在姓钱的吼声里,拼凑起的一张桌子突然平地飞起,呼轰着直往祈连海撞去!
“咔嚓”的爆裂响声中,祈连海左掌已自粉碎的桌面上直往沙成山的前胸抓去,他五指箕张,宛如苍鹰利爪,左掌未到,右掌跟着抓来,凶残狠辣,兼而有之!
沙成山旱地拔葱而起,上半身背脊几乎碰上屋顶!
祈连海人生得肥硕,动作却其快无比,在敌人双臂疾展过来的刹那间,他猛的一个半旋身,右掌中途变爪疾往敌人面门抓去!
沙成山明白,祈连海号称“弥勒鹰爪”,如被他抓中,何异中了五把短刀!
沙成山泻落的身形平空横移,已闻得祈连海大声吼道:“杀!”
吼声中一支银枪疾刺过来,持枪的于浩口中怒骂:“去你娘的!”
“嗖”的一声,枪尖自沙成山的头皮击空。那面,钱超的虎尾鞭已拦腰打来!
小酒馆的地方有限,前门的枪刺刚躲过,后门的虎尾鞭已够上部位,沙成山的弯月刀便在此时疾出,钱超的面孔上立见鲜血飞溅,惨叫声加上怒骂声,姓钱的立刻不要命的直扑过来!
半旋身,沙成山陡然疾送,“银链弯月”洒出一片银色光芒,姓钱的三鞭落空,人已怒旋身往墙边撞跌,他一手捂住脖子,面孔扭曲着,显然是活不成了!
闪掠在破桌边的“弥勒鹰爪”祈连海愤怒的吼叫道:“不要急躁,稳着,觑准了上!”
正门口立刻闪出两个大汉,雪亮的鬼头刀交并成双,对砍如铡似的照上面便是一阵乱刀劈!
沙成山侧移身形,对方又是一枪扎过来,紧跟着从后门又是一把砍刀怒杀,四件兵刃占满了屋子的空间!
沙成山一阵扭腰摆臀,口中一声大吼:“寒江月刃!”
屋子内狂烈的一阵极光暴展,好一阵金铁撞击声,碎芒成片,光焰成束!
于是,两把鬼头刀与一支银枪劲急的射向屋顶,大砍刀噌的一下子扎在柜台上,未见鲜血喷溅,但四位老兄俱都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吸大气!
等到四个人撞歪了桌子,砸倒了酒坛,这才发现没一个再动了,这时候,鲜血才缓缓的从各人脖子上流出来,刹时流了一地!
这只是眨眼间的事,“秦关九条龙”业已被摆平了五个。
很显然,如果再折腾下去,九条龙将变成九条死长虫,不存活人!
“弥勒鹰爪”此时已发觉不对劲了!
他咆哮起来:“白尚勇,你同石大炮、蔡华、王尚冲四个分两路,单钩照他的下三路,石大炮拿铁棍招呼他的脑顶门,蔡华的大刀砍他的背,王尚冲拿尖刀挡他的弯月刀,一围起来,便一拥而上!”
不等祈连海吼声完,沙成山弓背挺腿,呼轰一声便撞上了屋顶!
屋顶是竹搭草盖,岂能经得住他的一撞,立时便被撞了个大洞,沙成山双足点向屋面拧身到了外面的场子上。
祈连海抖着胖大的身子吼道:“追!”
五个人分别从前后门扑出来!
沙成山开口道:“姓祈的,沙某形势大好,岂会此时撒鸭子?”
祈连海第一个扑向沙成山,后面,手舞护手单钩的白尚勇也呼吼着杀到!
从后门追出的石大炮三人也纷纷跃到场上!
祈连海冷酷的指指沙成山,道:“王八狗操的,你今非留下狗命来不可!”
沙成山道:“可以,只要你能够,就来拿吧!”
沙成山愤怒的逼视着敌人。他已决心一路杀往川南了,因为他相信关天水没有骗他,他也相信一定是川南龙爪门白良暗中算计他!
是的,白良的主意打得妙,算盘子儿盘得精。他暗中掳去丘兰儿母子,却把自己导入歧途,以为是龙腾山庄或虎跃山庄的人暗中下的手,加上秦百年暗中也在打自己的主意,阴错阳差的让自己“误入歧途”。只要能把自己坑害死,姓白的再杀死丘兰儿母子,也算是报了白羊河丧子之仇了!
沙成山一经想通此点,便快马加鞭的走川南!
这一路必定有凶险,至少白良就会设下暗桩!
不料这头一关竟然会是关天水暗中设下的,倒是大出沙成山意料了!
此刻——
忽闻得祈连海吼道:“白尚勇,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一经扑上,便各找要害下重手!”
粗壮高大的石大炮好粗的一根生铁棍,挟着轰轰之声劈头便往沙成山头上砸去!
跟着石大炮的便是侧面蔡华的大砍刀从左上方斜往右下方砍向敌人背部!
同一时间,王尚冲双手舞刀指向敌人前胸——这是虚招,目的在诱出敌人的弯月刀!
于是,护手单钩圈起一缕冷芒,白尚勇贴地滚进,挟着一溜刃芒,便往敌人双腿招呼过去!
四个人配合的妙!
当然,一经发动,四人齐动!
四声吼叫:“杀!”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喊出来!
沙成山一声断喝:“杀!”
又见一片极光暴展,沙成山宛如处在一堆火炮中央,未见他的身形闪晃,四件兵刃尽在他的四周弹跳不已!
就在这时候,祈连海半声不吭的腾空而起,那么粗壮胖大的身躯,竟在空中三个空心筋斗,一下子便罩上敌人的头。只见他头下足上双手箕张,苍茫的夜色里,宛如一片流云掠到!
沙成山等的就是这一刻!
当祈连海把扑击的方法毫无掩饰的说出来,他便知道祈连海的目的!
是的,祈连海就是要白尚勇四人羁绊住沙成山,他想在沙成山全力对付白尚勇四人的时候一击而中!
然而,沙成山也有了主意,他不动身形,但迅速的挡过白尚勇四人的围杀,果然发现祈连海掠到了头顶上!
沙成山力贯银链弯月;据古丁暴吼:“寒江月落!”
只见银链弯月带起晶亮的光焰,宛似打翻一大把寒冰似的雪花,无远弗届,无孔不入!
就在金铁撞击声刚刚响起时,那片极光冷焰中突然冒出一缕闪电,那么神速的掠过空中。沙成山便在此时,一个筋斗掠出八尺!
“砰”的一声,地上激起尘土飞扬,祈连海像个不会武功的人一般,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他面孔扭曲,挫牙切齿,一手抚着流血的脖子,右手掌抖洒着漓漓鲜血,口中粗哑的吼道:“沙成山,你他娘的怎不杀了老夫?”
沙成山看看跌撞出去的白尚勇四人,淡淡的道:“祈连海,受人之托往往也是为人做替死鬼。我不杀各位,但自信短期之内各位不会再找上我,你以为呢?”
祈连海冷沉的道:“沙成山,你最好趁我们无还手之力的时候除掉我们,否则……哼!”
沙成山道:“原来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敢问关天水许给各位的又是什么?”
祈连海怒道:“这不关你的事!”
沙成山冷冷的道:“如果能以死而对姓关的履行承诺,除了一样东西之外,怕什么也不能对各位起作用!”
流血一地的祈连海怒视着沙成山,白尚勇已开口道:“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蔡华以刀柱地的站起身来,道:“沙成山,你说,你说我们为什么会以死相拚?”
沙成山缓缓的取出一包东西,他走近门口,借着灯光的照射,道:“关天水可是许了你们这种药物?”
猛挺着上身又跌下去,祈连海厉吼道:“沙成山,你从什么地方得到这种宝物的?”
沙成山一笑,道:“这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专门用来控制人性的毒药!”
白尚勇大骂道:“放屁,提神壮阳之物会是毒物?你在胡扯淡!”
沙成山道:“绝非胡扯淡。各位既识此物,必已食过不少,对吧!”
祈连海一声厉吼,道:“沙成山,老夫同你拚了!”
然而祈连海未能站起身,气得以血掌拍地!
沙成山道:“各位的可怜,换取各位的活命。今夜我不杀你们,但要借各位的口传话给关天水,早晚我会找上狮头山去算总帐。沙成山的人头是不会轻易被人宰割掉的!”
祈连海喘了几口大气,道:“好,好,沙成山,你千万要记住,下次我们再遇上,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淡淡的,沙成山道:“我会记着祈老的这番警告,但我也为各位担心事!”
王尚冲怒叱道:“你替老子们担什么心事?”
沙成山道:“我担心各位在没有这种药物的供应时,生不如死的罪是个什么样的痛苦哀号!”
祈连海愤怒的道:“危言耸听,可恶的东西!”
沙成山道:“如果各位的伤势能挺得住,我劝各位前往嵩山少林寺!”
祈连海沉声道:“老子们去少林寺干什么?那儿住了一堆和尚!”
沙成山道:“项城退职捕头方宽厚就在寺中,他是第一个深受此毒物之害的人,欲要证实,各位可以去问问方捕头便不难明白了!”
蔡华重重的道:“老子们不去少林寺,沙成山,我们更不会去找方宽厚!”
祈连海也道:“走,我们立刻赶往狮头山!”
沙成山摇摇头,道:“真是可怜,至死不回头!”
真够凄惨,五个人没有一人是完整的!
沙成山自斟自饮,他对门口五个人包扎伤口、哀哀低叫并不去注意,对屋子里死掉的五个大汉也不加理会,只是低头吃着酒!
祈连海一声吼,道:“走!”
沙成山望着外面,只见祈连海五人互搀互扶,跌跌撞撞的走入黑暗中,他才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功夫,祈连海已同白尚勇四人匆匆的离开了这间小酒铺子!
此刻,沙成山想着的是丘兰儿!
更想着自己的儿子!
是的,沙成山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不该有老婆,当然更不该有孩子。然而当丘兰儿投进怀里,又为自己生了孩子,凭谁又能加以拒绝?
一壶酒他一口气灌下喉!
于是,沙成山重重的一拳捣在桌面上!
断刃……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四更天刚过,沙成山便拍马上路了!
沙成山只在小酒馆睡了两个更次便上路。不是他不累,只因心系丘兰儿母子,他便再也睡不着了!
现在,他来到入川的必经之地——流花荡。
流花荡的入口滨临着大江,沿着山道往前走,便是一座高山的大峡口,丈二宽的山道沿着山边往山中延伸。这儿有些像三峡,但比三峡小多了!
十八里山道到了一个山岭上,再往山那边,便渐渐离开了大江!
沙成山头一次来到川境,人生地不熟的拍马到了大山里。前面一大片老荒林子,在一道绝壁仞立的峡口,有块巨岩上突然冒出一对老夫妇,男的手中柱着根竹杖,女的手中一管笛。
二人见沙成山骑马过来,便立刻跃落巨岩下,挡住沙成山的去路!
沙成山一愣,但他旋即抱拳笑道:“原来是冷老前辈夫妇,真是想不到的事!”
老者一声苦吃吃的笑,道:“沙老弟台,我夫妇离开苗疆来到此地已半个月了!”
沙成山愣了一下,道:“敢情是为我?”
老者点点头,道:“你应该知道!”
这二人正是“苗疆百毒门”门主冷泉夫妇,那冷泉还背着一只大麻袋,袋子蠕动不已,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沙成山立刻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也是一种令他愤怒的压力。想不到要取他命的人,竟会连冷泉这种一方霸主也驱使来了!
淡淡的,沙成山道:“冷前辈,找我有事?”
一边,冷老太粗声的道:“三件事情,我们只有硬着头皮来会你了!”
沙成山道:“请问两位前辈,是哪三件事情惹火了两位前辈?”
冷泉柱杖走近沙成山,道:“第一,你曾杀死我的女儿冷若冰,这段仇恨总归要了结吧!”
沙成山在马上欠欠身,道:“前辈曾在凤凰岭下说过的,这件事从那时起不再提了,为何现在又要提起来?”
老太婆嘿然一声,道:“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再说那时候大家一心要对付江厚生,为了团结一致,我们便暂时把仇恨压在心头不提,可没有说永远不提!”
一怔,沙成山心中十分不舒服!
淡淡的,沙成山又问:“第二件又是什么?”
冷泉又是一声浩叹,道:“沙成山,你明知道戈二成已是老夫的门婿,为何出手伤得他至今还躺在床上?”
沙成山道:“前辈,是柳仙儿与戈二成一心要我的项上人头,我为了自保才出手,怎能怨我?”
一边的老太婆嘿然冷哼,道:“仙儿夫妻是对我老两口的一番孝心,可恨你竟然出手几乎要他的命,这不等于要仙儿当寡妇?沙成山,你太恶毒了!”
沙成山重重的道:“他二人为了孝顺二位,就要来取我的头,前辈,这未免太霸道了!”
想起戈二成率柳仙儿与“大漠七虎”拦杀自己,而柳仙儿一反过去对自己的爱恋,一心想割下自己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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