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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乾坤-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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嫱儿急道:“小姐!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亏得你还有心情来吟诗?!”

翦横波笑道:“我之所以吟起这首诗,却是因为此毒之毒性极其符合诗中之意境……”

嫱儿侧头想了想,“小姐的意思莫非是……”

“桃花流水乃是此毒炼成之时……而斜风细雨却会引起毒性发作……只因今日有雨,身上才会痛个不停……倘若风和日丽,我身上的毒性便无大碍……”

嫱儿见她故作无碍,登时哭道:“小姐!你莫要安慰于我!我知道……我知道这种毒极其厉害……小姐眼下一定是痛苦难当……”她跪在翦横波身前,握着主人双手,流泪不止。

翦横波见嫱儿满面泪痕,不由微微笑道:“傻孩子!我那里就死了呢……”

************************************

暗夜无月,天上的风亦刮得很紧,景德山庄的屋脊之上却掠过了一道黑色人影。

他在山庄之内穿房越脊,显然是对景德山庄的地形十分熟悉。

黑衣人轻轻落在了庄主的书房之前,他知道,在这书房西侧的墙上有一道暗门,门后是一道石阶,直通一间地下密室。

书房到密室之间,固然是机关重重,但这人却似是胸有成竹,丝毫没有半分畏惧。

轻轻在暗道内的墙上敲了几下,黑衣人按照事先画好的图纸避开了所有能够触动机关的地方。

——眼看密室入口就在眼前,迎接他的是一片夜明珠的柔光。

黑衣人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收缩

——多年的疑团眼看就要解开……

——然而……

果然不出所料,密室之内,数尊几乎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瓷人静静地陈列在此。

它们的形貌,都是绝色的女子,虽是瓷质之像,看上去却如同真人一般。

尽管有夜明珠的映照,但整座密室却仍然阴森森地有如一座坟墓。

黑衣人的目光在触及到其中一尊瓷像之时,却似如遭雷击,只见那尊瓷像之容颜亦是一名风华绝代的美貌女子,身穿一袭绯色衣衫,芳颜绝丽,仪态万方。

黑衣人步履踉跄,冲上前去抱住瓷像,却是失声痛哭。他一面哭,一面将自己的脸颊贴在瓷像的面颊上,却见那瓷像眼中波光流动,原来是自己的眼泪落入了瓷像的眼中。

——但见那瓷像的目光始终向着黑衣人的方向,目光之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怜,又似是充满了怨恨之意。

黑衣人已哭倒在地,但他的双手却仍是紧紧地抱住瓷像,不肯撒手。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黑衣人尚未回过神来,却听得身后密室口处一人叹道:“你果然来了。”

黑衣人蓦然回头,两道如剑如电的目光落在了来人身上。由于他的脸上蒙着一道面纱,因此此时只能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无限恨意……

只听他恨声道:“好一座景德山庄……好一尊‘美人瓷’……我今日便要你们山庄上下血债血偿!”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如箭一般向门口之人掠去!黑影之中,夹杂着一道剑光,这一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但剑势凌厉却令人无法躲避!

密室之中原本就静无声息,只听得剑锋刺破空气的声音,剑锋虽然和目标相距尚远,但那剑气却早已经迫在眉睫!

来人只听这剑气破空只响,就已经知道了厉害!

只听他一声清叱:“好快的剑!”整个人登时向后折去,躲开了这一剑之击!

然而,剑光却亦随着他的行动变幻不定,霎那之间,黑衣人至少刺出了几十招。

——他似乎是真的要将来人置于死地!

来人手无寸铁,在这密室之中闪转不便,有数次都险些被剑锋刺中。只见剑又是光一闪,剑锋趁着空隙一闪而入,直取来人胸膛!

来人心急眼快,忙向左一闪,这一剑居然又被他避了过去,但下一剑却又立即刺来!剑势变化之灵动,宛如金蛇狂舞,毒辣而迅速,诡异而刁钻。

眼见这一剑已经到了胸口,幸好来人身法伶俐他连忙闪避,只听“哧”的一声,剑尖却已刺穿了他肩头的衣服,但却仍是被他闪了过去。

第二剑落空,第三剑又到,这一次,他却只能退后。

此刻,他似乎已经根本失去了招架的能力,唯有步步后退。

然而黑衣人却是步步进逼,一时之间,密室之内剑气纵横,剑光飞舞,他却一步也不肯放松。

来人左闪右躲,尽管他在黑衣人的剑光笼罩之下只能防御闪避,但是时间一长,那黑衣人的破绽却也已逐渐露出。

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破绽,只不过来人在一番打斗之中却已经注意到,尽管黑衣人的剑法精绝,剑势伶俐,却只肯在密室的前半部分和自己相斗。

——这却是什么缘故?

整间密室的形状方方正正,不是很大,却也不能算小,前半部分和暗道相连接,后半部分却是放置那八尊美人瓷之处。

来人心念一动,整个人忽然身形急转,向其中一尊瓷像掠去。

——那尊瓷像却正是适才令黑衣人为之痛哭欲绝的那一尊!

廿八 景德庄剑影光散魄 天香楼瓷像夜惊魂

黑衣人见来人闪入了瓷像身后,不由得脸色一变。由于他此刻黑纱覆面,因此很难看清他面上的表情。

然而,纵使是闪到了瓷像之后,黑衣人那毒蛇一般的剑光却仍追逐着目标。

——好凌厉、好诡异的剑法!

黑衣人一面出剑,一面斥道:“宫绮筳!你以为你躲到……我就对你无可奈何了么?”

——原来这个突然出现在密室里的人,果然是景德山庄的大少爷宫绮筳。

此刻,宫绮筳却只是将身形隐藏在瓷像之后,以便借助瓷像来躲避对手的杀招……然而黑衣人的剑法却十分诡异,招招剑走偏锋,虽然碍于二人之间的瓷像,不能全力施展,却也几乎招招逼得宫绮筳措手不及。

只见剑光一凝,黑衣人手中的剑锋忽而一亮,一缕剑气毫无挂碍地射向宫绮筳的眉心。

宫绮筳见到黑衣人居然在此时用上了如此犀利的剑气,不由得大出所料。眼见剑气逼人,他只得将身急转,同时侧过了头去,避开了这道剑气。

剑气擦着宫绮筳的鬓角射到了墙上,宫绮筳甚至已经感到有几缕发丝被剑气斩落,密室的墙上更是在瞬间之内砖石飞溅,甚至有一些细碎的砖石已经弹落到了室内几尊瓷像的身上,发出了极其清脆的声响。

黑衣人见状,目中怨毒更深,心中怒火更炽!然而,他却突然停了手。

宫绮筳将身形隐在瓷像之后,见黑衣人一击不中,果然没有再次发动攻击,不由道:“‘她’果然和你有关系……”

——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莫非竟是身前这尊瓷像?

只听黑衣人恨声道:“宫绮筳!你把宫未明那老贼藏到哪里去了?倘若今日你不将他交出来,我便先杀了你!”

宫绮筳苦笑一声:“宫某也想得知家父如今究竟身在何处……只不过,家父已然失踪数日……阁下便是杀了宫某……也是无用。”

黑衣人冷冷道:“你莫用‘闹鬼’和‘失踪’这一套鬼把戏来骗我!依我看,你们父子心中有鬼才是真的!”

宫绮筳闻言垂首,淡淡道:“心中有鬼么?或许吧……”

黑衣人冷笑道:“宫少爷无话可说了么?也好……无论宫未明跑到天涯海角,我总是要杀了他的……眼下却是父债子还,今日先杀了你,再找宫未明不迟!”

他剑光一闪,竟然又向宫绮筳刺来!

剑身如同一条毒蛇,向宫绮筳的咽喉疾刺而来,谁知宫绮筳竟不躲不避,反而迎向了剑锋。

剑光忽灭,只听黑衣人冷冷问道:“你为何不加闪避?”

宫绮筳笑了笑,“‘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既然终究是躲不过的,我却为何要闪避?”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莫要以为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会饶了你。你们宫家父子一向最会耍花样!”只见他右臂微抬,剑光又起!

却听宫绮筳低低喝了一声:“且慢!”剑光在距离他咽喉两寸的地方停住了,然而凌厉的剑气却仍在宫绮筳的颈项之间划出了一道血口,鲜血登时淌下,染红了宫绮筳的衣襟。

——这一剑,果然没有手软!

黑衣人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却带了无限鄙夷之意,“我就说嘛……宫少爷怎么会舍得死呢……”

宫绮筳笑了笑道:“阁下不要误会。宫某只是在临死之前有一个不情之请而已。”

黑衣人道:“既是不情之请,那就不用说了。”

宫绮筳的笑容里慢慢浮现出了一丝嘲讽之意,“莫非阁下还担心在下会耍什么花样?莫要说这密室中的机关已经被你全部破坏……便机关完好,山庄之中也只有家父一人能随意操纵……眼下宫某手无寸铁,庄中高手也已经尽数被派出去寻找家父了……后顾之忧尽除……阁下还担心什么?”

黑衣人的目光莫测,“倘若你说了之后,我仍是不答应你的不情之请呢?”

宫绮筳笑道:“你一定会答应。”

黑衣人道:“哦?”

宫绮筳叹了口气道:“在下的这个不情之请……不过是想在临死之前和家母告个别……或者说是……”

黑衣人目光一闪,打断他道:“宫少爷这话却来骗谁?武林之中谁不知道令堂早已去世?……你拿令堂来做幌子骗人,不怕遭雷劈么?”

宫绮筳闻听此言,目光之中却浮现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只听他道:“家母的确已经去世多年……只不过在下却仍是能够和他老人家告别的……”

黑衣人冷笑道:“宫少爷该不会是想到令堂坟前去告别罢?然后再趁机脱身?如此笨的主意,亏你想的出来?”

他原本以为宫绮筳定会有一番花言巧语来辩解,不料宫绮筳却道:“不必!”此时,他已自瓷像身后步出,却又走到了另一尊美人瓷像的旁边,低声道:“家母……她就在此地……”

——只见那尊瓷像之容貌美若天仙,花魂似貌,月魄如神,端的是倾国倾城,美不胜收。

黑衣人闻言一惊:“你说什么?”他抬起手,指着宫绮筳面前的那尊瓷像道:“你是说?……这尊瓷像便是……不……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此刻,宫绮筳的面上流露出一种言语所形容不出的表情……伤感?怨恨?还是别的什么?

令黑衣人始料不及的是,宫绮筳居然在面对那尊瓷像的瞬间流下了泪……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和他颈项中的鲜血混合在了一处……此时,宫绮筳身上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片,然而他却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任凭鲜血自伤口中缓缓流出。

——倘若他的伤口再不包扎,只怕不必黑衣人再次动手,宫绮筳便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宫绮筳惨笑道:“无论你信与不信,都没有关系……从得知家母并非死于恶疾而是遭人所害的那一天开始,宫某便已形同行尸走肉……枉费我为人半生……却不过是个不孝之子……翦阁主……多谢你成全……”

他似乎是想要在那瓷像面前跪下,然而却骤然间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看着已经完全昏迷的宫绮筳,半晌不语,却缓缓将脸上的面纱撤下,露出了一张秋水为神、明玉为骨的绝世容颜

——“他”,正是太虚阁主翦横波。

………………………………

宫绮筳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脖颈之中一阵剧痛,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触手的却是颈项间缠绕着的厚厚纱布。

昏迷之前的情形浮现在宫绮筳的脑海之内,然而此处却又绝非是景德山庄书房之中的那间密室……

——头脑中的意识仍不十分清醒,朦胧中,他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

宫绮筳努力地睁开眼,想要在同时支起身子,然而,失血之后的虚弱却令他全身无力,只得软绵绵地跌回了床榻上。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想死就别乱动!”

如此熟悉的语音,宫绮筳不用抬眼也能听得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于是他微合着眼,有气无力的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翦横波冷冷道:“天香楼。”

宫绮筳笑似乎很想笑一下,但是伤口处的疼痛却令他笑不出来,他微微张开眼,向翦横波看去,然而率先落入眼中的却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而是一尊风华绝代的瓷像。

他不由得微微一惊,“你竟然会将这瓷像……将‘她’放在此处……”

翦横波闻言,目光闪烁,只见她自椅中立起,向宫绮筳缓缓走来,“我为何不能将‘她’放于此处?莫非宫少爷你还以为‘她’是属于景德山庄的不成?!”说到最后,已是疾声厉色,目中的怨毒之意更是深不可测。

宫绮筳只觉脑中又是一阵晕弦,只得再次合上了眼,缓缓道:“你明知宫某并非此意……”

翦横波见状,却发出了一阵几乎疯狂的大笑,只听她道:“宫少爷为何要将眼睛闭上?难道宫未明的儿子也会害怕这尊‘美人瓷’不成……”

——笑声到了最后,已经自疯狂转成了凄厉。

却见宫绮筳已将眼睛睁开,缓缓道:“不错……我的确是害怕……一提起美人瓷……我便会想起我的母亲……”

翦横波笑声忽止,此刻她那双幽如秋水的美丽眼睛里,仍是充满着怨恨,闪动着令人感到恐怖的光芒。

“我知道……你的母亲……她是昔日武林四大美人之一的顾凌波……她……她是怎么死的?”

宫绮筳将目光落在了屋顶上,“你既然已经在密室之中看到了她……又怎会不知她是如何死的?”

翦横波闻言,却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在当地站了半晌,目中光芒渐敛,整个人既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

——自从看到密室之中的那八尊美人瓷……尤其是看到房中这一尊瓷像的第一眼起,翦横波便觉得自己已经在一瞬间坠入了地狱。

廿九 宋家堡中才子断魂 景德庄内红颜薄命

昔日,武林之中曾有四大美人,分别是薛艳裳、梁寄幽、顾凌波和贺兰拥雪。

绛云宫主薛艳裳名列四大美人之首,艳播天下,威震南粤,却在半年前与大天罗宫宫主“天心未遣”斗得两败俱伤,双双不知所终……

贺兰拥雪本是“封神会”帮主舒封神之养女,却因与长歌岛岛主君无极的一场情变远走异乡……

顾凌波乃是武林白道六大山庄之一景德山庄庄主宫未明的原配之妻,却在九年前身染恶疾而亡……

那么,梁寄幽又是什么人呢?

…………………………

十二年前,景德镇外曾经存在过一个叫做宋家堡的地方。

宋家堡的堡主宋虚虽然武功算不得一流,家族势力也及不上本地的一些武林门派,但是这个人却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

他之所以有名,却是因为一名女子,一个极美的女子

——他的妻子,名列武林四大美人之一的梁寄幽。

武林相传,梁寄幽的容貌之美,令人无法想像,只因她的美丽,早已将世间所有人的想像力全部占据。世人总是用“花容月貌”来形容美丽的女子,但梁寄幽的容颜却足以令百花失色,而她的美貌也远远掩盖住了天上的月光。

有人说她双眸如星,但星光又怎及得上那双眸的明亮?也有说她眉若春山,但纵使是春山也远远不及她那双秀眉的婉约……

那个时候,梁寄幽对于武林中的影响只有四个字堪可形容,那就是——颠倒众生。

其人所到之处莫不满堂生辉,凡是见过她的人无不为之惊艳,倾倒臣服于她的美色。

尽管武林之中有无数人拜倒在梁寄幽的石榴裙下,其中更不乏武功高强、家世显赫、相貌英俊之人……但梁寄幽却将这些追求者一一婉拒,而是执意下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宋家堡堡主宋虚。

——世人闻听此事后,嫉妒愤恨者有之,伤心失望者有之,自暴自弃者更加有之,然木已成舟,无可挽回,竟有不少人因此事退隐江湖,销声匿迹。

那宋虚的武功虽然不高,但其人却是相貌英俊,风度翩翩,加上品行高洁,文采风流,是当时文坛之中有名的才子。他自得梁寄幽下嫁之后,夫妻二人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俨然一对神仙眷属,瑶台璧人。

婚后一年,梁寄幽便生下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取名宋词。

其时,梁寄幽的闺中密友、手帕之交顾凌波早已嫁给了景德山庄庄主宫未明,并生下一**绮筳,景德山庄和宋家堡便因此互有往来,十分热络。

数年光阴转瞬而过,九年之后,梁寄幽又为宋虚生下了一个小女儿,取名宋瓷。一家人在宋家堡中尽享天伦之乐,浑不知今是何世……

可惜好景不长,仿佛在这世间,越是美好的事物消逝的便会越快……宋虚一家人幸福而平静的日子也是如此……

一夜,一群蒙面杀手闯进了宋家堡,烧杀抢掠,血光漫天……宋家堡在一夕之间化作了修罗杀场,全堡上下大大小小几十口人,皆被来人杀得干干净净……

地方官府在断壁残垣之中收殓了宋家堡众人的尸体,由于无从查找凶手,只得将此案草草归结为江湖仇杀。

——奇怪的是,在惨案尸体当中,独独没有找到堡主夫人梁寄幽和她那两名幼女……

——于是,便有人说她们或许逃出生天……或许是被仇人掳去……种种说法不一……

——然而,原本景色绝丽、宁静美好如人间天堂的宋家堡却就此为种种流言所掩埋……

——时间一长,流言越传越奇,当地便再也没有人胆敢靠近那一座凶宅……

——宋家堡遭逢灭门之后,梁寄幽的好友顾凌波听闻之后一病不起,数年之后更撒手人寰……

********************************************

一轮明月静静地悬挂在柳梢头,银光泄地,为尘世间洗去了白昼之中的喧嚣。

景德山庄的某处院落之内,却有一个伶仃的身影在在月下缓缓游荡,仿佛是一个被深锁在此地的幽灵……

——夜色朦胧,清风微佛,究竟是谁在这月下孤单徘徊?

——尽管她衣衫敝旧,容颜憔悴,却仍丝毫难掩她的娇美容颜与婀娜身姿。

这寂静的夜晚之中,她的目光穿过了遥远的凄凉,她的脚步踏碎了一地的温柔……而她眉宇间的忧伤却似是连绵不绝,时时缠绕在心头……

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只因在那院子的尽头、形似圆月的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人。

宫绮筳缓步走进了院中,向那女子凝视半晌,才开口叫道:“雪姨……好久不见……”

女子朝着那人笑了笑,然而这笑容之中却带着无限苦涩之意,“少爷,你终于来了……”她陡然间见到宫绮筳脖子上包扎着的的纱布,脸色一变,“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宫绮筳见她神情慌乱,便道:“不妨事!”

他望了她片刻,又轻轻道:“雪姨……在密室之中扮鬼将我爹吓疯的人,是不是你?”

那被称作雪姨的女子闻言,沉默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不错。”

宫绮筳的眸中已经隐隐含泪,颤声道:“你……你是为了我娘……原来你也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女子走到宫绮筳的面前,苦笑道:“小姐死后……你一直恨我入骨……以为是我害死了她……我却又如何告诉你此事的真相?”

——原来,这名被宫绮筳称作“雪姨”的女子却是宫未明的妾室——张雪娇。

她原本是顾凌波的贴身丫鬟,顾凌波死后,宫未明便将其纳为妾室,不过是方便照顾幼**绮筳兼之打理山庄内务而已。然而宫绮筳却对自己的生母之死甚为怀疑,尤其是在宫未明将张雪娇纳为妾室之后……他一直认为是张雪娇在自己母亲的汤药之中做了手脚,这才令顾凌波撒手人寰……

宫绮筳蓦地抬头,向张雪娇疾道:“雪姨!那密室之中的……瓷像……果真是……我娘么?”

张雪娇的面上浮现出了一丝惨笑,在月光的照射下,她憔悴的面目竟然就此而变得无比怨毒,“你爹他果然不敢告诉你……宫未明……他是魔鬼!他害死了你娘!宫家的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是魔鬼!他们为了在瓷器一道上领袖群伦……竟然想出了用活人烧瓷的鬼主意……这群天杀的魔鬼!畜生!”

宫绮筳虽然早已猜出其中内情,但此时听张雪娇亲口说出此事,仍是不由得身子一颤,几乎摔倒在地。

原来,事情果如张雪娇所言一般,尽管宫家在武林之中声名显赫,最初却是以烧制瓷器起家……昔日,景德山庄的祖上为了能够在本朝太祖的寿诞之上邀宠,挖空心思想出了一招骇人听闻的毒辣手段——以活生生的美丽女子烧制成瓷像。

——由于担心被选中成为瓷胎的美人在临死之时由于痛苦而导致面目狰狞,或是由于挣扎抗拒导致功亏一篑……因此这些女子在事先都会被灌下迷药,即使是在被泥塑之时,表情亦不会呈现痛苦之色,整个人更是动弹不得……然后再将塑好的泥胎送入窑中烧制……于是便烧成了名扬天下的“美人瓷”。

此刻,张雪娇面色发青,神情狂乱,却仍继续道:“昔日……宋家堡遭逢灭门惨案……宋庄主惨死……宋夫人失踪……小姐听闻此事之后就此一病不起……我们原本以为这事真的是宋堡主的仇人所为……没想到啊没想到……杀死宋家堡几十条人命的幕后真凶……居然就是你的父亲……宫未明!”

宫绮筳闻言,颤声道:“我娘……她是如何知道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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