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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乾坤-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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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五 斜风细雨香气袅散 柳烟明月刀影纵横

景德山庄已经乱作了一团。

宫未明自房间中狂奔而出之后,竟神秘失踪了。

——至少,在翦横波离开景德山庄的时候,宫绮筳和山庄众人仍然没有找到他。

宫绮筳令宫迅将山庄中所有高手都纠集了起来,将山庄内外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父亲的踪迹。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追着宫未明跑出房去,本以为父亲人在病中,行动起来多半有所迟缓,却没想到他的轻功竟似是更胜往昔……自己居然被他七拐八绕地落在了身后……

——莫非患了癫狂之症的武林中人,功夫反而会大胜从前?

宫绮筳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将众人打发出去寻找宫未明,这才想起翦横波还在山庄之内。

——说也奇怪……为什么原本已经有所好转的父亲在见到翦横波的时候,竟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宫绮筳心中狐疑万分,但在见到翦横波的时候却未有丝毫表露。

翦横波见宫绮筳一脸忧急,只得温言安慰了他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她的马车就停在山庄之外。

外面似乎刚刚下过了一阵小雨,但见碧瓦楼阁,小桥流水,带着夏末初秋的漠漠轻寒,于迷离之中别有一番风流别致。空气之中更似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袅袅散开。

天色也已渐渐暗了下来。

——马车中的翦横波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呢?她是否也在为适才之事暗暗心惊?

马车离景德山庄越来越远,眼下的一段道路,却是山庄和景德镇之间最为荒僻的一段路程。

——此时,马车正在过一座古桥。

岸边皆是杨柳,郁郁葱葱。

蓦地,一道如闪电一般的刀影自柳烟之中飚出,瞬间破空,直劈向马车车顶。这一刀平实无奇,既无夹带风雷之势,亦无闪耀炫目之光,更没有任何招式上的花巧,但无论角度还是力量,却皆是妙到毫巅。

马车却仍是不疾不徐地走着,车上的车夫似乎对那刀光视而不见,此时,马车右侧之窗中却伸出了一只纤纤素手,轻轻弹指,刀影已逝!

马车仍是不停,翦横波却已自车上飘然而下

——看来,她是想要看看埋伏在这里截杀自己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轻轻地向前踱着步子,丝毫不理那已然渐渐远去的马车。

柳烟中的刀影又是一闪,这一次却是直直劈向翦横波的后颈。与此同时,桥下岸边泊着的一艘小船之中,一道黑影突然冲天而起,只见他人在半空之中,身上却已发出了无数道暗器,向桥上的翦横波激射而去。

那些暗器声音尖锐,破空而出,竟有几十种之多。那人发射暗器的手法也极其独特,漫天暗器分上、中、下三路向翦横波射去,有些暗器在空中互相碰撞之后竟然还改变了方向从翦横波的两侧和背后袭击而来。

翦横波却仍是在桥上缓缓走着,但见她意态从容,头也未回一下,对那刀影和暗器居然视若不见,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她行走的步履虽慢,但那看似必中的刀影和暗器竟然全被她甩在了身后,留给它们的只有一道袅娜的身影。

只有出手的二人方才知道,翦横波看似步履缓慢,然而在二人出手之际,她的步伐节奏却已暗暗发生了改变,这才有如此局面。

二人不由得暗暗心惊,心知可怕的并不是翦横波的行动如何迅速,而是她竟然能提前判断对手的行动,在二人已然出手无法变招的瞬间方才改变步调。

使刀之人,一刀落空,便不继续在柳树上藏身,而是将身一跃而至半空。

夕阳已落,明月初升,只见淡淡的月色下,一柄长刀映着月华,在空中撩起了一道弧线,向翦横波的背影追袭而去。

那发射暗器之人此时也已经自舟中旋身而上,但见他足尖在桥上轻点,身法由适才的一飞冲天之势改为了沿桥横掠,同时,数十种暗器再度如雨一般向着翦横波周身洒下!

此时,翦横波已经在有意无意之间轻轻将身一侧,避过了那一道劈向自己的刀影。然而,她马上要面对的,却是如同漫天花雨一般的暗器!

暗器已经自四面八方向翦横波袭来,但见她轻轻驻足,双袖挥出,在空中各自凌空一甩,那漫天暗器被她的袖风所引,在空中微微一滞,尽皆改变令人方向。

只见翦横波双袖不停,瞬间已将漫天暗器归拢成了一团,那些暗器在她双袖之间旋转不停,竟然化作了一团暗色之光,实在是诡异之极。

翦横波一声清叱,双袖齐出,那一团暗器登时分作两团,如两道黑练一般疾飞而出,分别撞向出手偷袭之二人。

二人急忙闪避,翦横波却在此时冷冷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天幽帮的两大高手都已出手,顾帮主为何还不现身?”

却听一个女子声音道:“翦阁主何必心急,我们帮主早就秉烛以待多时了。”

翦横波乍听了这女子之声,面色忽变,同时丹田气血运转忽然一滞。那女子继续道:“翦阁主是否已经觉得有些真气运转不灵了呢?”

翦横波情知已然受了暗算,却不知对手究竟是在何时下毒?她暗自运功封住了几道大穴,以防毒性侵入,但这样一来,自身武功亦因此打了大半折扣。

只听她淡淡道:“原来是那雨后之香……”

隐身于暗处的女子笑道:“翦阁主真是冰雪聪明……无需解释便已猜出。你却不妨再猜猜我用的是什么毒?”

翦横波冷哼一声,道:“能与细雨之后下毒于无形……自然是‘斜风细雨不须归’……”

她虽已中毒,却仍能泰然自若,月色仿佛在她身上披了一层银色的轻纱,而她的双眸却比月光更清澈。

方才出手偷袭的那两名男子似已被她的绝世风姿所摄,目光都已痴醉起来。

隐身于暗处的女子见状笑道:“翦阁主生得真是美绝尘寰……尤其是你的这双眼睛……虽然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连我看了都要着迷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的存在对于世间的男子实在是一种致命之蛊……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他’一向薄情寡幸……却为何会对你倾心至此……”

翦横波目光流动,“‘他’?你说的是‘他’莫非是……”

暗处的女子似是轻笑了一下,“翦阁主马上就会见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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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经天的头几乎变成了三个那么大。

——事情的确很是棘手,想要杀掉天幽帮主顾子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镖局中一干兄弟见他自康山回来之后便一直愁眉不展,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开解,还是老二快人快语,一上来便大声道:“我说什么来着!老大!先前你还不听,怎样?这回无计可施了罢!”

何经天闻言,“呸”了一声,怒笑道:“平时让你们多读点书,就是不肯,想不到这时候用起成语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老三见状,便问道:“大哥,你这次去康山打探天幽帮的底细,可有什么进展?”

老二却打断了他的话,“老三!你不用问,要是有进展,老大的眉头能皱成这样?”

何经天闻言,不怒反笑,“你怎知我没有进展?实话告诉你,我这次还真的混入了天幽帮,见到了顾子渊!”

众人一听,眼睛都是一亮,纷纷凑拢过来问道:“大哥说的是真的?快给我们讲讲其中经过!”

却见何经天又是眉头一皱,道:“经过?经过就是我混进了天幽帮见到了顾子渊然后就又偷偷潜出来了。”

他见众人皆是一脸失望之色,不由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我这次还非得将顾子渊杀了你们才高兴?”

老三“咳”了一声,道:“大哥明知兄弟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咱们受了卫家庄之托……天幽帮又是邪派大帮……咱们是担心……”

“担心夜长梦多?担心我还没杀得了顾子渊,自己就早已经被天幽帮的人杀了?”

众人对视一眼,均是一言不发。

何经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一时间厅中气氛极其凝重。

正在众人被这种能够“杀死人”的沉默憋得受不了的时候,却听何经天“嘿嘿”两声,众人纷纷抬头看向他,但见他一脸轻松地靠在椅上,“这次去天幽帮,虽然没能接近顾子渊……但是却也让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众人一听,皆是心头一振,齐声道:“什么秘密?”

何经天见大家的脸上表情各异,有的一脸疑惑,有的又惊又喜,有的却仍是愁眉苦脸,但却都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他将眼珠转了两转,却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

廿六 乡间少女翩翩似燕 碗内娇花栩栩如生

这一日,景德镇外的小村庄之中忽然搬来了一户人家。

——说是一户人家,其实只有一个人,一个年约六十多岁的老者。

这老者据说原本也是这庄中之人,家中世代亦以烧瓷为生,十几岁时父母双亡,这才将房子卖了出去闯荡,眼看日暮西山,这才落叶归根,回到了景德镇。

——他甚至还能叫得出村中一些老人的名字。

——然而那些被他叫住名字的老人,却多半已经老眼昏花,认不得人了。

此地一向民风淳朴,大家听了他自述身世,都对他极是热情。于是,这老者便在村中赁屋,住了下来。

他虽然年纪大了,每日里却仍然摆弄一些黏土、瓷器,大家以为他是忘不了手艺,多半也是想着要积攒些养老的钱,便有不以为意。

——他的房子,就在囡囡家的旁边。

说也奇怪,这老人生得慈眉善目,待人也极是和气,没住几日便和村中的老老少少熟悉起来,大家也都经常相互走动往来。可是不知为何,囡囡每次见到这个老人的时候,心中却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寒意。

按理来说,这老人的年纪和她去世的爷爷差不多,她理应觉得分外亲切才是,可是囡囡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对这个看起来极是慈祥的老爷爷如此害怕。

——因此,这老者搬来之后的一连几日,她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一日,囡囡突然高兴了起来,连上山去采野菜的时候,都笑个不停,旁人见了忍不住便问她是不是得了什么宝贝,她含笑摇头不说话。

还是邻居刘大哥一语道破天机,“我知道了!浮梁镖局里面有个姓黄的镖师,前几日说是告假出门办事去了……昨天才回来……”

囡囡红着脸,跺着脚,“刘大哥胡说!才不是这么回事!”她一拧身,竟然提起篮子跑了个无影无踪。

大家见了,都哈哈大笑,说囡囡这小丫头竟长大了。

囡囡提着篮子一路飞奔,此刻正是初秋,而她却快乐得仿佛是一只飞在春天里的小燕子。

甚至连经过那个“新来的老爷爷”家门口的时候,囡囡都丝毫没有觉得害怕,她甚至还向里面望了一眼。

她平时远远见到那个老者也会躲着走,此时却不由得觉得有些歉疚

——张大婶说这个老爷爷人很好的……

——他长得也不怎么可怕……为什么我之前一见到他就会害怕呢……

——我今天要去看看他,说不定还能和他道个歉……

囡囡走到了院外,只见那个老者正坐在院中摆弄着手中的瓷器,院里已经被各种烧制瓷器的材料所堆满。

囡囡见那老者盯着手中的瓷碗怔怔出神,心想这种瓷碗在这一带不知道有多少,值得这么用心去盯着么?忍不住隔着篱笆向院内道:“魏爷爷,你在看什么?”

原来那老者却是姓魏。只见他听得人声,抬头一看,便向她笑道:“原来是囡囡啊……你今天怎么有工夫来串门了?来来来!快进来!”

囡囡和他说了一句话,果然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她见老者向自己招呼,当下便推开竹门,欢欢喜喜地走进院中。

她见魏爷爷手中仍是拿着那个瓷碗不肯放下,便奇道:“魏爷爷,这只碗有什么奇怪的么?你已经看了半天啦。”

魏爷爷见她发问,便笑着将碗向她递去,一面道:“奇怪不奇怪,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

囡囡接过瓷碗,见那碗并无异常之处,只是在碗底绘着两朵牡丹,色彩鲜艳,栩栩如生,便道:“啊。是了!这碗里的牡丹花真好看!难怪魏爷爷会捧着它看个不停!”

魏爷爷闻言,呵呵一笑,却道:“你去取些水来,用这碗盛了再看。”

囡囡抬头,微微奇怪地说:“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盛了水再看?”

魏爷爷一面发笑,一面道:“你莫要问,只去舀水就是。”

囡囡见他一脸神秘之色,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便拿着碗去厨房缸中舀了一些水,端到他面前,“有什么不一样?”

魏爷爷向碗中一指,“你自己看看便是。”

囡囡低头一看,却见碗中放水之后,那两朵牡丹更是栩栩如生地映在碗底,竟然如同真的一般,似是即将浮出水面。

囡囡一见之下,不由得又惊又喜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牡丹花怎么好像活了一样?”

魏爷爷含笑道:“如何?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何会捧着这只碗看个没完了罢?”

囡囡将头点得如同鸡啄米,“知道了知道了!”她捧着碗稀罕的不得了,又道:“魏爷爷,这么好的瓷碗,是怎么烧出来的呢?”

魏爷爷笑道:“这却也不难,只要在烧瓷之时,在碗底稍加修饰之后再送入窑中便可了……”

囡囡见那瓷碗除了牡丹奇异之外,颜色也和附近窑中烧制之瓷有些不同。她因自幼在景德镇长大,因此对烧制瓷器之法也知道一些,当下惊呼道:“魏爷爷,你这只碗的颜色有些怪……是窑变么?”

魏爷爷闻言,不由得微微惊讶道:“想不到你这小丫头也知道窑变?你却说来听听!”

囡囡见他发问,却又脸红起来,低声道:“我只是小的时候听爷爷他们说的。每个窑的年头长了,里面就会有妖怪……烧出来的瓷器颜色就会变……”

魏爷爷闻言大笑:“这都是大人编出来骗你们小孩子玩的……呵呵。”

囡囡听了,忙道:“那么魏爷爷你来和我说说,那窑里面没有妖怪,为什么烧出来的瓷器会变色?”

魏爷爷捻髯笑道:“那么你就好好听着。”他当下便将为何同一瓷窑烧制出的瓷器颜色不同的缘故一五一十地讲给囡囡听。

——原来,所有瓷器烧制之前都要备好泥胎,之后经过上釉、上彩等几道工序,这才能入窑烧制。那瓷窑从外面看上去就象是一个倒盖住的碗,前面开一道门,顶上有烟囱。烧瓷的时候,师傅就把泥胎摆放在瓷窑里面。

——窑很厚,从门口到里面的这一段距离,便是烧火的地方。装完泥胎之后,便会把整个瓷窑封住,门口用砖砌上,只在窑口上下分别留下两个洞。稍稍靠上的那个洞是为了便于观察窑中瓷器烧制的程度,而下端的那个洞却是为了添柴鼓风。

——有的时候,泥土的质地不同,釉料加工的粗细程度不同,再加上烧制之时的火候不同,便会令同一个瓷窑之中烧出来的瓷器颜色改变,人们便称之为“窑变”。

囡囡听了,又高兴起来,“原来是这样,小的时候,我还真的以为窑里面会有妖怪呢……嘻嘻。”

魏爷爷见她手中捧着那个瓷碗,来来回回看个不停,便笑道:“你不知道啊。还有一种美人杯,那是在杯底绘上各式各样的美人……在烧造时采用特殊技法……烧成之后,只要将水倒进杯中,用光一照……无论日光月色还是灯光蜡烛都可,那杯中的美人便会像活的一般在杯中长袖起舞……”

囡囡听得出了神,此时却道:“这个我知道!我听张大婶他们说过的!这个叫做‘美人瓷’,只有景德山庄里面才有!”

不料,魏爷爷听得“美人瓷”三个字,却登时色变,对囡囡正色道:“错了!那‘美人瓷’却和‘美人杯’不一样!”

囡囡奇道:“有什么不一样?魏爷爷你难道见过景德山庄里面的‘美人瓷’么?”

魏爷爷听了,目光一变,却又笑道:“我怎么会见过呢……我也只是听人说罢了。”

囡囡“哦”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的瓷碗。她正高兴着,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突然沉默了下来。

魏爷爷见状,不由得问道:“囡囡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说话了?”

只见囡囡红着脸,吞吞吐吐道:“魏爷爷……囡囡想……想要求你一件事情……”

魏爷爷笑道:“什么事情就脸红了?说给我听听。”

囡囡嗫嚅道:“魏爷爷……囡囡在镇子上有一个朋友……他在浮梁镖局里面帮忙……他对我很好很好的……囡囡想……”

魏爷爷听了,心中却已了然,便笑道:“囡囡想让他也看一看这只牡丹瓷碗,是不是?”

囡囡点头笑道:“是啊是啊!我想黄大哥一定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瓷碗……”转念想起瓷碗的主人还没有答应这件事,不由得又灰心丧气起来。

谁知,魏爷爷却道:“咳!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魏爷爷便将这只碗送给你了!你喜欢拿给谁看就拿给谁看罢!”

囡囡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魏爷爷你要把这只碗送给我?”

她脸上的表情时奇时喜,变幻不定,最后却慌道:“不成不成!这只碗一定很贵重!囡囡只是想将它借出去一天,拿到镖局去给黄大哥瞧瞧,晚上就回来还给魏爷爷。”

她捧起瓷碗,犹如捧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轻轻放入装满了野菜的提篮之中,向老者开心地笑了笑,便提起篮子轻轻走了出去。

廿七 斜风细雨泪洒楼阁 月黑风高夜探山庄

天香楼。

嫱儿一脸慌乱地看着唇边隐隐漾出血丝的翦横波,惊呼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翦横波抬手将唇边血丝擦去,同时向嫱儿微微一笑,“没事……不过是中了点毒而已。”

嫱儿看向太虚阁一干高手,怒道:“你们是怎么保护小姐的!怎么竟然能让她受了人家暗算呢?!”

那几人听了此言,面色不由得均是一变,却听翦横波斥道:“嫱儿不得无礼!”

——翦横波此次前来景德镇,随行的这几名高手在太虚阁中的地位均是不低,而嫱儿却不过只是太虚阁中的一个丫头,尽管她一向贴身服侍阁主,但若真以身份相较,却和这些人相去甚远。倘若是在平时,这些人却哪里会受她的训斥,可是眼下,翦横波身中剧毒,大伙儿心急如焚,却哪里顾得上和一个小丫头争执?

只听一人怒道:“天幽帮当真欺人太甚!阁主切莫忧急,以防毒性加剧。咱们几个这就上康山去找那顾子渊!便是拼了命也要将解药取来!”

不料,翦横波却急道:“万万不可!天幽帮高手众多,又在此地盘踞已久,我们冒然发动只会吃亏……须得要从长计议……”

有一人道:“从长计议?只怕阁主身上的毒却等不了……”话未说完,身边一人却已瞪了他一眼,那人素日乃是心知口快之人,此刻却也心知失言,当下停口不言,脸上却已涨的通红,显然是心中怒气勃发。

只听翦横波缓缓道:“今日之事,全仗各位及时赶到,方能解了横波之危……横波在此多谢各位……”

众人忙道:“阁主何出此言!我们都是太虚阁属下,为阁主誓死效命乃是义所当为,阁主却何来谢字?”

翦横波闻言,向众人微微一笑,“各位和天幽帮一番苦战,已是疲累不堪,不妨早些安歇去罢!”

……………………

翦横波待众人离去之后,这才在椅中坐下,此刻,她只觉全身剧痛难当,心中暗道这“斜风细雨不须归”之毒果然名不虚传。

嫱儿见她满脸痛苦之色,忙道:“小姐!咱们随身带了许多解毒丹药,你先服几颗将体内毒性压制下去,咱们再另寻解毒之法!”

不料,翦横波却摇了摇头,缓缓道:“无用!此毒乃是天幽帮秘制之毒药……胡乱服药压制毒性,非但不能解毒,反而会加速毒性运行……”

嫱儿急得几乎哭了出来,“我这就派人送信回太虚阁!将阁中高手纠集起来,一定要拿到解药!”

翦横波打断她道:“不可!天幽帮高手众多,又在此地盘踞已久,我们冒然发动只会吃亏……须得要从长计议……”

嫱儿急道:“从长计议?可是,小姐这次来浮梁乃是为了……眼下中了剧毒,却又如何……”

翦横波打断她道:“无妨。此毒虽然难解,却也另有一个好处……”

嫱儿道:“什么好处?”

翦横波向她道:“你可知道此毒的名字?”她见嫱儿摇了摇头,便道:“此毒的名字叫做‘斜风细雨不须归’……乃是天幽帮中一名专研毒药之高手所制……”

嫱儿听了,便恨恨道:“如此毒药为何偏要叫这么一个风雅之名?”

翦横波故意道:“你记不记得从前我教你读过的那一首《渔歌子》?”

嫱儿点了点头,道:“我记得。这‘斜风细雨不须归’便是那首诗里面的句子……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翦横波勉强笑道:“此毒之所以叫做‘斜风细雨不须归’……却和唐人那首诗有大大的关系……”

只听她缓缓吟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嫱儿急道:“小姐!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亏得你还有心情来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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