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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乾坤-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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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永丰钱庄的李老板一直有意将他女儿许配给清玄的么?依我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摩诘山庄后花园内。

刘清玄正和江家兄妹相谈甚欢。

江水清和刘清玄同年,自幼便一处长大,更是亲密无间。他生得极是俊秀,谈吐举止皆是武林世家公子的风范。

江家两位小姐坐在兄长身畔,二小姐江水寒年方十八,玉面雪肌,云鬓花颜。三小姐江水柔年纪更小,还不到十六,却比姐姐活泼十倍,半日里只听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江水清见刘清玄仍如先前一般少言,便笑道:“我只道你这些时日一直忙着生意往来,至少能练出口才,怎么仍旧如先前一样?”

他话音未落,却听江水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诧异,不知此言有何可笑之处。却听江水柔打趣道:“哥哥你忘了,上次我们看到清玄哥和人家谈生意,口才可好得很呢!”

江水清听她话里有话,便笑道:“你这丫头有话何必藏着?还不全说出来给我们听!”

江水柔道:“哥哥你怎么忘了赵国的‘陌上桑’?”她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摇头晃脑地吟道:“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她尚未吟完,一旁坐着的江水寒却早已飞红了脸。江水清早知其意,却不说明,反故意问道:“这和‘陌上桑’又有什么干系?”

江水柔见哥哥故意打岔,便道:“大哥你好不捧场!你将‘秦氏楼’的秦字改成咱们家的‘江’字不就说得通了?依我看,清玄哥哥不是口才不好……只怕是被姐姐的美貌给惊呆了呢!”

江水清不禁哈哈大笑,江水寒却红着脸嗔道:“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连我也打趣起来!”她一面说着,一面起身要走,却被江水柔一把拉住,“姐姐别走!”

江水寒衣袖一翻,已然挣脱了她,仍是向内院走去。江水柔一拽落空,见姐姐已然走远,便顿足道:“姐姐好生没趣……”转眼见刘清玄仍是怔怔地,忍不住又笑道:“清玄哥,我姐姐走远啦!还不去追她!”

刘清玄被她这一句惊醒,方才自觉失态,当下讪讪道:“水寒妹子的功夫当真越来越好了!”江水柔故意大声咳嗽,又道:“清玄哥你好偏心,我的功夫差姐姐很多么?”

刘清玄见她挑理,便也笑道:“水柔妹妹自然武功高强。”

江水清和江水柔对视了一眼,相对莞尔。

************************************

治平四年,春。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摛锦,朝露潯疂‘。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微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千端。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

此际正值阳春三月,汴梁城内城外,街头巷尾,商贩云集,柳岸杨堤,游人遍布,一派盛世景象。垂杨系马处,却有一位年约弱冠的少年公子正在低声吟诵,似乎满怀心事。但见他一身雪白长袍,形貌清隽,容颜俊美,手中却把玩着一枚透彻晶莹,薄如蝉翼的玉佩。此时游人虽多,其中亦不乏英俊风流之人物,但众人的目光却似在那少年公子身上生了根一般,动也不动。尤其是那些绮年玉貌,盛装出游的美丽少女们,更似是被摄取了神魂。

那公子正在低低吟诵当时大才子苏轼之词,一时未察,待得回过神来,却见周遭千百人俱都直勾勾地望向自己,竟不由得脸上一红,便解开马缰,上马匆匆而去。这一去不打紧,只惹得桃花人面,都换做了薄怨轻嗔。

……………

轻舟逆流而上,云台山茱萸峰屹立在彩云之间,隐约可见。

谈倦的目光在这玉佩上流连了一会儿,便转向别处。

他轻轻抬头,仰望天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岸奇峰高耸,漫山遍野的山花,几乎染红了半边天空。这山花在春风的吹拂之中竟是如此凄艳动人,触目惊心。

此时距其父撒手人寰已是三载有余,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未经世事的懵懂少年。江湖中的剑雨刀光、明滩暗礁令他日渐成熟起来。

三年多来,他谢绝了来自乾坤堂一次又一次的邀请。谈倦知道,这邀请的背后,满含着师伯师兄们对自己的保护和关爱。

——莫非在他们心里,自己永远都是需要被人保护的么?

微微苦笑了一下,谈倦收起了手中的玉佩。

舟已靠岸,茱萸峰近在眼前。

此峰俗名小北顶,又名覆釜山,因其形貌似一只倒扣的大锅由而得名。其峰顶有真武帝庙、天桥云梯。相传,唐代大诗人王维之千古名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隹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即于此峰有感而作。

谈倦悄悄行至云台山脚下,仰头望去,但见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云雾缭绕。山中绿树掩映,山壁如削,超然卓立,宛如从天外飞来一般。

落眼于山脚,但见一条石阶相连的羊肠小路盘恒而上,想来便是进山之路。

谈倦缓缓进山,此间山色空蒙,细雨如烟。

“这位公子且请留步。”

背后一个声音传入谈倦耳中,他转身向声音之处看去,只见一个道人正立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身披鹤氅,手持拂尘,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见谈倦转身,那道人拂尘一摆,向他施了一礼,笑道:“贫道在此山中闲居已久,少见外间之人,敢问公子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谈倦见那道人举止飘逸,当下还了一礼,道:“在下应友人之邀,要往茱萸峰上一游。”

道人闻言,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便道:“公子仪表绝俗,乃是神仙一般人物,那茱萸峰上山高风冷,只怕不宜久处其中。”

谈倦听他语带双关,话中有话,回心一想,便微微一笑道:“多谢道长指点。”

二 摩诘山庄神仙客至 檀州北地血溅黄尘

山中景色,四时不同,早晚更不相谋。江逐流一向喜欢极了云台山上云雾缭绕的景色,否则也不会自那洛阳繁华之地举家迁至此处。

摩诘山庄之中有一处极其幽静之院落,平日里极少人来,只有江逐流喜欢在此独酌赏景,连他的夫人水凝碧也是鲜少出现在此处的。山庄中的事务,多半是水凝碧在打理,她自然没有江逐流那么多的闲情逸致。

说起这位江夫人,自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相传她乃是昔日武林十二金钗之一,相貌极美,武功极佳,待人处事更是大家风范。

江逐流正在书房作画,忽有下人来报,说有一位姓谈的公子求见。江逐流闻言,不禁愣了一愣,手中毛笔一颤,便有两滴墨滴在了画纸上。

…………

山庄正厅。

水凝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端坐的这名少年公子虽然气质稍嫌冷漠,却是仪态不可方物。此刻,他只是白衣素袖,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华丽装饰,却更显得出尘绝俗,飘逸若仙,更有一种风雅之态,似乎无可言叙。

水凝碧年轻之时美若天仙,向来自矜容貌,曾自诩除武林四大美人之外,当世罕有相貌气质胜过自己之人。莫说是男子,便是十分姿色的美女,亦难入她的法眼。此际,见面前这白衣少年空灵俊美,饶是她年逾不惑,阅人无数,一颗心亦是情不自禁地怦怦而跳,暗道:“世上怎会有如此之少年?”

一时间,山庄厅上内外之人,无不怔怔的凝望着那少年出神,竟似都中了邪一般,人人呆若木鸡。

谈倦放下茶盏,见众人如此,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水凝碧这才回过神来,自知失态,便讪讪道:“公子且请稍坐,我家老爷这便出来。”话音方落,便听一人笑道:“谈公子上山辛苦,何不早知会江某一声,敝处也好早座款待。”

谈倦见江逐流出来,便立起身来,向他微微一礼,道:“江叔父,小侄有礼。”

江逐流乍见谈倦,似也是怔住了,片刻失神之后方讶道:“多年不见公子,想不到竟出落得如此……当真是天人一般。”

水凝碧见夫君出来待客,便向江逐流笑道:“这位公子莫非便是忘忧馆之新主?”

江逐流点了点头,向谈倦道:“山中简陋,如不嫌弃,还请公子入内奉茶。”

谈倦淡淡笑道:“江叔父不必如此客气,小侄此来,却是有些许小事要劳烦叔父。”

…………

望着二人远去背影,水凝碧不禁暗暗疑惑:忘忧馆在江湖中自是声名卓著,自家夫君当年亦是与谈谁论有些交情,但时至今日,忘忧馆早已易主,江逐流却又为何会对一个晚辈如此客气?甚至能说得上是恭敬……难道这姓谈的年轻人,竟然比他的父亲还要厉害不成?

…………

当江逐流自谈倦手中接过玉佩之时,忍不住连双手也开始轻轻颤抖。

这是一枚四寸见方的古玉,其色明黄,雕纹古朴,显然是一件历时颇久的古物。

江逐流接过古玉,未加细看,却向谈倦道:“公子主意已定?”

谈倦颔首,轻轻说道:“家父在天之灵,亦必有所安慰。”

江逐流道:“燕云之地,凶险颇多,公子何不……”

他的话为谈倦打断,“我意已决,江叔父不必再劝。”

**********************************

谈倦自下了茱萸峰之后,便返回忘忧馆中收拾了行囊,竟自往燕云一带而去。

他自知相貌极异于常人,为免路上频惹事端,便自箱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于脸上。那面具出自其父谈谁论之手,精妙绝伦,戴上之后非但没有丝毫破绽,连细微表情亦与平时无异。他易容改装之后上路,便省却了许多麻烦。

这一日,却已快要过了燕山山脉,刚好行到了檀州境内。

——燕山乃北方一大山脉,中南部更有长城倚山而建,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乃是中原与契丹之间的重要屏障。而檀州则由隋开皇十六年分幽州置,治所在燕乐。唐武德元年,复改为檀州,移治密云。天宝元年,改为密云郡。乾元元年,又复改为檀州,领密云、燕乐二县。五代后唐,省燕乐县。其时,北方游牧民族契丹日益强大,不断凭借铁甲精骑自北方南下,檀州自然首当其冲地成为了契丹入主中原的战略前沿。耶律阿保机曾两度攻陷檀州,掠大批檀州民众北返,令檀州民众苦不堪言。

——后晋天福三年,后唐节度使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予契丹,自此,檀州便成为了契丹所辖,隶属南京道析津府,管辖密云、行唐二县地。契丹对此地十分重视,置威武军于此。以护陪都燕京,预备不测。北宋王朝建立后,虽两度兴兵,企图一举收复幽云,却均未成功。

谈倦一路缓缓前行,远眺黄河落日如血,一条黄尘古道自南向北蜿蜒而来,直通燕山脚下。

谈倦见天色不早,正寻思要找一家客栈落脚,却听得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行人马正自燕山脚下向北疾驰,踏起黄尘滚滚。

谈倦见那一行人马乃是契丹武士装束,并不为异。此处常住民众虽仍以汉人居多,但终究已属辽人制境,见到辽国人马自然也是寻常。

此时,残阳已褪,冷月渐升,微光之中,马队愈驰愈近,眼看绕过一处山丘便到了谈倦近前。

谈倦不加在意,仍是缓缓走着。

忽听一声惨烈嘶鸣蓦地响起,当先一马竟悲鸣人立,周身不住震颤。马上那人一惊,尚未回神来,忽觉手中缰绳一松,连人带马已然栽倒在地。

后面人马未防有变,收势不及,随着一阵人叫马嘶,早有数人数骑撞了上来,登时都跌了个人仰马翻。

众人大惊,未栽倒之人便将马立住,四面环视。只见周围一片静谧,却又是何人偷袭?

正在惊慌之间,只听一声冷笑响过,山丘之畔却转出一人,契丹众武士一见之下,更是吃惊。却见眼前,婷婷立着一位年约双十的妙龄女子,青衫黄裙,做汉家装束。容颜姣好,貌美如花。

只见她秀眉微挑,瞟了一眼正自地上挣扎爬起的几人,冷笑道:“真没用!早知道我便不亲自来了!”

契丹人中有几人却通汉话,听她言语轻蔑,看情形便是出手暗算之人,纷纷抽出腰间长刀,向同伴说了几句话。

为首一名契丹人听了手下言语,又见面前女子亭亭玉立,不似身负武功的样子,不禁摇头笑着答言。众人盯着那女子,又是一阵哄笑,笑声之中,已有淫亵之意。

那美貌女子毫不害怕,反冷笑道:“往日由着你们‘打草谷’,今天让你们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原来,辽初之时,军队出征,“人马不给粮草,日遣打草谷骑四出抄掠以供之”。这种无专门的后勤保障,靠军人自筹给养,掳掠民间粮草财物的方式,被辽人称作“打草谷”。会同十年,辽太宗灭后晋,领兵进入开封,有意留居中原,但是不久即撤军北返。辽太宗之所以被迫班师撤军乃是由于“纵兵掠刍粟”,即打草谷。由于进驻中原的辽军四处打草谷,使得中原民众不堪忍受,纷起反抗,这才使得辽军在中原难以立足。此事之后,辽国对军队军饷补给方面有所重视,在边境地区设置屯戍之兵,种植粮食,供给军饷。“打草谷”的现象虽未完全绝迹,但纵兵大掠之作法实已不多见。

——檀州因处于宋辽边境之处,因此驻军便常在燕山一带“打草谷”,周边百姓不堪其扰,多受摧残。

只听那年轻女子口中说话,身形却骤然出动,手中青芒大作,两名契丹武士猝不及防,刹那间,已是人头落地!

契丹人登时大乱,再也不敢对敌人小觑。只见为首那名武士一声暴喝,长刀出鞘,众人策马上前,一齐围攻,却又怎是那女子的对手?不到片刻之间,十余人已皆尽伏尸于地。

那女子将剑上血迹在辽人身上擦了擦,这才还剑于鞘,却侧头向谈倦所在之处看去。

谈倦一直冷冷旁观,即便是那女子与辽人动手之际,亦无半分相助之意,此时见她向自己看来,更不旁顾,只自顾自向前走去。

他正走着,耳际忽听得风声响动,心中不禁冷笑。欲待不理,却听耳畔响起一声娇叱:“想要命的话就别动!”

谈倦停住脚步,微微抬眼,只见寒芒闪耀,一柄长剑正抵在自己喉间。

握剑之人,正是那青衫女子。此刻,她一双妙目正凝视着自己剑尖下之人。

谈倦眼睛都未眨一下,只说:“姑娘是否是认错人了?”

青衫女子冷冷道:“我眼力好得很。”

谈倦道:“我与姑娘素不相识,却无缘无故被用剑指着,却是为何?”

青衫女子冷笑道:“无缘无故?单凭你身为汉人,眼见我为契丹人围攻却袖手旁观这一条,就该死在姑奶奶剑下!”

谈倦似是这才恍然大悟,却不禁想要发笑,“你就为了这个便要杀我,岂非无礼之极?”

他静静道:“我既不识得你,又不识得他们,却为何要去帮你?”

三 有眼无珠自取其辱 深藏不露必有用心

且说谈倦摆脱了那青衫黄裙的女子,向前行了不远便找到一家客栈。这客栈虽然位置不在繁华地带,规模却着实不小,想来南北往来的客商大多会在此处歇脚。

谈倦在客栈中住了一晚,次日便起身上路,不觉已至晌午,眼见前面行人渐多,纷纷往一处去了,原来那里却是一个无名小镇。

他见日头正当午,向街面看了看,便拣了一家最大的酒馆打尖。

待得入内,但见这酒馆虽然开在这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内里布置倒也不差。十几张桌上坐了不少食客,看穿着打扮都不是穷苦人家,想来多是镇上富户或是来往商贾。

谈倦易容之后,相貌极是平常,穿着又不显眼,自是不会惹人怀疑,便让小二找了一张干净桌子坐下。

酒菜上来,他便自斟自饮,目光望着镇外莽莽燕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在饮食,忽听靠门口处一人拍桌道:“还不快些上酒!让大爷在这里干等!”谈倦向门口轻轻一瞟,只见那一桌坐着的客人是一名身高体壮的大汉,浓眉大眼,器宇轩昂,声音亦是十分洪亮,倒也有几分英雄气概。店小二听得喊声,忙一路小跑着将一壶酒端了上来。

这酒不过上得稍缓,却听那人哼了一声,也不多话,伸手便是一个耳光打去。只听清脆一声响,那小二“哎呦”一声,竟被他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谈倦见那人出手不慢,显然是身负武功之人,却见那店小二捂着脸,哪里敢做声。

酒馆中饮食的客人见这汉子如此凶恶。一个个也不敢做声,皆是埋头吃喝,生怕那汉子来寻自己的麻烦。

谈倦瞟了两眼,便自顾自吃起菜来,丝毫不以方才发生之事为异,却见一个衣衫褴褛之人自店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破碗,显然是一个乞讨之人。

只见那叫花子衣着破烂,头发又脏又乱,一张脸上满是灰尘污垢,竟然看不出本来面目,更瞧不出多大年纪。

这时酒馆之中坐满了人,那叫花子向四面扫了一眼,却径直走向方才出手打人的那名大汉。到了桌边,便低声笑道:“客官,赏几文钱给穷人罢!”

只见那大汉双目一瞪,登时喝道:“臭要饭的!活的不耐烦了么?快些滚得远远的!免得惹毛了本大爷,一脚将你踢出门去,让你连饭也要不成!”

他这番话说得中气十足,偏偏那叫花子却似没有听清,仍是低声道:“这一路上饿得紧了,客官给些饭菜也是好的。”

那大汉心头火起,一掌便向那叫花子打去,酒馆客人均亲眼见他打店小二耳光,出手又快又狠,心中不免为那叫花子担心,却见那大汉掌到途中,竟然硬生生停住了。原来是他见那叫花子一身灰尘污垢,唯恐弄脏了自己的手,这才住手。只听他骂道:“今天饶了你,还不快滚!免得脏了大爷的手!再来捣乱,大爷打折你的腿!”

不料那叫花子竟似是耳背,登时喜动颜色,向桌上看去,口中却道:“多谢客官赏赐鸡腿。”说着便伸出手去,在那桌上盘中抓起一只鸡腿放在嘴里大嚼起来,一面咀嚼,一面连声赞叹:“当真鲜美!好吃!”

那大汉见状,心中大怒,飞起一脚便向叫花子踢去,酒馆中的客人见此情形,多数纷纷结账离去,不愿在此多惹是非。

谈倦仍是坐着不动,只顾饮酒吃菜。

只见那大汉一脚踢在叫花子膝下三寸处,原本打算踢他个筋断骨折,也好出口胸中恶气,谁知这一下竟然无声无息,似是踢在了棉花上。叫花子竟似浑然不觉,又自桌上拿起一只鸡腿,放入口中大嚼起来,另一只手却将那破碗放在桌上,向大汉笑道:“多谢客官!一事不烦二主,一并讨些酒喝。”

那大汉不禁怔住,正在纳闷,却见叫花子反客为主,自行抓起桌上酒坛,便向碗中倒酒。

大汉心中更加恼怒,骂道:“不知死的东西!今日非要叫你这臭要饭的尝些苦头!”说着横肩侧肘,登时向叫花子胸口上撞去。原来他适才那一脚,已然觉察出这叫花子不是易与之辈,因此这一肘竟是又快又狠,当真迅疾如风。

眼看便要击中,谁知那叫花子忽然冲着店小二笑了笑,弯腰点了点头,似乎唯恐被赶出店去。

他这一弯腰不打紧,那大汉的一肘立时自他衣襟边擦过。

大汉心中一凛,收回胳膊,却是一拳向他面门击去。只见那叫花子一侧脸,竟是向谈倦所处之桌看去,目中精芒忽现,一闪即逝。人也稍微倾斜了一下。便是这一侧身,那大汉的一记猛拳便自他面庞便滑了过去。

大汉一击落空,立足不稳,“蹬蹬蹬”连冲几步,险些撞出门去。

却见那叫花子回头“嘻嘻”一笑,却似以为那大汉离座而去,便喜道:“客官你要走了么?这桌饭菜正好留给我享用!”他一面说话,一面便坐在了椅中,拿起筷子,像模像样的吃了起来,只把一旁的店小二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叫花子初进酒馆,店小二便想将其赶走,可一见那叫花子直奔大汉那一桌,便又不敢过去了。

眼见大汉对叫花子拳打脚踢,这叫花子竟全不在乎,反将那大汉闪了出去,他心中不由暗暗解气。

此时,酒馆之中只剩下一半客人,此时也都早就看出这件事有蹊跷,一面吃喝,一面默默去看热闹。

那大汉自进得酒馆之后便耀武扬威,此时见那叫花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大吃大喝,登时气得大喝一声,返身冲到桌前,挥拳便向那叫花子后颈砸去。这一下带着风声,可谓力道不小。

眼看这一拳便要砸中那叫花子的后颈,却见那大汉又是蓦地停住,却因收势太猛而令自己立足不住,连退数步之后,便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那叫花子的左肩,却见那人面目虽然污秽,后颈露出的肤色竟然颇为白皙。此时,他肩上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却自破洞之处露出些许雪白皮肉,奇怪的是,那皮肉上竟还纹着一条小小黑蛇,那蛇首尾相咬,有如一个圆圈;更透出几分诡异。

那大汉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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