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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乾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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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他一袭青袍,已然洗得微微发白,上面还缀着几个补丁,显是穷困潦倒之极。正待开口相询,却听那小女孩“嘤咛”一声,已然醒转。
她刚一醒来,便揉揉眼睛,起身扑在父亲怀里。邳境这才看清,这小女孩生得粉妆玉琢,眉目灵动,虽然双眼哭的微微红肿,却生得美人儿一般。只听她嫩声道:“爹爹,凝儿饿了。”
邳境这才醒悟已经日至偏西,他见这茅屋之中如此简陋,想来这父女二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心中颇不舒服,他本想邀冷氏父女到万寿山庄做客,却又想到问说冷幽鸿乃心高气傲之人,适才林中相救之际便可见一斑,倘若自己冒昧相邀,不知会不会引起他的误会,以为自己瞧他不起。当下便道:“冷兄,时候已经不早,在下明日再来相访。”此时,冷幽鸿的女儿恰好在父亲怀中抬起头来看他,十分天真可爱。邳境见她倒是一身绸缎衣服,质地虽不如何华贵,较之其父所穿却是胜出太多。
他灵机一动,对冷幽鸿道:“小弟与兄台和令嫒初会,一时仓促,不曾备得见面之礼,待明日一并补送,今日就先告辞了。”他打定主意要资助冷氏父女,又怕遭拒,只得先将话垫在前面,明日便是多送了礼品,也只推说是给侄女的见面之礼,想来冷幽鸿再是孤傲,也必难推却。
当下便起身离去。
回到家中之时,玉兔已经东升,几乎连晚饭也错过了,自是受到祖母和父亲一番训斥不表。
…………………………
次日一早,邳境便命人准备厚礼,仓促之间,无非是绫罗绸缎金珠器皿之类,装在一辆马车之上,由车夫赶着,另带了两名挑夫,自己仍是骑马而来。
到得白寺岭脚下,邳境令马车停下,打算让挑夫将礼物挑上山去。正安排间,却听一阵金戈之声,抬头望见山上林中几个人影正在跳跃激斗。邳境心中一沉,一眼便看出当中一人便是冷幽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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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沈冥打发了王府二人离去,自己却同令千秋、林夜雨二人来到地慧堂的一处别院之中。林夜雨安排好别院中事务,便以身有要事为由离开,留沈令二人在此密语。
当下,沈冥将宫中之事以及自己此番前来江南所担之重任向令千秋一一道明。令千秋听后亦是微微一惊,道:“此事果然非同小可,不过,沈师兄,小弟倒要劝你一劝。官场之中毕竟不比江湖之事,岂不闻‘绝情最是帝王家’,皇族**自古便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之场,有道是‘是非之地不久留’,师兄何苦将大好年华,虚掷于他人无谓之争。”
沈冥闻言道:“你说的何尝不是?只是我受义父大恩,未见一报,不忍便去。何况,我早已意决——无论那帝王宝座上坐的是谁,这天下终归是天下人之天下!”
令千秋听他如此说,知道不能再劝,况且这番言语,想来昔日里自己的父亲令风云也曾对沈清微说过,然沈清微志在朝堂,一向认为须得扶正手握天下大权之人,方能拯民于水火,与令风云盛世则散淡于山水,乱世则风云救天下之理念不甚相同,因此师兄弟二人虽然相交甚厚,在此一道上却不尽合拍。
当下,二人饮酒叙旧,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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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冥回到王府不久,钱崇礼便遣人相请。沈冥到了书房之中,钱崇礼屏退众人,对沈冥道:“沈大人,天罗宫之所在据下属回报,已有眉目,只说是在苏州一带。”二人便在书房之内密谈了半日。
第二日,沈冥到地慧堂辞了令千秋,便整装往苏州而去。令千秋见他行色匆匆,不禁想要取笑几句,转念一想这位师兄性情沉默耿直,不善与人玩笑,便就作罢,只重嘱沈冥到了苏州如遇难处可向苏州地巧堂求援。
………………………………
沈冥快马加鞭,一日一夜便到了苏州。他既知天罗宫之详细所在,便打算不日一探,当天便在苏州城中拣了一家客栈落脚,并展开邓王所绘之地图观看。
西洞庭山距苏州城不到百里,与东洞庭山隔湖相望,是太湖中最大岛屿,亦称洞庭西山。主峰缥缈终年云雾缭绕。
是夜,月光如雾。
缥缈峰上,却是灯火通明。
“恭迎宫主!”
几道红影飘然而至,身法竟是高妙之际,凌空步虚犹如平地。
在四名红衣美艳女子的簇拥之下,轻纱飞舞之间,现出了一张绝世容颜。
沈冥匿身于暗处,乍见“天罗宫主”现身,饶是他素来刚直耿正不喜女色,却也不由为之动容。
原来,据武林典籍记载,大天罗宫自汉代以前便存在于世,历代宫主无论男女,皆有绝代之容颜,足以倾国。当今这一代的宫主天心未遣更是有“天下第一美人”之誉。眼见红袖轻扬之间,那绝世丽人已轻轻落在了缥缈峰的最高点,傲然俯视着众人。
石阶之下,密密麻麻地跪着几百人,皆是红衣装束,见宫主驾到,一名红衣女子越众而出,“启禀宫主,日前宫主所吩咐之事,属下已经打探清楚,那人果然已经离开大天罗宫,眼下应该是到了苏州一带。”
绝世丽人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冰冷的脸上却绽放出了一个震撼人心的笑容。
“看来,这一招果然奏效。果然把‘他’逼出来了。既然出来,想要回去,却是不能了!哼,当日本座离开大天罗宫之时便立下重誓,凡是与我作对之人,无论是谁,绝不放过!”她望向天边云雾缭绕的冷月,青丝伴着纱罗在风中飞扬,朱唇微启之间,却是满含杀机。
沈冥却是满腹疑窦,甚至是大失所望——自己自邓王府中得到讯息之后便从杭州一路赶来,本以为此行即便不能顺利取得解药,至少亦能探知大天罗宫的真实所在,谋定后动。
岂料听了适才那红衣女子和这“天罗宫主”的一番对话,此地竟然不是大天罗宫,更显然与大天罗宫颇有仇怨!
十四 少年客年少归地府 冷意人意冷入昆仑
唐家堡。
凤凰门掌门人纪传芳听说女儿失踪,心中犹似油煎,只是碍着众人面子,不好流露太甚,只好将心腹弟子悄悄招进厅中暗暗嘱咐。
张见庭却铁青着脸,对儿子大加训斥道:“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几个小毛孩子见过多大风浪,这等武林大事自有各派前辈们去主持,怎么你们就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下闯了大祸……”他一面骂着儿子,一面转头向唐家夫妇黯然道:“唐堡主,犬子无知,竟然闯下大祸,累及贵公子……不知深浅的东西!净给我丢人现眼!”最后这两句,却是又对着张辞宵说的。
张辞宵此时神色惨淡,只是由着父亲责骂,垂首不语。
紫霜寒见漠轻寒亦是神容大变,大异于素日冷漠之态,却不对其多加责斥,只是将他扯到一边,细细问了来龙去脉。
她见厅中乱成一团,实是难以成事,只得暗中走到蜀山派韩剑歌身边,低声道:“韩大侠,此事事关重大,碾玉楼刘姑娘她们恐怕已经落入了魔爪,眼下除了查明唐公子的死因,更加要紧的是尽快找到刘姑娘等人的下落。”
她向纪传芳看去,见他神情微带焦急,便又道:“今日不好再议,不如我们先各自回去,与本派掌门和各位前辈商议之后再说。”
韩剑歌点头道:“紫姑娘此言甚是。”当下二人议定,又暗中告诉了孙骑鹤,自然也是同意。
正在商议之间,却听厅外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叱道:“闪开!”
众人回头,见院外冲进来一个女子。站在门口的唐门弟子见了是她,纷纷让路。只见这女子不过十七八岁,上穿杏黄色蜀锦半臂,内里淡黄小袄,下着橘色湘绣罗裙,足登一双小蛮靴。眉若远山,肤如凝脂,容貌极是艳丽,却是满面怒容。正是唐远峰最小的女儿,唐门八小姐唐橘。
她如旋风一般冲进厅中,一眼就看到了唐棠尸身,登时如遭雷击,怔怔道:“七……哥……”
她一早出门此时方回,在唐家堡门口便听说了唐棠的死讯,便一路狂奔而入。
唐远峰见女儿伏尸痛哭,心中更是悲痛,风月染命人将他搀扶进去。自己却在厅中各派接待各派首脑。
孙骑鹤、韩剑歌等人见唐远峰悲痛己极,竟是支持不住,只得说了一些节哀顺变之类的言语来安慰唐家诸人。风月染双目红肿,向众人道:“各位前辈,唐家堡忽逢恶变,家夫难以主事,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孙骑鹤干咳一声,道:“唐夫人,七公子少年夭折,实属大不幸,还请两位节哀顺变。咱们这便告辞了。待举丧之日,再来吊唁唐公子。”
韩剑歌却道:“唐夫人,今日之事,在场诸位均看在眼里,七公子遭奸人所害,自是武林共愤,此事情真相尚有待详查,倘若真是剑魔殿所为,蜀山派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风月染向诸人深深施礼道:“今日邀诸位前来,原是为了商议各派灭门之凶案,想不到人尚未全,竟……”她说了一半,却是哽咽不已,眼中亦落下泪来。
紫霜寒虽然外表冷漠,实则是个软心肠的女子,此时上前扶住风月染,又取出罗帕替她拭去泪痕,这才道:“唐夫人,人死不能复生,唐公子和断剑门的大仇,自然有武林同道一齐出力。切莫过于悲痛。”
众人又劝慰了一番,方各自离去。
谈倦和唐棠虽然相识了几日,却并无什么交情,他幼经离丧,虽然正值青春年少,却对于生死之事看得甚淡。他冷眼看了一会儿,也自要走,出门前向角落里看去,却见桌前空空荡荡,原本坐在此桌那形容枯槁之人,却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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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倦回到地权堂之后,径直便进了内院卧室,果然见方御风正在更衣。
他里面穿了一件象牙白的绸袍,外面只随意罩了一件玉色长衫。他显是刚刚净过面,发上还残留着几颗水珠,容颜却更显清俊无双。
谈倦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方师兄的易容之术又精进了一层,连我险些都被蒙在鼓里。”
原来适才唐家堡中那个衣衫敝旧形容枯槁之人竟是方御风易容。
方御风一面整衣,一面朝他笑道:“始终还是瞒不过你的。”谈倦见他神情淡定,方才唐家堡一场巨变似乎完全不在意下,便道:“你不是说懒得去管这件事,怎么又会去唐门呢?看热闹么?”
方御风在椅中坐下,端起桌上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却用一种相同的语气反问:“那你呢?你一向懒于世俗之事,怎么又会和张辞宵、漠轻寒这些人扯到一起呢?”
二人对视一眼,却是各自无话。
谈倦进屋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方御风为他斟了盏茶,“你和那些人交过手了?有没受伤?”
谈倦向椅背上一靠,眼望屋顶,“我在忘忧馆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武功不错……和这几个人交手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不济。”
方御风不觉愕然失笑,“谁说你武功不济?功夫是要日积月累练出来的,我十七岁的时候,只怕还不如你。”
谈倦斜了他一眼,又道:“师兄不用安慰于我……今日和我交手这三人武功虽高,依我看却还算不上什么一流高手,单打独斗的话,我自然能稳操胜券,只是他三人联手攻来,一时之间却觉得吃力得很。”
方御风问道:“你可记得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武功兵器?”
“当时黑暗之中不能视物,只觉得有二人分别使用短剑和弯刀,另一个人用的是一件很奇怪的兵器……”谈倦似是在回忆交手时的情形,“那人似是双手都有兵器……是了……龙凤扇!”
方御风皱眉道:“龙凤扇?江湖上早年间倒是有几个成名人物用这件兵器……但是他们之中死的死、退隐的退隐……当今武林中用龙凤扇的人却是寥寥……”
谈倦淡淡道:“经此一役,我倒觉得自己的武功真是应该勤加练习了。”
他忽道:“过几日,我便要上昆仑山去。”
“待我处理完此间事务便可和你一同上路。”
“有劳方师兄一路陪着我到了四川,谈倦已经很感激了,此地已距昆仑不远,剩下的路,就让我自己走吧。”
方御风看了他半日,见他去意颇坚,便道:“碾玉楼楼主、凤凰门的纪姑娘她们现下生死难测,你难道不等救出她们之后再上路么?你和她们相识时间最然不长,人家终究也算是你的朋友,如何便忍心就此离去?”
谈倦闻言,却是一笑,他本来很少见到笑颜,此时突然绽开笑容,竟然带了无限风情,云破月出远远不足比拟。
但方御风却注意到,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温暖之意。
只听他道:“萍水相逢,逢场作戏,全凭一己之念。今日同桌饮酒,明朝各自分散。再者说,有神通广大的方师兄在此,区区小事自然迎刃而解。”
笑容忽敛,向方御风道:“柳姑娘她们眼下虽然失踪,但是据我推测,这下手掳劫之人定然不是想取她们几个的性命,否则,也不必如此麻烦了。倒是唐七公子……巴巴地送上门去,枉断了性命。”
他停了停,却道:“你们不是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么?我终究是要走的,营救刘琼等人之事就拜托方师兄了。”
一面说着,一面端起茶盏来饮。
方御风见他如此,不觉大摇其头,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是对别人说的,放在你身上,却只怕要改一改了。什么要紧事情,急成这样?你这孩子真正是个心冷意冷之人,我这番和你一同出来的本意原是担心你遇事想不开,看来这番担心却是多余。”
谈倦正端着茶盏送到嘴边,听了这话,动作一顿,心中虽然委屈,却仍从容将茶饮下,轻轻道:“人生苦短,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语气之中,却带了一丝哀伤。
方御风怔了一怔,自觉失言,便故意拿话岔开。
“我听人说,有一位美若天仙的颜姑娘对你有意思得很,相识不过几日,却早已是情根深种了?”
谈倦明知其意,却是赌气不理,竟是一言不发,自行回房中休息。
方御风一向处事举重若轻,即便是武林中的大事也是视如儿戏,从容应对,不想今日竟会在言语上得罪了谈倦,自己微觉懊悔。又转念一想,临行前令千山对自己所言终究有些道理,阿倦这个孩子自是有那么一种古怪脾气。
……………………
两日后,谈倦打点行装居然便一人上路了,古风节见他走得突然免不得问了几句。谈倦只答说要到昆仑山剑神宫拜访同门师叔凌无迹。
方御风也不拦他,任凭他自去了。
古风节见他师兄弟二人言行不似常日,心中正自纳闷,却见方御风正在给位于昆仑附近的地刑堂堂主写信,已然明白了大半。
“人皆云令总堂主的这些成年的弟子里,天威堂主气概超凡领袖群伦,天寿堂主温文如玉宅心仁厚……天英堂主绝世风采之外更有的是霹雳手段。”
方御风闻言,停笔扬眉疑惑了半晌,笑问道:“这是谁说的?说的是我么?”
古风节见状大笑,“当真是传言不可尽信,古某今日方知,威慑江湖的方堂主竟然也有发怔的时候……”
他停住笑声,又补了一句:“方堂主,你这人心太软,以后怕是要吃亏的。”
方御风也随着他笑了笑,却道:“我的心并不软,阿境才是真的心软,你以后便会知晓。”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仍望着谈倦离去的方向。
十五 失爱女林间愁莫展 伤往事茅舍忆前尘
邳境见袭击冷幽鸿的一行人有男有女,仍有昨日的十人在内,另外却又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这几个陌生人的武功,较之先前十人,却又强上许多。
眼见今日冷幽鸿却是孤身一人,却不见昨天那个小女孩冷烟凝。
众人在山腰相斗,而邳境却身处山脚,和众人距离较远。他刚要纵身上前救援,却见冷幽鸿刀光如电,刹那间已伤了五人。其余人等见同伴受伤,竟不忙着救护,亦不停手,只是变了阵势进攻,几人手下稍缓,另外数人却加快了速度。
其中一个身材丰满,容貌艳丽的蓝衣女子忽道:“冷先生,我们几次三番请你不成,难道你不要你女儿命了么?”冷幽鸿闻言一震,厉声道:“凝儿果然是在你们手上!”他既知爱女落入敌手,面上戾气顿现,手中长刀却登时停住。
那女子道:“冷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想让你女儿活着,就要同我们往神仙洞走一遭!”此时,邳境已掠至近前,二人的对话倒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
受伤几人见邳境突然现身,便在蓝衣女子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女子一扬眉,向邳境看去,“原来是乾坤堂天寿堂主,阁下屡次三番乱我极乐宫之事,莫非自恃武功高强,身份尊贵,想用乾坤堂来压人不成?我们极乐宫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一向敬重贵堂令前辈和各位堂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阁下却对我宫中之事横加干涉?究竟是何用意?”
这蓝衣女子却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女——“兰衣幽灵”谢兰苓。她本是极乐宫主之心腹,更是此次北上的主事之人。谢兰苓既从属下口中得知了邳境的身份,心中便暗暗筹策。极乐宫虽然一向横行皖中,高手众多,但与乾坤堂相比却是将地比天,万万惹不起的,于是打算先用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将邳境挤兑住,以防他再出手相助冷幽鸿。为了擒拿冷幽鸿,极乐宫中的高手几乎倾巢而出,即便是双方翻脸,动起手来,冷幽鸿和邳境二人纵然武功再高,也抵不住车轮大战。所担心者唯邳境不是一人前来,倘或只是万寿山庄的高手在此,倒或可一战,若是另有乾坤堂的高手同来,己方说什么也是要吃亏的。
邳境见对方发问,他毕竟是一堂之主,世家子弟,虽然火烧眉毛,却仍然彬彬有礼。当下向那蓝衣女子点头示意,意思是稍后再说,却不忙着答话,只向冷幽鸿道:“冷兄,究竟发生何事?”
冷幽鸿长叹一声,将刀一指,“凝儿在他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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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寒冬的一番洗礼之后,白寺岭的山花山树抵挡着冬末的寒风侵蚀,悄悄地伸展着腰身。一阵春风吹过,带着山中独有的清香之气,扑面而来。
山上有雾,云雾缭绕,朦朦胧胧。
白寺岭茅屋之内,有二人低声相谈。
其中一人一脸惊愕:“冷兄真要做如此决定?”
“事到如今,冷某已是别无他策,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得住凝儿的安全。”
邳境道:“不如由冷兄暂时拖住他们,待我回万寿山庄找人救出令嫒,如何?”
冷幽鸿苦笑道:“他们既有人质在手,自然是有恃无恐,而且眼下我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耳目之中,想要脱身救人又谈何容易?”
邳境暗想,极乐宫既然号称邪派,行事一贯毒辣,倘若行动稍有闪失,势必难保那小姑娘的安全。当下只得另思他法,只是苦于极乐宫只给了他二人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纵是赶回万寿山庄也来不及带人前来。倘若用随身烟花发出信号,极乐宫的高手必会立时发现。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冷幽鸿却道:“邳公子不用再想了,此事只能如此。”他立起身来,眼望窗外,茅屋四周十丈之外皆是极乐宫之人。
他抬头望向山顶云雾,天际归鸿,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从邳境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侧影,只见眉峰如山,斜飞入鬓,鼻梁挺直,身形瘦削,若不是容颜之中颇见憔悴风霜之色,倒真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美男子。
片刻,只听冷幽鸿一声叹息,转身回来,却向邳境当身一拜。
邳境一惊,忙将他扶起,道:“冷兄这是何故?”
冷幽鸿道:“事到如今,冷某是不得不往极乐宫一行了。此事原本因我一人而起,与旁人无干,将公子牵涉在内,实非冷某本意……我因少年时风流放荡,为兄长所弃,早与家中断了往来,如今所担忧者,唯有小女烟凝一人……今日前往极乐宫,生死难料,只得烦请公子将小女带回万寿山庄,善加相待,冷某便是身在黄泉亦铭感公子大德。”
邳境闻听此言,更是惊讶,他未料到冷幽鸿竟然已抱定主意慨然赴死,更未料到他竟会有托孤之意。
当下便道:“冷兄何出此言,眼下还有时间,切勿轻身……”
还未说完,却被冷幽鸿打断,“邳公子莫非是不想和此事多有牵扯?”只听他惨然道:“既如此……也只能怨我父女命薄了……”
邳境忙道:“冷兄,在下非是此意,只是……只是……也罢……在下答应冷兄便是,不过在下有一疑问,还请冷兄不吝赐教。”
冷幽鸿听他应允此事,喜形于色道:“多谢公子。公子可是要问冷某和极乐宫的仇怨究竟从何而起?”邳境见他竟如此爽快,倒在意料之外。
只听冷幽鸿缓缓道:“说起此事,倒要从九年前开始……”
九年之前?邳境想了一想,九年之前的自己不过只有十二岁,刚刚拜入令风云门下不久,而冷幽鸿在江湖中却正是驰骋武林,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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